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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爱情是书,她作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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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训,籽予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冰冷地看着他。
陈情在这时候跑进来,随之而来的**把小偷带上了警车,夸赞了邹觅尘几句就走了。
邹觅尘完全没听到他们夸了他什么,只是一门心思地在训着籽予:“要是刚才他把你连人带车撞翻了,怎么办?刚才有多危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事之前怎么就不能想想后果呢?总是这样小孩子心性!”
籽予只是咬着唇,一语不发,陈情走过来搂住籽予的肩,替她说话:“你自己也是,太莽撞了,就这么一个人追过来,把籽予急成什么样子了。”
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邹觅尘,问他:“没有受伤吧?”
说到受伤,邹觅尘这才觉得刚才被踢得地方有些隐隐作痛,按了按,应该是起淤青了,只是皱了皱眉。
籽予发现异样,走过来把他拽到墙角边,陈情知趣,挨在巷口没有跟过来。
她一句话不说就来拉他的衣服,邹觅尘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碰,她再用力,他按她按得更紧了。
籽予知道肯定有问题了,头唰一下抬起来,眼睛定定看着邹觅尘,瞳仁一转不转。
邹觅尘在她的目光下终于还是妥协了。
她把他衣服拉起来,只见肚子上一大块亦青亦红的颜色,斑斑驳驳非常吓人,她的手放下来,从牙缝里咬出字来:“邹觅尘,我真恨你。”
他的呼吸一下子滞住了。他以为他听错了,但确确实实,她是在说,我恨你。
籽予一字一句说:“邹觅尘,我真恨你。每一次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我都恨你恨得要死。”
她站在风口边,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绯红渐渐退去了,只剩耀目的白,衬得瞳仁异常黑,她冰冰冷冷地指责他:“每一次你为了保护我受伤,我都恨你恨得要死。”
他为她受过那么多伤,多到无法计数,但每一次,她都刻骨铭心的记得。
下雨,他撑着伞,她沾不到一滴水,他的半个身体永远都是湿淋淋的。
起风时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回去就得了重感冒。
一起打球时,她摔倒,他抱着她把他护在胸前,那一次手臂骨折了。
以前食堂打饭,别人撞到籽予,汤碗洒了,却都只泼到了他手背上,烫红一大片。
诸如种种。彷佛她似他的孩子,处处受他照顾保护,所有伤害都被他担了下来。
籽予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她情愿她受点皮肉之伤,也强过看他因痛皱起了眉。
他以为这样是保护了她,却只会让过她更难过而已。
【静巷里渐起的雾霭,影子和影子作纠缠。他的手指想默念给她的爱,怎奈玫瑰花已开,刺破盔甲般伤害。是不是荆棘也叫做最痛快的爱。】
籽予看到被握在他收的她的手机,突然一股力量驱使着,她走近一步冷不丁地抢了过来,扬起手把它重重摔在地上,手机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邹觅尘从没有见过籽予摔东西,完全僵住了,看着地上已经无法修复的手机,他不禁有些生气了:“摔它干什么,我费了这么大劲弄回来的,你也太任性了。”
这个手机,以后每见一次都只会让她难过一次而已,她宁愿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了。
他说她任性,籽予不肯解释,只是轻微地颤抖着。
最后,她只是吐出四个字:“去看医生。”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到底去不去?”
“都说了不去!这点小伤看什么医生,走,回家了。”
她说:“你不去,我也不跟你回去。”
“无理取闹,我都说了不用去医院了,赶紧回家,天都暗了。”
邹觅尘去牵她的手,籽予倒退了一步,避开他,清冷的眼睛里前所未有的冷漠,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倔强又动人的曲线。
他不计较,再伸手去牵,她却甩开他,转过身便跑。
邹觅尘反射性去抓她,牵动腹肌,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他痛的弯下了腰,嘴里怒喊着:“木籽予,你给我站住。”
籽予已经不见踪影了。



