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贞翻了下身，往里屋。“还不起来”。唐秋山站在镜子前，绑着领带，“嗯”淑贞说。唐秋山只好走过去，坐在床边，趴下来，俯在她身上“还计较着我妈的话呢”。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没呢，你先去吧”她说。“我一会儿起来”。
“哦，那你快点”唐秋山站在镜前整理着袖子。自个拿了衣服出屋了。“还没起来”吕绫霞打开灶门，扔进一块柴火。唐秋山洗着脸“起来了，爸呢，昨天闪到了腰，今天好点没”。他将水洒在手臂上
“昨天给擦了点药酒。”吕绫霞说。“你爸年纪大了。稍微干点重活，就撑不住”火光映射着吕绫霞的脸。
“淑贞说她那有没有用的空的点滴瓶子，晚上叫她带个回来”
“干什么？”吕绫霞说。“装热水。可以给爸治腰伤的。她说她爸就是这么弄的”。
“怎么弄？”吕绫霞好奇地问。“装热水，再垫上一块毛巾，来回滚敷”
“那也行”。正说着，淑贞将脸盆端在腰间。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又摊开来，挂在挂栏上。
晚上的时候，淑贞带回了那个空点滴瓶子。
“拿去”她装上热水，递给唐秋山，“你弄就行了，我不会弄”唐秋山说，淑贞埋怨道，“你弄，我在一旁指导就行了”
“你更专业”唐秋山说，“你怎么这么办，他是我公公。不方便的”她说。
吕绫霞接过。又拿了块毛巾，旁边放了个热水壶，以便替换热水。


“哦哦哦，我来就行了”吕绫霞又说，“淑贞说的是”。
“先洒上些药酒，抹开来”。淑贞站在一旁。将毛巾弄湿来。递给吕绫霞。垫上。再把那瓶子放上去。。
唐骏平趴在床上。直叹着。“老了”。
“爸，怎么这么说呢，有时候，秋山都会闪到腰呢”。
“说啥呢。你们是年轻人。啥事都冲动，能不闪到腰吗？”吕绫霞口无遮拦地说。淑贞侧坐在一边。红了脸。唐秋山倒是傻呼呼地笑。“淑贞是护士。娶了她就是好。家里有个人头疼脑热什么的。都不用找别人”。
唐骏平笑道。也不说话。淑贞将脚放下来，倒是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爸，好些了没”她拧着毛巾。水凉了又去换了一盆。
“好些了好些了”唐骏平连连答道，“本来还想去看小洁，这也得过些日子了，唉，小洁打电话回家没有。”
“没有”吕绫霞滚着着瓶子。“妈，过俩天，我去和淑贞会去看看他，你放心好了”唐秋山又将毛巾弄热来。给瓶子换了些许热水。


“哪非得爸叫呢，他就是不叫，我也有来看看的本意”唐秋山喝了一口水。“生活费够用吗？”他说。
“我才刚进来，哪知道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要多少，得到月底了才知道嘛”。
唐秋山拿出钱来，“爸叫我拿的”他说，实际上这钱是唐洁山自己拔出来的。碍于淑贞在场。只是谎称是唐骏平带的。“哦”唐洁接过钱。
林水在一旁一言不发。唐秋山走到阳台。“不错，环境还可以”他说。“比我大学时强多了”。
女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秋山”淑贞站起来。提了提包，“咱们回去吧，”她冲外说，“小洁，你上学也累了吧，早些吃饭，洗澡。早些休息”她拍拍唐洁。“嗯”唐洁说。
“哦”唐洁山仍旧趴在阳台往下看，又边回头边说，“这环境真不错。真比我那时强多了。我要晚生几年，也在这儿来”。
“就走啊”林水站起来。
“是的”。淑贞走在前头。


