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中一动，“小芷，一起吃午饭吧，我请你。”
“哦！今天怎么了？居然想起请我吃饭？”
“这么久以来，我还从没请你吃过饭吧！”
“你亲手做的饭菜，我吃过好几次哦！”
“也是，不过那都是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吧。来上海之后也一直没什么机会。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我们自从来到上海之后，我们都没好好约会过，
所幸我们在的这条街应有尽有，除了一些艺术家汇集于此，售卖艺术品
之外，这里还保存了许多中国古老的元素，比如茶具，丝绸，棉麻，
当然也能体会各种西式文化,比如各种各样的外国餐厅和酒吧。
“那好啊!你打算带我去哪吃啊？”
前面说了，这条街应有尽有，经营全国各种菜系的餐馆多得数不胜数，
还有世界各地的特色菜，像是日本菜、印度菜、意大利菜……嗯？
意大利菜？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吃意大利菜吧，我还没吃过呢，特别想吃。”
“你特别想吃？”
“是啊！还有劳文老师给我支支招，哪家店比较好吃。”
“那我就不客气喽！”
“都依你！”

也许是有了文芷灿烂笑容的指引，我们就餐那家意大利餐馆非常不错，
但是相应的，价格也是顶级的。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什么，因为我
很能体会约会时男方付钱是什么心理。我吃的是肉酱面，文芷点的是
海鲜饭，除了配汤之外，还点了个蔬菜色拉两人一起吃。
文芷吃得很文雅，也许是错觉吧，我觉得她拿手把头发往后撩的动作有些性感。
中途我从洗手间回来后，发现文芷正在静静地等我，没在吃，也没玩手机。
我心里有些歉意，但文芷也没有怨言。“抱歉，小芷，让你这么等我。”
“没事的！我想等你一起吃嘛！况且，你把手机放在桌上，这也是信任我对不对？”
额？她的意思是我没把手机一起带走是对她信任的表示？这到底是说我对她很放心
不怕她偷看我手机呢？还是赞扬我不会借着上厕所的名头偷偷给其他人打电话？
嗯……其实手机只是随意一放的，没想那么多。恋爱真的好深奥……
午饭后还有一些时间，我们便牵着手，我的右手五指去扣住她的左手的五指，
十指紧扣漫步在巷子中，与身边此生最爱的女孩一起享受午后这惬意的一刻。
虽然还在夏天，但是走在巷子里，并不觉得特别炎热，气温比较宜人。
这里也许是个有名的旅游景点吧，走不了几分钟，就能遇见操着各种口音的
国内游客，以及各种不同肤色，说着不同语言的外国人。我们时而停下来
看看摄影展，时而驻足下来观看手艺人的表演，时而又被路边银饰店里
陈列的商品夺去视线。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一件挂饰映入我的眼帘，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串项链。
倒不是说这项链有多名贵吸引了我，是它中间镶嵌着那块钻石……的形状。
“邱诚，怎么了？”文芷诧异道。
“你看！这梅花形的样子，像不像调色板？”
我指着中间的钻石说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像的。”
“您看的那是镶月长石的。”
店里走来一位约莫30多岁的女性，对着我们这样说道。
“月长石？”
“对啊！月长石是恋爱之石，石语是‘纯粹的爱’。买来送女朋友最好了！”
老板娘看了看我和文芷，笑着说道。石语？还有石语这东西的吗？
而且还是纯粹的爱？我之前只听说过花语。看了看文芷，她也没有否认，
此时，我心里基本已经做了决定。
“老板娘，这个我要了。”
“邱诚？”
“小芷，收下吧！我想送点礼物给自己女朋友，这总可以吧！”
“女朋友！嗯，我是女朋友，好像……没什么不可以？”
“有点自信！当然可以啊。就像你送我礼物一样，我是你男朋友对不对？”
“对……对啊！呜……今天邱诚好强硬！”
我笑而不答，付了钱接过包好的项链，拉着文芷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我实在没勇气去面对老板娘那嘲弄的表情。走出好远，直到看不见刚才那店面，
我才停下脚步。
“给，收下吧！”
我把项链整包递给文芷，但却看见她一脸不高兴的神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呢？”
额！这撅起嘴的样子，还真不高兴了。拼命地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动。
“不跟你说一声，就把你拖到这里，所以生气了？”
“不是！才不是！根本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这下我真急了。
“骗子！”啊？
“禽兽！”别啊！
“负心汉！”
千万别！也就一串项链的事情，别让我想起当年好吗？看着自己手中的项链，
难道自己真不懂女孩子的心？项链？项……链，啊……我懂了。

