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原型与改编——福艾与柯哀总论【柯哀分析文吧】

作为柯哀的原型，福尔摩斯与艾琳的关系，已经被多次地提到，其中不乏精到的论述，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篇系统性阐释两者关系的帖子，尤其是作为原著的福艾，被提及甚少。因此本文半是科普半是分析，向不了解的同仁普及一下《波希米亚丑闻案》和福艾，同时聚焦于原型和改编，分析二者的异同。
按照惯例，还是将分析方法列在前面，方便读者按图索骥：对于一篇改编作品来说，它的原型往往是不容忽视的，一方面我们需要了解改编者从原型中汲取保留了哪些关键部分，另一方面又必须注意改编的新故事增添了哪些独特的内容。因此本文的主脉和目的就是比较福艾和柯哀的异同。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知道这两者分别是什么。柯哀自不必说，但是福艾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性质？老福爱上那个女人了吗？还是说福尔摩斯根本就是不会动感情的推理机器？这些都要从原著文本当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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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4-01-28 20:15回复

不知道大家爱不爱看，这篇里会有不少福艾原著的内容，要写很长很长才能到擦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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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2024-01-28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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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福尔摩斯与那个女人
1、老福的爱情观
讨论福尔摩斯会不会爱上艾琳的一个前置条件就是我们必须知道他的爱情观是什么，至少在遇到艾琳之前是什么样我们须得心里有数。假如不幸地发现他居然是一位同志并且和自己的已婚室友有着诸多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那分析再多也是白搭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这位已婚室友的意见对于我们了解福尔摩斯还是非常重要的，当然华生作为一名畅销书作家，有时为了情节的罗曼蒂克会稍稍改动事实以取悦读者，这当然也要靠我们慧心法眼去识破。
【按：此处运用了福学的基本设定，即假定福尔摩斯和华生都是真实存在的人，华生就是老福的搭档和传记作者，将两个人探案的经历改编成小说发表。】
在《波希米亚丑闻案》（以下称“艾琳案”，“波宫秘闻案”均同）之前，华生已经发表了《血字的研究》和《四签名》两部中篇探案小说，而《四签名》的大火也使得他决心创作一个系列探案故事集来记录他最亲爱的伙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这就是由12篇故事构成的The Adventure of Sherlock Holmes《冒险史》（后来集结出版时去掉了《诺伍德的建筑师》因此目前看到的《冒险史》都是11篇版的），而华生特意放在系列开篇的就是本文的着眼点——《波希米亚丑闻案》。
对于案件本身我们先按下不表，回到我们本节的主题，老福怎么看爱情。
首先，没有武器和拥有武器但不使用完全是两码事。同样，没有情商和有情商但是不用也是大不相同，那么老福属于哪一种呢？
请看《四签名》中的一段：
（华生说：）“那么我将到坎伯韦尔去一趟，拜访一下塞西尔·弗雷斯特夫人，我和她昨天就约好了。”
“哦，是去拜访塞西尔·弗雷斯特夫人啊？”福尔摩斯的眼睛里闪动着笑意问我。
“是啊，当然也顺便问候一下摩斯坦小姐。她们都急于要知道这个案件的近况呢。”
此时华生与摩斯坦小姐已经暗生情愫，他借口去拜访弗雷斯特夫人，其真实目的毫无疑问是要看看昨日受惊的摩斯坦小姐。但是被老福一眼识破。由此看出福尔摩斯并不是真如某些人所说是一架无情的推理机器，相反凭借他天才般的观察和推理能力，他能够留心观察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罗曼故事，并且不忘借此揶揄一顿老朋友，即便此时案情发展陷入停滞，而他自己刚刚还郁闷不乐。
但是一旦这种爱情的因素，甚至只是苗头接近他自己时，福尔摩斯又会变得警觉并冷漠起来。《四签名》故事的开端，委托人摩斯坦小姐来访之后，福华有一段对话：
“真是一位秀色可餐的女人。”我回头对我的伙伴叫道。
他已经重新点上了烟斗，靠在椅背上，合着两眼，疲惫地说道：“是吗？我没有留神。”
“你真是个机器人，一架计算机！”我说道“有时你简直一点儿人性也没有。”
他温和地笑了。
我们当然知道福尔摩斯并不是真的机器人，那么他对于异性的漠视，其原因何在呢？答案或许就藏在结尾的一段话中。
众所周知，伦敦篇的暗号一共指出七句福尔摩斯的名言，但是读者往往忽略第八个地点和第八句话，就是Miss.Glass在贝克街所引用的《四签名》中福尔摩斯的自我剖白：
爱情是一件感性的事情，无论怎样，它和我认为是最重要的冷静思考是矛盾的。因此，我永远不会结婚，以免我的判断发生偏差。
福尔摩斯作为一个正常人同样是渴望或者至少不排斥爱情的，但是他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性和侦探职业成为了他的枷锁，为了保持绝对的理性，他必须将自己从爱情当中剥离。他宛如一个虔诚的清教徒，将一生都献给了自己信仰的理性之神。这是他超人的智慧所带给他的诅咒，而他自己也甘之如饴。
至少......
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前
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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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2024-01-28 20:19

