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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我朋友是怪咖》惊悚/悬疑/烧脑1-4部已完结5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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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发的上雨崩村,海拔是3200米,冰湖大概是3800米。叔去年买了个登山表,字面意义的,是芬兰一个牌子suunto,国内翻译成颂拓,型号是terra。这块登山表主要功能是装逼,辅助功能是可以显示海拔高度,这一路往上爬,我时不时就看看海拔,看我们垂直上升了多高的距离。
随着海拔越来越高,树木类型的变化也更加明显。叔不懂植物学,但也能感觉到越往上走,阔叶的树木越来越少,逐渐被针叶林取代了。这个季节,松树上挂满了比拳头还大的松果,有几次我们还看到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
这一路上去,水哥跟小明在前面打情骂俏,有说有笑,再加上在大自然里活动,本来就能让人释放压力,身心愉悦,所以,我跟小希也渐渐忘了之间的疑惑跟困扰,开始欣赏沿途的风光,慢慢也开始聊了起来。
爬了两小时左右,我们翻过了一座山,来到一片开阔的草甸。我看了一下手表,这里海拔是3500。按照之前看的攻略,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笑农大本营。1991年的那次雪崩,后勤队员就是在这里,跟登山队员们失去联络的。
原始森林里遮天蔽日的树木不见了,眼前豁然开朗,雪白圣洁的卡瓦格博和其它几座高峰,连绵横亘苍穹之下;而我们所在的草甸,就像是被雪山环抱的,一个铺着绿色绒毯的摇篮。
绿色的草甸上,散布着几座木头房子,有骡马被拴在房子旁边,做生意的藏民们站着不动,像是游戏里的NPC。像我们一样的游人到处乱窜,像是在买物品或者接任务。再加上不远处的雪山做背景,有一种超越现实的美感,整个场景,就好像WOW里面暗夜精灵的城镇。
如果我们四人是一个团队,水哥当之无愧是肉,叔是ADC,小希应该是AP,小明是个奶。非常标准的配置。
小希的想法跟我一样,她伸出双手向上,欢呼道:“这里好美,好像魔兽世界里的场景啊!”
水哥也来了一句:“Loktar!”看来他是玩部落的。确实,看外形他就是个牛头人萨满。
小明没有玩过WOW,所以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
水哥嘿嘿一笑:“你们看,这里有卖方便面跟牦牛肉的,从这到冰湖还要一个多小时,你们看看,是先吃了饭再上去,还是回来了再吃?”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47楼2016-01-31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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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间里的水声还没停,那是刚才小明进去之后打开的。
    可是,小明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房门外面,她脸上表情很焦急,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说:“鬼叔,我来借个厕所。”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眼前这个是小明,那厕所里那个又是谁?
    眼前的小明没有理会我的感受,她的需求跟刚才那个小明一模一样,就是急着上厕所。急着上厕所的小明,推开了堵在门口的我,急匆匆就往卫生间冲去。
    “里面有……”我话还没说出来,她已经拧开了卫生间的门,冲了进去。看来刚才那个小明进去的时候,急得连门都忘了锁。
    “啊!”小明叫了一声。
    我赶紧冲上去,把头探进厕所里。难道是这个小明见到了刚才那个小明,所以惊叫了起来?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同一个厕所里,这样的画面想起来就觉得诡异。
    小明果然吓了一跳,不过是被我吓到的:“鬼叔你干嘛?变态啊?”