“小芷，转过身去，把头发撩起来行吗？”
文芷听了，表情终于缓和下来。那表情似乎在说，算你猜对了。只见她背对着我，
双手将自己后颈部的头发稍稍提起，我从包装里取出项链，正中间镶嵌着的正是
那乳白色的月长石。还好，项链的结构也不复杂，从文芷胸前越过后，后劲处简单
一扣就行了。她转过身来，胸前梅花型的恋爱之石泛着一丝白色晕光，很是漂亮。
仔细一看，项链与整个人也很协调，这条项链配文芷显得相得益彰。
“虽然不是第一次收到邱诚的礼物，但是这串项链的石语代表的意义，
我很清楚。邱诚，我收下了。你送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小芷，我也怎么没尽过做男朋友的责任。我这个人可能嘴比较笨，
没法像其他男朋友那样哄女朋友开心，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你……”
“诶！你啊，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在说这种话。你要把自己变成大情圣，
每天变着法子说各种肉麻的话来哄我开心吗？又不是只有这样才叫男朋友。
我们啊！其实有的是时间，只要我还安心画画，安分守己做个画家，
爸爸就会给我提供各种便利，但我总会有独立的一天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也好受了很多。
“每次你一安慰我，都会让我觉得自己的烦恼是多么的无聊和多余，小芷！
你还真是我的天使。”我发自内心地说道。
“哦！已经开始学会说肉麻话了，邱大情圣。”
“好了，够了啊！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我们走吧！”
“嗯！听你的。”
说着，文芷伸出双臂勾住了我的手臂。与刚才十指紧扣不同，现在我们的
身体更加紧密贴合，让我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彼此的心。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分离……

那天的约会是我们来到上海后的第一次，之后的约会同样需要见缝插针的本事，
但我们都知道自己真正应该干的事情是什么。在文芷的推荐下，我一点一点
参加展览展示自己，希望有更多的人记住我、了解我。或许有人会觉得参展
这事谁都会，没什么稀奇的。
的确，这点所有的美术毕业生都知道，但是骨感的现实往往会一次又一次击碎
我们那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信心。我也有些同学毕业后全国各地到处跑展览，
参加过不少稀奇古怪听都没听过的展，最夸张的是，有些不正规的展览非但
不支付费用给我们，还要向我们收费。名气没闯出来，路费倒是花了不少。
如果没有文芷，恐怕我会与他们一样走弯路。
也许是受到了徐哥的启发，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文总面前露露面。
当然，文总贵人事忙，不是我想见就见得到的，就算见到了，
他也未必会给我好脸色看。但至少他没有那么排斥我，见了面也会
与我聊上两句，我发现，只要把他捧在一个很高的位置，满足他的
虚荣心，我们之间其实还是有话题可聊的。
正如徐哥所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久而久之，
文总也跟我聊起了家常，虽然还是有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是了。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文芷展现出了起可怕的实力。在2014年3月上海春季
拍卖会（春拍）上，文芷的一幅画作拍出了40万人民币的高价，引起了很多
业内大佬的关注。80后画家第一人的地位牢固不破。在前两年“芷尖的天使”的
雅号不胫而走后，名气越来越响。甚至有江湖传言，不出五年，文芷的画就
可以拍出百万天价，超越一些成名已久的前辈。
至于我自己，有了文芷的全力帮助，可能还有我自己的努力（谦虚）吧，
在年轻画家中，我名字的出现率越来越高，知道我作品的人也越来越多。
即使是一些小小的成就，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我相信这些不起眼的
成果最终不会辜负我。在2013年10月我的作品入围金羽展后，我下定
决心，一定要在2014年的金羽展上斩获金奖。
期间，也发生了一些小插曲，2012年底，我与徐哥任职的那家画室
（还是老资格的）发生财务危机，由于资金链问题，画室无法经营下去，
几经挣扎，最后还是走向了关门歇业。大批家长带着孩子堵着门向画室
老板讨要说法，但老板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

更让我们无奈的是，画室还欠着我们代课老师的工资，而发工资的前提就是，
我们要配合画室遣散学生，安抚家长，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工资才能到手。
我也不是没想过向学生一样向画室讨说法，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套用徐哥的话就是：“有那闲功夫还不如赶紧找下家。”
是啊！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生存。如果是高二的我，当年那个一时冲动就不顾一切
找李大四评理的我，要是见到了现在的我，会说些什么呢？万幸，我们很快找到
了下家，不过这次我和徐哥不在同一个画室。这次的经历给我了很大的危机感，
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文芷。倒不是说要隐瞒她什么，只是，
最后关头，还是身为男人那可怜的自尊心胜过了想要吐露一切的冲动。

