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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四国历史:福尔摩斯探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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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可是,这正是您常常嘱咐我不要作的事啊!”
     “这一次您这样做,保证安全。如果我对您的神经和勇气没有完全的信任的话,我也不
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来。您千万得这样做啊。”
     “那么,我就这样做吧。”
     “如果您珍视您的性命的话,穿过沼地的时候,除了从梅利琵宅邸直通格林盆大路的直
路之外,不要走别的方向,那是您回家的必经之路。”
     “我一定根据您所说的去做。”
     “很好。我倒愿意在早饭之后愈快动身愈好,这样下午就能到伦敦了。”
     虽然我还记得福尔摩斯昨天晚上曾和斯台普吞说过,他的拜访是到第二天为止的,可是
这个行程的计划还是使我为之大吃一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希望我和他一起走。我也弄
不明白,在他亲口说是最危险的时刻,我们两人怎能全都离开呢?可是毫无办法,只有盲目
地服从。这样,我们就向愠怒的朋友告了别,两小时之后我们就到了库姆·特雷西车站,随
即把马车打发回去。月台上有个小男孩在等着我们。
     “有什么吩咐吗,先生?”
     “卡特莱,你就坐这趟车进城吧。你一到地方,马上用我的名字给亨利·巴斯克维尔爵
士打一封电报,就说如果他找到了我遗落在那里的记事本的话,请他用挂号给我寄到贝克街
去。”
     “好的,先生。”



94楼2010-08-06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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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这里来就是准备给您证明的,”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纸
    来,“这是四年前他们夫妇在约克郡拍的一张像片。背面写的是‘凡戴勒先生和夫人’,可
    是您不难认出他来,如果您和他太太见过面的话,她也是不难认出来的。这是几个可靠的证
    人寄来的三份关于凡戴勒先生和太太的材料,他那时开着一所私立圣·奥利弗小学。读一读
    吧,看您是否还会怀疑是不是这两个人。”
         她看了看他俩的合影,然后又抬起头来望着我们,冷冰冰地板着面孔,现出一种完全绝
    望的神情。
         “福尔摩斯先生,”她说道,“这个人曾向我提议,只要我能和我丈夫离婚,他就和我
    结婚。这个坏蛋,他为了骗我。什么花招都想出来了,他没有和我说过一句实话。可是为什
    么……为什么呢?我一直认为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原故。现在我才算明白了,我一直就是他手
    里的工具。他对我从没有丝毫真情,我为什么要对他保持忠诚呢,我为什么要掩护他,使他
    免食自己所犯罪行的恶果呢?您愿意问什么就问我吧!我是什么也不会隐瞒的了。不过有一
    点,我可以对您发誓,就是当我写那封信的时候,我从没有想到会有害于那位老绅士,他是
    待我最好的朋友了。”
         “我完全相信您,太太,”歇洛克·福尔摩斯说,“重述这些事情,对您说来一定会是
    很痛苦的。不妨让我先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然后您再来检查一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重大
    的错误,这样您或许可以好受一些。那封信是斯台普吞建议您写的吧?”
         “是他口授,我写的。”
    


    97楼2010-08-06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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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提出让您写信的理由是:您可以由此得到查尔兹爵士在经济上的帮助,作为
      您在离婚诉讼中的费用吧?”
           “正是这样。”
           “等您把信发出去之后,他又劝阻您不要前往赴约?”
           “他对我说,为这样的目的而让别人出钱非常有伤他的自尊心,还说,他虽然是个穷
      人,也要花尽自己最后的一个铜板,来消除使我俩分离的障碍。”
           “看来他倒很象是个言行一致的人呢。以后您除了由报纸上看到那件有关死亡案的报道
      之外,就再没有听到过什么了吧?”
           “对了。”
           “他还曾叫您发誓,决不要说出您和查尔兹爵士的约会吧?”
           “是的,他说那是一件很神秘的暴死,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们的约会的话,我一定会遭受
      嫌疑的。这样一来,他就把我吓得不敢说话了。”
           “正是这样,可是您对他也有自己的怀疑吧?”
           她犹豫了一下就低下头去了。
           “我知道他的为人,”她说道,“可是如果他保持对我真诚的话,我也就会永远保持对
      他的忠诚。”
      