    卫生间里只有一个小明,刚才那个已经无影无踪了。
    小明一边嘟囔着说:“鬼叔你也不关水龙头,真是浪费,好了赶快出去,我要上厕所了。”
    然后她砰一声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这一次记得锁了上去。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一时无法理解这三分钟内发生的事情。
    先是门口进来了一个小明,她要借厕所,就冲了进去并且把水龙头打开了。两分钟不到,又进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小明,她也要上厕所,进去之后还把刚才那个小明开的水龙头,当成是我忘记关的。
    这样诡异的遭遇,说出去都没人信。因为我自己都不信。可是,它就这么发生了。
    冷静。
    我掐了一下手上的肉,我不是在做梦,我也没有疯。
    白天遇到了一个谜一样的穿越男子,小风,到了晚上,小明也学会了瞬间移动。除了用“时空错乱”这个原因,我无法来描述今天的遭遇。
    不,还有另一种可能,时空错乱并没有发生,小风跟小明是一伙的,他们都是骗子。小风的做法下午已经考虑过了,小明刚才呢是进了卫生间,然后从窗口爬了下去,又冲上楼来重新敲响我的房门。
    问题在于,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鬼?”
    刚才的房门忘了关,有个人走了进来,在我身后讲话。
    一个字,把我吓得跳了起来。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60楼2016-02-02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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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字面意义上的“跳了起来”,在这之前,我也以为这只是个文学性的说法。原来,人在受到的惊吓程度足够的时候,是真的会原地跳起来。
      重新回到地面后,我的心一阵狂跳,勉强鼓起勇气,慢慢转过身去。如果后面站的是第三个小明,我估计会吓得当场尿裤子。
      不过,我仅存的分辨能力告诉我,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果然,是水哥。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正充满疑虑地打量着我。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水、水哥,你他妈吓死我了。”
      “干嘛呢你这是?”水哥一边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一边说,“鬼啊,你在做什么坏事,我叫你一声能吓成这样?”
      我一边摸着胸口,一边说:“没、没事,没什么。”
      刚才在我面前接连出现了两个小明,这件事情已经足够扯淡,再加上那个退房的小风累积的不信任感,总之,我要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水哥肯定不会信。他只会笑我说故事编得太烂,要不然就是问我要不要买个氧气瓶,避免高原反应产生幻觉。
      所以,在我想清楚该怎么办之前,还是先不跟他说了。
      水哥看我站在那里发愣,目光越过我肩膀,看着我背后关起来的卫生间的门:“里面有人?”
      我这才想起,那第二个小明还在卫生间里,仓促答道:“嗯有人,是小明,小明,她来借卫生间的。”
      水哥一下子就炸了:“我说你怎么鬼鬼祟祟站在卫生间门口,被我喊一声还吓得跳了起来,原来是准备偷窥还是干嘛?鬼啊,不是我说你,小明这一路是我的人了,你就算对她有什么想法,也等到回去深圳再说啊。”
      我看他完全理解岔了,赶紧摆手道:“我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品味有那么低吗?”
      水哥更生气了:“什么意思!就你品位高,你倒是把小希搞定啊。”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61楼2016-02-02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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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气氛不对,再说下去又要冷场了,赶紧转换话题:“你刚才不是在洗澡吗,小明还到我们房间借厕所用来着。”
          小希点点头:“是有这事,当时都我快洗完啦,让她等个几分钟,谁知道这样都受不了。”
          我皱着眉头,心里的疑虑又加了一重。如果小希都这么说了,小明还有必要来隔壁借厕所吗?她这个行为的可疑程度,又增加了一分。
          我不愿意让小希看出我在想什么,于是故意装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你下楼时听到什么动静没?我感觉她跟水哥已经在啪啪啪了。”
          小希也抬头看去,我们房间的那个卫生间灯已经灭了,从小阳台的窗口上,透过窗帘,传出来微弱的黄色灯光。
          我啧啧道:“本来还说半夜才搞的,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定力都没有。”
          她撇撇嘴说:“我们不理啦,他们开心就好。”
          我喝了一口啤酒:“我是怕他们太拼命,搞到明天没力气爬山。”
          小希哈哈笑道:“不会吧,说得那么夸张。”
          我摇了摇头:“那可说不好,不过水哥还算负责任,刚才跟我说下去买水果,我猜其实是去买套套的。所以说还是结扎了好,像我一样,多省事。”
          小希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你真的结扎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对呀,所以你跟叔睡,不用戴套都不怕怀孕。”
          小希切了一声:“我才不怕怀孕,我更年期来得早,都绝经三四年了。”
          我哈哈一笑,以为她也是在说笑,跟我说的结扎一个性质,也没往心里去。
          然后我点点头:“嗯,双保险,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不用戴套了。”
          小希认真地说:“一定要戴的,万一你有病呢?”
