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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四国历史:福尔摩斯探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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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一位有钱的人屈尊埋没在这样一个地方,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可是,用不着我多说,这一
点对乡鄙之地说来,确实是关系重大呢。我想,亨利爵士对这件事不会有什么迷信的恐惧心
理吧?”
     “我想大概不会吧。”
     “您一定听说过关于缠着这一族人的魔鬼似的猎狗的那件传说吧?”
     “我听说过了。”
     “这里的农民们真是太容易轻信传闻了!他们每个人都能发誓说,在这片沼地里曾经见
到过这样一只畜生。”他说话时带着微笑,可是我好象从他的眼里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情
的态度很认真呢。“这事在查尔兹爵士的心理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肯定地相信,就因为
这件事才使得他落得这样悲惨的结局。”
     “怎么会呢?”
     “他的神经已紧张到一看见狗就会对他那有病的心脏发生致命影响的程度。我估计他临
死的那天晚上,在水松夹道里,他真的看到了什么类似的东西。过去我常担心会发生什么灾
难,因为我很喜欢那位老人,而且我也知道他的心脏很弱。”
     “您怎么会知道这一点呢?”
     “我的朋友摩梯末告诉我的。”
     “那么,您认为是有一只狗追着查尔兹爵士,结果他就被吓死了吗?”
     “除此以外您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我还没有作出任何结论呢。”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呢?”
     这句话使我刹时间屏住了呼吸,可是再一看我那同伴的温和平静的面孔和沉着的目光,
才又觉得他并非故意要使我惊讶。
     “要想让我们假装不认识您,那是毫无用处的,华生医生,”他说道,“我们在这里早
已看到了您那侦探案的记述了,而且您也无法做到既赞扬了您的朋友,而又不使您自己闻
名。
     当摩梯末对我谈起您的时候,他也无法否认您的身份。现在您既然到了这里,那么显然
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本人也对这件事发生了兴趣,而我呢,自然也就很想知道一下他对
这件事的看法究竟如何了。”
     “恐怕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冒昧地请问一下,他是否要赏光亲自来这儿呢?”
     “目前他还不能离开城里。他在集中精力搞别的案子呢。”
     “多么可惜!他也许能把这件难解的事给我们搞出些端倪来呢。当您在进行调查的时
候,如果我能效劳的话,尽管差遣好了。如果我能知道您的疑问或是您准备如何进行调查,
我也许马上就能予以协助或提出建议来呢。”



43楼2010-08-02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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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相信,我在这里不过是来拜访我的朋友亨利爵士,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协助。”
         “好啊!”斯台普吞说道,“您这样的小心谨慎完全是正确的。我受到训斥完全是罪有
    应得,因为我的想法只是没有道理的多管闲事。我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我们走过了一条狭窄多草的由大道斜岔出去的小路,曲折迂回地穿过沼地。右侧是陡峭
    的乱石密布的小山,多年前已被开成了花岗岩采石场;向着我们的一面是暗色的崖壁,隙罅
    里长着羊齿植物和荆棘;在远处的山坡上,浮动着一抹灰色的烟雾。
         “顺着这条沼地小径慢慢走一会儿,就能到梅利琵了,”他说道,“也许您能匀出一小
    时的时间来吧,我很愿意把您介绍给我的妹妹。”
         我首先想到我应当陪伴着亨利爵士,可是随后又想起了那一堆满满地堆在他书桌上的文
    件和证券,当然在这些事情上我是无法帮他忙的,而且福尔摩斯还曾特意地说过,我应当对
    沼地上的邻人们加以考察,因此我就接受了斯台普吞的邀请,一起转上了小路。
         “这片沼地可真是个奇妙的地方,”他说道,一面向四周环顾。起伏不平的丘原,象是
    绵延的绿色浪潮;参差不齐的花岗岩山巅,好象是被浪涛激起的奇形怪状的水花。“您永远
    也不会对这沼地感到厌烦的,沼地里绝妙的隐秘之处您简直就无法想象,那样的广大,那样
    的荒凉,那样的神秘。”
         “那么说,您对沼地一定知道得很清楚啰?”
         “我在这里才只住了两年,当地居民还把我称作新来的呢,我们来的时候,查尔兹爵士
    也是刚在这里住下没有多久。
         我的兴趣促使我观察了这乡间的每一部分,所以我想很少有人能比我对这里知道得更清
    楚了。”
         “要想弄清楚是很难的事吗?”
         “很难。您要知道,比如说吧,北面的这个大平原,中间矗起了几座奇形怪状的小山。
    您可看得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这倒是个少有的纵马奔驰的好地方。”
         “您自然会这样想,可是到现在为止,这种想法已不知葬送了多少性命了。您看得见那
    些密布着嫩绿草地的地方吗?”
         “是啊,看来那地方要比其他地方更肥沃些呢。”
         斯台普吞大笑起来。
         “那就是大格林盆泥潭,”他说道,“在那里只要一步不小心,无论人畜都会丧命的。
    昨天我还看到一匹沼地的小马跑了进去,它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很长时间我还看到它由泥坑
    里探出头来,可是最后终于陷了进去。就是在干燥的月份,穿过那里也是危险的。下过这几
    场秋雨之后,那里就更加可怕了。可是我就能找到通往泥潭中心去的道路,并且还能活着回
    来。天哪!又是一匹倒霉的小马陷进去了。”
         这时,我看到那绿色的苔草丛中,有个棕色的东西正在上下翻滚,脖子扭来扭去地向上
    伸着,随后发出一阵痛苦的长鸣,可怕的吼声在沼地里起着回音。吓得我好象浑身都凉了,
    可是他的神经似乎比我要坚强些。
         “完了!”他说道,“泥潭已经把它吞没了。两天之内就葬送了两匹,今后,说不定还
    会陷进多少匹去呢;因为在干燥的天气里,它们已习惯于跑到那里去,可是它们在被泥潭缠
    住以前是不会知道那里天旱和雨后的不同的。格林盆大泥潭真是个糟糕的地方。”
    


