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吧 关注:1,936贴子:50,462

回复:【劫修传】劫修传正文连载专用贴,请勿回帖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976
原来那小鼎乃是创世世尊独有之宝,其后诸多分魂,皆不曾修出,前者原承天虽修出这小鼎来,却是老世尊所赠,不过是暂借原承天所用,以保此天地浩然正气。等到原承天修成玄极道果,小鼎自然便归旧主,茫茫然不知所终。
如今原承天修白莲再生小鼎,方是原承天自家法宝,此鼎修成,便堂皇而入禁重天境界,世间再无对手。然而却因魁神再返仙庭,要去寻火凤报仇,那原承天灵台神识,可观五界纤毫之事,自然立时便知,遂因关心情急,心境动摇,此鼎乍现而没。这禁重天境界便与原承天擦肩而过了。
原承天也顾不得境界动摇,立起身来,就要跨出九龙海,去阻魁神。却听到九珑厉声喝道:“公私不明,何为世尊?魁神五界,孰重孰轻。”
只此一言,说的原承天冷汗直下,他呆呆地立了半晌,终于缓缓坐下,道:“元极诤言,承天不敢不从。“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
九珑心中的痛楚怎会比原承天稍轻半分,那魁神索苏伦重情重义,公私分明,不曾因凤九之事而误了魔界苍生,着实是天下无双的好男儿,若失此友,必将遗憾终身。但原承天若因此难以突破禁重天境界,那昊天凡界苍生,谁去拯救?只靠大帝老雕,也只能救得半数罢了,稍稍算来,就是百亿苍生性命。
九珑温言道:“各人自有因果,世尊不必勉强,却不知此鼎失去,可否重修得来?禁重天境界,是否还有机会突破?“
原承天叹道:“若我收拾心情,重整灵脉,一年之后,或可再度冲击此境。“他心中明白,此刻他若是一意孤行,只想着去救索苏伦,终身也难达成禁重天境界了。但等到他重整灵脉,再赴新域,也许索苏伦已被火凤所杀。
九珑道:“既然是如此,还请世尊太上忘情,给自己一个机会,亦给苍生一个机会。“
原承天不再开口,片刻之间,已然是浑然忘我。那灵脉重整,却是急不得的,索苏伦是否能在火凤手中活得性命,等到原承天收功定性,只看他的造化了。
就在索苏伦大步跨进仙境之时,却说那仙庭怨谷之中,煞月正伴着五越超度亡魂,忽觉心血来潮,不觉滴下一滴泪来。
五越知道煞月的性情,悍勇无匹,愈挫反坚,又怎会平白流下泪来,便于袖中暗暗掐指算来,亦明其故了。
五越缓缓道:“原来是魁神再返仙庭,要寻火凤报仇。“
煞月道:“我随禅师在这怨谷修行,虽无绝大成就,那神风倒也算是勉强修成。只是道果百计无法修得,只怕是无缘了。煞月有此成功,禅师功不可没。煞月无以为谢,唯有三拜为礼。“说到这里,就立起身来,向五越缓缓拜了三拜。
五越知道煞月行此大礼,心中必然有了决断了,不免叹息一声,还了三礼。若说煞月修成三风魔功,五越着实助力不小。
那煞月借这谷中怨气修行,固然是进境神速,但其心本就凶悍好杀,极易被这怨气所迷,若无五越常伴在侧,以无上禅功化解,那煞月早就走火入魔了。
因此五越与煞月虽无师徒的名份,实有师徒之谊。如今见煞月心意决断,五越便是禅心如水,亦是伤感。
五越道:“煞月,你意欲何为?“
煞月道:“我与索苏伦,皆是上届魁神的一缕分魂,我便是镜中的他,他便是水中的我,如今他因凤九之死伤心之极,我亦是感同身受,如今他来到仙庭,必会来寻我,我只想求禅师一件事。“
五越道:“煞月所请,本禅子无有不从。“
煞月道:“他此去新域寻火凤报仇,自知已无幸理,但他心中又怎能放得下魔界苍生。那魁神若来,必然是为魔界苍生,要求我去接那魁神的尊位了。“
五越道:“那魁神的心性,果然便是如此。“
煞月道:“只是魔界可无煞月,怎能少得了索苏伦,煞月只好先行一步,去寻那火凤厮杀,只盼禅师拖住了索苏伦,他若知道我命丧火凤之手,便不肯再去新域了。“
五越揪然道:“是了,你若是去了,索苏伦无所托付,也就只能爱惜此身,不向那火凤寻仇。“
煞月笑道:“禅师,我虽蒙禅师每日教诲,亦修禅道,但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个人,活在世上,也是无趣。煞月想来,却是对不起禅师了。“
五越见她虽是笑容满面,但那目中的凄苦之情怎忍去瞧?不由得长叹起来。
煞月又笑道:“只是煞月便是死,也该死得轰轰烈烈,替世间留些好处。如今难得有了这好结果,禅师务必助我。“
五越明知煞月说罢此言,定是要去了,一旦见了火凤,哪里有好结果?但若拦下煞月,却又等于瞧着索苏伦送死,五越心中着实是左右两难。
若为了魔界苍生,自然是留下索苏伦为好,但若论私谊,自该留下煞月。若想两全其美,那世间怎有这样的好事?
煞月见五越禅师面色犹豫,知道他心中难以决断,既是难以决断,必然是舍不得自己去死了,于是将心一横,将那煞月刀横在脖颈前,那刀已生魔风一道,也不需煞月动手,只需煞月心中一动,这魔刀可就要了煞月的性命。
五越惊道:“煞月,你这是为何?“
煞月笑道:“我怕禅师难下决心,只好无礼了,若是禅师不敢答应我,煞月只好立时死在禅师面前,煞月说话,向来说一不二,禅师若是不信,只管试来。“
五越废然长叹道:“煞月,你心中已下决断,便是世尊在此,亦是难以阻你了,你去吧,去吧。“一时间五内俱焚,禅功尽废了。
煞月嫣然一笑,猛地将身一纵,已是无影无踪,五越忍不住循影去瞧,却哪里能瞧见身影,只有那煞月的一抹笑容,在脑海中拂之不去。
五越本是得道的高士,虽因煞月之去心生微澜,却也是刹那间平复,想起煞月的嘱托来,叹道:“那魁神岂是轻易留得住的。“
心中一动,颈后生出一道白光,白光中托着一粒舍利般的物事,正是五越所修道果,名叫至真果。与七昙禅师修出的至德道果交相辉映,就此成为仙庭禅修双大士。其后西行化禅入佛,为世间两大佛祖。
此果既生,五越禅功复得,正值圆月当空,那月影中映着一道身影,风驰电掣一般向怨谷掠来,知道是索苏伦到了。
也就是一息之间,索苏伦已来到五越身前,索苏伦放眼瞧去,只见这谷中风清月朗,与当初想像着实不同,此地本是仙庭有名的污秽所在,怨气冲天,日日鬼哭狼嚎,如今却是气像一新,知道皆是五越禅师之功了。
那索苏伦心中虽存死志,瞧来仍是从容,揖手便道:“禅师在此超度凡灵,立奇功一件,天地苍生,受惠无穷。“
五越禅师含笑道:“魁神力拯魔界,亦是天下大德。“
索苏伦道:“我既为魔界魁神,此当为份内之事,却不知煞月去了何处?“
五越道:“煞月因事外出,此番魁神是会不着他了。“
索苏伦行事最是果断,立时道:“既是如此,还请禅师替我致意煞月,若我有了个三长两短,魔界之事,便托她主持。“
五越微微点头,煞月与索苏伦,彼此间果然就像是镜中水里的影子,心中所想,怎能瞒过对方。于是五越道:“魁神,你可知你的来历如何?“
索苏伦此刻心中,只想着替凤九报仇,此恨隐在胸中多时,却因记挂魔界苍生,只好强自忍耐,好不容易等到魔界苍生迁移之事告一段落,那真是片刻也等不得了。
此刻见五越问这闲话,也只好强自忍耐,道:“在下虽修灵台,只恨功力不到,难知前世因果。“
五越道:“本禅子在此超度亡魂,就于那亡魂怨念之中,得知一桩旧事,原来魁神竟是死于世尊手下的第一人了。“
索苏伦惊讶不已,道:“怎会如此?“
五越道:“当初世尊劈开混沌,其后万物遂生,是以有万兽万禽,但却有一人,亦在混沌中诞生,与世尊相貌竟有三分相似,原来那世尊并非混沌中唯一的人族了。“
索苏伦本是枭雄之性,立时明白过来,道:“世尊立志一统混沌,创建界域,正所谓天无二主,怎容这人族活命,若换了我,定然也是一刀杀了。“
五越道:“此人并无过错,却遭横死,心中怨气不散,等到魔界创建,此人便在魔界重生,诛千万兽禽人族,遂为魔界魁神,那世尊也因心中有愧,便封他为魔界之主,生死有替,尊位不让他人。“
索苏伦点了点头,道:“多谢禅师告知,在下身有要事,着实不能相陪了。”
哪知身子刚一动,五越头顶至真道果便发白光一道,罩住索苏伦身子,索苏伦竟是动弹不得。
索苏伦惊讶之极,道:“禅师,此为何意?”
五越叹了口气道:“唯盼魁神在此多留片刻罢了。”
索苏伦心思何等灵慧,闻听此言,面色大变,大叫道:“禅师,莫要误我!”身躯只一振,头顶冲出惊天黑气,便冲散至真道果白光。


2040楼2016-03-11 15:52
回复
    1977
    (前章魁神修出道果有误,此刻魁神未修道果,以此为准)
    这道黑气,乃是索苏伦胸中至怨至杀之气,五越纵修道果,亦不能敌。何况此战又非生死之争,五越又怎能竭尽全力。
    索苏伦既冲破至真道果白光,立时大步跨出,便已是万里开外了,五越禅师急急将身化为一道金光,动用金光纵地术赶来。二人遁术亦是不分高下,那五越禅师见赶不上,不由得暗暗着急。
    那索苏伦也不理身后五越,只向通天山方向遁去,眼瞧着身子已在仙庭西域,离通天山只有十余万里了,忽见空中来了一人,大喝道:“魁神休走!”一道光芒自空中劈将下来,此光一出,万里皆惊。
    索苏伦袖中青魔剑急忙祭出,却被那光芒压住,一口气压下千尺去。索苏伦心中大骇,无相魔功遍布全身,那青魔剑猛地青光大作,青光之中隐现一道身影,那身影瞧来像是一名黑衣少女,却是煞气惊人,双臂高举,这才敌住那道惊天光芒。
    索苏伦打眼一瞧,见是罗无寂立在空中,不由黯然道:“无寂,你也来阻我?”
    罗无寂瞧着那青魔剑中的身影,不答反问,奇道:“这是什么神通?”
    索苏伦道:“我修成化魔境界,如今已是大成,因此收天地五气为己用,前任魁神所修魔刀性灵,亦被我重新修出,否则怎敌无寂神刀?”
    罗无寂:“原来是晋南择主重生了,可喜可贺。我奉元极法旨,特来阻你,魁神,你向来灵慧不过,最识大体,怎地今日却糊涂了。”
    索苏伦道:“无寂,你怎地也不知我?我索苏伦行事,凭的是胸中的这点方寸,如今凤九殒落,在下方寸已乱,留此残躯何用?此去向火凤寻仇,若是侥幸杀了火凤,固然是好,便是不敌火凤,大不了被她杀了,千百后再与她斗来,总之是不死不休。”
    罗无寂叹道:“情到深处便是痴,魁神,你原是那至情至性之人,我怎能不助你,元极虽下法旨于我,她却管不得我的,我便去与你一道,去新域走一遭。你去诛那火凤,我去寻天罗尊者。你我各自行事,也就是了。”
    这时五越禅师亦到,听到罗无寂不去劝索苏伦,反倒又要生事,忙道:“无寂,你怎地也要生事?”
    罗无寂笑道:“那五界苍生,有世尊一人操心便好,我无寂只管任性行事,天罗不死,世尊难安。世尊杀不得天罗,我无寂又有何妨碍。”
    五越跺足道:“无寂,你休小瞧了天罗尊者,那尊者已炼成五偶,尽窥世尊所学,便是火凤黑龙,在他面前也只能束手,阿神陀面对天罗,也只能毁体遁魂,你这一去,哪里还能保得性命。”
    罗无寂哈哈大笑道:“我若是死了,倒也是好。天无二主,我无寂只是个惹事的根苗,他日我若突破禁重天境界,说不定就是另一个天罗,还不如趁早死个干净。”
    五越闻言就是一呆,原来那罗无寂竟是一心求死,说来竟是要成全原承天了。想来罗无寂修的是天杀道果,真要被罗无寂突破禁重天境界,那心性怎能约束得了,可见罗无寂亦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强修大灭绝神功,心境跟不上修为,早晚要惹大祸,这才狠下心来,去寻天罗尊者寻个因果。
    就在五越怔营之际,罗无寂扯上索苏伦,已是踪影全无,五越越想越是心惊胆战,急将一道讯息传予九珑,亦向新域遁去。
    却说罗无寂行得快,扯着索苏伦,早一步来到通天山处。瞧见空中青云便向云中一纵,那青云之中,果然藏着一道入口,索罗二人一步踏去,身子如堕五里雾中,原来这里是个传送通道。
    片刻之后,二人身子止住,却已是身在新域之中,那界中山川如画,气象万千,瞧来亦是个好所在。
    罗无寂点头道:“天罗尊者虽无大德,这所建的新域倒也不俗。”
    索苏伦冷笑道:“他收了金银偶二偶,便知造化之法,若无阿神陀与世尊,此人不过是个泥塑木偶罢了,哪里有什么作为。”
    罗无寂大笑道:“你在他的界域之中论他短长,小心他降你天劫一道,打得你粉身碎骨。”
    索苏伦淡淡地道:“若是怕了他,索某怎会来此。”
    话音未落,果有一道天雷击下,索苏伦大喝一声,体泛黑气,青魔剑横在头顶,剑中性灵一跃而出,就替索苏伦挡住天雷。就见那黑气刹那间弥漫千里,天雷虽强,在这千里黑云面前,不过是土石而遇泰山罢了。
    罗无寂瞧也不瞧空中天雷,道:“不错,今日你我二人,定要将这新域闹个天覆地复,也让那天罗尊者瞧瞧,原世尊座下,怎有虚士,新域之众,何足道哉。”
    索苏伦胸中本来只有一腔怨气,如今被罗无寂所染,亦是豪气横生,心中道:“天罗尊者所仰仗者,一是五大灵偶,二是座下千兽千禽,今日既来寻死,正好替世尊扫清障碍,否则岂不是枉费此躯。”
    就见罗无寂横刀在手,大喝一声道:“天罗尊者,无寂前来踏域,速速前来领教。”他虽与天罗尊者誓不两立,却不肯像索苏伦那般口出不逊,倒不是怕了天劫,而是天罗尊者与他,原是一体所生,骂了天罗,对他有何好处?
    索苏伦亦喝道:“火凤贱婢,你的对手在这里,还不上前受我一剑!”
    二人喝毕,不由得哈哈大笑。
    此时界中风起云涌,正是新域巡界修士知道有修士来犯,急急上来拦阻。
    索苏伦凝目瞧去,只见一众修士各持法宝,蜂涌而来,其中人一身穿紫袍,腹内空空,想来正是那紫偶了。
    索苏伦虽是一心求死,但灵慧不失,心中忖道:“这紫偶神通与世尊比肩,若不幸被这紫偶先诛杀了,可不是冤枉之极。”
    罗无寂亦瞧见紫偶,叫道:“魁神,那紫偶便交给我,余下诸修,统统替我杀了,若逃了一人,莫怪我无寂骂你。”
    索苏伦知道罗无寂既出此言,必有应付紫偶手段,应道:“若逃了一人,索某这条性命,便给了罗兄。”
    罗无寂大喝一声,已到了那紫偶身前,手中神刀压山分海,就向这紫偶狠狠劈来。
    那紫偶不慌不忙,叫道:“无寂休要猖狂。”将一柄法剑祭到空中,然而那法剑怎敌神刀,被那神刀一劈而断,直压到紫偶头顶。
    紫偶瞧见神刀厉害,忙将身子一晃,头顶冲出一道光华,正是天心道果,那道果灵气充沛之极,就生白光一道,将那神刀顶飞万丈。
    罗无寂叫道:“好厉害,炼灵偶而生道果,天罗尊者千万年修行,果然是有些道行了。”细瞧那天心道果,果然是一模一样,心中奇道:“那道果怎地这般容易修成,且让我试试真伪。”
    袖中奇光一现,取出奇宝一件,正是令无参自老猿处得来的混沌逆玉,此宝以老雕三滴雕血炼成,是为玉印之状,正是那天道果的克星。
    令无参自老猿处得了此印,原是想设计被火凤得了,可使火凤压制阿神陀,哪知天罗尊者一出,形势大变,令无参此计竟不得售。
    罗无寂得知令无参身上竟有此宝,自是百般讨要,那令无参知道此宝若给了罗无寂,罗无寂必定生事,就怕乱了世尊的布署,自然是千般不肯。
    其后被罗无寂纠缠不过,令无参只好道:“你着实要讨此宝,却要依着我的主意,需要在斗战虚镜之中用上三回。”
    罗无寂哪知斗战虚镜竟是天罗尊者暗藏妙手,万年布局,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此刻玉印如山,向紫偶沉沉压来,那紫偶不知厉害,只当这天心道果必能护得身躯周全,手中再取法剑点点划划,就要向罗无寂施展天罗尊者不传之秘。
    哪知身子只动了动,便被定在那里,玉印当头压下,“轰“地一声,就将头顶天心道果打了个粉碎,但玉印打在身上,却是无恙。原来此印只打道果,不打其他。
    然而这玉印虽是打不碎紫偶金躯,却定住紫偶,令其动弹不得,又被罗无寂神刀劈胸斩来,自然是斩为两截。
    罗无寂瞧见玉印逞威,道果粉碎,不由哈哈大笑道:“此印虽强,最多压得道果不出,这世间哪里有打得碎的道果,原来你所修道果,却是个虚果罢了。“
    忽听一人喝道:“你懂得什么,那虚果自然有虚果的好处。“
    罗无寂循声一瞧,原来是黑偶到了,就见那黑偶双手施诀,手中金光四射,正是阿神陀所修的大灭绝神功。
    罗无寂喝道:“你修得此功,难道我修不得?”双掌亦施神功,两道金光撞在一处,巨响传来,震得那天地就是一晃。
    那边罗无寂独斗二偶,索苏伦这边却是只管杀人,他施展无相魔功,谁人能瞧得见,青魔剑则是忽隐忽现,专来诛杀,这些巡域修士遇到此剑,便是一劫,刹那间十余名修士,被索苏伦杀了个尽绝。果然不曾逃出一人去。
    索苏伦虽杀得痛快,却不见火凤,更担心煞月安危,心中着实不安。
    便在这时,远处云雾弥漫,杀气腾空,不知来了多少异兽灵禽,但索苏伦冷眼瞧去,却不见火凤,心中忖道:“今日便是要死,也要杀到火凤面前。世尊,索苏伦便替你杀尽新域千修,他日执掌天下之际,莫要忘了我。“


