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五年的第五天,我们回到纽约,生活继续忙忙碌碌。一年多以来,我第一次觉得手指上的戒指和那份不确定时间的承诺在不知不觉间退去了一点温度。我这个不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偶尔也开始想到婚姻,多数时候是因为在《城市和乡村》杂志上看到一间装修精美的大公寓或者独栋别墅;要不就是在经过书报亭的时候瞥见《时尚新娘》的海报,上面是真人大小的吉赛尔-邦辰穿着奶白色薇拉王婚纱的大照片;还有就是做项目遇到极品刻薄的上司,被要求手机、电脑和人二十四小时待命……总之,全都是林晰所说的爱情之外的东 西。我从来没对他提过,因为料到,或者害怕他会不以为意。春天刚刚在窗外装点起一些新绿的时候,我收到一张中国寄来的卡片,粉红色的卡纸上写着“是个女孩儿!”里面夹着一张婴儿的照片。看清楚发件人之后,我忍不住大笑,笑得一直蹲到地上。林晰跑过来看我中了什么邪,我又笑了一会儿,才把照片递给他,说:“你看,这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