    44楼2010-08-02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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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您不是说您能穿得过去吗?”
           “是啊,这里有一条小路,只有动作很灵敏的人才能走得过去,我已经找到这条路
      了。”
           “可是,您为什么竟想走进这种可怕的地方去呢?”
           “啊,您看到那边的小山吗?那真象是周围被无法通过的、年代久远的泥潭隔绝了的小
      岛。如果您能有办法到那里去的话,那才是稀有植物和蝴蝶的生长之处呢。”
           “哪天我也去碰一碰运气。”
           他忽然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望着我。
           “千万放弃这个念头吧,”他说道,“那样就等于是我杀了您。我敢说您难得会活着回
      来的,我是靠着记住某些错综复杂的地标才能到那里去的。”
           “天哪!”我喊了起来,“那是什么?”
           一声又长又低、凄惨得无法形容的呻吟声传遍了整个沼地,充满了整个空间,可是无法
      说出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开始是模糊的哼声,然后变成了深沉的怒吼,再后来又变成了忧伤
      而有节奏的哼声。斯台普吞面带好奇的表情在望着我。
           “沼地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他说道。
           “这究竟是什么呢?”
           “农民们说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狗在寻找它的猎物。我以前曾听到过一两次,可是声音从
      没有象这样大过。”
           我心里害怕得直打冷战,一面向四周环顾点缀着一片片绿色树丛的起伏不平的原野。在
      广大的原野上,除了有一对大乌鸦在我们背后的岩岗上呱呱大叫之外,别无动静。
           “您是个受过教育的人,谅必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吧?”
           我说道,“您认为这种奇怪的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呢?”
           “泥潭有时也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来的。污泥下沉或是地下水往上冒,或是什么别的原
      因。”
           “不,不,那是动物发出来的声音。”
           “啊,也许是。您听过鹭鸶叫吗?”
           “没有,从来没有听过。”
           “在英伦这是一种很稀有的鸟——几乎已经绝种了——
           可是在沼地里也许还有。是的,即使刚才我们听到的就是绝无仅有的鹭鸶的叫声,这也
      是不足为奇的。”
           “这真是我一生中所听到过的最可怕、最奇怪的声音了。”
           “是啊,这里简直是个神秘可怕的地方。请看小山那边,您说那是些什么东西?”
           整个陡峭的山坡上都是灰色石头围成的圆圈,至少有二十堆。
           “是什么呢,是羊圈吗?”
           “不,那是咱们可敬的祖先的住处,在史前时期住在沼地里的人很多,因为从那时以后
      再没有人在那里住过,所以我们看到的那些安排的细微之处还和他们离开房子以前一模一
      样。那些是他们的缺了房顶的小屋。如果您竟因为好奇而到里面去走一趟的话,您还能看到
      他们的炉灶和床呢。”
           “真够个市镇的规模呢。在什么时候还有人住过呢?”
           “大约在新石器时代——没有确实的年代可考。”
           “他们那时干些什么呢?”
           “他们在这些山坡上牧放牛群,当青铜的刀开始代替石斧的时候,他们就学会了开掘锡
      


      45楼2010-08-02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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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您看对面山上的壕沟,那就是挖掘的遗迹。是的,华生医生,您会发现沼地的一些很特
        别的地方的,噢,对不起,请等一会儿!一定是赛克罗派德大飞蛾。”
             一只不知是蝇还是蛾的东西横过了小路,翩翩地飞了过去,顷刻之间斯台普吞就以少有
        的力量和速度扑了过去。使我大吃一惊的是,那只小动物竟一直向大泥潭飞了过去,而我的
        朋友却挥舞着他那绿色的网兜,一步不停地在一丛丛小树中间跳跃前进着。他穿着灰色的衣
        服,加以猛然纵跳、曲折前进的动作,使他本身看来就宛如一只大飞蛾。我怀着既羡慕他那
        敏捷异常的动作又害怕他会在那莫测深浅的泥潭里失足的复杂心情,站在那里望着他往前追
        去。由于听到了脚步声,我转过身来,看到在离我不远的路边有一个女子,她是从浮游着一
        抹烟雾、说明是梅利琵所在之处的方向来的,因为一直被沼地的洼处遮着,所以直到她走得
        很近时才被我发现。
             我相信这位就是我曾听说过的斯台普吞小姐,因为在沼地里太太小姐很少,而且我还记
        得曾听人把她形容成是个美人。向我走过来的这个女人,的确是应归入最不平凡的类型的。
        兄妹相貌的不同,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显著的了。斯台普吞的肤色适中,长着淡色的头发和
        灰色的眼睛;而她的肤色呢,比我在英伦见过的任何深肤色型的女郎都更深,身材纤长,仪
        态万方。她生就一副高傲而美丽的面孔,五官那样端正,要不是配上善感的双唇和美丽的黑
        色而又热切的双眸的话就会显得冷淡了。她有着完美的身段,再加以高贵的衣着,简直就象
        是寂静的沼地小路上的一个怪异的幽灵。在我转过身来的时候,她正在看着她的哥哥,随后
        她就快步向我走了过来。我摘下了帽子正想说几句解释的话,她的话就把我的思潮引进了一
        条新路。
             “回去吧!”她说道,“马上回到伦敦去,马上就走。”
             我只能吃惊得发愣地盯着她。她的眼对我发着火焰似的光芒,一只脚不耐烦地在地上拍
        打着。
             “我为什么就应该回去呢?”我问道。
             “我不能解释。”她的声音低微而恳切,带有奇怪的大舌头似的声音,“可是看在上帝
        的面上,按照我所请求您的那样做吧,回去吧,再也不要到沼地里来。”
             “可是我刚才来啊!”
             “您这个人啊,您这个人哪!”她叫了起来,“难道您还看不出来这个警告是为您好
        吗?回伦敦去!今晚就动身!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个地方!嘘,我哥哥来了!关于我说过的
        话,一个字也不要提。劳驾您把杉叶藻那边的那枝兰花摘给我好吗?在我们这片沼地上兰花
        很多,您显然是来得太迟了,已经看不到这里的美丽之处了。”
             斯台普吞已经放弃了对那只小虫的追捕,回到了我们的身边,由于劳累而大喘着气,而
        且面孔通红。
             “啊哈,贝莉儿!”他说道。可是就我看来他那打招呼的语调并不热诚。
             “啊,杰克,你很热了吧?”
             “嗯,我刚才追一只赛克罗派德大飞蛾来着,是在晚秋时分很少见的一种。多可惜呀,
        我竟没有捉到!”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可是他那明亮的小眼却不住地向我和那女子的脸上看
        来看去。
             “我看得出来,你们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是啊,我正和亨利爵士说,他来得太晚了,已经看不到沼地的真正美丽之处了。”
        