傍晚时分，淑贞拎着篮子去了菜市场，不时地有摊主招呼着她，“呦，姑娘，上这儿来看看，”一个小伙子招呼着淑贞，“您看看这花虎，还有唧鱼。”他用一个水瓢捞起几条鱼。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淑贞蹲下来看着水箱里的鱼。灯光把她的头照得昏黄昏黄的。“请问这鱼怎么卖？”一个男声响起来。淑贞仍旧自顾自地蹲在那里。她站起来。“行，就给我来两条吧”。她抬起头来，转身，想看看别的青菜，却与一个人撞个满怀。“你也来买菜”她突然一阵眩晕感。张浩站在一边。镇定自若地伸过钱。对摊主说。“帮我装起来，两条”。
淑贞倒也不客气，走到前面的摊子前，抓了两把花菜。伸过手，递过钱。将菜放进篮子里。
“刘倩来找过我？我想你一定也想知道一些事情吧，你一定也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知道”淑贞说，
张浩也不回头就提着篮子走了。“我先回去。明天下午厦商百货门口见，还有，天凉了要多穿些。”
淑贞征在那里。
晚上，淑贞将菜提回了家。“呦，这鱼还真大嘿”吕绫霞将鱼拿出来。淑贞却心不身地洗着菜。“淑贞”她叫了淑贞两次。“哎”淑贞甩甩手，擦干了，“妈。有事吗？”
“你怎么了？”她将鱼钩子整条挂起来，“这鱼哪买的？不错嘿”


淑贞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嗯”她跨出阳台来。“是挺大的，晚上你们吃吧，我没什么胃口”她说。
“咋了”吕绫霞回头问，“哪儿不舒服吗？”
“没”淑贞将围裙解下来。抖了抖，挂在墙上。“我想去睡会”。
唐秋山拎着包放下鞋来。“怎么了？你媳妇，好像病了”吕绫霞剖着一条鱼。“英子不回来吃，你爸也不回来吃，淑贞又不吃了。这鱼先放着吧”她说。
“哦”唐秋山换下脱鞋，走进屋内，换下衣服。“咋了”他说。“没什么”淑贞将手搭在肚子上。侧着身，用另一只撑着脑袋。闭上眼睛“不舒服，想睡会”。
“谁又欺负你了”唐秋山跑到床边，俯下身来。“这么亮，怎么睡”。
他伸手想帮淑贞把灯关了。“别关”淑贞的手盖在唐秋山的手上，唐秋山凑进了她“你到底咋了？”
“没什么”淑贞勉强地撑起来。看着唐秋山，“过俩天，我得上出一趟远门”
“出远门干嘛”唐秋山一个翻身。倒在淑贞身上，面对着天花板。“有点事”。
“啥事？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淑贞说。“你在家里呆着，爸不是病了吗？”她勉强坐下来，伸开手，套上衣服，将长头发从衣服领子里拔出来。“走吧，吃饭去”。“哦”唐秋山弹跳起来。“走”。


“你就会维护你的女人”吕绫霞乘着汤，“这也是事实”她说。
唐秋山洗完澡。掀开门帘，窜进屋子里来，锁上门，“吃饱了就睡，你是真的病了吗？还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收拾着书柜。
“没呢”淑贞将脸往里翻，“哦。要不舒服，你可得抓紧自己拿药吃，别做护士，做着就把给自己给累病了”他脱下鞋子。“你要是心里有啥不开心的，就和我说啊，别老闷在心里，闷出病来了”。他关上灯。
“嗯”淑贞一声不吭地俯在唐秋山的身上。原本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挡也挡不住，淑贞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她一下子凑到唐秋山的唇边。。整个人趴了过去。
唐秋山拧开灯。“咋了”。昏黄的灯光下，淑贞没有回答。。仍旧紧紧地抱着唐秋山。她往前了一点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
“你今天..嘿”他还没说完，就被淑贞的唇给堵住了
下午，厦商百货隔壁的茶餐厅，淑贞如约而至，“能告诉我刘倩是怎么一回事吗？”她掖了掖衣服。
“要不要和我回去一趟清霞？”张浩喝了一口茶
淑贞将眼光望向窗外。张浩递上两张火车票。“去还是不去，由你”他说完就起身。阳光下两张火车票红得发亮。
淑贞去了诊所请了假，“你也要请假”胡蓉蓉不高兴地说，“淑贞，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说。
“没呢，就去几天，马上就回来，剩下的班，我上”她说。
     清晨，吕绫霞拎着菜篮子下了楼。楼下的六婶拉过吕绫霞，“买菜去”。“是的。”吕结霞挽起袖子。