269楼2010-12-0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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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CmTqidUdgCY/序幕啊,哈哈,看文听歌两不误


    272楼2010-12-06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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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关于周律,她说:以你现在的口才,学法律要多多努力了。】
      那个女孩已经一动不动坐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周律心不在焉地擦着光可鉴人的吧台,目光一次一次落到坐在窗边的黑衣女孩。从早晨他七点上班开始,到现在的十点,她的手一直放在衣袋里,挨着椅背,对
      着窗外的城市整整发了三个小时的呆,放在桌上的水杯已经空了很久了。
      没错,也就是说,周律已经观察她整整三个小时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她,但是眼睛彷佛已经不受他的主观控制,一直不自觉的就是想往她的那个方向看去。她坐下来的时候是周律递的菜单,她翻都没翻,只说要一杯温水,说完就把目光投到了窗外,再无旁骛。
      应该是个让人讨厌的客人啊,光喝水不吃东西,还占座这么久,但是周律觉得,她坐在那里,让这个冰冷的餐厅有了一抹动人的色彩。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走向了她。
      “小姐,需要为你续开水吗?”周律微欠着身,看见她动人的下巴轮廓。
      她回过神来,抬起脸,对他感激地笑笑,微微点了点头。
      这么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她的五官比远看还要精致得多,眼睛的焦距定在他眼睛里,周律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原来是他忘记呼吸了。
      真的,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脸庞。
      周律倒着水,眼睛还是忍不住要看她,看都看不够的贪婪,直到她一声轻呼,周律这才惊醒过来。
      这才发现水杯里的水已经溢出来了,他放下水壶,慌慌张张地抹干水迹,嘴里道歉不停。
      她完全不以为意,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她又开始发呆,嘴里轻轻说着:“太满终究是要溢出来的吧。”
      任何东西太满的话,都是要溢出来的,连爱都不能例外。
      什么?什么溢出来了?周律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黑色真是神秘的颜色,神秘是她的外衣,而他能做的,也许只是静静欣赏她的神秘。
      十一点,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周律心想也许以后就再也不能见到她了,不禁有点惆怅。
      等到她走出餐厅,也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驱使了他,周律跑上去,叫她:“请等一下。”
      女孩顿住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周律让她等一下,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到底想要让她等什么,他抓抓后脑勺的头发,语无伦次的说:“你好,我是T大大二的学生,现在在这家餐厅打工,我叫周律。”
      女孩笑起来,说:“你好。”并不说她的名字。
      “那个……我知道很唐突,但是,能不能请你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我……我很想……很想认识你。”
      “不好意思,我手机前几天砸坏了,所以没有办法……”她歉意地笑笑。
      周律以为这是她挡他的借口,非常懊恼,脸都急红了:“那……那怎么办?”
      “周同学,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法律,我是学国际刑法的。”
      “那好,有机会我去T大找你吧。”女孩露出“这下你可以放我走了吧”的表情。
      周律受宠若惊,点头如吃米,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的道谢又道谢。
      电梯来了,她走进去,对门外的小男生嫣然一笑,在门合上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周同学,以你现在的口才,学法律要多多努力了。”
      门合上了,站在门口的周律看到反光玻璃上自己非常傻气的脸,回想起刚才那女孩对他露出的那一抹笑,只觉得现在血气一阵阵上涌,头晕目眩。
      