        就这么嘻嘻哈哈的,几瓶啤酒一下就喝完了,我招呼老板埋了单,两个人一起回客栈。


        IP属地:福建266楼2016-02-03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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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这间房的布局,跟我那间是一样的,两张一米二的床,分别放在房间两边。不同的是,小希的那张床还挺整洁的,正在隔壁滚床单的小明,她的床上放着一堆……内衣裤,散布在床单上,根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卧槽,出来旅行带,带那么多红色跟黑色蕾丝的内裤,是几个意思?
            想到今晚我就要在这张床上睡,但她那一堆内衣裤,我确实没有勇气去动,谁知道她到底洗了没有啊?我挠着头发,求助地看着小希。
            小希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善解人意地说:“你去洗澡吧,我来收拾。”
            我长舒了一口气,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打开莲蓬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水哥的人身安全问题。要知道,现在正在她身上或者身下的女人,要不然就是曾经穿越过,要不然就是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的女特工呀。
            要不要去通知水哥?
            我转念一想,水哥是什么人,身强体壮就不说了,跟牛头人萨满似的;他还从那可怕的地库里逃了出来,身体里有一只能吞噬一切的怪虫子。管小明是什么角色,在水哥面前都是小角色。
            这么想着,我就安心洗起头来。
            外面突然传来小希的声音:“鬼,你是在洗头吗?”
            “嗯,怎么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不过你先答应我不要笑。”
            我答了一声好,心里奇怪,小希在我心里一直是走艾薇儿那种摇滚范的,现在怎么变成了会害羞的邻家女孩?
            “那个,你洗头的时候,眼睛会闭上吗?”
            这算什么问题啊,我哈哈一笑:“当然闭上啦,谁睁着眼睛洗头啊?”
            小希在外面哦了一句,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样,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洗头就是睁着眼睛的。”
          我冲掉头上的泡泡:“啊?为什么,你怕鬼啊?”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69楼2016-02-04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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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24K金的嘴炮党,一个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口淫犯,我威胁小希的“你晚上小心点”,说到底,也就是打打嘴炮。
              叔从来都提倡以双方自愿为原则,这样才能得到高质量的享受,才能实现生命的大和谐。至于霸王硬上弓,从来都不是叔的style。好吧,换句话说,就是——叔怂了。
              毕竟小希那强有力的大长腿,那发达的臀大肌,一看就是经常去健身房的,真给蹬一脚,说不定下半辈子就不能人道了。
              而且,小希跟我不一样,她不是嘴炮党,该出脚时就出脚,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所以,叔还是等着她自愿献身的那一天吧。
              等我用不温不热的水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想着该怎么应对小希的冷嘲热讽,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不会也穿越了吧?
              这样的念头没有维持三秒,因为我很快就发现,小阳台的门开着,小希正站在阳台上。
              我把衣服扣紧,跟出了阳台。
              小希正靠在那摇摇欲坠的护栏上,看着远处的卡瓦格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见我出了阳台,小希说:“鬼,我有点冷。”
              我很怂逼地说:“喔,我给你拿衣服。”
              她却回过头来,脸上表情温柔:“你可以抱我的。”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要作弄我,犹豫了着站在原地。
              小希换了个表情,挑衅地说:“怎么了?难道你真的是gay?”
              叔作为宇内第二直男的地位,绝对不允许被质疑,听她这么一说,马上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
              沉默。
              过了一会她说:“你硬了。”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然后我试图把腰向后弯,离她充满弹性的臀部远点,她却右手向后挡着我的腰,阻止了我。
              我吞了一口口水,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小希突然毫无预兆地说:“我刚跟你讲的,绝经,不是开玩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很正常的,但是,在任青平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
            小希抓住我的手,放在她小腹上,补充道:“大姨妈。”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71楼2016-02-04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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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3楼2016-02-05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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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好看 楼主快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4楼2016-02-05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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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眉头一挑,淫笑着走近她床边:“好啊,小妹妹乖,叔叔来抱着你睡,要不要先讲个故事?”
