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当天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向大家解释了一通后，大家各自舒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啊” 这是骆衍。
“我觉得文总能让步让到这地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这是迟耀。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墨小菊跟着说道。
“那是文芷姐姐这几年来一直努力的结果嘛。”
“之前你说要去一线城市打拼，那里机会多啊之类的，其实最大的要因
应该是文总吧。我还想说，邱诚你这次居然这么坚决，真的不像你啊。”
我没兴致去追究骆衍这句话是不是在损我，而是选择认认真真的回答。
“因为，我要考虑我和小芷的未来。”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视线朝向了我。
“这几年来小芷真的变了很多，她为了我，始终在跟文总反抗，
但在我面前又不表现出来。这几年大学生活，我感觉自己也一直在努力，
但是跟她的一比，却又相形见绌了。”
文芷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是我用眼神温柔地制止了她，她随即点了点头，
那眼神好像在说“那一切都交给你了哦！”。我跟着道：
“尽管有点突然，但我知道，面对文总，文芷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而我却帮不上她什么，甚至因为大三那副画有画廊看中而沾沾自喜，
现在回想起来，我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强大，
自己面临的处境有多么艰险。所以，我把这次上海之行当做是对自己的
一次鞭策，提醒自己时时刻刻都要努力。因为，我不能只顾我一个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没注意到大家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文芷更是喜极而泣，干嘛？有必要这样吗？
“诚诚啊！你说文芷变了不少，其实变化最大的，说不定就是你自己。”
“墨叔，我现在还根本不够强大。”
“承认自己的弱小，才是通向强大的第一步。”
“……”
“邱诚，你真的……真的没让我失望。”墨小菊欣慰地说道。
“嗯！不愧是我好哥们。”滚！
“邱诚有这样的心态，我觉得他到了哪里都不会迷失自己的。”迟耀总结到。
“带路哥哥，认识你这么久，今天的你最帅。”什么鬼，我一直都很帅的好吧。
望向身边的文芷，她也正看着我，两人相视一笑。最近这样的场景好像多起来了。
“哥，你看，传说中的眉目传情诶。”
“看着就好了，别说出来，他们听到了就不好了。”
“我已经听到了。”
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文芷说道：“邱诚，我觉得是时候说了。”
是啊，来这里之前我们两人已经说好，去上海之前不能留下任何遗憾，
要积极地去面对。所以，我们要对当年的某件事情做个了断，
尽管大部分人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们还是想去做。
就算明知道是虚伪的自我陶醉，我们也不后悔。面对大家诧异的眼神，
文芷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说。”
也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大家都停下了筷子，
墨小菊还小声嘟囔道：“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不过我也没太介意，继续听文芷说道：
“大家还记得当年我离家出走的事情吧。”
“哈？”
虽然注意到大家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我也没直接发问。
“因为我的弱小，因为我的懦弱，因为我不敢面对大家，因此伤害了邱诚，
伤害了所有人，所以，我想和大家道歉，对不起了。”
“这件事我也有份，当年是我把文芷藏了起来，要说伤害到大家的人，
应该是我才对，所以……”
“等等等等！你们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墨小菊打断了我们。
“就是这个。”我回答道。
“什么嘛，害人家虚惊一场。不过，真没想到能从文芷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文芷，你真的不一样了。跟当年比，你真的不一样了。”
说道后面几个字，竟带着些伤感。
“你们说的这个问题，当年我就没责怪过你们”迟耀开口了，
“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帮你们。我总有一种感觉，
帮你们就是在帮我自己。所以你们真没必要挂在心上。”
“说的也是，何况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过去的就算了呗。
你们还是关心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吧，那可是文总啊！”
没错，骆衍说的这一点在场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带路哥哥，你好没意思。”什么？
“我还以为你们要结婚了，特地来跟我们宣布呢。”
“噗………………”
迟菓的话让我觉得自己一定是走错了片场。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仅是我，文芷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迟菓。
“那还不简单，金屋藏娇、孤男寡女、朝夕相对，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
“完全没有，那是你脑洞大开。”
“当年或许是没发生什么，但现在呢？”
面对迟菓的追问，我无言以对。
“我就说嘛，一开始我也以为你们要宣布结婚了。”
墨小菊，你也这么想？
“所以嘛，你们那么郑重其事的，难怪人家这么误解。”骆衍跟着道，
“不过嘛你可以趁岳父不留意，马上把事给办了，然后夫妻二人
结伴勇闯魔都。够气势吧，邱诚？”
“办什么办，我先把你给办了。”
完蛋了，文芷的娇嫩脸庞已经羞得红彤彤的。
都说脸红红得像苹果，错！明明就比苹果红得多。
她还一头钻进我怀里，好像这样周围人就看不见自己的脸一样。
“邱～诚！邱～诚！”
听着这声音，我全身骨头都好似要酥软掉了一样。
“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没看见小芷都成什么样了，除了喊我名字什么都不会了。”
“……”
你们干嘛？那是啥眼神。