      98楼2010-08-06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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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起来说,我认为您还是脱身得很幸运呢,”歇洛克·福尔摩斯说道,“他已经落在
        您的掌握之中了,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可是您竟依然还活着而没有被他害死。几个月来,您
        都在紧靠着悬崖绝壁的边缘上徘徊。现在我们非得向您告别不可了,莱昂丝太太,也许不久
        您就能又听到我们的消息了。”
             “咱们破案前的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困难一个跟着一个地都已在我们的面前消逝
        了,”当我们站在那里等着由城里开来的快车的时候,福尔摩斯说,“我不久就能写出一本
        完整的近代最奇异惊人的犯罪小说了。研究犯罪学的学生们会记得一八六六年在小俄罗斯的
        果德诺地方发生过的类似案件,当然还有在北凯热兰诺州发生的安德森谋杀案。可是这个案
        件却具有一些与其他案件全然不同的特点。虽然咱们现在还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足以制服
        这个诡计多端的人,可是今晚,在咱们入睡之前,如果还弄不清楚的话,那才叫奇怪呢。”
             从伦敦来的快车怒吼着开进了车站,一个矮小结实得象个叭喇狗似的人,由一节头等车
        厢里跳了出来。我们三人握了手,我马上就从雷斯垂德望着我的伙伴的那种恭谨的样子里看
        了出来,自从他们开始在一起工作以后,他已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还很记得这位喜欢用推理
        方法的人怎样用那套理论来嘲讽刺激这位讲求实际的人。
             “有什么好事吗?”他问道。
             “简直是这些年来最重要的事了,”福尔摩斯说,“在考虑动手之前,咱们还有两个小
        时的时间。我想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吃晚饭,然后,雷斯垂德,就让你呼吸一下达特沼
        地上夜晚的清凉空气,好把你喉咙里的伦敦雾气赶出来,从来没有到那里去过吗?啊,好
        啊!我想你是不会忘掉这次初游的。”
           


        99楼2010-08-06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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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福尔摩斯的缺点之一——真的,如果你能把它叫做缺点的话——就是:在计划实现之
          前,他极不愿将他的全部计划告诉任何人。无疑的,一部分是因为他本人高傲的天性,喜欢
          支配一切并使他周围的人们感到惊讶,一部分也是由于他本行工作上所需的谨慎,他从来不
          愿随便冒险。这样常常使那些做他的委托人和助手的人感到非常难堪,我就有过不止一次这
          样的不快的经历,可是再没有比这次长时间地在黑暗中驾车前进更使人感到难受了。严重的
          考验就在我们的眼前,我们的全部行动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可是福尔摩斯什么也没有
          说,而我则只能主观地推测他行动的方向是如何如何。
               后来我们的面孔感到了冷风的吹拂,狭窄的车道两旁黑洞洞的,都是一无所有的空间,
          我这才知道我们又回到沼地里来了。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的那种心情,使我周身的神经都
          激动起来,马每走一步,车轮每转一周,都使我们更加接近了冒险的极峰。由于有雇来的马
          车夫在场,我们不能畅所欲言,只好谈一些无聊的琐碎小事,而实际上我们的神经都已因情
          感的激动和焦虑被弄得非常紧张了。当我们经过了弗兰克兰的家,离庄园,也就是那出事地
          点已愈来愈近了的时候,才总算度过了那段不自然的紧张状态,我的心情也才舒畅了下来。
          我们没有把车赶到楼房门前,在靠近车道的大门口的地方就下了车。付了车钱,并让车夫马
          上回到库姆·特雷西去,然后,我们就向梅利琵宅邸走去了。
               “你带着武器吗,雷斯垂德?”
               那矮个儿侦探微笑了一下。
               “只要我穿着裤子,屁股后面就有个口袋,既然有这个口袋,我就要在里面搁点什
          么。”
               “好啊!我的朋友和我也都作好应急的准备了。”
               “你对这件事瞒得可真够严密呀,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咱们干什么呢?”
               “就等着吧。”
               “我说,这里可真不是个使人高兴的地方,”那侦探说着就打了个冷战,向四周望望那
          阴暗的山坡和在格林盆泥潭上面积成的雾海。“我看到了咱们前面一所房子里的灯光了.
          


