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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公子无情】TVB少四同人 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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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考四级,发一个女神在现代文里面打酱油的片段,捞一把旧贴子www
希望明天能考好点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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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坐着的原因,这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比他矮上一截。
但他却觉得,这人身上似乎有种莫名的气势,让人无端地升起一种端方而不敢造次的感觉。
“我有事情要问你,我想你应该也有些事要问我。”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淡色的薄唇边浮起。
“是关于建涛现任总经理、蔡涛的。”
方兰生心中一惊,面上却尽量表现得不动声色。
他坐在凉亭的座位上,尽量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
“关于他的……什么事?”
“关于他失踪的事。”对方的笑意未敛,有如刀锋般锐利。
“蔡涛于一个星期之前失踪,现在他的家人报了案。我们正在寻找他的下落。”银色的轮椅与他的距离愈发近了:
“你知道吗?”
“我……”
他还没得及回答,轮椅上的青年倏地将他迫得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低声说道。
“你那一晚,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是。”方兰生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
他本就没想着隐瞒。
“好。”对方的声音压得更低,细细听来竟有几分旖旎的意味。
“别担心,我们来这里只不过告诉你,这件案子与你们方家的人都无关。”
“……!”
“八年前那一起车祸,我很抱歉。”青年仍保持着与他贴得极近的距离。
“……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方兰生明白对方所说的是什么。
蔡涛是官二代,他父亲的官也不小,不是谁都能动的。
没想到竟然在阴差阳错之下,自己的仇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
“那你们呢?”
随即他听到了低低的笑声,在自己的耳畔响起;这声音听起来不大愉悦,却多少有些让人安心的意味在里头。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总之,你恨我们也好,怪我们也好。”青年与他保持着极为暧昧的距离,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映着周遭的一切,却不曾流露出半分情绪。


来自手机贴吧40楼2017-06-16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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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桑梓严关上房门,凌落石连忙上前询问。
    “桑医师,小女的病情如何?”
    “她精髓不足,心神郁结。”青年医师煞有介事地说,“令嫒成日待在房间里,又不想见人,我怕她的病会越来越严重。”
    “那怎样才能治好?”
    “凌帮主,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让她到医馆修养几天。这样一来,便于我观察她的病情,也好对症下药。”
    凌小刀好容易到了医馆见了冷血,对他嘘寒问暖,他却一眼也没看她。
    “冷血这么对你,你还要为他瞒着家人偷偷走出来?”桑梓严递了一碗茶给凌小刀,无可奈何地说。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她对冷血这么痴迷,也不知是福是祸。
    “其实冷血大哥一直对我很冷淡,”少女面上神色茫然若失。
    “但我就是很想见他。……或许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我见你的喘鸣已经大有好转,所以帮你换了一些药。”桑梓严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放到桌上:“你乘热喝。”
    “我让人去药铺拿药就好,无需劳烦你亲自送来。”
    “顺路而已,说不上劳烦。”他将药盒推到白衣青年面前,“喘鸣症最重要的是定时服药。……对了,上次那盒药用完没有?我又做了一盒新的给你。”
    桑梓严似是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楠木方桌上的金猊:“你和冷血会不会熟络一些?知道他和小刀的事?”
    “冷血和谁会比较熟络?”无情将药碗放到一旁,“其实冷血和小刀的事,我听铁手提过。”
    “小刀对冷血有情,明眼人都看到了。”
    “那冷血呢?他真的无知无觉?”
    无情没有直接回答。
    “男欢女爱的事,外人最好少理。”
    他笑道:“是是,这倒是我的不对了。……你知不知道,东京城中哪儿有人懂得修理乐器?我的笛子坏了,想拿去修。”
    “原来你不仅精通医术,还懂吹奏乐曲。”有赞赏的神色从对方眼中极快地闪过。
    “你拿来让我看看,或许可以修好。”
    “略懂皮毛而已。”桑梓严笑着道谢,“那就多谢了。”
    “以各帮派的实力看,只有蓝破天有机会赢凌落石。”
    谁也不想冒险,蔡元长自然也不例外。
    而这次武林盟主比武,维序维稳由神捕司负责,以防节外生枝。
    擂台比武的地点设在月照山庄,离开封府较远。诸葛正我便安排人分批乘船过去,先到者先行料理事物。
    个中暗藏了什么阴谋诡计,目前尚且无从得知;
    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路平安。”
    船离岸前,铁手拱手道别。
    船身微微摇晃着,桑梓严从舷窗中望出去。
    迎面拂来的微风带着湿润的水汽。水面上泛起了层层涟漪,点点碎银跳跃着。苍蓝的远山连绵不绝,似要融入这一片万里无云的碧空里。
    青年医师的心情变得更愉悦。他探出身来,走到甲板上。
    “你很喜欢望着湖面?”
    “嗯。”无情答道。
    “我也是。”他说,“看着湖面,感觉很平静,很惬意。”
    无情正想说什么,突然闻到了一缕极淡的香气。
    ——是茉莉的香味。
    船舱内,几位帮派的首领正在商讨事宜,冷血则在一旁闭着眼休息。
    “大联盟已经抵达月照山庄。凌落石速度这么快,摆明很重视这件事。”
    ……
    众人说到一半,秦豹突然问道:“怎么不见海沙帮帮主闫东海?”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定是躲在房间里,不想看我们的脸色。”
    冷血听了这句话,突然起身朝闫东海的房间走去。
    走到半路,他便撞见了闫帮主。
    对方见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从冷血身旁离开了。
    冷血见他神色有异,又不是从自己房间中出来,心下起疑,掀开布帘一看,竟然发现了已点燃引线的炸药。
    爆炸已经不可阻止。他只来得及大喊一声通知众人,一团火光便将整条船都笼罩住了。
    桑梓严勉力睁开眼,发现无情靠在自己身旁,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看来是被浪冲到岸边了。他暗自思忖。
    只是不知道经历了这一番折腾,落了水衣物又不能及时烘干,也不知道他的喘鸣会不会加重。
    如此这般奋不顾身……救我?
    青年医师边试图唤醒对方的意识边想道。
    如若溺水的并非我,而是铁手冷血他们,你是否也会这么做?
    无情咳了几声,由他和冷血扶着坐了起来。
    “其他人呢?”
    果然,一苏醒过来只顾着问众人的情况,完全不顾及自己。
    “我不清楚。我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你们了。”
    “金银剑呢?”
    “少主!”浑身湿透的少年跑到他们身边,半跪道:“少主,你没事就好了!……少主放心,银剑没事,他和其他人都在那边的沙滩上。”
    经过点算,连同残缺不全的尸体全部确认身份。总共死了七人。
    虽然知道是凌落石做了手脚,但也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离开这个孤岛。
    “你的伤如何?”桑梓严将用树叶包裹着的食物递给他。
    “还痛吗?我已经帮你敷了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谢谢。”
    “我还没多谢你救命之恩呢,你怎么就谢起我来了。”
    “我只是不想,将来头疼脑热的时候没人医我。”
    听了这番话,桑梓严忍俊不禁。
    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
    似乎突然有一声很轻的叹息声传来,微不可闻。
    他顺着青年的目光望过去,金银剑正在冷血生起的火堆旁帮忙。
    “我没了这张轮椅,就如同废人一般,什么也做不了。”
    “你心思缜密,聪颖绝人,怎么就什么事也做不了了?”桑梓严微笑着看着他。
    ——却是全无常人眼中流露的哀怜之意。
    那双明亮的眼瞳中,只有信任和认可。
    “我的命还是你救回来的。”见对方不觉讶然,青年医师笑道:“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林中一声惨叫传来,惊飞了岛上鸟雀。
    众人在林中搜寻,在草丛中找到了秦豹的尸体。
    “照伤口来看,应该是被巨大猛兽的利爪所伤。”
    岛上草木繁多,林间迷雾缠绕。他们循着血迹一路向前,发现了一尊有数人高的石像。
    “你们所见的石像,应该是凿齿。”听完他们的描述,无情推测道。
    “山海经中记述‘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羿射杀之。……羿持弓矢,凿齿持盾’。”
    “但这是传说中的故事,”银剑问道,“真的有凿齿杀人?”
    “山海经内容荒诞不经,有几分真实?”青年一双眼瞳澄澈,亮如星辰。“你们见到的只是一尊石像。”
    “当听到秦帮主叫声的时候,我们全部人都在这里。”桑梓严蹙着眉思索。
    “若然是人下的手……这岛上还有别的人?”
    众人离去之后,无情对冷血说:“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次日,众人在林中或伐木造舟,或采集野果,忙得不可开交。
    忙了半日,青年却见金银剑急匆匆地跑到自己身旁:
    “……少主!桑医师不见了。”
    “……刚才我们和他分头摘采野果,但是怎知过了时辰也没见他回来。”
    “你们有没有在周围找过?……可能在附近走散了?”
    青年一向冷若冰霜的面容上,竟是出人意料的惊惶不安。
    连着他的话语,也显出几分慌乱来。
    “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金剑同样一脸焦急。
    “……只找到了这个。”
    那是一截断了的发带,极其平常,却带着茉莉花的香味。
    ——是他的发带。
    无情但觉心中恐慌无以复加,如藤枝般丝丝缕缕地缠绕住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虽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但内力武功一窍不通,如今岛上形势不明,怕是……
    “我不是说过不可以一个人单独行动,”青年向来的自持从容荡然无存,连声音中也带了些颤抖和不稳。
    “怎么会让他一个人走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带我去找!”
    往日总是冷冷清清的一双眼眸,如今却因慌乱泛起了涟漪。如镜冰霜也化作一池秋水,倒是生动了许多。
    “你要记得定时服药,别忘了时辰。”青年医师耐心地嘱咐道。日光映在他眼中,耀眼而温暖。
    他倏地想起对方为自己抹药诊脉时,那带着茧的指尖,柔和冰凉。
    问诊开药时,也是这般和顺温煦,透着些护惜关怀,与常人的怜悯又截然不同。
    除了坚持医嘱以外,他对于自己,一向迁就顺从
    ——纵使是强硬地让自己服软喝药,也温和而极有耐性。
    如春日和风一般。
    “之前州桥东街的王员外托我以花蒸香的方法制作合香,现下还没做好,倒弄得满身花香。”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今天这香味总算淡了点,但当时不清楚会不会对你的喘鸣有影响……所以上船时我特意走到后面,不想大家都没发觉。”
    “你若想要,我也能帮你调出一味香来。”青年医师看向他,目光炯炯,神采奕然。
    “如今人们大多喜爱佩香,本是御赐之物,流于寻常便未免俗气。”
    “梅花最合你。只可惜现在还不是冬令时节,不然马上就可以动手做了。”
    那一双眼中流转的笑意太过耀眼。在瞬间的恍惚后,心中也隐隐兴起了些期待与欣喜的意绪。
    “……我等市井小民营生不易,一向捉襟见肘,也只付得起最次等的缠末,怎比得上你们这些贵客,高门大户,坐享荣华富贵。”
    几日前他带笑的话语犹在耳侧,青年却只觉心中益发不安惴然,甚至于有痛意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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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下周要期末考了,所以……_(:зゝ∠)_
    嗯,这两个人可以说是珠联璧合,十分登对了吧【×】