包括我在内，美术生对美院的感情很复杂，我们怀揣着梦想跨入了美院大门，
但凡做到这点的人都付出了很多。我们当然希望自己的付出有所回报。
另一方面，我实打实的认识到，这确实一条很窄的路，窄到已经几乎没有
我们这些美院生容身的地步了。
很多时候，美院毕业生的身份让我们有一种自豪感，我们从这种身份中读懂了
坚持和矜持，但这种坚持和矜持往往使自己与现实越来越远。贫穷使我们越发脆弱。
文芷能闯出一片天地，除了她本身的才能之外，是因为她有着富二代的身份，
文总用钱替她开道。徐哥能坚持下来也是因为他家境尚可。
至于我，还是因为沾了文芷的光吗？
我们为什么还在坚持梦想？当现实告诉我们没钱就不要追梦时，我们该如何抉择？
有的同学坚持了几年，放弃了之后到了一个四五线小城市，在一家小学任美术教师。
学校里就他一个会美术，没人跟他聊古典主义，也没人懂印象主义，只要交小朋友
画画即可，但能糊口就已经不错了。还有的直接回老家开起了餐馆，时不时还会
画上两笔，苦苦支撑者……大家为什么没有放弃梦想？比如迟耀呢？
其他美院的一些同学呢？

四个月前 2014年4月上旬
2014年春拍结果揭晓后，文芷邀请我参加文总为她举办的小小庆祝会，
虽然以前我跟文总有过各种各样的不愉快，但是，在我踏入社会摸爬滚
打了几年后，也算体验到了一些社会的残酷，我是不是也应该尝试着去
理解文总呢？当然，尝试的结果同样可能不理想，但如果我不尝试走近他，
我就永远无法和文芷真正走到一起。
庆祝会只有我们三个人，并没有其他的亲戚参加，这里是文芷的家乡吧，
肯定有不少的亲人的，却一个都不露面，或许就像当年徐哥说的，
文总跟自家的亲戚处得也不好。但不管事实如何，这都不是现在的我需要
操心的。那天文总心情应该很好，我看到了他久违（文芷语）的笑容。
顺便说一句，我也知道这种场合应该干什么，我适时地给文总斟酒，
一开始他有点惊讶，但也没有拒绝我。他也给我劝酒，我不爱喝酒，
但我也不笨，知道不能推辞，就适量喝了一些啤酒。
看着这样的我们，文芷也显得很高兴。
不过，我感觉，文总的白头发又多了不少，脸上的皱纹早就藏不住了。
我想，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在为文芷的未来着想的，我依然不赞同他的
一些行事方式，但他为女儿拼死拼活，掏心掏肺的一片苦心，我觉得
还是应该去珍惜、去赞许的。
“邱诚！”
文总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文总苦笑道。
“从我嘴里？”
天啊！刚才那话我还说出口了？看着文家父女的表情，看来真是了。
“文总，其实我……”
“行了，别说了。”
对此，我也只能闭口不言。
“文芷戴的那条项链，是你送的吧！”
“是我送的！”
我不知道文总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照实回答了。
“便宜货，亏你送的出手！”
“爸爸！”
“小芷！没事，让文总说吧，我没事！”
文总说的没错，这是我必须承受的……

之后，也不知道文总是不是心情真得很好，当晚他喝了很多。
到后来我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开口劝他别喝，但文总硬是不听。
他说了很多话，基本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但仅从只言片语中
我也能体会出他心里的苦闷，以及身上背负的压力。
这天，文总醉得相当厉害，最后还是叫了两个保镖把文总抬进了郑师傅车里，
才把他送回了家。我和文芷打的一起去了文芷在上海的家（当然也是豪宅）。
看着文总的样子，跟文芷打了声招呼后，从她家的冰箱里取出牛奶，
热了一热，对文芷说道：“给他喝点温牛奶，多少能起点作用。”
“嗯！好的。谢谢你！邱诚，爸爸他今天有点失态了。”
“没事，我明白的！”
“今天你都说了好几遍‘没事’了！”文芷笑着说道，我也笑了。
“真的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我们俩不需要分什么彼此，对不对？”
“嗯！对！而且，我们真的很像。”
“简直一模一样。”
说完，我们相互凝视着对方，不需要任何语言，慢慢地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
脸凑近对方……也许是时隔许久之后的吻，我们尽情地、贪婪地享受着对方
的口腔、嘴唇、牙齿和舌头，我们相互满足着，仿佛要将数周不能见面的
遗憾全数弥补掉一样。