          100楼2010-08-06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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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梅利琵宅邸,也就是我们这次旅程的终点了。现在我要求你们一定得用足尖走
            路,说话也只能低声耳语。”
                 我们继续沿着小径前进,看样子我们是要到那房子那里去,可是到了离房子约两百码的
            地方,福尔摩斯就把我们叫住了。
                 “就在这里好了。”他说道,“右侧的这些山石是绝妙的屏障。”
                 “咱们就在这里等吗?”
                 “对了,咱们就要在这里作一次小规模的伏击。雷斯垂德,到这条沟里来吧。华生,你
            曾经到那所房子里面去过吧,是不是?你能说出各个房间的位置吗?这一头的几个格子窗是
            什么屋的窗户?”
                 “我想是厨房的窗子。”
                 “再往那边那个很亮的呢?”
                 “那一定是饭厅。”
            


            101楼2010-08-06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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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叶窗是拉起来的。你最熟悉这里的地形。悄悄地走过去,看看他们正在做什么,可
              是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我轻轻地顺着小径走去,弯身藏在一堵矮墙的后面,矮墙周围是长得很糟的果木林。借
              着阴影我到了一个地方,从那里可以直接望进没有挂窗帘的窗口。
                   屋里只有亨利爵士和斯台普吞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坐在一张圆桌的两边,侧面向着我。
              两人都在吸着雪茄,面前还放着咖啡和葡萄酒。斯台普吞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而准男爵
              却是面色苍白,心不在焉,也许是因为他想到要独自一人穿过那不祥的沼地,心头感到沉
              重。
                   正当我望着他们的时候,斯台普吞忽然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同时亨利爵士又斟满了
              酒杯,向后靠在椅背上,喷吐着雪茄烟。我听到一声门的吱咯声和皮鞋踏在石子路上发出的
              清脆的声音,脚步声走过了我所蹲着的那堵墙另一面的小路。由墙头一望,我看到那位生物
              学家在果木林角上的一所小房的门口站住了,钥匙在锁眼里拧了一下,他一进去,里面就发
              出了一阵奇怪的扭打的声音。他在里面只呆了一分钟左右,后来我又听到拧了一下钥匙,他
              又顺原路回到屋里去了。我看到他和他的客人又在一起了,于是我又悄悄地回到我的伙伴们
              等我的地方,告诉了他们我所看到的情形。
                   “华生,你是说那位女士不在吗?”在我报告完了之后,福尔摩斯问道。
                   “是的。”
              


