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一定是疯了!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我刚刚从梦境中脱离,我刚刚回到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是现实的世界,你不要胡说八道。”
“冷静下来,金发忍者,你已经看到了答案。”
“见鬼去吧!就因为我的影子不见了?可恶的家伙!你一定是耍了什么把戏,用什么方法操纵了我的影子对吗?就像鹿丸一样!”鸣人喊道。
“跟我比起来,你现在说的话反而奇怪的多了,我不认识你说的人,也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始终保持一份冷静,为的是抑制鸣人的情绪波动,“看看我,我不是忍者,不懂得耍什么把戏,不懂你们那套东西。”
“好啊,就算退一步说,你说我死了,肯定也是无稽之谈!你刚才把我摔倒了对吗?咱们能互相碰到对方对吗?你也能看见我对吗?那你凭什么说我死了!难道说死人可以只是没有影子的停留在这里世界上和别人沟通?这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他的声音越来越愤怒。
“连小孩子也明白的道理。”灰衣人重复了他的话。
紧接着灰衣人又发出了苦笑声,“我知道,你说的都对,生死之间的确存在不可逾越的距离,死者又怎么可能和现实中人沟通呢?”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鸣人的问句临近嘴边时忽然卡住,一个念想闪过脑海。
他的愤怒消失了,牵动自己的闪念熄灭了眼中燃烧的怒火。他的眼神再次变得湛蓝而迷惘,两束蓝色光芒再度相视。
“除非,你……”鸣人心觉不可思议地开口,伸手指向灰衣人。他忽然回忆起,灰衣人自始至终没怎么移动过的双脚,一直让他的身体藏在树荫的遮蔽之中。
“虽然我不懂得什么读心术之类的本领,但我差不多有把握这么说一句,”灰衣人耸了耸肩,“你猜的没错。”
不等待鸣人的回话。灰衣人缓步走了出来,高大的身躯离开的古树旁,一阵清脆的沙沙声在树叶之间窸窣响起,他的斗篷却没有因吹拂过的微风摆动,临近鸣人时,他的双眼再次转为天蓝,低头注视鸣人,鸣人则把眼光一直留在地面,他清楚的发现了与自己相同的答案。
他的周围也布满阳光。他也没有接连自己身体的影子。
“你应该不会感到特别吃惊了对吗? 相信你会原谅我不把这个不幸的消息直接挑明,因为这样的引导会让你好接受些。” ”灰衣人继续看着鸣人,觉得对方正出奇的变得平静,“让我们回归问题的原点,你最初的疑惑是,为什么我说你会与我同行,我说过你需要直观的答案,现在你明白了。”
“我不理解……”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又一次看穿了鸣人的心,“你看到了答案,却觉得难以置信,你可能还会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问题,这里会不会是你的又一个梦境?即便先前咱们为这个问题争论了很久,我先前是这么告诉你的,你是在做梦,而那时候你保持了绝对的否定态度。
“至于为什么我起初会以为你身处梦境,现在还不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看看你的周围,这的确是真实的世界,这点我也不能否认。你是不是以为,你死了以后,会在云彩上向下俯视,看得见地上的人们?或者说你会看见一座桥,还能在那里领到一碗汤?人们总是喜欢把无法探究的事情用某些特殊的意象、传说或者故事描绘,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思维定式,以为事实就应该像那样,一旦与虚伪的事实相互违背,就变得再也不相信自己,抛开你以前对死亡的种种认知吧,毕竟只有真正体会到它的人,才会真正的醍醐灌顶,然而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他没办法把现实告诉世人,然而世界就是这样,必须有不同的群体保守不同的秘密,没人能拥有无穷尽的知识和洞察力。”
鸣人的心里竟真的变得平静,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或者波澜四起。他再次看着灰衣人的眼睛,觉得对方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也并不显得深邃,反倒像个久违的老朋友,好客的主人一样的伸出了一只手。
“很高兴见到你。”他说。
鸣人没有和他握手,他用脚尝试着够到身边的野草,他看见野草从脚背拔起,像是穿透了一个看不见的窟窿。
灰衣人低头想了想什么,又把手收了回来,双手垂到体侧,“你是在考虑些什么。”他陈述的语气十分肯定。
“我是真的死了对吗?”鸣人的话更像是在问自己,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见到其他死去的人了?在这个世界上,死去的其他人,我是不是就都可以见到他们了?” 他忽然想起了自来也和自己的爸爸。
“那么这座山领恐怕不会像这样的空旷了,死去的人并不会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他们会随着自然所规定的尺度摆布自己的灵魂,有些会进入轮回,有些禁锢在深渊,你也许会觉得这个你的现况有些矛盾?”他说,“但是,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打破了自然地定律,让死者的灵魂继续留在这个世界,这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称得上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