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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晒戏〗鹤唳讵闻:凡未认识你以前的事 我都愿意把它们编入古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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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虚中 】
日一落下,便难得风暖,晚来寒凉,即使乞力马扎罗上恐怕一时欢声笑语,湿冷的气息也不足以打破壁垒隔阂,“急雪脊令”,虽不至冬日,也未曾急雪,但毕竟惊风,点翠未响自然有鹡鸰寻食。
  枝头静立着黑羽鸟雀,光影斑驳看不出何种,甚至黑羽也不过臆测,可能是深色的灰或青,在灯光下总能折射出宝石般的玄色,折射的光不至于莹润,反而有种乐天安命的顺遂之感。
  过去总觉她还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今日难得改观,开口又回到从前那个娇软的小姑娘,不过若是长久的不变,只是这样单纯的孩子,也是件极为难得之事。
  “就算不是小孩子,一个人总归是不安全的。”同情共感确实奇妙,沾上的轻松自在像刚砍下的秸秆,带着些微弱的甜,倒并非焦黄的野蜂蜜腻人久久难忘,只是有点倦怠的味道,用着哄小孩子的语调,却是在认真的考虑独行的危险,世道稍稍乱了些,五脊六兽何人都有,不值得冒一点风险。
  手上的书一时倒是无处安置,便都放在一旁石椅上,将黑色的风衣脱下,披在小姑娘的身上,一手将围巾解开,本想直接搭上她纤细的脖颈,举动却有些过于亲密,即使还未将她当成一个足够大的女子来看,但她也不是个幼稚园的儿童,到底是有顾忌,这些动作,对于她恐影响了名声,这些好说不好听的事,还是尽量避免为好,于是只将羊绒的围巾递去,不再多做什么。
  “回家喝碗姜汤驱寒也不迟,我正好有事拜访金先生,你送我,我们一起走。”风只能算得七分寒凉,路上行人愈多,这时到正好是饭罢出来漫步之时,有时很难判断到底人多安全还是人少安全,可能在这里,无论如何都是危险的,与闲人无关。
  月渐升高,此时是看月转圜的最好时候,虽然各时速度总是一样,但有渐暗的天色对照,也是比别时更明显。
  “念曙,若是还冷,我们可先回祖父那里坐会,别强撑,若是受了凉便不值得了。”拾起书本,本便是薄册,如今才放手,再执便已然凉透。


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21-11-04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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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念曙 】
    黑夜的穹顶是无边无际的,灯光虽然黄浊,但犹能驱除粘稠浓墨,撑起薄薄一层勉强供人们呼吸转圜的光顶。
      她就站在这层昏光之中。
      大概是肇冬晞雪还没有完全消融,拥风日走月沉。杳清的霜露压在小菊朵上,与昏光相撞,淡淡廓出一道金边,待夤夜匿去树梢的巢窠,黑影才在寒塘里落几声窸窣。她有些落寞,黯黯在眼波里漾开:“哥哥,如果我的动作再快一点,是不是能救更多河南人民的性命?”
      他们还在深渊中漂泊,渴望在风暴漩涡来临之前,抓住远方送来的横木。自与蒋思蒙商议上书的那一刻起,她手上攥握的是千万人的生命,城遥心愧,她应该分秒必争,快一点、再快一点。
      在金念曙出神间,突然卷进书册的气息里,身上骤然回暖起来,也许是因为风衣宽大且厚,尚存他的体温;抑或是因为心里恍惚腾起的一把火,让星光不经意间陨落,去填平熔岩台地、坑洼低原。
      她接过羊绒围巾,质感柔软,像云朵下的棉花糖,围巾很长,捧在手里,悄无声息地传递他肩颈余温:“已叨扰陈爷爷半日,就不麻烦他老人家啦,等这件事结束,我再来拜访他,并替河南人民感谢他。”
      又酝酿折转话锋,自我纠正:“不对。我好像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代表河南人民,那就替我自己,去感谢陈爷爷的帮助。”
      街道灯光将生冷照的看似多了几分温暖,不过还是一角之面:“把风衣、围巾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双手躲在风衣里渐渐被捂热,鬼使神差地钻出右手,慢慢靠近他。先碰书沿,暴露于夜露中的僵冷冰冰凉凉,金念曙只是试图传递热源,怕他不信,但再试探时,轻轻擦碰在他泛白的骨节上,触感仿佛有电波,缓缓弥散、渐渐酥在心底,最末端的手指往往最能诚实地对温度做出反应,她很快便收回手:“你看,我现在真的不冷。”
      她踩进自己的影子,迈步向前,泄下的是久违的轻松。