    43楼2017-06-24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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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倏地腾空,截断了他纷乱的思绪。无情诧异地看着他的小师弟。
      “……冷血?”
      冷血只说了一句“森林里我最熟悉”,便背着他向林中走去,金银剑连忙跟上。
      “……在这里!”
      一番寻找后,还是冷血发现了树丛中昏迷不醒的桑梓严。
      “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被什么袭击的?”无情边为他的伤口上药边问道。
      “我突然从后被袭,心里一乱就慌不择路,没料到自己一踩空,就掉到山下去了。”
      青年医师的语气略带了几分懊恼。
      “好了,你的伤口并无大碍。但还是请你这位好郎中别再单独行动了。”
      桑梓严又忍不住笑了:“好。但我想去洗把脸,不知无情公子批不批准?”
      他刚刚醒来,脸上还有滚落山下沾上的泥尘。
      分明是关切的话语,这人偏还要添些小刺来扎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得狠了。
      虽是如此,他敷药的动作确是极其轻柔,一点也不痛。
      “桑医师,我们陪你一起去吧。”站在一旁的金银剑忙道:“不然我们又要被少主骂了……”
      “你失踪的时候,少主不知多紧张,他还……”
      “你们是不是讨骂?”
      见两个少年都乖乖住了口,无情才继续说道,“你们陪他去,顺道看看有什么吃的。”
      次日。
      “这些野果,是桑医师摘的?”
      “是我在后面树林摘的,但这些野果,应该没有毒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众人俱腹痛难忍,手中野果纷纷落在地上。
      突听风声大作,身后有一人从林中飞跃而出,势要直取他们性命。
      不消说,正是此人假借凿齿之势取人性命,如今又以野果施以毒害。
      先前客船被炸,想来也是他做的手脚。
      好一招借尸还魂。
      蓝破天忍痛起身,却因毒发不敌,被闫东海掀翻于地。他正欲再下毒手,冷血已横剑相对。
      两人打斗间掀起一阵阵沙尘。眼看局面僵持不下,无情将手边余留的野果掷出,打在闫东海身上。
      闫东海被打得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转眼间便被冷血击倒,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这次真的有惊无险。”金剑捂着肚子问道:“少主如何得知这些野果有毒?”
      “是冷血发现野果上涂了麻药。”
      冷血补充道:“这种麻药是猎人用来捕捉野兽的。”
      他自幼因故被弃于山林,在这方面便不免比寻常人更富于经验与警觉。
      “为引那凶手出来,所以没和大家说。”
      “但尸体的数目并没有错。”金剑颇为不解:“闫东海他……”
      “这只是掩眼法。你们在林中发现凿齿像时,我已经察觉此事大有可疑,于是让冷血去查。”无情解释道:“闫东海利用支离破碎的尸体,令我们错觉连他也死去。”
      为了不让众人对秦豹的尸体起疑,他假扮凿齿行凶杀人,造成野兽袭击的假象。
      “抱歉。”桑梓严突然开口。
      “我差点做了帮凶。”
      “你毫不知情,无需自责。”
      听到无情对自己开脱的话语,他只是沉默不语,显得愈发愧咎不安。
      “我要他亲口承认,然后带他回去和凌落石对质。”
      蓝破天走到被绑住的闫东海身旁,却发觉他双目、口鼻四周乌青,显而易见中了毒。
      青年医师拨开他颈侧头发查看,发现了一些紫色斑点。
      “木筏已经给我毁坏了……你们没机会离开这里。”
      闫东海大睁着双眼躺在地上,众人也无暇顾他,只在思索如何才能赶上武林大会。
      多亏舒无戏早早派人搜寻,总算将他们及时带到了月照山庄。
      只可惜,蓝破天仍然难逃一死。
      “蓝帮主经脉已断。”青年医师看了看蓝破天身旁焦急万分的蓝若飞,低声说道。
      针已入体,侵及心脉,焉有生还之理?
      凌落石自此任武林盟主之位,江湖从此多事了。
      “听闻前几日神捕司的人夜闯凌府,将蓝若飞救了出来,确有此事?”
      “别提了,我大哥昨夜当差,你看,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他们屡次明争暗斗,哪次遭殃的不是手下人?……真是晦气!”
      几名正在喝药的病人兀自说个不休。青年医师背起药箱向门外走去,唇边浮起的笑意一如往常温文。
      “白芷,今日我要到城外出诊,晚上才能回来。若有病人不愿或不能等的,打发他们去附近其他药铺。”
      四人固然身手不凡,但到底是年轻气盛未经世故,连扔掉神捕府令牌这等事也做得出来。若假以时日,又不知是如何一番光景。
      “桑医师不在?”
      无情原本想将修好的竹笛还给桑梓严,却被告知桑医师出城了。
      正巧医馆里有个跌断腿需要驳骨的伤者,便替他接正了骨。
      风清月晓,星辰寥落。此时戌亥正交,夜色清朗,四顾寂然。白衣青年将竹笛横在唇边,吹了一曲落梅花。悠扬乐声随月夜微风缓缓流淌,消散于空中。
      一曲音尽,月华如水,夜色岑寂。
      望见这似曾相识的景致,他心中一动,待回过神来,已奏出一段不甚熟悉的旋律。
      这一支是他少年时偶然得作,自己却甚少吹奏,此际无意间奏出,音韵情感,竟分毫不差。
      细微的步伐声渐近。
      及至走到他身旁,布衣青衫的青年粲然一笑,明亮夺目如繁星熠烁。
      “你怕我迷路,所以点灯吹笛,在此相候?”桑梓严笑道:“多谢多谢。不过这儿虽然昏暗,总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我也没那么笨,你放心好了。”
      “夜色如水,我只是在此散步,赏玩月色而已。”
      “这里离京城也颇远,”他故作好奇,“你怎会散步散到这里?”
      无情微微垂下眼,没有回答。
      突听得桑梓严道:“当日船沉,你便从水中救了我;我失踪遇袭,你亲自去寻我为我疗伤;如今你又在此引路相候,还替我治好了一个伤者——”
      “在下何德何能?”
      浅淡光华下,白衣青年面容沉静,衣袂飘然。夜风拂尽林雾弥漫,显露一叠如月皓白。正是离类绝俗,风露之姿。
      只因你是桑梓严。
      这类话无情是绝不会说的;若要如平时一般讥嘲笑骂,拒其于千里之外,逢值此情此景,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正踌躇迟疑、不知如何开口,对方又叹道:“得你如此看待,是我三生有幸。”
      青年虽在微笑,神情却极其严肃认真。月华倾泻间,那一种清新俊逸如远山近水,分外引人心驰神往。
      无情略一迟疑,已撞入那人蕴着笑影的眼瞳中,心中倏地一颤,但觉面上也发起热来。
      从未有过的感觉,丝丝缕缕地浮起
      ——竟是不绝如缕,收也收不尽。
      桑梓严却似全无留意他失态模样,兴致勃勃地问道:“你的笛声这么动听,是谁教的?”
      他心下定了定,才答道:
      “是我世叔。”
      “我自幼父母双亡,我所懂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你有位这么好的师父,很好。”
      对方言语中分明显出艳羡之意。
      无情想起他与自己一样,都是孤儿。
      相识日久,他却从未向自己提起至亲之人,想来是辗转飘零已久,才磨成了如今豁达通透的性子。
      当下他便生出些不忍和感慨来,虽未发一言,看向桑梓严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柔和情愫。皎月清辉映照之下,越发显得温雅平易,全无以往的冷若冰霜、孤高傲然。
      “这首曲很好听,你能不能再吹一次?”
      白衣青年略一颔首,乐声便起。
      笛音宛转悠扬,韵调却凄婉悲切,其意近似折柳。
      蔡府暗室中,本应在药铺中治病救人的青年一身深墨短打,面容冷峻,一改往日的温和可亲。
      他朝主位上所坐的人半跪道:“主人交代之事,属下已办妥。闫东海行动失败,留着只会坏主人大事,属下已将他处理了。”
      “我趁为蓝破天疗伤的机会,将沾有白蟹毒液的牛毛针插入他体内。”
      白蟹毒性不致杀人,但可令人气血紊乱,加速金针在体内游动,最终侵及心脉。人一运功,必死无疑。
      “此事差点被铁手揭破,但我已将血衣成功掉包。……至于无情那边,他已将我当做知交好友,办起事来更加方便。”
      “做得好。”蔡元长称赞道。
      “多谢主人夸奖。”桑梓严沉声应道:“属下自小得蒙主人收养,抚育成人,自当为主人鞠躬尽瘁。”
      =======================
      *当时郎中为医官名,在北方极少用以称呼寻常医师。所以桑梓严说无情言语带刺。
      *远山近水取自苏舜钦的《过苏州》,“近水远山皆有情”
      *“一叠”即“一曲”,当时无情正在吹笛引路
      边看视频边写文,越看越觉得女主惺惺作态心机满满,更可恶的是假仁假义,利用无情对她的感情
      想打爆她的头【住手!】
      又及,作者已经开始在文里面立flag了【×】