        46楼2010-08-02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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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南面约四英里远的地方。他是一位长者,面色红润,头发银白,性情暴躁。他对英国
          的法律有着癖好,并为诉讼而花掉了大量的财产。他所以与人争讼,不过是为了获得争讼的
          快感,至于说站在问题的哪一面,则全都一样,无怪乎他要感到这真是个费钱的玩艺儿呢。
          有时他竟隔断一条路并公然反抗教区让他开放的命令;有时竟又亲手拆毁别人的大门,并声
          言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早是一条通路,反驳原主对他提出的侵害诉讼。他精通旧采邑权法和公
          共权法,他有时利用他的知识维护弗恩沃西村居民的利益,但有时又用来反对他们。因此,
          根据他所做的事,他就时而被人胜利地抬起来走过村中的大街,时而被人做成草人烧掉。据
          说目前他手中还有七宗未了的讼案,说不定这些讼案就会吞光他仅余的财产呢。到那时候,
          他就会象一只被拔掉毒刺的黄蜂那样再也不能为害于人了。如果把法律问题放开不谈,他倒
          象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我不过只是提一提他而已,因为你特意嘱咐过我,应该寄给你一些对
          周围人们情况的描述。他现在正在莫名其妙地忙着,他是个业余天文学家,有一架绝佳的望
          远镜,他就一天到晚地伏在自己的屋顶上,用它向沼地上了望,希望能发现那个逃犯。如果
          他能把精力都花费在这件事上,那么一切也就都能太平无事了,可是据谣传,他现在正想以
          未得死者近亲的同意而私掘坟墓的罪名控靠摩梯末医生。因为摩梯末从长岗地方的古墓里掘
          出了一具新石器时代人的颅骨。这位弗兰克兰先生确实有助于打破我们生活的单调,并在迫
          切需要的时候使我们得到一些娱人心怀的小趣味。
               现在,已给你及时地介绍了那逃犯、斯台普吞、摩梯末医生和赖福特庄园的弗兰克兰。
          下面再让我告诉你一些关于白瑞摩的最重要的事情作为结束吧,其中特别是昨晚的那种惊人
          发展更加值得注意。
               第一件就是关于你由伦敦发来的那封为了证实白瑞摩是否确实呆在这里的试探性的电
          报。我已向你解释过,邮政局长的话说明那次试探是毫无结果的,咱们什么也没能证明。我
          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亨利爵士,可是他马上就直截了当地把白瑞摩叫了来,问他是否亲自收
          到了那封电报。白瑞摩说是的。
               “那孩子亲自交给你的吗?”亨利爵士问道。
               白瑞摩好象很惊讶,他稍稍地考虑了一会儿。
               “不是,”他说道,“当时我正在楼上小屋里面呢,是我妻子给我送上来的。”
               “是你亲自回的电报吗?”
               “不是,我告诉了我妻子应当怎样回答,她就下楼去写了。”
               当晚,白瑞摩又重新提起了这个问题。
               “我不大明白,今天早晨您提出那问题来的目的何在,亨利爵士,”他说道,“我想,
          您所以那样问我,不会是说我已作了什么事使您失去对我的信任了吧?”
               亨利爵士这时不得不向他保证说绝无此意,并且把自己大部的旧衣服都给了他,以使他
          安心。因为在伦敦新置办的东西现在已经全部运来了。
               白瑞摩太太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生得胖而结实,很拘谨,极为可敬,几乎是带着清教徒
          式的严峻,你很难想象出一个比她更难动情感的人来了。可是我曾告诉过你,在我到这里来
          的第一天晚上,曾听到她伤心地啜泣过,从那以后,我不止一次地看到她脸上带有泪痕,深
          重的悲哀在噬啮着她的心。
               有时我想,是否她心中存有什么内疚;有时我怀疑白瑞摩也许是个家庭的暴君。我总觉
          得在这个人的性格里有些特别可疑之处,可是昨晚的奇遇消除了我全部的怀疑。
               也许这事情本身是微不足道的。你知道,我是个睡觉不很沉的人,又因为我在这所房子
          里时刻警醒着的缘故,所以我的觉睡得比平常还要不踏实。昨天晚上,大约在午夜以后两点
          钟的时候,我被屋外偷偷走过的脚步声惊醒了。我爬了起来,打开我的房门,偷偷地往外
          瞧,有一条长长的黑影投射在走廊的地上。那是一个手里拿着蜡烛、轻轻地沿着过道走去的
          身影,他穿着衬衫和长裤,光着双脚。我只能看到他身体的轮廓,可是,由他的身材可以看
          得出来,这人就是白瑞摩。他走得很慢,很谨慎,由他的整个外表看来,有一种难以形容的
          鬼鬼祟祟不可告人的样子。
               我曾告诉过你,那环绕大厅的走廊是被一段阳台隔断了的,可是在阳台的另一侧又继续
          下去了。我一直等到他走得不见了以后才又跟踪上去,当我走近阳台的时候,他已走到远处
          走廊的尽头了,我看到了由一扇开着的门里射出来的灯光,就知道他已走进了一个房间。由
          于这些房间现在既无陈设又无人住,所以他的行止就愈发显得诡秘了。灯光很稳定,似乎他
          是在一动不动地站着,我蹑手蹑脚、尽量不出声地沿走廊走去,并从门边向屋里偷看。
               白瑞摩在窗前弯着腰,拿着蜡烛,凑近窗玻璃,头部侧面半向着我,当他向着漆黑的沼
          地注视的时候,面部因焦急而显得十分严肃。他站在那里专心一志地观察了几分钟,然后他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一种不耐烦的手势弄灭了蜡烛。我马上就回房去了,没有多久就传来
          了潜行回去的脚步声。过了很久以后,在我刚要矇胧入睡的时候,我听到什么地方有拧锁头
          的声音,可是我说不出声音来自何方。我猜不出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可是我想,在这阴森森
          的房子里正在进行着一件隐秘的事,我们早晚会把它弄个水落石出的。我不愿拿我的看法来
          打搅你,因为你曾要求我只须提供事实。今天早晨我曾和亨利爵士长谈了一次,根据我昨晚
          所作的观察,我们已作出了一个行动计划。我现在还不打算谈,可是它一定会使我的下一篇
          报告读起来饶有兴趣的。
          