      276楼2010-12-0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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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兀自站着发了很久很久的呆,终于消化掉她已经离开了的事实,怅然若失转过身要走,电梯却又突然叮了一声。
        没想到她又走出来,走到他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同学,你是几点下班?”
        现在的周律手心一直在冒着冷汗,他咽了一口口水,指着远处的一栋古朴精致得建筑物说:“看,那个就是我们学校。”
        她嗯了一声,目光放远,眼神悠悠的。
        周律正在努力想着措辞:“那个,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偏过头来,想了一下,笑了:“叫我小土吧。”
        小土?怪名字。是她临时编的为了应付他的吧?这样神秘,又有些出其不意,如同刚才她突然又下楼来,请求周律带她到T大来逛逛。
        周律觉得太受宠若惊,如同被女王降旨宠幸。
        他一一指点着T大的建筑人文历史传统,她很认真地听,话头快断的时候又及时提出些问题,一时让周律的话匣子完全打开了。
        她还去T大的图书馆里坐了一会,周律看了一眼她翻看的书,刘墉的,但是书摊着,那一页迟迟没有翻动。
        她突然转过头来跟周律说:“他大二的时候,在图书馆兼职过。就是把归还了的书分类整理,放回书架,他说那时候他整着整着就突然被某本书吸引过去,一翻
        开就天地变色了,什么都不管不顾坐到地上开始看,被领导训了好几次还是屡教不改。”
        她笑起来,说完继续翻看自己的书。
        周律还愣在那里——他?她?谁?
        看着她还残留着笑意的侧脸,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眼梢挂着风情妩媚,他顿时了然于胸了。
        是他。
        出了图书馆,她去看了教室。因为是星期六,教室都空着,她走进去,挑了偏右靠后的位置坐了,出了一会神。
        她说:“我记得他以前上课的时候都爱挑这个位置坐,老师总会让他坐到前面去,他不肯。我问他为什么,他说——”
        顿一顿,她的身体往后仰一些,偏过头看向窗外:“他说,如果我在门口等他,他坐在这里才可以一回头就看到我。”
        又是他。周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听她说着,因为现在,也许,她需要这样安静的倾听。
        她还去了篮球场。
        系里有男生在打球,看见周律,招呼着:“周律,过来打球啊。”
        周律笑着摆摆手:“不了,朋友在呢。”
        他们的目光很自然地放到她身上来了,打量一番,用唇语对周律说:“女朋友啊?”
        女朋友,这个词语让周律的心跳突然跳快了几拍,但他又急着解释着:“哪里啊,人家有男朋友的。”
        周律很笃定,那个他,一定是她的男朋友。
        


        283楼2010-12-07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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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关于那场大雪,她说: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
          籽予看到邹觅尘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她,从这高楼上俯瞰这半个城市璀璨的灯火。
          这背影,似曾相识——清瘦的,孤单的,落寞的,邹觅尘的背影。
          她莫名觉得难过,喊着他的名字想要让他转过身来,可是他好像没有听见,始终背对着她站着。
          突然起了风,吹乱了他黑色的头发,猎猎拂动着他敞开的衬衣,那衬衣如同一只白色的大鸟,蓦地张开巨大的羽翼,遮天蔽日,好像随时准备破风而去。
          籽予想走上去拥住他的后背,如同他一直喜欢从后背拥住她一样,用双手环住他的腰。
          可是她却不能动。
          风越来越大,邹觅尘突然张开手臂,迎风飞翔了起来。
          他真的要飞走了!籽予想喊,却哽住了喉,想动,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他,随风飞走了!
          她终于从喉间挣扎出一声哭腔,自噩梦里惊醒过来了。原来只是梦,幸好只是梦。
          籽予睁开眼睛,摸了摸眼角,沾了满手的泪。
          她静静躺了一会,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摸黑在桌子上找杯子,想要喝水。
          倒水的手一直在颤抖,水洒出来,溅在了她的手上,脚上,甚至地毯。
          直到刺骨冰凉的水穿过焦灼刺痛的喉咙,穿过五脏六腑,终于到达胃里的时候,她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窗帘重重,透不进一点光线,她光着脚站在地毯上,闭上眼睛。
          梦境里他的背影,他欲飞走的姿态,如同胶片电影,一幕幕清晰重放着。还有梦境里她哽咽的悲切,她无助的挣扎,她撕心裂肺的痛,像伴奏的旋律,仍在低低吟唱。
          木籽予,只是一个梦而已。她在心里和自己一遍一遍重复,只是梦而已,再真实再深切,也只是梦而已。
          


