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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
玄武既诛青袍修士,诸多水族皆是又惊又骇,那三名失期水族首领慌忙跪倒在水面上,连声衰求起来。
这时其他水族首领亦是跪倒一片,齐声替三修求饶。
原承天见此情形,不由得替玄武发愁,四名水族首领失期当斩,且又值大战之时,玄武立威诛杀一人,倒也并无不当,这叫做慈不掌兵。但此刻诸多水族皆来求情,若玄武仍是执意杀人立威,就怕反倒失了人心。其中分寸拿捏,最是考较将帅之能。
但玄武身为仙庭水域神君,行事执法怎容他人置喙,别说此刻原承天尚未五界至尊,就算已经掌执天下,也管不得水域中事。
元叛传音道:“玄武诛杀失期首领,乃是效当初世尊诛角蛇故事,既立权威,必不斩其他三修。”
原承天点了点头,当初他召集千禽千兽创建五界,有大能灵兽角蛇贪睡失期,被他斩于无量玉山之巅,就此兽禽凛然,其后世尊法旨,无人敢违。
就听玄武缓缓道:“你等三人失期,违我法旨,本该立诛不饶。如今既有诸多水族替你三修求情,便暂时免去你三人死罪,端看此战你三修如何立功,若不能立下大功,莫怨本座法不容情。”
三修死里逃生,皆是心中大喜,忙叫道:“此战必定身先士卒,将功折罪。”
玄武道:“那火凤之志,是要窃夺四神之位,扫荡天下人族修士,一旦人族弱势,我等水族岂能独存?但那北域兽劫如潮,法宝无数,我等虽有十万之众,却也是势弱之极,因此若是不遵法度,只顾着胡乱厮杀,那便是乌合之众了,此去不过是送死罢了。本座替你等立法,本意却是要保大家性命,诸位不可不察。”
十万水族齐声道:“愿遵神君法旨。”
玄武道:“今日立法度七条,诸君需得牢记在心。”
用手向空中一指,只见一道黑幡自空中悬落,上书金光大字,那黑幡虽被海风吹拂,却是纹丝不动。
原承天向那黑幡上瞧去,只见其上金光大字写得道:“闻鼓而进,鸣金退兵,不遵者斩;守望相助,义之所在,不救者斩;狭路相逢,勇者必胜,怯退者斩;人族水族,休戚与共,侵扰者斩;兵之所行,如臂使指,乱队者斩;大军整肃,不战而胜,喧哗者斩;用兵之道,首在用宝,惜宝者斩。”
原承天见玄武立法严谨,胸中大有韬略,心中更加欢喜。
玄武既立七斩之条,十万水族敢不凛遵,就此群情肃然,海岛之侧,唯闻海浪拍岸之声,怎有半丝喧哗。
玄武这时才缓缓点头,铁盔中的两道目光微微露出笑意来,转目向那击鼓的大汉点了点头,那大汉就奋力击起鼓来。
玄武手持黑旗,就向北面一指,十万水族立时转向,齐向北面行去。初时自是队伍不整,杂乱无章,急得诸多水族领袖纷纷低声叫骂,等那队伍行进百里后,果然是整齐多了。
幸好玄武熟知水族性情,不曾立下队伍不齐者斩,否则这十万水族,个个皆犯军法了。
一直等到队伍开出去三百里来,原承天这才将隐字真言收起,这边刚刚收起真言,玄武两道如刀的目光就扫了过来,等到瞧清原承天的身形,自是又惊又喜。
那玄武立时离了海岛,急急扑上来,叫道:“不知世尊在此,玄武未能远迎,多有得罪。”声音之中,已有一丝颤音了。
迦罗见到原承天亦是欢喜,也慌忙上前行礼。
原承天一手扶起玄武,一手扶住迦罗,笑道:“刚才见你等调遣兵卒,我岂敢打扰,观玄武行阵,已有大将风范了,着实可喜可贺。”
玄武得原承天一赞,心中欢喜,道:“我在凡界多年,也曾读些兵书,就不知刚才的法子有哪里不妥,还盼世尊指点。”
原承天道:“那世间将帅,又有谁是天生会打仗的?总要慢慢学来,且兵法之妙,存乎一心,原无定法。玄武所立七斩之中,便有两条别开生面,为昔日兵家绝无了。”
玄武道:“不知是哪两条?”
原承天道:“人族水族,休戚与共,侵扰者斩。用兵之道,首在用宝,惜宝者斩。此二条乃是玄武因时而变,堪称极妙了。”
玄武道:“仙家交兵,与凡俗不同,我翻遍兵法,也是不得其法,幸好灵机一动,想出这两条法度来,原担心有些不妥的,今日得世尊称赞,我也就放心许多了。”
原承天暗道:“玄武若不是去凡界历劫,又怎知人间兵法?仙修之士虽具大能,却不知兵,凡俗之辈不以勇力著称,反倒最善兵事。玄武这十万水族虽弱,若能调运得法,亦是一枝奇兵。”
其后问起玄武别来情形,修行之事,玄武一一答了。
原来玄武回返仙庭之后,就与白虎煞月失散,幸好很快就遇到迦罗,玄武便归玄武海。其后得七昙禅祖指点,去玄武海深处,取出本命法宝。
这件本命法宝自玄武殒落之后,便是下落不明,不想却被七昙禅祖苦心寻来,封于玄武海深处,此番方才归主。
此时玄武海已被六翼赤龟所占,玄武持本命法宝与其斗法,哪知初战不利,其后三战,亦是不占上风。但玄武却是愈战愈强,于斗法之中明悟大道,终于在第四战时,斩杀六翼赤龟。
其后方知白虎早就诛杀了三目螭,两大神君相较,终是略逊了白虎一筹。
原承天原是担心玄武性情温顺,事事不肯争先,如今听她话中之意,竟在与白虎暗中较量,不由笑道:“白虎集天下杀气于一身,性情又是好斗,的确难与争锋,但玄武后发制人,终得大胜,又怎会比白虎弱了?”
玄武道:“我与白虎战罢对手之后,皆有伤损,这才各自修行,不敢露面,只是在暗中打探世尊下落罢了。其后听到世尊去凰岭救人,原本想前去相助,却被七昙禅祖相劝,原来世尊身边已有九渊魔龙,两大神执为助,世尊手中又得了朱雀神扇,想来已立于不败之地了。反倒是北域兽劫闹得更凶了,这才与白虎约定,同去北域助战。”
原承天道:“北域兽劫如今情形如何?”
玄武道:“北域七大神君好不容易同心同德了一回,倒也斩获甚丰,几乎就将箕水拿下了,哪知初战得胜,七大神君各自争功,大军顿成散沙,又如何取胜。反被那凤八趁势袭来,七大神君死了两个,如今北域已是哀鸿遍野,不堪目睹了。”
原承天不想北域兽劫如此凶悍,竟诛杀了两位神君,那北域御劫之士本就人心离散,如今逢此大挫,必定是人心惶惶,不由得大皱眉头。更不知元风驰情形如何,心中自是担心。
元叛道:“大修,水族之众共计十万,但在凤八数百万兽禽面前,却是微不足道了,且大军行进甚缓,不如我等先去北域探明敌情,再定御劫之策。”
原承天道:“如此甚好。”
玄武好不容易与原承天重逢,怎容就此分手,忙道:“十万水族,可交由迦罗御使,我定要随世尊同去北域,亲自一探敌情,他日交兵,也好心中有数。”
原承天知道迦罗当初在魔界之中,亦是掌兵百万之士,又深知玄武心情,便道:“迦罗虽可担当大任,就怕他本是外来修士,难以服众。”
玄武道:“此事世尊不必担心,迦罗只需持我黑旗,穿我铁甲,玄武水族,谁敢不遵。”
原承天道:“为兵之道,首在知已知彼,你若能妥善安排部属,随我同去一探,倒也是正理,既然如此,就令迦罗在此掌兵,领着水族大军缓缓前去便可,只是若不得号令,不可轻易登岸。”
迦罗喜道:“迦罗谨遵世尊法旨。”
迦罗身为魔修,既来仙庭,那就抱定了九死一生之志,唯盼着魔修在仙庭扬名,也好一洗魔修多年冤屈,今日代掌十万水族,可不是天赐良机?
当下玄武就卸了身上铁甲,交由迦罗,那铁甲原是玄武旧物,若论这铁甲威能,却是在玄武本身的玄武甲之下了,因此玄武虽卸了铁甲,其本身威能不曾有丝毫减少。
原承天领着玄武前去北域,一来要探敌情,二来也是想趁此机缘,对玄武点拔一二,最好能开启玄武灵台,或可再增玄武一成修为了。
此时十万水族已行去千里了,迦罗不敢迟误,急忙辞了原承天,领着一众铁甲修士,去与水族大军会合,原承天则领着玄武诸修,向北域方向急急遁去。
而就在原承天动身之时,他身上所藏的金盘玉珠已生出一丝变化来,原来有一枚棋子稍稍一动,却不曾附着金盘之下,唯在金盘之外打转。
此兆究竟如何,尚且难知。
原承天此刻已知,棋盘上的百枚棋子,所代表的无一不是大能之士,因此每一枚棋子变化,都会影响仙庭大局。但如今那金盘上的棋子,却有近百枚之多,且是白多黑少,亦知仙庭局势,此刻真个儿是纷乱如麻。
��之功,哪知却禁不住玄武一声断喝。
更奇的是,青袍修士虽是身死魂灭,其身周水花不兴,身边水族,更是安然无事,原承天又惊又喜,原来玄武已修成这偌大神通,这般瞧来,玄武此刻修为,已是昔日八成了。


1899楼2016-02-25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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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3
    原承天近日一直在留心金盘玉珠变化,此时虽不曾取出来瞧,神识已知,只是一时间不知那稍动的棋子所指何人罢了。
    凰岭既毁,火凤只怕按捺不住,定会想方设法逃出凤山,好在滞时之宝已然无法制成,火凤若想转道无尽虚空来到仙庭,只怕需要耗费多年光阴,因此就算这棋子预兆火凤出动,也可暂时不加理会。
    另一种可能就是九珑已然动身来到仙庭,故而那棋子虽是稍动,却不在棋盘上显示。
    除此之外,如老猿赤犰等,亦有可能悄然来到仙庭,以助自己一臂之力,但老雕恪于当初与世尊的约定,应该不会离开混沌残境了。否则阿神陀责他一个毁约之罪,老雕面上怕是挂不住了。
    另一种可能,就是木部正御历劫圆满,恰在此时回返仙庭,也未可知。这样说来,此粒棋子动出,便有无数种可能了。原承天既然推测不着,索性也不加理会。
    这时玄武已施展法术,以助诸修跨过玄武海水域,在这玄武海中,玄武自是最强主宰,便是火凤到了海中,也要让她三分了。
    那玄武将手一指,海中便生浪涛,刹时水雾漫天,黑云笼罩,那水雾拥着诸修,诸修遁速真个儿如闪电一般,哪消片刻,就已来到玄武海边。
    原承天瞧到玄武这般神通,心中暗暗点头,便道:“箕水,角木二城附近可有水域?“
    玄武一听此言,对原承天心中计策已猜出七八分来,便道:“那箕水境中江河纵横,水域颇广,但角木境却因是极北之域,地寒天冻,水流不畅,只怕难以施法。世尊莫非要用水攻之策吗?“
    原承天笑道:“倒也瞒不过你,既然箕水境水域颇广,正可令你一展神通。“
    玄武道:“最好是十万水族同时施法,方能更增威能,只是一来箕水境内的水域与玄武海并不通连,十万水族一旦上岸跨境,必被对斗探到,需得先打通河道不可,二来亦担心箕水位于极北之境,纵有水域,只怕水势不强。且容我先取这玄武海之水,到时便可施展了。“
    原承天道:“打通河道不难,只是你若先取这玄武海之水,取得太少怕无用处,取得太多,也必然会被对手觉察。“
    这时元叛道:“唯有取无时妄海之水,任你取来多少,那无时妄海也不会稍有增减的。“
    原承天道:“无时妄海虽远,但远水却可解近渴,元叛可有法子取来?“
    元叛道:“只怕手中没有法宝,难取来许多海水。“
    玄武笑道:“取水法宝,我玄武水族自然是在所多有,不知道友能取多少水来。“
    元叛亦笑着向这玄武海一指,道:“以在下修为,或可担负得起这半座玄武海了。“
    玄武已从原承天处得知元叛来历,知道他与火凤势不两立,起码在此役之中,颇可信任,就从袖中取出一物来。那物事瞧来便一只海螺,螺身碧青如水,其中刻有七道水纹。
    元叛一瞧此物便道:“想来这就是七海神螺了,传说此螺能盛尽仙庭七海之水,也不知是否确切。“
    玄武道:“若不将那无时妄海算在其中,仙庭其他六海之水,尽可盛于此螺中。但若想盛尽七海之水,还需我修成至道,方能完全发挥此宝威能。“
    她毕竟疑心元叛为人,不肯将七海神螺的应用之法相授,而是取灵符两道,一道灵符封在神螺上,另一道灵符交给元叛,道:“第一道符揭开,此螺便可盛水,若道友觉得足够了,便将第二道灵符封印此宝,那神螺便不再盛水了。“
    元叛接符在手,向原承天一揖道:“元某便去取水,到时却在何处会合?“
    原承天道:“无论五境神君战意如何,十日之内,我必至箕水,便只是我等数人,也要与那凤八一战,夺回箕水。“
    元叛哈哈大笑道:“大修豪情盖天,元某自甘人后,那便就此说定,十日之后,元某便在箕水境静候大修。“
    说到这里,元叛一揖而退,刹时身影不见了。
    玄武等元叛消失良久,方才道:“世尊,此人原是火凤弟子,向来又是性高气傲,此番与火凤弟子作对,虽遂了此人心愿,但世尊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世人心思,只在一线之间,你若疑他,他便疑你,元叛虽是桀傲不驯,却也是义气中人。“
    当下诸修弃水登岸,那岸上所在,亦是北域七境之一,只因靠玄武海最近,故被称之为玄武境,玄武早就打探得实,随七境神君败退的诸多修士,如今大半离散,但仍有数千修士聚集于玄武境中的灵水城。
    原承天也不着急向灵水城进发,他驾起遁云,先临近箕水境与玄武境的交界处,于极高空处缓缓遁行,以便观这玄武境中地势,既然要用水攻之策,那玄武境中的何处有山川,何处有河道,非得细细察看一番不可。
    一瞧之下,果然发现玄武境与箕水境两界有高山拦阻,水道不通,十万水族若想悄无声息进入箕水境,非得打通两境之间的高山不可。
    以原承天手段,此时已可随手创立界域,踏平高山自然亦在指掌之间,但若是毫无借口就来劈山斩岳,火凤弟子岂能不察?