          51楼2010-08-0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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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华生医生的第二份报告
                 沼地里的灯光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如果说在我担当起这个使命的初期,在无可奈何的情
            况下,我没有能供给你多少消息的话,你就该知道,我现在正设法弥补已经损失的时间,而
            且现在,在我们的周围,事件发生得愈见频繁复杂起来了。在我最后的那篇报告里,我把高
            潮结束在白瑞摩站在窗前那里,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现在我已掌握了会使你相当吃惊的
            材料。事情变化得出乎我意料之外。从几方面看来,在过去四十八小时里,事情已经变得清
            楚多了,可是从另一些方面来看,又似乎变得更为复杂了。我现在就把全部情况都告诉你,
            你自己去加以判断吧。
                 在我发现那桩怪事以后的第二天早饭以前,我又穿过走廊,察看了一下昨晚白瑞摩去过
            的那间屋子。在他专心一志地向外看的西面窗户那里,我发现了和屋里其他窗户都不同的一
            个特点——这窗户是面向沼地开的,在这里可以俯瞰沼地,而且距离最近,在这里可以穿过
            两树之间的空隙一直望见沼地,而由其他窗口则只能远远地看到一点。因此可以推论出来,
            白瑞摩一定是在向沼地上找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因为要达到这种目的只有这个窗户适用。
            那天夜里非常黑暗,因此我很难想象他能看到什么人。我曾突然想到,这可能是在搞什么恋
            爱的把戏,这样也许可以说明他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动和他妻子的惴惴不安之间的关系。他是
            个相貌出众的家伙,足可以使一个乡村女子对他倾心,因此这一说法看来还是稍有根据的
            呢。我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所听到的开门声,可能是他出去赶密约了。因此到了早晨我自己就
            细加推敲起来,尽管结果也许证明这种怀疑是毫无根据的,现在我还是把所怀疑的各点都告
            诉你吧。
                 不管究竟应该怎样才能正确地解释白瑞摩的行为,我总是觉得,在我能解释清楚之前,
            要把这件事秘而不宣对我是个很重的负担。早饭后我到准男爵的书房去找他的时候,就把我
            所见到的事都告诉他了。可是他听了以后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感到吃惊。
                 “我早知道白瑞摩在夜里经常走动,我曾想和他谈一谈这件事,”他说道,“我曾两三
            次听到他在过道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时间恰和您所说的差不多。”
                 “那么,也许他每晚都要到那窗前去一趟呢,”我提醒道。
                 “也许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倒可以跟踪一下,看一看他究竟在干什么。我真不
            晓得如果您的朋友福尔摩斯在这里的话,他会怎么办。
                 “我相信他一定会象您所建议的那样采取行动,”我说道,“他会跟踪白瑞摩,并看看
            他干些什么事。”
                 “那么咱们就一块干吧。”
                 “可是,他一定会听到咱们的。”
                 “这个人有点聋,而且无论如何咱们也得抓住这个机会。
                 咱们今晚就一起坐在我的屋里,等他走过去。”亨利爵士高兴得搓着双手,显然他是喜
            欢来这么一次冒险,以消解他在沼地生活的枯寂的。*
                 准男爵已和曾为查尔兹爵士拟订修筑计划的建筑师与来自伦敦的营造商联系过了,还有
            来自普利摩斯的装饰匠和家俱商。因此,不久我们可能就会在这里看到巨大的变化了。显
            然,我们的朋友怀有规模巨大的理想,并决定不辞辛苦、不惜代价地来恢复这个大族的威
            望。在这所房子经过整修刷新并重新布置之后,所差的也就是一位夫人了。我们可以从一些
            