      48楼2017-07-13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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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无情,我想问你,桑医师昨夜是不是来找过你,进了你的房间?”一向温厚的青年神情急切,“他真的进了你的房间?是一个人,还是和你一起?”
        无情不由双眉微蹙。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昨天根本没来过。”
        “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铁手见他如此,更为情急,一手撑在桌上,便碰开了一幅卷起来的画。
        古檀画轴骨碌碌转了几圈,现出那幅画来。
        是以折枝画法,仅取一枝入画。叶实相映,清疏淡雅。
        “无情公子,”青年医师端着药走进来:“铁捕头也在?”
        “这种树……”铁手皱了皱眉,“是桑树?”
        琼叶沃若,边有锯齿;嘉实低垂,分青红二色。
        分明是一枝桑葚。
        “我来为无情公子诊脉,顺道送药。”桑梓严放下冒着热气的瓷碗。
        “若二位有要事相商,我就不打扰了。”
        铁手摇摇头。
        “没事。那我先出去,不妨碍你们了。”
        他离开之后,青年医师看向桌上那幅摊开的画,笑容玩味。
        “桑叶、枝、根、果均可入药,”桑梓严不急不慢地叙述,明亮双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三年桑枝,可做老杖,一支三钱;十年桑枝,可做马鞭,一支二十钱;十五年干枝,可造弓材,可做木屐,可制剑格刀柄;二十年老桑,可以做轺车良材,一辆轺车一万钱左右;桑树还可做马鞍……”
        “不知道无情公子,想要多少年的桑枝?”
        此画意指原本就不甚模糊,被他这么一点,更是昭然若揭;加之话语中调笑意味极为明显,试探之意却是似有若无。
        枝梓音近,这番混账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
        “若我不需要桑枝,又如何?”
        一抹绯色在青年苍白面容上扩散开来,如天边渐染的霞光。
        “你不喜欢,我下次不放就是了——”
        白瓷勺子落在碗底,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桑梓严缓缓搅动着碗中汤药,眼带笑意。
        “但是这熬好的药,可不能不喝啊。嗯?”
        接过瓷碗时,无情极快地觑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去。脸颊指尖都似被微烫的药蒸得染上了一层浅红。
        若说温和以对、搭救相寻是出于知交情谊,那么,得知自己失踪后那般惊惧无措的反应,欲盖弥彰时所显露的慌乱踌躇,以及如今这轴折花工笔画,则出于……
        他向来是个极其严谨端方的人,诸如此种茫然无措、忘形失态的举动,却早已落于他人眼中。
        无心插柳……
        且试他一试。
        桑梓严看了看路旁草叶留在自己手背上的割痕,有些失神地笑了笑,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天快黑了。
        月出东山,落影于地。七月里,促织的鸣声此起彼伏,与皎洁月色相映成趣。
        白衣青年一向平和无波的眼中,少有地显露了茫然纷乱的意绪。
        ‘你怎会散步散到这里来了?’
        我怎会……散步散到这里?
        望着眼前熟悉药铺,无情苍白面容上倏地浮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薄怒,还有些隐隐约约的苦闷。
        未知那人话中是否别有用心另有他意,又怕是自己设想太多。
        明知自己也不过自寻烦恼而已。
        “他们来了这里,就是在下的病人。要抓要杀哪一个,出了医馆随你们的便,”青年医师微微冷笑,清俊柔和的面容上,竟显出几分冷锐之意。
        “我只负责医好他们,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那般我行我素、无礼唐突的口吻,他却不气也不辩,只觉这人脾气也是一等一的执拗。
        及至赔礼过后几日,他巡完街去取药,刚进了药铺,便听得里面有琐细人声。
        “南星,告诉伙计们,今晚还是提前两个时辰打烊。”桑梓严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这几天不太平,来的人也少,让大家早点休息。”
        那伙计应下后,又带着几分不解问道:
        “桑医师,那瘸子向来心高气傲不近人情,和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娘子有何不同?如今他的人砸坏了医馆的东西,你何必再给他好脸色看?”
        谩骂的话他早不是第一次听,常人的曲解误会也视若无睹,此情此景倒是司空见惯的了。
        门内砰然一声,似是有人将茶盏敲在桌上。
        “够了!他固然有不对之处,你如此肆意谩骂,很得意么?”
        青年医师一反寻常的和气温文,态度极为峻切。
        “况且他已纡尊上门道歉,又赔了银子,连华佗像也送了一尊一模一样的来。你是觉得他给的不够,要更多一些,好让你拿去赌坊做本钱,赢多几把?”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可因为我们的病人被他们打伤了,好几天没来客人了……”
        “你口口声声说他砸坏了药铺的东西吓走了病人,难道不知就是他们在维护开封安宁?”桑梓严冷笑一声,道:
        “他们尽力护我们周全,你却还在此妄加指责。哈,是非不分还振振有词?”
        “我……”
        “无情自幼身患喘鸣,不良于行,性子傲气了点也在所难免,但素来明德守礼,胸怀坦荡,从不曾出言折辱他人。怎有你说得这般不堪!”
        “况且他身为神侯府公子,诸葛先生对他极为爱重,从小便带在身边抚养,岂是你能冒犯得起的?你再如此口无遮拦,迟早祸从口出!”他厉声道:“自己好好想想,不然有朝一日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
        “是。小人知错了……”
        南星唯唯诺诺地应道。
        出身微寒,偏又旷达慧黠、进退有度,并无分毫寻常市井之徒的小气粗俗;即使偶有调笑之语,也不失气度不落轻浮,反而更显可亲。
        白衣青年注视着地上扶疏树影,面上终于现出无可奈何的苦笑来。
        天上月影也一刻不缓地移动。月已中天,人声渐隐,却似乎并没有过很久。
        “无情公子?”
        带着笑意的声音一如以往清亮。他心中一动,一抬眼却见了一张灰头土脸的狼狈面孔。
        “你没事吧?!”
        留意到青年医师左臂上透着血迹的白色麻布,他想起对方不久前躺在地上意识全无的模样,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没事,只是在路上差点跌了一跤,被碎石划破手臂而已,”桑梓严略带歉意地看向他。
        “又劳你费心了。”
        “对了,你等一等。”桑梓严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冲入屋内。等他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件外衫,洗净的脸上还挂着水珠。
        “更深露重,你在这里等这么久,也不怕着凉。”他将那件外衫递给无情,“我送你回去吧。”
        无情却并没有接他的衣服。
        “不必了。”
        “真的不必了?”他笑问道。一双眼瞳在夜里亮若星辰。
        “我不想你再跌多几跤。”
        无情避开了他的目光,眼神却飘忽起来。
        “那这个呢?”
        白衣青年终于接过他手中的外衫,披在了身上。
        布衣青衫的青年极为满意地笑了笑,走近一步,帮他将领口细细顺好,但并不走开。
        他不动,无情却也没让他退开。
        这般近的距离,四目相对间,便生出丝丝缕缕朦胧意趣,如昙华初绽,芬华灼灼。
        “我心悦你。”
        “我并非心存玩弄调笑之意,我只是……与你共处之时,心中常怀恋慕不舍,闲暇时亦会无故动念。”
        他拉过他的双手,十指相扣,轻轻握了一下。
        桑梓严能感觉到对方的震颤和慌乱,想抽回手的意图。
        但还是被他握住了。
        那双擅使暗器、百发百中的手,就这样被他握在手中。
        自指尖传来的触感柔润细腻,灵秀纤长的手指在满月光耀下更显得白皙如玉。
        素晖清寒,映出白衣青年面上的绯红,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蕴着茫然无措,还有几分稚子的天真。
        他又握了一下,便放开了无情的手。
        “今夜风大,你回去早些歇息,当心别染了风寒。”
        月华如霜,落了一地银白。
        风过处,便有大片大片的桂花纷纷扬扬落下。丹桂细密的花香在空中浮动,使人仿佛无端置身于旖旎的梦境中。
        ========================
        *折枝,花卉画的一种。画花卉不写全株,只画从树干上折下来的部分花枝,故名。
        *南星,即天南星,可用于口眼歪斜,此处为反例
        自己写的原创剧情和对话就是好【×】比按着剧写快多了←基本上桑无两个人相处的语句模式都换掉了
        所谓#如何光明正大地吃豆腐#【×】“柔情蜜意加一把”
        之所以加了那段桑梓严和伙计的对话,是由于本咸鱼实在是看不惯有些人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行径,略为发泄一下而已
        又及,私以为,原剧桑芷妍当时吻了无情这一行为,放在古代封建社会,是非常无礼冒犯的,简直可以说是不知羞耻了【虽然是为了任务】:)不过很多人未必这么觉得就是了。


        53楼2017-07-17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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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错了凌小骨的名字_(:зゝ∠)_重发重发
          章五
          鸟雀的鸣声从枝头飘落,一泓澹然秋水映着碧空云影,如明镜一般。
          见白衣青年又落下一子,桑梓严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最后终于无可奈何地落了子,认输道:“在下实在是才疏学浅,疲于应付。还请无情公子不要介怀。”
          围棋以子多为胜,古朴棋盘上还有大半没落满,此时认输确实早了些。
          和无情公子下棋,实在是太费劲了。
          “现今弈者,人人皆能诵棋经十三篇,我却从未看过。”他苦笑道。
          “我实在是不精此道。”
          “你并非棋艺不精,而是不喜欢吧?”青年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瞳沉静地看着他。
          “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但你……”
          “我只是喜欢和你相处的感觉。”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
          桑梓严笑了笑。
          “我喜欢的都是些坊间趣闻,杂录怪谈。平日里道听途说、四处搜集,也不过聊以取乐罢了。你若想听,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确是没有想到,无情这种翩翩贵公子,居然也能耐得下心来听这些荒诞不经的鬼怪杂谈。
          金国使者来宋,宫中设下宴席,大宴群臣于集英殿。
          燕射已毕。次日,即召太师蔡京与神侯诸葛正我入殿,陪与使者宴饮洽谈。
          酒过三巡,该说的场面奉承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蔡京于是假意赞赏道:“闻说神捕司中四名神捕武艺超群,尤其是冷血冷凌弃,一手快剑,技惊天下。”
          随即就有人附和:“冷捕快真是英雄出少年。他的剑法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皇上若有所思般点点头,又听得蔡京次子蔡绦提议道:
          “难得元颜太子不远千里而来,不如请冷捕快舞剑助兴,让大家一开眼界?”
          “好!朕也想见识一下。”
          赵佶兴致极高,满口应下。
          蔡京突然发难。置之不理是抗旨大罪;而如若依言行之……
          此时诸葛正我却对冷血道:“冷血,你就舞一回剑,给大家看吧。”
          面容冷峻的青年略一点头,起身立于大殿中央。
          那柄平平无奇的断剑在他手中,倏地熠然生光。剑尾似凝了霜,带着些许疾劲的风。剑气纵横恣意,森然寒光如飞电陨星,一闪而逝。
          众人正看得入迷之际,金国特使陡然站起身来,大呼:“是你了!”
          “当日就是你闯入宫中,杀死破浪……你就是那名刺客!”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蔡京佯作不知,更是大惊失色道:“岂有此理?!神捕司竟然窝藏罪犯?”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十数名侍卫将他围住,一时间刀光剑影,纷乱不堪。
          冷血见势不妙,击退身旁几名敌人后拉过一名侍卫,将断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冷血!”诸葛正我出声阻拦。
          “你不可以走。”
          “还以为你们师徒情深。到头来,为师的不也是将你交差邀功?”
          这句话可谓字字诛心。青年冷峻面容上终是出现了裂痕。他用力将那名侍卫一甩,绊到旁人身上,抽身便走。
          “冷血,你要跟我回去。”
          峰顶风声猎猎。青年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沉声道:
          “我不会跟你回去送死。”
          “你信我。有世叔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跟你回去做什么?向皇上邀功吗?”
          冷血根本不信他的话。
          “你和我有一年之约。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诸葛正我看着他。
          眼见对方渐渐逼近,青年倏地将断剑抽出,横剑相向。
          “你别逼我。”
          “我来的目的,是带你回去。”而非邀功。
          但那柄断剑终于刺入肩头,染上了血;两人神情均是错愕不已。青年一向漠然的眼中,却更多了几分纷乱的情绪。
          “世叔!”
          铁手的声音自下方传来,唤回了二人的意识。冷血匆匆抽回断剑,侧身而过,自山顶一跃而下——
          “世叔,你怎么样!”铁手上来扶住诸葛正我时,冷血已是踪影全无。
          蔡京此局布得不可谓不精妙。既能致使神捕司日后失势,又暗施离间,以致冷血心生嫌怨,负气出走。
          “你们不用担心。”为伤口缠上最后一层白布,青年医师起身道。
          “诸葛先生并未伤及要害,休养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了。”
          “这个冷血,世叔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竟然恩将仇报!”
          无情的眼中罕见地蓄满了怒意。
          “我一早就说过这个野人不可靠。”追命也极不赞成,“因为有前科,现在险些累及神捕司。”
          飘雪摇头叹息。
          “真是想不到冷血会这么做。”
          “你们说够没有?外人怎么说我不理。但你们为何会说出这种话?”诸葛正我诘问道。
          “冷血以前确实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但自从进了神捕司以后,和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他有没有变?你们心中有数。”
          “……没错。”铁手若有所思,“就算冷血真的刺杀过金国使节,也是一桩旧事。……他其实变了很多。”
          “在神捕司这些日子,一起出生入死,办过许多案子。在我心里,他跟你们一样,都是好兄弟。”
          诸葛正我不顾自己伤势,踉跄下床。柳飘雪忙将他扶住。
          “冷血和你们三个都是我调教出来的,一个也不可缺。少一个,神捕司难以为继。”
          他匆匆披上外衫。
          “我要入宫。”
          刚出房间,迎面便碰上了曲嫣红。
          她担忧地看着诸葛正我。
          “师兄,你哪儿也别去了。无谓白费心机。”
          诸葛正我怔了怔。
          “……嫣红?”
          有细微的步伐声传来,冷血随即回身抽剑。
          “谁?!”
          “世叔对你这么好,你怎能出手伤他?”
          闻言,青年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世叔。”无情向来沉静的眼瞳中满是失落与痛色,却没有一丝恨意。
          “若非世叔吩咐,我不会来找你。”
          铁手续道:“一场兄弟,大家都不想你有事。但做人要有承担。”
          “为了世叔,为了神捕司,你不能一走了之。”
          “是啊。”追命也开口劝道。
          “你走得了一时,难不成走得了一世?”
          “再说,世叔已经入了宫,为你向皇上求情……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世叔一定有办法能说服皇上的。”
          青年正在犹疑不决之际,凌小骨已带了一众人马进入山洞。
          “冷凌弃!识相的就赶快投降!”
          三人还没来得及解释,霎时间又陷入了困局。
          冷血正与面前敌人奋力交战,突然听得一声闷哼。
          他稍一偏头,恰巧看见自己后方那名偷袭帮众中了无情的暗器,仰倒下去。
          青年眸色一暗,竟回身出剑,对救了自己一命的师兄出手。
          但他此时已是方寸大乱,剑招杂乱无比,全无往日的凌厉精准。无情侧身避过他两剑,铁手和追命连忙将他牢牢摁住。
          “冷血,和我们回去吧。”
          饶是无情往日再如何镇定自持,此时语气中也带了些不安焦灼。
          临事仓忙,迟则生变。
          凌小骨见状,得意扬扬吩咐道:“弓箭手准备!”
          “圣旨到!”
          金国世子于开封府内失踪,于是就有了补救的方法:若冷凌弃能在七日内寻回完颜充,则可将功折罪,免其之前所犯一切罪行。
          诸葛正我晓之以理,又以自身性命担保,才有了这一道圣旨。
          “世叔,”他动容道,“我答应你。”
          “我一定会找到金国世子。”
          该找的人还没寻回,游冬又失踪了。
          “我们找到了一张纸。”追命将那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铁大叔,“上面写着两个正字。”
          “是有人点算数目,然后记在纸上。”无情看着那两个正字。
          “两个正字加起来十画,可能是十个人。”
          “此前世子完颜充无故失踪,如今游冬又下落不明,两件事或许有关联。”
          无论有无关联,现在最紧要就是寻人。
          “铁手,冷血已和其他捕快全力搜寻世子下落,”诸葛正我吩咐道。
          “你就专心找游冬。”
          铁手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找了这么久,金国世子会不会根本没来过?”
          四下张望,荒无人烟。
          冷血上前一步,握住了一棵树的枝叶。
          “想必近日有人经过这里。而且根据金国使节随从所说,世子在邻近水潭游泳后就不知所踪。想来就是在附近出了事。”
          “我们分头先找,有消息了再联络。”
          其他人点头称是。
          冷血独自一人走了不远,便察觉到四周异动。他几下腾跃,对上了一拥而上的蒙面刺客。
          剑锋划过,鲜血溅地。青年抓着余留那人,将他抵在树上。
          “谁叫你来杀我?”
          话音刚落,一柄小刀凌空飞来,正中黑衣人要害。那人双眼一瞪,再说不出话来。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官府捕快。”凌小骨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真是死有余辜。”
          冷血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凌小骨挑眉笑道:“我们大联盟身为武林一大帮派,得知金国世子不见了,自然要为朝廷出一分力。”
          “岂料来到此地,见到冷捕快身陷险境,我当然要拔刀相助,除奸灭邪。”
          他说得冠冕堂皇,想来这些刺客也是大联盟暗中安排的。凌落石早已与蔡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些表面功夫,也不过是稍加粉饰,想掩人耳目而已;内里却是暗藏杀机。
          =======================
          好像很久没更了( ̄ε(# ̄)∑之前在填另外一个坑【小声】
          这一章亲儿子打酱油的多……主要集中在神捕司那边
          恭喜女神解锁【故事会】功能(ノ゚∀゚)ノ x
          诸葛正我的位置在剧里面似乎比较尴尬,这里设定为他复起后无实权或为虚衔【禁军总教头什么的,林冲?( ̄ε(# ̄)∑】
          剧情每次发展到一个新的章节编剧都能给我surprise_(:зゝ∠) bug太多了,讨厌程度堪比女主
          剧中那个宴会的场面,惹,真是寒碜得我没眼看了……为什么第一次看没发觉……【想来想去还是安了一个私宴】
          一般而言,江湖中人是没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也有可能赵佶已经昏到了一定地步……
          【之所以这一节直接用蔡京的名字,因为大概只有这一节他的行为是比较符合历史设定的】
          真的很想和其他作者一样直接接电视剧结尾自由发挥写原创情节原创人物【痛苦】然而并不能
          羡慕他们(;ω;)