“邱诚，你什么时候开始管文芷叫‘小芷’的？这称呼不是随随便便叫的吧。”
“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记得吗？”
问向怀里的文芷，却没有反应，还害羞着呢！
“还有一点，估计你自己还没注意到吧？”
“什么？”
“你身上有香水的味道，跟文芷是一样的，这说明了什么？”
周围其他人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这都能察觉到？
我还真没注意，可是今早起床后已经洗过澡了，怎么还会这样？
那天文总是不是也闻到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啊。
文芷也已经离开我的怀抱，重新端正坐好，
“香水？你说花舞轻盈？那是因为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花舞轻盈的
留香时间又比较长，所以很正常嘛。还有，还有……”
“拼命解释的文芷姐姐好可爱”
说着迟菓就扑过去搂住了文芷，但没多久就松开了手回到了自己座位，
迟耀惊讶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只见迟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芷，
“太大了，都快喘不过气了。”
也不知道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
“好了，不捉弄你们了。话说邱诚还不到法定年龄吧。”骆衍说道。
哦？你也知道自己在捉弄我和文芷啊！
“你说这个啊，我们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22周岁，女20周岁，
文芷肯定满了，但邱诚你应该还没到吧。”迟耀跟着问道。
“是还没到。”
就算到了，我也不敢结啊。
本来话题可以就此打住的，但骆衍却偏不这样做。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说道。
“什么奇怪不奇怪的，你说清楚呀。”墨小菊催促道。
“你们看，我们国家的男人只有到了22岁才有资格娶老婆，”
说到这里，骆衍停了停，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似乎很满意，
才继续道:“但是当兵却只要年满18周岁就可以了，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到了18岁就可以上战场为国杀敌，但是娶老婆却要等到22岁才行，
这说明什么？说明中国的女人要比中国的敌人还要难缠，懂了不？”
那啥，从读高中那会儿我就觉得，骆衍你绝对是不懂察言观色的典范，
只没想到大学都快毕业了你还是老样子，而且受孽倾向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哦！是吗？那就让你尝尝中国女人怎么个难缠法。”
“骆衍，我觉得你嘴巴和脑子都不太好使，介绍一个水平高超的大夫给你治治好吗？”
“主席哥哥你要不老祸从口出，可能你早就像带路哥哥一样走上人生巅峰了。”
“他那算哪门子巅峰，还有，我早不是主席了。别……别，你们想干嘛，别过来。
墨叔救我，快把你女儿拉开。邱诚，你老婆太吓人了，救命啊！！！”

抛开某人悲剧性的下场不提，我和文芷的“欢送会”就在这样的欢快的气氛中
落下帷幕。帮忙收拾好餐桌后，文芷又主动提出帮墨叔洗碗，当然墨叔是
不会同意的。之后大家又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非常尽兴。
直到时针指向九点时，我们几个才向主人告别，踏上各自的归途。
墨小菊提出要送我们，我借口还有地方要去，婉拒了她的好意。
在告诉她我要离开江城去上海时，曾经跟她道过别。我想，在出发之前，
应该还会跟她好好再道别一次才对。但是今天，我只想把时间留给身边
这位最爱的女孩。说是借口，其实也不算是，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刚来
到小区门口时，文芷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有了一些想法。
“小芷，下午我们刚进小区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哦，那个啊，其实我是想……”
“等下，先别说，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在想，要去当年那个‘家’看上最后一眼？”
“你好厉害！真的猜中了。真是的，连我在想什么你都能那么清楚，你都观察我多久了？”
“五、六年了吧。”
“那你打算以后继续观察我多久啊？”
“一辈子。”我毫不迟疑地说道。
“讨厌！”
文芷嘴上说着讨厌，脸上却全是笑容。