                  小希瞪了我一眼:“给我死远点,姑奶奶自己睡,用不着你抱。”
                  我撇了撇嘴,走回自己的床边,不对,是走回到小明的床边。
                  其实叔虽然经常到处跑,但对酒店用品的卫生,一直持怀疑的态度。五星级酒店都不值得信任,更何况在这化外之地的乡间小客栈。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床单被套跟枕头,现在统一呈现出灰不溜秋的颜色,就好象被踩脏了的雪。
                  更让我烦躁的是,这张床昨晚还睡着个把内裤乱扔的女人,那个女人正在隔壁跟一个胖子在翻云覆雨。
                  我用手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检查,怕里面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种畏手畏脚、神经过敏的动作,让小希看在眼里,她看出来我是不太敢往里面躺,还雪上加霜,故意吓唬我道:“哎哟对不起,昨晚小明把换下来的内裤塞枕头下了,刚才我忘了收,现在才想起来。”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骗人,我还是忍不住揭开枕头,看看下面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万一小希说的是真的呢?枕着一条没洗的女人内裤睡觉,对我造成的精神污染,可能会导致从此不举。
                  幸好,小希果然是骗人的。
                  我松了一口气,身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哈鬼叔,没想到你一个抠脚大汉,竟然有洁癖哈哈哈……”
                  我懒得解释这根本不算洁癖,只是对卫生的基本要求而已。
                  我背对着她,慢慢脱掉外套,然后闭上眼屏住呼吸,一狠心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然后我侧着身子,面壁而睡,不去看小希那嘲笑我的脸。
                  如果放在年轻时,跟美女共处一室,就挨着那么近,肯定会兴奋得睡不着。现在年纪大了,再加上白天爬山也挺累的,晚餐还喝了点老板娘自酿的青梅酒,所以,不一会儿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76楼2016-02-05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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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走在一团迷雾里。那女人离我越来越近,本来模糊的脸也渐渐清晰。
                    是小希。
                    一阵大风吹来,吹散了身边的迷雾,然后我发现,两人深处在雪山的最高峰。头顶是蓝蓝的天,四周都是雪白的山峰,但都比我们站的这一个矮。
                    天上的太阳明晃晃的刺眼,我们脚下踩着松软的雪,也同样白得让人无法直视。
                    我牵着小希,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然后我就顺势躺倒在雪地上,感觉就好象躺倒在白色的床单上一样。
                    小希在梦里跟我是一对情侣,她就这样坐到了我身上,柔软而有力的腰肢前后挪动,一下一下的,让我感受到了挤压的快感。
                    这种体验非常真实,我的另一个意识在感叹,这个梦怎么那么像真的呢?
                    小希甜美地叹息了一声,弯下腰来要亲我。她的脸越靠越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然后,我惊恐地发现,那张脸并不是我。
                    是照片上,牵着骡子的那个人——任青平。突然!