    2041楼2016-03-11 15:55
    回复
      1978
      索苏伦心中念罢,挺身向前,心御青魔剑,手持赤玉尺,就在人群之中纵横厮杀。
      此番二修闯域,正是新域诸修的劫数,索苏伦已将化魔境界修到极致,开旷古未有之事,实为古往今来魔界第一人。
      就见那索苏伦手段,与众不同,其隐身手段,诸法难以窥探,杀伐神通更是杀气凛烈,所向无敌。
      那修士只需近身百丈,便为索苏伦周身杀气所夺,先自心怯了三分,十分神通,也就只余下三成了。
      原来到那修士境界越高,越知生之可贵,不肯堕入轮回,只因那修行之苦,谁也不敢再经历第二遭了。
      既然贪生畏死,遇着这位魁神身上杀气一冲,自然心生退避之意,然而高士斗法厮杀,自该寸土必争,一旦生出求生之心来,反倒是速死之道了。
      那索苏伦的手段,又是千变万化,魔剑纵横,挡者皆杀,玉尺在手,万法不侵。那修士中虽有不少是混沌中便得道的大能,遇着这两大法宝,也是措手不及,实不知被杀死多少。
      罗无寂瞧见索苏伦置生死于度外,又哪里肯甘于人后,也不与黑偶理论,重祭玉印,又向黑偶祭去。
      这黑偶修的是与罗无寂一样的神通,本该与罗无寂不相上下,奈何那玉印恰是这灵偶的克星,那玉印压来,黑偶顿时亦是动弹不得了。
      黑偶知道这玉印厉害,不敢祭出道果御敌,但身子仍是动弹不得,就被罗无寂赶上一刀,切为两半了。
      然而这边重启玉印,紫偶立时复原,手中法剑遥遥向罗无寂一指,一点一划,罗无寂道袍上奇光闪耀,一点寒芒透过护体神光,直袭罗无寂体内。
      罗无寂知道这是天罗尊者所授手段,怎敢大意了,大喝声中,神刀抢先一劈,便将那紫偶手中法剑一劈两半,终于未让紫偶施全这惊天秘术。
      虽是侥幸避过一劫,罗无寂亦是暗暗心惊,那两大灵偶果然难缠,幸好今日只是二偶在场,若是五偶齐至,组成天罗五行阵法,今日定要殒落在此了。
      饶是如此,这一战亦是苦斗,那玉印虽好,也只能压住一偶罢了,且这灵偶修就不碎身法,便是粉身碎骨,瞬间就可复原,而罗无寂就算占尽先机,但哪怕只有一时疏忽,就立时送了性命,这样的斗法,怎不令人心惊胆寒。
      罗无寂心中道:“今日只好舍了性命,缠住二偶,只盼那边魁神杀尽千修,也不枉来此一遭。”
      索苏伦正在人群中冲杀,前方来了一修,高声道:“魁神莫要猖狂,今日再来比过。”正是坎离真君到了。
      当日索苏伦与白虎力阻新域千修,所遇到的对手正是坎离真君,此修已修成道果,炼成生死绝诀,着实是索苏伦头号大敌。
      索苏伦深吸一口气,暗道:“若能诛杀此修,胜过杀人盈千。”
      二修本是斗过法的,自是知根知底,那坎离真君取玉牌在手,玉牌之上,已书索苏伦大名,向索苏伦一晃。这一晃,就将索苏伦身周黑云打散,只听“啪”地一声,索苏伦已是身碎万屑。
      不过坎离真君却知索苏伦手段,知道那不过是索苏伦情急之下,分出的一道虚识罢了,也不理会,再将双目巡视战场,去寻那索苏伦的真身。
      然而无相魔功欺天瞒地,怎容他寻着?正张皇四顾间,猛觉得身后杀气如潮,坎离真君心知不妙,大叫道:“休走!”急将玉牌向身后一晃。
      哪知玉牌晃处,却只是一根赤玉尺罢了,那赤玉尺并非肉身,这玉牌再强,却也难以伤这玉尺分毫。坎离真君心知道要糟,百忙中只一闪,就觉得右臂一寒,便离体而去了。右臂虽是离体,仍是牢牢握紧玉牌。
      坎离真君倒也悍勇,虽被斩去右臂,左手一招,又将玉牌持在手中,同时再取一块玉牌来,向着断臂处一晃,就见断臂伤口处,立时青气冲出,“喀嚓”一声,又生一臂。这坎离真君的生死玉牌,端得的是妙用无穷了。
      索苏伦此来虽是存了死志,可若救不出煞月,见不到火凤,又怎肯甘心。奈何坎离真君的玉牌着实厉害,唯仗着无相魔功方能与其周旋,然而他费尽千辛万苦,斩落对手一臂,却又转瞬生出,今日之战,却不知能撑到何时?
      坎离真君领教到索苏伦神出鬼没的手段,也尽去轻敌之心,打点起十分精神,双手生死玉牌持定,要与索苏伦周旋到底。
      就在这时,一修飘然而至,手中持着一面古镜,道:“坎离兄,我来助你。”
      坎离真君见是抱朴子前来,大喜道:“抱朴子,你手中法宝,可是世尊的洞天镜?”
      抱朴子道:“若无此宝,今日终难压制魁神。”
      那抱朴子立在空中,就将这洞天镜向战场照来,哪知照了一圈,仍不见索苏伦身影,正在惊讶,忽觉身后杀气涌动,不由笑道:“魁神莫来。”
      却说索苏伦瞧见抱朴子捧着古镜来到战场,心知不妙,自己的无相魔功再强,也强不过那三大古镜去,因此事先蹑到抱朴子身后,见那抱朴子无备,青魔剑疾刺而去,只盼就此结果对手。
      不想此剑甫出,抱朴子脑后方巾掀起,竟露出一张面孔来,这面孔与那抱朴子相貌一般,同样是笑意盈盈,那面孔将口一张,吐出一朵青莲,就将青魔剑挡住了。
      说来世人皆生双面,对为上者自是恭恭敬敬,对为下者则是恶声恶语,人前笑面,人后生嗔,原是当然之理。但抱朴子脑后的这张面孔亦是法相庄严,面上不带一丝邪祟之气。
      索苏伦瞧见这等神通也是皱眉,心中暗道:“此修修就双面神通,却是前后一致,内外无别,可见定是大德了,这样的大能之修,奈何却替天罗尊者效命。可惜可惜。“
      抱朴子脑后面孔口吐莲花,已将青魔剑敌住,坎离真君见此良机,怎会错失,就将那玉牌朝索苏伦再一晃。
      这次索苏伦如何来得及变身遁逃,那白光照来,护体魔功立碎,全身上下响震不绝,肌骨灵脉,不知断了多少。
      此刻再瞧索苏伦,已是全身浴血,法袍尽碎,便是一张面孔,也是伤痕累累,被那鲜血涌出,已然是面目模糊了。
      抱朴子毕竟是有德之士,见到索苏伦伤重至此,也是叹息,道:“坎离,赶人不要赶人,魔界不可无主,还是让此人去吧。“
      坎离真君喝道:“伏虎容易纵虎难,此人不死,新域难宁。“将手中玉牌再次晃来,那索苏伦已是伤势沉重,若再被这玉牌晃动,必定是魂消体碎了。
      抱朴子急忙去拦,却哪里能拦得及,那玉牌上的白光已然照定索苏伦,“轰“地一声,索苏伦身子已是支离破碎,但仍是不倒。
      坎离真君惊骇之极,叫道:“这人修的是怎样的邪法,明明身子已碎,却是不死。“就要将玉牌再次晃来。
      那边罗无寂见索苏伦被生死玉牌连照两回,已是瞧得目眦欲裂,正要弃了紫黑二偶,去救索苏伦,忽空中一人喝道:“罗无寂,你得了老雕混沌逆玉,便以为天下无敌了吗?
      罗无寂抬头瞧去,瞧见是石偶飞身而来,那石偶手中提着一卷画轴,来到近前,就将这画卷展开。原来那画卷之中,绘着世尊相貌,与原承天有七分相似,与天罗尊者却是毫不相干,想来正是老世尊的原貌了。
      画中老世尊双手皆掐法印,石偶将这画卷一晃,画中世尊手指法印变幻,向那混沌逆玉一指,那此玉顿失光华,便向下堕去。
      罗无寂慌忙夺了此印,手中神刀绽出一道万丈刀光,就向石偶劈面斩来。
      然而玉印既去,黑偶也得了自由,就与紫偶双双抢到罗无寂身前,也来不及施法用宝,就以身躯来迎神刀。
      神刀果然犀利之极,将二偶同时斩成千万片,只可惜那碎片散而复聚,也就刹那间,又在罗无寂面前复原如初。
      石偶喝道:“罗无寂,你二人前来,不过是取死之道,世尊瞧在原承天面上,不与你等计较,还不速速退出,若是不然,免不得皆丧在此处。“
      罗无寂嘿嘿冷笑道:“那天罗尊者怎会这般好意?石偶,你私放了我等,怕是少不得干系,我与魁神既来此处,又怎想过活着回去。“
      石偶皱眉苦笑道:“二位又是何苦?“
      罗无寂道:“世人皆有求生之志,唯我与魁神,却有必死之心。“他见三大灵偶齐至,今日是讨不得好去,原以为可诛杀天罗尊者,哪知便是三偶这一关,也是过不去了。
      瞧目向索苏伦瞧去,更是心碎,原来那索苏伦被坎离真君玉牌二次照来,身上肌肤寸寸而裂,化成飞灰而去。只怕此刻索苏伦已是死了。
      然而凝目瞧去,在索苏伦碎裂的肌肤之下,却露出晶莹雪白的物事,瞧来令人眼花。
      这时坎离真君已将玉牌第三次晃来,可那白光照到索苏伦身上,也只是扫去碎肌罢了,而碎肌之下,赫然新生一具肌体,似玉玉无暇,似金坚逾铁。
      就听索苏伦于碎屑纷飞之中作歌道:“混沌生我意如何?身遭横死坠煞魔,振碎魔躯顿铁锁,天地原来有个我。”


      2042楼2016-03-11 15:58
      回复
        1980
        诸修瞧见索苏伦拂开龙爪,举重若轻,心中暗道:“果不愧为与世尊平级的大能,今日之战胜负难知。”
        黑龙见索苏伦刹那间就转守为攻,知其实是平生劲敌,于是再探一爪,将索苏伦右手隔开。
        一魔一龙相隔千里,竟也能斗起法来。只瞧着诸修目瞪口呆。
        原来魁神黑龙,皆视那空间法则为无物,千里之遥在他们瞧来,不过是咫尺罢了,那手掌龙爪探进界域,再自界域之中突将出来,似这般斗法,别说隔了千里万里,便是数十万里,亦是不受阻碍。
        等到黑龙与索苏伦第三次相触时,黑龙大喝一声,猛地将索苏伦的手掌一拔,便退后一步,道:“天尊慢来。”
        索苏伦冷笑道:“黑龙,你与你实无话说。”
        黑龙道:“天尊,你好歹也是混沌性灵,怎地也要纵性妄为?那火凤便有一万个不是,好歹也是原圣师亲下法旨,五界破碎之时,是要仰仗火凤,去收那天火的,你与火凤争斗事小,误了苍生事大。”
        索苏伦道:“火凤之责,自有索某代替,若是不然,便与天地同毁罢了,凤龙煞月之仇,索某不敢不报。‘
        黑龙道:“那火凤修成涅磐神功,百死犹生,且于火中重生之后,修为更进一层,你便是打杀了她又能如何,反倒助她神功大成。“
        索苏伦冷笑道:“那火凤仗着涅磐神功,这才横行无忌,不过天罗尊者既能压制她,我又如何压制不得。“
        黑龙见索苏伦豪气冲天,实难用言语说服,便道:“既是如此,本座只好恳请世尊,先收了你再说。“
        就见黑龙左手一拂,金光闪动处,一只灵偶跨界而来,正是金偶,右手一拂,那银偶亦现出身形。
        金银二偶现身之际,石偶领着紫黑二偶亦将索苏伦围定,天罗五行阵法瞬间形成。
        索苏伦知这天罗五行阵法极为厉害,火凤黑龙偌大神通,遇此阵法也是束手,自己虽明悟真我,修成无双大道,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只是世间之事,有不可不为者,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亦要奋勇向前,凤九之事或为私仇,煞月之事,却关乎魔界气运,怎能不救她性命。
        且原承天日后与天罗尊者或有一战,今日正好一试这天罗五行阵法玄奥,也好让原承天心中有个准备。
        索苏伦与原承天当初同闯天阙,修成大天罗阵法,于阵法一道,亦算是宗师级人物了,然而瞧着这天罗五行阵,却是越看越是心惊。
        此阵一成,那真如天罗地网一般,若说这天罗五行阵乃世间第一阵法,那是绝无疑问了。
        黑龙道:“天尊,你本是个极晓事的,又何必执着?趁此回头,犹未晚矣。你可知道那世间阵法,却是何人创来?”
        索苏伦道:“正要请教。”
        黑龙道:“阵法原非混沌古有之物,乃是天罗尊者创天罗阵法,又假借他人名目流传于世,世间方有阵法之说,世尊胸中玄承包罗万有,于阵法,炼器,制偶数项上冠绝古今,便是老世尊亦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索苏伦冷笑道:“只可惜于创世一项,天罗尊者却也只会依循旧路,难有机杼。”
        石偶喝道:“怎敢如此无礼。”将手一摆,那阵法刹时转动起来,索苏伦不畏不惧,冷眼瞧那五偶变化,就见天上地下,无不是五偶的身影,那阵法围定,本来只是百丈方圆,然而这百丈方圆自成乾坤,这阵法中的法则,可是厉害之极。
        忽见一剑横空,正是金偶持法剑刺来,索苏伦喝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将手中赤玉尺打去。
        那金偶竟不理会,仍是伸剑刺来,却见那剑快尺慢,赤玉尺只出了数尺,法剑已到胸前。
        幸好索苏伦玄灵甲本是神器,甲上金光泛起,就将那法剑挡在身外三尺了。
        但索苏伦却瞧出不妙来,原来在这阵法之中,暗藏流时玄机,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快不过对手。
        金偶一言不发,只管向索苏伦刺去,接连三剑,索苏伦竟是一剑也挡不住,若不是身上金甲御光有术,此刻哪有命在。
        索苏伦这才知道,自己竟是小觑了天罗尊者,此修创此阵法,的是天下无双,更兼阵中五偶,皆是禁重天修为,这阵法便是十个玄灵天尊,也是抵挡不得了。
        索苏伦于阵法中的情景,罗无寂瞧了个明明白白,刚才索苏伦力敌黑龙,犹有余力,可到了阵法之中,却是左支右拙,慌忙将身一纵,来救索苏伦,阵法中对着罗无寂的,正是银偶,银偶将身子闪开,放罗无寂入内,那边石偶笑道:“来得好。”
        罗无寂冲进此阵,指望与索苏伦并肩作战,只可惜身入此阵之后,哪有索苏伦的身影,这阵法不过百丈方圆,可是他与索苏伦之间,却像是隔着千里万里了。
        紫偶道:“碎我道果之仇,不可不报。”
        就见那紫偶头顶光华四射,又迸出一枚道果来,罗无寂喝道:“怎地又有道果?”
        紫偶道:“虚果虽比不得真正道果,妙处在于无穷不尽,看你能打碎几枚。”
        罗无寂急将玉印祭来,要再碎这道果,他自然不信紫偶道果无穷之说,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以他算来,五偶便能修出虚果来,也最多只能修出两枚罢了,那修出道果,不光是自身道行的印证,亦要耗费无穷的天地精华,怎能是无穷不尽?
        罗无寂的心思,也与索苏伦一般,今日就算是死于此处,好歹要替原承天瞧出这阵法的虚实,若能灭得一二灵偶,那更是再好不过。
        紫偶见玉印再次打来,身子只一晃,便不见了踪影,玉印扑地落下,却是打了个空。
        罗无寂暗叫道:“这灵偶身法怎地快我十倍,是了,这阵中有流时之妙,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身后灵气袭体,想来是那紫偶自背后袭来,罗无寂大喝一声,回刀便斩,果然身后剑光闪动,那紫偶向上一格,刀剑撞到一处,罗无寂连退数步。
        原来那剑上法力极强,一剑格来,实有万岳之力,不知是罗无寂力气弱了,还是那紫偶力气强了,双方这次比拼,分明差距相远,若不是罗无寂知机后退,便是身子也震碎了。
        石偶喝道:“罗无寂,索苏伦,你等可知这阵法的玄妙了?”
        此时索苏伦与罗无寂心中已在暗暗叫苦,原来这阵法中不光有流时之妙,双方的修为亦是此消彼涨。
        五大灵偶,虽不可能突破禁重天境界,却具备禁重天的修为,而索苏伦与罗无寂与阵中灵偶交手之后,发现自己的修为,或只剩下三成来,这如何能是对手?
        索苏伦与罗无寂虽不能瞧见彼此,心中想的却是一般,皆暗道:“这阵法法则之力强大无比,今日怕是要死于此处了。”
        罗无寂自负勇力,灵慧实不如索苏伦,此刻见这法则之力难破,神刀之威难以施展,反倒比索苏伦先自气沮了三分,正在沮丧,忽听耳中传来索苏伦的声音道:“无寂,今日之战,有死而已,但若不能替世尊减轻压力,可不是枉死此处了。”
        罗无寂叫道:“魁神,我怎的没想到传言之策?”忙将讯息传去,却发现那阵中自有法则隔绝传讯,这声音又怎能传得出去。
        索苏伦像是瞧见了罗无寂的行止一般,又传音道:“阵中法则,可隔绝传讯之术,好在我魔功为仙修死敌,这才以天魔音突破禁制,你不必回我,还盼随我一同行事。”
        罗无寂道:“魁神只管吩咐。“虽知索苏伦听不到这话,也是脱口而出。
        索苏伦道:“我观这阵中最弱者,乃是石偶,但此偶却是阵法关键,若想替世尊减轻压力,好让世尊他日破此阵法,非得毁去一偶不可?如今你我同心,只攻向石偶,也就是了。”
        罗无寂道:“此计极妙。”
        二人传讯之时,罗无寂已在这阵中乱转,以防被对手突袭,此刻转到一处,正瞧见石偶立在云端之中,那罗无寂一言不发,手中神刀高高祭起,只听“轰”地一声,就将那石偶斩为两截了。
        只是石偶虽被斩断,却又刹时复原如初,罗无寂也不理会,再次祭刀斩来,石偶摆了摆手,身形一晃,又再次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阵法玄妙,还是石偶多了小心,自此之后,罗无寂再也瞧不见石偶身影,唯有其他四偶会忽然现身,罗无寂知道对手高明,一旦缠斗下去,对方修为高出自己一大截去,这时间法则又是极其不利,又怎敢缠斗下去。
        但随着时间流逝,罗无寂渐感真玄不足,原来在这阵法之中,真玄消耗极快,比那无尽虚空中的消耗犹胜十分。
        罗无寂几番寻石偶不得,已是心灰意冷,心中道:“罢了,既是送死而来,又何必贪生一时半刻,只盼世尊能知道我对这阵法的一点心得。”
        想到这里,就于指尖处滴下一滴血来,将一点灵识灌这鲜血之中,哪怕此身殒落,这滴鲜血中的灵识仍可不失,好歹也可传讯于原承天。
        滴血凝识之后,罗无寂望着四周寂寂,不由叹息一声,神刀向空中一祭,便要闭目待死,只等着神刀斩落下来。
        哪知那神刀迟迟不落,耳中听到一道声音道:“无寂,何必如此气短。”罗无寂辩明这声音,却是又喜又忧。


