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费里西安诺以为他的生命中只剩下了奔跑——从他看到在房间里被割腕的哥哥开始,整张床单都被染红了,也不知道就这样孤独寂寞地被放血多久了。
他想要捂住眼睛,但手动不了。
无助感包围了他,看着生命流逝的结果却连目睹过程也做不到。
太深切的悲哀。
对了,去找路德,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有办法的,无论什么一定都会有办法的,一定都会有结果的。他这么想着,用力关上罗马诺的门,在走廊上飞奔起来。
中午的话,要从哪里开始找呢?
对了,天台,从那里开始找路德一定没有错的。泪水已经留下来了啊,肆无忌惮,明明知道那个是最不可能的地方还是固执地从那里开始,其实是在逃避吧,逃避也许会发生的悲剧。他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也不想是,如果可以做一只鸵鸟,一定会选择永远地把头埋入地里吧。不看不听,安全了吧。
但是即使用力地奔跑的他也在旋转楼梯上停住了——贝瓦尔德和丁马克的尸体被横放在楼梯上,血淌满了楼梯,他不愿意涉足,倒退两步,又疯了般地往回跑。
终于到路德维希的房门前,门并没有锁,推开那扇门却仿佛花了他最大的力气。
他睁大了眼睛。
中枪死亡的路德,以及站在他旁边的基尔博特——他在看到费里西安诺的时候动了一下头,然后继续对着尸体发呆。
那么,是你吗?
费里西安诺掏出枪,射向基尔博特,对方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静候死亡的来临。
该结束了,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这愚蠢的,该死的闹剧。
罗马诺死了,贝瓦尔德和丁马克死了,路德维希死了,基尔博特也死了,还剩下谁呢?他?亚瑟?阿尔弗雷德?
3.
“亚瑟,我看到了贝瓦尔德和丁马克的尸体在楼梯上,刚刚还有枪响,你……”阿尔弗雷德才冲进亚瑟的房间就看见对方举着枪对着他,他怔在了门口,想问问对方安全与否的话停在了嘴边。
可是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他回头,看到的是倒地的费里西安诺。
“亚瑟……”
子弹射入了他的心脏。
失去知觉之前他看到的是亚瑟神经质的笑容,并将枪指向自己。
一声枪响,宣告着一切的结束。
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