我右手绕过她的后颈，轻轻扶在她的右肩关节上，文芷也把她的左手
绕过我的后背，最终落在我的左腰处，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徐徐地迈开了脚步。也许是吃饭时提到了香水，在特地留意之下，
确实有阵阵香味扑面而来，但绝不是那种很刺鼻的感觉，香味并没有
掩盖掉文芷本身的特点，而是像一件高尚雅致的珠宝，
适度地衬托出了她的女性魅力。
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转向了眼前的这栋楼，正是我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正是在这里，我和身边女孩约定了要给她一个‘家’。自从高二搬出去之后，
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我们看着这栋建筑，两人许久没有说话。
“小芷”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邱诚，我们的‘家’，对不对？” 文芷却说在了我前头。
“对！我们的‘家’。”
只要只言片语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心中所思所想，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很是舒心惬意。仿佛过去了很久，但也可能只过了短短几分钟。
我们终究还是迈开脚步，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步一步地走回文家，
走回那个并不能算是我和文芷‘家’的家。
……
“都走远了，还看？”
“我爱看就看，你不看可以先回去啊！”
“我又没说我要回去。只是你啊，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放下。”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得下。”
“……当年我也说过这句话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

我们回到了文家的豪宅，因为今天实在太晚，我还是决定在文家住一晚。
当年我没答应文芷一起在这里过同居生活，而是选择一周只来一两次，
虽然大概率会直接“夜不归宿”就是了，我也是男人，我没那么正人君子。
当然，也要托文总不经常来这儿的福。
文芷选择跟我进同一所大学，连专业都是同一个。本来以她的水平或许
根本不需要，但是既然留在国内，那国内大学的文凭总是有好处的。
如今临近毕业，之后就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乡，去新的城市打拼。
我并不后悔，哪怕历史再次重演，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只不过，
心中一直存在对于未来的不安，似乎是为了将这种不安消除掉
，从那天与文总见面后，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没日没夜地拼命作画，
就好像我不拼命文芷就会再次离我而去一样。
昨天，我终于放下画笔，出来透了透气，来到“阔别”三星期的文家
（当然文总不在），时隔多日再次露了一手厨艺来犒劳为我忙前忙后的女友。
而晚上，三周以来只在学校见面，除了接吻之外并未有亲昵举动的情侣，
终于有了释放自己的机会，这才有了开头那一段。而今天，在两人相继
沐浴完毕，洗去一天疲劳后，迎来了与昨天同样激烈的融合与交汇……