        2044楼2016-03-11 16:08
        回复
          1986
          原承天既见玄和李三非,方悟自己自家因果。
          原来那太上忘情,绝非无情,而是不以情为执,不受七情滞粘,如此方入超然之境。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此之谓忘情。
          今日自己冲玄登极,当初有缘之士皆来朝拜,却唯独少了玄和李三非。
          原承天今日要突破禁重山,哪里能像天罗尊者与阿神陀那般,有万年岁月可用,唯有动用禅修手段,一朝顿悟,方能明心见性,毁山登极。
          但若用禅修手段,需得追本溯源,自己所修禅修之道,因遇玄和而结机缘,因一尘而开悟,因无嗔而入室,其后方得五越印证。
          因此那玄和其实便是原承天禅修的引路人了。自己斩断七情,唯忘了玄和,岂不是失了根本?若是记不得,又怎能忘得了?故而这三尸斩的不甚干净了。
          而李三非乃原承天大弟子,只因向来替其传道天下,师徒极少相会,而师徒之情,却是五伦之一,那修士若失了伦常,便是连最亲厚的亲人也顾及不得了,又怎能惠及世人?
          可见那太上忘情,其实便是多情,乃是由亲朋而推及他人,视万物苍生为亲朋故友,这才能尽心竭力,遍惠苍生。若一人绝义亲朋,而求遍惠苍生,岂不是缘木求鱼,贻笑天下?
          世尊冲玄之时,既然忘却玄和李三非,便是忘了根本,断了伦常,难怪那禁重山千山万岳,岿然不动。
          此刻原承天既知已非,心中立时了然,于是随手指去,那禁重山就轰然崩塌,自此世尊了如遗恨,已登禁重天境界。
          玉灵不知原承天体内灵台情景,唯见到原承天神情越发安详,真个儿是物我两忘,而瞧其面容,则是愈加慈和,所谓悲天悯人,莫此为甚。
          玉灵这才知原承天已冲玄登极,只因禁重天乃是仙修至上境界,虽冲此境,天地亦是不知,故而无从应和,毕竟此境之妙,为世尊独享。就此不受天地索缚,凡事任凭心意而为,天地自是黯然。
          但原承天背后四大神光,此刻却已光照天地,又怎是九龙海可以容纳,九龙海外诸修见此,无不齐声赞叹。身不由已,就拜将下去。
          李三非见这神光,知道世尊终是大成,一时间百感交集,口中叫道:“师尊。”已是泪流满面了。
          他身为原承天大弟子,却因师尊心怀天下,着实是聚少离多,等闲师徒所享受的天伦之乐,自己实不曾承受许多。虽是如此,李三非感师尊提携之德,喜师尊境界大成,那心中的欢喜,自是比他人犹胜百倍。
          唯有素蔑贞刚才虽和玄和赌气,此刻见到原承天境界大成,自然亦是欢喜,急忙提起李三非道:“你便是要拜,也该拜在承天座下,在这里拜给谁看?“
          便与李三非向前闯去。
          那九龙海外修士怎容二人入内,纷纷叫嚷道:“哪里来的散修,竟敢乱闯?“
          也难怪诸修小心,那原承天冲玄登极之后,便是天罗尊者最大的对头,苍穹新域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早就势不两立,只因有世尊压着,就连玄灵天尊也不敢置词罢了。
          素蔑贞与李三非皆是生面孔,诸修如何不警惕?
          素蔑贞恼道:“你当我是谁,也敢拦我,那原世尊便修成天道,也得唤我一声前辈,叫我一声姨娘。我身边这位,更是师尊大弟子李三非,你等需得晓事?“
          诸修听她口气极大,又不敢拦,可诸修怎知原承天凡界之事,原世尊哪来的姨娘?哪里来的弟子?
          正在吵嚷,白虎已至,不由分说便分开人众,引着素蔑贞与李三非入海,玄和因行得慢的,就被白虎请上背上,那白虎亲自负着玄和,直往九龙海中去。
          这情景瞧着诸修目瞪口呆,那白虎何等身份,便是世尊也要礼让三分的,哪知竟来负着一名无名修士直入九龙海。
          既有白虎引路,谁敢拦阻,三修风光无限,便进入九龙海中。
          那素蔑贞入得海中来,打眼一瞧,只见海中蓬莱岛上,原承天高坐云端,面目慈和,与当年初见时少年模样相比,仍有七八分相似。
          素蔑贞本来是一团欢喜,被白虎引进海中,受诸修侧目,更是心中骄傲之极,此刻见着原承天模样,忽觉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就在那里大哭起来。
          玄和道:“你在凡界,天天念着世尊,怎地今日见到了,却又哭将起来?“
          素蔑贞大哭道:“玄和,你懂得什么,我欢喜便是要哭,哭便是欢喜,我今日见到他,想到当年种种,怎能不是百感交集。他当时小小的年纪,却立志要拯救苍生,谁人肯信,谁人不笑,如今真个儿被他办到了,你说我是否该欢喜?“
          玄和道:“是,是,是。“
          世尊此刻睁开眼来,见到白虎负着玄和,领着李三非素蔑贞而来,心中暗暗点头道:“白虎神君,毕竟跟随我最久,知我心意。”
          那世尊便下了云端,亲手来扶玄和素蔑贞,李三非早就拜伏于地了。
          玄和以手加额道:“世尊冲玄登极,万千之喜。”
          世尊道:“若无玄和引路,我终难一窥禅修之门。”
          素蔑贞又是喜来又是泣,道:“难得你不忘玄和,玄和说你是什么头上忘情,其实你仍是记得的。”
          世尊知道素蔑贞性情,那是七情皆具,也难以分说玄妙,道:“便是忘了天下人,不敢忘玄和与前辈。”
          素蔑贞道:“这才是道理,哪有成了大道,反倒忘却故交旧谊的,人若是忘了本,哪里存得慈悲之心。”
          世尊含笑道:“前辈一言,道破修行玄机。”
          转过头来,抚着李三非头顶,道:“三非,这些年来,也苦了你。”
          李三非千辛万苦亦是不萦于怀,唯得了世尊此言嘉许,方感到这些年来着实不易,却不敢大放悲声,仍无言流泣罢了。
          世尊知道李三非心中委屈,便道:“那随我的侍从,皆成道果,唯独三非因传我大道,在凡界耽搁最久,此功不可忘,便授你传功真君之职,务将我道发扬广大。”
          李三非喜极,急忙再拜,道:“三非接旨,定当竭尽全力,承继师尊大道。”
          此言说罢,就见李三非目中紫光迸现,直射出万丈去。
          原来原承天抚顶之时,已传李三非紫微神功,那紫微神功最能惠及苍生,李三非于凡界一心传道,光大原流,终有这结果。
          原承天见李三非修成紫微神光,心中亦是欢喜,道:“雷部紫微正御风宗逊,早就向我坦露心迹,一旦天下已定,不肯再担职司,只肯逍遥,我因一直不得其人,也难应承他,如今三非既修紫微神光,可担当雷部紫微正御一职。”
          玄和素蔑贞听了,皆替李三非欢喜。方知那李三非生就一对碧目,相貌与众不同,原来却是这个因果。
          世尊又转向玄和道:“苍穹既建,我欲立仙禅二门,仙修之士,自世尊以下,立四神,十大天尊,三百六十真君,分管天下诸事,如今虽难以凑得齐全,只好他日于苍穹界中再择良才。那禅门之士,则行监督之职,若诸多真君擅权枉法,自有禅门高士指证施罚,是以禅门之中别立职司,其至高者为佛,其次菩萨,再其次罗汉,其下再论。”
          玄和道:“世尊法则完全,苍生必感大德。”
          世尊道:“玄和,你虽无大境界,却具佛心,沉沦凡界不知其苦,心中自在,处处桃园。你与那无嗔,元寂,枯木,灵幽,皆可暂居菩萨位,得他日修成道果,是为印证。”
          因世尊开了口,其后便开佛门,又因佛仙虽是殊路同归,终有区别,便将那佛门道果,唤作菩提。
          玄和虽得世尊册封,仍是不喜不悲,揖手道:“只怕难承此责。”
          就喜得素蔑贞叫道:“怎地承不得?你若不是为了护我,早就飞升昊天,再转仙庭,又何需瞧着身边诸修,个个修成好结果?玄和,却是我误了你。”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又要落泪。
          玄和笑道:“蔑贞说哪里话来,我若连你也度不得,怎能度得他人,可证我着实无有慧根。”
          素蔑贞哪里肯被玄和说服,叫道:“我修的是七情心法,与天道违逆,哪里能修成大道,就是我误了你,再也不必说了。”
          世尊见二人仍是争吵不休,不由笑道:“素前辈,便修七情心法,亦是可证大道的。”
          世尊用手一指,指端太乙神光便出,此光随心所欲,无所不能,便令素蔑贞明悟七情关节。原来那素蔑贞最是多情,痴情,却难忘情,得世尊指点,他日亦修成大道。便随玄和同入佛门,得证菩提。只是那素蔑贞便入佛门,七情犹在,原是世尊替她开了方便之门,世人因蔑贞多情,便称之为七情菩萨。最是急公好义,世人受惠极多。
          玉灵虽见玄和等人受世尊分封,但玉灵之性,其心若水,不受尘缘。便道:“世尊,我有一惑,还盼世尊开解。”
          世尊道:“玉灵心中有惑,则众生执迷,还请玉灵详述。”
          玉灵道:“世尊,你瞧那天罗尊者,阿神陀,亦斩却三尸,修禁重天境界,为何仍难抛却欲念,唯我独尊。”


          2050楼2016-03-11 16:54
          回复
            1987
            原承天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修大道固难,守道更难。既升禁重天境界,连天地也管不得你,若不能时时警惕,怎能不使道心蒙尘?那天罗尊者扶持阿神陀时,未必就不存好心,亦是盼着阿神陀创建新域,力拯苍生。只是瞧着那阿神陀一呼百应,拜者如云,道心就此生嗔,也是当然。
            “那阿神陀苦修大道,创建新域之时,心中难道没有苍生?只因大权在手,便免不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却将那初心抛之脑后了。
            “无寂亦曾斩却三尸,修成道果,却因急于求成,道心不坚,心知其后必被邪祟缠身,这才狠心赴死,也免得日后为祸,污了自家清名。那无寂修此大道前,已存死志了。
            “又有那凡界的无数帝王,初时亦是天下归心,与士卒同甘共苦,天地亦赞其贤德,然而既登大位,富贵无极,却又免不得做出鸟尽弓藏之事来。
            “便是那创世世尊所创五界,到头来亦是免不得崩塌无救,由此可见守道极难。
            “承天既修天道,得了这许多警戒,这才不修天慈道果,只修玄极,也是盼着以那苍生民心做个约束,也好时时警惕,三省吾身。便是如此,千万年之后,承天何去何从,亦是难测,因此承天立志不收世尊分魂,他日承天若改了初心,倒行逆施,自有那苍生降我修为,自有那有德大能斩我肉身。“
            诸修听到这里,无不连声赞叹,玄和道:“世间万事或藏劫,人性百变须静修,我修道之人,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的,这世间哪里有一劳永逸的好事,玄和今日聆听世尊教诲,必定永铭于心。“
            原承天道:“承天今日突破禁重天境界,一心只为苍生,他日若承天一意孤行,倒行逆施,玄和,素前辈,你等莫论前情,只管来责我!“
            玄和与素蔑贞齐声应道:“自该如此。“
            那原承天心中牵挂苍穹,也不聚众庆贺,也不去辞别诸修,用手一指,脚下青云升出,白莲缠身,又有一座小鼎放五色光华悬于空中,这才纵身一跃,来到无尽虚空之中,苍穹界外,就此施展造化神通,扩建苍穹。
            那去不得虚空的,只好仰天怅望罢了,那能去得苍穹的大能修士,见世尊动身,急忙忙亦施展遁风,来替世尊护法。
            就见世尊立在虚空之中,向脚下苍穹界一指,道:“此界终要纳尽五界苍生,庇护无数生灵,今日造化,只盼为万世之基。“
            那苍穹界缓缓转动,便生出七彩光芒,无数祥云,只因此界中已有生灵无数,原承天便改建此域,也不敢骤施神通,因此那苍穹唯日增千里罢了。
            世尊乃将苍穹分为三界,那青云之上,是为仙界,大罗金仙境界,方能登天入界,永纳仙福,青云之下,厚土之上,是为众生界,那众生界又被一分为二,是为凡域魔域,二域之间,以无边汪洋分隔,遂使魔域凡域各自两安,不得混杂。
            而厚土之下,乃设冥界,生灵寿限若尽,便化元魂,于那冥界暂止,但性灵元魂要受那冥王盘查,有德者复生为人,无德者打入畜道,务必使人人有向上之心,不敢有无义之举。
            又设十八层炼狱,以警世间无德无义之士,那狱中自有百般手段,令人生不如死,其刑虽重,其心却慈,便是严刑峻法,亦是教化之道。
            世尊改建苍穹,非止一日,且耗力实多,但此举是为苍生前途着想,自然得万众拥才,世尊法力若尽,片刻复生,是为无穷无尽。
            那护法诸修见了世尊这般神通,谁不艳羡感叹。
            只是随着那苍穹日扩千里,诸修也瞧出一个极大的缺陷来。
            原来那日神宁思妙虽修大道,化太阳照耀苍穹,终因这太阳乃是旧制,宁思妙虽得大帝指点,修为一日千里,也比不上苍穹扩建,这轮明日已然显得小了。
            就见那苍穹之中,已是冰天雪地,界中修士虽是不畏冰雪,但那百亿魔众,修为却是良莠不齐,已有那境界低微者抵受不住了。
            原承天不得不止了造化神通,心中忖道:“日神法力有限,为之奈何?此域终不能无限扩大,唯得日神修行有成,方能再行造化。“
            火凰见到苍穹之中冰天雪地,日神法力有限,便道:“世尊,若使苍穹生暖,苍生无冻寒之虞,或可于界中遍布地火,自内而外,是以化冰雪。“
            原承天道:“神君之言有理,好在这苍穹浑圆如球,那球内或可燃起无尽地火,唯盼神君施法。“
            若论世尊修为,五行造化,随心而成,但创世之功,岂能一人独享,便令火凰亦参予其中,那火凰若成了创域的功臣,自然视苍生为子民。
            火凰也不推辞,便以一道凤火,注入苍穹界中,于是苍穹内,便有无尽地火,自内而外,以化寒冰。
            朱雀在旁边见了,怎肯让火凰独占其功,亦向原承天请旨,世尊允诺,那朱雀亦以一道太一神火,注进苍穹界中。
            两大神君在世尊面前不敢争执,就由火凰替那魔域加持,朱雀替凡界用火。
            苍穹界既得了两大神火,自然地气温暖,寒冰遂化,界中生出无数江河湖海来,那江河之水浇灌大地,遂生五谷草木,界中凡俗百姓,蒙昧兽禽,此后便无饥馑之苦。
            然而那地火虽好,若是太强,便是赤地千里,若是太弱,则是化不得冰天雪地,又见那无尽热力散之于天空,竟是难以维持了。
            两大神君见此,不由暗暗生忧,地火虽好,却好比生了两个火炉,却是要时时扇风添火的,若是不然,那地火终究黯淡下去。
            这时青龙上前道:“世尊,两处地火虽好,但那热力终究要散之于虚空,青龙愿设强大界力,一来使天地相隔,二来亦可保住地火,不受两大神君徒劳无功。“
            世尊笑道:“此刻正用着你。“
            那青龙领了法旨,这才施展偌大神通,于天地之间,设极强界力,那界力一生,苍穹好似多了道透明的外壳,地火便是黯淡了,其热力仍被锁进苍穹,不至于散之虚空。
            再瞧那界力划分天地,非大罗金仙不得飞升仙界,亦可使仙凡二界,秩序井然。
            青龙设界力已毕,便对原承天道:“闻世尊要设仙佛二门,自世尊以下,立四神,十大天尊,三百六十真君,分管天下诸事。如今那仙庭却归了新域,二十八域主君与无数神将,亦尽被天罗揽了去,我苍穹却是无人照应了。“
            原承天道:“我这苍穹诸多职司,自该宁缺勿滥,苍穹之中,既有无数苍生,又何必舍近求远?苍穹仙界诸多职司,自该由界中得道之士充当才是。“
            青龙道:“感闻世尊教化飞升之法。“
            原承天道:“那世间神通,不能学得容易了,若是容易,仙界之中,尽是滥竽充数之人,且那无德者若是修成大神通,定然是贻祸无穷,因此我这苍穹法度,与往日不同。“
            诸修皆道:“愿闻。“
            原承天道:“苍穹仙修之术,乃设九经百典三千谱百万法诀,那世人若想飞升仙界,非得修成三经九典千谱万诀,方可印证大罗金仙,飞升仙庭。“
            诸修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这法度可是严苛了些,但唯有如此,那仙修之士,方能德才兼备,以充仙界职司。“
            青龙道:“却不知九经系出何处?“
            原承天道:“九经者,为紫罗心经,无界真经,四斫经,龙诀经,太一经,凤篆经,元极天慧经,至妙禅经。“
            青龙道:“此为八经,尚缺一经。“
            原承天笑道:“我算那苍穹界中,万年之后,必是昌盛无极,大能辈出。推陈出新,不可测度,唯留一经,以待后日大德大能。“
            青龙道:“如此甚妙,我等虽是仙修先行,未必尽知天地玄机,且天地之道千变万化,必然是古不如今,世尊设此空缺,以待大能,也免得后人说我等占了先机,不留活路了。“
            原承天点头道:“青龙之言,甚合我心。“
            火凰道:“不知那百典三千谱百万法诀又是何出。“
            原承天道:“九经玄妙无极,包罗万有,但那也只是天地法则总纲罢了,若修九经,仍需从细微处着手,那苍穹仙修之士,先从百万法诀修起,再依各人性情机缘,再修三千谱。三千谱又怎能尽数修成?不过各择所长而修,务使诸修所学千变万化,各具其能。“
            “三千谱中若能修得百八十谱,再修百典,其后方修九经,如此便可洞窥览天地玄机,修成大罗金仙,方有资格来我仙界担责。”
            火凰道:“若是这般算来,那苍穹中的大罗金仙修之极难,同级修士,可是胜过我等修为了。”
            原承天道:“若是修仙修得易了,谁会珍惜这仙修前途?若有那包藏祸心者轻易修成大道,便是苍生之苦,唯有设这重重障碍,方能考验道心。”
            诸修围着世尊论道,正听得感慨,忽见世尊紧皱双眉,叹道“大劫将至,我五界苍生,不知谁人沦丧,谁人得生。”
            诸修听到此言,齐齐色变,知道五界崩塌已然开始了。