          58楼2017-08-17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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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杀人灭口吧。”
            “冷捕快何出此言?”凌小骨玩味地看着他。
            “我刚刚才救了你一命。即便你不叫我恩公,也该道声谢。”
            青年回身便走,不再理会凌小骨。
            “冷血!看你是可造之材,提醒你一句,”凌小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世子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要是找不到他只有死路一条,届时连诸葛正我也保你不住。但若然你肯投靠我们大联盟……”
            “我不是你这种沽名钓誉的败类。”冷血从容答道。
            他虽自小长于山林,不谙世事。但大是大非,长短曲直还是分得清的。
            “如果我不是捕快,一早就将你杀了。”
            纵是凌小骨好言好语,这时脸上也挂不住了:“明明有条生路在你前面,你却偏要拣死路?”
            “我不管什么生路死路,”青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得惊人,如积雪微芒,一片皓然澄澈。
            “我只管行我自己的道。”
            一路无话。他们行到一处渡口前,发觉既无船只,木桥也已被人损毁。
            凌小骨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却不料冷血随即跳入河中,向对岸游去。
            只留下凌小骨和自己的一群手下在岸边面面相觑。
            冷血过了河,在河边生了一堆火。
            捕快服里的水一点点被烘干了;青年拿起断剑,朝自己听见异动的方位走去。
            有一个人仰倒在树阴下,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溢出。
            “矿场的人…杀人灭口……”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那双大睁的眼便失去了神采,头也向一旁歪去,再无生息。
            “我丈夫是经你们荐人馆介绍去工作的,为什么现在音信全无?”
            “是啊,还有我的儿子,也一去不回。”旁边一名中年男子也质疑道。
            “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被团团围住的人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一遍又一遍解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个中间人而已,事情结束之后我就功成身退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不信你们自己看,他们个个都签了名收了钱,白纸黑字给别人做工,和我无关。”
            那人仓促解释完就匆匆离开。追命看了看手中游冬的画像,“你怎么看?”
            “这么多人失踪,姑且不论和游冬有无关系,在情在理都要彻查。”
            “我们是神捕司的人。在下铁手,这位是追命。”
            “我们原本正调查一些失踪的人口,”追命询问道:“方才在外面听到一群村民扰嚷,于是想进来问问。”
            “小事而已。”那县官毫不在意地笑道。
            “只不过有十个村民出城做工,失去了联络。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能他们出城之后人生地不熟,一时之间联络不到乡间亲友,日后他们写信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这个人语气敷衍,分明就是尸位素餐之流。他们唯有离开官衙。
            铁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他刚才不是说,有十个人失踪?”
            追命忙从怀里掏出那张写着两个正字的纸。
            “莫非应验了无情所说的,十名失踪人口?”
            “爹,你不舒服?”
            铁手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感染了点风寒。”
            蓝若飞放下碗,叹道:“我就说铁大叔是过分忧心游冬的安危,才担心出病来。”
            两人又安抚了一阵,铁大叔才将那碗药喝了。
            “……这次是桑医师说要来看你们的。”
            她话音刚落。桑梓严走进屋内,嘱咐道:“铁大叔,我再煎一次药,你记得临睡前再服药。”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什么,能帮一点是一点了。”青年医师看向铁手,“铁捕快,听闻你去了附近乡镇查探,可有消息?”
            铁手摇摇头。
            “别说游冬了,连世子那边也毫无发现。”
            “铁手,我查到了!”追命人未进屋,声音已至。
            “……原来那张写着正字的纸,是来自荐人馆那个人的。他叫何强,并非本地人,刚来此地不久。还有,我查遍了那里的收据,上面的字迹和那张纸上正字的字迹一模一样。”
            “我们之前看漏了,那个人的手指受了伤。”
            一间茅屋内,何强正慌慌张张地收拾着细软包裹。
            “爹,为什么我们要离开家?”
            “爹说走就走,你别问了。”他边系包袱的带子边敷衍道。
            “早就叫你别做这些缺德事,骗村民去做苦工。”
            “娘,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何强十分无奈,“如今最紧要的就是快点离开这里。就算官府的人不来查,那些村民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牵着母亲和儿子的手。
            “我们快点走吧。”
            不料一开门,他就被一个黑影掐住了喉咙,想问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如果你不想你的亲人有事,最好依我的吩咐去做。”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黑衣人目光一凝,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开门!”
            等了一阵,铁手见无人开门,索性破门而入。
            “什么事啊?你们是谁?!怎么擅闯民居?”
            “是不是你拐走那些村民?他们现在在哪里?”铁手亮出神捕司令牌,厉声问道。
            “你别装模作样了,我们已经查出你就是个人口贩子,荐人馆不过是明面上的掩饰罢了。”
            “什么拐走村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何强继续装糊涂抵赖。
            “你不说?”
            铁手押着他就往外走。
            “好,现在抓你回神捕府,我不信严刑逼供下你不说。走!”
            一墙之隔,那黑影低声对祖孙两人道:“你们最好祈祷何强没把事情抖出去,不然……”
            神捕府大牢内,铁手正厉声讯问着犯人。银剑走进牢中过道,禀告道:
            “诸葛先生、少主,冷血那边有消息了。”
            “他怀疑有人被拐骗到矿场做苦工,事后还被人灭口,怀疑世子以及……”
            少年朝牢栏里担忧地看了一眼,才低声续道:“以及游冬可能就此失踪。”
            铁手和追命对何强供出的矿场进行搜寻,但除了发现十多名已经意识不清的人以外,一无所获。
            “矿场那伙人想来一早就收到消息,知道你们正赶过去。”无情看了看周围正埋头猛吃的人,“所以临急撤退,只留下了这些人。”
            “你看他们,十问九不应,痴痴呆呆的。我只想问他们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也不行。”
            “桑医师,以你的诊断,他们为何会这样?”
            桑梓严叹了口气。
            “他们长期受到虐待,吃不饱睡不足,又被人恐吓,意识已经懵懂不清了。”
            无情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人的耳背后……有血渍?”
            仔细查看,每个人的耳背后都留有相同的痕迹。
            “是施针造成的。”青年医师解释道。
            “想不到那些人为了隐瞒真相,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方法,让他们思绪混乱,意识混沌。”
            “大家有没有发觉,整件事就像一个布局?何强供出那些他抓去做苦工的人。等我们到达的时候,只找到这些被人刻意弄得痴傻的人。”
            像是刻意引导。
            又或是,拖延时间。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尽快与冷血会合,继而找回金国世子和游冬。
            “诸葛正我胆敢以自己项上人头来担保冷血找到完颜宗干的儿子。他真是老懵懂!”
            “主人,”桑梓严半跪道。
            “看来对于冷血找回金国世子,他真的很有信心。”
            “就因为他太有信心,所以被虚耗了很多时间。现在只剩下一天了。”蔡元长得意扬扬,“如果再找不回人,那诸葛正我和神捕司,都可以入土为安了!”
            “主人,冷血并非等闲之辈。再者铁手追命都会和他会合,万一真被他们找到矿场……”
            “这个不需要担心。”蔡元长在暗室的主位上坐下。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失踪的完颜充至今还是下落不明。”
            “万一被神捕司的人先我们一步找到他,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青年的眸色暗了暗,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铁手和追命一道赶去会合冷血。
            马匹不停驰骋,铁手却恨不能肋生双翼。
            临行前无情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
            “你们记着,必定会有人在暗中加以破坏,阻止你们找到世子。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会找人为你们沿路预备马匹,以防有人追踪。”
            “完颜公子!”
            冷血终于在一处山头找到了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完颜充。
            但他还没走近,完颜充已经想起了当日皇宫中的情景。
            刺客?
            少年惊惶地向后退去。
            “别、别过来!”
            “……救命!别过来……”
            他惊慌失措地向前奔逃,慌乱中双脚一滑,整个人倒在陡峭的岩壁上,向下坠去。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
            冷血趴在地上,一手握紧了那柄插在地上的断剑,一手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放手!”
            一条扁颈蛇却已悄悄曳行到他们身边,咝咝地吐着信子。
            少年见了蛇,喊得更大声了。
            “蛇、蛇!”
            =================
            这一章冷血还挺帅的……为什么我第一次看剧的时候没发觉
            现在感觉凌小骨已经没有第一次看那么可恶了
            其实这部剧里面的反派都不太惹人厌 除了女主【×】