要不是顾忌到文总就在身旁，我几乎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但我们两人都及时“醒悟”过来，松开了对方。
之后，尽管有万分的不舍，我还是向她道了别，走出了文家。
来的时候考虑到文芷，我是打的来的，回去时还是坐地铁吧，也节省一点。
我打开手机导航，找到了离目前所在位置最近的地铁站，向它步行而去。
不得不说，一线城市的交通网络的确很发达，再加上路面标识的指引，
约莫五分钟后，我便看到了地面入口，刚想一步跨入，耳中便传来了
阵阵哭声，而且哭得非常伤心，听声音还是男人的哭声。
本来事不关己，我也没打算深究，但是突然的一句话让我心神大乱起来：
“对不起！爸爸没用！爸爸没用，不能给你最好的，对不起！对不起…………”
本想一走了之的我不知为什么停下了脚步，往哭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地铁
入口另一侧的台阶处，坐着一个约莫30余岁的男子，不停地抽泣着，
一遍一遍地用衣袖擦干眼泪，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他面前有一辆敞篷婴儿车。
身旁站着一位与其年龄相仿的女性，正在安慰着哭泣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
一家三口了。我轻手轻脚地走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老公，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可以挺过去的！”
妻子继续安慰道。听到了妻子的安慰丈夫的哭声小了下来，但没有完全停止。
于是妻子从婴儿车里抱出婴儿，将婴儿的小脸庞凑近丈夫，打趣道：
“宝宝说，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也许是看到了孩子的笑脸，那男子果然止住了眼泪，还破涕为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也没转身离去，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要是我能多赚点钱，也就不用苦宝宝了。”男子继续痛苦地说道。
“这不能怪你的，动了手术咱们就没多少钱了！”妻子跟着道。
“要怪就怪我没本事，没法给宝宝最好的。”
“困难只是暂时的，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奶粉现在委屈下宝宝喝便宜的，
等你有了工作，咱们再去买好的奶粉。”男子没有回话。妻子见状，
把婴儿缓缓放到地面，虽然脚步不稳，婴儿还是站起来了，
还能踏出小步子，缓缓行走。我看了倒是有些惊奇，既然婴儿都能走路了，
干嘛还要放在婴儿车里。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可能还没完全习惯走路吧，
一直走的话肯定很累。实不相瞒，看到这里我已经萌生去意，
毕竟别人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我转过身去，背后传出了清脆的节拍音，我不愿再看下去。但最终还是
忍不住回了头，那婴儿向着父母的位置一步一步地走去，尽管脚步是
那么的缓慢，不那么踏实，但当他终于走完扑在父亲怀里时，
那父亲顺势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永远不会再松开手一样……

两个月前 2014年6月中旬——8月
每年的百家金羽画展，随着其名气越来越响亮，参赛人数也水涨船高。
据说光是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每年都会投出4000-5000件作品，
总参赛画作的稿件数达到4万余件。要在这么多作品中脱颖而出，
拿到前十（即金奖名额），想想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今天，中国美协联合其他三家主办单位发布了本年度金羽画展
（油画部分）的征稿通知，上面详细列明了画展主题、展览日期
与地点、参展要求、作者待遇等内容。
这次金羽展的主题是“感悟生活、关注民生”。围绕这个主题还有一长串解释性文字，
什么要符合“阳关、健康、向上”的时代气息，什么要“追求真善美的统一”等等，
我就不再赘述了。其实，这个主题正是我现在比较拿手的范围。但拿手归拿手，
我可是实实在在犯愁了，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素材，说白了就是：我画什么好呢？
为了找寻灵感，我特地去了一次天坊。天坊就是当年文芷带我去过的那条
有名的艺术街，就是在那里我送了她那条月长石项链。自从那次之后我也
会独自一个人前往，尤其是为了找寻灵感的时候。也许这里真的是创作
灵感的源泉，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两个月前在地铁入口看到的那一幕。
一位父亲拼命责怪自己无法给孩子提供最好的，而陷入深深的自责，
虽然有其他不得已的原因，但依然无法让那名年轻的父亲释怀。
那天我并没有看到最后，但仅限我看到的那几分钟就已经具备了足够强的冲击力。
我既同情他们的遭遇，又感叹穷人生活的不易，同时心里又有一些……嫉妒。
因为，不是每一对父母都会那么爱自己的孩子的。不过我很快跳出了这种
负能量思考。虽然思索了许久，但最终还是决定用那天我看到景象为素材，
当然，我考虑了下主题内容之后，选择了后面小婴儿走路走向父母的那
一段做适当加工。

7月，我正式着手开画，截稿日期是8月30日，而我预计能8月20日之前完成画稿。
不过，我也不是一直窝在画室里，而是时不时带着工具去外面公园，观察阳光
色彩的变化，并将其融入我的画作里。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画终于完工了。
“呼……”盯着面前自己刚完成的作品，我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幅历时一个多月，
终于完成了的画作，心中颇为感慨。为了这幅画，我倾尽了平生所学，虽然先期
构思花去了不少时间，但思路一旦理清后，下笔反而不那么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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