          323楼2010-12-0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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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她告诉自己只是想去看看他,于是天一亮就出了门,在路边站了一天,终于看到了邹觅尘。
            他从她母亲的车里走下来,面容疲倦的,神色非常憔悴,籽予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狠狠揪了一下,一呼吸就能牵动的痛。
            她隔着人海,远远看着他,心跳得那么剧烈,好像一张嘴,就能把心吐了出来。
            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他不肯去看医生,籽予当然知道原因,他不过是怕检查出来伤中了引她内疚自责,所以情愿和她吵架也不要去医院。可是邹觅尘,你不去,我会更内疚自责啊。
            隔着并不严实的窗帘,籽予看见他背对着她,和陈情的母亲说话,和陈情说话,而她就一直站在街角,痴痴看着他的背影。
            也许是他的背影让她太刻骨铭心,所以连梦里,都是他的背影。
            可是他的背影总让她觉得伤感,她很想要再看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眼睛里和他对视的自己。
            可是哪怕是在梦,都见不到他的脸。
            直到邹觅尘走出来,他和陈情在推让着什么,陈情跳着脚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姿态亲密,然后他看见了她。
            她咬着自己的舌尖克制自己叫他的名字,舌尖咬破,血腥味一下子弥漫了整张嘴。
            不,不,不。她的脑子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见他,不能见他。她看见他追过来,急忙匿身进人群里,随着年末采购的人流,挤进了一家商场。
            她扑到洗手间,弯着腰呕吐。
            因为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刚刚血腥味冲进嘴巴里,让胃酸一阵一阵犯上来,她只能干呕,却呕不出任何东西。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骂自己:木籽予,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和邹觅尘都没有错,只是没想到,爱到极致也会变成一种错。
            她从张心洁的话里才知道,原来母亲已经偷偷打听过邹觅尘的家世,即便她是那么喜欢邹觅尘,却在知道他的家世时犹豫了。
            母亲和他说,要娶她,必须月薪过万——所以邹觅尘才一直一直那么努力工作,却始终还差了那么一点。
            所以邹觅尘一直都还没有向她求过婚,所以那天在医院里拒绝了她的请求,所以他在病时,听到她的话呕出了血。
            她打电话给母亲的时候,听到这个答案时,只觉得心胆俱裂。何况是邹觅尘。
            天渐渐亮了,雪光刺目,漫天的雪依旧未停,这雪像是小时候玩的水晶球,那种晃一晃就漫天大雪的水晶球。籽予记得她的那个水晶球里,有一个女孩和男孩拥抱着,在漫天的里紧紧相拥。
            邹妈妈说的很对,她除了能给他伤害,还能给他什么呢?她除了爱,什么都不能给他,可是现在爱到了极致,连她唯一拥有的东西,都变成了伤害。
            要怎么停止她对他的伤害?是不是离开?
            籽予坐到地上,蜷缩着身体,自己和自己,紧紧相拥。
            现在,邹觅尘在干什么呢?他找不到她是不是夜夜都没有睡好?她换了酒店躲他,却发现无论躲到哪里,他始终如影随形。
            这样的雪天,她是多么想要和他一起坐着,看着这个洁白的世界,没有任何肮脏的美丽的纯白世界。
            她恍惚听到敲门声。
            是幻听吗?现在是早晨六点,谁会找她?
            敲门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门外怨声四起,籽予终于确定,真的是有人在敲门。
            她打开,看到邹觅尘。
            他的头发上,衣服上,睫毛上,都沾染着白雪,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鸿光乍亮,他用她怎么听都听不厌的声音说:“木籽予,我们结婚吧。”
            【这漫天纷飞的雪,是谁的翅膀落下的蝴蝶。蝴蝶歇在你的眼睑,翅膀煽成泪水的阴影面。你的誓言还夹带着门外的风雪,原来雪也有可口的味觉,初尝是甜,再尝是甜,甜到我的眼里也下起了雪。】
            