            62楼2017-08-1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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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血突觉右臂一痛,想来自己已经被蛇咬伤。
              青年无暇顾他,咬牙将悬崖边上的完颜充拉了上来。
              两人正跌跌撞撞地走着,冷血似乎力有不支,半跪在地上。
              “我没事。”
              他用力眨了眨眼,变得有些模糊的视线中,有几道黑影逐渐逼近。
              冷血挥剑击退几名黑衣人,留在他身体里的蛇毒发作得更为厉害。迷蒙晕眩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青年稍一恍神,便被对方踢倒在地上。
              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白得发亮。他咬牙用断剑架住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的刀尖,只感觉力气一点点地从自己的手中流失。
              耳畔有异动传来,铁手和追命终于赶到了。
              “冷血,你怎么样?”
              少年一手扶着冷血,一边担忧地望着他们。
              “他被毒蛇咬伤了。”
              闻言,追命忙点了他胸前几处大穴,铁手也塞了一颗解毒的药丸。
              完颜充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开封,游冬和其他人却并没有这么走运。
              “说,矿场到底是谁的!”
              铁手目眦尽裂,一遍遍质问着对方。
              那犯人已经被铁拳打得鼻青脸肿,意识不清。而一拳拳击打的声音仍在狭小的牢室不停回响。
              “铁手,停下!”
              闻讯赶来的诸葛正我劝阻道。
              “我今天要为游冬讨回公道!”
              铁手根本不听,他提着那人的衣领,右手紧握成拳。
              “……是蔡绦!”
              犯人偏过头,近似崩溃般大声吼道。
              那用足了十成力气的一拳落在墙上,硬生生将墙砖打裂了一大块。
              “铁手!”诸葛正我将他拦住,“是蔡绦我们更不能鲁莽行事。”
              “世叔!”
              冷血看着他们。
              “那我们现在马上去捉他。”
              “且慢。”轮椅上的青年也劝阻道。
              “此事没这么简单。”
              “不错。我们要从长计议,小心处理这一件案子。”
              蔡元长权倾朝野。与之周旋应对,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牢门被打开了,银剑架着那名连走都走不稳的犯人出来。
              “带他去画押,保存证明。”
              不料,铁手还是没有听他们的劝解,当夜就独自闯入蔡府。
              “铁手,你夜闯相府,知法犯法,可知自己已经犯下弥天大罪?”
              凌落石得意扬扬看着被重重包围的铁手,他身旁站着凌小骨。
              这两父子栽赃嫁祸、颠倒黑白的本领,果然都是一等一的好。
              “我来是捉蔡绦的!”
              “你口口声声说要捉绦儿,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蔡元长从屋内走出,颇为玩味地问道。
              “蔡绦私营金矿,纵容手下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他的声音越发激越,已是怒不可遏:“我要捉他回神捕府治罪!”
              混战中,铁手乘着空隙跃入屋内,伸手便欲取蔡绦性命。
              他绕过凌落石,堪堪与蔡元长对了一掌。
              幸而诸葛正我及时赶到,暂缓了事态恶化。
              “久闻相爷身怀惊世武功,这回真是大开眼界。”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来,只是带铁手走。”
              蔡元长怒道:“相府重地岂容你们神捕府的人自出自入?”
              “擅闯相府是我们不是,”诸葛正我镇定自若地看着他。
              “但如果说到私营黒矿、欺压民众、拐带百姓、淫辱妇女,甚至杀人灭口。论罪,看来令郎就比较严重了。铁手也只是执行职责。”
              “铁手我是一定要带走的。相爷如若对此不满,大可向皇上参我一本。只不过要清楚该如何解释金矿之事。”
              “桑医师,又来替邓发换药?”
              青年医师点了点头。
              “他伤得这么重,如果不好好医治,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不好了。”
              “你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他一边温声询问,一边摆出九针。
              一直垂着头的男子却忽地变了脸色。
              ——桑梓严的手中,分明是一支步摇,上面镶着黛蓝的珠玉。
              背着药箱的青年微微欠身,从牢房中走出。
              “桑医师,邓发现在情况如何?”
              “不用担心,他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有劳。”铁手拱手谢道。
              “哪里,本分而已。”桑梓严也回礼道。
              青年抚着药箱的一个角,唇边浮起的笑意越发隐晦不明。
              “铁手,游冬她现在怎么样了?”
              铁手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答无情的问题,只是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到我换班了,你去休息一下。”
              “最需要休息的那个是你。”
              轮椅上的青年目光灼灼,霎时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你放心,我没事。”他郑重地说,“我一定会打醒十二分精神守在这里,绝不会让蔡京有机可乘。”
              “要防范蔡京,一定要有十足的精神,你现在这样怎么做得到?!马上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
              铁手很少见无情有因担忧而气急动色的时候,不由愣了愣:
              “你是担心我捱不住,想帮我值夜?”
              “……我是担心你。”
              出乎他意料,一向口是心非的无情承认了。
              “不过我是担心你累事。”
              “你已经在这里几个时辰了,难道你不累吗?”
              他安抚般拍了拍对方的肩。
              “让我来。”
              无情还想说什么,从屋顶传来的声音却硬将今晚的差事揽下了。
              “何必争辩?这里不是只有你们两个。”
              是冷血。
              “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一阵急速的步履声渐渐近了。
              “少主,大事不妙,”银剑禀告道。
              “邓发死了。”
              少年边走边描述自己所见的情形:“……刚才我巡视巡捕房时,发现他上吊自尽。”
              邓发一死,便再也无人能指证蔡绦。
              “相爷。”
              诸葛正我来到时,蔡元长正摆弄着桌上的棋局。
              “神侯,请坐。”
              他于是在对方面前坐下,在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
              两人分别走了几步。蔡元长终于抬头看他:
              “这一步走得很大胆。”
              “兵行险著,才会有胜算。”诸葛正我笑道。
              “只可惜,失掉了一枚这么重要的棋子,”蔡元长饶有兴致地问道,“胜算似乎太过渺茫了?”
              “相爷相约在下到此,可见你消息也很灵通。”
              “既然邓发已经畏罪自缢,那就无人再出言污蔑我儿了。”
              “人虽不在,但供词画押仍在。”
              “一纸供词又有何分量?”蔡元长试探地看向他。
              “神侯咄咄逼人,真要急于赢这一步棋?”
              “可惜,你实在不该将输赢看得太重,”他惋惜般说道。
              “应该看重平衡。”
              “天下万物,阴阳并制。水清无鱼,水浊亦无鱼。”
              远处山涧飞瀑淙淙,落珠溅玉,浮起一层淡薄水雾,如纱如幔。
              铁手举起手中的酒坛猛灌了几口,颓然坐在一旁的石阶上。
              “酒入愁肠愁更愁,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我没事。”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却被追命一把拉住。
              “你武艺是不错,演戏却很差。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冷血伸手摔掉了他的酒坛:
              “喝酒能解决问题吗?”
              “冷血说得对,”无情看着他,“现在游冬很需要你。”
              “无论如何,蔡绦总算得到报应。”
              “报应?”铁手质问道。
              “发配边疆,可以抵几十条枉死的人命吗?可以抵像游冬一样的人受过的苦吗?”
              四人都沉默下来,不远处却传来了蔡元长的声音。
              “铁手,你杀我绦儿,我今日就要你填命!”
              蔡绦因金矿一事被发配充军,途中却被人所杀;而死者身上,分明有几个拳印造成的凹痕。
              幸而诸葛正我及时赶到,极力保证一定会秉公办理,蔡元长才拂袖而去。
              “你是不是做了很多损阴骘的事啊,弄得要畏罪自杀……”
              女子摇着邓发的身体,哀哀地哭着。她的眼泪流过面颊,滴在了地上。
              “你真的认为,你丈夫是畏罪自尽?”无情问道。
              “近来有没有人到府上找过你?”
              她哽咽着摇头。
              “那些亲戚知道他和黒矿的事有关,根本不敢来见我……”
              银剑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她:“这是你丈夫的遗物,你看看有无错漏。”
              女子打开纸包看了看,拈起一支步摇。
              “为何这支步摇……会在此处?”
              铁手连忙问道:“可有什么问题?”
              “这步摇几天前还在家里,接着就不见了。为什么现在会在这儿呢……”
              这几日来过牢中的人除了她以外,就只有……
              无情倏然目光一凝。
              “可否借你步摇一用?事毕后必定归还。”
              邓发原本已经答应指证蔡绦,临了却突然畏罪自缢,显然于理不合。
              “我去找桑医师!”铁手转身就走。
              “且慢!”无情叫住他,“你去了又如何?就算是桑梓严做的,他会轻易承认么?”
              “你们怀疑桑医师是内奸?”刚进门的蓝若飞十分讶异。
              “我想应该不会吧?虽然我在他的医馆里待得不久,但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更别说帮蔡京杀人了。”
              铁手摇了摇头:“无情,你还记不记得,蓝帮主血衣那件事?”
              “但我记得诸葛先生已经证明了那件血衣并无异样……”
              蓝若飞不解地问道。
              “其实我一直怀疑是桑医师暗中调包,将有问题的血衣换了。”铁手说。
              “只有他进过你房间……”
              但怀疑终究只是怀疑。以他们所见所闻,桑梓严并不曾私入小楼。
              “原来你一直怀疑他。”轮椅上的青年望着他:“你为何不早点和我说?”
              “以你们知交的关系,你不会信他会这么做的。”铁手皱起了眉。
              “但事到如今,也不由得我不怀疑了。”
              青年的面容上似乎笼了一层寒冰。
              “在查明此事之前,绝对不可张扬。”
              =============================
              *这里呼应了一下之前的改动,桑梓严入无情房间偷血衣时,并没有遇上任何人。原剧女主利用感情实在是太可恶了,呸
              他之所以不利用无情的情意……后面会点明的(。)
              *将无情的反应改得更坚决了一点……原剧有点左右为难,我并不希望他如18集后面的剧情一样ooc
              发现剧里面银剑的戏份比较多……后面几乎没金剑什么事,嗯。演员不会拍完走人了吧【x】
              TVB真的很喜欢QJ梗,游冬啊QAQ剧里我最喜欢的姑娘……
              原著也半斤八两,不过是未遂而已:-(
              以及那支步摇,重看发现家里有一支一模一样的,囧
              另,后天就开始上课了,这个学期又要分专业……看文的姑娘,且看且珍惜【我不会坑的】


              63楼2017-09-02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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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姑娘想看那支步摇……其实样式真的很普通,一点也不稀奇,就算别人拿了个一模一样的也不能说明什么,囧