在艾琳出场之前我们已经基本认识了福尔摩斯此时的恋爱观，但是先不要着急请出我们的女主角。在福艾关系和读者之间，还有一个隐藏的第三者，虽然他已经极尽可能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但依然不容忽视，那就是故事的记录者——华生医生。
必须注意，《波宫秘闻》案，或者说几乎全部的福尔摩斯故事，都是借由华生的笔才使我们了解的。而不同于福尔摩斯的理性至上，华生是一个很有浪漫情怀的人，为此两个人还不止一次地争论过。
读过《四签名》的读者一定对于其中大段大段的心理描写——刻画医生对于摩斯坦小姐又深爱又自卑的矛盾心理——印象深刻。最终摩斯坦小姐的意外之财沉入河底，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情节也着实令人感动。
这样一个感性、浪漫的作家，如今要着手写自己冷酷伙伴的爱情故事了。他所运用的笔调绝对是值得细玩的。
（可能有人会质疑艾琳案能不能算是福尔摩斯的爱情故事。我想，且不说the woman这个暧昧至极的称呼，华生将这一篇紧接着自己的爱情经历放出，一开始就提及自己的婚姻，让读者联想到上一篇《四签名》，以及对于福艾关系种种渲染和留白，无疑是想将读者往这个方向引导。我简直能够想象华生带着怎样得意的姨母笑写下开篇的那一段话的。）
下面我们正式进入本节的重点，《波希米亚丑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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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2024-01-28 20:20

2、波希米亚丑闻案
先向不了解原著的读者简单介绍一下情节：
此案发生于一八八八年三月。波西米亚国王要和斯堪的纳维亚国王的女儿结婚。但是他过去和艾琳·艾德勒女士交好过。艾琳发誓要把他们俩人的合照公布于世搞砸国王的婚礼。国王于是来求助福尔摩斯。老福先是化妆接近艾琳，却意外成为了艾琳婚礼的唯一见证人。随后他策划了“假火警”事件，艾琳上当，向他透露了照片的位置。但是随即反应了过来，趁福尔摩斯上门索要之前远走高飞了，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张无害的个人照。此案老福首次也是唯一一次败于女人之手。此后他一直保存着艾琳的照片，并称呼她为the woman。
【按：据福学家考证，艾琳案的时间应该不是1888年而是1889年，此案于1891年7月发表于《海滨杂志》，而国王与福华二人的约定是必须至少保密两年，华生可能是为了隐瞒自己刚过保密期就将它披露出来的“不耻行径”，因此更改了案件的年份。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其一，华生叙述中的“星期四的大雨”日期对不上；其二，《四签名》的时间是1888年7月，如此则华生不应该在叙述艾琳案时提到自己刚刚结婚。这场婚姻的叙述分明是为了让人联想到之前出了名的《四签名》，而且好为本案的福艾故事张本。因此我同意艾琳案发生在1889年的看法。】
艾琳案和四签名的叙述风格大相径庭——当然指的是爱情元素方面——可谓是一冷一热。四签名中华生与摩斯坦小姐的感情升温十分明显且迅速，而且有非常多的描写揭示两人之间异乎寻常的关系。我们随便拈出一段：
在伦敦阴沉的迷雾中，福华和委托人乘着马车一起去赴一场神秘的邀约，这一切很有可能和她父亲的意外身亡有关。因此摩斯坦小姐害怕极了，华生则坐在她旁边安慰她，给她讲自己在阿富汗的故事，紧张到闹了笑话，如图

抱歉放错了，是下面这一张

再比如接下来的一段原文
摩斯坦小姐和我站在一起，她的手紧握在我的手里。爱情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两人在前一天还没有见过面，今天双方也没有说过一句情话，可是现在遇有患难，我们的手就会不约而同地紧握在一起。后来我每想起这件事来就感到有趣，不过当时的动作似乎是出于自然而不自觉，后来她也常常告诉我说，当时她自己的感觉是：只有依傍着我才能得到安慰和保护。我们两人如同小孩一样，手拉着手站在一起，四周的危险全不在意，心中反觉得坦然无惧。
如图