            52楼2010-08-02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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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象中很清楚地看到,只要这位女士愿意的话,这一点就不会“尚付阙如”了,因为我很少
              见到过一个男人会象他对我们的美丽的邻居斯台普吞小姐那样地着迷。可是,在这种情况之
              下,真正爱情的发展并不象人们所期望的那样顺利。譬如说吧,爱情之海的平静的水面今天
              就被一阵意想不到的波澜所扰乱了,给我们的朋友造成了很大的不安和烦恼。
                   在结束了我曾提过的那段关于白瑞摩的谈话之后,亨利爵士就戴上帽子准备出去了,当
              然我也准备出去。
                   “什么,您也去吗,华生?”他问道,一面怪模怪样地望着我。
                   “那要看您是不是要到沼地去。”我说。
                   “是的,我是到那里去。”
                   “啊,您是知道我所接受的指示的。我很抱歉对您有所妨碍,可是您也听到过福尔摩斯
              是怎样郑重其事地坚持说我不应该离开您,尤其是您不能单独到沼地去。”
                   亨利爵士带着愉快的微笑把手扶在我的肩膀上。
                   “我亲爱的伙伴,”他说道,“虽然福尔摩斯聪明绝顶,可是他并没有预见到从我到了
              沼地以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您明白我的话吗?我相信您决不愿意做一个妨碍别人的人。我
              一定得单独出去。”
                   这事使我处在很为难的地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办才好。就在我还没有下定决
              心怎样办的当儿,他已拿起手杖走了。
                   在我将此事重新加以考虑之后,我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因为我竟托辞让他离开了我的身
              旁。我想象得出,一旦由于我不听你的指示而发生了一些不幸的事,使我不得不回到你的身
              旁向你忏悔,我的感情将是怎样的。说真的,我一想到这里脸就红了。也许现在去追他还不
              太晚呢,因此,我马上就朝着梅利琵宅邸那方向出发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沿着道路匆匆走去,一直到我走到沼地小路分岔处才望到了亨利爵士。
              在那里,我因为恐怕走错路就爬上了一座小山,从山上我可以居高临下地观望一切——
                   就是那座插入阴暗的采石场的小山。从那里我马上就看到了他。他正在沼地的小路上走
              着,距我约四分之一英里远,身旁还有一位女士,除了斯台普吞小姐而外还能是谁呢。显然
              在他俩之间已有了默契,而且是约定相会的,他们一面并肩徐徐而行,一面喁喁而语。我看
              见她双手做着急促的手势,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很认真的样子;他则聚精会神地听着,有一
              两次他还截然不能同意似地摇着头。我站在乱石中间望着他们,真不知道下一步应当怎么
              办。跟上他们并打断他们亲密的交谈,看来似乎是一个荒谬的举动,而我的责任显然是要求
              我一时一刻也不要让他们离开我的视线。跟踪窥察一个朋友,真是一件可憎的工作。尽管如
              此,可是除了从山上观察他,事后再向他坦白以求心安外,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确
              实,如果当时有任何突然的危险威胁到他,我离他就显得太远了,来不及援助,可是我相
              信,你和我的意见一定相同。处在这样的地位是非常困难的,而且我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
              法了。
              


              53楼2010-08-02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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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
                     那家伙无可奈何地望着我们,就象是个陷于极端疑惧、痛苦的人似的,两手扭在一起。
                     “我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害处啊,爵爷,我不过是把蜡烛拿近了窗户啊!”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蜡烛拿近窗口呢?”
                     “不要问我吧,亨利爵士——不要问我了!我跟您说吧,爵爷,这不是我个人的秘密,
                我也不能说出来,如果它与别人无关而且是我个人的事的话,我就不会对您隐瞒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便从管家抖动着的手里把蜡烛拿了过来。
                     “他一定是拿它作信号用的,”我说道,“咱们试试看是否有什么回答信号。”我也象
                他一样地拿着蜡烛,注视着漆黑的外面。我只能模糊地辨别出重叠的黑色的树影和颜色稍淡
                的广大的沼地,因为月亮被云遮住了。后来,我高声欢呼起来,在正对着暗黑的方形窗框中
                央的远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极小的黄色光点刺穿了漆黑的夜幕。*
                     “在那儿呢!”我喊道。
                     “不,不,爵爷,那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管家插嘴道,“我向您保证,爵
                爷……”
                     “把您的灯光移开窗口,华生!”准男爵喊了起来,“看哪,那个灯光也移开了!啊,
                你这老流氓,难道你还要说那不是信号吗?来吧,说出来吧!你的那个同伙是谁,正在进行
                着的是个什么阴谋?”
                     那人的面孔竟公然摆出大胆无礼的样子来。
                     “这是我个人的事,不是您的事,我一定不说。”
                     “那么你马上就不要在这里干事了。”
                     “好极了,爵爷。如果我必须走的话我就一定走。”
                     “你是很不体面地离开的。天哪!你真该知些羞耻啊!你家的人和我家的人在这所房子
                里同居共处有一百年之久了,而现在我竟会发现你在处心积虑地搞什么阴谋来害我。”
                     “不,不,爵爷,不是害您呀!”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瑞摩太太正站在门口,脸色比她丈夫更加苍白,样子也更加惶恐。如果不是她脸上惊
                恐的表情的话,她那穿着裙子、披着披肩的庞大身躯也许会显得可笑了呢。
                     “咱们一定得走。伊莉萨。事情算是到了头了。去把咱们的东西收拾一下吧。”管家说
                道。
                     “喔,约翰哪!约翰!是我把你连累到这种地步的,这都是我干的,亨利爵士——全是
                我的事。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而且是因为我请求了他,他才那样做的。”
                     “那么,就说出来吧,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那不幸的弟弟正在沼地里挨饿呢,我们不能让他在我们的门口饿死。这灯光就是告
                诉他食物已准备好了的信号,而他那边的灯光则是表明送饭地点的。”
                     “那么说,您的弟弟就是……”
                     “就是那个逃犯,爵爷——那个罪犯塞尔丹。”
                     “这是实情,爵爷。”白瑞摩说道,“我说过,那不是我个人的秘密,而且我也不能告
                诉您。可是,现在您已经听到了,您会明白的,即使有个阴谋,也不是害您的。”
                     这就是对于深夜潜行和窗前灯光的解释。亨利爵士和我都惊异地盯着那个女人。难道这
                是可能的吗?这位顽强而可敬的女人竟会和那全国最最声名狼藉的罪犯同出一母?
                