    正在沉吟,就见箕水境中,有一队兽禽大军正在向高山之侧集结,大有向玄武境进发之势,原承天算其数目,也只是数万罢了。想来只是一枝前哨人马,要来玄武境中一探虚实。
    便在这时,自两境之间的大山之中,掠出两道人影来,就向玄武境中急急掠去。哪知这二修身影刚刚一动,便有两辆银车跨过两境高山,向二修追去。
    玄武道:“这必是七境神君派出的暗探了,不可不救。”
    石偶道:“不想火凤这般猖狂,视这玄武境直若无物一般,难不成那火凤真要荡平仙庭二十八境,要做世尊不成?”
    玄武道:“火凤此举,也是受了阿神陀的指使,石偶道友,你岂不闻阿神陀另建新域,只纳大德吗?如今诸境兴起这兽劫来,既可诛杀人族修士,又可减损许多兽禽,在阿神陀看来,那能够侥幸逃过此劫的,便是大德之士了。”
    石偶连连摇头道:“世间生灵,自然有高低贵贱,或贤或愚,那愚钝者固然有种种可恨之处,但天地至仁,何论贤愚?阿神陀既为世尊,自该有教化之责,如今他这个行径,可不是负了天地苦心?”
    他越说越恼,忍不住将身子一沉,向下拦住了两辆银车。
    两辆银车上的修士见有人阻路,也不在意,他们在这北域纵横多年,所遇对手极多,初时谁不是耀武扬威,然而到了最后,便连两位神君也丢了性命。
    正所谓常胜之士,士气如虹,银车上四修也不说话,其中一修先摇黑旗,以图压制石偶修为,另一修则将大袖一挥,祭出凤火来。
    石偶冷哼一声,身子只一扑,就到了银车面前,此偶一旦动起手来,真是快逾闪电,便是凤五亦要逊上三分,何况这车中四修。而石偶被天罗尊者制来,是要去无尽虚空闯荡的,只需有一丝灵气真玄,也可施展绝学,那黑旗再强,也不可能压得石偶体内真玄绝无。
    至于那修士所施凤火,石偶更不曾瞧在眼中,他本身就是灵砂所炼石偶,怎惧凤火,身上金甲亦是修成不碎身法,除了火凤火凰亲至,寻常凤火,自是伤他不着。
    四修不知石偶手段,猝不及防之下,一名持黑旗修士已然中剑,慌得另三修大叫一声,急将白旗一摇,那两辆战车齐齐落下玄冰之壁,将石偶挡在车外。
    石偶提剑向那玄冰壁上刺去,却哪里能刺得动,只刺得冰屑乱飞,。可那玄冰随削随长,竟令石偶无可奈何。
    玄武笑道:“在我面前,也敢动用水诀。”将玄衣大袖一挥,四周水灵气刹时就被收进这袖中,此为断根之策,玄冰之壁再强,既没了水灵气支持,可不就成了无源之水。
    石偶觉察出四周水灵气稀薄之极,心中会意,再次提剑去刺,只刺了两三下,那玄冰无法修复,自然支撑不得,很快就裂开数道裂纹来。
    这时刚才两名从山中逃窜出来的修士已停住脚步,观石偶与银车修士斗法,见到石偶已快打破玄冰,二修皆是欢喜,其中一修道:“大修,务必小心,此玄冰一破,就怕对手打出金印紫电来,那可是极厉害不过的。”
    石偶冷笑道:“正要瞧他如何施法。”
    奋力一剑刺去,一辆银车上玄冰已破,只见一道金印来势如电,就向石偶迎面打来。
    石偶见这金印打来,竟是不闪不避,只听“怦”的一声,那金印打在石偶胸口,顿时将石偶连偶带甲打得粉碎。二修见石偶身子粉碎,齐叫不好,转身便逃。
    这时车中修士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一修道:“我道你多大道行,原来也是禁不得这金印一击。”
    哪知话音未落,面前金光一闪,石偶重现躯,叫一声:“着!”一剑刺中那修士胸口,车上另一名修士慌忙去摇紫旗,只是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石偶金剑,此剑横直一斩,便将此修拦腰斩断了。
    ��这偌大神通,这般瞧来,玄武此刻修为,已是昔日八成了。


    1900楼2016-02-25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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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4
      石偶连诛三修,剩下那名修士魂魄已散,哪敢再战,立时掉转银车,就要跨山而逃。
      石偶怎容他逃窜,身子只一动,已拦在银车面前,那银车并不停下,就向石偶身上撞去,只听“怦”的一声巨响,那银车就被撞塌了大半。石偶再出一剑,车上修士如何逃过此劫,立时被诛杀当场。
      那两名修士刚才则石偶被金印打碎,本来已是逃得远了,此刻见石偶得手,慌忙又转了回来,瞧着车中被诛的四名修士,喜极而泣。
      一名修士垂泪道:“便是这银车,不知伤损了多少道友,不想今日竟被打下两辆来。”
      另一名修士强抑心中悲喜,就来与石偶见礼。
      石偶久在无尽虚空飘泊,对修士之间的礼数甚是生疏,他摆了摆手道:“不必谢我,那边原大修定有话问你等,若是问及,还盼照实说来。”
      这时原承天与玄武已至,二修再次揖手相谢,原承天道:“你等可是北域七境神君部属?”
      一修士叹道:“七境神君,如今只剩下五个了,箕水,角木二君前几日已然殒落了。”
      原承天道:“怎会如此?”
      这修士道:“本来这次交手,我方气势如虹,连下数城,几乎就将对手赶出箕水境去,哪知对方虽是大败,却早就暗蕴反击之策,我方一时不察,被困于一座小城之中,箕水角木两大神君竟不惜殒落了,其他战死修士更是不计其数。”
      原承天亦是叹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莫堕了自家志气,却不知此刻御劫修士还有多少,驻扎在何处,又是谁来主持?”
      二修士见问,不由得连连摇头,神情甚是无奈。过了良久之后,另一修士才道:“说来惭愧,如今御劫之众由谁主持,尚未定论,只因先前好不容易定下以箕水角木二君为首,哪知就殒于此战了。如今五境神君彼此不服,一时间也定不出个主君来,遂使得许多修士心灰意冷,就此悄然遁去,如今尚有千名修士,聚于灵水城中。”
      原承天先前只当御劫之众尚有数千,哪知道只剩千人了,不由得眉头紧皱。
      玄武道:“如今群龙无首,世尊还请早定大计。”
      二修士听到玄武叫出“世尊”二字,不由的相顾失色,慌得连忙拜倒在地,叫道:“仙庭散修不识世尊尊范,该死该死。”
      原承天于凰岭之战后,身份已泄,且阿神陀先前已有动手之意,只是被事务缠身,无法脱身罢了。此刻再强行掩饰,已是毫无意义,不如就以世尊之名行事,趁机收揽部属,扩张势力。而原承天势力越强,则阿神陀越难公然动手,此策虽是行险,却也是势在必行了。
      原承天知道二修只当他是天罗尊者或是阿神陀,只是二修地位卑微,无缘得见两大世尊,故而不识罢了。
      便道:“在下原承天,亦是世尊分魂之一,如今历劫已满,重返仙庭,立誓重拯五界,再立乾坤。如今火凤猖狂,意图逆天行事,在下绝不轻饶。”
      说到这里时,玄武便向石偶瞧了一眼,那石偶却是听而不闻,神色古井不波。
      二修听到“原承天”三字,皆是“啊”的一声惊呼。一修小心翼翼的道:“莫非原大修便是近日于东域御劫的苍穹子大修?”
      原承天道:“苍穹子便是在下。”
      二修喜道:“不想竟是苍穹子大才,这下我北域有救了。”
      原承天之名仙庭诸修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但苍穹子的大名,却早就传遍仙庭,仙庭二十八境谁人不知?二修身份低微,也管不得仙庭大事,只知苍穹子御劫有数,几乎凭一人之力,就将东域兽劫扫荡一净,如今来到北域,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一修急声道:“既是苍穹子大修驾临,此事如何能不知会五境神君。”就与同伴急急商议了,一修就留在原承天身侧引路,另一修先去灵水城禀明此事。
      原承天见一修先行一步,也不理会,先令玄武将那辆毁弃银车上的小旗收了,又将七色小旗用法细细授来,那留在原承天身边的修士在旁边听着,又是欢喜,又是感愧。北域修士御劫多年,对这七色小旗畏之如虎,虽也夺了小旗数面,却怎知用法。
      其实这也怪不得北域修士无用,七色小旗各具神妙,其所用法诀亦是艰深古奥之极,也就是原承天玄承无双,拿来便用,等闲修士便有七色小旗在手,又怎能瞧出端倪来。
      原承天若无世尊玄承,自然也是无法破解这些小旗的奥妙的。
      玄武细心,一直留意石偶神色,但石偶自始自终皆是神色如常,听到原承天细述诸旗法诀时,也是如玄武一般凝神听讲,并无异色。
      玄武心中暗暗惊讶,按理石偶本是天罗尊者亲制,自然只忠于天罗尊者才是,如今这仙庭又多出一名世尊来,石偶又怎会处之泰然?而石偶对原承天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可视为天罗尊者的态度。如今石偶的神色大可玩味了。
      原承天一片公心,石偶待他如何,心中又会怎样思忖,原承天问心无愧,也只是由他,那天罗尊者容他也好,不容他也罢,此刻心中丝毫不去想他。到时天罗尊者若是用强,原承天自有御强之策,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分心争权夺利,不如先将面前之事一一做好才是正理。
      当下又授御控银车之法,那修士欣欣然就上了银车,石偶亦是大感兴趣,就与那修士一道,驾车前行。
      银车中只能二人容身,玄武便陪着原承天一道,在银车之后缓缓遁行,向灵水城方向前去。而就在诸修遁行之时,高山另一侧,兽禽大军已在开拔,正越过大山,亦向灵水城方向行进。
      原承天只当不知,却在暗中察看四周地势。需知北域御劫之众人数甚少,且又新败一场,士气低落,怎堪一战。对手虽只有数万之众,就敢越境,也分明是没将对手放在眼中了。
      原承天有意将这数万兽禽一举拿下,也好提振士气,若以他此刻修为,便是他单枪匹马,以手中法宝,胸中玄承,也可轻易扫荡这数万兽禽大军了,但北域御劫之要,不在于短兵相接,而在于妙用玄武之能。否则一旦凤八以千百万大军临境,那千名修士怎样也是经不起消耗的。
      而既定下水攻之策,正好借这数万兽禽一试玄武手段。玄武日后若想夺回神位,亦要借此扬名不可。
      此一路行去,原承天将天地残卷于袖中施展,将沿途江河之水收进卷中,那天地残卷虽不曾齐全,可若论收水之能,倒也不弱于乾海神螺了。
      行了万里之后,原承天的天地残卷之上,就收了七河八川之水,细论起来,不足玄武海万分之一,但若用来应对数万兽禽应该是足够了。
      就在这时,前面来了一名修士,原承天凝目一瞧,不由又惊又喜,原来那修士正是元风驰。二人于空中相见,皆是大喜。
      元风驰道:“我恰在城边巡视,得了讯息,就急急前来。世尊既来北域,为何不事先告我,也好让风驰前去迎接。”
      原承天道:“风驰在此御劫,必定责任重大,我又怎敢让你分心。”
      元风驰叹道:“哪里说得上责任重大。”说罢摇头不已。
      原承天奇道:“以风驰十步惊杀之能,足以压制黑旗,若以风驰为先锋,只需数百修士辅助,自是所当必克。”
      元风驰道:“我自来北域之后,先前数战,颇立了些功劳,哪知就有一干嫉贤妒能之辈,百般为难,不肯让我出阵,只让我守御城池。自世尊灵台神游之后,风驰再也不曾于战场上诛敌了。”
      原承天道:“竟有此事?”