              102楼2010-08-06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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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她会在哪里呢?除了厨房之外哪一间屋子都没有灯光啊!”
                     “我想不出她在哪里。”
                     我曾说过的那种大格林盆泥潭上的浓厚的白雾,这时正向我们这个方向慢慢飘了过来,
                积聚起来,就好象在我们的旁边竖起一堵墙似的,虽低但是很厚,而且界线也很分明。再被
                月光一照,看上去就象一片闪闪发光的冰原,还有远方的一个个突起的岩岗,就象是在冰原
                上生出来的岩石一样。福尔摩斯的脸转向那边,一面望着缓缓飘行的浓雾,一面口中不耐烦
                地嘟囔着:“雾正在向咱们这边前进呢,华生!”
                     “情况严重吗?”
                     “确实很严重,说不定会打乱我的计划呢。现在,他呆不了很久了,已经十点钟了。咱
                们能否成功和他的性命安危可能都要决定于他是否在浓雾遮住小路之前出来了。”
                     我们的头顶上,夜空皎洁而美好,星星闪耀着明澈的冷光,半个月亮高悬在空中,使整
                个沼地都浸沉在柔和而朦胧的光线之中。我们面前就是房屋的黑影,它那锯齿形的屋顶和矗
                立的烟囱的轮廓,被星光灿烂的天空清晰地衬托了出来。
                     下面那些窗户里射出了几道宽宽的金黄色的灯光,向着果木林和沼地的方向照去。其中
                的一道忽然灭了,说明仆人们已经离开了厨房;只剩下了饭厅里的灯光,里面的两个人还在
                抽着雪茄闲谈。一个是蓄意谋杀的主人,一个是毫无所知的客人。
                     遮住了沼地一半的大雾,白花花的象羊毛似的一片,每一分钟都在愈来愈近地向房屋飘
                了过来,先到的一些淡薄的雾气已经在发着金黄色光芒的方形窗前滚动了。果木林后面的墙
                已经看不到了,可是树木的上半部依然屹立在一股白色水气涡流的上面。在我们守望着的时
                候,滚滚的浓雾已经爬到了房子的两角,并且慢慢地堆积成了一堵厚墙,二楼象是一条奇怪
                的、浮游在可怕的海上的船。福尔摩斯用手急切地拍着面前的岩石,不耐烦地跺着脚。
                     “如果他在一刻钟之内再不出来,这条小路就要被遮住了,再过半小时,咱们把手伸到
                面前都要看不到了。”
                


                103楼2010-08-06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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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徐徐前进的雾墙里传来了不断的轻轻的叭嗒叭嗒的声音。那云状的浓雾距我们藏匿的
                  地方不到五十码远,我们三个人都死死地朝那里瞪大着眼睛,不知道那里将出现什么可怕的
                  东西。我当时正在福尔摩斯的肘旁,我朝他的脸上望了一眼。他面色苍白,但显出狂喜的神
                  情,双眼在月光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忽然间,他两眼猛地向前死死盯住了一点,双唇因惊异
                  而大张着。就在那时,雷斯垂德恐怖得叫了一声就伏在地上了。我跳了起来,我那已经变得
                  不灵活的手紧抓着手枪。在雾影中向我们窜来的那形状可怕的东西吓得我魂飞天外。确是一
                  只猎狗,一只黑得象煤炭似的大猎狗,但并不是一只人们平常看到过的那种狗。它那张着的
                  嘴里向外喷着火,眼睛也亮得象冒火一样,嘴头、颈毛和脖子下部都在闪烁发光。象那个突
                  然由雾障里向我们窜过来的黑色的躯体和狰狞的狗脸,就是疯子在最怪诞的梦里也不会看到
                  比这家伙更凶恶、更可怕和更象魔鬼的东西了。
                       那只巨大的黑家伙,跨着大步,顺着小路窜了下去,紧紧地追赶着我们的朋友。我们被
                  这个幽灵惊得竟发呆到了这样的程度,在我们的神志恢复之前,它已从我们的面前跑过去
                  了。后来,福尔摩斯和我两人一起开了枪,那家伙难听地吼了一声,说明至少是有一枪已经
                  打中了。可是它并没有停住脚步,还是继续向前窜去。在小路上远远的地方,我们看到亨利
                  爵士正回头望着,在月光照耀之下,他面如白纸,恐怖得扬起手来,绝望地瞪眼望着那只对
                  他穷追不舍的可怕的家伙。
                       那猎狗的痛苦的嗥叫已完全消除了我们的恐惧。只要它怕打,它就不是什么鬼怪,我们
                  既能打伤它,也就能杀死它。
                       我从没见过谁能象福尔摩斯在那天夜里跑得那样快。我是一向被人称作飞毛腿的,可是
                  他竟象我赶过那矮个的公家侦探一样地把我给落在后面了。在我们沿着小路飞奔前进的时
                  候,我们听到前面亨利爵士发出来的一声接连一声的喊叫和那猎狗发出的深沉的吼声。当我
                  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野兽窜起来,把准男爵扑倒在地上要咬他的咽喉。在这万分危急的
                  当儿,福尔摩斯一连气就把左轮手枪里的五颗子弹都打进了那家伙的侧腹。那狗发出了最后
                  一声痛苦的呼叫并向空中凶狠地咬了一口,随后就四脚朝天地躺了下去,疯狂地乱蹬了一
                  阵,便侧身瘫下去不动了。我喘着气弯身下去,把手枪顶着那可怕的淡淡发光的狗头,可是
                  再抠扳机也没有什么用了,大猎狗已经死了。
                       亨利爵士躺在他摔倒的地方,失去了知觉。我们把他的衣领解开,当福尔摩斯看到了爵
                  士身上并无伤痕,说明拯救还是及时的时候,他便感激地祷告起来。我们朋友的眼皮已经抖
                  动起来了,他还有气无力地想要挪动一下。雷斯垂德把他那白兰地酒瓶塞进准男爵的上下牙
                  齿中间,他那两只惊恐的眼睛向上瞧着我们。
                  