    来自iPhone客户端73楼2021-11-04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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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虚中 】
      人间的繁华安宁的夜里总能映衬的漫天的星河黯淡,无穷无尽的延伸到更久远的街道上,而后在目不可及的边界上相连,掺杂着吵嚷叫卖声的五色杂味香气已然飘起,香樟的叶被裹挟着有了烟熏火燎的焦香。
        灾难总是痛心,即使隔着遥遥万里的路途,生命的苦难与磨砺仍然在数字之下惨痛,大抵生命总是相通,数载春秋年的熵漫长演变,成了无数个曾经分崩离析的个体,或许曾经在哪层时间上相遇,如今又在同一片空间上相逢,故友旧情,便不得已挂念牵绊,万物总是如此相通,但一次擦肩而过的情谊并不足以抵挡什么,当与蕴含特殊价值权利比起,便微不足道了。
        “如今灾情紧张,各方注意集中,早些也不一定比现在的时机更好,念曙,不必再多忧虑。”薄如生宣的花,还来不及泛上红晕,花苞方绽,便遇严寒,还来不及养出一身能御风雪的骨肉。
        膳夫有官,药剂有司。在位者的失败,使政府无力承担起人民的焦虑,甚至灾难至此,从中趁机获利者也从未断绝,面对他人的尸骨,无人担心未曾埋葬,只是在忧心腐烂会使骨质便差,耽误了卖出的价格。
        “要道谢的话我陪你去,他严肃惯了,你若久待怕是无聊。”飞头蛮的长舌舔舐过脖颈,湿润阴寒的风带来的少有不是窒息与刀锋,暮春时节路上的十里飞花中夹杂过这样的香粉,没有粘腻的光滑和尖锐的刺痛,只剩下毫不留恋的散去和珍重的香气。
        “这边天气暖和,我倒还没觉冷。”
        手上一痒,见她已然离开,随她一并前行,指尖轻轻摩挲方才触碰之处,转而即松手,眸中多了些无可奈何的笑意,想起以前同学家里刚出生软绒绒的熊仔,闭着眼睛四处摸索,碰到什么都赶紧收回幼嫩的小爪,指甲并不尖锐,泛着浅粉色,初出茅庐的展示着自己的勇猛,从骨子里带下的桀骜不驯使它像风永无止息,它的好奇心永远驱使它去探索。
        “不冷回家也记得喝碗姜汤,防患于未然。”


      来自iPhone客户端74楼2021-11-04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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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念曙 】
        风匆匆吹起书页一角,留下淡淡的折痕,是为了证明它曾来过。
          像年少的时光,时间轴里的每一帧都弥足珍贵,再回忆时发觉已经逝去,除了黑白相片里的流影,可以算是框住了岁月的章节。
          在沧海横流、时局动荡的乱世,朦胧的少女心事仿若舣檝时掠过烟波渔火的浅浅浮光,星星点点、半燃半熄。诸多隐衷不便脱口而出,只能将一起追赶的日落、冬日堆雪的童真收拾妥当,纳入行囊寸步不离,也不被人轻易知晓。
          她走在前,挺起脊梁背对着他,离对方两步之距,一前一后,但地面上的影子挨的很近,不用追逐,更像是在织一张巨网,里面是甜蜜的梦境,能让她大方地袒露自己的心声:“其实,偷偷告诉你吧,我的新年愿望就是,战火能早日殒灭,不再有难民,不再有饥疫,所有黑暗里的人都能看见曙光。”
          两个人步调一致,金念曙此刻就像沉溺在温馨的童话里,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她自顾自说:“你不是也传承了他老人家的风骨?处事严谨,一丝不苟,但陈爷爷对后辈还是很好的,所以我倒也没觉得怕他。”
          金念曙比谁都期待阳和启蜇的那一天,但仿佛又觉得迷途漫漫。因为父亲的工作,亦或是因为如今站在身边的陈虚中,她对所谓的信仰止步不前,不过,也不会改变青年热血里的初衷,在街巷的尽头,她轻轻告诉他:“不论何时,我都会一直信任你的。”
          于夏日的热浪不同,冬夜的晚风总带着露水和土地的清凉,路灯能把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只是一趟短途,很快就到了家,为了不打扰他与父亲的学术谈论,金念曙去阳台上打理花草,她看见小雏菊在饮夜露——沾枝的清水晃晃悠悠,映出倒悬的半个月亮,细小的花瓣和浅色的月正调和,绢中生玉。
          她就浴在雏菊花色中,笑容很淡,但很甜,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如果有谁见了,一定会觉得,她和这些小太阳很像。
        【结】
          