      元风驰苦笑道:“不仅如此,今日闻世尊驾临,那帮人只怕还不知会做出怎样丑事来,就怕世尊抢了他们的风头。如今城中已是群龙无首,各自为政,一旦凤八来攻,大家便作鸟兽散罢了。”
      原承天道:“如今大敌当前,怎的自家却无定计,如此焉能得胜,若不能得胜,又哪里来的风头?”
      元风驰道:“世尊,这世间原有一些小人,就算自己干不得功,也定要别人也做不成事,那嘴脸我真是瞧得够的,世尊平日所遇皆是大德,此番正要好好瞧瞧小人的嘴脸。”
      原承天道:“照风驰这般说来,这灵水城中竟是乌烟瘴气了,只是我身后便有数万兽禽大军,我倒要瞧瞧这些人如何应把。”
      元风驰道:“嘿嘿,世尊只管冷眼观瞧,包管让你大开眼界。”
      说话之时,银车已先到灵水城前,原承天瞧那灵水城,虽只有数里方圆,城池却高达三十丈,皆以黑青石砌成,黑青石上泛着金光,分明是设下强力禁制了。那城中亦设大旗一面,放出五色光芒牢牢罩定城池。
      而城池之上,则是数百修士手持法宝来回巡视,看来此城虽小,倒也是固若金汤。
      银车中修士就立在车上,大叫道:“诸位道友,速开城禁,我等此番可有大援来了。”然而连叫了三遍,那城上修士皆是洋洋不理。
      这修士瞧出一个熟人来,便叫道:“赵定一,你明明瞧见了我,怎的却不理会!“
      那赵定一神色讪讪,低声道:“神君有令,你等来历不明,怕是凤八派来的奸细,若无神君法旨,这城禁是绝不能开的。“


      1901楼2016-02-25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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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5
        那修士怒道:“赵定一,你我多年交情,难不成我竟会与兽禽为伍?何况又有元道友在此,难道还信不过?”
        赵定一嘿然无语,其身边一名黄衫修士喝道:“你瞧你等身后,莫不就是兽禽大军,此刻若是开了城禁,被兽禽趁机涌起来,谁能担得起责任?若信你等也不难,只需将这兽禽大军驱散了,我等自然大开城禁欢迎诸位入城。”
        赵定一不由叫道:“这数万兽禽大军,如何杀得完?此举岂不是让他等送死吗?”
        黄衫修士沉下脸来,道:“赵定一,这几人性命事小,满城千余修士性命事大。孰轻孰重,何必细述?”
        原承天回头望去,身后数万兽禽大军离城已不过百里了,那阵中约有十辆银车,看来北域兽劫实非东域可比,火凤在此倾注心血最多,就不那十辆银车之中,可有凤八,凤十这样级别的人物存在。
        元凤驰瞧了瞧黄衫修士,反倒笑了起来,他对原承天道:“如何?”
        原承天道:“大军压阵,他等谨慎小心,不敢开城也就罢了。风驰,今日我等便要让他们瞧瞧,我等人数虽少,照样可以破敌。提振北域御劫之众士气,在此一举。”
        元风驰被原承天一言说的热血沸腾,道:“世尊只管吩咐,水里来,火里去,风驰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原承天大声道:“好。”
        他对城外地势已是了如指掌,那灵水城外山势险峻逼仄,最适水攻,心中便有定策了。便吩咐元风驰与石偶守在城前,不可令兽禽大军接近城池半步,此处责任最重,不可轻忽,乃此战的关键所在。
        元风驰道:“风驰只需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对手接近城池。”
        石偶并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罢了。
        原承天又令银车中的修士持一道灵符,只管藏在空中云端里,若见有兽禽升空,就将这灵符打压下来,那修士虽是胆战心惊,也只能允诺了。
        原承天这时对玄武道:“我这天地残卷之中,收了七河八川之水,足以破敌,唯等那兽禽大军接近城池,你便将这残卷中的大水倾倒出来,此水如何调度,自然要瞧你的本事。”
        玄武喜道:“只需在水里,便是火凤来我也不怕了。”
        原承天一一吩咐妥当,将身只一纵,就隐在云端之中,此是隐字真言妙用,就连两大世尊也看不透他,何况是几名火凤弟子。
        那兽禽大军仍在缓慢向前行来,那灵水城毕竟是北域修士最后一座坚城,此次禽兽大军数目又少,若是那千余修士鼓勇拼命杀来,这数万兽禽如何能敌得住?
        只是双方交战多年,熟知对方根底,火凤弟子欺御劫之众胆气不足,不敢开城迎战,那便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因此便是数万之众也敢攻城。
        兽禽大军初时行动缓慢,其后越来越快,等到离城三十里时,十辆银车上的修士齐将黑旗摇动,那数万兽禽发一声喊,就向城外元风驰与石偶扑去。
        元风驰大袖飘飘立在城前,那兽禽大军离城二十里时,元风驰仍不理会,离城十里时,也只当瞧不见。石偶亦是静立一旁,并不稍动。就见那兽禽大军越发的快了,最后数里,直奔得的雷驰电掣一般。
        眼瞧着离得最近的兽禽面孔只在面前摇晃,元风驰大喝道:“石偶兄助我。”脚下连踏七步,亦是快如闪电。
        那十步惊杀神功每步皆可杀人,且一步强过一步,但元风驰得原承天开启灵台,已将这神功修至大成,因此这神功已是收发自如,那七步踏下怎有动静,此功威能,皆被元风驰强自抑制,只等到第八步再施发出来,以收惊天动地之效。
        这时一名牛头兽已突到元风驰面前,挥刀便斩,元风驰冷笑一声,第八步重重踏下,只听“轰”的一声,那牛头兽便化飞火,而元风驰前方两百丈范围内,竟无一名兽禽能逃过此劫,那离得近的,就是飞灰升腾,离得远的就是断臂残肢在空中乱飞。
        石偶本想上前厮杀,哪知竟无用武之地了,不由微微一怔,随即便是一叹。原来自己在虚空飘荡多年,那世间的仙修妙术已进化如斯,自己竟是落伍了许多。
        这时一辆银车飞奔而来,车上修士大叫道:“元风驰休要猖狂,看我破你法术。”就将一只玉瓶当头打来。
        那玉瓶并无光华,也不知是怎样的宝物,石偶正百无聊奈,见此玉瓶祭来,立刻抬剑一击,玉瓶“怦”地一声四分五裂,就从那玉瓶之中,倾出凤火一道,那凤火出瓶便摇身一变,化为一只火鸟,也不理会石偶,就向元风驰猛扑而去。
        原来元风驰的十步惊杀神功杀敌极多,凤八已将他视为头等大敌,便传讯火凤,得传这瓶中火鸟之法,专克元风驰。
        元风驰知这火鸟厉害,奈何自身法术除了这十步惊杀之后,其他法术皆被黑旗压制,怎能施展。没奈何之下,只好将身一闪,避开火鸟一击,同时第九步已然踏出,前方兽禽顿时又是一空。
        然而那火鸟被空中法力所激,反倒增大了一倍,那火鸟已成数丈之躯,也不需动作,只需横在元风驰身前,就令元风驰无法前进半步了。
        元风驰暗暗吃惊,这火鸟竟可借十步惊杀之威增大一倍火躯,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了。
        他便有法宝法术防身,也被黑旗压制,怎敢让这火鸟欺近,只得退了数步。这时自火鸟身后,涌来数百兽禽,却在火鸟身边穿行无误,看来是已得火凤弟子加持,不惧这凤火了。
        元风驰暗忖道:“我若是再施十步惊杀,这火鸟只怕又会威能翻番,这可如何是好?”他瞧向远处,只见数万兽禽大军化成一字长蛇阵,前方兽禽已到城下,后方兽禽离城尚有百里,此刻若是请玄武用水,最多只能淹到一半罢了。
        石偶悄无声息,就向那火鸟欺近,伸剑就向火鸟刺去,那火鸟身子长大,转动不灵,便被石偶连刺数剑。然而火鸟却是九虚一实之物,便被刺上百八十剑,又怎有伤损。银车上的修士齐声大笑起来。
        石偶也不理会,只管攒刺而去,堪堪刺了十余下,石偶猛的大喝一声,叫道:“疾!”
        随着这一声断喝,火鸟身上忽的出现十余处黑点,那黑点急速扩大,忽的喷出一股股黑沙来,这黑沙漫天卷地,立时将火鸟困在其中,火鸟被这黑沙层层包裹,哪里能挣扎得出,初时尚有火焰自沙中喷出,随着黑沙越涌越多,便是星星点点之火也瞧不见了。
        元风驰大声喝采道:“石偶兄好手段。”
        石偶笑道:“元道友神功才真正惊人。”
        元风驰大笑道:“我等你称我赞,岂不让天下人笑话,石偶兄既压制火鸟,便看风驰破敌。”
        这时那兽禽离元风驰只有数丈罢了,元风驰再施神功,接连九步连踏,此一式蕴怒而发,果然是惊天动地,别说面前兽禽难逃此劫,其中一辆银车因离得近了,亦被这神功所毁,那银车就被压得粉碎,车上二名修士一个也不曾逃出来。
        九辆银车急速后退,就有三修同展青旗,叫道:“后队急速赶上,灵禽出阵破敌。”
        这青旗一展,便有千余灵禽飞来,元风驰不慌不忙,等那灵禽飞得稍近了,只是轻轻踏了三步,灵禽便从空中纷纷坠落于地,有几只灵禽正想施展玄爆,却被元风驰逼住,就在空中爆烈开来,殃及四周兽禽无数。
        城下大战,瞧得城上修士目眩神驰,那赵定一就道:“元道友大展神威,我等正好杀出去接应了。”
        黄衫修士喝道:“只是杀了数百兽禽罢了,对方乃是数万大军,又能济得什么事?此刻对手离城已近,城禁一开,此城必定失守了。”
        赵定一恼道:“你不开城禁,我等便自己杀出去。”身边修士亦有几个大声应和。
        黄羽修士道:“擅自出城迎敌,便是抗旨不遵,在下有神君亲赐法剑,定斩你的狗头。”
        赵定一道:“在下原是箕水神君部属,只听箕水神君法旨,此城之主,原不曾定夺,你奉的又是谁的旨意?”
        此言一出,也有喝采的,也有怒骂的,那黄衫修士身边同伴不少,齐向赵定一等人怒叱,赵定一虽有几人应合,毕竟比不过黄衫修士势力,因此嚷了几句,其势已弱。那赵定一纵想杀出城来,可城禁若是不开,也是无可奈何。
        这时城外厮杀更趋激烈了,元风驰的十步惊杀神功虽是威能惊天,毕竟损耗甚多,而对方也得了教训,怎会齐涌而上,往往只派数名兽禽上前,元风驰若是不动手,就被对手欺近,若是动手,又是一番损耗。
        而那只火鸟虽被石偶压制,也需石偶严加看管,否则定会破沙而出,侵扰元风驰不得安宁,因此城外虽是僵持不下,但久战之后,必生变化了。
        便在这时,空中黑云弥漫,就从黑云之中倾出七河八川之水,只管向城下兽禽大军头顶浇去,也就是刹那间,城外顿成一片泽国,其水深达数十丈。原承天水攻之策,就此展开。
        位道友,速开城禁,我等此番可有大援来了。”然而连叫了三遍,那城上修士皆是洋洋不理。
        这修士瞧出一个熟人来,便叫道:“赵定一,你明明瞧见了我,怎的却不理会!“
        那赵定一神色讪讪,低声道:“神君有令,你等来历不明,怕是凤八派来的奸细,若无神君法旨,这城禁是绝不能开的。“


        1902楼2016-02-25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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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8
          苍首生变色道:“岂有此理,牛金神君,此话又从何说起?“
          牛金神君正色道:“诸位,原大修真实身份,何必我多言?当初在东域御劫之时,仙庭诸修已是议论纷纷,只是尚无证据罢了。如今原大修携三大神执,打破凰岭,逼走火凰神君,这等修为玄承,除了世尊之外,又有几人?而我等皆拜阿神陀为尊,见而不告,已是大罪,若容原大修主持御劫之事,岂不是逆天而行?“
          苍首生冷笑道:“火凤为谋私利,发动兽劫,遂使仙庭糜烂至此,却不知阿神陀何在?世人皆知阿神陀新创界域,只纳大德之士,仙庭兽劫,原是为了扫除庸碌之辈,幸存者方可称之为大德。阿神陀既有此心,慈悲何在?“
          虚日神君亦道:“当初我等拜阿神陀为世尊,也是迫于形势罢了。天罗尊者既不肯出来主事,我等只好委曲求全。如今北域兽劫猖獗,阿神陀视而不见,这样的世尊,真是不要也罢。“
          那危月,室火两大神君也纷纷点头,北域受兽劫所苦绝非一日,阿神陀反倒私心偏袒火凤,诸大神君早就心中生怨,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如今北域命悬一线,眼瞧着就要被兽劫逼出北域,到时诸位神君只落了个孤家寡人,此刻若还拜阿神陀为尊,岂不是可笑之极。
          牛金被诸位神君一一说来,只好默然不语,良久才道:“我也只是好心提醒诸位罢了。若大伙儿真的拿定主意,在下自当附骥。“
          苍首生道:“兽禽大军在北域已有近千万数目,北域可谓是命悬一线了,值此紧要关头,万事只好先放在一边,先图自救再说。而北域御劫领袖,非原大修莫属,诸君若无异议,还请及早定夺。“说到这里,就向牛金神君冷冷瞧去。
          这时四大神君齐声道:“北域御劫之事,尽付原大修主持,我等自当竭心尽力,甘效犬马。”
          苍首生见自己首倡之事终得四大神君赞同,心中极是欢喜,便向原承天深深一揖道:“原大修,领袖群伦,共御兽劫,非大修尔何?此议着实是我等心愿,还望原大修万勿推辞。”
          原承天道:“北域御劫一事,千头万绪,凡事总要计议而定,在下又怎敢自专?”
