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景不长。狗日的班主任翻查我抽屉时,喜获20封我的心血结晶。我宿舍的枕头地下,垒满我的情,溢出我的爱,我只能放在抽屉。那些被我冠以“亲爱的云”的信,被一一呈现在我爸爸的面前,被整个办公室的禽兽们传阅,他们当它是黄色笑话,并看得哈哈大笑。
爸爸憋红了脸,在听到班主任的“孩子领回家教育”的话后,恼羞成怒,汇满力量的一脚,踹在我的腰间,我站立不稳,直接撞在班主任坐着的椅子上,他被我扑出老远,我的头部隐隐作痛,我趴在地上,爸爸骂我“丢脸的东西”,我站不起身,欲哭无力,几个装模作样的老师笑颜如花的扶起我和班主任,“好啦好啦,回去好好跟孩子说,别动手打他。”
我缓缓站起身,天昏地暗,眼冒金星,突然间,我看见前面一道金光,我欢呼地奔出办公室,边跑边跳,兴奋异常,爸爸很吃力的追着我,喊道,“小畜生,你给我站住!”“再不停下,我打断你的狗腿!”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也听不见他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头晕沉沉的,奔跑起来,耳畔生风,恰似这风给了我一丝的清醒。
我在家里呆了两个月。打坏两个电视机,踹坏一台洗衣机,摔碎八个瓷碗,踢破五个洗澡盆。我成为破坏之王。邻里邻居总是围拢在我的大门前,仿佛破环是一部吸引人的剧情片。爸爸无心上班,辞退县里的工作,妈妈在纺织厂上班挣钱养家。爸爸成了我的保姆。他有时看我不爽,上来一顿拳打脚踢,我满面是血的哭泣完全不顶事儿。爸爸有时出去打牌,关我一人在家,在我破坏第三个电视机的时候,他把我关在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条被子,门窗都被他钉死。我从床上蹦到床下,在床底看见了火机,那是我偷着抽烟留下的,我点着了被子,屋里顿时浓烟滚滚,我呛得不行,只得打开窗户,还是太呛,我站在窗沿透气,黑烟沿着墙壁蜿蜒直上。楼下的居民伸着头看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的人对我喊,“勇气点儿,跳啊!”还有的人喊,“先撒钱,撒完钱再跳!”我应承着他们,说“就撒!”,然后一只手勾着窗,一只手掏出我的小鸡鸡,我对下面来个突降大雨,他们有的触不及防,淋了一头的湿,我站在上面笑弯了腰,他们破口骂我,“精神病啊!”
他们骂我,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