呃，这一张

但是到了艾琳案中，华生先是淡化了自己的存在，在这个案件中他的出场只有假火警的放火人和最后取照片时做陪同。此外几乎全部的福艾故事都是从福尔摩斯嘴里讲出来的，包括金镑纪念品和火警对峙。以往的故事，以及以后的故事里，福华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动的，但是只有在艾琳案的记述中，华生似乎很乐意隐于书后，将话语权交给福尔摩斯，自己则只是记录他的话并转述给观众。
不管是当时案件的实情如此，还是华生有意为之。这一手法都实际上导致故事情节形成了福艾双核的模式，即男女主角唱对手戏，其他人都是陪衬，绝不能喧宾夺主。
同时，由于叙述权的转移，艾琳案的叙事转向了福尔摩斯的偏理性风格，他不讲多余的事情，我们也就无从得知。但是这种故意造成的叙述者和记录者的割裂，却又是在暗中提醒读者，在种种留白之中，有一些秘密，等待你来挖掘。
我们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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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2024-01-28 20:28

首先是经典中的经典，开篇的议论，全文引如下
“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说，她永远都是”那位女性”。我很少听见他提到她时用别的字眼儿。在他的心中，她以一个女性的全部魅力，让其他的女人全部黯然失色。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对艾琳·艾德勒产生了近乎爱情的感情。因为一切感情，尤其是爱情，对于他这种拥有极端冷静精确的大脑，并且具有相当平衡能力的人来说，都是格格不入的。我认为，他的确是一架最完美的观察和推理的机器，简直可以说是举世罕见。但是，作为情人，他却远远不够合格。除了冷嘲热讽之外，他从来不会甜言蜜语，说一些情深意长的话。而这些情话，对于观察家来说却弥足珍贵的，因为他们可以借之揭开笼罩在人们行为和动机之上的含情脉脉的面纱。但是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推理家来说，承认这种侵扰他那精致完美的性情的东西，必将使他心烦意乱，从而导致对他的智慧结晶产生怀疑。就像灵敏的机器中落入一粒粗砂，或者说像大功率的透镜产生了裂缝，这些都不如在它的自然天性中增加一种强烈的感情更具干扰性。然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女人，她就是已故的艾琳·艾德勒，至今依然存在于他那暧昧和可疑的记忆之中。”
【按：the late Irene Adler 通常翻译为“已故的艾琳·艾德勒”，但是华生又怎么会知道艾琳已故呢？我认为这里的late可能是“上述的”“上文提到的”的意思吧。】
这一段论述可谓是福艾圣经一般的地位，华生凭借着他与福尔摩斯多年的交情及对后者的了解，运用自己过人的文学天赋，刻画出了福艾关系中最核心的特点——尤其是从福尔摩斯视角看——即，她是他不能承认的例外。
关于本段的论述著作颇丰，我兹引一段曾经发在漫画楼的评论：
“请注意华生使用了“承认（admit)”，即在华生看来，福尔摩斯不是什么禁欲的基督教僧侣，或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像艾琳这样的女性光辉和温情或许会侵入他那理性的大脑之中，简言之老福也是一个会动感情的人。
但是华生紧接着说到：即便福尔摩斯产生了这种感情，他也不能够去承认，去回应这种感情，因为这会对他精密的理性思维造成毁灭性的干扰，而这正是福尔摩斯所不能容忍的。
也就是说倘若真的福尔摩斯对艾琳动过心，那他也不能，而且不会对这份感情做出回应，他必须压抑自己的心，保持侦探的理智。这是他的职业和头脑给他的诅咒，而他自己也甘愿为此牺牲。
“然而”——紧接着又是转折——“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女人”，无论福尔摩斯如何压抑，再怎样地否认，那个女人——艾琳，依然是存留在他暧昧记忆中的温情之所在，而且再没有他人，终其一生，他都称呼她为“the women”。”
再将《四签名》中那段自述放在这里：
“爱情是一件感性的事情，无论怎样，它和我认为是最重要的冷静思考是矛盾的。因此，我永远不会结婚，以免我的判断发生偏差。”
相信读者自然能够理解为什么艾琳是“例外”，又是“不能承认”的了。
这一篇议论可谓切中肯綮，看过《血字的研究》和《四签名》，对于那位冷漠于人事的侦探的性格怪癖有一定了解的读者，必然会被这段话吸引，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和福尔摩斯之间又有怎样的爱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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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2024-01-28 20:29