“这天忽冷忽热的”她说，“真受不了”六婶挎着菜篮子，‘你们家淑贞有喜了没？瞧这都有一阵子了。”
“嗨，年轻人，啥都磨着，”吕绫霞挑着菜。摊主可劲地介绍，“哎，大婶。这芋头今天便宜着呢，要不要来两斤？”他将袋子撑开，让吕绫霞自个往里扔芋头。“还有大蒜和葱”他说。“要不要”。“行，”吕绫霞打开皮包
“第三人民医院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啥事？”吕绫霞自顾挑着菜，也不回头。六婶喳巴喳巴地说，“听说第三人民医院弄死人了。一个产妇。这第三人民医院简直太糟糕，老婆孩子都没了。江西外地来务工的，这两天怎么蹲在医院门口举着牌子，院方也不敢露面，我以后不能让我女儿上那生去。我花点钱，跑远点，也不让她受这种罪，每年都要拖一两个进去，真邪了门了”她询问着摊主，“难怪医院附近要盖庙，估计是要镇些什么吧，这苦瓜怎么卖？”她将苦瓜往袋里扔，。又放在篮子里。“这第三人民医院就是事多，现在谁还敢往那，这医生和护士的关系也糟糕。哎，对了，你们家淑贞以前也是第三人民医院的吧。”她说。
“咋了。淑贞可不是那种人。你可别乱说”
“可是有时候，人都会被影响的”。
“我知道，不过，你到底想说啥”
“我老头昨个陪我孙子上街去，你猜我看见啥了？”六婶抓了一把青菜，付了钱。又蹲下来看一条鱼。“这鱼不错”她拎起来。
“啥”吕绫霞毫不在意在说。
“他说他看见淑贞和一男子在一起聊天喝茶呢”
“嘿”吕绫霞征住。她打心底也不愿意听见这样的事情。她松下来，往前走，“和谁啊？”
“那人我老头子认得，就是以前给他看过病的张医生”。
吕绫霞又征住，虽然他不知道张医生是哪个，但听过这个称呼。但隐约从唐秋山的口中知道淑贞曾和一个男子交往过。
“那又怎样？也许只是同事之间叙旧的来往而己”吕绫霞虽然心里堵得慌，但仍愿意相信淑贞。“难道结了婚都不要和男士来往，我可不是那样守旧的人，秋山也不是那样守旧的人，要不，他早把淑贞锁家里了，行了，不听你说了”。吕绫霞说，“行，我可是提醒你”她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老头子没看见，也自然也会有别人看见”她说，“我不说了，你自个掂量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六婶拎着菜篮子，大摇大摆地离开
吕绫霞回到家。淑贞正在整理衣物。“去几天？”吕绫霞放下菜篮子倒了杯开水，猛喝起来。“不知道呢”淑贞边折衣服边说。
“秋山呢？”
“他上班，我叫他不要送我了。”她说，吕绫霞想问些什么，电话却响了起来，是唐秋山，吕绫霞将电话递给淑贞。“秋山找你”。
“嗯”淑贞接过电话。歪过头，将电话夹在肩膀与脖子中间，仔细地拆着一件衣服的丝线。“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吕绫霞观察着淑贞的表情。“哎呀，很快就回来”淑贞有些撒娇地笑着说。吕绫霞发现淑贞从没这样笑过。，“行啦行啦”她又撒娇说，“回来，给你带好东西。好了啊，我挂了啊”淑贞将电话挂上。便又进了屋。
一会儿，她提着包出来，“妈，我先走了。”她说，“怎么不叫秋山送你，要不，叫你爸送你，”
“你叫爸好好休息，我就去几天，自己能行的，秋山最近太忙了。”
“哦，那你自己路上小心”她说。
“嗯”淑贞拎着包下了楼。
吕绫霞却换了鞋，跟到了汽车站。她见一个男子跟着淑贞帮她提了包，淑贞笑笑。上了车。
吕绫霞没有当场上去，想还是得点淑贞留些面子，或许真的是下乡活动。同事嘛。她这样一想，又回了家。却又心里堵得慌。六婶的话一直围绕在她耳边。
唐秋山回了家。脱下衣服，“淑贞走了？”
吕绫霞往灶台里塞柴火。也不答话。