                  105楼2010-08-06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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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上帝啊!”他轻声说道,“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不管它是什么,反正它已经死了,”福尔摩斯说道,“我们已经把您家的妖魔永远地
                    消灭了。”
                         躺在我们面前的四肢伸开的尸体,单就那身体的大小和它的力量来说,就已经很可怕
                    了。它不是纯种血狸,也不是纯种的獒犬,倒象是这两类的混合种,外貌可怕而又凶暴,并
                    且大得象个牝狮。即使是现在,在它死了不动的时候,那张大嘴好象还在向外滴嗒着蓝色的
                    火焰,那小小的、深陷而残忍的眼睛周围现出了一圈火环。我摸了摸它那发光的嘴头,一抬
                    起手来,我的手指也在黑暗中发出光来。
                         “是磷。”我说。
                         “这种布置多么狡猾啊,”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闻着那只死狗,“并没有能影响它
                    嗅觉的气味。我们太抱歉了,亨利爵士,竟使你受到这样的惊吓。我本想捉的是一只平常的
                    猎狗,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只。雾也使我们未能截住它。”
                         “您总算是救了我的性命了。”
                         “可是却让您冒了这样一次大险。您还能站起来吗?”
                         “再给我喝一口白兰地,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啊,请您扶我起来吧。根据您的意见,咱
                    们该怎么办呢?”
                         “把您留在这里好了。今晚您已经不适于再作进一步的冒险了。如果您愿意等一等的
                    话,我们之中总有一个会陪着您回到庄园去的。”
                         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他还苍白得厉害,四肢也都在哆嗦。我们扶着他走到一块石头
                    旁边,他坐下用颤抖着的双手蒙着脸。
                         “我们现在非得离开您不可了,”福尔摩斯说道,“剩下的事还非得去干不可,每一分
                    钟都很重要。证据已经齐全了,现在只需要抓那个人了。”
                         “要想在房子里头找到他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当我们又顺着小路迅速地走回去的时
                    候,他接着说道,“那些枪声已经告诉了他——鬼把戏完蛋了。”
                         “那时,咱们离他还有一段路,这场雾可能会把枪声挡住呢。”
                         “他一定是追随着那只猎狗,好指挥它——这点你们完全可以相信。不,不,现在他已
                    经走了!可是咱们还是搜查一下房子,肯定一下的好。”
                         前门开着,我们一冲而入,匆忙地由这间屋走进那间屋,在过道里遇到了一个惊恐万分
                    的、衰老的男仆。除了饭厅之外,哪里也没有灯光。福尔摩斯急忙地把灯弄亮,房子里面没
                    有一个角落未被找遍,但是丝毫没有看到我们所追寻的那人的踪影,最后在二楼上发现有一
                    间寝室的门被锁了起来。
                         “里面有人!”雷斯垂德喊了起来,“我听到里面有东西在动。把这门打开!”
                         从里面传出了低弱的呻吟和沙沙的声音。福尔摩斯用脚底板往门锁上面一蹬,一下子就
                    把门踢开了。我们三人端着手枪冲进屋去。
                         可是屋里并没有我们想要找的那个不顾一切、胆大妄为的坏蛋。面前却是一件非常奇怪
                    而又想象不到的东西,我们惊愕得呆立在那里望着。
                    


