十、
“哈哈哈……”门外,传来狂笑声,是水槛。
说来也怪,这种狂笑放在别人身上应是不堪入耳才对,可现在听到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却是……挺舒服的。
“锁云尤,今天我又学了一招。”说罢,学着我的样子,踏步而上,双手一抓一折,偌旎的左右手腕关节同样被卸下。
“下一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语气,却听得人惊心。
我心说不好,正欲反应,眼前忽然一花,我忙把手一翻一转,如果她来卸我的手腕,这招可反制对方。可没想到,手居然抓了个空。我心想不好,忽然后脑一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睁开双目。我努力适应着暗淡的光。
石板。铁门。干草。铐镣。
如果没猜错,这里是地牢,如果再加上一个限定语,是关押高手的地牢。
我苦笑。抬举我了,居然把我关在这里。
一位老人来送了饭食。挺精美的菜肴。
总觉得这饭有些异样。
没,有,水。
没有水!我心一惊,立即明白了关押我的人的用意。
要我痛苦地慢慢死掉吗?干燥的石板连一丝凉意都没有,要怎么弄到水啊?坐以待毙自是不甘心,你要我死,我偏偏就活给你看!
但是,没过多久,两个人开了铁门(原谅我,我实在不想打“牢门”这两个字),把我带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压根儿就没想反抗。
被带到一间屋子里。
很丰盛的筵席。
水槛坐在主座,左边是枭,右边坐着素衣。屋角的柱子上,捆着偌家姐妹。
枭靠在椅背上,双腕显然仍是脱节的状态,不自然地垂着。脚踝被绑在椅上,身上穿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件轻纱软缎制成的舞衣。腕上系着小铃,额上贴着花黄,长发挽成发髻,簪着金制垂珠发钗,枭一直流着泪,上衣几乎已经全湿透了。似乎昔日叱咤风云的南宗宗首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凄凄楚楚的舞女。
我被这氛围弄愣了。
“来了?坐啊。”水槛微微笑着,从座中站起。
我找了个座位随便坐下,心中琢磨着水槛到底要干什么。
“是这样,从今天开始,水灵山庄由我掌管。”水槛落座,开了口,“锁兄,我希望你也能入了我们山庄。”
我冷笑。
“不肯是吧?那好,我也不关你,这样,我们赌一场。给你三十天期限,如果你能逃出水灵山庄的追捕,我就放了你。否则,就请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我挑眉,傲然:
“好。我和你赌。”
水槛轻轻一笑,轻佻地挑起枭的下巴:
“还有你,你怎么办?”
枭默然良久,开了口:
“我的选项和他一样?”
“对啊,不过他留下是为庄子效劳,你留下是为我效劳。”
“我选择打这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