她突然想起来，淑贞结婚的第二天，英子去帮她铺床的事情。心里堵得慌，“中午吃啥”唐秋山问。“不知道，等英子来弄吧。我有些不舒服”她放下火钳，“秋山。我有些事想问你”。
“啥事？”唐秋山洗着手。
“你没问过她姑妈，是否真有下乡活动？”
“啥，你还不相信淑贞？”他弯下腰来，洗了把脸和脖子。“不是”她想说些什么又却住了口。
吕绫霞冷笑一道。“我只是叫你担心一点，别当色盲，被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啥”唐秋山跑过来，“妈，你说这啥意思？”。“没啥，这么惊谎干嘛”
“妈，你真吓死人”唐秋山又跑回来，洗着两条手臂。“你知道我爱淑贞的，我相信淑贞的人品，我爱她”
吕绫霞往里塞柴火。“她和你结婚之前是处女吗？”
“妈”唐秋山用冷水泼在脸上。“干嘛问这个，你不是说过得好坏不关我的事吗？再说了，那是结婚之前的事情了”。
“这么说”吕绫霞扔下东西，“不是了？关我们老唐家的声誉，咋不关我的事”她说。


“不用了，我想睡会”她用双手交叉撑着额头。她又抬起头来，推开张浩的面包，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内疚情绪。
张浩面包拆开，又递到她面前“吃一些吧，别饿坏了”他说，“你出来，没和他说吧”。这一句话一下击中了淑贞的心理，她有点想跳下火车，径直往家走去。
“嗯”淑贞望窗外的景，许久，张浩也累了，他坐在淑贞的面对，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列务员过来查票，淑贞拿出那两张票。列务员把票剪开，还给了淑贞。
望着一排排倒退的树木，淑贞也累了，她又双手交叉撑着额头，思绪开始混乱起来。
她似乎看见秋山往这里走来。一惊醒，原来，是有人坐在她的旁边位置。伸过腰
搬过行李到行李架上。

突然，胃里有一阵猛烈的呕吐，她捂住嘴，弹跳起来，直奔卫生间，张浩被惊醒，“怎么了？”他跟了过去，淑贞趴在那里，许久才站起来。“没什么，可能是很久没坐火车了，有点晕”她洗了手，甩甩手走出来。“要不，到了下一站，咱就再搭车回去吧”张浩说，“回去？”淑贞愣在那里，笑笑又坐回坐位，“咱本是去找刘倩的，怎么好像”她拿出纸杯子，“我去倒杯水”。
“嗯’张浩说。“要不，我去”张浩说，他按淑贞坐下来，接触到淑贞的肩膀，张浩缩回了手，他从淑贞手里拿过纸杯子。
淑贞望着外面的田河，山川，脑子里竟想的是唐秋山。她的心似乎开始收缩起来的疼，“秋山秋山，”一阵风吹来，把她的发吹了起来。刺痛了她的脸，她把窗户关上。
      唐秋山坐在另一辆列车里，火车里的报站时不时地会响起。他坐在那里，仍旧面无表情。火车经过一个又一个隧道，他的脸一会黑一会白。车里的嘈杂，丝毫不影响到他。“淑贞，淑贞。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淑贞”唐秋山想起昨晚亲热完后，搂着淑贞睡去的情景，他在心里叫道。
    终于在早上，淑贞下了火车，霞清的空气还算是好，对面的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张浩见状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淑贞近距离地接触张浩，有些紧张，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估不到这里的空气，早上是很冷的”。淑贞想把衣服脱下来，却被他按住了，“穿上吧，别感冒了”他望着淑贞，淑贞将衣服在身上包紧了，继续往前走，“你知道刘倩住哪儿吗？”她说。
“嗯”张浩领着淑贞往前走，“咱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在一条小巷子里。一家很简陋的旅馆。开了两间房间。
“你先去洗洗”张浩走在前头。“咱先定下来，再去找刘倩”。
“嗯”淑贞拿着钥匙开了门。拿出毛巾，打了盆水，洗了把脸，将毛巾拧干。又将她挂上，“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吧”。张浩说。“你是要去看去云盘山的夜景，还是睡觉？”张浩说。
“去看看夜景吧，即然来了”淑贞使劲地拧紧毛巾。“好的”张浩说。