“对了，小芷，问件事情。”事后，我这样问道。
“嗯？什么？”每次这个时候跟她搭话，她回话的声音总带着说不尽的妩媚。
“今天吃饭的时候，迟耀说的香水，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花舞轻盈是淡香水，味道清新柔和，居然还让他闻出来了。”
“那家伙不说出来会死吗？”
“嘻嘻嘻……”
“那你为什么要选这款香水？有什么讲究吗？”
“……宝格丽的花舞轻盈紫金纯香，设计理念是参照紫水晶的。
风格偏向高贵、成熟和气质，这也是我最喜欢的。
哦！对了，这牌子还有男士款的，要不我买来送你？”
“不用不用！我用不着。”我急忙推辞掉。
“邱诚，我不想你我之间还要分得那么清楚，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小芷”
“你不愿意住在我这也好，不让我给你补贴学费也好，我都随你了。
但是，我想送你点东西总可以收吧。邱诚，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帮你难道不应该吗？”
“文芷！我……”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况且，有我在，
我就不会让你的才华埋没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超越我，
甚至让爸爸刮目相看。”
“……”
“我们要一起努力的对不对？要一起面对我爸爸的对不对？
那就不要再分什么彼此了，好不好？”她的话如同一支正中靶心的
箭一样精确地击中了我内心深处最不想被他人触及的那一部分。
是啊，我早就决定与身旁这位心爱的女孩一起走完余下的人生了，
但我内心深处，却还在固执地把她当做“外人”来看待吗？
“对不起，文芷！嘴上说着你是我的人，心底里却一直不肯舍弃男人
那无聊的自尊心，一直在拒绝你的好意。真是的，明明都说好了要
一起去努力的！”
“嗯！承认错误就好！”
“我保证，以后绝不犯同样的错误。”
“这才乖嘛！还有啊，明明都叫人家‘小芷’了，怎么又变回‘文芷’了？”
她打趣道，我也跟着笑了出声。
我估计，以后我们要是有什么矛盾，无论谁对谁错，我肯定会是先认错的那一方。
绝不会整一大片自己都未必明白的理论来跟她强调什么。因为，我重视她内心的
感受更甚于我自己啊。这不是体育比赛，不需要分出胜负的。
“邱诚”
“嗯？”
“我一直都是你的人啊，从当年刚认识你那一刻开始，一直都是。”
这女孩，难道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吗？虽然房间的灯没开，
但我依然能借着月色依稀看见她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她是那么的娇艳欲滴、
玲珑剔透，是那么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再珍贵的人间极品至宝也不及
我眼前美丽迷人的她。
“小芷！”
“再来一次。”
这轻如蚊足的四个字让我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画室里激情表白的时间，
那天，她也是现在这样对我说出过这四个字。不过现在这情形，哪怕
同样吻上五、六次，双方都不会满足。想到这里，虽然刚才已相互满足了
1次，但我感觉自己身体某一部分重新有了强烈的反应。我没有答话，
而是伸长手臂，拿起床头柜上的某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撕开包装。
“邱诚，你一定要用这个吗？”文芷问道。
“当然用，我们现在还付不起责任，要是现在就让你怀上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唔……又在说大道理了。”紫水晶般的双瞳中透露出的是那说不尽的怜爱。
“这不是大道理，而是……不对，以前是不是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没有啊！肯定是某人记忆错乱了”文芷一脸坏笑地说道。
“哦？那‘再来一次’也是我记错了吗？”
“…………笨蛋！笨蛋！你个笨蛋！”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我赶紧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她的，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很快她开始迎合起我。
她胸口传来的香味让我无法抗拒。今夜，我们迎来了第二次如同回归大自然般
的融合与交汇………
“小芷”
“嗯？”
“现在想想，我身上有你香水的味道好像也不奇怪。”
“当然不奇怪，要是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那才叫奇怪。”文芷挽着我的臂膀回答道。
“明明知道没那可能还说！”
“噗嗤！没有最好！”
“你这香水，贵不贵？”
文芷犹豫了一会儿，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个数字。好了，我还是洗洗睡吧。
她倒没有继续纠结下去，而是问道：“邱诚，我们真的有资格去追求幸福吗？”
“当然，爱情的形式多种多样，同样都可以白头到老。”
“嗯！你要说话算话哦！”
也许是真累了，没多久，我再也没法抵抗那滚滚袭来的睡意，渐渐地合上了眼皮……

文芷视角：
睡着了？果然是累了吧。真是的，要我的身子，却不肯要我送的礼物，
男人真是猜不透。还是说，只有邱诚是这样？邱诚，我真的好爱你！
我有自信，我的爱不会输给任何人。我也是女人，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今天你和迟耀提到香水的时候，我内心都会小小乱跳一下，生怕心里的小秘密会被你看穿。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多虑了。虽然这几年你情商高了很多，但基本还是个木头脑袋啊！
我选择这款香水其实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
把它用在体温高的地方，香味会更浓郁，把它用在动作激烈的部位，
香味更容易散发出去，所以我用在了手肘、膝盖和……那个……胸口上。
呜……羞死人了。真有人会像我这样，把网上查来的不知真假的内容
付诸实践吗？都是你不好，把我害成这样，自己还睡得那么甜。
我决定捏一捏邱诚的鼻子，以泄心头之恨。说干就干，第一下，没反应，
第二下，还是没反应，第三下，“呜……”啊！捏疼你了吗？正在我犹豫
要不要捏第四下的时候，“小～芷！”醒了？没有，梦话而已。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做梦都会梦到我啊，不错，还算你有良心。
看在这句梦话的份上，好啦！今天就放过你了。
一晚上两次，我也块撑不住了……
文芷视角完

接下来的日子，基本也没什么太大的波澜，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
就业的就业，考研的考研。大学里我倒是也结交了几个朋友，他们听说
我要去上海时，都不太看好，“魔都啊，竞争那么激励，你行不行啊？”
废话，哪有竞争不激烈的地方。当他们得知有文芷陪我一块去时，
又换了一副面孔，“邱诚！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来有多少男生都想
背地里捅你一刀？”什么玩意？
“老婆漂亮，偏偏还对你死心塌地。”
“奶子还大！”
“脾气又好又温柔！”
碰到这种人，我基本听之任之，我家小芷的魅力，又岂止表面这些。