                57楼2010-08-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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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灌木丛。夜晚的空气里带着浓厚的潮湿和腐朽的气味。月亮不时地由云隙里探头下
                  望,云朵在空中奔驰而过。我们刚刚走到沼地上的时候,就开始下起细雨来了。那烛光却仍
                  旧在前面稳定地照耀着。
                       “您带了武器吗?”我问道。
                       “我有一条猎鞭。”
                       “咱们必须很快地向他冲过去,因为据说他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咱们得出其不意地抓住
                  他,在他能够进行抵抗之前就得让他就范。”
                       “我说,华生,”准男爵说道,“这样干法福尔摩斯会有什么意见呢?在这样的黑夜、
                  罪恶嚣张的时候。”
                       就象回答他的话似的,广大而阴惨的沼地里忽然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吼声,就是我在大格
                  林盆泥潭边缘上曾经听见过的那样。声音乘风穿过了黑暗的夜空,先是一声长而深沉的低
                  鸣,然后是一阵高声的怒吼,再又是一声凄惨的呻吟,然后就消失了。声音一阵阵地发了出
                  来,刺耳、狂野而又吓人,整个空间都为之悸动起来。准男爵抓住了我的袖子,他的脸在黑
                  暗中变得惨白。
                       “我的上帝啊,那是什么呀,华生?”
                       “我不知道。那是来自沼地的声音,我曾经听见过一次。”
                       声音已经没有了,死一样的沉寂紧紧地包围了我们。我们站在那里侧耳倾听,可是什么
                  也听不见了。
                       “华生,”准男爵说道,“这是猎狗的叫声。”
                       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因为他的话里时有停顿,说明他已突然地产生了恐惧。
                       “他们把这声音叫什么呢?”他问道。
                       “谁呀?”
                       “乡下人啊!”
                       “啊,他们都是些没有知识的人,您何必管他们把那声音叫什么呢!”
                       “告诉我,华生,他们怎么说的?”我犹豫了一下,可是没法逃避这问题。
                       “他们说那就是巴斯克维尔猎狗的叫声。”
                       他咕哝了一阵以后,又沉默了一会儿。
                       “是一只猎狗,”他终于又说话了,”可是那声音好象是从几里地以外传来的,我想大
                  概是那边。”
                       “很难说是从哪边传来的。”
                       “声音随着风势而变得忽高忽低。那边不就是大格林盆那个方向吗?”
                       “嗯,正是。”
                       “啊,是在那边。喂,华生,您不认为那是猎狗的叫声吗?
                       我又不是小孩,您不用怕,尽管说实话好了。”
                       “我上次听到的时候,正和斯台普吞在一起。他说那可能是一种怪鸟的叫声。”
                       “不对,不对,那是猎狗。我的上帝呀,难道这些故事会有几分真实吗?您不会相信这
                  些吧,您会吗,华生?”
                       “不,我决不相信。”
                       “这件事在伦敦可以当作笑料,但是在这里,站在漆黑的沼地里,听着象这样的叫声,
                  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的伯父死后,在他躺着的地方,旁边有猎狗的足迹,这些都凑在
                  一起了。我不认为我是个胆小鬼,华生,可是那种声音简直把我浑身的血都要凝住了。您摸
                  摸我的手!”
                       他的手冰凉得象一块石头。
                  


                  59楼2010-08-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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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1.29.40.*
                    贴吧!!!网络维护大使!!!!维护个人名誉!企业名誉!!专治他人诽谤!!哈哈


                    61楼2010-08-0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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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61楼
                      兄弟的话!!!!我怎麽不懂?莫非出什么事了吗?