            2051楼2016-03-11 17:02
            回复
              1991
              宁思妙虽惊不乱,左手法诀起处,乃是玄断二诀,此诀为原承天亲授神通,端得是犀利无双,就向那熊掌劈去,右手只一扯,扯出一是三丈红绫,这红绫未及展开,红绫上三只金乌已出,迎向鹿杖。挡住光华。
              两位古修只当宁思妙是后生晚辈,自然是手到擒来,哪知宁思妙身具世尊大帝所授绝学,怎是寻常修士可比。
              玄断二诀最是厉害,熊首修士怎敢力敌,慌忙缩手闪避,立时被宁思妙法剑欺进身前,顿时闹了个手慌脚忙。
              那三丈红绫则是宁思妙的本体法宝,红绫上三只金乌挡住光华,这红绫漫天卷来,竟将鹿杖卷起,也就是这鹿首修士有千万年道行,一时夺这鹿杖不得,否则此战岂不是大败亏输。
              两修连声叫道:“厉害,厉害。”
              斗法上既是斗不过,两大古修齐声怒吼,就见二修已现原身,乃是一鹿一熊。
              那鹿修士原身乃是一头鸟身鹿首古兽,足有十丈高下,生就一副金色鹿角,金光灿灿,威风凌凌。混沌古兽榜上有名,叫做蜚廉。
              那熊则是一头白熊,亦有八丈多高,体态如山,胸口后背各生有一道符文,胸口为山,后背为海,古兽榜上名叫山海罴。
              二修见这宁思妙所学极精,怕是急切难下,这才现出原身,要以千万年苦修,以力压人,那宁思妙法术再妙,毕竟道行浅薄,若是斗力,总要吃亏。
              宁思妙甚是机灵,见二修现出法身来,那分明是要斗力了,她转身便走,怎肯与二兽纠缠。哪知二兽身形既现,顿时灵压如山,宁思妙只行了一步,就已是走不动了,那四八方皆涌来巨力,竟令其动弹不得。
              宁思妙吃了一惊,那巨力涌来,身子好似被夹在山岳之中,只听得全身骨格作响,似乎随时便碎。两大古兽千万年修行果然是抵挡不得。
              心念动处,宁思妙身上真玄运转,身周生出一道白光,牢牢护住身形,这正是原流正宗紫罗心法大悲诀,此诀一出,全身便生浩然正气,任你千山万岳压来,我也是岿然不动。
              山海罴叫道:“今日已扯破脸皮,怎能放过你。”双手作势向宁思妙一合,胸前山字符文闪闪发光,因此这双字合处,便生数千岳之力,此为山海罴的天生神通,普天之下,无人可及。
              不想宁思妙修这浩然正气,却是敌强我愈强,便有数千岳力量压来,那浩然正气在身周旋转不休,使那数千岳之力总是落不到实处,又怎能伤到宁思妙。
              蜚廉叫道:“怎地这样难缠。”就将鹿角一低,向宁思妙撞来。
              这蜚廉的鹿角非比寻常,当初世尊诛杀万兽,被这鹿角抵来,因一时不察,竟被撕了片衣角去,因此蜚廉又得了浑名,叫做扯衣鹿。
              那宁思妙再强,又怎敌这蜚廉天生的古宝,千万年修成的神器,浩然正气就被扯开一线,鹿角正抵到宁思妙后背,只一撞,就将宁思妙背后灵脉撞断数根。
              宁思妙叫道:“不好。”
              需知她此刻乃是苍穹日神,一旦身子有所损伤,苍穹那太阳便是摇摇欲坠了。
              九珑正在界中安民,见到空中太阳晃动,心中大骇,急忙掐指算来,不由变色道:“无参何在,怎地令思妙受伤?”
              身边元雪蝶道:“元极莫恼,那令无参半柱香前,已与慕行云急急出了苍穹,不知往何处去了。”
              九珑再掐指算来,知道令无参已然赶去了,不由叹道:“不想苍穹百姓又遭一劫,那天罗尊者未免太狠了些。”
              元雪蝶道:“却是发生了何时?”
              九珑摇头不答,道:“此事自有因果,原是防不得的,只盼思妙无恙。”抬起头来,见那太阳光芒黯淡,界中寒气压不住,已是阴风四起,界中百姓无不叫苦。
              九珑急忙纵出苍穹,那太阳本围着苍穹转动,一瞬便是万里,等闲是追不到的,还是九珑神通广大,瞬间赶上,脑后赤光便出,生出一道元极神火来。
              此火为万火之源,前方太阳得了这神火,刹时又是光芒万丈,苍穹界中阴风四散,顿时又暖洋洋起来。
              那九珑施法之时,故意拂开浮云,好让界中百姓瞧见其身形,百姓个个抬头仰望,见九珑施展莫大神通,替那太阳加持,令界中暖气重生,无不又惊又奇,皆在那里跪拜不已。
              此举倒非是九珑刻意卖弄,只因那凡俗无知,只能瞧见面前的好处,因此这当面施恩,便可立竿见影,挽回民心,若是默不作声地做了,好倒是好,又合君子之风,可谁又来理你?因此这世间君子日见其少了。
              却说慕行云被令无参叫上出了苍穹,慕行云道:“无参,究竟出了何事?”
              令无参笑道:“今日之事,对你何言却是个机缘,你若是错过了,只怕终身后悔。”
              慕行云道:“这却怎么说?”
              令无参道:“近日界中修士对你的态度颇望古怪,你可曾感受到了?”
              慕行云被令无参提起此事,不由的感愧不已,道:“我受那天罗尊者提携,开启了灵台,界中兄弟,自然以为我是天罗尊者的人了,好在元极仙子坦然不疑,行云行得正,立得直,便是被他人误会,也只好随他。”
              令无参道:“行云兄自然是磊落君子,但此事若不去理会,众人心中自然释疑,就算日久见人心,却又要熬到何时?若是其中有了变救,就怕行云撑不住了。”
              慕行云道:“令公子既提及此事,想来自有说法了。”
              令无参道:“如今那宁思妙被天罗盯上,定要除之而后快,思妙身系苍穹之安危,原不可轻出苍穹,奈何两界苍生危如累卵,世尊人手不足,思妙又怎能坐视,如今已遇危急了。”
              慕行云变色道:“天罗尊者好歹也是第一世尊,又怎能下作如此?思妙若是有失,却置苍穹亿万生灵于何地?”
              令无参道:“那天罗尊者先前心中尚存慈悲,先是瞧阿神陀一呼百应,心中便不自在,又瞧原世尊创建苍穹,更是耿耿于怀,因这两件事若是成了,天罗又该置身何处,这才驱阿神陀,夺了新域。就此三尸重生,心魔复现,这就叫一步错,步步错了。”
              慕行云叹道:“阿神陀与原世尊皆是天罗扶持,便因此功,也定受万众敬仰,哪知竟走到这一步了,这也算是一念之错了。”
              令无参道:“那第一步错了,也就无法回头,自然是步步皆错了,他若能忍得阿神陀,必然就能忍得原世尊,既是放不过阿神陀,又怎能放过原世尊,只是便是九珑仙子,也是料错了他,只当他毕竟是第一世尊,大德之士,心中总有苍生,行事总有方寸。嘿嘿,却不知人心百变,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说到这里,令无参亦是后悔不迭。
              那令无参前世行事,亦是毫无顾忌,原非原承天与九珑这般谦谦君子可比,因此令无参对天罗尊者,早不存半点信心。奈何此番两界迁移,诸事繁多,诸修要拯救苍生,谁会在意自家生死,终被那天罗寻到了良机。
              令无参身为日神护法,自然最是恼恨了。
              慕行云道:“此刻思妙情形如何?”
              令无参道:“苍穹之日尚未堕落,可见思妙尚可支撑。”
              慕行云顿足道:“早知如此,就该将思妙牢牢护在苍穹中才是,天罗便有百般手段,总不能来这苍穹之中害人。”
              令无参摇了摇头道:“那天罗既打算以思妙为突破口,借此动摇民心,思妙总有一日会被他所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天罗存心算你,你怎能防得过来。”
              慕行云此刻已明白令无参心意,原来令无参要趁机良机,让他与天罗尊者做了了断,天罗尊者固然有替他开启灵台之责,但二人立场不同,必成水火,若想证得清白,自是宜早不宜迟。
              慕行云心中感激,道:“还是令公子设想周全。却不知宁思妙是被人怎样害来?”
              令无参叹道:“此事又是另一桩因果了,如今且不细论,先去救出思妙再说。”
              二修沿着那灵路遁行,令无参境界不足,毕竟遁得快,慕行云说了声:“得罪。”就携了令无参,急急向魔界行去。
              就见那路途之中飞舟不断,正络绎向苍穹行去,自有苍穹原修士在旁指路。
              行到中途,只见一修斜刺来掠来,其遁法亦是急如闪电一般,令无参早就瞧见,立时叫道:“公子我哪里去。”
              原来这修士正是公子我,公子我见到令无参慕行云,急忙停了下来,瞧其神色,却是愁绪满怀,见到无参,则是欲言又止。
              令无参道:“公子我前辈,此事不必再说了,她既犯下这大错来,不论是怎样的原由,世尊也放他不过,我唤你来,也是盼你能说得动她,也好让她迷途知返,少受责罚。“
              公子我一揖到地,道:“公子高义,在下铭刻于心。“
              慕行云见到公子我,心中已明白了大半,动容道:“难不成此事竟有她在其中插手。“
              令无参咬牙道:“若非有内奸设计,思妙怎会偏离灵路?若是在灵路之上,那修士来来往往,天罗又怎敢动手。此事内情究竟如何,我令无参定要弄个明白。“
              �坐视两界成败,着实令人寒心了。
              原承天暗道:“原以为尊者纵与我有怨,心中也该有苍生。如今瞧来,却是冷酷至此。”
              朱雀道:“世尊,你可知天罗心思?”