于是接下来正式进入正题，华生新婚之后偶然回到贝克街，正好碰上了波西米亚国王来求助，从国王的口中我们得知，艾琳·艾德勒“她的个性坚强如钢。她既有最美丽的女人的面容，又有最刚毅的男人的心。只要我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国王说艾琳 “has a soul of steel”，直译就是有着钢铁一般的灵魂。试想，这个评价对于我们的侦探先生倒也是蛮合适的。
堂堂波西米亚国王为了张照片来偷！来骗！一个单身的弱女子，居然都被她机智地化解了，艾琳的形象再度被描摹，神秘的氛围和读者的期待都已经拉满了。
艾琳的聪敏智慧已经窥然可见，但是福尔摩斯对此不以为意，他认为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不过他依然接下了国王的委托，承诺拿回那张照片。
在这次会谈的最后，福尔摩斯主动向华生送别，似乎不留他在贝克街了，并且请他明天下午三点再来。于是华生就错过了福艾的初遇，读者们也只能从老福的口中听听那一段故事了。
第二天下午，福尔摩斯一进门就开始笑，笑得直瘫在他的扶手椅上。据他说自己乔装成一个失业的马车夫去观察（实际上是监视）艾琳。
对于这位女郎，老福的评价是：“她使那一带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是世界上最俏丽的佳人了。”
每日回顾：《四签名》：“我没有留神”；
艾琳：“她是世界上最俏丽的佳人”
但老福自己可能也感觉到不对，赶紧说这是马夫说的，不是他说的。拜托，扯谎也扯像一点，原句是：She is the daintiest thing under a bonnet on this planet.我才不信伦敦的马夫各个都有这么好的文学造诣，而不是出自某个伪装成马夫的绅士侦探。
然后这次监视最奇妙的际遇是老福意外得成了为艾琳和诺顿律师婚礼的唯一见证者——当然，是以马车夫的身份。艾琳给了福尔摩斯一枚金镑，他把它拴在表链上作为这次奇遇的souvenir（纪念品）。怎么不是护身符（笑）
虽然这次奇遇给老福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影响，让一向冷漠的他开怀大笑。但是这一次的案件以及他的对手艾琳的形象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件有趣的小事罢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当晚的计划。
至此日晚间，福尔摩斯假扮成一位年老慈祥的牧师，带着华生来到艾琳的居所，早有一帮被福尔摩斯雇来无业游民在这里游荡。等到艾琳的马车回来，这些人抢着要扶艾琳下车，混乱中老福被打昏（当然是装的），顺势被艾琳带回了家中治疗。毫无疑问，老福的计谋利用了艾琳的同情心，而且我怀疑这一细节的敲定应该来自于他和她之前唯一一次接触，也就是他轻描淡写那一句叙述——“新娘给了我一枚金镑”，否则，他根本无从得知她是一个对马车夫都报以平等和关切的可人儿，而他正是要狠毒地利用这一点。福尔摩斯当时的内心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但是华生目睹这一切之后心里想：
“当时，我不知道福尔摩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感到内疚，但是我却平生前所未有地感觉到羞愧难当。因为我的调查对象是一位如此优雅的美人，特别她无比虔诚热心地呵护受伤者的样子更加让我于心不忍。可是我如果就此罢手，就是对福尔摩斯的信任是一种最卑鄙的背叛。于是我硬下心肠，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从长外套里取出烟火筒。我想，毕竟我们没有伤害她，我们只是阻止她伤害别人罢了。”
上文中我们已经得知老福其实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他有自己的道德准则，或许正如华生所言，他也会有愧疚，但是想到这是为了“阻止她伤害别人”，也就稍稍安心一些。
但是不论怎样，在短暂的时间和紧凑的计划中也来不及细想了，福尔摩斯一打手势，华生将准备好的烟火筒扔进室内，假装有火警。但是即便是正式行动，华生的戏份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烟雾滚滚的室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依然要靠老福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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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2024-01-28 20:30