                67楼2017-09-03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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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慢慢谈。”
                  青年医师刚为无情诊完脉,见铁手来了,便知趣地退出去了。
                  “邓发妻子传来口信,她发现邓发遗留下的书信中提及,蔡绦不仅私营金矿,更有其他不法勾当,说不定这次有证据能指证蔡京。”
                  无情笑了笑。
                  “那她如今身在何处?”
                  “在丰乐楼,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他们离开后不久,桑梓严也背着药箱离开了药铺。
                  “听你们说有进展,看来是真的?”
                  追命饶有兴致地问着。
                  “他的确有所行动。”
                  “是不是事实,很快就知道了。”
                  白衣青年沉声道。
                  “你们继续跟踪他。我先回客栈和冷血会合。”
                  桑梓严却并没有按他们预想那般举动,只是走进了一家古董店。
                  “他去那里做什么?”
                  追命靠着一堵墙,不解地嘀咕着。
                  “你们那边,有什么动静?”
                  “我和铁手跟着桑医师到了一家古董店。”追命边倒茶边说,“他在里面待了很久,一出来就回了药铺。”
                  这时楼下却传来了寿材店揽客的声音。
                  这么巧?
                  敲门声响了起来,几人业已蓄势待发。
                  “请问有什么事?”
                  “大嫂,我是西街寿材店的人。”那人彬彬有礼地介绍:“听闻你有丧事要办?棺材坟地葬礼我们都可以一手包办,你如果有需要,就到那边找我们。”
                  “啊,好。”
                  她战战兢兢地关上了房门。
                  却是虚惊一场。
                  “哇,掌柜,你这里到底有没有精致些名贵些的货色?”追命摆弄着一幅字画,“这些粗俗的货我们看不惯。”
                  店主被他们弄得没有办法,只好问道:“几位大爷,究竟你们想找什么?我几乎已经将铺里所有的货品都拿出来让几位过目了。”
                  “你打开门做生意,我们还没见到合意的,岂会这么快决定?”
                  白衣青年端详着手中的龙螭玉璧,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间店铺开了多久?只有这些货色。”
                  “我这间古董店,是由我祖父那一代开始经营到现在的,几十年了。”对方听出他们有意为难、吹毛求疵,语气也不耐烦起来。
                  “儿啊,怎么这么吵?”
                  他连忙扶住拄着木杖颤颤巍巍走出来的老人。
                  “娘,你不舒服就别走出来,你的病刚刚才治好。桑医师说你还要卧床休息的。”
                  “你所说的,可是近北巷口药铺的桑医师?”
                  她连连点头。
                  “……幸亏有桑医师,不然我的麻风病就治不好了……”
                  “他医好了令堂的麻风病?”
                  “是。我娘患病时,附近没一位医师肯来医治她,只有桑医师每天都来为我娘针灸治疗。”
                  “他走的时候没收药费出诊费,只要了我店里的一颗合浦明珠。”
                  青年医师诊完脉,走了出来。
                  “她的心神已经安稳了许多,不过还需要人好好照顾,别让她再受到刺激。记着那些调好的蜜丸要与汤药一起服下。”
                  “桑医师,要是没有你,游冬不知该怎么办。”
                  铁大叔叹道。
                  “你还用这么珍贵的珍珠末来医治她。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
                  “说什么报不报答的,”他笑道。
                  “铁手还救过我一命呢。珍珠能镇心安神,解毒生肌。这珠子是一位病人送的。我一个大男人,身边又无女眷,要它做什么?倒不如给了游冬,也算是物尽其用。”
                  “你可知医治疠风病者是件很危险的事?”
                  白衣青年看着他。
                  桑梓严心下明了,口中却问:
                  “……你知道了?”
                  “难道你准备出了事才让我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年医师唇边浮起的笑意带着安抚的意味。
                  “放心,我有分寸的。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医好那店家的母亲就拿到了那颗珍珠,又可以让游冬快点好起来,一举多得。”桑梓严微微倾身向前,握住了他的手。
                  “况且游冬还是铁捕头的妹妹。他与你是生死之交,又救过你的命。投桃报李,正是合该如此。如今游冬出了事,难道我可以不尽力相助吗?”
                  无情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稳健的脚步声渐近。白衣青年苍白面容上浮起的绯红也随着这声响渐渐扩散开来。
                  对方分明想将手抽回来,青年医师却牢牢地握着不放,脸上的笑意透着几分狡黠,又如春日阳光般温暖。
                  “我先进去看看游冬。”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才笑着松开无情的手,转身进屋去了。
                  心满意足听了半天墙角的三个人推开了半掩着的院门。
                  “其实桑梓严这个朋友对你又真的挺好,”追命一屁股就坐在刚刚青年医师坐着的木凳上,“铁手你以后别随便怀疑人了!……哇无情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
                  白衣青年微微抬眼看他。那一抹嫣红转瞬即逝,面容仍旧冷如霜雪,追命甚至怀疑自己方才所见只是幻觉。
                  无情居然会脸红?
                  “难道你没怀疑过他?”
                  冷血反问道。
                  “难道你没有吗?”
                  “好了,这事过去就算了。”
                  无情开口阻止了这二人的无聊争论。
                  “主人,无情等人已经开始怀疑属下,并且还加以试探。”
                  “哦?”蔡元长玩味地看向他。
                  “当日属下在医馆里听闻铁手和无情提及,邓发妻子带来指控少主人的证据后,本想报信,但在回医馆途中却见到了神捕司的人在路边的茶肆饮茶。”
                  “若真按他们所说,邓发妻子在丰乐楼,还身携如此重要的证物,那些人怎会如此悠闲?我大致猜到这只是布的一个局,于是暂且按下不动。”
                  “果然机智,不枉我对你的栽培。”
                  “主人过誉。”黑衣青年目光冰冷,在暗室中如同利刃寒光。
                  “主人恩惠,属下没齿难忘,以后会更加谨小慎微。”
                  “我不会让绦儿枉死。”蔡元长眼带恨意:“我一定要用铁手的人头在绦儿坟前拜祭,以慰他在天之灵!”
                  “是被人重拳打至重伤至死。”
                  无情放下死者的手。
                  “和杀害蔡绦的手法同出一辙。”
                  冷血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什么。
                  “……是铁手的令牌?”
                  几人都变了脸色。
                  “昨晚我和铁手遇到大勇,他们初时口角,后来铁手还想动手……”追命回忆着昨夜的情形,“幸好我劝阻他,不然真的会打起来。”
                  “糟了,昨晚在酒楼那里,很多人都看到他们两个起冲突。”
                  “将铁手找回来,我要问清楚。”
                  诸葛正我将那枚令牌收入袖中。
                  神捕府内,铁手将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
                  明显是有人伪造了一枚假的令牌,混淆视听,栽赃嫁祸。
                  “铁手,你昨晚和追命分开之后,独自去喝酒,可有人见到?”
                  铁手懊恼地看着他:“我醉得连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怎么清楚身边有没有人?”
                  “昨晚你和大勇在酒楼起了争执,”无情续道。
                  “他身上的伤势和这枚令牌,很难不令旁人怀疑。”
                  话音刚落,凌小骨便带人冲了进来,直指铁手知法犯法,杀了蓝天帮的副帮主。
                  “昨夜很多人都看到你和大勇在酒楼发生冲突,你一定是在他离开之后杀了他!我还知道,你们在后巷找到了铁手的令牌!”
                  然而令牌孰真孰假却难以判断。
                  “虽然有人见到铁手和大勇争执,却无人目睹铁手杀人。”
                  无情冷冷地看着凌小骨。
                  “你所说的根本不足为据。”
                  凌小骨根本听不进去:“你们难道要包庇铁手这个杀人凶手,与全武林为敌?”
                  最终诸葛正我还是迫于形势,在查明真相之前,暂时停止了铁手的一切职务。
                  “你来了?”
                  发觉那人走到自己身旁,白衣青年从凝思中回过神来。
                  “连我来了也不知道,”桑梓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别担心,铁捕头会没事的。”
                  蔡绦和大勇都是一拳毙命,伤口和死因都相同,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但此人究竟是……
                  “我和铁手相识这么久,他这个人最重情义,亦最重视家人。”
                  无情的声音中有掩不住的疲惫。
                  “我不信他会做出那么冒失的事。”
                  “我知道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太过忧心了。”
                  他面带微笑,安抚道。
                  “思虑过度对身体不益,你别又把自己累病了。”
                  ==============================
                  *剧里用珍珠粉冲水治病……我还是第一次见(。)本次描写参考《本草汇言》,合浦的珍珠可比东海的珍贵多了( ̄へ ̄)
                  庸医你以为你美容啊【×】
                  *原剧女主真的好做作啊……特别是我女神关心她那里,呕呕呕。真是……要是换唐宁来演,可能我都不会这么反感
                  颜值和感觉是很重要的
                  *原剧桑芷妍是表现得怀疑铁手,并想改变无情对铁手的好印象【……】
                  真是太低级了x一边不动声色地关心赞同一边置之于死地,才是身为内应该有的修养吧


                  70楼2017-09-05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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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为免各位看文的姑娘有所误会(……)这里重申一下这篇文的设定
                    我写的由始至终是TVB版的人设【确切说是前十二集的人设】,虽然有所改动,但始终没有超出原人设的范畴,保留他的一切【除编剧强加的崩坏以外】的优缺点
                    我之本意并非是将他写得过分女气或者羞赧【虽然他确实是我女神x】,只是想尽量还原原剧的设定
                    剧里他一开始感谢铁手还别别扭扭地欲言又止,答他“我是担心你”之后还要加一句“不过是担心你累事”
                    为桑芷妍点灯引路,被识破了还非要说自己只是散步散到那里
                    这种这么口是心非的举动,原著无情是肯定不会有的。
                    然后是毒舌设定。他对很亲密的人【如飘雪金银剑】不会毒舌,对陌生人【蓝破天金九龄等等等等】也不会。只是对那些一开始来到自己身边、逐渐接近的的人“特殊照顾”,铁手桑芷妍都特别狠。
                    并且他虽然毒舌,但并不无礼;很多狠话都是私下说,很少有大庭广众之下嘲讽而落他人面子的。
                    这样的性格和原著相比肯定是长歪了;原著无情早就摆脱了自卑的阴影,但TVB版的却是一直都有,贯穿全剧。而且我循环的周目越多,越觉得那些自傲毒舌不合群背后都掩着他极深的自卑。
                    林版无情对灭门惨案并没有印象,自小被诸葛正我抱养,幼年大抵是孤僻得很的;他的孤寂落寞估计被诸葛飘雪了解到的并不多【至少不够】,自身倔强傲气的性格肯定也不允许他随意向他人透露,即使有个书外的唐烈香,也没法做到和原著一样来一段旖旎情缘,说不定还徒增落寞。剧里面依然是桑芷妍先表的白,在对待感情方面他表现得真是俨然一个小白兔,和原著的老司机【×】没法比。
                    本文描写的是代入历史背景下的断袖【原谅作者的考据强迫症】,在宋朝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不说那些只是用以亵玩的娈宠,这种感情是不容于世的,自然不能被人发现。综合以上,无情的表现似乎也合情合理?从小到大除了长辈大概也没人和他有这么亲密的举动,自己偏偏又倔强傲娇到死,追命他们又准备过来了(。)他不急得脸越来越红才有鬼……
                    不过以上只是个人看法而已,如果有姑娘觉得我写的无情还是太ooc的,欢迎指出w毕竟我是很不希望自己写出来的人物ooc甚至娘化变成平胸受的


                    73楼2017-09-0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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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了一门中国传统文化与遗产保护,上课的老师说他以前去法国巴黎留学的时候几个人过年包饺子,买了两斤韭菜,九欧元。
                      好贵的韭菜