              2055楼2016-03-11 17:18
              回复
                1998
                抱朴子瞧见原承天,立时上前施礼,原承天道:“道友此来,必有教我。”
                抱朴子道:“圣师,只因仙庭苍生尽数迁移,我等见两界尚有许苍生未安,特向天罗尊者请命,意欲前来相助,尊者见我等劳苦,本不肯答应,禁不住我等再三请求,这才令我等前来相助世尊。”
                原承天听到“再三请求“四字,心中雪亮,再向抱朴子身后诸修瞧去,竟有大半熟识,原来都是当初仙庭御劫时的同伴。
                看来仙庭修士,毕竟与自己有同生共死之谊,如今虽知天罗尊者势大,仍然做出了选择。
                诸修既以拯助苍生为名,天罗尊者势必难以拒绝,否则岂不是大失人望,所谓“尊者见我等劳苦“,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既见诸修立场决绝,也就只好听之任之。
                原承天道:“诸修心中既有苍生,承天感激不尽。“
                抱朴子笑道:“好教圣师得知,天罗尊者之意,是想让诸多百姓兽禽尽数移进新域,只是我等私心想来,苍穹毕竟离两界甚近,又何必舍近求远,不知圣师意下如何?“
                原承天点了点头,那天罗尊者将诸多百姓移进新域,又岂是好意,如今自己与天罗之争,便在于这民心的争夺,那百姓若去了新域,自己岂有好处?
                原承天道:“道友违逆尊者法旨,只怕或有不妥。“抱朴子等人若将百姓移到苍穹去,那天罗尊者怎能不发雷霆之怒?
                抱朴子笑道:“苍生为大,天地次之,至于生死余事,也只好随他。“
                原承天向诸修瞧去,只见人人神情坚毅,见原承天目光扫来,皆在微微点头。
                原承天知道诸修这是将身家性命托付了,诸修此举,等同于公然背叛天罗尊者,自己若不能护得这些修士周全,枉为苍穹之主。
                于是原承天缓缓道:“苍生之事,尽付诸兄,其余诸兄,尽付承天。”说罢长长一揖。
                诸修轰然道:“我等绝不负世尊所托。”
                那抱朴子尚不敢公然视原承天为世尊,但诸修皆是与原承天同生共死过的,心中早视原承天为天地之主,此刻慨然说来,怎有顾忌。
                就在诸修说出“世尊”二字时,只见虚空之中陡然生出黑云一团,这团黑云急速扩大,刹时便有万里之阔,分明天罗尊者见诸修背叛,就要降下天劫了。
                但诸修虽瞧见空中黑布密布,却只当瞧不见一般,原承天声色不动,背后四道神光已出,这四道神光冲天而生,好似四条真龙一般,在空中纵横交织,刹时将黑云打散。
                抱朴子也不抬头,道:“世尊,另有一事容禀。“
                原承天道:“道友请讲。“
                抱朴子道:“仙庭无量玉山与莲池,本是创世世尊清修之地,万众向望之所,若能移这玉山与莲池入了苍穹,实有绝大好处。“
                原承天沉吟道:“当初讲明仙庭之事,尽付尊者,我若横刀来夺,只怕与理不合。“
                抱朴子笑道:“夺不夺玉山莲池,圣师自家拿定主意便是,我等且去两界迁民,事成之后,再来谢过世尊大德。”
                千余名修士立时散开,分赴两处界域。就见那空中黑云散而复聚,看来天罗尊者余怒未熄,诸修的这场天劫犹是悬而未决。
                原承天心念一动,面前裂开一道缝隙,镇厄真人跨界而出,向原承天施礼道:“世尊召唤,不知有何要事?”
                原承天向空中一指,道:“今有新域千余修士前来助我,却惹了天罗尊者,设下这天劫来,真人可持我法剑,打散黑云,替诸修加持。”说罢就将撼天铃取将出来。
                镇厄真人道:“这撼天铃虽好,只怕难破天劫。”
                原承天笑道:“真人有所不知,如今我与天罗分掌天下,那大天劫岂能随他所愿,因此空中这片黑云,暗藏无数劫宝,实为小天劫了,你动用撼天铃,便可将那许多劫宝打将下来。”
                镇厄真人这才欢喜道:“原来如此,这天地玄机,在下着实不知。”
                镇厄真人取将撼天铃在手,轻轻一摇,只见空中果然坠下无数玉符,玉符上的符文不一,镇厄真人随手取来一瞧,赫然就是一道劫符。
                镇厄真人不由笑道:“既然是小天劫,岂不是正落入我手,世尊只管放心,便无这件撼天铃,在下也绝不会让一枚劫符应验,如今有了此宝,更是万无一失。”
                原承天道:“那就有劳了。”
                此时火凰青鸾亦至,来救昊天界外之火,原承天这才放心,跨出一步去,已到了苍穹界,放眼瞧去,只见苍穹界中已是江河纵横,水势滔滔,原来白龙与依巫已将两界之水倾下,那苍穹界已是水土各半了。
                原承天担心这无边海水放下去,反倒添乱了,正在犹豫,九珑早就瞧见他了,便来到身前,道:“世尊既携水而来,怎不倾将下去?”
                原承天道:“就怕界中水溢将出来。”
                九珑道:“只需地陷千丈,便多些水也是无妨,何况苍穹界中,魔域人域并立,若不能将二域远远分开了,千百年后必生祸患。”
                原承天深以为然,要知道魔修虽得了自己的新法,但却不是人人愿意修行,就有许多魔修不肯放弃旧法,只因新法修来,虽有千般好处,一来进境缓慢,二来修行繁难,怎比得上吞噬仙芽来的便利。
                索苏伦亦为此事烦犹,却也是无可奈何,若是少数魔修不肯修新法,那索苏伦自然当机立断,立即诛杀,可如今却有大半魔修阳奉阴违,不肯修新法,尤其是一众魔兽,几乎无人愿弃旧法的。
                正所谓法不责众,难不成将魔界诸兽统统诛杀了?
                原承天见九珑说得有理,便取出乾坤笔来,在人域魔域原有的界限汪洋处一点一横,将那汪洋的界域再扩一倍,水面顿时落下千丈,那人域魔域,便隔着百万里了。
                这时原承天再将无边海水倾水,却也只填了一半汪洋而已,九珑得道:“等魁神携魔界水而来,定可填满汪洋,分隔两域。”
                原承天道:“若魁神再携水来,这苍穹界中的地域,只怕七成皆是水域,正所谓水无常形,千年之后,必有祸患。”
                九珑道:“此一时彼一时,就算千年之后沧海横流,也好比魔修人族彼此厮杀,更何况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世尊所立三百六十名真君,如今缺失大半,世间若无大事,怎会有大能辈出。”
                原承天笑道:“此言极是有理。”
                九珑又道:“我以天慧道果瞧来,那抱朴子亦率众前来了,看来天罗尊者座下部属虽众,未必齐心,世尊正可借此良机,分而化之。”
                原承天道:“此刻情形微妙,若分化天罗尊者部属,反是替那些部属招惹天劫了。”
                九珑道:“既是如此说,此事倒也可以缓上一缓,就不知世尊与天罗之间。如何做了个了局。”
                原承天道:“此事成败虽不可知,但何时动手,却操之在我。”
                九珑道:“若是世尊轻动,只怕多了个启衅挑事的名头,定然会大失民心,还请世尊明察。”
                原承天笑道:“抱朴子此来,劝我收了玉山莲池,此刻我怎好分身去收,但我若收玉山莲池,必然惹来天罗,因此我与天罗之间,其实我亦有三分主动了。”
                九珑笑道:“原来如此,玉山莲池本是仙凡仰望的所在,世尊若动这主意,天罗怎能容你?那天罗想来也不想妄自挑衅,留着这玉山莲池,也好引你前去,可怜那创世世尊清修之地,却终要变成战场了。”
                二人说话之际,苍穹界第一场禅会已止,原来界中怨气冲天,此刻则是风清气朗,瞧那界中百姓,人人欢喜,个个开怀。看来一场民怨危机总算安然渡过了。
                然而两界苍生尚未迁移完毕,日神宁思妙伤势难愈,苍穹赤日全靠九珑维持,到时又会生出怎样的变化来,世尊九珑亦是难测。
                此时索苏伦已收齐魔界之水,急急赶赴苍穹,路过凡界时,瞧见玄武身侧多了一道身影,赫然就是火凤了。
                索苏伦见到火凤,心中顿时生出万丈怒火来,凤九之仇,煞月之恨,索苏伦怎会有一丝忘怀,他在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一旦苍穹事毕,哪怕逊位于迦罗,也要与火凤争个生死。
                如今却让他与火凤狭路相逢,索苏伦毕竟禀杀气而生,心境便是一阵大动。
                正在这时,那凡界便是一阵摇晃,原来是火凤这一侧的界域裂出一大块来,这块碎域实有十万里方圆,正向火凤头顶沉落,这碎域若是撞到火凤,火凤纵是神通惊天,只怕也要受伤了。
                索苏伦大喝一声,就向火凤掠来,那火凤原本凡界压得实了,此刻若是纵出,玄武定是无备,这凡界可就要真正的四分五裂了。
                因此火凤瞧见索苏伦扑来,便将凤目一闭,暗道:“我伤了他两名亲近,他怎肯甘心,罢了,便受他一击,也算是因果。”
                玄武瞧见索苏伦扑来,也是吃惊,叫道:“魁神深思!”


                2062楼2016-03-14 11:25
                回复
                  1999
                  索苏伦此次扑来,本意是要给火凤重重一击,那魁神真要动恼,哪里会顾得许多,然而瞧见火凤纹丝不动,索苏伦心中猛然一紧,暗叫道:“此刻伤她,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便现真我法身,伸出双臂来,将那块碎域一托一抬,这碎域便偏离了千里,自火凤身边落下,沉进虚空之中,自有九渊诸多大能接着。
                  火凤见索苏伦不来趁势伤她,反倒出手相救,心中极是惊讶,凝着一双凤目瞧去,那索苏伦已然飘然远遁了。
                  这时玄武便道:“承托界域终非神君所长,如今昊天日月又碎,引发第二场大火来,其他诸界日月,定然也要不保了,神君不如且去救火,这凡界只管交给我。”
                  火凤道:“只怕玄武神君独力难支。”
                  玄武道:“冥界已被大帝以灰云化去大半了,重羽真人到时就可抽身,自然便来助我。”
                  火凤这才道:“既是如此,我便将魔界赤日上的大火收了,也好防患于未然。”
                  说到此处,火凤将双翼一振,就向魔界飞来,等飞到魔界处,只见魔界赤日之中,映着一道身影,正是朱雀在那里收火,火凤也不答话,亦飞进赤日之中。
                  朱雀见到火凤,将雀首微微一点,两位大能自从混沌中诞出,可谓誓不两立,不死不休,今日撞见,却难得的不去斗法。
                  两禽正在收火,就见数名兽禽大能沿着灵路向冥界遁去,朱雀认出是天罗尊者座下大能,立时飞出赤日,拦住诸多兽禽去路,喝道:“你等莫不是天罗座下,来此何为?”
                  那为首的是只双头蛇,向朱雀恭身道:“我等奉了天罗法旨,特来收诸界灵垒,这诸界灵垒若能合到一处,重新用神通炼制了,或可代新域灵垒,以保新域万世不堕。”
                  朱雀心中本是不肯,但转念忖道:“新域之上,岂不也是苍生,天罗尊者固然失德,苍生却是无辜,若是新域有失,苍穹也未必能容得下。世尊若在此处,必然不会拦阻。”
                  朱雀想到此处,便道:“那灵垒岂是你等想寻便寻的,若非天地认可,便是世尊也未必能瞧得见的。你等有何才德,能令灵垒认主?”
                  双头蛇道:“我等有天罗尊者亲赐法宝,此去定然能寻得着了。”
                  朱雀道:“既是如此,那灵垒取去倒也无妨,只是若取灵垒,只能先从冥界着手,否则灵垒一去,界域必崩,岂不是连罗界域中的生灵。”
                  双头蛇道:“不消神君吩咐,这等关节,我等亦是知晓的。”
                  这群大能兽禽就辞了朱雀,先去冥界寻那灵垒,九渊大帝瞧见了,果然也不拦阻,此时冥界已被大帝的灰云化去大半了,便收去灵垒,大帝也可摭拦。
                  双头蛇见了大帝,亦恭身施礼,便取出一件法宝来,去那冥界残域收取灵垒。这法宝瞧来像个罗盘,其名为指垒针,本是天罗专为寻那灵垒而制。
                  双头蛇在冥界空中立定了,就用这指垒针寻找灵垒,果然一到此处,指垒针晃动不番之后,就指明了一个方向,双头蛇大喜,就令身边诸多大能辟土寻垒,哪知辟地万丈,也不见那灵垒,诸修皆是焦燥起来。
                  正在这时,只见一修翩然而至,上来便道:“诸位前辈,那灵垒方向虽是易辩,但若想真正寻着,却是千难万难。当初原世尊在小冥界间,也是竭尽心力,几经波折之后,方能寻到的,诸位前辈比原世尊如何?”
                  双头蛇道:“道友却是谁?”
                  那修士笑道:“在下叶惊海,如今正是苍穹界冥界辅佐,今奉原世尊法旨,特来助诸位取垒。”
                  双头蛇等面面相觑,心中忖道:“原承天与尊者势不两立,怎有好意替我等寻垒,此事只怕另有玄机。”
                  却又不便撕破脸,毕竟那大帝就在域外,若是厮杀起来,那是毫无胜算的,便道:“道友有何妙术,能寻着这灵垒。”
                  叶惊海道:“在下不才,蒙天地青目有加,自开启灵台,便可观这冥界纤毫,那灵垒自然也逃不过在下的眼睛了。”
                  说到这里,就将双目迸出两是青光,向那冥界残域一瞧,迅疾用手一指,道:“此处千里之下,便是灵垒了,诸位若有擅于土遁者,可入土寻去。”
                  双头蛇本就擅长土遁之术,这才被天罗尊者特意寻来,专寻灵垒,听到这话,也是将信将疑。见那灵垒所在,果然亦在指垒针方向,但因离灵垒近了,那指垒针反倒转起圈来,可见指垒针虽好,却也只能寻个大概,却难以真正标明确切之处。
                  双头蛇便将身子一纵,入土去寻那灵垒,心中计算路程,眼瞧着就是千里了,耳中就听叶惊海道:“便是这里了,道友虽是瞧不见灵垒,却不妨直接动用自我之域,将那灵域圈在其中,也就是了。”
                  双头蛇此刻对叶惊海之言已是言听计从,急忙施展出自我之域,将身边百丈之地皆圈在其中,等那界域法术施毕,身子一起,果然觉得沉重异常,知道灵域必在域中了。
                  双头蛇大喜道:“多谢道友指点,若非道友,怎能寻到这宝物。”
                  心中却忖道:“尊者制偶之术天下无双,但其余诸术,却是平平,竟不及原世尊座下一位无名弟子。相传五界将崩,便有观五界使者现世,不想这五名使者皆是苍穹弟子,新域修士千万,竟不得其人。”
                  想到这里时,此修对天罗尊者已生离心,只因就这寻垒一事瞧来,那天意分明在原承天而不在天罗,自己若是仍是追随天罗,岂不是逆天而行?
                  双头蛇携着灵垒,默默纵出冥界残域,上来便向叶惊海施礼,以示感激之情。
                  叶惊海道:“前辈可先将这灵垒送回新域,等那凡界众生迁移得干净了,再取凡界灵垒不迟,到时自有得窥凡界者前来相助。”
                  双头蛇道:“莫非是慕行云?”
                  叶惊海道:“正是慕道友了。”
                  双头蛇暗道:“那慕行云说来是天罗尊者亲自点化,开启了灵台,如今亦投向苍穹去了,天罗尊者,果然不能得人。”
                  此修怀着心事,就回到新域,向天罗尊者缴旨,天罗见到双头蛇顺水顺水就取了这灵垒来,大喜道:“此为奇功一件,道友去了便取了,足见高明。”
                  双头蛇道:“若非有一位可观冥界,名叫叶惊海者,仅以在下微薄神功,恐怕难寻此垒。”
                  天罗尊者皱眉道:“此言何意?莫非我给的那件指垒针竟是不中用吗?反要求苍穹修士相助?”
                  双头蛇深悔失言,忙道:“世尊所赠法宝,自是指垒无误。”
                  天罗尊者喝道:“既然是指垒无误,却又关叶惊海何事?你究竟得了原承天什么好处,敢在这里妖言惑众!灭我的威风。“
                  双头蛇大骇道:“卑职只是依实禀告,那个,那个……“猛一抬头,只见天罗尊者背后黑气冲天,分明是重聚三尸,再生魔我。
                  双头蛇吓得全身颤抖,暗叫道:“不好,世尊身后虚像,莫非是魔我,世尊执念入迷,重聚三尸,若是压不住这魔我,岂不是天地皆毁。“
                  原来那三尸神就是魔我,双头蛇见到世尊现出这魔我来,怎能不惊?
                  天罗尊者何等人物,一瞧双头蛇神情,便知端底,暗道:“我一时心中生嗔,竟令这魔我现身了,这魔我何时不可现身,却在此时出现。“
                  心念至此,想也不想,伸掌就向双头蛇拍来,双头蛇在瞧见天罗身后魔我时,已然早有准备,但他再修千万年,也避不开天罗一掌,“怦“地一声,这一掌正击在双头蛇左边脑袋上,立时击了个粉碎。
                  双头蛇幸好生就双首,便被击碎了一只蛇首,性命不失,因此尽力一窜,就逃出千里去。
                  天罗尊者暗道:“此番动手,绝不能让界中诸修瞧见了。“那天罗尊者用手一指,新域之中黑气便生,将半个新域皆罩住了,诸修被这黑气摭目,哪里能辩界中景物?
                  天罗尊者借这黑气摭天,再跨一步,就到了双头蛇身边,抬起掌来,将双头蛇立毙于当场,此修双首皆碎,那是不能活了。
                  天罗尊者既毙双头蛇,忖道:“与他同行的修士也不能饶过了,否则若泄了这机密,岂不是令我威望大失?“
                  好在伴随双头蛇同去取垒的诸位兽禽已是惊呆了,仍留在原处,天罗尊者心念动处,便成一域,将这诸多兽禽困在域中,那界域只一晃,域中劫符落下无数,刹那间将诸修诛杀,不曾逃过一个。
                  新域诸修见域中黑气弥漫,难免人心惶惶,正在那里七嘴八舌猜测不休,忽见天罗尊者于黑气中现身,大袖一拂,扫去域中黑气,诸修急忙上前,称赞不已。
                  天罗尊者道:“我令双头蛇取垒,不想被那原承天暗施邪术于这灵垒中,竟要害我,只可惜了双头蛇一行,竟被这灵垒中的邪术所杀。“
                  诸修听罢此言,自是半信半疑,但刚才的确是黑气摭天,那黑气之中,绝非仙修正术。而原承天虽是新域对头,其为人诸修却是知晓的,只是这话哪里敢说,只能诺诺以应。
                  天罗尊者回到清修之地,独自闷坐,虽喜将此事摭过了,但此番终究是魔我误事,心中忖道:“不想这魔我一日日强大起来,渐渐的不受我约束了,这可如何是好?看来只有先诛原承天,再压魔我,到时天下大定,我也可重修三尸,还我清净。“
                  心中既生此念,就离了新域,向仙庭玉山莲池遁去。
                  就在天罗动身之时,原承天亦感知无疑,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原以为天罗或会等两界事定,再来寻衅动手,哪知天罗尊者竟是一刻也等不得,这场大战,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2063楼2016-03-14 11:29
                  回复
                    2000
                    天罗尊者选择此刻出手正当其时,若等到两界安宁,天下清平之时,那时万众归心,天罗尊者又怎是对手。
                    且两界苍生未定,大帝与老雕也难以抽身,天罗尊者若想不受牵绊,也唯有选在此时了。
                    既知天罗尊者已到玉山莲池,原承天亦悄然而去,此战避不得,躲不掉,为两界亿万苍生,原承天只能一争。既然天罗尊者瞧中的只是世尊之位,全然不顾及苍生福祗,这样的世尊不要也罢。
                    九珑原以为原承天临战之前,必来苍穹一趟与她见一面,然而原承天径直前去,便是路过苍穹界,也不曾现身一见,九珑以天慧道果观来,不由的黯然神伤。
                    这时令无参已回到苍穹,便对九珑道:“世尊临战前不曾来苍穹现身一见,可见心中必有把握,又何必作儿女态,世尊之心,还请仙子体察。”
                    九珑点了点头道:“也就是你明白世尊心思,我闻这场大战将至,也是心慌意乱了。”
                    想了想,又道:“无参,此战如何,你且试言一二。“
                    令无参道:“如今两界迁移未毕,苍生心中惊惶,正是天罗出手之时,只不过天罗虽占尽先机,世尊也是胜券在握。此战胜负,未无令可料。”
                    九珑叹道:“我也知道难为你了。”
                    令无参笑道:“虽是胜负难测,但天罗世尊斗法,其心境大不相同,那天罗尊者,只是为了自己,世尊为的却是苍生,仅由这一点瞧来,世尊必胜无疑。”
                    九珑也知道这话未必就是安慰自己,两大世尊之争,那神通法术或许只是次要,唯看天地本心罢了,于是微微一笑道:“两界未定,你也莫要偷懒了,苍穹界中还有无数的事务等着我们呢。”
                    原承天在虚空之中跨了两步,其身已在仙庭,只见仙庭景物依旧,人事全非,此界已是悄无声息,全无一丝生机,已然是一座死域了。
                    原承天想起当日飞升诸事,心中感慨万千,不想这人人向往的仙庭,如今却成了两大世尊的战场。而经此一役后,此界恐怕亦难存在了。
                    世尊再行一步,便至玉山,就见莲池之畔,天罗尊者悄然肃立,池水一清如旧,只是如今这池中,既无黑龙,亦无白莲,无形之中,就多出许多衰败景像。
                    天罗尊者瞧着那池水,缓缓道:“承天,当年世尊欲化分魂千万,临行前来这莲池边与元极残魂辞别,你可知他为何落下泪来?”
                    原承天道:“想来是临别伤感,又感慨创世艰难,无力回天,这才感极落泪。”
                    天罗尊者道:“此言亦有道理,而在我瞧来,世尊莲前落泪,怕是想到今日你我一战了。“
                    原承天道:“分魂自相残杀,的确亦令人感慨万千。“
                    天罗尊者道:“天无二主,千万分魂之中,又能存得几人?到最后终究要分出个胜负来,你我之战却是免不得的。“
                    原承天道:“既然此战天地早定,尊者又何必感慨?“
                    天罗尊者道:“承天说的是。为今日之战,我已谋局万年,胜券在握,却不知承天有何把握,敢来此应战。“
                    原承天道:“承天心中只有苍生。“
                    天罗尊者笑道:“这世间有种生灵,名叫蜉游,此生灵朝生暮死,世人虽因此感叹不已,不过是感念自身罢了,却又有几人视这蜉游为生灵?“
                    原承天道:“世人寿限不过百年,原来在尊者眼中,也不过是朝生暮死的蜉游罢了。“
                    天罗尊者道:“世人生生死死,轮回往替,早死一刻,晚死一刻,又有多大区别,承天万拯苍生,却不知那苍生瞬间便死去了,等到轮回重生,又有几人还记得承天?“
                    原承天道:“哪怕只能让世人多活一日,承天也宁愿万死,尊者有所不知,死者已矣,最伤最痛者却是死者的家人,尊者心中已无‘情’之一字,已入邪道了。”
                    天罗尊者道:“我等修得禁重天境界,原就该太上忘情,又何必在意那个‘情’字?”
                    原承天道:“太上忘情者,得情而忘情,忘情而至公,乃是将视亲朋之情遍及苍生,其名忘情,其实却是多情。“
                    天罗尊者笑道:“哪里就轮到你来教训我,我比你多修不知多少年,今日也该你明白,我既能造就你,自然也能毁了你。“
                    原承天声色不动,淡淡地道:“尊者请。“
                    天罗尊者并不回头,只将袍袖一抖,五大灵偶悄然现身,就要原承天围在当中,那原承天不等五偶围来,身子只一动,便离了莲池,来到无时妄海之上。
                    原来原承天虽知此战毁天灭地,却不忍瞧见玉山莲池毁在面前,如今这无时妄海之中,已无生灵,正可用来做一个战场。
                    天罗尊者笑道:“你心中牵挂太多,此战如何能胜?“
                    那五偶如影随形,且与原承天一样的境界修为,刹那间便将原承天追上,于无时妄海之中,将原承天围在当中。
                    就见五偶天罗五形阵法已成,天上海中皆有虚影幢幢,是为天罗地网一般。
                    原承天此时已瞧清这天罗五行阵法,果然是疏而不漏,无隙可趁,那五偶若想围住一人,任你逃到天边去也是枉然。
                    忽见一道白光耀目,原承天已取乾坤在手,那剑往下虚虚一劈,只听“轰“地一声,五偶皆碎。此剑之威,世间任何物事也难承受一击。
                    天罗尊者道:“五偶皆修不碎身法,乾坤剑虽好,只怕无用。“
                    话音未落,五偶早就恢复如初,石偶指天划地,便生天罗地网,紫偶黑偶各施神通。金银二偶一出九渊灰云,一出圆字真言。天地间至高至强的无极神通,刹那间同时用出。
                    原承天道:“诸偶神通虽强,却又怎能伤到我。“
                    乾坤剑再次劈下,白光闪动处,五偶刹那间又是粉碎,且那白光之中,已多出一道镇魂法诀,五偶身形虽复,元魂却难以及时于偶中重生。
                    天罗尊者点头道:“承天修玄极道果,果然霸道之极。“
                    将手一拍,白光顿时消散,镇魂法诀亦是无影无踪,五偶重现之际,头顶皆现道果一枚。刹那间五偶身上各生异样光华,此光照初天地,仙庭被这光华照耀,似乎已是重现生机。
                    原承天再将乾坤剑祭来,五偶头顶道果被瞬间引动,就在那旋转不休,但此番却护得诸偶周全,乾坤之威,已是无用了。
                    而五偶道果皆生,无时妄海之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原来场中灵压之极,已是难以描述,也就是在这无时妄海中罢了,若去了别处,必然山崩地裂,绝无幸理。
                    饶是身在汪洋深处,那灵压却已充斥于天地之间,海内海外皆传来隆隆声响,原来海底山峰已被压得粉碎,那无时妄海顿时就被分为两半。
                    一半犹在原处,另一边突破仙庭界力,已然堕进无尽虚空。
                    火凰青鸾正在虚空救火,就瞧见这无时妄海之水倾泻而出,将那空中大火熄去大半了,火凰已知两大世尊正在斗法,不由叹道:“世尊生死之际,犹不忘苍生。“
                    原来这一半无时妄海,却是原承天借了五偶道果威能,突破了仙庭界力,洒向虚空。
                    青鸾瞧见这无尽海水之中浮着一岛,正是当年朱雀所化。青鸾暗道:“此岛是由朱雀滴泪而生,正好做了纪念。”
                    就将鸾爪向水中探出,救出这海岛来,随手往苍穹两域汪洋之中一放,此岛便成海外仙山,是为瀛州。
                    五偶道果既生,原承天一身青衫立时猎猎飞舞,这无上灵压怎是世间器物可以承受的,眼瞧这青衫便要碎了。
                    原承天不慌不忙,头顶亦生道果,此果一生,顿时海宁河静,波涛不生。竟以这一枚道果,压住了五果。
                    天罗见这玄极道果如此威能,不由也是动容,原来那万众之志,竟是强大如此。
                    天罗点头便道:“承天当初不修元慈,另修玄极,想来就是为了这一战了。金银二偶虽也修出玄极道果来,可惜却是形似而神非,万众之心,总不能寄于两具灵偶之上。”
                    原承天道:“尊者既知,何必多问。”
                    他当初不修元慈,的确便是为了今日,若他当日修成元慈,金银二偶又该何等霸道,但他既修玄极,金银二偶便不能受其惠了。正如天罗所言,天地苍生,岂能去拜灵偶?
                    原承天指尖毫光一闪,一件法宝便出,正是罗无寂修成的混沌逆玉印,当初元寂身死,却不忘以滴血纳神刀玉印二宝,交还给原承天。
                    天罗见到逆玉,只是摇头,此宝虽好,可他早在斗战虚镜之中瞧了个明白,如何能压道果?
                    石偶果然大喝一声,双手急祭法诀来迎玉印,当初在新域一战,这法诀可是压倒了玉印,此刻故技重施,想来也是同样结果。
                    哪知法诀初生,玉印之中就现出一道身影来,这道身影将手一挥,便将法诀打散,石偶心中骇然,这混沌逆玉印难不成也修出性灵来?
                    细瞧那玉印中身影,石偶禁不住大叫道:“原来是你!”