先更这点，没人看的话就此打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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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2024-01-28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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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华生扔完火筒，听到老福大叫这是虚惊一场，便奔向他们约定的会合地点了。然后他等了十分钟，福尔摩斯赶到，华生询问结果，老福胸有成竹，说火警一起艾琳便暴露了照片藏在壁龛里，在他报告说火警有假之后，她便跑出了屋子。讲到这里老福没由来地补了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不过事实证明这的确是）然后鉴于艾琳的马车夫随后进来紧盯着他，老福也找了个借口溜了。
细心的读者必然发现，这里面有问题。按说老福华生两个人都说他们是在福尔摩斯喊出火警是假的之后就撤离了，而且同样是从艾琳的宅邸到约定会合的街角。也就是说两人同时同地出发去往同一目的地，华生还有腿疾，结果是老福慢了十分钟。这其中情事，福尔摩斯也是只字未提，我们自然也就无法知晓了。
当晚，福华二人回到贝克街的寓所时。突然有一位绅士从他们身边走过，向福尔摩斯祝晚安：“Good night, Mr.Sherlock Holmes.”老福惊奇地回过头，说这个妹妹，不是，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但是他不能确认是谁，于是照旧回家了。
当晚华生在贝克街留宿，真是奇怪至极，为什么案子要紧的时候老福几乎是撵走了华生，如今事件解决了，华生又留宿在了贝克街。因此我说艾琳案里华生的缺席，几乎是故意为之的。但是是谁的意图，是老福，还是写故事的华生，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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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楼2024-01-29 19:35

一夜无话，第二天福华和国王前去取照片，这里又出现了一段极有意思的对话。
“艾琳·艾德勒已经结婚了，"福尔摩斯说道。
“结婚了！什么时候？”（国王说）
“昨天。”
“跟谁结婚？”
“跟一个叫作诺顿的英国律师。”
“但是她不可能爱他。”
“我倒希望她爱他。”
“你为什么这样呢？”
“因为这样就免得陛下害怕将来发生麻烦了。如果这位女士爱她的丈夫，她就不爱陛下。如果她不爱陛下，她就没有理由会干预陛下的计划了。”
“这倒是真的。可是……啊，如果她和我的身份一样就好了，她会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王后呀！"说完他又重新陷于忧郁的沉默中，一直到我们在塞彭泰恩大街停下来时都是如此。
福尔摩斯逻辑清晰思维冷静，国王刚愎傲慢缺乏理智。这个对比不可谓不强烈。而且正如谶语一般，老福的话很快在艾琳的信中得到验证了。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个只见过两面半，而且都不是真身，但老福对于艾琳的了解似乎已经超过了国王。
然后就是全篇的高潮——老福吃瘪，艾琳留下信和照片。信是给福尔摩斯的，照片是给国王的，但是老福顺手也要了过来。于是很多谜团得以解开
原来昨晚打招呼的是女扮男装的艾琳
原来艾琳早在火警一起就开始怀疑福尔摩斯了。那我么似乎能够猜出那消失的十分钟是干什么去了。
老福乔装成牧师企图欺骗眼前的美人，艾琳怀疑他就是举世闻名的大侦探但继续陪他演戏。在烟火的迷雾中，两个人各自得意；
在艾琳的会客室里，一男一女上演智力与演技的对决。
扑朔迷离的身份，若有若无的怀疑，伴随着滚滚浓烟萦绕在这小小的房间里。
是温柔的女士和她照顾的病人，还是冷峻的侦探和他棘手的敌人。
他在沙发上接受悉心照料时，有没有一丝悸动颤在心弦；
她在烟雾中发觉自己暴露时，有没有一份震撼划过眼眸。
但是一切都太短了，似花盛开在梦里，初醒时不觉，再回味时只留余香阵阵，回味无穷。
艾琳的这一封信将所有的经历缀连在一起，他为她证婚，她为他疗伤，他机关算尽，她更胜一筹。这种真相大白的震撼对于一个侦探来说是不可抗拒的毒药。连带着这个女人一起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虽然他们只认识了两天，抛开彼此的假面，或许连两天都没有......
The woman
侦探不能爱上任何人