张浩盯到她手上银色的戒指，他很想问淑贞他曾送她的那枚放在了哪里？淑贞下意识地把手往后藏了一下，倚上卫生间的门，“你要不要先去休息”淑贞说，眼前的淑贞己经不是张浩曾经认识的那个淑贞，张浩有点失落地说，“哦，我们先下去吃点什么吗？”
“嗯”淑贞尾随张浩到一个小吃店前面，他拿出纸将凳子擦干净，“来”他将筷子递给淑贞。
“吃面吗？还是吃扁肉？”他说，“这里的扁肉很有名的”。
“嗯”淑贞拍拍手，将一点脏拂掉，“随便吧”。
“两碗扁肉”张浩对着窗口说
在等待食物上桌前，张浩扯开话题。“要不要喝酒”
“不用了”淑贞说。“咱是有任务在身的”一个服务员将两碗扁肉端上桌
张浩苦笑了一下。“嗯，任务”。
淑贞的勺子停住了。“难道不是吗？我们都是来找刘倩的。”
“嗯”张浩也说。“不过，这应该不算是任务吧，就当来旅游啊，把她当成任务干嘛，刘倩也一定欢迎你来的。”
淑贞笑笑。‘等会去逛逛吗？”
“嗯”。淑贞看着人群来来往往，“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怎么这么热闹。”
“是的。每年农历八月初五到初七是赶墟的日子，等会去逛逛”他将面条捞起来，哧的一笑放进嘴里。
“对了，明天还有泼水节呢”张浩说，“是吗？”淑贞说，“我倒要看看，谁泼谁”
“你要参加”张浩疑惑地问。，“来了，哪能不参加”淑贞捞起面条，放进嘴里。
张浩笑笑。
唐秋山下了火车，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寻找淑贞。忽然发现自己傻的可以。不问她究竟去了哪里，随便跑到霞清来，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淑贞。他随着人群走出车站。
他两天没有回家，唐骏平大火观火，己经证实他的确去找淑贞了，“你不知道你儿子这么傻，还这样刺激他干嘛。谁知道他究竟会怎么样”他说。“有什么事情不会等淑贞回来再公开谈吗？”
吕绫霞一声不吭地摘着菜。“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唐骏平说，吕绫霞说，“我的确是够蠢的，早知道就该拦着秋山，。不能让他娶淑贞，这女人本身就是祸水。”
唐骏平说，“无理取闹”他将门重重地锁上。
吕绫霞也下了楼梯，将门锁上，她去了市菜场，不想碰见杨季萍，“呦，亲家”杨季萍说，“好一阵子没见淑贞。她去了哪儿了，你知道吗？”
吕绫霞打量了一下杨季萍，“她出差了，不过去哪，我也不知道，她又不会告诉我。”。她没好气地说
“哦”杨季萍看吕绫霞一提起淑贞。脸色就不太好，她紧张地问。“淑贞没犯什么事吧”。
吕绫霞说，“没，我回家做饭去”她径直走开。晾下杨季萍在那里。