            339楼2010-12-09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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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权委托暮宇霏霏同学帮我发贴。微妈飘过~


              341楼2010-12-0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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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关于一场海啸,她说:邹觅尘,你到底让我怎么办才好。】
                邹觅尘说:“木籽予,我们结婚。”
                深红色的门打开,他看到她的脸,消瘦的,苍白的,皎洁的,他心心念念的容颜。
                终于找到她了,终于。这四天不见,千山万水都拖在心里面,每一次呼吸呼吸都是寻遍千山万水的煎熬。
                她见到他,眼睛里闪过狂喜,但这狂喜只有一秒,下一秒,她露出恍惚的神色。
                她以为是在做梦吗?不,木籽予,这不可能是梦,因为这四天,你连我的梦里都不肯来。
                他沙哑的嗓音,低低的,但清晰分明:“木籽予,我们结婚。”
                他的话像一声惊雷在她耳边,如梦初醒的第一反应却是背转身子,用身体抵住门,反手大力关上。
                砰一声巨响,又一次把他隔在了世界之外。
                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好像几个世纪都过去了。
                太安静,她以为他已经走了,门牵出了一条缝。
                一只手直直探进来,那么用力的拽住了籽予的手腕。
                他的手那么凉那么凉,直接凉进心里去,还没等籽予作出反应,身体已经跌进了他的怀抱,那么大力的拉扯,完全不似平日里的邹觅尘。他拥着她,反手锁上了门。
                籽予日日萦绕鼻尖的他的气息涌进鼻腔里,顿时心跳如雷。
                吻,铺天盖地的吻,密不透风的吻,肆虐侵略的吻。
                他一只手钳住她两只手腕,另一手捧着她的后脑,便吻边退,直到把她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然后用身体把她彻底禁锢住,再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这样野蛮的吻,他的唇舔舐吮吸着她的,甚至带恨的用齿轻咬,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舌与舌疯狂纠缠舞蹈。唇上还有他的胡渣,针一般刺着她的肌肤,从痛到麻木,再到没有知觉。
                她动不了身子,一声痛苦的嘤咛,偏转脑袋,想逃离他这野蛮霸道的深吻。
                真的,没有见过邹觅尘这个样子,从来没有,以前他最舍不得她痛,一丝一毫的伤害他都会引咎自责很久。
                她的挣扎激起他更大的征服欲/望,一只手直接探进她的衣服下摆,搂住她的纤腰,在她光洁娇嫩的肌肤上游走抚/摸,唇齿侵略过她的舌,沿着下巴脖颈向下,咬开他的衣扣,含住了她的粉红。
                他一向温暖的手透骨冰凉,不知道在雪地里站过多久,籽予终于可以喘息,但却被他的手冰得一阵阵战栗。
                她从牙关里挤出字来:“邹觅尘,你放手。”
                


                357楼2010-12-10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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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觅尘恍惚听见她说这两个字,放手?她要他放手?休想!
                  他狠狠捏住他的下巴,要捏碎似的用力,眼睛里闪过籽予从不曾见过的凶狠地光芒:“木籽予,除非我死了,我会放你!”
                  说着,唇舌继续肆虐,在她口里更疯狂地纠结。
                  直到他累了,半跪在地上,终于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头挨着她的小腹,剧烈喘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这样眷恋又委屈的姿势。谁委屈?光阴委屈,那四天,没有彼此的四天,那些真心白白给了谁?
                  终于,邹觅尘站起来,看定她的眼睛说:“我们现在就飞回去。”话语一顿,又重复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重复的那一句话:“我们结婚。”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籽予挨着墙壁,脸色苍白的,娇嫩的唇因为被他的一番蹂/躏,透出鲜艳的红,衬着脸颊和白的墙壁,像极了冬日里怒放的红梅。
                  


