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逃离
雨水让整个城市膨胀了起来,到处都被抹上了灰白的暗色。
逃离。。。。。。逃离。。。。。。逃离。。。。。。
究竟是什么能促使提耶利亚·厄德逃离那个家?——好奇心,纯粹的好奇心一点一点涌上来,将我的思考空间全部占据。雷杰塔小姐。我想。雷杰塔小姐,我想马上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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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那位老小姐?”开门的中年男子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她在一周前过世了。”
我的大脑用了那么几分之一秒才理解男子的话,似乎是有人在我的脑袋上浇了一盆凉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您。。。。。。是否是伊莱娜·普拉特罗·罗格兰小姐?”男子问道,“那位老小姐立下了遗嘱。。。。。。”
片刻之后,我的手里多了一只小金属箱子,分量并不重。但是我猜里面一定承载着极为重要的东西。
我想知道,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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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箱子里的东西是一本亚麻布封面的日记本——雷杰尼小姐的日记。我翻开它。
我翻开这个故事。
标注有1915年11月22日的那一篇日记夹有书签,也许是雷杰尼小姐提醒我注意这一篇。日记的纸张已经发黄,松脆,墨水退成了铁锈色。它是用德语写的,我大学的时候曾学习过这种摩擦音极重的语言。这一页上的字写得极小,而且凌乱,有几处似乎被水渍模糊——但是没关系,我能读懂它。
只要仔细审视当时运笔的痕迹:钢笔划过纸面的速度,力道,将时间还原。我成了那只钢笔,在纸上留下点点墨迹。。。。。。
我将这篇日记翻译如下:
公元1915年11月22日
寒风夹着雪得气息冲进门来。我微微眯上了眼睛,是休假回来的米吉卡。他变了很多,眼神显得比本人苍老很多。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找我。他半蹲在地上,抓住了我的肩膀:
“利捷妮。。。。。。利捷妮。。。。。。村长,命令父亲把提耶利亚,把你弟弟送上战场!他说那个孩子是德国佬,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
我楞在当场——这不可以,这绝不可以!即使我弟弟有德、意志的血统,他也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
“听着利捷妮,让你弟弟,远离这个家吧。”
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我按照他的指示找到了提耶利亚,简短地对他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我拖出床下的箱子,往里面塞了几件衣服。米吉卡往提耶利亚手里塞了一张交通图和一封信,之后他略一踌躇,将腰间枪袋里的手枪也交给了提耶利亚:“从一个奥、地利军官哪里搞到的,你留着吧。。。。。。提耶利亚,到了彼得堡之后,按信封上的地址,去找尼尔·迪兰提。。。。。。同时也是洛克昂·史特拉特斯。”
我知道这个名字,他在米吉卡从战地带回的小册子上出现过。
米吉卡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他已经帮助我弟弟骑上了他的银灰色顿河种骏马。马匹走道窗前。
隔着玻璃映出的人脸是如此的暗淡,我们脸颊贴着脸颊——如果你看到我们,你一定会明白,如果没有这层玻璃,真的没有任何东西能把我们区分开。
马扬起前蹄。
我的心中充满了痛楚的欢愉。
走吧!提耶利亚!走吧!到更广阔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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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预订6月初。。。。。。
提子其实是当了逃兵。。。。。。(口胡!让小孩子上战场本来就不对!可恶的老村长!
洛叔要见到提子了,而且两个人会在一起生活相当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