杨季萍回了家，也没好气地菜篮子一放，“什么人，”她倒了开水，“咋了”白伟祥走出来说，“我今天碰见亲家母了，我问淑贞去了哪里，你知道她怎么说，她说淑贞从来不告诉她，她去哪里，那口气，明摆着是咱淑贞跟她不和嘛”。
“你别七想八想”白伟祥不耐烦地说。“没事找事，没气找气受”。
杨季萍提了菜去做菜。“妈”小诺背着书包上来。“你知道姐去哪儿了吗？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她了”她嚼着一些煮好的菜，“我哪知道”杨季萍咚咚的切着菜。又用力地放下刀，找了调料。“她和姑妈成天呆一起，姑妈总知道吧”
“我问过姑妈了，姑妈说姐这俩天有事，她也不知道姐去了哪里，姐也没说”小诺钻到菜橱子里，又将一些菜端出来。
“淘淘呢”小诺问，“淘淘上学去了”她说，“还没回来，等会，你去接”杨季萍说。“嗯”小诺说。
    淑贞瞧见天有些下雨了，“这儿能打电话吗？”淑贞问。“电话”张浩四处看了一下，“那儿有人家”他说，“先吃完再去打吧”。
“嗯”
淑贞急急地吃完面和扁肉，便直奔赴小商铺里。“请问，您的电话能借我打一下吗？”
得到允许，淑贞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便拿起电话，电话响了五声，唐骏平接起来。“喂，爸，我是淑贞，我到霞清了，你帮我秋山说一声”
“喂，淑贞”唐骏平快跳起来，“秋山找你去了”他说，无奈电话线路不清楚，唐骏平喊了几声，电话便挂断了，淑贞将电话拔到厂里，得到的答复是“唐秋山不在厂里”。
她皱着眉头有些失落地放下电话，张浩站在后边，往里挪了挪，有些下雨了。“你要打电话吗”她对张浩说，“你不和你的妻子说说”她说。张浩接过电话，触到淑贞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喂，娟（儿）”。
淑贞抱着手，低着头站在外面晃悠着，也不偷听他打电话，隐约听到他说“娟儿，我到霞清了，晚上早些睡”
“嗯”张浩说，“那我挂了啊”张浩放下电话。