The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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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楼2024-01-29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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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一下诺顿律师，也就是所谓艾琳的丈夫。
两句评价
首先，没人在乎他；其次，这个角色的出场和摩斯坦小姐的财宝沉入泰晤士河是同样的设计。
先说第一个，的确如此，老福不在意他，国王大放厥词“她不可能爱上他”，华生连这个人的面都没见过，甚至连读者也不在乎他。只有艾琳说“他比国王强”，仅此而已了。拜托，他是你丈夫欸。你是专门为了气国王才找的他吗？
第二，诺顿的人物设计以及与艾琳的感情线目的性太强了。就像《四签名》中华生与摩斯坦小姐互相爱慕，但是她的财宝始终横贯在两人之间，最后财宝沉入河底，两人终成眷属。艾琳和福尔摩斯之间的cp感和性张力都要溢出来了。但是为了侦探继续办案，艾琳必须结婚，必须远走高飞，福艾必须意难平。否则《冒险史》第一篇就写不下去了，就成了福尔摩斯和艾琳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完。怎么能继续为华生创收（划掉），怎么能继续记录大侦探的无穷魅力和冒险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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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楼2024-01-29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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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后“艾琳”时代的爱与遗憾
看完了《波希米亚丑闻案》，关于福艾之间有无爱情的因素，还重要吗？爱情这样简单的字眼还能够涵盖他们之间幽微难名、错综复杂又独一无二的感情吗？终其一生，对福尔摩斯来说，他的The woman 只能是艾琳。是不是这样，我们来看后续案件中对艾琳的回顾。
在同一个短篇集《冒险史》的另外11个故事中，老福本人提到了两次“艾琳”，被华生记录下来。
第一次是《身份案》，老福介绍他鼻烟壶上一块价值连城的紫水晶，说那时波西米亚国王对他解决了艾琳相片案的酬谢。
《蓝宝石案》中福华围炉夜话时谈到了他们侦办过的一些与犯罪无关的案件，老福第一个提到了艾琳案，又是以回顾案件的形式提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另外，在《致命的橘核》中，福尔摩斯提到过自己败于一个女人之手。
【按：《致命的橘核》一案的时间叙述也存在漏洞，按理说这个打败福尔摩斯的女人就该是艾琳小姐，但是橘核案的时间却比艾琳案要早。也许是华生记录的漏洞，那么我们依然可以相信这个女人就是艾琳。但如果橘核案真的早于艾琳案，也就意味着，存在两个打败过福尔摩斯的女人，而后来让老福心心念念称作the woman 的只有艾琳一位，更好嗑了。】
以上就是《冒险史》中提到的关于艾琳的回忆，一共三次。老实说，读者朋友们，这已经不少了。华生记录下有关案件的回忆一般是为了提及一些没有被写成小说发表的其他案件，但是提到艾琳案他却不厌其烦地记录一遍又一遍。我们之前说过华生是一个很感性的作家，想来他本人对于老福的这一段罗曼史是极其好奇的，对自己所写的《波希米亚丑闻案》这一篇也是极其满意的，甚至说华生是福艾粉头都不过分，恰巧老福也给力，时不时提一提艾琳，华生自然也乐得记下来。
另外大家也不要忘记，福尔摩斯“seldom”极少会叫艾琳“the woman”以外的称呼，但是从统计结果来看，他两次称的是艾琳，一次是“一个女人”。也就是说，在其他场合中，也许，我是说也许，他会经常提到the woman ，毕竟只在华生发表的十一篇里就提到了三次艾琳。而这十一篇又是福华探案生涯中的很小一部分，福华探案又是他们二人日常生活的很小一部分，这样算下来，要让这三次“艾琳”变成seldom , 那老福得叫多少次the woman 才能做到呀。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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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楼2024-02-09 19:21