毕业之前，我们与大学的导师和同学道了别，而高中的朋友也没落下。
墨家父女、骆衍、迟家兄妹，或电话、或直接见面，又正式道别了一次。
我和文芷废了好大的劲才止住了墨小菊的眼泪。
谢谢你了，墨小菊，以后需要我的地方，定义不容辞。
我还特地给陈阿姨（墨小菊母亲）向她道别。她工作忙，那天欢送会
未能露面。这次道别，阿姨又是预祝我在上海能获得成功，又是为
没能见到我那“美若天仙”（墨叔语）的女朋友而感到惋惜，最后还说
摆喜酒时一定要请她。陈阿姨，借您吉言了。
甚至，我们还联络上了琳姐。她还是老样子，不过，她和文芷之间
比起当年那是缓和了许多了。
还有两个人不得不提，就是“他们”了。毕业后，我打过一次电话给他们，
说自己准备离开江城，去其他城市，不过并未告知他们去哪里。
结果，照例是一顿痛骂，但我却没有任何感觉。反正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

很快到了启程当日。为了赶飞机，我们起了个大早。
昨晚因为文总赶回了文家，我还是识趣地去外面找了一家便宜的
经济酒店住了一晚，今天一大早才赶去文家，与文芷他们汇合后
一起赶去天河机场。至于为什么是飞机而不是高铁或动车，
我记得两年前2009年就有武汉—上海的动车组列车了吧。
“因为爸爸说，我只坐飞机！”…………
不过对于我这种从没坐过飞机的人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在候机时，我悄悄地问文芷：
“文总跟我谈让我去上海的那天，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文总支支吾吾想说又说不出口，你跟他说那是假的，他就不吭声了。”
“你想知道？”文芷一脸神秘地问道
“你还是告诉我吧。”
“可以啊！我跟爸爸说啊，”文芷边说边笑，
“我答应他去上海，但是要求把你一起带上，不然，
我肚子里的宝宝就没有爸爸了……”

“哈啊？？？小芷你…………”我惊讶得都说不出话了。
“当然是骗他的了。爸爸听了脸都发绿了，说要找你算账，我给拦住了，
说那是假的。但是呀！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完文芷的解释，想起当天文总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经吓出一身冷汗。
“幸亏你拦住了，不然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可是文总啊，说不定真做得出来。
“你都敢威胁你爸了？”
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没有啊，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可能性而已”文芷越笑越欢了。
“你这是赌博啊，居然还真让你赌对了。”
“好啦！对不起嘛。结果爸爸还藏了一手，哼！气死我了。”
“就是文总突然让我选要不要拿钱走人？”
“对啊，本来我们只说让你自己选去不去上海的，没提过那个，结果还节外生枝……”
看来这应该就是真相了，显然第一条就是文总跳过文芷，搞了一次突然袭击。
“你那借口也挺吓人的，我还以为自己真要当爹了呢。”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吗？”
“……”我已经很小心了。
“邱诚，你想不想把它变成事实？”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希望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答案。在那之前，等我。”
“嗯！当年是你在等我，现在轮到我等你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出人头地的。”
“小芷……”
趁着文总稍微走开的机会，四片嘴唇相互吸引、靠近，最后深深贴在一起……
经过约一个半小时的飞行，飞机抵达了目的地——上海。
我也由此记住了第一个上海的地名——虹桥国际机场。
我的人生，即将在这座城市开启一页新的篇章。
这是原来群里连载时的第一部分，·17000多字。

上接第一部分
2014年8月中旬
“呼……”盯着面前自己刚完成的作品，我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幅历时
一个多月，才终于完成了的画作，心中颇为感慨。为了这幅画，我倾尽
了平生所学，虽然先期构思花去了不少时间，但思路一旦理清后，
下笔反而不那么困难了。至于说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因为我要参加在
南京举办的金羽画展，为此专门创作了这幅作品。
金羽画展自2005年首届创办开始，到今年2014年正好是第十届。
每一届都会定下一个主题，向社会公开征集优秀作品集中进行展览，
因其每次都会评选出100幅入围画作，所以又有“百家画展”之称。
说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参加金羽展了，从2011年起，我已经连续参加了三次，
今年是第四次准备投稿。第一次因为把握不好主题，没能入围，第二次过了初评，
没能进终评，第三次终于留在了终评。而我这次的目标，就是冲击那仅有的十个
名额的金奖。看着眼前的画作，自己也觉得相当满意，不愧是我的得意之作，
说不定以后会变成大画家邱诚的代表作。好吧，我扯远了。我把刚完成的作品
放在阴凉通风之处让它阴干，确定不会遇上阳光暴晒，并且已做好固定之后，
开始收拾起作画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