        来自iPhone客户端76楼2021-11-05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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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电影不是爱情,我们才是 】
          陈思蕤 & 郑知衡


          来自iPhone客户端78楼2021-11-05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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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设 】
            陈思蕤 & 郑知衡


            来自iPhone客户端79楼2021-11-05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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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线 】
              陈思蕤 & 郑知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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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83楼2021-11-05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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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场剧情 】
                郑知衡 & 陈思蕤


                来自iPhone客户端86楼2021-11-05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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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蕤】
                  四格窗侧长坠的菱花绸帘此刻尚未疏开,昏暗的光线轻洒于薄亮的镜面,原先挂钟指针所向的九点钟、渐次转至中午十二点,而镜中映射的一道纤细身形,其中倒映出的月白、转而更换作宝蓝、藕荷,终于在十二点的钟声轻轻响起的时候,最终身着一袭淡色小洋裙立于镜前,金丝绣线勾勒出一尾精致的薰衣草,服帖地静卧于腰窝处,只是当时的我仅是钟爱于这抹姿态难得的花身,仅是为此次将到的约会而忧心,在许久的许久过后,我才知道:原来薰衣草的花语,是 Hopeless love (无望的爱)。
                    这是正在准备约会、对未来满怀希望的少女所不知道的。
                    当白嫩的双足踏过柔软的绒毯,想要搭配一双合适的鞋,自幼照看自己的吴妈推门而入,见状不免要唠叨两句,若论往常,我只需挪用腼腆的笑以搪塞,或许是帘幔遮不住的暖阳使人心情愉悦,抑或是倏尔间想起了:在这段感情中、我早便抛却精心制作的假面,并未将自己当作陈氏二小姐,于郑知衡面前,只是陈思蕤而已。难掩的喜色跃上弯弯的双睫,我踮起脚尖,白皙的指骨轻轻捏住裙摆两侧,随着动腰转圈的动作,轻盈的裙身漾出一周漩纹,俏生生地问:“吴妈,我好看吗?”
                    其实我本就无需她的答案,在随后的那声称赞到来时,我未曾意外地对她绽笑,尔后瘦足卧入一双月白色小猫跟,待不算高的小猫跟慢慢踱下木阶,同吴妈嘱托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话,身影便渐渐消失在那道厚重的门后了。
                    在旁人眼中,我或许只是一个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其实我也曾是想过的:此举并非是慨叹自身的命运,而是颇为欢欣乃至于庆幸这场姻亲,便似泥沼中的人甫一见到光亮般,所以纵使我如今是按照陈家长辈的意思,同郑知衡交往走动,可在这份无言的服从中,我深知自己是有私心在的。
                    重庆今日的阳光格外暖,当我站在他面前时,熟悉的局促感再次涌上心间,早就该知道的:自己在细心装扮后的,是深入骨髓的不自信。
                    正如此刻,我将路上打好的腹稿忘得完全,细指颇显慌乱地从手包中掏出两张电影票。
                    “知衡……学长。”
                    蜜橘脂膏擦过的唇瓣此刻一抿再抿,我先是笑了笑,慢慢说出一个蹩脚的理由。