在之后的故事集里似乎艾琳的形象似乎逐渐淡去了，伴随这一点的是华生的妻子也故去了。两位老朋友又一次共同住到了贝克街，侦探和医生的两鬓都生了些白发，两人已经不再年轻了。
在《最后致意》中收录了一篇《魔鬼之踵》，这一案很特殊，因为它是唯一一件被老福要求发表的案件，我们都知道福尔摩斯对华生浪漫主义的文学写作不以为然，但是这个理性主义的古怪侦探居然也有一天会要求华生发表案件。在这一案中老福第二次解剖了自己的爱情观，承认自己从未恋爱过，此时距离艾琳案差不多快十年了。
《魔鬼之踵》，又被英国报社称为“康沃尔恐怖事件”，是一起谋杀与复仇的案件。大要是：闻名遐迩的猎狮人列昂·斯特蒙尔博士爱上了布伦达·特雷根尼斯，但由于当时的法律他无法和已经没有感情的妻子离婚，两个人只能处于一种秘密的地下恋情状态。而布伦达的家族曾经因为遗产分配闹出矛盾，导致哥哥莫蒂默和其他三个兄弟姐妹关系一度很不好。恰巧斯特蒙尔博士从中非带回来一种奇特的毒药“魔鬼之踵”，莫蒂默偷来一部分，进行了谋杀，致使布伦达死亡而另外两个兄弟发疯。猎狮人得知后向莫蒂默寻求复仇，用同样的方法惩罚了他。最后探明真相的福尔摩斯放弃了将博士追缉归案，然后说了以下一段话：
“华生，我从来没有恋爱过。不过，如果我爱过，如果我爱的女子遭此惨遇，我也许会像我们这位目无法纪的猎狮人一样干的。谁知道呢？……”
这一段剖白似乎命中注定要和《四签名》那一段遥遥呼应。《四签名》中是宣称“我绝不会结婚”，此时则是喟叹“我从没有爱过。”一个是对未来的誓言，一个是对过去的追念。中间是悠悠十年岁月。
彼时的侦探正值壮年，意气风发，眼睛里只有对谜题的狂热和对正义的执着。
一晃十年过去了，福尔摩斯虽然还远没有衰老，但也经历了太多人间事——尤其是因为他从事的职业——见惯了太多人间恶。他尝试去着眼于案件以外的人生。十年前的坚定不移化为了今日的感慨惆怅。
唯一没变的，是老福清醒地知道，恋爱或者婚姻会多大程度上影响他那颗包含无穷智慧的头脑，那个被他感性所爱上的人，会如何不可避免地冲破他理性的闸门，他将无法思考，他将不顾一切。
这些事情十年前他就心知肚明，因此他从不给一点机会让爱情这类感性的事物留存在他的头脑中哪怕一刻，因此他有那样决绝的誓言。
但是现在呢，有什么东西让他犹豫了，让他后怕了，让绝顶聪明的侦探想到自己为爱而失去理智的样子了。是什么呢？是这十年的光阴，还是当年擦身而过的一抹倩影，久久封锁在抽屉里的相片。
当他设想自己爱过的女子时，在云雾中现身的，又会是谁的身影？他后悔了吗？当年没有留住的人。不过这些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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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楼2024-02-09 19:21