          此话虽有谦逊推诿之意,却也算是答应了,五境神君听罢此言,心中皆是舒了口气。若论五境神君心思,也只是不肯让其他神君于这场战事中得了好处,窃居大权罢了,如今原承天既有世尊之名,前来主持战事,反倒是最佳的选择了。
          而以原承天之人望才智,北域御劫大权唯有到了他手中,方能焕然一新,就看他如何挽狂澜于即倒,力拯五境苍生了。
          原承天见五大神君同心推举,虽是为形势所迫,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但北域兽劫势力何等强大,自己承揽此任虽是当仁不让,其压力可想而知。
          当初御劫不利,是由七大神君共同担责,如今但有疏忽,那职责便全由自己一人承担了。御劫若是功成,阿神陀与天罗尊者必然不会坐视,不知会施出怎样的手段来,而若是御劫失利,自己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声名就此作废,再无与两大世尊争竟的资格了。
          不过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观原承天昔日行事,哪一件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庸碌之人,只知避责怕事,唯真豪杰方能知难而上,视天下为己任,若无这等心志,又谈何重拯五界,力挽狂澜?
          原承天与五位神君本是坐在城墙上议事,因此城上六人的一言一行,早被诸修所闻,听到五大神君终于肯让贤于原承天,皆是欣喜若狂,就在城池内外大声高喝起来。
          原承天见诸修群情激愤,也只好立起身来,向诸修一一揖手,诸修欢呼声更烈,其声足遏行云。五大神君见原承天得人心若此,皆是惭愧之极。
          等诸修心绪稍平,原承天这才便细问城中修士数目,修为如何,北域另五境之中,又有多少力量可以召集。五位神君皆一一作答,可原承天听罢之后,却是愁眉紧锁起来。
          原来北域虽广,城池虽多,诸修却不心齐,那诸多城主唯知自保,怎肯赶赴灵水城来援。如今灵水城中的千余修士,小部分为七境神君原有部属,大部分皆是仙庭散修之士,若论修为,实不足道,唯凭着一腔热血来援罢了。
          而先前那场大败,除了殒落两位神君,亦使诸多修士心灰意冷,各自离散,看来若想重整旗鼓,重新招揽天下修士御劫,仍要原承天沤心沥血不可。
          其实这也怨不得天下诸修心冷,北域御劫之事糜烂若此,谁能看到一丝儿希望,若是明知必败,又何必来此送死?
          原承天便立起身来,扬声道:“诸君请听我一言。“
          诸修急忙揖手道:“大修请说,我等洗耳恭听。“
          原承天道:“那箕水,角木二境,有兽禽千万,而这灵水城中,却只有千余人罢了,敌我之势,谁强谁弱,不言自明。值此危局,但凡能留在此城者,皆是当世豪杰,大德大仁之士,承天且为北域苍生,先行谢过诸君。”说罢立在城头,深施一礼。
          诸修听到这话,皆是热泪盈眶,试想世人谁不肯安逸度日,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谁愿来此捐头颅,洒热血。然而此心唯天日可表,世人只观成败,又怎知诸修苦心,今日被原承天一语道破,诸修胸中冤屈终得一诉了。
          便有修士叫道:“原大修,得你这句话,我等便是万死也是心甘了。”言罢泪洒当场。
          诸修皆大叫道:“愿与原大修同生共死。”
          原承天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谁言世间义士少,灵水千修皆大德。于是暂抑胸中激情,又道:“仙庭二十八境之士,岂容火凤倒行逆施,只因先前北域御劫小挫,这才令天下修士心中生疑虑,裹足不前罢了,如今我等只要齐心协力,打他个一二胜仗,到时也不必振臂高呼,北域之土,必然是修士云集。”
          诸修齐声道:“原大修只管发号施令,我等皆愿竭力一战。”那叫喊之声,几乎要震塌了城池,五境神君心中暗道:“此人一至,果然气像不同,先前此城虽有万众,却怎有今日气像。“
          原承天道:“火凤虽是新败,但毕竟势大,远远谈不上伤筋动骨。我料火凤弟子必定举兵临城,与其等他来,不如迎他去。诸君可愿随我一战。“
          诸修齐声大叫道:“愿战,愿战。“
          原承天当即将身一纵,就纵向空中,诸修群情激动,亦各施遁术,在其后紧紧相随,五境神君虽是心中犹豫,也只好紧紧跟上了。
          只是那原承天并无部署,更无计策,就这么径直前去,难不成只是凭一腔热血杀敌?五境神君面面相觑,可在此情此景之下,却不便开口了。
          其实别说五境神君,便是玄武也是心中疑惑,十万水族虽随时可用,但十万水族此刻恐怕尚未到岸,元叛去无时妄海取水,也不见回还,原承天又以何为战?
          诸修行出去千里之后,忽见两名修士自前方急掠而来,见到原承天便止了遁风,立在空中等候。
          原承天凝目瞧去,不由大喜,原来那二修正是黄玄成与元啸林。黄玄成道:“世尊,今有华月,黑山,风雷三城城主,领着三千修士,已跨越玄武海而来,三大城主担心世尊等得心焦,便令我二人先来禀报。”
          原承天大喜道:“你等来的好快。”
          黄玄成道:“世尊前去凰岭赴胜之时,三大城主便料定世尊于此战之后,必来北域,因此立时启程,果然于半途之中,就接到世尊传讯了,三大城主接到讯息,自是行的更快了,此刻瞧来,倒也是恰恰赶上。”
          玄武这才明白,原来原承天不动声色,就将东域数千修士调来,那东域修士携大胜之威,其心气与北域修士相比,可是大不相同。
          灵水城修士得知有三千修士来援,皆是心中狂喜,诸修本来跟随原承天赴战,只是凭着胸中豪气罢了,其实亦是心中忐忑,此刻方知原承天胸中丘壑,怎是他人可比。
          而对原承天来说,三城修士来的这般快,反倒是意外之喜了。他心中暗忖道:“没理由清禅,太真等人反倒会慢上一步的?”
          原承天在玄武海时既然暗中知会三城城主,又怎能不向令清禅等人传讯?哪知令清禅反倒是慢了半步?
          正在这时,远处又有两名修士掠来,原承天只瞧了一眼,就露出微笑来,那掠来的二修,便是广玄生与七绝真人了。
          二修来到面前,抬手便揖道:“世尊,我刀神,剑神二城修士,闻世尊在此,皆愿驰援,其后由令神执任神执选了一千能战之士。便由云龙真人领着,正前方等候,任世尊调遣。“
          原承天大喜道:“妙极,妙极,这里正用得着你等。“又问道:”太真,清禅以及魁神何在?“
          七绝真人微微一笑道:“三位本该前来与世尊一会,然而那位魁神大人中途不知出了个怎样的主意,便急急离开队伍,先行赶赴箕水境去了。“
          原承天笑道:“我便知魁神总是主意多多。“
          正好奇索苏伦有何妙策,心念一动,已得了一道讯息。


          1908楼2016-02-25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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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9
            这讯息正是令清禅传来,但此讯只是告知原承天暂缓向前,等候消息,至于索苏伦施用何策,则可向云龙真人细询。
            这也是担心阿神陀法力无比,那修士若与自己传讯,就怕被其所窥。那索苏伦本是个精细人,会清禅亦是行事谨慎,又怎会公然在传讯之中向原承天明示。
            原承天微笑点头,片刻之后,云龙真人也来了,二人见礼毕,云龙真人也不说话,只是将灵符一道,笑着递给原承天。原承天怀着好奇之心,将这灵符藏在袖中,以隐字真言掩住了,再暗暗打开,不由得暗暗击节,心中道:“此等计策,非索苏伦不可行。“
            却说索苏伦三此刻正大袖飘飘,向箕水境中行去,只行了万里,便来到一座大漠之上,那大漠广有数十万里,并无高山摭敝,大漠深处,则隐现一座土城。
            三修正在行进,忽觉一道杀气冲天而起,那杀气好不强大,竟将三修脚下遁风冲散,以三修此刻修为手段,要是怎样的杀气,才能冲散遁风。
            三修凝目向脚下瞧去,皆是暗暗吃惊,原来那大漠之中,忽的窜出一排排灵兽来,其数目何止百万。每名灵兽皆抬头看天,目射凶光,因此这百万灵兽所凝杀气,便形成一种极强的压力,也难怪能打散遁风了。此情此景,与九渊诸兽的大势执心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三修虽是遁术极高,却也御不得遁风,只能缓缓下沉,而离地面越近,那杀气越发浓重,想来苦是落到这百万灵兽群中,也不需动手,便是强大的灵压,也可将三修诛杀了。
            好在三修手段不俗,怎会轻易被这异样打压,三修同施妙术,那索苏伦便出青莲两朵,于空中立定,任太真与令清禅皆出白莲两朵。这青莲白莲,皆是三修法身之宝,至坚时远逾法宝,至虚时飘渺难测,便脚下杀气如刀,也是打不散这青莲白莲了。
            但那灵兽尚不曾动手,只凭这胸中一点杀气,就逼得三修动用法身之宝,可见北域兽劫着实与东域不同。
            再凝目瞧去,只见那百万仙兽皆是奇形怪状,便是令清禅广见博闻,亦有不识者。
            比如便有一支灵兽队,数目约有一万,个个生得体高十丈,长鼻垂地,又生有一对獠牙,随随便往那里一站,双躲避便没入沙土三尺之深,可见这等灵兽力量何等强大了。
            令清禅向下一指,道:“瞧这模样,应该是象兽才是,但我见过的象兽,却不曾这般凶恶。“
            任太真道:“那象兽生性温顺,虽生得长大,天性却是不肯厮杀了,而瞧这等灵兽,却比寻常象兽还高出一大截来,想来定是极罕见的异兽了。“
            便在这时,有两辆银车自大漠外急急驰来,一辆车上的修士持定黑旗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百万仙兽之阵?“
            令清禅与任太真同时一笑,心中暗道:“如今只看魁神如何应答了。“
            却见那索苏伦与往日不同,换了一件大红法袍,头戴金冠,相貌亦是大变,原来是化成一名高瘦的中年修士。
            索苏伦冷哼道:“你等晚辈弟子,既见本座,如何不来施礼?那火凤火凰平时里可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口中说着话,脑后便生出万丈黑光。
            银车修士见他说话势大,修为更是惊人,慌忙道:“实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还请明示?“
            索苏伦恼道:“你也没资格与我说话,火凰何在,只管叫他过来?我今日好心来助他,难不成他聚了些人马,就敢与我摆架子,抖威风?“
            银车修士见这口气越发大了,心中更是惊疑,忙道:“凰师着实不在此处,听闻凰岭被毁,凰师亦是下落不明,前辈究竟是怎样来历,若肯明示,晚辈定可见礼。“
            索苏伦神色稍缓,道:“既在不此处,也就罢了。此间主事之人是谁,你只管唤来,若恼了我,便将这大漠上的百万灵兽尽数打杀了。“仍是不肯道明来意。
            银车上修士暗忖道:“莫非是凰师的亲朋故旧,特来相助,若是如此,那确不能得罪了。“
            只见那索苏伦脑后黑光之中,隐隐藏着三道龙形,正在黑光之中飞舞翩迁,张牙舞爪。想来黑旗已然祭出,索苏伦又怎能施法?而瞧这黑光中的龙形,谁人不惊?