                    2064楼2016-03-14 11:41
                    回复
                      2002
                      阿神陀虽知无法左右兼顾,但总要挡得一偶,也好让原承天多出一线生机来,因此心念只一动,便拦在黑偶面前,虚影亦使法诀,同样是大灭绝神通。
                      两项神通本是一般,既撞到一处,自然烟消云散,再紫偶剑光到处,却有一道黄光自原承天体内窜出,口中大喝道:“无寂助我!”
                      那黄光之中立着一位仙子,正是刀君化形,就见刀君左手一指,原承天法袍上的金光立时消失,右手一指,空中的神光破空而来,无视时空法则,在那紫偶剑上只一斩,“轰”地一声巨响,此剑立时四分五裂了。
                      刀君大叫道:“世尊若殒,万众蒙劫,世尊,世尊,务必坚持道心。”
                      原承天见刀君现身救主,心中暗叫惭愧,自己因修为突降,心境难免动摇,今日之战,自己身系万众福祉,怎能有半点疏忽。此刻天罗不在,正可寻机破此阵法。
                      想到此处,原承天将身子一晃,化出四道虚识,去那阵中寻五偶厮杀,真身则隐在其中,要寻这阵法的核心。自己此刻修为下降的厉害,端的无法正面冲突。
                      四道虚识各显神通,所施展的皆是原承天得意法术,但当初天罗尊者已从斗战虚镜之中,尽窥原承天道术,四偶得天罗尊者传授,经数万年时空妙塔修行,自然亦是修得炉火纯真。
                      双方这番大斗激烈异常,但只过了片刻,银偶一道灰云已化去一道虚识。虚识只是毕竟只能诱敌,怎可真正厮杀。
                      刀君与阿神陀奋力敌住紫黑二偶,却也只是勉强维持,五偶借这阵法之利,身法变幻莫测,若遇危急,就将这阵法变来,刀君阿神陀好不容易赢得来的先机,往往就此作成废,只好从头再来。
                      而最令人头痛的,则是诸偶的不碎身法,若换了寻常修士,此战早就结束多时,但五偶碎而复生,永无止境,大有当年世尊大战青龙之景。
                      当初世尊败青龙三十七场,经三千年方令青龙臣服,如今五大灵偶皆被天罗所控,又怎会俯首称臣之时?
                      阿神陀瞧见形势危急,大喝道:“世尊速破阵法,此阵不破,绝无生机。”
                      原承天怎不知这个道理,奈何那天罗尊者乃是万阵之祖,自己于阵法中的所学,只怕难以超越天罗,急切间又怎能寻出破阵之术来?
                      他知道这阵法的核心必在石偶处,只是这阵法以变而应万变,石偶的身形飘忽难定,那阵法核心亦是瞬息万变,正因为核心千变,故而此阵虽有核心处,他人却是绝计寻不着了。
                      正在那里细思破阵之道,又有一道虚识被银偶所破。原承天见此情景,更增烦恼,暗道:“金银二偶随我多年,不想仍是叛我,是了,二偶在时空妙塔之中苦修多年,自然早就忘了我了,世间怎样深厚的情谊,也敌不过时间流逝。”
                      心中想到这个“时”字,忽地豁然开朗,天罗五行阵法无懈可击,但世间万物,却敌不过这个“时”字。
                      想到此时,本体只一动,借着一道虚识掩映,已来到石偶身侧,左手伸手,在那石偶面前只一晃,石偶忽觉面前阵法消失无踪,乃是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石偶浑洋噩噩,忖道:“这里却是何处?”
                      忽听耳边有人道:“道友莫要惊怕,我等也是仙庭中人。”
                      石偶睁开眼睛瞧来,只见面前立着二人,一人便是原承天,一人便是凤五。
                      石偶暗道:“凤五岂不是已经死了,怎会在此处?”向四周一瞧,分明是无尽虚空,他心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已回到当初与原承天初遇之时。
                      石偶暗道:“怎地时光流转,我却回到这里。?”
                      那石偶自被天罗炼成,便奉了法旨去寻天外天与无所噬,千万年岁月,只有无尽虚空相伴,怎是“寂寞”二字可以说得尽的。
                      因此石偶平生最欢喜的那一刻,就是与原承天相逢之时。这世间性灵,一旦养成意识,便会生出孤独之心,恐惧之意,只因天地极大,而自身极渺,若不能寻找到同类,凭自己一人之力,如何独抗天地。
                      那一个人独处之时,就会有种种心魔涌来,有时候就难免去想,我生在世间,又有什么好处,我究竟为何而生。而在石偶看来,他出生的使命就是寻到天外天与无所噬,如今两者皆不得,便觉得此生毫无意义,便是活着,也只是徒耗岁月罢了。
                      唯有瞧见原承天与凤五的那一刻,方醒悟过来,原来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的性灵,自己并不孤独。此念一生,心中便充满了些许温暖。
                      复又深想到,原来我去寻天外天,却是为苍生谋福,此生虽是枉耗岁月,其实也不曾虚渡。
                      又想起其后与原承天并肩作战,大破兽劫,那时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快活。石偶瞧着原承天与凤五,不由露出微笑来。
                      那原承天瞧见石偶微笑,也是欢喜,又问道:“道友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这话本来只是寻常,石偶却是心中一动,道:“我由无中来,却向无中去。“
                      原承天不由皱眉道:“道友此言,着实高深莫测。“
                      石偶道:“我本是一片虚无,无识无念,却由天罗尊者造来,生灵慧,养元魂,那天罗便是我的父母,亦是我的本源,那天罗纵有许多不是,我恨他,怨他,却也奈何不了他,我若叛了他,就是叛我自己,世尊大道乃在苍生,我之大道,乃在天罗。“
                      原承天与凤五面面相觑,更是不解了。
                      石偶道:“不仅我是这般,那金银二偶又何尝不是如此?有时我便想,天罗行事悖逆,不堪入目,既是如此,我还不如死了干净。奈何我等灵偶,比不得世人尚可轮回,求生之念,与生俱来。便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原承天毕竟灵慧之极,听到石偶之言,似有所悟,道:“道友说出这番话来,莫非我等竟是相识的?我过去不曾与道友相会,想来是未来与道友有缘了。“
                      石偶道:“世尊灵慧,天下无对,我实是被世尊动用时字真言,自未来而来,只是我既知我自身已来到过去,那就是识破真相,很快就会回去了。因此我说的每一个字,还请世尊牢牢记在心中。“
                      原承天道:“是了,道友今日之言,我只需牢牢记住,那我的未来之身,心中也会多了这几句话了。“
                      石偶连连点头,道:“世尊,你不修那死字真言,固然是你的慈悲,亦是你的大义,是不想让世人生死,全因你一念而动。但却因此故,让我与金银二偶参不透生死玄机,我便是存心想助你,却因既不能背叛天罗,又不能去死,着实是两难了。“
                      原承天道:“我却该如何去做?“
                      石偶道:“世尊既修时字真言,何不将我与金银二偶拉回过去,只需世尊传我等死字真言,让我三偶看破生死,天罗五行阵法,自然便破了。“
                      原承天揪然道:“如此一来,你与金银二偶,岂不是要烟飞灰灭了?“
                      石偶笑道:“死了好,死了好。“说到这里,石偶面前光华乱闪,等他能瞧见面前物事时,已然回到阵中了。
                      却见面前的原承天凝眉思索,石偶明白,自己刚才与原承天说的那番话,已然被原承天回想起来了。
                      然而却见原承天摇头道:“那死字真言玄奥之极,我此刻去修,却怕是太迟了,不仅如此,我体内三尸虽曾斩了去,可世人生在红尘之中,恶心不息,随时涌来,青龙火凤可将其散之于九渊,也不免为恶,世尊若生恶心,哪怕只有一念,也可令苍生万劫不复。“
                      石偶叹道:“原来世尊仍不肯修死字真言。“
                      原承天道:“不是不肯修,而是修不得,阿神陀与天罗亦不是不能修,而是明白修了之后,体内恶息随之而生,必然是无法御控,天罗尊者本也不肯修,瞧他炼成混元金幡,看来最终仍是去修了。如今他为压制我的玄极道果,去毁了赤日,伤了思妙,我道他必无好结果。“
                      石偶急道:“世尊,且顾着眼前吧,死字不修,这阵法如何可破?“
                      原承天神情坚毅之极,道:“世人心魔无数,而在世尊眼中,那最大的心魔,便是唯我独尊,死字真言修来,独尊之心绝对无可挽回。至于这天罗五行阵法,承天必有办法破之。“
                      就在这时,阵外红影闪动,却是天罗尊者去而复返了,那天罗大笑道:“圣师,你有何妙策破我阵法?”
                      石偶瞧见天罗回来,心中一阵叹息,那破阵的最佳时机已然错过了。石偶心中叹道:“世尊,世尊,你何必愚钝至此,你不破阵法,如何去救苍生,你若身死魂灭,又置苍生于何地?
                      但复又想来,原承天如此坚持,岂能无由?他猛地抬头瞧去,只见天罗尊者一改往日慈悲和善之貌,瞧其目光神情,竟显得格外狰狞。
                      “莫非,莫非?原来,原来还是我错了。“