总而言之，本篇梳理福尔摩斯对艾琳小姐的感情，并不是要证明侦探世俗地爱上了他的对手，就像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一样。福艾之间的感情纠葛要复杂的多。读者必须先对福尔摩斯的爱情观有所了解，才能知道他为什么对所有女性都很冷淡，以及艾琳为什么是一个例外。的确，福尔摩斯极有可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从未恋爱过”，毕竟艾琳出现的时间太短了，即便是再天造地设的一对也不可能一天两面之内就产生爱情。但是对于坚持独身主义的福尔摩斯来说，艾琳就是the woman，是他心中唯一的存在，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凌驾于艾琳之上。这里面确定无疑的所谓“糖点”几乎没有，更像是一曲悠扬委婉的小提琴乐，诉说着多少爱与遗憾的往事。
以及，这种朦胧的不确定性，是文学这座维纳斯女神的断臂，是它美与遗憾的来源。一旦确定福尔摩斯爱，或者不爱艾琳，这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反而是如巫山云雾中若隐若现的神女一般，最能勾惹人的心绪。这是福艾百年来经久不衰的魅力，也是柯哀值得我们喜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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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楼2024-02-09 19:25

4、艾琳的感情线
艾琳的视角是怎样看待这层关系的呢？相比于男方，女方的信息实在是少得可怜，因为读者是从华生笔下得知案件情况的，华生又几乎是从老福嘴里得知案件情况的。经过这么一个二道转贩，加上老福本人有意避讳，艾琳的情况简直所剩无几。的确，她机智地挫败了福尔摩斯，在智慧上胜过了他，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可她自己呢，在这次交锋中，她有没有动心？有没有被侦探的智慧折服？有没有哪怕升起一股同样的尊敬？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了，而且随着艾琳的远走高飞，一切真相都随之湮没。
更别说，在故事里还有个诺顿律师——作为艾琳的丈夫——出现，这下她似乎更加不可能爱上侦探了，难道三个人的电影里只有老福一个人不配拥有姓名了吗？
正道走不通，我们只好开动脑筋走点歪门邪路了，反正这里是福艾大本营，没人关心诺顿律师的死活。
那么这个伟大（邪门）的设想就是——所有华生没有见过的人，都是不存在的。换言之，根本没有诺顿律师这个人。他是福尔摩斯杜撰出来的，目的就是协助艾琳远走高飞。
细细推敲下来，这个多角故事所牵涉的男男女女们，艾琳、福尔摩斯和国王，华生都见过，可以确认是真实存在的。唯独诺顿律师，从头到尾只出现在老福的陈述里，还有艾琳的信里。那么我们就可以怀疑，诺顿律师或许并不存在，这一切都是老福和艾琳合谋瞒过国王的假象。我们将先罗列证据，然后带入这一假设看看是否和原文存在抵牾。
首先，律师的名字——诺顿（Norton）就很可疑，nor在英文中就是no，现实中当然存在这样一个姓氏，但是考虑到这是小说，而且可能是福尔摩斯的虚构，那么这样一个名字就可疑起来了，类似于中文小说中有一个人物叫“老吴”，那这个名字很有可能就在暗示是“老无”——根本没有这个人。
这一点在英语环境中同样可行，简奥斯汀的小说《理智与情感》(Sense and Sensibility)中就存在一个诺兰庄园(Norland Park)，可以直译为“无地庄园”，因为小说第一章所讲述的就是主角达什伍德家的孤儿寡母是如何失去这座庄园而被迫搬走的，在这里Norland就是无有之地（失去的土地）。同样的，Norton是否也可以理解为无有之人呢？
而且，艾琳和诺顿律师的感情线堪称诡异，我们直接用时间线来梳理一下。
3月20日晚，国王来找福尔摩斯，说艾琳坚持要在他的婚礼当天把照片给女方看，也就是3月24日。并且国王透露出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艾琳这个人说一不二，凡是她说过的话，一定会坚持到底。
这说明直到此时（3月20日），艾琳依然保持着她的威胁，否则国王也不会走投无路来找福尔摩斯。
但是3月21日，也就是第二天中午，艾琳和她的丈夫成婚，当天夜里留下信说自己已经爱上了别人，不再对国王寻求复仇了。从国王的反应和后续事实来看，她确实说到做到。
也就是说艾琳在3月20日时还信誓旦旦要渣男付出代价，21日就云淡风轻、舟随流水了。这变卦简直赶得上水滴锐角转弯了。况且艾琳还是那样一个钢铁般的说一不二的女性，这不免就有些奇怪了。
一定是3月21日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但是诺顿律师（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话）和艾琳交往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反而是侦探本人当天去拜访过艾琳小姐。
然后是那场被老福称为奇遇的“婚礼”。据见证者称，这场婚礼几乎是临时起意，诺顿律师火急火燎地赶到艾琳家，反复劝说，然后带她去了教堂，整个行动十分匆忙，以至于连个见证者都没有——这在基督教婚礼中是不合法的——被迫拉来了当时跟踪的老福顶替。事后新娘给了福尔摩斯一枚金镑，老福把它当作纪念品拴在了表链上。
很难推测诺顿律师的意图是什么。两个人交往应该还没多久，这从艾琳马车夫给的信息中能推断出来（艾琳的马车夫每天把诺顿送回家，据称有十几次，那么他们最多也就交往了十几天）认识的时间可能更久，但是要结婚是否有些仓促呢？从老福的叙述来看，几乎是诺顿强拉着艾琳赶去教堂的，艾琳可能都没有想到这一步。哪怕最后女方被劝动了，要结婚，那好好筹办一个婚礼就那么难吗？艾琳孤身在外，你诺顿律师总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佬吧，家人没有，朋友也不能来一个？如果是两人赶着要携手逃亡之前先把婚结了，那结完婚怎么还各回各家呢？不该直接奔火车站吗？总之这里面疑云密布，说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
偏巧，这事还只有扮成马车夫的福尔摩斯一个人见证了。更加巧的是，当时他所扮演的这个所谓“马车夫”(groom)在英语语境中，尤其是当时，恰好有新郎这个含义。那么假如福尔摩斯就是婚礼中的groom新郎，不管是一见钟情真结婚也好，为了帮助艾琳摆脱国王假结婚也罢，那么屋里来回踱步不听劝说和跳上马车火急火燎赶往教堂的这两幕，就都说得通了。
其次，老福后来回忆这起案件时亲口承认这里没有犯罪发生：
“是的，甚至到了这样的程度，”我说，“那就是我记录上最近增添的六个案件中，倒有三个完全与法律上的犯罪行为无关。”
“确切地说，你指的是我找回艾琳·艾德勒相片的尝试，玛丽·萨瑟兰小姐奇案和歪唇男人这几个案件吧……”——福尔摩斯（蓝宝石案）
但是我们都知道艾琳案中，侦探入室盗窃，医生花园放火，这怎么能说是和犯罪无关呢？这简直就是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蹦迪。明明在行动之前他还询问华生怕不怕犯法：
“顺便说一句，医生，我将需要你的合作。”
“我很乐意。”
“你不怕犯法吗？”
“一点也不。” （波希米亚丑闻案）
怎么回事呢？是大侦探脑子糊涂了吗？除非，这两项行动其实都得到了屋主人的允许，那当然就不是违法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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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楼2024-02-09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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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型与改编——福艾与柯哀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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