            却不知仙庭修士皆会被这黑旗打压,唯独魔界魁神不受这黑旗压制,银车修士怎知就里,自然心惊。便留了一辆银车在此相伴,另一辆银车飞速遁去,前往土城禀报去了。
            片刻之后。那空中飞来的千只火鸟,拥着三修来到索苏伦面前。
            那三修之中,有一名修士身穿红袍,双目如电,显然修成瞳技,另一修身穿青袍,手中捧着一口七尺长剑,此剑不设剑鞘,唯用黑丝包裹,却有道道红光,从那黑丝之中隐然透出。
            令清禅识得此宝,乃是火凤亲制的三大法剑之一,剑名太离。那三剑一出,如见火凤真体,乃是火凤手中有名法宝。至于此剑威能,世人却知之甚少。
            红袍修士与青袍修士之前,则是一名灰衣修士,此修生得凤目鹤颈,相貌清逸出尘,却空着双手,足踏红云而来。
            而在火鸟三修身侧,又多了数辆银车。
            三修来到面前,灰衣修士面含笑意,道:“凤师弟子凤八,前来拜见三位前辈,却不知三位前辈自何处来,唤弟子前来有何指教,还盼尽快明示,以免徒生事端。“
            这话前面说的客气,后面却有不耐之意了。
            索苏伦冷笑一声,道:“你不过是火凤第八名弟子,向来不在火凤身侧,又怎能识得我。本座与你师尊火凤火凰,乃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实不相瞒,本座便是降龙大士。这两位皆是你师尊好友,一个叫万法尊者,一个叫灭世真人。因知火凰被人毁了凰岭,特来相慰,也算不枉了这千万年的交情。“
            凤八听索苏伦说出这三个道号,竟是一个字也不曾听说,且听这三个道号,那口气着实是大过天去了,一时竟是目瞪口呆。
            那万法尊者,灭世真人也就罢了,仙庭狂妄之徒甚多,此等道号却也不算少见,但索苏伦既自称降龙大士,那岂不是要与真龙作对?仙庭狂徒虽多,谁又真敢去惹真龙?
            而瞧索苏伦脑后黑光,果然就有三道龙形,若那索苏伦并无降龙手段,又怎能拘得三道龙形在此?凤八瞧了又瞧,心中还是迟疑不决。
            这时令清禅叹道:“我先前怎样说来?我等千万年来也不曾现身,世人怎知你我三人道号,既然这小子不识好歹,我等只管去罢,也免得在此受气。“
            凤八忙道:“弟子生来也晚,着实不曾听过三位前辈尊号,便是凤师凰师,也不曾提及,若有简慢之处,还盼务必见谅。却不知三位前辈来此,有何指教。“那口气就温和了许多。
            任太真见索苏伦犹自愤愤,便劝道:“大士,我等原是为火凰而来,又何必与小辈计较?只管传了功授了法,了却与火凤火凰的一桩机缘,也就是了。“
            索苏伦这才神色稍平,道:“罢了,罢了,好心前来相助,却受了这一肚子的气。你等小辈,我若与你计较,火凰面上却不好看。“
            用手向银车上的修士一指,道:“你将黑旗拿来给我。“
            那银车上的修士不敢自专,就向凤八瞧去。
            凤八揖手道:“前辈,这黑旗非同小可,乃是凤师亲授,我等唯仗此黑旗,方才纵横无碍,端的不可轻授他人。“
            索苏伦冷笑道:“这么说来,这黑旗却是无敌于天下了?”
            凤八道:“此旗可压制仙修之士法力,令那修士法术法宝无用,只好与我等近身厮杀,若非如此,这百万兽禽又有何用?故而此旗不可轻易授人,此中苦处,还请前辈体谅则个。”
            索苏伦哈哈大笑道:“说什么压制修士法力,真个儿是好笑之极,既是这般厉害,那东域百万兽禽,又怎的刹那间就被人扫荡一空?”
            凤八皱眉道:“东域之事,自然是另有原因。”
            索苏伦道:“到底是何缘故?”
            凤八沉吟片刻,着实摸不清索苏伦来路,又不敢轻易得罪,只好缓缓道:“东域战事,实败于苍穹子之手,那苍穹子玄承无双,极是难缠,又有魔界魁神为助,这位魁神境界虽低,但其天生魔功,恰是这黑旗的克星,这黑旗竟压他不住了。”
            索苏伦大喝道:“黑旗压不住魔修法力,又怎能无敌于天下,若是那魁神来到北域,此战又是如何?“
            凤八被他喝问,顿时头大如斗,那黑旗难以压制魔修,本是他最为担心之事,但在大庭广众面前,又怎能亲口承认,以乱军心?因此沉吟不答。
            索苏伦怒道:“我本有妙法,可弥补了这天大的漏洞。奈何你等甚是无礼。两位道友,我等就此走了吧。”
            说到这里,将大袖一拂,足下青莲便是一动,己去了数百里,令清禅与任太真自然紧紧跟随。
            那凤八慌忙叫道:“前辈留步!”
            er 295px'>那赵定一神色讪讪,低声道:“神君有令,你等来历不明,怕是凤八派来的奸细,若无神君法旨,这城禁是绝不能开的。“


            1909楼2016-02-25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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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0
              令清禅与任太真心中暗笑,只是脚下遁风怎会停下,索苏伦更是不理,脚下青莲则是越来越快了。
              凤八饶是沉稳,此刻也是忍耐不得了,一边连声召唤,一边就将凤火一纵,越过任太真与令清禅,拦在索苏伦身边?
              索苏伦喝道:“小子让开!”就将大袖一拂,这一拂暗用三成无相魔功,空中就生出一道潜能,如山似岳,就向凤八压了过去。
              凤八觉得对方法力排山倒海般涌来,欲得闪避,又怕放走了索苏伦,误了天下大事,欲待强撑,就怕索苏伦心中含愤,这一拂却伤了他?
              心思电闪间,仍是大事为重,那身子跪在云端中果然一动不动,又不敢施法反击,只能硬生生接了这一拂,顿时心中一热,就有一腔热血喷了出来。
              凤八口角虽是泌出鲜血来,神色仍是不变,沉声道:“凤八有眼无珠,竟失礼于前辈,万望前辈消了雷霆之怒,以凤师凰师交情之重,饶了晚辈这次。”
              索苏伦佯意慌忙收了法力,惊道:“凤八,你这又是何苦?瞧你修为,怎样也可闪得开的。”便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来。
              凤八微笑摇头,却不接丹药,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前辈若能息怒,晚辈便是断手断足,也是心甘。”
              索苏伦叹道:“那火凤火凰究竟是怎样的造化,竟收了你这样的徒儿,罢了,算我对你不住,起来说话吧。”
              凤八这才缓缓起身,道:“前辈适才所言,实为凤八心腹大患,那黑旗虽可压制天下修士,独不能压制魔修,前辈若能破解此节,凤八感激不尽,日后凤师凰师,亦感前辈大德。”
              索苏伦道:“瞧你对火凤火凰赤胆忠心,我怎能不助你。”
              凤八急忙挥手,便有一修士取过小旗来,恭恭敬敬递到索苏伦手中。索苏伦反倒不去接了,而是挥了挥手,道:“你先将这黑旗祭起。”那修士领命,就将黑旗轻轻一晃。
              索苏伦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来,让凤八瞧了个明白,原来那物事好似一粒莲子,却是黝黑如铁,叩之有声。唯一令人惊讶的是,此莲子虽是小小一粒,却是魔气冲天。
              凤八道:“不敢请教,此宝是为何物?”
              索苏伦道:“这物事乃是魔池铁莲,唯魔界独有,是为魔界重宝之一,昔日我游历天下,于一名魔皇手中强夺而来。这仙庭修士,瞧那魔修甚轻,只当魔修受天地所限,难以修成大能境界,其实魔界法宝之多,魔功之强,实不亚于仙庭了。当年世尊若是不忌惮魔修,又怎会对魔界施以重大限制?”
              凤八心中茅塞顿开,欣然道:“前辈之言,极有道理。”
              索苏伦将那粒铁莲子向空中一掷,那莲子便落于大漠之中,随即被风沙淹没,再也寻不着了。
              凤八知道索苏伦必有手段,也不来问,只见索苏伦口中念念有词,那莲子埋没处忽的一动,便有一枝绿芽缓缓升起。而随着这绿芽钻出沙土,一股魔息无端生出,四周修士皆是大皱眉头。
              这时围在莲子四周的灵兽皆露惊恐之色,本能的就向后退去,那魔息与仙修之士所用灵气可谓一正一反,任你修为再高,遇此魔息也会心生恐惧之意。这是天地法则,谁也逃不掉的。
              那沙中绿叶先生一枝一芽,其后便生三叶而至七叶,由一枝而化七枝,就此扶摇直上,也就是片刻之间,于沙土之中,生出好大的一朵青莲来。
              而这莲每增一叶一芽,便增一成魔息,到那青莲形成,花蕊绽开时,千里大漠皆被魔息所罩,别说大漠中的灵兽个个惊恐,就是凤八也是大皱眉头。
              瞧这青莲魔息之强,若这般生长下去,竟是要将这箕水境变成魔界了,这物事果然古怪的紧,也恐怖的紧。
              幸好凤八生性沉稳,纵有惊惶疑虑,也强忍着不说,只观索苏伦如何行事。
              这时索苏伦道:“此处虽有黑旗压制,但这粒魔莲仍是生长无碍,若我不将此莲收起,任其在大漠之中滋生,不消十日,这整座大漠,便是魔界了,若任其长上一年,这箕水境也不复为仙修界域。”
              凤八动容道:“不想这魔莲竟恐怖如斯。”
              索苏伦道:“魔息乃天地诸般邪气所凝,世人杀心不息,魔息不灭,嘿嘿,若人人皆生慈悲之心,天地何来魔息。”
              凤八道:“瞧这魔莲生长,晚辈心中着实不安,还请前辈速速收起此莲。”生怕原承天于此刻率众来攻,那损失可就惨重了。
              索苏伦道:“这正是我今日来意了,那黑旗虽强,却压不住魔息,自然也压制不住魔修之士。只因火凤虽是大能,在炼制此旗之时,却不曾将魔修考虑进去,这是黑旗唯一的弱处了。”
              凤八道:“不错,魔修虽在凡界猖獗,但向来不闻于仙庭,那法宝多一项威能,便多出无穷手续来,凤师炼此法宝,因此不曾顾及魔修。”
              索苏伦道:“如今苍穹子身边既有魔界魁神,又怎能不防,稍有差池,便要重蹈东域覆辄了。幸好我有妙法,可压制魔修。”
              就将那修士手中黑旗轻轻接过来,手起一诀,便有一点绿色异火在掌中熊熊烧烧起来。
              火凤弟子最擅用火,于天下之火可谓无所不知了,然而索苏伦手中这道魔火,仙庭修士又有几人见过?而索苏伦既登化魔境界,魔息不彰,凤八等人哪里能瞧出其中玄机来。
              就见那黑旗在绿火之中摇晃不定,却不曾有丝毫损伤,诸修正在惊疑,忽见索苏伦将绿火一收,用此旗向那魔莲一指,口中喝道:“疾!”
              凤八等人瞧得明白,随着索苏伦挥动黑旗,便有一道无形潜流向下一压,就将那强大魔息压得一空,诸修本来被这魔息缠身,胸口好似塞了块大石,如今则是气息通行无阻,胸中畅快无比了。
              而再瞧那沙中魔莲,则是一改刚才生机勃勃的模样,就好似被烈日烧灼,狂风压制,刹那间就生出枯朽之状来,眼瞧着已是奄奄一息。
              凤八眼睛一亮,叫道:“妙哉!”其他火凤弟子也瞧出这黑旗的好处,皆是精神大振。
              凤八道:“此旗果然已能压制魔息,这时若那魔修再来惹事生非,我等便不惧怕他了。前辈授法之德,凤八实不知如何报答。“
              任太真与令清禅见索苏伦妙诀得售,心中皆是欢喜,这魔莲本是索苏伦法宝,一生一灭,皆在索苏伦心念之间,却与这黑旗有何关系?但这仙庭之士又怎知魔功玄妙,便是火凤火凰在此,遇到索苏伦也是难免上此恶当了。
              索苏伦却含笑摇头道:“这黑旗未能完全炼成,只能暂时压住魔息,若想全功,非得花三日工夫炼制不可。”
              凤八向其他弟子一点头,诸弟子会意,齐齐在索苏伦面前跪倒,恭身道:“前辈大德,务必成全。”
              索苏伦正想应承,令清禅忽道:“大士,此事非同小可,务请三思而后行,那火凰火凤虽是我等故旧至交,但此战却关乎仙庭诸多修士性命,不可不慎。”
              此是索苏伦与令清禅商议好的一进一退之策,若是索苏伦答应得太过痛快,凤八等人未必不疑,非得经过一番波折之后,火凤弟子心中才无半点疑惑。
              那世人之心就是如此,若是轻易所得之物,又怎会珍惜。
              凤八等人眼瞧着此事即将成功在望,哪知又生波澜,此刻心中,只怕杀了令清禅的心都有了,奈何令清禅既是火凤火凰同辈大修,又怎敢得罪?
              凤八强忍心中怒火,恭身道:“万法前辈,世人皆以为凤师发动兽劫,是要与天下作对,却不知凤师一片良苦用心。”
              令清禅奇道:“火凤一向逞强罢了,在下岂能不知,却不知此举用心何在?”
              凤八道:“前辈有所不知,五界将崩,只怕没有多少时日了,阿神陀世尊已然预知,五界之崩,将从仙庭始,到时仙庭众生,个个难逃,阿神佗虽创新域,奈何根基难稳,又怎能容得下仙庭这许多众生。”
              令清禅皱眉道:“五界将崩之事,在下已知,却不知是从仙庭始。”
              凤八道:“阿神陀虽欲拯救仙庭苍生,奈何力有不逮,只好托付凤师,掀起这浩大的兽劫来,能够在这兽劫中得生者,便可进入新域,与天地同朽,而殒于此役者,则是天意如此,谁也救不得了。”
              令清禅沉吟不语,缓缓道:“原来这场浩劫,竟是这般。”
              凤八道:“凤师发动兽劫,乃是应合世尊心愿,替那世尊排忧解难,否则仙庭一旦崩塌,谁入新域,谁留在碎域受死?以世尊慈悲之心,又该如何决断?”