淑贞抱着肘，右手握成拳，放在鼻子下头，低着头悠悠地走来走去，张浩放下电话，“打完了？”淑贞回头，放下手，不自地说，“咱们走吧”
“嗯”张浩说，一路无言，淑贞走在前头，张浩跟在背后，“你不打了吗？”
“嗯，没事的，回旅馆再打”。说完便走进旅馆内。“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刘倩？”她说，“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你不是还要逛夜市吗？”张浩说，“咱先休息一下再去吧”。
“嗯”淑贞走进前台，借了电话，打回了家里，她拿着电话很专注地看着桌面，张浩则站在门口，不时地往里瞧，电话响了几声接起来，是唐骏平，“淑贞，你到底在哪里？”
“在霞清啊，在这办点事，爸，你腰好些了没”
“好些了”唐骏平的声音显得有些平静，“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找秋山有些事，秋山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淑贞疑惑地问，一旁的吕绫霞急得直朝唐骏平挥手。唐骏平不知该心喜该心慌。“哦，没什么，秋山他不在家，我以为他和你一起去了，这人去哪也不说一声”他说。“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确切地址，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一点好。”唐骏平说
“嗯，爸，你放心好了，帮我转告秋山，我过俩天就回去了，爸，那我先挂了。”淑贞说，“喂喂喂”唐骏平拿着电话还想说什么，对方传来嘟嘟的声音。他拿着电话“挂了”。
吕绫霞将抹布扔在台面上，生气地坐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家，毫无生气的家，“这个女人把秋山弄成这个样子，把我们家弄成这个样子，我们还需要容忍她吗？她究竟在搞什么？我今天没有责骂杨季萍，是给她们家留面子。”
唐骏平拿衣服穿上，“今天老周的孙子周岁，咱吃饭去”。
“你还有心情吃饭啊？”吕绫霞说。
“咋的，这是下贴子的酒宴，不去能行吗？咱厂也靠的是关系网，都有往来的， 这本来明明没有的事，你非要弄成这个样子，你跟秋山说啥说啊，事情是你捅出来的，你自己解决”唐骏平很生气地出了门。
英子挽着袖子走出来，抹着桌子，“妈，你也别想太多了”她说，“哥说不定在哪溜哒去了”。她将一些碗放在灶台上。拿起一个，装了稀饭，“我先吃了，我要上夜校去，小高来门口接我”
“小高？”吕绫霞问，“哪个小高”
“妈，你忘了，夜校的小高，家里是高干的那个”
“你真恋爱了”
“那还有假？”英子梳着流海。“你可得睁大眼睛瞧啊，可别做傻事，像你哥一样傻的任人宰割”她说。“改天，挑个日子带小高来吃饭，带给我看看”
“妈”英子说，“我知道的”她轻轻地抹着桌子，看着吕绫霞。“她家里穷，这也就是罢了，拿我们秋山当跳板至富，这招可真行呵”
“妈，你也别这样说嫂子，你以前不是常帮着嫂子吗？现在，反倒不相信她了”英子吃着饭，“对了，小洁，这俩天还好吧，咋也不回个电话”
吕绫霞坐下来塞着柴火进灶台里。不言语。
唐骏平自个开着车，到了唐洁的学校里。“爸”唐洁像只小鸟一样飞出来，挽着唐骏平的胳膊，“哥呢，哥怎么不来”
“你哥有事，”他说，“在这还好吗？”唐骏平和唐洁坐在外面的餐馆，唐洁扒拉着菜。“还行”她说，“就是想家”
唐骏平吃了一口菜。“你和那个男生？”他伸出手指指着唐洁说，“别给我乱来”
“爸，是嫂子说的吗？”唐洁说。“真多嘴”
唐骏平说，“我晚上还有饭吃，不陪你了”他拿出钱。，“你上次不是拖哥来的时候给我了吗？他说的”唐洁说。“没有啊”他说，一会儿又想了想，喝了口酒。“小洁，你哥不容易。”他说，“你乖一点啊”
“咋了，爸”唐洁说，。“爸，哥咋了”。
唐骏平一五一十的说了，唐洁跳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从她第一天进门起，我就没看好她。现在如果如此”唐洁咬牙彻齿地说。
“事情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哥这人冲动”他说，“好了，我先回去了”他说，“你回去上课吧。”
“哦”唐洁说，“过俩天，回家看你”。
唐骏平起动车子。


林水提着水壶走来，“吃过了”
“嗯，”唐洁说，
“今晚有舞会，你去吗、”
“去，干嘛不去”唐洁说，“我要打扮一番再去”。
“打扮那么漂亮，勾引谁啊”林水勾着唐洁的腰，唐洁松开他，打掉他的手，“去去去，拿远点，想吃我豆腐，占我便宜”。
“好你个唐洁。”林水放下水壶。哈她的腰，唐洁一直躲.“不玩了不玩了，”她停下来，喘着气说。“走，快点，打扮漂亮一点，让他们看看我老婆多漂亮。我在楼下等你”
“哦”唐洁站在阳台挥手。林水站楼底下捂着手，打着火，秋风直扑过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边上几个男生指指点点，又从他面前经过，其中一个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下走了。唐洁回到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连衣裙，脱下原来的衣服，套上。
“呦，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一定能钩到不少白马王子吧”
“咱唐洁本来就很漂亮嘛，”弹吉它的女孩笑起来，“唐洁，记得多钩几个，把林水给甩了，这穷不叽啦的，瘦不啦叽的，一点营养都没有。估计家里穷吧”
唐洁梳着头，拿出一个色彩鲜艳的口红和画化笔描上，又抿了抿嘴，合上化妆笔，朝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着。林水站在楼下抽烟，一会儿又想起什么，出门走到隔壁的花店，手张成O型，冲上喊，“唐洁”。他买了玫瑰花。一大束，站在楼底下。一大群人在起哄。
“哎”唐洁冲出门，往楼下看，她心喜地跑下楼，“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