                    从我身下的雪地里,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胸口。我惊恐万分,用力去掰开那手,那手指如此僵硬,被我掰得咔咔作响。
                    我好不容易挣脱了那手,狼狈地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小希已经不见了踪影。
                    雪山顶的风越吹越大,吹走了地面的浮雪,露出了雪地下掩埋着的一具男性尸体。
                    那尸体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好像是一种奇怪的病号服。
                    在雪山这种严寒的地方,分解尸体的细菌跟真菌都无法生长,所以这具不知道被埋了多久的尸体,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好象是上一分钟才刚刚死去。
                    那尸体死前应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脸上的表情非常惊恐;但即使他的五官扭成了一团,我还是能轻松地辨认出这张脸。
                    因为这张脸,我每天早上都会在镜子里看见。
                    这是我的脸。
                    我吓得叫不出声来,然后,在我的尸体下面,慢慢洇出一团血水。那鲜艳的红色来势汹汹,像是决堤的洪水,染透了周围的雪,以极快的速度红到了我的脚下。
                    再然后,整座雪山都变成了红色。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77楼2016-02-05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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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小希在房间里,我又不能真的去检查床底下是不是有尸体,这样的响动一定会把她吵醒,然后她就可以笑话我三年了。
                      我的理智也告诉我,床下是不可能有尸体的。我所做的这个梦,不过是最近所听到的,所想到的事情,比如水哥说的被雪崩埋掉的登山队队员,比如小希一直要找的任青平,再加上我太久没有释放的利比多,所有元素混合起来的一个梦而已。
                      但是,理智归理智,该害怕的时候,人还是一样害怕。总之,在回到床上之后,我已经彻底睡不踏实了。
                      甚至有好几次,我在想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挤到小希那张床上去。就算冒着被她踢下床的风险,也好过这样提心吊胆地睡不着觉。
                      就这样半梦半醒的,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
                      我身心俱疲地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时候小希也醒了,一看她昨晚就睡得很好,充满朝气地跟我说了早安,然后又说:“不错,昨晚还挺乖的。”
                      我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强行调戏道:“嘿嘿,其实我已经得手了,只是我的细如钢针,你完全无法察觉到而已。”
                      小希睡足了,心情很好,不跟我计较:“你就贫吧。”
                      我确实没有心情再贫下去,毕竟裤子里残留的那些东西,被体温烘干后变成硬邦邦的浆糊,是另外一种难受。我得赶紧找条干净裤子换上。
                      于是我从床上跳起来,穿好外套,跑到隔壁房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大喊。
                      我等了有四五分钟,就在我失去耐心准备踢门的时候,水哥揉着惺忪的睡眼,终于来给我开门了。看上去,他睡得可一点都不比我好。
                      在水哥讲的那个地库的故事里,他曾经赌咒发誓,不能好好把lolita带出地库,他就会变胖,秃头,并且一辈子不举。前两项在他身上应验了,但是从昨晚小明的叫声来分析,最后一项却失灵了。
                      真是可惜。
                      我冲进房间,顾不上仔细欣赏这一片狼藉的战场,赶紧翻出裤子,跑到卫生间里换上。
                      套上干净裤子的一刹那,我觉得整个人都好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79楼2016-02-05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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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多吉的介绍,去神湖要从下雨崩出发,跟昨天从上雨崩去冰湖,刚好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按照多吉的说法,来雨崩的游客里面,大概20个人里面,才会有1个去神湖。因为路不好走,来回来回要10个小时以上。虽然有人早出晚归,当天来回,但他也觉得在神湖旁边搭帐篷,住一夜再回来,会更好一些。因为神湖那边的风景特别美,辛辛苦苦爬上去了,住一晚才能更好地领略。
                        水哥朝小明得意地点头:“今晚我们可以混帐了。”
                        小明娇羞地说:“讨厌啦,昨晚还没折腾够吗?”
                        这一对狗男女,体力体质都属上乘,昨天晚上辛勤劳作了那么久,今天走气路来也是气不喘,腿不弯的。
                        多吉指着路那边的下雨崩村,跟我们继续介绍:“亲!下雨崩的海拔是3000米左右,神湖海拔4300多米,垂直落差有1300多米,单程是18公里。听起来是不是不远啊亲?不过路可特别难走啊。”
                        我怀疑他在东莞是给淘宝店当客服的,开口闭口都是亲,等下不知道会不会跟我们讨好评。
                        小希问他:“有多难走?”