              令清禅道:“这么说来,那火凤倒也算是行了件好事了。”
              凤八道:“凤师虽是良苦用心,奈何世人怎知其中玄机,只当凤师逞强好胜,发动兽劫,也只为谋夺神位,却不知凤师心中委屈。前辈皆是凤师故旧,若连前辈也难以体谅凤师苦心,则凤师真是百口难辩了。”
              索苏伦听到这里,知道时机已然成熟,当即将大手一挥,道:“勿需多言,凤八,你速将黑旗统统取来,只需三日,这黑旗便增无上威能,此番定要让那魔界魁神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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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0楼2016-02-25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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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1
                就在索苏伦与凤八周旋之时,原承天已与东域三城主会齐。三位城主与原承天久别重逢,皆是欢喜之极。
                元华月道:“早知苍穹大修来历必定不凡,原来却是世尊分魂。阿神陀与天罗尊者主持仙庭多年,如今越发令人失望,幸好有原世尊横空掠出,方令人再生出一点信心来。”
                黑山城主岳峙渊则笑道:“既是世尊在此主持,我等此来,只管奉命听调便是。好让世尊得知,此次我三人共携来三千修士,虽无多大修为,却愿与世尊同生共死。”
                风雷城主道:“正该如此。”
                又有劫余子与丹铁来前来问候,双方在东域并肩御劫,交情非同一般,那丹铁生的性命更是原承天所救。双方见面,又何需多言。
                原承天先令玄武将玄武海大涨,就此贯通箕水境水路,玄武奉了法旨,果然施展神通,令那玄武海海水暴涨,海水汹涌上岸,岸上低矮之地立成泽国,那海水滔滔向前,很快通过两境高山深谷,一直冲到箕水境去。
                十万水族在迦罗率领之下,沿着这条新劈河道拥入箕水境。其后那河道与箕水中境山川相连,就此两境水域通连。
                原承天见河道已成,便令诸修急急向前。
                云龙真人道:“索兄三人已深入陷地设谋,何不等他传回讯息,再定行止?“
                原承天道:“索兄虽具大才,然而凤八既掌千万兽禽之众,又得火凰火凤信任,想来绝非庸才,索兄能欺他一时,未必就能骗他多久。趁着此刻凤八尚未觉悟,急速进兵,方可令索兄之策大发光彩。“
                云龙真人细细想来,不由叹服,那索苏伦虽具巧思急智,但若论雄才大略,只怕仍逊原承天一筹了。
                当下诸位首领皆奉原承天法智,催促诸修入境。原承天就将这六千修士为分三队,自领灵水城一千修士是为前驱,三城主所领三千修士,则为主力中军,刀神剑神城修士则为后备。
                只因刀神剑神二城修士虽是斗志满满,毕竟不曾与兽禽大军真正厮杀过,若是仓促动用,未见其功。
                五境神君见援兵来了无数,且皆是原承天旧部,心中欢喜之余也暗自惊讶,不想那原承天的势力竟已是这么般庞大了。幸好当初不曾与原承天作对,否则此刻怎能相安无事?
                原承天领着一千修士急速向前,迦罗则领着十万水族于河道之中暗暗前行。既入箕水境中,原承天暗道:“不知元叛取水何时回来。“
                入境万里之后,皆是一马平川之地,玄武担心十万水族势大,又无高山摭掩,行踪易被觉察,便对原承天道:“箕水境中河道浅狭,若想掩住水族行踪,只怕甚难,但此处离玄武海已是远了,且地势又比玄武海略高,正所谓远水难解近渴了。“
                原承天道:“此事的确可虑,既不能翻江倒海,那便来个行云布雨如何?“
                玄武道:“若论那行云布雨,原是水部职责,昔日我虽掌天下水域,却只管水域生灵,却管不得此事了。“
                原承天道:“火凤要灭仙庭苍生,难不成我等却不能布雨,你只管施法,万事皆由我承担便是。就怕你并无行云布雨法宝。“
                玄武道:“世尊只管放心,我虽无聚云幡,只凭我胸口玄承,亦可聚得云,下得雨,唯担心箕水境中水灵气不足罢了。“
                原承天道:“你只管施法,到时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玄武便跃入空中,双手同施法诀,刹时黑云弥漫,四周乌云急速涌来。
                玄武便在云中现了法身,乃是一只百丈长的巨龟,只是因那黑云浓密,又怎能瞧得真切。
                原承天见那黑云来的虽快虽急,但片刻之后,黑云来势已缓,这箕水境本是仙庭极北之域,水灵气着实不足了。
                当下原承天就祭造化真言,将此地无穷无尽的土灵气化为水灵气,这道真言一生,形势果然一变,那黑云就如扯絮一般,源源不断的于空中生出。数十息后,天地一团漆黑,伸手难见五指了。
                玄武见这黑云聚得够了,口中急急念了一声,只听一阵雷响,那空中果然就下起泼天大雨来。刹那间河道高涨,平原已成泽国。
                十万水族本来苦于河道浅狭,进退两难,如今得了这场大雨,忍不住就要欢呼,幸好被迦罗及时制止了。只能强抑心中欢喜,加速向前。
                而玄武行的这场大雨,几将半个箕水境浇了个尽透,此雨三日之后方才止歇,世尊开天辟地以来,箕水境何时下过这样的大雨。
                原承天仍催促诸修向前,又行了三千里,便见前方空中,涌来数万灵禽,看来凤八已知原承天率兵入境,便也率兵来敌,灵禽飞得快,自然先来试阵。
                灵水城修士想在远来修士面前一抖威风,正想上前迎敌,原承天却道:“此战许败不许胜,诸君但与灵禽接触,不可尽施修为,稍一接触,便需后退。“
                灵水城修士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法旨,纷纷嚷道:“原大修,行军杀伐,自该一往无前,怎有这样的打法。“
                原承天厉声道:“敢违令者,定诛不饶。“就令元风驰与石偶领着两百修士,行监阵之职,谁若不听法旨,奋勇厮杀,则是定斩不饶。
                别说灵水城修士腹中不满,便是五境神君也是面面相觑,奈何原承天已掌大权,又怎好与他在阵前争执?只好对座下部属道:“此阵先听他法旨调令就是,若是着实不妥,我等自有算计。”
                灵水城修士无奈,只好向前迎敌,原承天又令玄武迦罗约束水族,不可轻出河道厮杀。
                那水族之中,亦有不少能遁风驾云者,本来见到对方灵禽飞来,正在那里跃跃欲试,哪知法旨传来,好似被一场大雨浇透,心中皆是凉了半截。
                原承天又传法旨,令三城主约束诸修,不可上前,只等到前锋败退之后,再来迎敌。三城主接到这道法旨,也是相顾无言。
                那劫余子与丹铁生亦是不解,二人放心不下,便来寻原承天问计,二修刚刚行了千里,就见前方空中已成战场,灵水城千余修士,已与空中数万灵禽大战起来。
                这数万灵禽并非凤八座下精锐之士,队伍亦不算如何齐整,真要与诸修厮杀起来,一名修士足可敌上百只灵禽。但原承天法旨接连下达,严令诸修不可大开杀戒,每名修士,最多只能诛杀三禽就需后退。
                诸修心中虽是不满,可瞧着元风驰与石偶领着两百督阵修士虎视眈眈,也只好依令行事了。
                对方只有数万灵禽,却有十辆银车御使,双方于空中接触之后,十辆银车上的修士同展黑旗,压住诸修法力,但有法宝神通,又怎能伤到灵禽?
                灵水城诸修在北域与对手厮杀多年,怎不知对方手段,也不去想什么施法施宝,只是仗手中兵器,冲进灵禽阵中乱砍罢了。
                火凤弟子见诸修并无章法,只是一涌而上,心中皆在冷笑不止,若拚人力,自家有千万之众,兽禽无穷无尽,对方又能拼杀多久?
                唯因对方来得甚快,又是急急冲进阵中,那青旗便无法施展了,否则一旦有灵禽玄爆了,伤的反倒是自家兵力为多。
                诸修心中原是含着一口怨气,一上来自是气势汹汹,哪知随手斩来,便斩杀了两三只灵禽,忽的想起原承天的法旨来,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出阵便逃。
                因此也就是数十息工夫,那千余修士齐皆向后,竟来了个落荒而逃。
                火凤弟子大笑不止,正要御禽来赶,忽见空中来了一人,口中大喝道:“魔神迦罗在此,谁敢上前。”
                火凤弟子听到此人竟是魔修,竟是喜忧参半,原来这些弟子所执黑旗,皆是刚被那位降龙大士重新炼制过的,虽不曾炼制三日,但亦具压制魔修的威能了,如今遇到魔修,岂不是正可施展?
                魔神迦罗正是被原承天急急招唤而来,迦罗心中也是纳闷,怎的就让自己独自上前迎敌,千余灵水城修士,反倒落荒而逃?
                但原承天既下法旨,迦罗怎敢不从,他虽见对方势大,心中也不曾有丝毫胆怯之意,手中便提了迦罗刀,向前挡住数万灵禽。
                火凤弟子同时将黑旗招展,那数万灵禽齐向迦罗扑来,迦罗不慌不忙,将手中迦罗刀一摆,那魔刀便生出重重魔息,在空中急转起来,那灵禽但遇此刀,无不当者披糜,纷纷从空中坠落。
                便在这时,迦罗耳中同时传来两道讯息,这两道讯息,分别是原承天与索苏伦传来,而两道讯息字句虽不相同,意思却出奇一致。
                原承天说的是:“掩去魔息,诈败而逃!”
                索苏伦说的是:“莫施魔功,稍战便退!”