                    106楼2010-08-06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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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墙象雪白的羊毛似的紧围在窗口外面。福尔摩斯端着灯走向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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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拍着手大笑起来。她的眼里和牙齿上都闪烁着可怕的狂喜的光芒。
                           “他也许能找到走进去的路,可是永远也别打算再出来了,”她喊了起来,“他今晚怎
                      么能看得见那些木棍路标呢?是他和我两个人一起插的,用来标明穿过泥潭的小路,啊,如
                      果我今天能够都给他拔掉有多好啊,那样您就真的能任意处置他了!”
                           显然,在雾气消散之前,任何追逐都是枉费心机的。当时我们留下了雷斯垂德,让他照
                      看房子,而福尔摩斯和我就和准男爵一起回到巴斯克维尔庄园去了。关于斯台普吞家人的实
                      情再也不能瞒着他了,当他听到了他所热爱的女人的真情的时候,竟能勇敢地承受了这个打
                      击。可是夜间那场冒险的震惊已经使他的神经受了创伤,天亮之前他发起高烧来,神志昏迷
                      地躺在床上,摩梯末医生被请了来照顾他。他们俩已经决定了,在亨利爵士恢复饱满的精神
                      之前就要一起去作一次环球旅行,要知道他在变成这份不祥的财产的主人以前,他是个多么
                      精神饱满的人啊。
                           现在我要很快地结束这段奇特的故事了,在故事里我想使读者也体会一下那些极端的恐
                      怖和模糊的臆测,这些东西长时期地使我们的心上蒙了一层阴影,而结局竟是如此的悲惨。
                      在那猎狗死后第二天的早晨,雾散了,我们由斯台普吞太太引导着到了他们找到过一条贯穿
                      泥沼的小路的地方。看着她带领我们追踪她丈夫时所表现出来的急切心情和喜悦,使我们体
                      会到这个女人过去的生活是多么地可怕。我们让她留在一个窄长的半岛似的、坚实的泥煤质
                      的地面上站着。愈往泥沼里面走,这块地面就变得愈窄。从这块地面的尽头处起就这里一根
                      那里一根地插着小木棍,沿着这些小木棍就是那条陌生人无法走过的,曲曲折折的,由一堆
                      乱树丛到另一堆乱树丛的,蜿蜒在漂着绿沫的水洼和污浊的泥坑之间的小路,繁茂的芦苇和
                      青葱多汁而又粘滑的水草散发着腐朽的臭味,浓重的浊气迎面袭来,我们不只一次地失足,
                      陷入没膝的、黑色的、颤动着的泥坑里,走了数码之远,泥还是粘粘地沾在脚上甩不下去。
                      在我们走着的时候,那些泥一直死死地拖住我们的脚跟。当我们陷入泥里的时候,就象是有
                      一只恶毒的手把我们拖向污泥的深处,而且抓得那样紧那样坚决。
                           只有一次,我们看到了一点痕迹,说明曾有人在我们之先穿过了那条危险的路。在粘土
                      地上的一堆棉草中间露着一件黑色的东西。福尔摩斯由小路上向旁边只迈了一步,想要抓住
                      那件东西,就陷入了泥潭,直陷到了腰那样深。如果不是我们在那里把他拉了出来的话,他
                      就再也不会站到坚硬的陆地上来了。他举起一只黑色的高筒皮鞋,里面印着“麦尔斯·多伦
                      多”。
                           “这个泥浴还是值得一洗的,”他说道,“这就是咱们的朋友亨利爵士失去的那只皮
                      鞋。”
                           “一定是斯台普吞逃跑时丢在那里的。”
                           “正是。他让猎狗闻了鞋味去追踪之后还把鞋留在手边,当他知道把戏已经被拆穿了而
                      逃跑的时候,仍把它紧抓在手里,在逃跑的途中就丢在这里了。我们知道,至少一直到这里
                      为止他还是安全的。”
                      