                    “我恰好……多出一张电影票,学长,有时间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87楼2021-11-05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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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知衡】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坐在郑园正堂的红木椅上,他恭敬地听,神情肃穆地走神。黄山官邸静默一载,松柏伫立道旁,世人皆知那里葬着位大人物,却无人知晓那位大人物的魂可曾归故里,又可曾见秋日萧索,招来侍者打扫落叶,使其早早归根。他又闻陈氏桂园遍植桂树,商秋时令,金黄满天,陈家的长子留洋多年,好似也不甚熟悉,若那日他转身离去,桂园要几时才会惊动。最后他回想祖父提到的陈家二小姐,山阿冷风吹起交缠的发丝,郑谡已经缓缓起身,问他可要留宿一晚。他抬眼,神情恍然,便听祖父吩咐收拾客房。
                      君子之交,他已在人生的前二十余年中渐数掌握,然“爱”、“恨”之于他,不过是纸上零星墨点。他能在国文课上将古人含情脉脉的词句赏析得头头是道,在先生那混得一个满分。他读过,想着合该是肝肠寸断,彻夜难眠,才能写出如此文章,可柔肠百转,遗梦千年究竟是何种滋味,无人能教。或许是瞧见他白日茫然,抑或是怜惜他自幼父爱缺失,祖父拨冗在深夜与他对坐饮茶,谈及男人的责任云云,祖母催促第五遍时才姗姗离去,只字不提所饮是何种茶,提神醒脑颇有成效。
                      烟味散尽了,女孩推门而出。旧时别后未见,陈思蕤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便再也想不起黄山官邸前的落霞。轻盈的白鸽从廊檐飞过,扑扑翅膀,划开一片淡漠的天。
                      大抵有些学问是无师自通的。譬如郑知衡鬼使神差地接过两张票,放进襟前的口袋里,将臂弯予她挽,送她一小束褐色牛皮纸捆扎好的雏菊。小贩说雏菊寓意纯洁和平,最适合现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啦,女孩子们路过都会忍不住买一点。他想了一下,现在的商贾也很关心政治么,那也该知所谓和平尚未落定。但如今来看,黄白相间的小花确实很衬她。
                      郑知衡微微牵动嘴角,道:“那就有劳思蕤同学带路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89楼2021-11-05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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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蕤】
                      将一簇环拥生机、纯净可爱的雏菊揽入怀中,仔细算来,家中窗台处长年摆放的那盆雏菊也将盛开,届时想必也会有温软的风拂来,吹乱这片香雪海吧,如此刻一样。当我伸出袖管,状似亲昵的挽上他的臂弯,在这份浮于表面的坦然与从容中:再度抿紧的唇线、微微绷直的脊骨、裙摆漾起的微小弧度、都在无言的揭露着主人的僵硬、不安,像是忧虑老师纠正课业的学生,我有意将步子迈得稍大些,同他携手相行。
                        “不麻烦的,影院离这里很近。”
                        无需刻意得往后细瞧,便能知道暖橘色的温润华光会拖出两道璧人一般的长影,小猫跟踩在一片片光影上,看到碎影的刹那间,我忽而意识到方才的那声“学长”似乎不太合适,至少在这样氛围旖旎的场合中,生疏客气的称呼反而会显出几分矫揉的意味,思绪繁乱间,新汇电影院几字跃入瞳目,心中缠绕的紧张感慢慢淡下来,我偏首看向他,露齿一笑。
                        “我们到了。”
                        时间还不算晚,入座时电影《乱世佳人》刚刚开幕,曾经也有个被人邀看电影的经历,但自己每次都以还未完成课业的原由回绝了,并非是不爱这些摩登的事物,恰恰与此相反的是,我如今对忠贞的爱情和美满的婚姻尚存向往,并以之为希冀、救赎,我想我可以试着放下过去,走向未来的。
                        投影机汇聚出的光亮经过幕布的映射、回照在观众席上,在这方晦暗不明中,我是可以看清肩侧的知衡的。随着画面一帧帧的过去,自认为极其漫长的时间,其实也仅是电影的一小段而已,我的视线从面前荧幕、悄悄缓缓地转到他的侧颜上,像是幼猫终于鼓起了勇气,来讨要一块小鱼干。
                        “学长、我以后……可以喊你知衡吗?”
                        伴随着声羽一齐落低的,还有心中渐生的悔意,生怕自己话语唐突,在话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又将刚才做的心里建设全盘否定,生涩地转移话题道。
                        “啊……我还以为Scarlett会和她所爱慕的Ashley在一起呢,好可惜。”