                      62楼2010-08-03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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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狱卒,没错。”他说道,“从这家伙逃脱之后,沼地里到处都是他们。”
                             嗯,也许他的解释是正确的,可是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明,我是不会相信的。今天,我们
                        打算给王子镇的人们打个电报,告诉他们应当到那里去找他们那个逃犯。说起来也真倒霉,
                        我们竟没有能当真胜利地把他作为我们的俘虏带回来。这就是我们昨晚所作的冒险。你得承
                        认,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就拿给你作报告这件事来说吧,我已经为你做得很不错了。在我所
                        告诉你的东西里,有很多无疑是很离题了,可是我总觉得最好还是让我把一切事实都告诉
                        你,让你自己去选择哪些是最能帮助你得出结论的东西吧。当然我们已经有了一些进展,就
                        白瑞摩来说,我们已经找出了他的行为的动机,这就使整个的情况澄清了不少。可是神秘的
                        沼地和那里的奇特的居民则依旧是使人莫测高深的,也许在下一次的报告里,我将能把这一
                        点也稍加澄清。最好还是你到我们这里来。无论如何,几天之内你就会又接到我的信了。
                             寄自巴斯克维尔庄园十月十五日
                        


                        63楼2010-08-03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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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华生医生日记摘录
                               我一直都在引用以前寄给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报告。可是叙述到这里,我又不得不放弃
                          这种方法,再度依靠我的回忆,借助于我当时的日记了。随便几段日记就能使我想起那些详
                          尽无遗的、深印在我记忆之中的情景。好吧,我就从我们在沼地里徒劳无功地追捕了一阵逃
                          犯和经历了那次奇遇的那个早晨谈起吧。
                               十月十六日——今天是个阴晦多雾、细雨蒙蒙的日子。房子被滚滚而来的浓雾重重包围
                          起来,可是浓雾也不时上升,露出荒漠起伏的沼地来,山坡上有纤细的如同缕缕银丝似的水
                          流,远处突出的岩石的湿漉漉的表面,被天光照得闪闪烁烁,由表及里都沉浸在阴郁的气氛
                          之中。昨夜的惊恐在准男爵的身上产生了恶劣的影响;我感到心情沉重,有一种危险迫在眉
                          睫的感觉——而且是一种始终存在的危险,由于我形容不出来,所以也就显得特别可怕。东
                          西
                               难道我这种感觉是毫无来由的吗?只要考虑一下连续发生的这一长串意外的事件就会明
                          白,这些都说明在我们的周围正进行着一件有计划的罪恶活动。这庄园的前一个主人的死,
                          分毫不爽地应验了这家族中的传说的内容,还有农民们一再声称的在沼地里出现的怪兽。我
                          曾两次亲耳听到了很象是一只猎狗在远处嗥叫的声音,这竟会是真正超乎自然的事?
                               简直是既不可信也不可能。一只魔犬,可是又留下了爪印,又能嗥叫冲天,这实在是不
                          可想象的事。斯台普吞可能会信这套鬼话,摩梯末也可能;可是如果我还能算是稍具常识的
                          话,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如果我自己对此也信以为真的话,那就无异于甘心把
                          自己降低到这些可怜的庄稼人的水平。他们把那狗说成妖魔鬼怪还不够,甚至还把它形容成
                          口、眼都向外喷着地狱之火。福尔摩斯决不会听信这些异想天开的说法,而我则是他的代理
                          人。我就两次在沼地里听到过这种叫声。可是事实终归是事实啊,假如真的有什么大猎狗跑
                          到沼地上来的话,那就一切都好解释了。可是这样一只猎狗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呢?它到哪里
                          去找吃的呢?它是从哪里来的呢?白天为什么没有人看到它呢?不可否认,不管是合乎自然
                          法则的解释或是不合乎自然法则的解释,现在都同样地难于说得通。暂且先放下这只猎狗不
                          提,那么在伦敦发现的那个“人”总是事实啊!马车里的那个人,还有警告亨利爵士不要到
                          沼地来的那封信,这至少是真的吧。这可能是个要保护他的朋友干的事,但也同样可能是个
                          敌人干的事。那个朋友或敌人现在究竟在哪里呢?他是仍旧在伦敦呢,还是已经跟踪我们到
                          了这里呢?他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我所看到的在岩岗上站着的那个陌生人呢?
                               确实是我只看到了他一眼,可是有几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他绝不是我在这里所见到过的人,而我现在和所有的邻居都见过面了。那身形远比斯台
                          普吞高得多,也远比弗兰克兰为瘦。说不定可能是白瑞摩,可是我们已把他留在家里了,而
                          且我可以肯定,他是不会跟踪我们的。这样说,一定还有一个人在尾随着我们,正如同有一
                          个陌生人在伦敦尾随我们一样,我们一直也未能把他甩掉。如果我们能抓住那个人的话,那
                          么,我们的一切困难就都迎刃而解了。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现在非得全力以赴不可。
                               我的第一种想法是打算把我的整个计划都告诉亨利爵士;第二种想法,我认为也是最聪
                          明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干自己的,尽量不和任何人谈起。他显得沉默而茫然,那沼地的声音
                          