                      108楼2010-08-06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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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回顾
                             那已经是十一月底了,一个阴冷多雾的夜晚,在贝克街的寓所里,福尔摩斯和我在起居
                        室中坐在熊熊的炉火两旁。在我们到德文郡去经历了那场结局悲惨的案件之后,他已又办了
                        两件最为重要的案子。在第一件案子里,他揭发了阿波乌上校的丑行,因为他与出名的“无
                        匹俱乐部”纸牌舞弊案有关;而在第二件案子里,他保护了不幸的蒙特邦歇太太,使她免于
                        身负谋害其丈夫前妻之女卡莱小姐的罪名——这个大家都还记得的年轻小姐,在那件事发生
                        了六个月之后依然活着,而且还在纽约结了婚。我的朋友因为在一连串困难而又重要的案件
                        里获得了成功,故而精神奕奕,因此我才能诱使他谈起了神秘的巴斯克维尔案的详情。我一
                        直在耐心地等待着这个好机会,因为据我所知,他是不允许各案互相搅扰的,以免他那清晰
                        的头脑由于回想过去的事而分散对目前工作的注意力。亨利爵士和摩梯末医生都在伦敦,正
                        准备出发作一次长途旅行,以便恢复爵士那深受刺激的神经。就在那天下午,他们来拜访了
                        我们,因此,很自然地谈起了这个问题。
                             “事情的全部过程,”福尔摩斯说,“从自称为斯台普吞的那人的观点来看是简单明了
                        的。虽然对咱们说来,一开始的时候无法得知他那些行动的动机,就连事实也只能知道一部
                        分,因此就使得全部经过显得极为错综复杂了。我和斯台普吞太太已经谈过两次话了,这个
                        案件现在已经完全搞清楚了,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不解之谜。在我那带有索引的案件统计表
                        的B字栏里,你能找到几条有关这件事的摘记。”东西
                        


                        110楼2010-08-0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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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愿意根据记忆把全案的梗概谈一谈吧。”
                               “我当然愿意谈一谈罗,虽然我不能保证全部事实都能记住,思想的高度集中很能淹没
                          对于过去的记忆。一个正在处理案件的律师能够就本案的问题和一个专家进行辩论,可是经
                          过一两个星期的法庭诉讼之后就又忘得精光了。因此,在我的脑子里,后来的案子不断地代
                          替了以前各案的地位,而卡莱小姐的事也就模糊了我对巴斯克维尔庄园案案情的回忆。明天
                          也许又要来了什么小问题了,同样也会代替了美丽的法国姑娘和臭名远扬的阿波乌两案的地
                          位。可是关于猎狗这个案件,我倒愿意尽可能正确地把它告诉你们,如果我遗忘了什么的
                          话,你们再加以补充。
                               “我的调查毫无疑问地证实了,那巴斯克维尔家的画像并没有骗人,那个家伙确是巴斯
                          克维尔家的人,他就是那个查尔兹爵士的弟弟罗杰·巴斯克维尔的儿子。罗杰曾带着极坏的
                          名誉逃到南美洲去,传说他在那里没有结婚就死了。实际上,他结了婚,并且生了一个小
                          孩。这个小家伙和父亲同名,他和一位哥斯达黎加的美人贝莉儿·迦洛茜娅结了婚,在一次
                          偷取了大批公款之后,他就改名凡戴勒逃到英格兰来了。在这里,他又在约克郡的东部开办
                          了一所小学。他所以想搞一下这种事业是因为他在归途中偶尔结识了一个患有肺病的教师,
                          他想利用这人的能力作一番成功的事业。可是这位福瑞泽教师死了,弄得这学校由名誉不佳
                          直到变得臭名远扬了。凡戴勒夫妇感觉最好还是改姓斯台普吞,于是他就带着剩下的财产,
                          带着未来的计划和对昆虫学的爱好迁到英格兰南部去了。我由大英博物馆得知,他在这一门
                          学问里还是个公认的权威呢,而且有一种飞蛾是由于他在约克郡居住时期首先发现的,所以
                          也就永久以凡戴勒为名了。*
                          