                      2066楼2016-03-14 13:33
                      回复
                        2003
                        天罗尊者转回无时妄海,见原承天还在阵中挣扎,心中一丝担忧之情,也可就此放下了。他将袍袖一拂,阵法猛然一震,残余的两道原承天的虚识立时粉碎。
                        刀君与阿神陀不约而同便护在原承大本体之侧,此刻原承天本身修为下降不少,只怕难承天罗尊者悴然一击。
                        天罗尊者向石偶身上瞧了瞧,便知原由,不由笑道:“原圣师,你想说服石偶叛我,却是枉然,他生来唯我是从,便是有了自家主意,也绝不会叛我。“
                        原承天道:“尊者制偶之技自是天下无双,想来金银二偶炼制成功那日,尊者便植下本念,只为了对付我了。“
                        天罗道:“不错,你既能得我斗战虚镜,便有缘来天阙得遇金银二偶,你若被二偶杀了,我也只好重择分魂,既将这二偶收了去,这二偶生存的意义,就在于监视你罢了。“
                        原承天道:“尊者如此坦白,看来已是胜券在握了,如此说来,我得遇顾氏沉舟,修行顾氏分魂之术,其实也是尊者的安排了。“
                        天罗尊者哈哈大笑道:“那顾氏老祖原是我的弟子,专在凡界昊天等着有缘的世尊分魂,你不修这分魂之术也就罢了,既修此术,金银二偶更加为我所控,饶是你费尽心机,也莫想说动二偶。“
                        原承天叹道:“尊者布局万年,果然高明之极。原承天甘拜下风。“说到这里,原承天将手一招,刀君与玉印皆被他揽在手中。
                        天罗尊者不由愕然道:“你这是要认输了吗?“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天罗五行阵法委实高明,且容在下从长计议。“
                        天罗尊者哈哈大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容你有片刻余暇?“
                        然而那原承天面上却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来,就见原承天的身影由实化虚,最终就如镜花水分一般,消失无踪了。
                        天罗尊者大喝道:“怎会如此?“
                        石偶道:“世尊,那原圣师早得时兽传授时字真言,此刻或是去了未来,或是去了过去,自然不在此阵中了。“
                        天罗尊者咬牙道:“那时兽始终不肯授我时字真言,对原承天却如此偏心,究竟是何道理?“
                        石偶道:“其中道理,尊者自然明白。“
                        天罗怒喝道:“你难道已被原承天说动,竟要叛我吗?“
                        石偶道:“我口中便是说出一万个叛你,心中也是做不到的,世尊的心思,便是石偶的意愿,天下人可叛你,唯石偶叛不得你。“
                        天罗道:“既是如此,你又怎敢对我无礼?“
                        石偶道:“只因我此时也不太明白,我究竟是在和世尊说我,还是在与世尊的魔我说话。“
                        天罗大怒道:“大胆,哪里有什么魔我!“
                        石偶道:“世尊若说没有,那自然是没有。“
                        天罗见石偶刚正不阿,忠心不二,也不便过分为难,且这石偶又与其他灵偶不同,那是自家的一道元魂所化,说起来好似自己的一面镜子,自己修成魔我之事,便是能瞒过其他灵偶,也瞒不过石偶。
                        他心中忖道:“我原不曾修成魔我,这魔我又从何而来?是了,自从我夺了新域,魔我便时常现身,千万年苦修又有何用,却仍旧斩不尽这三尸。“
                        不肯再为此烦恼,便道:“原承天虽用时字真言去了过去未来,却又怎能持久,终究还是要回到阵中的,此阵不可松散了。“
                        石偶道:“圣师此去,那是去寻找破阵之法,只要寻到破阵良策,定会回来的。“
                        天罗道:“以你想来,原承天会去何处寻找破阵之法?“
                        石偶道:“世尊心意,石偶怎能妄测?“
                        天罗皱眉道:“你竟叫原承天为世尊?“
                        石偶笑道:“原圣师若能寻到破阵之法,我等必败无疑,那时我就算不称他为世尊,他也是世尊了,若他此去仍破不得阵法,便叫他一声世尊又有何妨?原圣师心中只有苍生,也当得起世尊这个称号。世尊,你心里岂不是也这样想来?“
                        天罗尊者听到这里,已是默默无言。
                        且说原承天携了刀君阿神陀,动用时字真言,茫茫然,渺渺然,已来至一处荒山僻岭。刀君问道:“世尊,此时何时,此处何处?“
                        原承天道:“此为昊天初诞之时,若论这处地域,或为昊天中土。“
                        刀君又问道:“世尊来此,要见何人?“
                        原承天道:“此处为天罗尊者清修之地,我欲求破阵之法,自然只好来寻他了。“
                        刀君向阿神陀瞧了一眼,竟是笑得痴呆了,那天罗尊者又怎肯将阵法秘奥相授,这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不想阿神陀却是面露微笑,缓缓点了点头叹道:“世尊,别的事上,我未必瞧得起你,但若论起洞悉世道人心,阿神陀甘拜下风。“
                        原承天见刀君不解,便道:“刀君,你指望天罗尊者一直以来,都是利欲熏心,只想着唯我独尊?那尊者也是斩过三尸方成大道的,因此尊者的初心,又怎能不为苍生。天地第一世尊,可不是平生修来的“
                        刀君心中一动,叫道:“世尊能见到天罗尊者过去的法身,为何不干脆诛杀了他,想那天罗此刻尚在昊天,自然未能突破禁重天境界。“
                        原承天道:“这个念头再也休想,若杀了天罗,则五界何存,那天罗尊者得道以来,不知办了多少大事,天罗一死,万劫齐至,亿万苍生因之俱亡,更别说是你我了。“
                        刀君心有不甘,又道:“此事也就罢了,刚才在阵中时,我有一策,始终未来得及说出来,世尊养就两只无所噬,已是天下无敌,怎地却不用出?”
                        原承天道:“连我在这阵中也难以从容,何况二虫,便是二虫现身,也只能去噬灵偶,却是噬不得天罗的。”
                        刀君道:“这又是为何?”
                        阿神陀道:“刀君,你道那天罗尊者倒行逆施,岂能没有原因的,我瞧他已然压不住体内三尸,修成魔我了,若噬了天罗,魔我必出,以魔我加上这天罗五行阵法,此战如何能胜?因此世尊想的明白,先寻破阵之法,再噬一二灵偶,方是取胜之道。”
                        刀君这才恍然,道:“世尊来寻天罗尊者,固然是妙计,可刀君始终不肯相信,一个人竟肯伤害自己的,除非世尊刻意隐瞒,不肯对此时的天罗尊者道出实情。“
                        原承天道:“我欲求破阵之法,自然是要坦诚相对,哪里能够欺他骗他?我欺他便是欺天,到时不需他动手,必有大天劫降下,你我可就回不去了。“
                        刀君叹道:“这么说来,此事竟是千难万难了。“
                        原承天道:“你若觉得人性本恶,此事就是千难万难,你若觉得人性本善,此时就是易如反掌,此中玄机,你若能明悟,日后少不得你镇界神器之位,若是悟不得,那就泯然于众宝矣。“
                        刀君仍是将信将疑,原承天却也不觉得奇怪,那刀君是从天地刀气中诞出,刀意无非诛杀二字,若相信人性本善,何必用诛?
                        三人正说着话,只见远处一座翠岭青峰之中有人作歌道:“混沌诞我意如何,拯世艰难百战多,唯念苍生多苦难,誓修大道理天罗。“
                        原承天与阿神陀听罢此歌,相视而笑,阿神陀道:“那天罗的初心,果然正如世尊所料。”
                        原承天道:“就不知他此刻道行如何,是否已创制了天罗五行阵法?”
                        阿神陀道:“世尊既求破阵之法,为何不去寻仙庭中的天罗尊者,天罗尊者既升仙庭,必修大道了,自然就多了几成机会。”
                        原承天道:“我修这时字真言,也只是初成罢了,哪里能修到分秒不差?而天罗尊者若去了仙庭,固然已创阵法,却怕他初心已失,已在谋局布划,我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阿神陀这才点头道:“还是世尊高明。”
                        这时远处歌者道:“来者何人,何不现身一见?”
                        原承天便整衣冠,缓遁仙风,徐徐来到青峰之侧,只见峰上白云之中立着一人,正是天罗尊者。
                        瞧此刻的天罗尊者,身着麻衣,穿一双芒鞋,手中持着竹杖一根。分明是苦修之士,一双慧目,青光湛然,实藏悲天悯人之心。
                        原承天上前揖手道:“末学晚辈原承天,不远千年万年而来,特来拜见尊者。”
                        那麻衣人笑道:“道友此言差矣,只有不远万里而来,怎会不远千万年这样的说话,且道友境界高我百倍,怎能枉称晚辈,岂不是折杀天罗了。”
                        原承天道:“晚辈乃是从此去千万年之后而来,前辈执掌仙庭千万年之后,乃有晚辈,前辈之谓,自是当然,还请前辈坦然受了。”
                        天罗低头想了一回,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从未来千万年之后而来,道友修这无极大法神通,又特来寻我,想来必是有十分紧要之事了。”
                        原承天道:“晚辈此来,唯求前辈授我天罗五行阵法之奥。”
                        天罗动容道:“我初创此阵,你怎地就知道了?是了,你是从千万年之后而来,想来是被我这阵法困住了,这么说来,道友只怕不是好人。”
                        阿神陀心中一凛,暗道:“一开口可就说僵了,世人岂肯自认己非的,这可如何是好?”


                        2067楼2016-03-14 13:40
                        回复
                          2006
                          天罗见了这面斗战虚镜,仍是不解,原承天将此法宝往空中一祭,镜中毫光照来,诸修皆在镜中。
                          原承天道:“此镜之妙,就在于只需心中存想,前辈过往对手,皆可在镜中现身。由此就可借此镜神通斗法试练,提升修为,前辈不妨一试。”
                          天罗何等灵慧,一闻便知,当即心中存想,就见镜中涌出无数凶禽猛兽,既有混沌古物,亦有新生兽禽。
                          只因天罗为第一名修士,故而所遇对手皆是兽禽。天罗借这诸多兽禽试练,终于修成正果,飞升仙庭,是为创世世尊分魂万千后,仙庭第一世尊。
                          原承天瞧罢,便道:“前辈不妨也来瞧瞧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镜中景像已变,先是诸多赤鸦涌来,那是原承天在玄焰谷中所遇对手,此刻想来,恍如隔世了。其后镜中又现凡界诸多修士,种种法宝道术,千奇百怪,不一可足。
                          以天罗此刻大罗金仙境界,镜中对手实不足挂齿,但天罗仍是瞧得悠然神往,自己在此处苦修,所谓对手不过是些无趣的凶禽猛兽罢了,怎有原承天经历多彩多姿。
                          等到镜中出现顾沉舟的身影时,天罗不由皱眉道:“此修夺魂恶术,在下实不愿一见。”
                          原承天不想点破,以免那天罗与顾氏弟子断了因果,搅乱过往经历。好在天罗只知顾氏老祖,不知顾沉舟,否则此番相见,就有无券祸事了。
                          其后镜中再现原承天过往对手,已是越来越强,等到仙庭诸多大能出现,天罗已是瞧得目瞪口呆了。再瞧到两场兽劫对手,九龙海中五龙现身,天罗已是悄然汗出,叹道:“道友平生经历,堪称千奇百怪,千难万难,竟能侥幸求生,也是一奇。但观道友所历,亦可知道友为人,果然是心藏慈悲,唯有苍生。”
                          原承天笑而不言,脑中再次存想,五偶与天龙尊者出现在镜中,天罗瞧见五偶也就罢了,毕竟此刻尚未炼制,但那镜中的天罗尊者就算是改了装束,天罗仍是第一眼瞧了出来。
                          就见那镜中的天罗,已是面沉如水,双目微露煞光,天罗瞧了又瞧,忽地扭过头去。
                          阿神陀道:“道友何以不肯瞧了?”
                          天罗道:“若镜中此人真的是我,瞧他目中微露煞光,分明已堕魔道,若他一旦压制不得,其魔我必出,而镜中天罗已突破禁重天境界,魔我更强他一筹,试问魔我若出,奈天地苍生何?”
                          阿神陀心中感叹,原承天算得不错,天罗此刻心中尚存慈悲,此番跨千万年而来,竟是来着了。
                          阿神陀道:“道友,你再瞧那五偶组成的阵法,可是你亲自创制?你只道你未来的对手必不是好人,但镜中天罗已生魔我,是好是坏,已是一目了然了。”
                          那天罗忙道:“撤了吧,撤了吧,原来我一生修行,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既是如此,又留此身何用?难不成竟去祸害苍生?”说到这里,两行泪水已然流了出来。
                          阿神陀道:“道友既生慈悲之心,还请将阵法传予世尊,世尊方能与镜中天罗一道,破了此阵,压制魔我,否则便是天翻地覆了。”
                          天罗叹道:“此请天罗哪里能拒得,只是我这阵法也只是初成罢了,比不得镜中景像,瞧那镜中阵法,实高出我百倍来,便是我将阵法秘奥传予你等,也是无济于事了。“
                          阿神陀道:“虽是如此,还请只管传来,世尊灵慧无双,亦是天下一等一的阵法高手,或能瞧出一丝端倪来。“
                          天罗点了点头,正想口传阵法玄奥,哪知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前辈既存了这一丝善心,那阵法不传也罢。“
                          天罗愕然道:“这却如此说?“
                          原承天道:“前辈所创的天罗五行阵法,经千万年周纳补全,已是无隙可趁,绝无破绽了,欲破此阵,实难从这阵中下手。因此晚辈此来,唯求前辈的一点初心。“
                          阿神陀亦是有大灵慧的,听到此言不由赞道:“果然还是世尊高明,既是这阵法他人破不得,只好让天罗自家去破了。“
                          那天罗低头寻思了半晌,也渐渐露出笑容来,忽地长身而立,向原承天深深一揖,道:“道友,天罗此身若有个好结果,全仗道友心中这点灵慧,道友此来,却是救了我了。”
                          原承天道:“人欲自救,方能救之,还盼道友保留这点初心,到时必有应验。”
                          天罗道:“那保留初心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了。想我日后飞升仙庭,做了那第一世尊,一呼万应,无人管束,便有初心,也定然泯然于诸欲之中。”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你我今日就做个记号,等你我于阵中相遇之时,或可借着这点记点,唤醒前辈的初心。”
                          天罗道:“道友只管施为。”
                          原承天就取出乾坤笔来,化成半尺长短,在天罗掌中写了个字,又在自己掌心中写了个字,天罗顿时领悟,笑道:“只盼道友此法日后灵验。”
                          原承天含笑道:“必不有失。”
                          说到这里,原承天左手就携了刀君,右手又将玉印托在手中,其身影渐渐由实化虚,最终消失无痕。
                          而在原承天于昊天天罗面前消失的同时,其身影亦在无时妄海中天罗五行阵法中现身,不等原承天身形完全恢复,就听耳传来石偶的声音道:“对手已现,诸位务必用心。”
                          就见紫黑二偶齐齐杀至,金银二偶各展绝学,阵中刹那间就是杀气纵横,灵息如界。
                          原承天手中玉印立发光芒,阿神陀身影再现,喝道:“死到临头,尚不自知。”仍寻那黑偶厮杀。
                          与此同时,刀君亦持刀现身,喝道:“先破阵法,再诛魔我!”亦向那紫偶扑去。
                          金银二偶既无人应付,自然齐齐向原承天扑来,金偶手中已多了一柄法剑,施玄断两诀,向原承天当头劈下,银偶则施紫罗天雷诀,要引紫雷来击旧主。
                          好个原承天,竟是不慌不忙,口中道:“不要来。”左手已化浑圆,挡住金偶法剑,右手只一指,空中天雷消失无踪。
                          这时阵外天罗尊者喝道:“此修已尽复修为,诸偶小心。”
                          原承天笑道:“既知我得苍生护佑,何不束手就擒?”
                          他以一人之力独斗金银二偶,又怎是刚才那般狼愀狈,端得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天罗尊者心中不由忖道:“刚才他借时字真言,究竟去了何处?是否学得阵法?更可恨青鸾化日,坏我无穷心血。”
                          原承天瞧见天罗目中凶光不散,心中暗暗道:“天罗毕竟知己,此刻的天罗尊者果然是初心蒙尘,泯然于诸欲之中。却不知我日后又有怎样的结果,玄极道果虽好,难不成真的能解决这千古难题?”
                          想到此处,便对天罗尊者道:“尊者,你这阵法虽好,可若想将我诛杀,只怕不易,便耗了个千年万年,也是难知结果,不如你我放手一搏,高低立现。”
                          天罗尊者哈哈大笑道:“我宁斗智不斗力,此阵就算一时杀不得你,只需将你困在其中,那苍穹新域便也是我的了。”
                          原承天喝道:“尊者,真的忘了当时修道的初心?”
                          天罗尊者被原承天一声大喝,震得心境一动,忽然间玄承之中已生微妙变化,原承天与昊天时天罗相遇的情景,终于在天罗的玄承之中浮现出来。
                          就见那天罗“啊”地一声,全身就是一颤,道:“承天,原来你我竟是,竟是……”
                          原承天道:“不错,你我原本有过一次相逢。”
                          天罗道:“原来你动用时字真言,就是去见过去之我。”忽地冷汗浃背,若是原承天横下心来,诛了过去之后,则现在之我又怎能存世?
                          原承天道:“那时尊者虽只是大罗金仙,但一心禀执天道之修,胸襟慈悲,此刻想来,心中犹生敬佩之力。”
                          天罗喃喃道:“天道之修,天道之修,自我飞升仙庭,便几乎忘了这四个字了。“
                          原承天道:“世易时移,初心蒙尘,但有些事却是不该忘的,尊者既是忘了,承天自该提点你二。“
                          说到这里,将手掌缓缓摊开,掌中光芒射到空中,光芒之中,现出一个大字来,却是一个心字。
                          天罗尊者心中一动,猛地翻开手掌,亦缓缓伸出,掌中光芒中也现出个字来,则是一个“初“字。
                          原承天道:“尊者,此刻还记不得吗?“
                          那天罗尊者目光煞气渐消,半晌后含笑道:“初心不失,方有结果,世事之奇,莫过于斯。“
                          他初心一生,五偶立生感应,这座天罗阵法果然是不攻自破了。
                          阿神陀这时掠了过来,揖手道:“恭喜世尊不忘初心,幡然醒悟,我等皆是世尊分魂化出,本该联手同心,以求天下大同,如今却为了‘权势“二字,你争我夺,岂不可笑。”
                          天罗尊者亦点头道:“原来你也明悟了。”就见他的面色又渐渐变了,忽的嘶哑着声音道:“原承天,阿神陀,你等煞费苦心,也终究是镜花水月,天罗尊者此刻方才寻回初心,却已是太迟了。”
                          就见一道黑气自天罗尊者头顶一窜而出,天地顿时失色。原承天与阿神陀齐声喝道:“魔我!”