                      来自iPhone客户端91楼2021-11-05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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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知衡】
                        帷幕拉开,电影屏上还在演着广为人知的爱情故事,观影席人来人往,胶卷不知疲倦地一圈圈绕着,大洋彼岸的天空下,开合的嘴唇一遍遍说着“In spite of you and me and the whole silly world going to pieces around us, I love you.”——哪怕是世界末日我都会爱着你。可是爱还是会消磨殆尽,Rhett亲吻Scarlett的唇,提起行李转身走进浓雾里。他何尝不曾爱过她,他曾经骄傲、热烈地爱过她,挥斥重金邀一袭黑裙的她共舞,孤身驾马救她于大厦将倾的亚特兰大,惊世骇俗,粗率又桀骜。他爱得一见钟情,也离开得干脆决绝。
                          郑知衡坐得很端正,看得投入,距离不会太亲昵,也不至于太疏离。座椅间光线很暗,异国的语言充斥耳边,细微的抖动显得格外清晰。他不是没有察觉身侧的目光,也不是没听见那句细若蚊鸣的问话,反而是字字掷地有声,每个字都像是在说,你看,这个女孩她好像有点喜欢你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场戏的开端原本就是冷冰冰的一纸婚约,戏里的主角只要穿着量体裁好的戏服,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登场,将重头戏演完就可以万事大吉,可现在主角们不满精致勾画的妆容被浪费,逃出来要自由发挥一场盛大狂欢。不过好在她转移了话题,他便轻声回道:“看来作者在说,即便是爱慕也不一定能得偿所愿啊。”
                          影片散场时字幕还未滚完,头顶的灯束打下暖黄色的光,离场的人纷纷起身,揉着僵硬的关节,谈论剧情或是接下来的目的地。郑知衡坐在原处不动,看着屏幕彻底暗淡熄灭,才微微转过身来,那束雏菊卧在她膝上,纯白小瓣连着嫩绿的茎,隐没在一片漆黑的阴影中。既然结局已经写好,那么何不去看最绚烂璀璨的烟火,吹最温柔和煦的晚风,说最直白尽兴的台词,来日回首,才不会觉得遗憾。
                          “可以,我是说,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来自iPhone客户端92楼2021-11-05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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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蕤】
                          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看电影。
                            昏暗的光影、并肩而作的两人、轻声呢喃的话语,此般场景化为墨水铺写到一封黄皮纸上,想必这便是作家笔下的罗曼蒂克吧。画面走马观花的闪过,想来年纪尚小,抑或是经历太过单薄,我分明知道电影只是别人有意上演的一出悲欢离合,人人都需带着面具,口中吐露着不属于自己的台词,可我还是沦陷进去了。就譬如现在,周围的人都在观赏电影时,泛起褶皱的袖角暗自显明出我的内心并不平静,或许是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吧,可世上不多是事与愿违么?姑且将此当作一道清浅的慰藉,我习惯性的抿起唇角,将心中的几味苦涩暗自藏起,再度露出一个从容的笑来,算是对他的回应,而后慢慢地将目光转到荧幕。
                            那簇鲜活的雏菊正乖巧地卧于膝上,素淡的百褶裙同这抹嫩黄相得益彰,影片临近终幕时,我却缓缓提起了心弦,不断组织着得体合宜的措辞,相视被老师抽查课业的学生,将要散场时,我悄自吁出一口气,而后两掌规叠,一板一眼地同他讲述着自己的感受。
                            “Scarlett的一生也算圆满吧?她爱过别人,也被人爱过,虽然……”
                            轻软的嗓音倏尔间顿住,并非是忘记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评语,而是那声“可以”姗姗来迟时,自己难以掩饰地有过一瞬的讶然,以及……雀跃?我不由偏首看他,恰巧同他双目相对,纤长的睫扇不自觉地扑颤着,面颊上生出的荔红在这束温暖的灯光下无处逃匿,唇瓣很轻微地翘了翘,尔后将小颌放低,嗡声嗡气地回答。
                            “啊……好,不是……谢谢你。”
                            仿佛在同他相看的那一刻,所设的心防便都溃不成军,所以当不成句的答语说出后,这份慌乱显得这般理所当然,且合乎情理。
                            当我们踏出影院,暖橘色的阳光再次撒到怀中的这束雏菊上,我挽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得轻巧。其实,当我真正开心的时候,是习惯露齿笑的,所以在这方阳光下,我任由身后的墨影拉长,眼睫弯弯的。
                            “阿衡。”
                            我轻轻地喊,又偏首思虑了一瞬,尔后学着电影中主角的模样,毫不掩饰眼中亮光所蕴的希冀,露齿笑着说。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


                          来自iPhone客户端93楼2021-11-05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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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96楼2021-11-0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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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缘为冰 】
                              何霁时 & 郑湘觉


                              来自iPhone客户端97楼2021-11-05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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