                      74楼2017-09-06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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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飞姊,你在找什么?”
                        蓝若飞手里抓着一叠药方,听见桑梓严的声音,忙回头笑道:“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铁手睡得不太好,我想熬宁神茶给他定定神。……不过还没找到那张方子。”
                        “这样吧。我重新写一张给你,你就不用这么麻烦再去找了。”
                        “好啊——”她说到一半,突然又摇了摇头,“还是不用了。这种小事,我不想麻烦你。”
                        青年医师指了指药柜。
                        “我师父留下的药方都在那里了,你找找,应该能找到的。”
                        “我梦见蔡绦和大勇,接着就听到有人在叫我……我醒来就在这里了。”铁手仅着中衣,疑惑地看着四周。
                        “这些东西,是我打烂的?”
                        “不是。”白衣青年低声道。
                        “方才碰碰撞撞,推倒了而已。”
                        “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对对对,”追命难得附和了他一次,“快点去睡吧。”
                        “铁捕头一向身体强健,此次气虚血瘀,火炽痰扰,想来是由于过度疲累。”
                        青年医师如平常一般不急不缓地开口,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诸位可曾听闻梦行症?”
                        蓝若飞原本早早煮了宁神茶让铁手服下。但她守着守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铁手已经不见了。
                        蓝若飞连忙外出寻找。她在一条巷子里看见一个只穿中衣,披头散发一闪而过的身影,身量和铁手极为相似。
                        “铁手!”
                        她追之不及,一转头却发现了一具倒在墙边的尸体。
                        “和大勇一样,”检视完尸体后,冷血站起身:
                        “也是因重拳致死。”
                        清晨,铁大叔挑了一担水,刚回到家门口,便发觉门前有个人俯卧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吓得差点摔了担子,走近一看,却是铁手。
                        “……爹,为何我会在这里?”
                        只着中衣的青年费力地睁开眼,和他一样对事情全无所知。
                        “……我也不知道。我昨晚在神捕府休息,紧接着我就梦到你和游冬有事……后来我就听到你在叫我。”
                        “那你怎么会弄得浑身是血?!”老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眼中满是痛心:“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铁手努力想回想昨夜的事情,可头痛得厉害,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这个杀人凶手!”凌小骨已经来到了巷口:“别让他走了!”
                        话音刚落,一支银镖便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凌小骨一惊之下回过身去。
                        无情慢慢摇着轮椅,追命冷血分别站在两侧。
                        “连死者的断剑也在这里,他还满身血迹,分明就是杀人凶手!”
                        凌小骨不依不饶,无情抬眼看他,一双眼眸仍如寻常般沉静宁定,似是半点情绪也无。
                        无情终于开口要将他押回神捕司;他任由追命冷血走过来,耳畔却听得父亲信誓旦旦却又无比慌乱地朝无情保证:铁手绝不会杀那人。
                        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低着头慢慢走着,所以并没有看到无情垂下了眼睫,就像往常掩饰纷乱的心绪时一样。
                        铁手心烦意乱,浑浑噩噩,自然也没有留意到他的大师兄难得放轻了声音,对忧形于色的铁匠温声道:“世伯,你放心——”
                        “如果铁手是无辜的,我们一定会还他清白。”
                        众口悠悠,铄金销骨。
                        铁手终是被判秋后问斩。
                        “秋后问斩?现在已经九月了,剩下一个月时间根本不够。”追命愤愤不平。
                        “所以一定要尽快找出真凶。”
                        “铁手不会是患了梦行症吧?桑医师说过,患了这种病的人,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起身走动。自己所做的事,自己也不知道。”
                        一时神捕司内人心浮动,议论纷纷。
                        但纵然是皇上下了旨,没到处决那一日,就还有机会。
                        三人追查之下,察觉在五年前已有类似案件:死者被重拳所伤,胸骨头骨有暴裂迹象;并且不是贪官污吏,就是地方恶霸。
                        “我怀疑凶手还在京城。”
                        贪官污吏,自然是汴京居多。宣和六贼,二蔡二惇,天下何人不知?
                        凶手开始杀的不过是一些奸吏恶霸,但随时日推移,被杀的人品阶地位愈来愈高,如若蔡绦也是被他所杀……
                        童道甫回乡,对于凶手而言,未尝不是一个下手的时机。
                        他们暗中监视了几日,果然出事了。
                        一名蒙面男子陡然出现,一拳便将轿顶打得裂开。
                        童道甫慌忙从轿中逃出;那蒙面男子正欲追上杀之,却已被团团围住。
                        端坐于轮椅上的青年拦在他身前,面容苍白,目如点漆,隐约似有肃杀之气。
                        男子右手一动,几枚暗器便朝青年袭来。
                        无情倏地腾空而起,避开后又稳稳地落在轮椅上。
                        然而对方躲开轮椅射出的铁丸后,似是算准了他的举动,又抛出几枚暗器。他避过了两枚,那枚朝他腿上打去的暗器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
                        “少主!你受伤了!”
                        自内透出的血珠漫湿了布料,连成一道殷红水痕蜿蜒向下。
                        “我没事。”青年垂下眼。
                        “可惜让凶手逃了。”
                        他的双腿经络已废,根本毫无知觉。
                        追命和冷血跑到一旁那人脱身而打碎的石壁旁。巨石被打得碎裂了一大块,痕迹分外明显。
                        那人一击不得,便立即逃脱,手法娴熟,步伐迅捷稳重。
                        应是惯犯。
                        “幸好暗器没有淬毒,也没伤及要害。”桑梓严帮他取出了契入腿中的暗器,又在伤处倒了些药末。
                        “你们查到凶手是何人了?”
                        “没有。”无情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但此人武功极高,不但精于轻功暗器,出拳更比铁手要重。”
                        青年医师包扎好,末了却又轻轻按了按伤口的上部。
                        “……怎么了?”
                        桑梓严思忖道:“你的腿似乎……里面有些东西。”
                        “是。”白衣青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口,“从小就是这样的。”
                        “只是一直无知无觉,所以从没理会过。”
                        “那不如让我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他带着些许好奇问道。
                        “不过就这么割开……会痛吗?”
                        无情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
                        “你帮我割开吧。”
                        就像关云长刮骨疗毒?
                        无情也跟着自己一起胡闹,这简直无聊得有些好笑了。
                        他本来是想笑的,但又觉得心中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沉重感,笑也笑不出。最后拿起锥刀的时候神色倒比对方还严肃几分。
                        “你看,”桑梓严将素白盘盂递给他,里面盛着两枚相同的暗器。
                        “这两枚暗器是一样的。”
                        “无情,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飘雪才刚回府,便在庭中遇到了无情。
                        寻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回了小楼。
                        “我想问一件事。”白衣青年伸出手,两枚暗器卧在掌心。
                        “你们可曾见过这种暗器?”
                        “这…好像是铁蒺藜。”舒无戏答道。
                        “看起来和普通的不一样,是你新制作的?……但其中一颗看起来已经很旧了。”
                        “新的是那名杀手用来伤我的,”无情收回手,看着自己掌心的铁蒺藜。
                        “而旧的那枚,是从我腿中取出来的。”
                        “世叔说过,我父母是被山贼所杀,我的双腿也是因此而废。”他将轮椅摇得离他们更近了一些,“山贼也会有这样的暗器么?”
                        “或许不是一般的山贼呢。”飘雪强笑道。
                        “只是铁蒺藜而已。”
                        “好了。事情都快过去二十年了。”舒无戏的神色似乎颇为不耐,“什么恩怨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恩怨?什么恩怨?
                        舒无戏自知失言,于是借回宫的托词匆匆离去;柳飘雪也推说时候不早,回房休息了。
                        偌大厅堂内,便又只余他一人。
                        白衣青年的目光越过窗棂墙篱,落在天际一角。
                        夜色苍茫,浮云散聚。
                        “这种铁蒺藜,就是二十年前在江湖上,人称‘铁面判官’的霍道玄的独门暗器。”金九龄仔细看了看无情带来的暗器,“这种铁蒺藜,一定要用霍家的独门手法才能发挥它的威力。普通人即使偶然拾到了霍家的铁蒺藜,也不过是物无所用。”
                        “奇怪的是,霍家已无后人在世上。这种铁蒺藜又怎会在这么多年后重现江湖?”
                        “霍家可结过什么仇敌?”无情问道。
                        “霍道玄当年人称‘铁面判官’,结下的仇家可谓是不计其数。但最惨烈那次就是十八年前,成霍两家互相仇杀,结果两败俱伤,一并灭门。”
                        ‘事情都快过去二十年了。什么恩怨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这番话倏然在脑中响起,震得他怔愣了一瞬。
                        也只是一瞬。
                        “你所说的,是否是十八年前,在行空寺附近石桥,成家被霍家灭门一事?”
                        “不错。”金九龄续道:“当年霍道玄知晓成鼎天带着家小逃匿,他就在大研镇的石桥袭击他们,将成家人全部杀光,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唉!”
                        “当年那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听闻行空寺的和尚到石桥收拾残局时,有几个小和尚还吓得病了。”
                        行空寺的和尚?
                        他心念一动,随即摇动轮椅,告辞离开。


                        81楼2017-10-08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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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上残忍的事我也听得多了。”树荫下,青年医师的目光有些恍惚。他向远处望去,神情怅然。
                          “但我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边的人身上。”
                          无情却显得比他平静许多。
                          “我现在只希望能快点找到那个蒙面人。”
                          “你认为他就是杀死蔡绦的凶手?只要找到他,就可以为铁捕头翻案了。”
                          桑梓严在他面前坐下,关切地询问道。
                          “不仅如此。”白衣青年看着石桌上的两枚铁蒺藜。
                          “在他身上,或许能找到与我身世有关的消息。”
                          若与霍家无关,无情腿中又何以会有这奇特的暗器?当年成霍两家互相仇杀之时,又恰巧与他双腿受伤的时间吻合。
                          他自然是一定要去查的。
                          “好。”桑梓严将他的手拢在自己掌心,眼中满是温暖笑意。
                          “大研镇离开封很远,气候也十分不同。我想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他的手指修长,干燥而温暖,似乎也将无情苍白冰冷的指尖握得暖和了一点。
                          “多谢。”
                          无情的声音很低,连着若有若无的喟叹,似乎在宽慰中还透着一点难以言喻的茫然与脆弱感,如同日光下行将融化的积雪。
                          “无情,你放心去查自己的身世。”
                          冷血和追命走了过来。
                          “是啊,这里有我和冷血就行了。”追命也关心地看着他,“你尽快查出谁是凶手,一来知道自己的身世,二来又可以救铁手。”
                          “二位放心。”青年医师笑容温文,神色郑重。
                          “路上我会多加注意,好好照看的。”
                          只是极其寻常的一句话,但从他口中说出来,便带了些难以撼动的真诚笃定,分外让人安心。
                          “主人,看来杀死少主人的真正凶手并非铁手,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蔡元长想了想,又道:“无论是谁,一定要找到他!”
                          “是。”青年颔首应下。
                          “主人,神捕司已经四出追查,属下会伺机而动。”
                          “属下还有一事。”他的语调刻板冷漠,正如面上神情一般,泛不起一丝波澜。“属下在无情腿中发现了一枚霍家的独门暗器。”
                          “据无情所说,这枚暗器十八年前便已留在他腿中。”
                          “十八年前?”蔡元长奇道:“十八年前不正是成家与霍家互相厮杀而引致灭门?莫非他就是……”
                          “无情也怀疑过他自己或许便是成家后人。属下会尽心追查。”
                          “好。”蔡元长满意地点点头,“杀害绦儿的真凶我会另外派人处理。”
                          “……是,主人。制造兵器一事进展如何?”
                          话一出口,青年已知自己逾矩,不由垂下眼,避免与之对视。
                          刺客杀手与工具武器本就毫无分别,最忌多余的感情思想。更遑论过问主人之事。
                          ——但他犯此大忌却也并非一日两日,破绽一经显露,已是凶险异常。
                          “很好,一切顺利。”
                          蔡元长却似乎毫不介意。
                          于是青年也舒了一口气。
                          “主人务必小心,属下告退。”
                          巷口医馆,桑梓严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稍纵即逝。
                          铸造兵器?主人究竟意欲何为?
                          “施主,再度前来,所为何事?”
                          白衣青年回了礼,道:“诸葛先生让我来问候大师一声。”
                          “诸葛施主有心。”主持低首念了一句佛号。
                          “劳烦你回去转告他,贫僧这些年都过得很好。”
                          “主持真的过得很好?”无情追问道,“心里藏了秘密,又说了这么多谎话。不会心神不宁么?”
                          那双如明镜般澄澈的眼瞳,将要映出整件事情原本的始末与面貌了。
                          而眉须皆白的老人仍是微笑不答。
                          “出家人清心寡欲,哪里会有秘密?”
                          “这便是最大的谎言。”桑梓严叹道。
                          “大师可知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师十八年前派弟子善后,才立了桥头的石敢当;我已问过寺里当年善后的和尚。大师知晓成霍两家相互仇杀的惨案,我恳请大师,将真相告诉我。”
                          这番话说得恳切至极。他从未听过无情这般委曲恭顺地求人,
                          心中顿时泛起辛涩无力的意绪。
                          然而住持无动于衷,他却也无能为力。
                          “大师可认得这种暗器?”白衣青年无法,只能从袖中取出那两枚铁蒺藜。
                          “这是霍家的独门暗器。我相信大师应当知道这铁蒺藜的由来。”
                          “前尘往事有如过眼云烟,贫僧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施主还是请回吧。”
                          “并非前尘往事。这其中的一枚,是早前一个杀人疑犯用以伤我的。”无情将铁蒺藜收入袖中,“此人四出流窜,杀人无数。”
                          “大师,您以为将此事一直隐瞒下去,就能保证再无风波么?”
                          桑梓严微微冷笑,语气也不复寻常的平和温文,竟显现了些不耐与轻视。
                          “霍家的铁蒺藜,可是又重现江湖了。”
                          “……当年成家惨遭灭门,成鼎天施主抱着一个双腿被打断的孩子来找贫僧托孤。”老人终于和盘托出。
                          “而他只身去找霍道玄报仇。”
                          “后来,诸葛施主来找贫僧,便将你抱了回去。”
                          “你就是成鼎天施主的独子,本名成崖余。”
                          “施主要记住:心识本无,罪福皆空;诸善如幻,诸恶亦然。”
                          脚下石桥虽然饱经沧桑,却仍旧坚固。无情若有所思般慢慢摇着轮椅,桑梓严就跟在他身后。
                          仿佛似有所感,白衣青年将轮椅摇近一块横有裂缝的大石。他取出一枚铁蒺藜,用力一掷。
                          那形状小巧的暗器堪堪嵌在石壁上,与那上面的豁口裂痕全然吻合。
                          无情不由闭上眼,耳畔隐约响起杀伐之声。
                          刀剑相鸣,白刃相向。殷红血迹随着刀身上的纹路流淌而下,锋利的刀刃割裂人的脖颈身体,挥洒尽漫天的血雨……
                          “走吧。”
                          良久,白衣青年终于低声说道。
                          山间寒凉湿润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冷,他却浑然不觉;桑梓严握着自己双手哈了口气,也不发一言跟上前去。
                          ‘你父母的坟墓就在石桥附近,是诸葛施主所立的。’
                          “爹,娘,孩儿不孝,一直不明所以,直到如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知道,你们一直葬在这里。”
                          白衣青年向来淡然的面容上隐隐浮起一缕悲凉意绪,双眼透着的水光,似乎即刻就要落下来。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落泪,只是那悲意愁绪,正如萧瑟秋风,掩不住也化不开。
                          父母俱亡,身躯羸弱。真相却还需自己独自去层层寻访,等到迷雾业已拨开,却已无从报仇雪恨了。
                          那是何等的失落不甘与恨意?你却还是隐忍内敛、强作镇定,这十八年,难道你就一直是这么倔强固执,从不曾向人坦露心迹?
                          桑梓严不由得握住了无情的手,双手也不知不觉用起力来。
                          他听见自己带着忿然不平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诸葛先生不该瞒你这件事的。至少不该到现在还瞒着你。”
                          人们总以为自己为对方做的是为他好,到头来却未必如此。
                          他们不能设身处地,不过自以为是而已。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儿。”
                          白衣青年眼中泪意未掩,越发显得悲凉怆然。
                          “若非发生这么多事,或许我这一世也不会知道。”
                          “十八年前,霍家杀我们一家,江湖传言,是因为我爹通番卖国。……无论如何,我绝不信他会这么做。我一定要查清楚,还成家一个公道。”
                          他用力一扬,黄色的纸钱纷纷扬扬落下,如落叶一般。
                          =====================================
                          *上一节的年龄操作有改动,十九年改成十八年
                          *写着写着心态崩了,编剧对我女神也太不友好了吧,什么虐文套路都往他身上搬……


