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哒一下关上了,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罗弋和符龙飞,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罗弋的身子很热,而且跟平时不一样,摸上去感觉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符龙飞抱着他,罗弋的头就抵在他的肩上,暖暖的,符龙飞有些口干,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把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晃了晃。 “罗弋?……罗弋?” “嗯……”怀里窝着的人低低应了一声,酒精融化了冰霜,他的嗓音听起来哑哑沉沉,有些浮软。 符龙飞倒抽一口冷气,别说那个健身中心的老板,罗弋这个样子,他觉得即使是自己,骨头吨了。 “那,那什么。”知觉告诉符龙飞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他手忙脚乱地把罗弋架到浴室,磕磕巴巴地说,“你,你自己洗个澡,我在外面等着,你有什么事情叫我……” 罗弋有些眩晕,皱着眉头,想吐又吐不出来,不过他好像还明白符龙飞的意思,自己走了几步,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难受得厉害,扶着门槛靠了一会儿,然后才进去,顺手拉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符龙飞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稍微放松了些心,擦了擦额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是汗,不是热的,而是因为别的原因。他深吸一口气,跑去给罗弋倒点冰水醒醒酒,透明的液体满了一杯,溢了出来。 符龙飞终于发现自己有些魂不守舍,耳朵里尽是林灼阳刚才说的——那老板是个让双儿……那老板就揩油,妈的,要不是老子出面,他估计会把罗警官带回宾馆分开他的腿他一晚上。 揩油……,揩什么油?!那狗男人对罗弋做了什么? 符龙飞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气,干脆把冰水一放跑到浴室外面,想问个清楚。可一到门口,符龙飞就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水声哗哗的,很轻锐,不像是打在人身上的,反倒像是……反倒像是溅到瓷砖上的…… 心里猛然一颤,符龙飞顿生不好的预感,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拉开浴室的门,腾腾蒸汽散了开来,他看到罗弋光裸着上半身俯在洗手池上,手捂着口,莲蓬落在地上哗哗淌水。 符龙飞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听到一声低低的哽咽,他才蓦然明白,罗弋竟然在哭! 符龙飞慌了神,他从来没有想过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独立坚强的罗警官居然也是会哭的,可是罗弋现在的的确确就在流眼泪,他一定是喝醉之后还保留着几分清醒,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依然固执地伪装自己,直到符龙飞放他独处的时候,他才终于崩溃过去。 罗弋听到了响动,转过头去,看到站在门口的符龙飞,他闭了闭眼睛,沙哑着嗓子:“……出去。” 噌的一股无名之火烧上来,不知是恨让罗弋这么痛苦的陈小染,还是恨为陈小染这么痛苦的罗弋,总之当符龙飞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揪住罗弋的头发,眼眶红了起来:“你听着,我不走。” 罗弋拿手去推他,酒喝多了,软绵绵的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