                        多吉回答说:“亲你们昨天是去了冰湖吧?上雨崩去冰湖跟西当进来雨崩的路,一路上都有垃圾桶或者电线杆,所以特别好认也不怕迷路。我们现在去神湖,可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哟。我们这一路又小又窄,去的人又少,一路上也遇不到几个人,你们可要跟好多吉啊,如果掉队了迷路了,找不到人问路的知道吗亲?在森林里还有很多岔路的,万一走错了可就出不来了哟。还有啊你们知道吧?这两年生态环境保护得好,野生动物又多了起来,要是迷路了遇上狼啊野猪啊什么的,那就麻烦了……”
                        我看着他这副滔滔不绝的样子,感觉他去东莞打工也好,做向导也好,都是选错了职业道路。属于他的舞台应该是说单口相声。
                        小明跟水哥正并肩走着,咬着耳朵在说什么小声话,时不时浪笑几句。
                        小希看他们注意不到自己,假装不经意地问:“多吉,我们这一路去神湖,要是万一下雨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客栈啊、小木屋之类的,可以避雨?”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81楼2016-02-06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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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吉抬头看了看天:“今天不会下雨的啊亲,多吉保证,下雨了你可以给多吉差评。”
                          我心里暗笑,这向导还真是憨得可爱。
                          小希穷追不舍:“我是说万一,万一下雨的话,你们都是怎么避雨的?有可以住人的小木屋什么吗?”
                          多吉歪着头想了想:“我们这一路过去,先会走进一个原始森林,里面本来是有几个猎户的,不过前几年猎枪全都被政府收走了,也不给打猎了,他们就都搬村里住,房子也荒废了。亲你知道我们这些藏式的木房子,没人住没人管的话房顶会漏水的,下雨的话房子里面比外面还大……”
                          我看他说的完全不在点子上,就帮小希问道:“那在神湖旁边呢?有没有什么客栈之类的,这样不想住帐篷的客人,就可以去住客栈啊。”
                          多吉恍然大悟地说:“哦哦哦,亲你在问这个啊?客栈嘛在神瀑旁边是有的,去神瀑的客人多啊。但是神湖那里可没有客栈,亲你想想一天就那么几个人过去,今天估计就你们这一伙吧,这还算是旺季,淡季的时候几天都不一定有人去。在神湖开客栈,没有客人啊亲,你想想,换了你会不会去开客栈?肯定不会的对吧亲?”
                          我跟小希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多吉罗罗嗦嗦说了一堆,归纳中心思想,就是神湖旁边没有住人。
                          可是这不对呀,之前那个马夫大哥,明明说仁青平措是住在某个湖边的。雨崩附近只有两个湖,冰湖我们已经去过了,没发现有人住。如果神湖旁边也没有,难道是那个马夫大哥说错了,或者那个大姐翻译错了?
                          我们正在挠头的时候,多吉却峰回路转的,突然来了一句:“哎呀不对,神湖旁边,好像是有人住的。”
                          小希眼睛一亮:“是吗?是怎样的人?”
                          多吉挠了挠头:“亲,多吉也没亲眼见过,多吉是听回来的游客说的,说遇见一个像是我们本地村民的,背着吃的用的往神湖里面走,问他话也不回答,可能是不懂汉语。”
                          我提问道:“会不会也是进去玩的?”
                          多吉斩钉截铁地说:“他们说那人背了很多东西,肯定是长期住在那边的。不过具体提住在哪多吉也不知道,而且也没听过村里有谁搬到神湖那边去住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82楼2016-02-06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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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希的表情整个就生动了起来,看来她的想法跟我一样,都认为多吉说的这个人,就是马夫大哥说的仁青平措了。
                            这样一来,我们剩下的任务,就是找到他而已。
                            这时候,水哥跟小明聊完了羞羞的事情,也追上了我们。
                            水哥凑过来问:“你们在问多吉什么呢?在找人?”
                            多吉张开大嘴,感觉马上就要把我们刚才问的都抖出来,小希神色紧张,我赶紧帮她转移话题:“多吉,你说今天就我们这批人进神湖,那昨天呢?”