                迦罗虽不知就里,却也只好将魔息一收,口中叫道:“好厉害。”就放灵禽欺近身来,只用魔刀乱斩。
                连斩了七八只灵禽,迦罗心道:“世尊与魁神之旨,不可不从。”当即转身就逃。
                火凤弟子初时见迦罗神勇,似乎不受黑旗压制,正在心惊,哪知片刻之后,迦罗魔息顿消,不敌而逃,心中皆是狂喜。
                诸弟子相视而笑,心中道:“此番对方阵中便有魔修,我等也不怕了,那降龙大士的手段,果然使得。”


                1911楼2016-02-25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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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2
                  既见对手败退,火凤便御使数万灵禽赶来,灵水城修士几番要回身接战,都被元风驰与石偶喝退,诸修心中恼怒之极,却又发作不得。
                  数万灵禽正追赶之时,一名火凤弟子若有所思,忽的叫道:“不好,这些修士败而不乱,斗志忧存,分明是诈败之策。诸位师兄莫要上前,免中诡计。”此弟子资历尚浅,说出此话来,忧是忐忑。
                  此言一出,诸多火凤弟子相视而笑,那弟子只当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涨得通红。原来火凤弟子虽多,若不无“凤“字赐名者便不入流,地位甚低。
                  一名高个火凤弟子便笑道:“师弟,我等与这些修士交战已久,怎能瞧不出来,对方新换了主事之人,来头倒也不小,便是那个打败凤七师姐的苍穹子。而以今日之战瞧来,此人的确不俗。“
                  那小师弟奇道:“此人的诈败之计连小弟也瞒不过,师兄怎的却赞他厉害?“
                  高个火凤弟子道:“小师弟,那战场千变万化,对方的心思怎能被你轻易瞧透。“说到这里,随手施了道法诀,这十辆银车四周便起了道道红云。
                  那小师弟明白,这是师兄动用凤火为阻,以防二人之间的谈话被人偷听了去,对方修士众多,奇人异士无数,自然不可不防。
                  见红云罩定,那高个火凤弟子才道:“那苍穹子之所以一触便退,想来是瞧出了我等的诱敌之策。“
                  小师弟“啊“的叫了一声,又慌忙掩住嘴巴,惊讶之色难以言表。
                  高个火凤弟子正色道:“你等这些新来的弟子,日后个个都要独当一面的,因此战场上的谋略,为兄怎能瞒你。今日之战,我等只出动数万灵禽罢了,试问灵禽有何战力?如何迎敌?因此凤八师兄早就交待明白,此战之要,就在于试探对手虚实,至于另一个目的,却因事关重大,为兄暂不可对你言明。“
                  小师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高个火凤弟子道:“我等领这数万灵禽接战,若对手不察,只管奋力拼杀,我等自然就势退去,到时身后兽禽大军齐出,定让对手有去无回。“
                  小师弟道:“若是对手瞧出此策,又该如何?“
                  高个火凤弟子笑道:“若是瞧出此策,我等自然长驱而入,直到遇到对方伏兵便止。“
                  小师弟动容道:“若遇对方伏兵,我等又怎能逃脱?那岂不是损兵折将了?“
                  高个火凤弟子道:“那历来的战场交兵,为帅者当以士卒安危为第一,只因若士卒伤损惨重,又如何取胜?但我兽禽大军,战法却与众不同。“
                  小师弟听得入神,忙道:“师兄快说。“
                  那高个火凤弟子不由转头向其他弟子笑道:“这小师弟勤力好学,为兄甚是喜爱,你等日后也要多加扶持才是。“
                  诸修齐齐点头道:“小师弟的确是可造之才。“说得那小师弟竟脸红起来。
                  高个火凤弟子这才道:“凤师发动兽劫,意在替世尊选出大能,以入新域,试问这虚蒙昧兽禽如何有资格得入新域?因此无论这虚蒙昧兽禽死去多少,却是与大局无碍的。等到日后仙庭崩塌,仙庭苍生皆无葬身之地,又何况这些兽禽?“
                  小师弟郑重点头道:“此中深意,小弟受教了。“
                  高个火凤弟子道:“此战就算损去了这数万兽禽,只需能探明对方手段,便是大大值得了,且数万兽禽殒落了,还有另一桩好处,到时你便会明白。总而言之,苍穹子虽是足智多谋,手中大能如云,却比不过我等本钱雄厚,哪怕百千名兽禽换他一人,也是划算之极了。“
                  小师弟道:“我观双方历来交兵,对手其意亦不在多杀兽禽,而在诸位师兄,此去若中埋伏,就怕我等亦是有去无回了。“
                  高个火凤弟子笑道:“此节凤八师兄怎能不知,小师弟只管放心,你只要一路紧随着我,我定保你安然返回。“
                  在高个火凤弟子说话之时,数万灵禽已追出三千里去,放眼瞧去,只见前方黑云重重,大雨滂沱,那天就像是倾覆了一般,只管将大水泼将下来,若只用目力来瞧,三四丈外,就瞧不见清对方身影了。
                  小师弟道:“想来这便是对方埋伏之地了。“
                  高个火凤弟子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那苍穹子有何惊人手段。“将手中青旗一挥,十辆银车齐齐放出黑光,照在那灵禽身上,数万灵禽同时一声长鸣,双目皆赤,就向前冲去。
                  只冲了数百丈,前方黑云之中涌出一队修士来,却是排成一线,手中同时施法祭宝,空中刹那天闪电鸣,光芒乱闪。冲到最前的数百灵禽立时被这轮法宝所诛,尸身也不曾最后发下半点。
                  不过那灵禽已被控制神智,自是悍不畏死,厉声长嘶之中,就向对方身上撞去,这是要用玄爆之法,与对方同归于尽了。
                  这时灵水城的修士已退到云层之中,那接战者正是华月,黑山,风雷三位城主所率修士。灵水城诸修见银车上黑光射出,灵禽拚命冲来,皆是心中战栗。
                  只因这灵禽玄爆之威,着实让北域御劫之众吃了极大的苦头,数次交手,殒落于灵禽大阵者最多。先前交战,七境神君只好出动重甲之士,死拼对方灵禽,然而几经交战,重甲之士亦是伤亡殆尽了。
                  如今且看东域修士如何御敌。
                  见那灵禽撞来,东域修士不慌不忙,齐声念动法诀,此法诀一出,那灵禽竟在空中齐齐停动身形,目中赤光大减,就露出惊惶不安的神情来。
                  而趁着灵禽一怔之际,东域修士法宝再出,又将面前灵禽杀了个干净。
                  苍首生奇道:“这些道友念的是怎样的法诀,怎的就能令灵禽不敢上前?“
                  不等原承天说话,身边风雷城主就道:“此道法诀为原世尊所创,其名叫求生诀,此诀若出,那灵禽就算是至愚至昧,也本能的生出求生之心来,求生之心既生,又怎肯玄爆?“
                  苍首生惊叹不已,忙又道:“这法诀如何修行,却不知可否传予我等?“
                  风雷城主笑道:“世尊之法,正要普惠苍生,又怎能不传你。“就唤来几名修士,向灵水城诸修遍传求生诀。
                  这时原承天才道:“先前与灵禽交兵,不肯死战者,亦是因诸位道友来不及修行此诀,故而先将对手引来,以东域修士相敌。“
                  苍首生虽是叹服,心中却有不解,道:“我等虽是败退了,只怕难以瞒过对手,原大修怎知对手仍会攻来?“
                  原承天随手施展隐字诀,微微一笑道:“对手攻来也罢,不攻也罢,其实却无关紧要,此次交战,其目的一是响应索兄之计,二来是掩护十万水族悄然进兵,因此这诈败之计虽被对手识破,倒也不妨的,何况对手亦是虚晃一枪罢了。“
                  苍首生点头道:“不错,对方新败,却只出动数万兽禽,委实是托大了,其中必有古怪。因此就算见我方诈败,对方也定是认为,我方识破了他的诡计罢了,怎知我方的目的却并不在此。“
                  原承天道:“战场上虽是千变万化,但交战之妙,就在于令对方不知我方真正目的,否则便是你有雄兵百万,妙策无穷,对方但有所备,那也是难以奏功。“
                  苍首生道:“对方既认破我方诈败之策,怎的仍会中计?“
                  原承天道:“我等既敢迎敌,说明必有大援,对方自然要探明我方虚实,便是牺牲这数万灵禽,只要目的达到,也是毫不在意。凤八座下,毕竟有千万可战之兵,这数万灵禽又算得了什么。“
                  五境神君听罢,唯有诺诺罢了。这才明白原承天能在东域御劫成功,绝非侥幸,原来这其中却有这许多算计阳谋。
                  见两批灵禽攻击失利,高个火凤弟子仍是不退,十辆战车齐将黑旗祭起,同时亦将青旗摇动,双方算是正式交手了。
                  而反观东域修士,也只是出动两百名修士罢了,但有了求生诀之助,便是这二百修士,灵禽也是近身不得。而四周黑云则是四处弥漫,天地之间越发的昏暗了。
                  那小师弟忙道:“师兄,那黑云之中必定伏有修士,就怕对方四周围拢来,我等可就无路可退了。“
                  高个火凤弟子点头道:“师弟所见不差,这些出战的修士甚是面生,看来必是东域援兵了,他们口中念的法诀甚是古怪,诸多灵禽止步不前,心神难定。此事定要向凤八禀明。“
                  就在这时,四周黑云之中,猛然冲出数百修士来,好在十面黑旗早就祭出,这些修士法宝施之无用,只好手持兵器,杀将进来,眼瞧着灵禽无法阻挡,很快就要冲到银车前了。
                  高个火凤弟子虽有准备,但见到对方冲杀之势猛不可当,心中也生了胆怯之心,忙道:“诸位师弟,速速向我靠近。“
                  其他弟子急忙就向高个弟子靠拢,然而却有一辆银车被二修挡住了,车上修士已被迫与两位修士交手,又怎能赶得过来。
                  原来这二位修士,正是劫余子与丹铁生,以二人修身份,此战又非大阵仗,原不必出马,但二修求战之切,怎肯甘于人后,便请命出马,三城主自然乐得听从。
                  如今这二修就截住一辆银车,虽无法宝能祭,可二修近身杀伐之能亦非银车修士可比,眼瞧着这辆银车是逃不出去了。
                  �","sans-serif"'>诸弟子相视而笑,心中道:“此番对方阵中便有魔修,我等也不怕了,那降龙大士的手段,果然使得。”


                  1912楼2016-02-25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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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3
                    小师弟救人心切,便御座下银车向前冲去,不想银车一动,便有两辆银车同时横在面前,拦住小师弟去路。
                    高个弟子喝道:“速随我离开此处。”手中已多了一块玉牌,那玉牌之上符文无数,分明是一块真诀了。
                    小师弟急道:“那两位师兄身陷困境,怎能不救!”
                    高个弟子神色凝重之极,喝道:“再抗我法旨者,定斩不饶。”手指向玉牌上一拍,玉牌上红光便出,射向空中。
                    就在红光激射之处,界力涌动不休,立时就产生一条丈长的裂缝来,两辆银车毫不犹豫,就往这裂缝中冲去,刹时消失不见。
                    其他银车鱼贯而入,片刻间已去了数七辆,只剩小师弟与高个弟子在外。
                    小师弟再向那被截下的银车瞧了一眼,面色甚是痛苦,但在高个弟子严厉的目光下,着实不敢上前,只好随着高个弟子一道,冲向空间裂缝。
                    这时已有数名东域修士冲到面前来,高个修士急挥青旗,御使灵禽阻敌,小师弟亦将金旗摇晃,祭出金印来。
                    灵禽阻路也就罢了,这金印着实难敌,东御修士见这金印在空中飞舞,皆是大惊一声,便向四周散去,然而那金印落下极快,诸修怎能散得及。
                    便在这时,一道长大身影掠来,迎着那金印向前,“轰”的一声,这金印打在此修身上,顿时金光四散,已将那修士打得四分五裂。
                    但此修身形碎而复合,怎有丝毫损伤,原来是石偶赶到了。
                    高个修士叹道:“此番御劫之众,果然厉害。”座下银车,已驶进裂缝之中。
                    劫余子与丹铁生二修料理了面前银车,也赶了过来,奈何对方已从容退去,空中裂缝也消失无踪,纵想追杀,也是不及了。
                    火凤弟子既退,数万灵禽无主,又怎是诸修对手,刹那间,空中法宝纵横,光芒乱射,片刻之间,那灵禽已是所剩无几了。
                    原承天见诸修乱施法宝诛杀灵禽,心中毕竟不忍,就将天地残卷展开,只一抖,剩下数千灵禽尽入残卷之中,不曾逃走一只。
                    苍首生见原承天法宝厉害,喜道:“大修有此五界天地卷法宝,何愁兽劫滔滔。”
                    原承天道:“此宝尚缺仙庭卷,威能只怕不足,便收灵兽灵兽,也不过数千罢了,除非寻回仙庭卷,再配合乾坤笔,方能大显神通。”
                    苍首生道:“那仙庭卷听说曾在无时妄海出没,不知真假,大修可曾一探?”
                    原承天道:“虽曾往无时妄海一行,可惜却无机缘。”
                    苍首生只叹可惜。这时空中灵禽半只也无,此战亦算是小胜一场。
                    但是对方坐拥千万兽禽大军,就算损了这数万灵禽,便是连皮毛也未算伤及,故而虽获小胜,不足为喜。
                    原承天道:“此战未伤凤八筋骨,他怎肯罢休,我等需得加快备战,以迎接大战。“
                    便让东域修士分出数百来,专向灵水城修士传授求生诀,一旦修成此诀,便不惧灵禽玄爆,于战场之中,就多了一份把握。
                    好在那求生诀威能虽是强大,学来却是容易,也就是半个时辰,千余名灵水城修士尽数传授完毕,诸修心中欢喜,场中自是欢声雷动。
                    此时空中仍是大雨滂沱,迦罗得了玄武传回讯息,告知玄武领着十万水族已深入箕水境万里,但前面大漠阻路,河道不通,如今正伏在河水中,静候原承天率大军来到。
                    原来原承天留迦罗在身边,便让玄武亲自领着水族向前,至于双主传讯,则不可直接传予原承天,以防两大世尊所窥。
                    那玄武亦将大漠上凤八兵力虚实一一道来,迦罗尽心转述,无一遗漏。
                    原承天祭起天地残卷,召来三城主,五境神君,以及诸位大能修士,与众人商议道:“此去接战,对方必定动用大军,到时诸君斗志再强,也因对手过多,只怕难以应付了,因此当以水攻为破敌之策。“
                    元华月道:“世尊想来早有安排,我等只管奉旨行事就是。“
                    原承天道:“有火凤昔日弟子,名叫元叛者,已去无时妄海取水,但至今未回,此人若不能取得水来,此计实难行得。元叛虽与火凤势不两立,足堪信任,就怕中途会有阻碍,我想请两位道友前去迎他,不知哪两位道友替我分犹。“
                    丹铁生微微一笑:“诸位皆有领兵之任,唯我与劫余子最是逍遥,此事非我与劫余子不可。“
                    劫余子道:“丹铁兄此言正合我心。“
                    原承天大喜道:“若是两位道友出马,必定万无一失。“就让二修离了天地残卷,向无时妄海方向急急去了。
                    原承天又将索苏伦之谋告之诸修,三大城主早就得知此策,也就罢了,五境神君却是面面相觑,不肯深信。只因这世间怎有这么大胆的人物,竟敢深入虎狼之境,公然欺骗凤八的。那索苏伦难得是铁打的肝胆?