                          111楼2010-08-0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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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的死就说到这里为止吧。
                                 你们能看得出来,这里面的手段用得狡猾之至,确实,几乎无法向真正的凶手提出控
                            诉。他那唯一的同谋永远也不会泄露他的秘密,那古怪而难以想象的手法使得他那阴谋进行
                            得更加顺利。与此案有关的两个女人,斯台普吞太太和劳拉·莱昂丝太太都对斯台普吞极为
                            怀疑。斯台普吞太太知道他在暗算着老头儿,也知道有那只猎狗;莱昂丝太太对这两件事都
                            不知道,可是她记得,暴死发生的时间正是并没有取消的约会的时间,而这个约会只有他知
                            道,因此她也不无怀疑。但是,她俩都是在他的控制之下,而他对她们则一无所惧。全部阴
                            谋的前一半是成功地实现了,可是剩下的还有更困难的呢。
                                 “可能斯台普吞并不知道在加拿大还有一个继承人。可是不管怎样,他很快就能从他的
                            朋友摩梯末医生那里知道了。摩梯末医生后来就详细地告诉了他关于亨利·巴斯克维尔到来
                            的消息。斯台普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也许根本就不用等这个来自加拿大的陌生青年到德文
                            郡来,在伦敦就可以把他弄死。自从他太太拒绝帮他设阱陷害老头儿以后,他已不再信任他
                            的妻子了,他甚至不敢使她长时间离开自己,因为他怕这样会失去左右她的力量,正因为如
                            此,他才带着她一起到伦敦去。我发现他们住在克瑞文街的梅克司波柔私人旅馆里,我曾派
                            人到那旅馆去搜集证据。在那里,他就把太太关在房间里,而他就装上假胡须,跟踪着摩梯
                            末医生,先到贝克街,后去车站,还到过诺桑勃兰旅馆。他太太对他的阴谋计划多少知道一
                            些,可是她对丈夫怕得厉害——一种由于遭受过残暴的虐待而产生的恐惧——因此她不敢写
                            信去警告那个她知道正处在危险之中的人,因为如果那封信落入斯台普吞之手的话,她的性
                            命就会发生危险了。最后,我们都已知道了,她采取了权宜之计,她用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
                            凑成了那封信,用伪装的笔迹在信封上写了收信人的地址。那封信到了准男爵的手里,对他
                            发出了第一次危险警告。
                            


                            114楼2010-08-06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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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一件亨利爵士的衣物对斯台普吞说来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一旦到了不得不用狗的
                              时候,他就能有使狗闻味追踪的东西了,他马上以特有的机敏和大胆动起手来,我们可以肯
                              定,旅馆的男女仆人一定都接受过不少的贿赂才来帮助他达到目的。可是碰巧,第一只弄到
                              的皮鞋竟是新的,对他毫无用处,后来他就把它送还,并窃取了另一只——这件事对我们最
                              有帮助了,因为他在我心里肯定地证实了和我们打交道的是一只真正的猎狗,因为没有别的
                              假设能够解释,为什么要急于弄到一只旧鞋,而对一只新鞋竟这样不感兴趣。越是稀奇古怪
                              的事情就越值得仔细地加以检查,那看来似乎会使全案复杂化的一点,如果给以适当的考
                              虑,并加以科学的处理,往往却正是最能说明问题之处。
                                   “后来,第二天早晨,咱们的朋友又来拜访了咱们,他们一直都受着坐在马车里的斯台
                              普吞的跟踪。从他对咱们的房子和我的面貌知道得那样清楚和他一般的行为来看,我感觉,
                              斯台普吞的罪恶历史决非仅仅限于巴斯克维尔庄园案这一件事。据说在过去三年里,西部曾
                              发生过四次大盗窃案,可是没有一件捉到了罪犯。最后一件是五月间在弗克斯吞场发生的,
                              其特殊之处是:一个僮仆因为想要袭擒那带着面具的单身盗贼而被残酷地枪击致死。我相信
                              斯台普吞就是这样地补充了他那日渐减少的财产,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就是个危险的亡命之
                              徒。
                              


                              115楼2010-08-06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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