                            多吉眨巴眨巴着眼睛:“昨天?哦昨天是有几个人,三男一女,本来联系了多吉做向导的,后来又没请多吉,不知道他们到底进去没。”
                            我点点头,他说的三男一女,应该就是前天晚上在梅里café遇见的香港人了。按照我对香港同胞的了解,他们都比较,呃,比较珍惜生命,所以肯定是请了向导的。估计他们跟我们一样,也在神湖旁边住了一晚,昨天进去今天出来吧,说不定我们等下就会遇见他们回程。
                            我们五个人一路边聊边走,过了下雨崩之后,开始进入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这里的树木比昨天的还要高大茂盛,遮天蔽日的,而且岔路很多,幸好有多吉带路,要不然确实容易迷路。
                            森林里的路其实根本不能算路,只不过是人踩出来的而已。我们走了好久,多吉带着我们走过一段倒下的枯木,指着脚下的树干说:“进神湖,一定会从这条木头上踩过,过了这里,前面就没有岔路啦。”
                            从这段木头过去不久,我们在林子里歇了几次,把午饭也吃了,然后到下午一点钟,就走出了原始森林。周围的植物切换成了低矮的灌木,四周的视野也开阔起来,一片云雾缭绕中,周围的雪山若隐若现。
                            果然,这里的景色比冰湖的要更美。
                            多吉提醒我们,接下来是这条路线里最危险的部分,一定要跟着他的脚步,小心走。
                            虽然他是个话痨,但是他的这番警告并没有夸大。这段山路的非常的陡,感觉有45度甚至更多,窄得只能一个人通过。路的一边就是比路更陡的陡峭山坡,深不见底,坡上只有草,没有树木遮挡,如果不小心一脚踩滑,估计就会咕噜咕噜直接掉到山底,滚成一个没有四肢的肉丸子。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83楼2016-02-0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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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不到10分钟,传说中的神湖,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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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湖的面积不大,甚至比昨天的冰湖还要小一些,但这丝毫不影响它震撼人心的美。神湖的水是墨绿色的,水平如镜,静静地躺在高山之上,就像是十万雪山之间的一面镜子,或者是天神掉落在群山,一粒墨绿色的勾玉。
                              在墨绿色的湖水上面,有白色的云雾缭绕,像是洁白的哈达,带给人一种宗教仪式般的圣洁的美。
                              神湖的美不容亵渎,让人肃然起敬,我们都被这种难以言说的美所震撼,体会到了作为人类的渺小,甚至自惭形秽。在两三分钟里,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湖面,竟然没有人说一句话。
                              整个神湖就只有我们五个人,在这几分钟里,光线、声音、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我们融入到这种大美里,变成了脚下沉默不语、历经岁月的野草和格桑花。
                              “这也太美了。”
                              第一个说话的是水哥,要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以“卧槽”开头的,但是在这样圣洁的美景面前,估计就连他粗鄙肮脏的灵魂都被洗涤了。
                              我也深吸了一口气:“确实,幸好来了啊。”
                              小希跟小明也慢慢回过神来,牵着手走向湖边,多吉在她们身后说:“亲,神湖的水只能喝,不能用来洗手,千万记得啊。”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小希回过头来说:“当地的风俗习惯,你尊重就好了,问那么多。”
                              多吉却笑嘻嘻地说:“这位亲问得好,为什么不能洗手呢?我们这边有个传说,如果在神湖洗手的话,就一定会下雨,下雨那就很麻烦啦,我们帐篷都还没搭好,等下地面湿了睡起来难受,万一下大了路更不好走,我们明天回去就麻烦了……”
                              我听着多吉絮絮叨叨的介绍,一边点头,一边向四处张望。湖边跟湖面一样云雾缭绕,在视野范围内,却并没发现能住人的小木屋,也没发现游客的帐篷,更没有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影。这么说来,那伙香港人确实不在这里,正如水哥所说,要不然就是昨天下山去了,要不然根本没来。
                              正这么想着,却突然听到水哥诧异的声音:“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抬起头来,顺着水哥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神湖的中心,有一个红色的物体,正在一沉一浮。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86楼2016-02-07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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