                          64楼2010-08-03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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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使他的神经受到了不可思议的震惊,我不愿再以任何事情来加深他的焦虑,为了达到自己
                            的既定目的,我就必须采取单独的行动了。
                                 今天早饭之后,我们又出了一件小事。白瑞摩要求和亨利爵士单独谈话,他俩在爵士的
                            书房里关起门来待了一会。我坐在弹子房里不止一次听到谈话的声音变得高了起来,我很明
                            了所谈的是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准男爵就打开房门叫我进去了。
                                 “白瑞摩认为他有一点不满之处,”他说道,“他认为在他自愿地把秘密告诉我们之
                            后,我们就去追捕他内弟的这种做法是不公平的。”
                                 管事的站在我们的面前,面色很苍白,可是很镇定。
                                 “也许我说话太过火了一些,爵爷,”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求您宽恕。但
                            是,在今晨我听见你们两位回来并得知你们是去追捕塞尔丹的时候,确实感到非常吃惊。这
                            个可怜的家伙,不用我再给他添什么麻烦就已经够他苦斗一阵的了。”
                                 “如果你真是自愿地告诉了我们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准男爵说道,“但实
                            际情况却是当你,或者还不如说是当你太太被迫不得不说的时候才告诉我们的。”
                                 “我真没有想到您竟会利用了这一点,亨利爵士……我真没想到。”
                                 “这个人对社会说来是个危险。在沼地里到处都是孤立无援的人家,而他又是个无法无
                            天的人,只要看他一眼,你就能明白这一点了。比如说,你就看斯台普吞先生的家吧,就只
                            有他一个人保护家。除非塞尔丹重新被关进监狱,否则谁也不会感到安全。”
                                 “他绝不会闯进任何人家的,爵爷,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反正他在这里再不会骚扰
                            任何人了,我向您保证,亨利爵士,过不了几天就可做好必要的安排,他就要去南美了。看
                            在上帝的面上,爵爷,我恳求您不要让警察知道他还在沼地里。在那里他们已经放弃了对他
                            的追捕了,他可以一直安静地藏到准备好船只的时候为止。您若告发了他,就一定要使我和
                            我的妻子遭到麻烦。我恳求您,爵爷,什么也不要和警察说。”
                                 “你看怎么样,华生?”
                                 我耸了耸肩。“如果他能安全地离开这个国家,那就能给纳税人减去一桩负担呢。”
                                 “可是他会不会在临走以前搞谁一家伙呢?”
                                 “他不会这样发疯的,爵爷,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我们都给他准备齐全了。他若再犯一
                            次罪就会暴露他的藏身之所了。”
                                 “这倒是实话,”亨利爵士说道,“好吧,白瑞摩……”
                                 “上帝祝福您,爵爷,我从心眼里感激您!如果他再度被捕的话,我那可怜的妻子一定
                            要活不成了。”
                            


                            65楼2010-08-03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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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咱们这是在怂恿助成一件重大的罪行吧,华生?可是在听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以
                              后,我觉得好象已经不能再检举那人似的,算了吧!好吧,白瑞摩,你可以走了。”
                                   那人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了些感谢的话,一边转过身去,可是他犹豫一下之后又回转身
                              来。
                                   “您对我们太好了,爵爷,我愿尽我所能地来报答您。我知道一件事,亨利爵士,也许
                              我早就该说出来了,可是这还是在验尸之后很久我才发现的。关于这件事我还没有向任何人
                              提过,这是一件和查尔兹爵士的死有关的事。”
                                   准男爵和我两个人都站了起来。“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爵爷,这个我可不知道。”
                                   “那么,你知道什么呢?”
                                   “我知道当时他为什么站在那门旁,那是为了要和一个女人会面。”
                                   “去和一个女人会面!他?!”
                                   “是的,爵爷。”
                                   “那个女人叫什么?”
                                   “她的姓名我没法告诉您,爵爷,可是,我可以告诉您那姓名的字头。她那姓名的字头
                              是L.L.”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白瑞摩?”
                                   “啊,亨利爵士,您伯父在那天早晨收到了一封信。他经常收到很多信件,因为他是个
                              闻名的人物,而且还以心地善良著称,因此,无论是谁,在发生困难的时候,都喜欢求助于
                              他。可是那天早晨,碰巧只有那一封信,所以引起了我特别的注意。那信是从库姆·特雷西
                              地方寄来的,而且是女人的笔迹。”
                                   “嗯?”
                                   “啊,爵爷,要不是因为我太太的关系,我决不会想起这件事来的,也许我永远也想不
                              起来了呢。刚刚几个礼拜以前,在她清理查尔兹爵士的书房的时候——从他死以后还一碰也
                              没碰过呢——在炉格后面发现了一封烧过的信纸的灰烬。信已大部烧焦,碎成小片,只有信
                              末的一小条还算完整,字迹在黑地上显得灰白,还可以看得出来。看来很象是信末的附笔,
                              写的是:‘您是一位君子,请您千万将此信烧掉,并在十点钟的时候到栅门那里去。’下面
                              就是用L.L.这两个字头签的名。”*
                                   “那张字条还在你那儿吗?”
                                   “没有了,爵爷,我们一动,它就粉碎了。”
                                   “查尔兹爵士还收到过同样笔迹的信件吗?”
                                   “噢,爵爷,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的信件。只是因为这封信是单独寄来的,所以我才注
                              意到了它。”
                                   “你也弄不清L.L.是谁吗?”
                                   “弄不清,爵爷,我比您知道得并不多。可是我想,如果咱们能够找到那位女士的话,
                              那么关于查尔兹爵士的死,咱们就会多知道些情况了。”
                                   “我真莫名其妙,白瑞摩,这样重要的情况你怎么竟会秘而不宣?”
                                   “噢,爵爷,那正是我们自己的烦恼刚刚到来之后。还有就是,爵爷,我们两人都很敬
                              爱查尔兹爵士,我们不能不考虑到他对我们的厚意。我们认为把这件事兜出来对我们那位可
                              怜的主人并没有什么好处,再加以这问题还牵连到一位女士,当然就更该小心从事了。即使
                              是在我们当中最好的人……”
                                   “你以为这一点会有伤他的名誉吗?”
                              


                              66楼2010-08-03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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