                  358楼2010-12-1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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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压/制着心里翻滚燃烧的欲望,他拽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要往外拉。
                    她站着不动,手指抓着墙沿,指骨都发了白。
                    她不肯走,她不肯。
                    邹觅尘的眼睛眯起来,一丝锐利的光芒转瞬即逝,他回转过身,突然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他已经铁了心要在今天和她登记结婚,这样逼她,也是在逼自己。
                    籽予在他的怀里乱蹬:“邹觅尘,你疯了!”
                    他紧抿着唇线,一/意/孤/行。
                    等到邹觅尘抓到了门把手,听见她冰凉但疲惫的声音说:“邹觅尘,你娶陈情吧,你去娶陈情。”
                    他的手顿住,头低下来看着她,彷佛是没有听懂她的话,眼睛里有几丝不可置信的惊慌。
                    是惊慌,这么多年,籽予从没有看见邹觅尘惊慌的样子,他一贯从容镇定,对什么都无所谓,今天因为她一句话,眼睛里那么明显的惊慌。
                    他不相信这话是从他的木籽予的嘴里说出来的,其实连籽予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她的手拽着他的衣襟,重复:“你娶陈情吧,娶她。”
                    他慢慢地把她放下来,站了一会,俯下/身双手捧住她的脸颊,问她:“小予,你说什么?”
                    “邹觅尘,你娶陈情吧。”
                    她说话的时候,他落下泪来。
                    这是籽予第一次看见邹觅尘的泪,那么干净的泪,像多年前看过的天山上的天池水,簌簌落下来,砸在他的衣襟上。
                    


                    359楼2010-12-1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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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籽予不为所动,神色到眼睛,都异常平静,平静到近乎绝情:“我不嫁你,邹觅尘,你去娶她,娶她。”她甚至推他,曾经一直为她挡风遮雨的邹觅尘,那么高大挺拔永远坚韧的邹觅尘,现在却被她这么轻轻一推,摔倒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
                      籽予闭上眼睛,在邹觅尘的眼前逆光站立。满世界耀目的雪光是她的背景,他在这雪里站过四个小时,因为怕把她吵她睡觉,但这四小时他并不觉得冷,因为那个窗帘紧闭的房间里,有她。只是她原来比雪还要冷,还要冰,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彻底冻结到冰点。
                      邹觅尘这才觉得全身都那么冷,他收住泪,开始只是轻微颤抖,但是越抖越厉害,最后变成了筛糠似的战栗,脸色苍白,眉目惊心动魄的黑。
                      籽予颤了颤,蹲下来,犹豫着,还是抱住了他。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那么紧的拥抱,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他在她耳边咬着牙,一字一句说:“木籽予,是不是因为我太爱你,所以才让你不懂得珍惜我?”
                      她说过要做他一辈子的女朋友的,现在却要他娶的女人,木籽予,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太爱你,所以你吃定我,把我当做一件物品,推脱给别人都不懂得珍惜?
                      籽予没有说话,伏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发现,他的衣服早已湿透。
                      是雪化成了水,还是他心里的泪,漫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裳?
                      籽予把暖气开到最大,拉着他,要他去浴室洗澡。
                      他却把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神色间前所未有的漠然。
                      籽予颤着声:“去吧,会感冒的。”
                      他说:“木籽予,你还会关心我吗?”
                      她因为他这句话,心狠狠抽紧了一下,慢慢的,她蹲下身子,托住他的下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是,邹觅尘,我是不珍惜你,为了你,我用尽我生命在努力不珍惜你。”
                      【书架最底的字典,被翻开的冬夜。手指寻遍,珍惜的字解。1729页,视线停留的焦点。我用生命做过珍惜的注解,可惜你看不见,可惜你看不见。我的承诺匿在心的阴影面,若你看见,我灰飞烟灭。】
                      