                          82楼2017-10-08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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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六
                            铁手冤屈终得昭雪,无情也寻到了身世,却不能算是皆大欢喜的。
                            “世叔,你一早便知我是成家的后人,为何一直瞒着我?”
                            “多年以来,你都不知道真相,日子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是,是很好。这十八年我衣食无忧,养尊处优;只不过时常会想到自己的父母身世。
                            而直至今时,我才知晓,我不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儿。
                            “我叫成崖余,”白衣青年望向诸葛正我,眉眼间余恨未弭,目光却极为坚定澄澈。
                            “是成家的独子。”
                            但我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个身世之谜近在咫尺,而抚养我成人的世叔,却千方百计隐瞒真相。
                            “你真的很想知道,为何我要将它隐瞒这么多年?”诸葛正我面容上显现出不忍之色。
                            “好,我就告诉你。”
                            “当年,成鼎天是中原屈指可数的兵器铸造者。无论在中原或是外域,人们对于成家的兵器都是趋之若鹜。”
                            “十八年前你的父亲制造了一种威力极大的兵器,绝世神兵。”
                            “而一向嫉恶如仇的铁面判官霍道玄以为他通番卖国,将其卖给契丹人。于是一怒之下,设计在大研镇桥头将成家灭门。”
                            “你父亲拼死将你救出,交给行空寺主持;然后折返霍家准备复仇。”
                            当时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刻赶到霍家,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我一生最为遗憾之事,莫过于不能阻止此事发生。”
                            这桩惨案牵连甚广,成鼎天通番卖国几乎已成事实,而江湖中人则一直窥探那件兵器的下落。
                            “如果他们得知成家还有后人再世,一定不会放过你。”诸葛正我看着这个性情固执的弟子。
                            “无情,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但这一桩惨案实在太沉重,我不想你带着成家后人这个包袱过日子。”
                            诸葛正我一向待他如己出。事已至此,他却是谁也不能怨恨责怪。
                            “世叔,那你可否告诉我,父亲究竟有没有通番卖国?!”
                            无情极力忍住眼中温热,心底升腾起一阵酸涩无力。
                            “我认识的成鼎天光明磊落,威武不屈。”对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他只是醉心钻研兵器,不问世事;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而霍道玄也并非是蛮横无理之人,若没有证据,他不会去找成鼎天。”
                            有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案发之后,我想尽办法寻找真相,可惜你父亲却将所有的兵器谱与制造器具全部销毁,所有的证据随着两家人的逝世已经烟消云散了。”
                            诸葛正我深知这位故友脾性。刚烈倔强,孤傲不群,由流言传开直至同归于尽,始终不曾为自己辩解。
                            想来无情亦是继承了这一秉性,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好——
                            “世叔,我明白你的好意。”白衣青年眼中犹带盈盈楚楚的水光,柔和面容上却已是冷厉之色。
                            “只不过现在霍家的暗器重现江湖,我即使想明哲保身,也再无可能了。”
                            “……我只知道,生娘不及养娘大。世叔照顾你这么多年,我看得出他很器重你。”
                            这些无情自然知晓,但事关生父,他便不禁辗转思虑:若父亲确是被人诬陷……
                            只是纵然心中思绪纷乱,他也只得隐忍不发。
                            诸如此般艰涩心境,无情早在幼时已经习惯。他毕竟是不能和很多人一样,有任意妄为的机会的。
                            但那终究是父亲。
                            所以他一时便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这样东西你是羡慕不来的。”铁手微笑着安慰他,“一个人越聪明,想的东西就会越多。”
                            而想的东西越多,就会越不好过。
                            “其实世叔也说过,你爹很可能是被人陷害,传闻未必是真的。”
                            白衣青年面色稍缓。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杀蔡绦的凶手,若他真的与霍家有关,我们或许便能查出真相。”
                            “这个人几乎累我蒙上不白之冤,差点连命也没了,我也想早日将他捉拿归案。”
                            二人举杯对饮,不自觉间夜色已深。
                            “世叔,我收到银剑的飞鸽传书。冷血已经追踪到凶手在杏子林附近。”
                            铁手急道:“世叔,事不宜迟,马上去杏子林!”
                            “不行。”诸葛正我抬手制止,“这件案子你还没洗脱嫌疑。”
                            “……你和无情留守神捕府。”
                            白衣青年愕然。
                            “世叔,这怎么行!”
                            若说铁手留下是为避嫌,那他也跟着一同留守,又是何意?
                            柳飘雪劝道:“凶手如此神出鬼没,你们还是留在神捕府稳妥一点。”
                            “不过……”
                            这托词也未免太随意了些。什么叫留在神捕府稳妥一点?留在神捕府怎么就稳妥了?
                            “不必多说。追命,立即去杏子林。”
                            诸葛正我回身便走,留下无情和铁手二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破庙的门被踢开。为首那人一扬手,数名黑衣人便冲入庙中。
                            霎时惨叫声四起。壮硕男子自木梯间跃出,与剩余的人打斗起来。
                            避不开这庙中的机关,就只有死了。
                            以黑巾蒙面的青年不带怜悯地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转头与霍正对上。短短时间两人已拆了十几招,桑梓严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特意露出破绽,让一名黑衣人为自己挡下一拳,随即足尖轻点,从大开窗户跃出庙外。
                            武功不错,可惜了。
                            “别跑!”铁手怒道。他刚刚走进庙中,只看见霍正朝窗口走去的身影。
                            两人过了几招。铁手甫一站定,望见对方容貌,惊诧万分。
                            “……师父!”
                            “你还认得我?”
                            “我的拳法是你教的。”铁手答道。
                            “虽然十几年没见,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父,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
                            “不错。”霍正双眉一轩:“蔡绦该死。杀死他的人就是我。”
                            “法之所在。你杀了人,就是犯了法。就算是师父,我也要将你缉拿归案。”
                            一声巨响,皂衣青年被拳风震得飞出去,撞碎了一堵残墙。
                            “你的武功本来就是我教的。”霍正漠然地看向他。
                            “你又怎会打得过我?”
                            “为什么?”铁手捂着伤处站了起来,满眼不可置信,“当****武功,叫我打抱不平,到头来你却到处去杀人?!”
                            “我杀的人全部都该死!就算蔡绦被你拿了又如何?他最多只是被发配岭南,倒不如由我将他治罪,就像我们父亲以前做的那样。”
                            霍正的情绪也颇为不平,无意中却又抖出了另一个秘密。
                            “我不是你师父,我是你亲生大哥,我叫霍正。你本名为霍义。铁面判官霍道玄是我们的父亲。”
                            “你胡说!”
                            霍正却不理他,只是自己继续说。
                            “霍家当日被成鼎天这个恶贼寻仇,一家十几口惨遭灭门之祸。这件事,你应当听说过。”
                            “我幸免于难,却发现父母已经惨死,而你却不知所踪。后来我辗转打听到,你被一个铁匠收养了。”
                            “我教你的武功,是父亲生前所创的一套拳法,可惜还没练成,就被成鼎天这个魔头所杀。”
                            霍正脸色黯然。片刻后,他复又抬起头来:“我当时没和你相认,是因为我要继承父亲遗志,杀尽那些贪官污吏。”
                            “我已经是个朝廷钦犯,不想牵连你,是以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你。”
                            半边铜牌似乎与另一半完美地契合上了。
                            铁手不由问道:“你…真是我大哥?我们是霍家的后人?……你杀蔡绦和那些官员,就像父亲当年杀成鼎天一样?”
                            “是。当时你只有四岁。成鼎天通番卖国,还想连夜离开中原。爹就带着我,赶到大研镇桥头去杀他一家。可惜被成鼎天逃脱了,才造成我们霍家的血案。”
                            “……而我和你,就分开了这么多年。”
                            “原来如此。”
                            铁手闻言一惊。原来无情也和他一样,瞒着诸葛正我寻到此处。
                            “你们就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霍家余孽。”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霍正便一掌将他推开。
                            一把铁蒺藜撒向轮椅上的白衣青年,在半空中已被几枚绕着红绸的柳叶刀截下,顿时四散开去。
                            “大哥!”
                            他慌乱之下下意识喊了一声,回过神来时已来不及。
                            不好。
                            白衣青年扬手收起纸扇,原本流畅优美的动作分明滞了一滞;一向神情淡然的人被他激得脸色大变,却不知是怒还是惊。
                            果然。
                            而霍正还是逃脱了。
                            =====================
                            *余恨,即余憾,非仇恨
                            这一节拖了很长时间【躺】唉这个学期事情真的特别多,我本来还想着今年能把电视剧的剧情补完的,现在想想是不可能了
                            桑梓严的武力值改强了,原剧桑芷妍的武力值略尴尬
                            隔了几年没回看,二周目发现铁无双方的家长【诸葛和霍正】都非常失职,无情和诸葛那一段看的我内伤,不仅诸葛失职无情说出来的话有些也很……伤人,这里略做了改动,将有些无情说的话改成心理描写了
                            又想了想水浒里面一堆哥哥,其实铁手叫霍正哥哥也没什么的,总而言之都是编剧的锅……
                            本来不想贴上来的,看到有姑娘催,还是填完它吧


                            86楼2017-12-08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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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铁手捂着伤处站了起来,满眼不可置信,“当****武功,叫我打抱不平,到头来你却到处去杀人?!”
                              当日【和谐】你教我武功


                              87楼2017-12-0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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