                          2070楼2016-03-14 14:03
                          回复
                            2008
                            天罗尊者大喝道:“我修出魔我,万劫难赎其罪,便舍了此身,今日也要与你同归于尽。”说罢双掌一翻,紫罗天地诀用出,天地为之倒悬,那无时妄海整个儿翻转过来,整座海面已悬在三尊头顶,脚下海水顿时一空。
                            看来天罗尊者是要以千万年强大修为,强行修改法则,要将千万魔我困于无时妄海之中。
                            就见头顶的无时妄时已将千万魔我尽数淹没,那海水本来无边无际,却在急速的缩小面积,弹指间就变成千里方圆的一汪碧水了。
                            阿神陀叫道:“尊者,此魔我乃创世世尊之魔我,不过寻你做个突破口罢了,便是今日你修不出他来,他也自然另有出路,又何内疚于心。”
                            说话间阿神陀亦在双手施诀,要助天罗尊者一臂之力,原来他瞧见千万魔我虽被困于海水之中,却在拚命挣扎,欲要脱困而出。
                            合着两大世尊之能,那千里海域再次急速缩小,瞬间变成拳头大小的水球,高悬于天罗尊者头顶,而无数魔我则被困于这水球之中,整个水球已是漆黑一片了。
                            化无边海域为一珠,大能水属修士固然亦可施为,但天罗尊者用来,却又是与众不同,那水球已形成一道强大界域,其中法则强大,势要将魔我紧紧锁住。
                            这场斗法,若非突破禁重天修为,势难插手,原承天不肯让刀君被涉其中,用手只一指,那刀君化为一道黄光,已冲破仙庭界域,遁进无尽虚空之中。
                            而与此同时,黑色的水珠急速旋转,体积亦在急速扩大,魔我不甘心被困,自然要极力遁出此域。
                            原承天上前一步,左手一晃,青气丛生,用的乃是龙诀,只因若论界力神通,谁又能强过真龙去?
                            天罗尊者道:“妙极,合我三尊之力,难不成还困不住魔我。”
                            龙诀施展之后,果然将水球再次压小,瞧来只是婴儿拳头般大小,试想那无尽海水缩成一球,其中的灵压何其强大,因此水球转了两转,便偷了下来。
                            天罗尊者道:“欲灭魔我,也许可用混沌元球。”
                            原承天立时道:“魔我出自混沌,混沌法则运用,谁能强得过他?就怕他入了混沌元球,反倒是如水得水。”
                            阿神陀亦道:“混沌元球只怕不灵。”
                            就在三尊急思对策之时,那水球又急旋起来,三尊同时大喝,各施绝大神通压制此球,哪知那水球急速涨大,忽的“轰”地一声,水珠爆裂开来,无尽没水倾泻而出,脚下仙庭顿成泽国,而水球中一道黑气,已急窜而出。
                            那道黑气迅速化为人形,果然已非天罗尊者模样,倒是与昔日原承天见过的创世世尊有几分相似。
                            那魔我喝道:“若不能收尽世间元魂,倒也压制不得你三人。”
                            此声喝罢,天地顿时响起吟唱之声,这吟唱声低沉恐怖,好似地底被困千万年的怨魂在悲骂嘶叫,听人让人让不揪心。
                            就见空中有无数黑丝自四面八方涌来,向魔我聚去。而在这天地吟唱之际,阿神陀的虚影也是左右摇晃,神情惊惶不已。
                            石偶叫道:“不好,魔我要令万魂归一,若他收尽万魂,如何与他斗法。”
                            不等石偶说话,原承天早就手起一记大法印,以法印以剑文铸成,是为定魂诀,其中暗藏强大的禁字真言,魔我聚魂之力再强,也撼不动阿神陀元魂了。
                            石偶急步向前,双手指天划地,已施展出天罗地网绝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魔我若被这天罗地网收了去,一时间也是难以脱困的。
                            魔我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伸手向石偶头顶一拍,石偶哪里能避得过,自被打得石躯粉碎,又被魔我伸手取去元魂,一口噬了去。
                            天罗尊者喝道:“原世尊速取元魂,莫要让魔我得逞。”
                            那天罗尊者左手一晃,亦施浑圆之法,右手则施镇魂法诀。原来天罗尊者已然瞧出,那魔我说来便是一道极其强大的元魂,与鬼修之法异曲同工,否则这魔我也不会吞噬紫偶与石偶的元魂了。
                            既然魔我与鬼修相似,正可动用镇魂大法,压制此獠。
                            原承天本不欲收天世尊元魂,可此刻若不收来,岂不是被魔我抢了去?无可奈何之下,头顶两道神光飞出,一道为紫微神光,来助天罗尊者压制魔我,另一道则是太乙神光,原承天欲借此光,收尽天下世尊分魂。
                            世尊分魂万千,得修仙道者不知凡几,但大多生生死死,轮回不休,修成大道者,唯天罗,阿神陀等躯指可数的几人而已。
                            太乙神光先是冲天而起,其后如烟花般散之四面八面,既阻世间万千世间分魂,又可尽收分魂于神光之中。这太乙神光果然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了。
                            魔我见原承天与他抢夺分魂,心中甚恼,一步踏来,便避开了天罗尊者,以及诸般法术,手起掌落,就向原承天头顶拍来。
                            原承天脑后便出赤光一道,正是元磁珠之力,迫那手掌无法落下,但那魔我法力强大之极,虽不能迫近原承天头顶,却逼得原承天沉落三尺。
                            好个魔我,见伤不得原承天,竟探手于太乙神光之中,去抢那无数世尊分魂,这时天罗尊者与阿神陀同时施法,阿神陀大灭绝神功施来,魔我法身便被至散,又被天罗尊者以清风一道,吹散于四面八方。
                            阿神陀急声叫道:“原世尊速收元魂,今日之战,实少不得原世尊。”
                            本来以三在世尊神通,实以天罗尊者为最强,但今日大战魔我,那神通修为其实作用甚微,只能阻敌,困敌,若想将魔我诛魂灭魄,几近不可能。
                            那魔我本是世尊体内浊气而成,若克魔我,唯有世尊体内的清气不可,而三大世尊之中,唯有原承天禀性最清最正,此战唯一的希望,也在原承天身上了。
                            原承天纵是慈悲无极,此刻又怎能再有半丝犹豫之心,只好痛下决心,来收世尊分魂。
                            以如今原承天的修为,既用这太乙神光行万魂归一之术,则除了阿神陀与天罗尊者外,其他分魂便是修成肉身,也禁不住原承天施法一夺。
                            原承天心中明白,动用此法,不知要伤及多妙无辜,这世间定有许多分魂,已修成肉魂,娶妻生子,自己强收分魂,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原承天也只好咬牙施为了。
                            片刻间万魂齐至,尽汇于太乙神光之中,原承天双手抹诀,来收元魂,而以小我神识探来,那世尊分魂,却有三处未到。
                            第一处,乃是奉原承天法旨,于九渊寂域之中看守冰魔的舍利真童,舍利真童既有舍利加持,等闲难以被收去元魂,只是舍利之坚之固,亦可与仙庭神器相比。
                            原承天亦特意传讯大帝,令大帝出手,替那舍利真童再度加持,此魂原承天收不得,那魔我自然也是收不得了。
                            第二道元魂,则是昊天飞龙谷的一道鬼修元魂,这元魂因有三大神器镇压,便受到万魂归一的感受,也会被这镇魂神器所阻。
                            第三道元魂,则是林九霄。
                            林九霄如今已修成大罗金仙境界,除了本身法力强大,有自保之能外,原承天再托老雕出手,以一道混沌青光护林九霄。
                            原承天要保此人,乃是替天下留一点元气,若是此战最终要与魔我同归于尽,那林九霄就是最后一丝希望了。
                            魔我此番原承天争夺元魂,却因有阿神陀与天罗尊者之阻,自是束手束脚,竟是抢不过,恼得魔我怒道:“你等着实可恼,先诛了你二人再说。”
                            就冲着天罗尊者奔来,巨手奔袭如电,在那天罗尊者头顶一拍。
                            天罗尊者将身一晃,天定道果已出,这道果抵住魔我巨掌,一时间魔我也压下不手掌来。
                            魔我见奈何天罗尊者不得,就向阿神陀挥手,阿神陀毕竟只是一道元魂,没了肉身如何与魔我抗衡?那阿神陀大叫一声,道:“原世尊,如今就舍了我吧。”虚影就往太乙神光之中一撞。
                            原承天大叫道:“不可。”
                            可那阿神陀遁速快极,哪里能喝得住,此元魂到了太乙神光之中,阿神陀便亲自动手,释了头顶原承天加持之法,这道元魂再无防御之能,便融于此光之中。
                            天罗尊者点头叹道:“阿神陀倒是得了好结果了。”
                            忽见魔我哈哈大笑,手中已多了一道元魂,正是被困飞龙谷的那位鬼修了。
                            原来魔我趁阿神陀掠进神光之中,已将那镇魂神器打开,取了这道元魂。
                            魔我将这元魂张口噬来,神情甚是满意,道:“这元魂得阴气滋养千万年,最是可口。”
                            那魔我噬了这道元魂之后,精神倍长,全身黑气又浓了三分,天罗尊者暗道:“幸好阿神陀舍了此身,成全了原承天,若被魔我噬了去,此战如何得胜?”
                            但如何压制魔我,天罗尊者此刻仍是无计可施,急急向原承天道:“承天,承天,今日之战,究竟如何?”


                            2072楼2016-03-14 14:18
                            回复
                              2009
                              原承天道:“如何压制魔我,老世尊亦是不能,否则世间怎有魔我现身。但承天相信,这世间必有一法,能将魔我诛杀。‘
                              天罗尊者道:“承天速寻此法来。“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我等就要换个战场了。“
                              就见原承天双手缓缓翻来,亦是紫罗天地诀,此诀施来,天地顿然失色,却比天罗尊者那一式要强大多了。如今青鸾化日,天下归心,又得了世尊万魂,原承天此刻修为已达不可思议之境界。
                              天罗尊者忽觉四周清气森森,杀气无极,法则变化,无穷无尽,种种景象,更是千奇百怪,天罗瞧见这景像,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已是身在灭界了。而何止是天罗尊者,便是金银二偶与黑偶魔我,亦同时被卷进这个所在来。
                              忽听耳边一人道:“恭喜尊者保留初心,此身不灭。”天罗尊者循声瞧去,只见一名仙子白衣胜雪,肌肤如玉,抚琴而立,正是元极仙子。
                              天罗尊者点头道:“仙子说的是极是,我若不是初心尚在,此身早被魔我所控了,奈何我仍是镇不住他,终让他逃出此躯。”
                              九珑道:“魔我乃自混沌初诞时,就已隐藏于世尊体内,尊者既是创世后第一世尊,魔我不去寻你,却去寻谁?这魔我原是压不住的,尊者且莫自责。”
                              天罗尊者听了此言,其意稍平。其实那元极的话却是客气了,若非一心孤行,只想着独尊天地间,又怎能这么早就引来魔我?
                              不过魔我此刻不出,他日必出,与其迟出,不如早出。这样想来,元极的话亦有道理。也并非只是安慰自己。
                              魔我见了元极,本能地就生出无限恼怒来,那元极仙子本是天地间第一点星火,混沌正因这点星火,从此由乱而定,天地法则就此井然有序。因此这元极正是魔我的死对头了。
                              那魔我冷笑道:“元极,你虽修绝大神通,却无手段灭我,便是将我逛到此处,你等又能如何?“
                              九珑朗声道:“世间万法皆在灭界,既然这五界诸法压不住你,只好在这灭界之中,寻一个大法来。“
                              魔我哈哈大笑道:“便是这灭界之中,有一大法能压住我,你等却要寻到何时?更要问你等又能支撑到何时?只怕大法未曾觅得你,你等尽被我所杀。“
                              九珑正色道:“义之所存,奋不顾身,是非利钝,岂容存想,九珑但有一丝一缕在,亦要与你周旋到底。“
                              魔我冷笑:“那我便先灭了你。“举掌就向九珑拍来。他忍不住就向九珑动手,却不是欺九珑境界最弱,而着实是心中怕极了九珑。那九珑灵慧无双,临机创法,实为天下第一,说不定真能在这灭界之中寻出一个法子来。
                              那魔我的手段,化至繁为至简,虽只是平平一拍,却蕴藏极大神通,任九珑有千法万诀,也避不开这一掌。因此九珑也不闪不避,手中多了一根翠绿竹枝,竹枝起处,仙风无限,灵气无穷。
                              天罗尊者知道原承天事先令九珑守在此处,必有道理,又怎容九珑有失,心神动处,三偶齐齐扑向九珑,以便替九珑挡下此掌。
                              那魔我来到这灭界之后,便是心中惶然,知道此处必有不利于自己处。此刻见了九珑,更不会容情了。
                              不过他虽是全力一击,但三偶早有所防,因此仍能抢在此掌拍到之前,抢在魔我身前。
                              只听扑地一声,金偶首当其冲,便被拍了个粉碎,这次魔我连元魂也不肯噬了,掌中强力法诀到处,金偶元魂已碎,其掌去势不绝,又迎向黑偶。
                              又是一声,那黑偶亦是身碎魂灭了。
                              就在这时,忽地紫光闪耀,空中符文乱舞,原来灭界之中一道隐藏的天地之术便被九珑引落下来。
                              九珑亦是来过这灭界走过一遭的,对这灭界法则略知一二,手中竹枝,亦是这灭界之宝,而九珑所在之地,乃是灭界中的死地,大能法术择机击人,因此以竹枝引来灭界大法,自然是举手而来。
                              引魔我入这灭界,引灭界诸法来诛魔我,乃是原承天心念一动生出的计策,九珑既修天慧道果,又与原承天双修大成,自然瞬间明白原承天的用意,这才早早来到灭界,等候魔我光临。
                              魔我见紫光照来,纵想闪避,也是来不及了,只因紫光一出,便到身上,这法术亦是无视时空的,因此就算想闪避,又能闪到哪里去?这灭界大法果然强大之极。
                              而那九珑与魔我皆被这道紫光罩住,丝丝声响中,魔我便被扯得粉碎,再瞧那九珑身上则是白莲环绕。不仅如此,其身后则立着一人,正是原承天。
                              那原承天头顶小鼎光芒大盛,已将那紫光挡住了。天罗尊者瞧到此景,方才松了口气。
                              不过魔我虽是身子破碎,却又在刹那间复原如初,刚才那大法虽是厉害,却仍是难以将其诛灭了。天罗尊者不由暗皱眉头,难不成原承天苦心孤诣,万魂归一,却只是寻来这个同归于尽的法子?
                              转目瞧向原承天,原承天道:“尊者,我有三才阵法,或可与魔我周旋,此阵一成,便可以我三人之力,与灭界诸般大法相抗,三才既生,无生无死,便是踏遍这灭界诸处,也定要引一项大法来。“
                              天罗尊者立时明白过来,原来那魔我为天地所忌,最容易招惹灭界大能法术,虽然魔我受击之时,其他诸修亦会受到波及,但只要能守望相助,浑然一体,实比魔我多出几线生机。
                              但因灭界大能法术出没不定,无法预测,如今实不知有何大能法术能灭了魔我,但只要能苦苦熬下去,终能引到一道灭绝魔我的大法。
                              天罗尊者喝道:“既是如此,我等自当以原世尊马首是瞻,便请世尊站住天位,我便占个地位,元极居中,便是个人位。“
                              原承天也不谦逊,道:“正该如此。”
                              三人皆是有大灵慧的,无须多言,三道身影交叉变幻,三才阵法已成。那银偶就护在天罗身后,隐在天罗头顶毫光之中,做了个护法。
                              忽听得嗡嗡作响,两只斗大的无所噬亦现身形,皆随在九珑身侧,做了九珑的护法。
                              天罗尊者见此安排,更是放心,那无所噬亦是万法难灭的,正好替九珑加持,也免得被魔我所窥。
                              三才阵既成,九珑喝道:“魔我,且我今朝如何灭你。”手中竹枝一点,又引来一道黄光,那黄光之中,传来隆隆雷声,分明是灭界雷属强力法术了。
                              魔我此刻仍是不惧,他本是至虚无实之身,便被那大法打得粉碎,也随时可复,因此见到这道雷光,抬掌就是一拂。然而这一拂,也只是拂去半道雷光罢了,仍有半道袭上身来,将魔我再次打碎。
                              而这道黄光自然是不分敌我,亦将原承天三修罩在其中,好在三才阵法严丝合缝,三修同施手段,将这雷光化解于无形。
                              魔我忙将身子一晃,及时复原,猛地想到一事,但心中就有惶恐了。原来他虽不担心大法临身,却担心自己的法力总有消耗殆尽之时。反观三位对手,皆生灵台,那法力却是无穷无尽了。这也是肉身的好处。
                              魔我初显身形,便遭诸修围攻,又哪里来得及修此肉身?想到此处,魔我立时暗道:“看来我若不能及时修得肉身,只怕终要被原承天九珑诛杀了。”
                              魔我打定主意,先在这灭界之中修成肉身,复得灵台,等到法力无尽之时,再来与原承天周旋,自己修成肉身之后,可再修不碎身法,同样的万法不破,占尽先机。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修成的肉身,可就要十分考究了,想到此处,魔我将手一翻,手中金光闪闪,正是刚才拍碎金偶留下的碎屑。
                              魔我将身一纵,已去了万里。要修金躯肉身,就得先避开三修。
                              三修在其后紧紧跟来,这灭界之中,随时都有法术出现,魔我与三修遭遇各不相同。好在三修有阵法加持,但有法术,总要齐心协力,以保自身不灭。而魔我却在这赶路之中,被接连打碎两回了。
                              天罗尊者瞧到这里,心中已生出一丝希望来,暗道:“看来不需在这灭界之中呆上千年万年,定能寻得一法,灭了此魔。”
                              忽起想起一事,自己此刻与原承天联手,那是被迫无奈,一旦大功告成,却不知两界的天下,又该有谁掌控。
                              心中甫生此念,忽听魔我哈哈大笑道:“尊者,你毕竟是放不下。”本来那魔我应该是远在万里,然而这声音却分明是从自己的体内传来了。
                              天罗尊者大叫道:“不好!”
                              原来自己心中一生贪痴嗔怒之情,那魔我立时附身,魔我,魔我,原就是心中之魔,魔中之我。
                              胸口处忽然传来撕裂之痛,那魔我已探出一个头来,天罗尊者大叫一声,又被魔我双手分开天罗,就从天罗体内撑了出来,再瞧那魔我,已是金躯血染,冷笑连连。
                              原承天与九珑瞧见此景,两颗心已然沉了下去。刚刚生出的一丝希望,刹那间就成镜花水月了。


                              2073楼2016-03-14 14:2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