                      365楼2010-12-10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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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愣间,被她推进了浴室。
                        她在门外站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见他洗澡的水声。
                        她把门打开,看见他还光着脚站在刚才站着的地方,不肯脱/衣服,不肯洗澡,不肯听她的话,只是站在那里,眼睛依旧望着门的方向。
                        站在门边的籽予又走回来,脱他的外套,解掉他的衣扣,替他褪去所有的衣服,打开花洒,帮他洗澡。
                        花洒的水花洒落下来,在他们的身上欢悦的跳舞,籽予的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贴着脸颊和身体,在灯光下,籽予这才发现他的身上这么多的伤,青的紫的红的,腿上、手臂上都有擦伤,血都没擦,在这样冷的寒冬里,快速结痂了。
                        籽予咬着唇,手僵在那里。
                        张心洁的话在脑子里又响了起来——你们在一起七年,七年里你帮过他什么?帮他受伤?帮他肺炎咳血,帮他连出去吃个饭都要吃出淤青!——是啊,木籽予,你除了帮他受伤,还帮过他什么呢?
                        她在水声里不带任何情绪地说:“洗完澡,回去吧。娶陈情。”
                        他终于开口,声音也极轻,却也极坚定的:“不要。”
                        像小孩子拒绝母亲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时,固执执着偏执的那一句我不要。
                        他站在水里,满室缭绕的热气,淡淡说:“你不嫁我,我就永远不娶。”
                        籽予的手顿住,半晌缓缓抬起手来,搂住了他的脖颈。幸好满脸都是水,掩住了她已经淌了很久的泪。
                        很多年前的冬天,他们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她写词,他看红楼,看到三十回,把宝黛的那段话指给她看。
                        宝玉说:“你往哪去呢?”
                        黛玉:“我回家去。”
                        “我跟了你去。”
                        “我死了。”
                        “你死了,我做和尚。”
                        宝玉不只一次地和黛玉说,你死了,我做和尚。
                        她颦眉落泪,梨花带雨。天崩地裂,却是他的世界。
                        红楼没有留下结局,但是谁都知道,黛玉终要死,而宝玉,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他和她说:“你不会死,但不嫁我,我永远不娶。”
                        那时候他笑嘻嘻的样子,籽予并没有把话放在心上,只是写歌词的时候,终究还是泄露了自己那一刻的震动。
                        邹觅尘的手缓缓抬起来,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贴着他跳动的脉搏,战鼓般喧嚣着,他说:“木籽予,不嫁我也没关系,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男朋友。”
                        不说我爱你,不说任何承诺,不谈永远,不珍惜我,都没有关系。无论如何,我还是爱你。
                        那一天,阳光满室,她和他说过,不娶我也没有关系,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女朋友。现在,半年过去了,这句话又从他嘴里说出来。
                        她嘤咛一声,终于哭出声音来了。
                        只是热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她的泪了。她哭得很大声,像是小孩子一样的那种哭声,声嘶力竭。
                        她用两只拳头打他,用力的打,水花溅开来,浴室满地狼藉。
                        她哭倒在地上,手指徒劳无力地抓着邹觅尘的背,语不成调地啜泣:“邹觅尘,怎么办,你到底让我怎么办才好!”
                        


