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反复纠缠于爱,纠结于不可求的执念。偏执的人啊,你不舍依依。
“父亲”这两个字,一头是许乐山带来的爱恨纠缠,另一头是凌景鸿教授,这个给了他的姓,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职业的梦,给了他所有的安心之念,剧本里,他说,只有你和爸爸,不会不要我。
是凌景鸿把尚在襁褓中、重病缠身的凌远带回了自己家中,是他把婴儿凌远裹在胸前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是他,甚至付出了超过自己亲身子女的宠爱和心血,把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凌远,养得聪明健康,又一派阳光灿烂。“裹在胸前,饿了把爸爸当成妈妈了,在身上找奶吃……小时候管爸爸叫妈妈”,那黑白胶片带来的,清癯的年轻男人温柔地对怀抱中的婴儿说不哭了,他的爱抿干了他曾可能有的雨雪风霜,也给足了后来他面对心中空洞的底气,于是我们终于可以看到他在缠缠绵绵磕磕绊绊郁郁挫挫的前路上还有一地命中执溯回寻,凌教授给他的,是存在的根义的啊。
所以无法想象,当凌教授的夫人、凌远名义上的母亲冲他嚷着“别叫我妈,当不起……至于我们家你们也别操心了,我有儿有女……小远,你要念我们的好,就别来气我们……”的时候,他会有多么伤心,哪怕明知这是担心气急的胡话。凌远一直是敏感的,天性也好,后来身世带来的折磨也罢,他也一定曾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表面的和谐,希望不为他所重视的家人带来一丝半点伤害。但他一直都知道,他才是这个家中唯一的异数。凌母的这句话有多伤人?等于把他当一件货物一样转手,并且再一次被抛弃。那一刻凌远的眼神,靳老师处理得极到位,乍听到责骂时的惊愕,转而便是努力装作平淡、却还是忍不住流露的伤心和一丝丝委屈,不见任何语气和行动上的爆发,那隐忍的却波澜四起的眼神,心中得有多少痛,不,不对是疑,疑自己终究还是无人所需,无人所依,生来匆匆逆旅,求不得一念光暖吧。于是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摆弄着当初为孩子买的玩具小火车,一个人听着呜呜的火车声,眼角终于坠下那滴泪。
凌远与许乐山,小平安与冯缈。
凌远和凌景鸿,妞妞和林念初。
《地藏菩萨本愿经》说,南阎浮提众生,举止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
若着业这罪都如凌教授之于凌远,冯缈之于平安,念初之于妞妞,给剧中人无限庇佑,给剧外如我静心一念倒也实在不枉一场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