                    原承天道:“先前我以迦罗诈败诱敌,便是为了配合索苏伦,以坚敌志,那黑旗唯一的弱处,就是无法压制魔修,因此索苏伦此去,虽是冒险,却因正挠到对方痒处,凤八心中再有怀疑,心里却是肯信的,就算那凤八生性谨慎,不肯将所有黑旗交付索苏伦,但索苏伦此刻手中,黑旗必定不少。“
                    元华月道:“索苏伦手中多一面黑旗,我等就可免受一些伤损,哪怕十成黑旗中,索苏伦手中只有一成,这功劳也是大得出奇了。“
                    原承天道:“为防凤八省悟,我等不可迟误,需得不断用兵,令凤八疲于奔命才是正理。在下想请元城主先领一千修士,自东面迎敌,至前方大漠处便止,若遇对手,或战或不战,只看元城主临敌应变。“
                    元华月也不推辞,立时起身便走,领着一千修士去了。
                    原承天又令黑山城主,亦领着一千修士,自西面领兵向前,战与不战,亦要临机变化,不可逞强。
                    黑山城主亦领诸修前去。
                    原承天道:“虽有两大城主敌住凤八两翼,对方毕竟势大,尤其中路这处,我等所受压力极大,但无论如何,也要竭力挡住,以候元叛取水回来。“
                    五境神君齐声道:“此战必效死力。“
                    原承天从怀中取出数十面小旗来,分给诸修,又将那御旗之法,一并传授,五境神君与对方厮杀多年,也不过夺了数面小旗罢了,且对这小旗使用之法一无所知,此番得原承天传授,皆是大喜。
                    这些小旗的威能,五境神君可谓洞悉入骨,又恨又怕,今日执旗在手,却可反制对手,便是想一想也会笑出声来。
                    原承天手中只留紫旗不发,只因那紫旗可召出紫龙迎敌,但却需七面紫旗同出不可。这等重宝,虽是威力绝伦,但召出紫龙迎战,便算是得罪了紫龙一次,故而不可轻出。非得自家把握才行。
                    将诸事分付完毕,原承天这才收起天地残卷,随同五境神君,风雷城主,领着两千修士向前缓缓进发。
                    约行了数千里,原承天以神识探去,只见东西两侧沙尘滚滚,漫天卷来,看来元华月与黑山城主已与凤八两翼交战了。
                    原承天与诸位首领细瞧了一回,只见两侧兽禽数万,只有十万上下,且只守不攻,看来凤八的重点,仍在放在中路了。
                    元华月与黑山城皆是经验老道,对方既然不肯动用全力,二修也不会过分相逼,也只是守住两侧罢了,怎会擅自向前。
                    原承天看了一回,心中略觉放心,再往前方瞧去,心中暗暗吃惊。原来那大漠之上,已聚集了灵兽无数,那队伍整整齐齐,各以族群排列,而灵禽族群,竟有百之多。其中原承天虽认出八九成来,仍有数种灵兽前所未见。
                    而在大漠深处,仍有灵兽大队缓缓开来,那尘沙扬空,摭天敝日,一时间也瞧不清有多少灵兽队伍。
                    正瞧得入神,空中有七色彩云缓缓飘来,那彩云之中,则是一列列灵禽大军现身。这些灵禽亦是依着各自种族,分别排列,其种群数目则有三百之多。
                    火凤毕竟是灵禽之主,当初万禽来朝,肯听命于火凤者自然不在少数,也就是朱雀与火凤争位,若没了朱雀,这世间的灵禽,皆要受火凤管束了。
                    五境神君瞧见兽禽大军如此威势,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那兽劫大军竟是一次比一次强大了,照这般下去,北域御劫大业,何时是个头?
                    如今已方虽有四千修士,可在这数百万兽禽大军前,就好似沧海一粟,此战如何能胜?
                    就在诸修观阵之时,空中一道白光急速坠落,“轰“的一声,就砸向大漠之中,那被白光波及者,自是尸骨横飞,惨叫连连。但未被白光波及者,却是一动不动。那凤八领兵,倒也是整肃异常。
                    随着这白光垂落,空中似有仙乐传来,如丝如缕,但若侧耳去听,却又辩识不明了。
                    诸修正在惊疑,就见那白光兀自不散,而在白光之中,现出两道人影来。这二人皆是女子,一人风姿绝世,明丽不可方物,一人英气勃勃,身上杀气冲天。


                    1913楼2016-03-01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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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5
                      他将身一纵,便施凌虚步法,想趁对手离得尚远,黑旗威以难施之时,抢到九珑身边去,哪知步法展开时,却在空中受阻,身子只一顿,就落将下来。
                      向四周一瞧,正落在大漠之中,离九珑猎风,虽有只数百丈之遥,却隔着千兽万禽。
                      原来大漠中的兽禽受至杀鼓激励,同心同声,就在这大漠核心处形成一道极强的心域,此域之强,竟是万法难破了。
                      先前原承天在九渊之时,也见识过数万灵兽同声呐喊,汇成大势执心咒,如今大漠之中万兽齐心鼓燥,便又现大势执心。正所谓千夫所指,不病而死,可见众意若是成城,那便是世间最厉害的法术了。
                      这时那两辆银车已至,两根黑旗同时摇动,一道无形禁制压来,压住原承天神通,其后万兽万禽同时涌至,将原承天也卷在阵中。
                      原承天暗道:“此阵万兽万禽之强,强在同心,此法唯有以心术破之。”但他虽修成八字禅言,可乱敌心,可在黑旗压制之下,亦是一时难施。
                      便在这时,一队灵兽已然杀到身前,刀枪森森如林,也不知有几百件刀根齐攒着劈刺而来。
                      原承天左手神枪在手,微微一晃,就将这数百刀枪扫到一边,但被那神风所激者,皆是兵器立断,万敌辟易,此为荡敌之术。
                      但那兽禽无数,便退了数百,而远处鼓声不绝,兽禽斗志昂扬,不肯稍退,一波方退,又波立生,原承天只行了数步,面前又是刀戟如林。
                      而风元驰的情形,亦与原承天相同,十步惊杀固然无人可御,可击溃了一批,又涌上来一批,虽然无人可以近身,可若想冲到九珑身侧去,却是千难万难了。
                      好在原承天刚才一纵之下,与元风驰离得已近,二人心意相通,皆想着在这大阵中会合,因此二人便先将对手为目标,一步步走过去。
                      银车修士皆在空中,于战场上的形势看得分明,诸多火凤弟子齐声道:“不可让二人会合。”
                      青旗挥动之下,就见无数黑鹰联合一队虎形异兽自二人中间杀出,拦住二人去路。
                      本来二人之间,只隔着数十丈罢了,但被这队兽禽一冲,一股无形巨力涌来,只好略退数步,竟又隔得远了。
                      原承天暗道:“今日不显手段,如何破敌。”
                      手中神枪缓缓抬起,激得大漠上沙土飞扬,那战场上尘沙乱舞,本是寻常,但如今这尘沙是被神枪所激,却是大不相同,那漫天尘砂,便化成无数道箭矢,但被这尘砂袭身,皆是立时全碎裂而死,虎形异兽虽是勇猛,也禁不住这尘砂卷而起来,场上刹时血肉横飞,惨不堪言。
                      此枪为神枪九大绝技之一,是为风扬。那枪上神风本就可杀人,如今再挟着尘砂袭人,威能更强一分。
                      便只是这一枪,原承天与元风驰之间再无阻碍,二人于战场中会到一处,不由相视一笑。场外修士见二人会合,皆是欢声雷动。
                      但二人虽是会合在一处,离九珑猎风仍是咫尺天涯,此一去,不知要诛杀几千几万兽禽。
                      便在这时,场上忽然响起一道琴声来,此声石破天惊,一扫刚才仙音之柔美,好似金戈中断,银瓶乍破。那声音听在耳中,声音便是一颤。
                      原承天听到这琴声之中杀心激烈,不由暗道:“珑儿至此,也动杀心,却不知她有何妙法,可破万兽执心。”
                      放眼瞧去,那九珑盘腿坐于沙土之上,却将瑶琴横在膝前,双手握金针一把,右手持着一柄短剑,并不曾空出手来抚琴,但膝前瑶琴不抚不鸣,仍是铮铮响个不停,细细听来,此琴声恰与鼓声相合,那鼓声一发,瑶琴便发一声,鼓声来得急,瑶琴亦是声音急促,鼓声若缓,瑶琴之声亦会慢将下来。
                      那鼓声与瑶琴而种杀伐之声相合,就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来,离止杀鼓越近者,越易受到感染。
                      原承天心中顿时有所明悟,暗道:“是了,珑儿此术,意在击杀击鼓之人。”
                      原来九珑是借鼓声传递瑶琴杀意,那击鼓者每击一次,瑶琴杀意便至,在千军万马大中,若以瑶琴杀人固然极易,但若想分清敌我,指定一人,却是极难了。唯有与鼓声相合,方能最快寻到目标。因此击鼓之人,反倒最容易成为目标。
                      原承天心中刚刚生出此念,就听那鼓声忽然中断,原承天以神识向大漠深处瞧去,只见那至杀鼓边果然伏着一只巨兽,已是鲜血狂涌不止,分明是不能活了。
                      鼓边巨兽云集,那巨兽既被瑶琴击杀,立时便有一名巨兽抢过鼓槌,重新击起鼓来。九珑叹息一声,琴声再起。先前尚不知此法是否可用,杀音难凝,此刻已知此法有效,九珑故技重施,又有何难,只听那琴声响了两三下,止杀鼓边又倒了一兽。
                      那止杀鼓边,原有数十辆银车围绕,其中则为那位赤衣电目修士为首,此人正是火凤第十二名亲随弟子,凤十二见九珑琴声如此厉害,也是心惊,道:“此女不诛,我等如何取胜。”便令身边修士齐齐摇动青旗,催促大漠上万兽攻向九珑。
                      此时离九珑最近者,也不过数丈罢了,只是虽只有数丈之遥,却难过猎风这一关。
                      猎风初时虽诛杀四修,可一旦万兽齐心,形成大势执心咒,那灵压铺天盖地而来,压得她也是承受不得。她心中忖道:“难不成刚诛几人,就要动用法身?那可不是要被主人小瞧了。”
                      好在她便是不用法身,只凭这金骨玉骸,亦可勉强支撑,当下便咬了咬牙,身上放出万道金光来,本来身上格格作响,大有不堪承受之状,此刻金光既出,顿时响声立止,精神大振。
                      这时有数十只灵兽挤到身前,猎风赤刀只一划,刀风所至,谁可抵挡,数十息间,猎风身前已是尸积如山了。
                      那尸山之后灵兽仍是不断涌来,势要将二女挤杀当场,又有空中灵禽不断下扑,让猎风分心。
                      九珑见此情形,只好叹道:“今日只好收了慈悲之心。”忙让猎多退到瑶琴后面,心中一动,瑶琴便发凌音穿石之声,那无形音波向四周荡去,面前尸山便化飞灰,就此扬风和尘,化为乌有了。
                      同时九珑又祭手中金针,悬于空中,在二人身侧形成一座小小的金针阵法,此阵虽小,却是坚不可催,乃是以瑶琴为核心,近前者,则被金针所杀,稍远处,则被琴声碎裂。就此立于不败之地。
                      原承天细瞧九珑阵法,其中玄机,竟与圆字诀暗合,心中赞叹道:“元极灵慧,何人能及,胸中万法,皆应天机,仙庭大局因珑儿来此,必然为之一变。”
                      凤十二瞧见九珑二人在万兽阵中,竟是安然无恙,那万兽万禽,竟是丝毫近身不得,这也就罢了,那瑶琴又能遥遥发出杀音,击杀至杀鼓边巨兽,真是令人无可奈何了。
                      这时大漠上鼓声已止歇多时,只因巨兽虽是悍勇,可见到鼓边同伴尸积如山,也不免生出畏死之心来,又有谁敢再上前击鼓?
                      凤十二怒道:“两举交战,畏战者杀!”竟亲自向身边巨兽传旨,令巨兽上前击鼓。
                      那巨兽无可奈何,只能懒懒上前,然而只击了数下,便再次被琴音所杀,一时间止杀鼓无人敢近,而场中万兽既无止杀鼓激励,声势就弱了许多,两处战场,亦是败象明显。原承天与元风驰二人,离九珑猎风更是近了。
                      这时一名火凤弟子道:“那女子琴音神技,乃是借鼓声杀人,此鼓是靠近不得了。”
                      凤十二道:“若无这鼓声,岂能激发兽禽斗志,大势执心咒若是弱了,岂不是一盘散沙?便是百万兽禽又有何用?”
                      那名火凤弟子道:“便是师兄亲自去击鼓,也会被那女子所杀,唯今之计,只有请出紫龙虚识,以天雷击鼓,方能克制瑶琴杀音。”
                      凤十二左思右想,只好叹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便令七名弟子同摇紫旗,请出那紫龙虚识来。紫龙虚识一现身,大漠之上自然是雷电交织,惊天动地。
                      凤十二见空中现出龙形,忙恭身道:“有请紫龙神君击鼓。”
                      紫龙无奈,只能祭起天雷无数,撞击至杀鼓,那鼓声和着天雷之声,更增无穷威能,场上局势顿时一变。
                      原承天瞧见紫龙现身,鼓如更加激烈,心中暗叫糟糕,九珑便有屠龙的手段,又怎能真的击杀真龙,何况那紫龙只是一道虚识现身,琴声虽强,又怎能杀得了虚识?
                      猎风瞧见紫龙,也是心中一紧,转身叫道:“珑儿,此番有些糟糕了。”忽得瞧见九珑面色苍白,骄躯微颤,心中更是一惊。
                      原来九珑以心声遥杀击鼓巨兽,消耗心神不少,又要抵御那大势执心威能,真玄心力难免就有些力不能支了。那九珑再强,其境界也不过是大罗金仙罢了,在这万军之中,又能支持多时?
                      原承天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九珑,见到九珑面色有变,心中既是怜惜,又是担心,暗道:“珑儿心力耗尽,这阵法又能支撑多时?”
                      但紫龙既现,场中兽禽皆是精神大震,大势执心咒也越发的强大起来,原承天与元风驰皆是寸步难行。


                      1915楼2016-03-01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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