                        368楼2010-12-10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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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拨开她额前的湿发,吻她海洋般的眼睛。她落泪,是不是全世界都要海啸,惊天的巨浪拍下来,可以将他彻底的吞没掉。
                          他把她压在身下,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吮吸她柔嫩的唇,仍旧不温柔,在这海啸了的密闭空间。
                          她推他,双脚挣扎着,踢出很大的水花,统统浇在了邹觅尘的背上,努力偏过头,想要摆脱他。
                          可是他力气那么大,缠住她的双腿,质料一般的衬衣,被他轻易撕破撕烂,甩出老远,籽予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仅有的力气都已经被他耗尽。
                          她还在哭,水流进她的嘴巴里,咽进了好几口,一时呛住,咳嗽起来。
                          可是连咳嗽,都不能让他放开她。籽予气得咬他,他好像已经不知道痛,任她咬破他的唇,直到流血,血水混进她的嘴巴里,留下唇上苍白的伤口。
                          最后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任他轻易探入,一遍遍的要。
                          痛的轻呼,但也乖顺了,不再做任何反抗。身体里有股水流温暖流淌下来,连同这满室的水,与他交缠着,像是躺在母亲肚中的羊水里。
                          她的头发在积水里像水草一样飘摇,脸颊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在这水里,如初生婴儿的模样,蜷缩着,闭着眼睛。
                          闭着眼睛,再睁开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还睡在她的身畔,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抓着她的,这样深睡,也还不放心,怕她再跑。
                          他的脸庞近在咫尺,细密的呼吸,气息拍在她的脸上,有股安心的力量。
                          她的意识清明了,想起他昨天躺在浴室的温水里,和她说:“木籽予,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何尝不是呢?
                          那么,世界之外的,就什么都不要管吧,只要这样,只要这样一醒来就能看见你容颜,这样一辈子就好。
                          


                          370楼2010-12-10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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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妈小说官方指定背景音乐:李宇春327歪蜜,爱情三部曲,《情书》、《我变了》、《街角的祝福》。本章:《我变了》。


                            409楼2010-12-1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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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移上去,自各种广告、账单、信件里找出她的明信片,一张张看过去:云南、东京、巴黎、罗马、威尼斯、洛杉矶……原来,她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地方,在没有他的日子里。
                              原来,不是音讯全无的,只是他没有看到,只是他没有来得及看到。
                              原本以为,她不要他找她,所以半点行踪都没有和他透露,而他,只能等,只能在这个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城市里,徒劳而固执地等。
                              最早的那张明信片寄在她离开的半个月后,也就是说,邹觅尘,错过她的音讯整整七十六天。
                              七十六天,比他和她在一起的八年还要漫长难捱。
                              他坐在楼梯上看她写给他的明信片。
                              邹觅尘,我坐在路边的咖啡店给你写明信片,阳光很好,我很好,不要担心。对了,我喝的是你最爱的苏帕摩。
                              邹觅尘,我在旅馆的桌子上给你写明信片,等下去听听叹息桥的叹息。我很好,不要担心。
                              邹觅尘,我在广场上给你写明信片,好多鸽子。刚刚有个人长得好像你呢,于是我第一次和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分别得时候,他邀我喝咖啡——还好,英文的否定句我还没有忘了怎么说。我很好,不要吃醋。
                              邹觅尘,我在泰晤士河畔给你写明信片。邹觅尘……
                              邹觅尘,我还是在泰晤士河畔给你写明信片,一连寄两张的原因是……我好想你。
                              邹觅尘,我在一家小酒馆里给你写明信片,我刚赚到了100美元!因为我用钢琴改版了一曲……《两只老虎》博得全场鼓掌>.<。
                              邹觅尘邹觅尘邹觅尘……
                              看到最后一张,时间却是一个星期前的了,她只写了一句话:邹觅尘,到底怎么样才能不想你?
                              【早晨的悉尼,玫瑰香气的墙壁。正午的洛杉矶,嘴角奶油的甜蜜。夜晚的圣巴黎,转角情侣的求婚礼。世界各地,都有你的气息。我每天一遍问自己,到底怎样才能不想你。】
                              是,木籽予,到底怎么样才能,不想你?
                              手机响了,邹觅尘接起来,听见易苇说:“怎么还没来?”
                              嗯?
                              怎么还没来?你怎么还没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邹觅尘对着电话说:“易苇,你说,我怎么能让自己,这么爱一个女人呢?”
                              


                              412楼2010-12-14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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