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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不归人》by木菏
  “长相守,永别离。”
今日,风雪依旧喧嚣,不输往日。
鸟雀尽散,茫茫一片白雪地,两驹相错而离。
季謇行偷偷地偏过头,只瞄见他在马背上颠簸的背影,渐渐被寒冬凌冽的风雪淹没。囚车内,他微微苦笑着将自己抱住,深深埋入自己的臂弯。
陆迁南回首,只望见囚车内那人缩在一隅瑟瑟发抖,削瘦的身子被正茫茫风雪吞噬得一干二净,他觉得心上被刀子一刀一片地剜着,无休无止。
只可惜,他没望到他回头,他也没瞥到他回首。
陆迁南扬起马鞭,胯下的马儿吼出一声嘶鸣,马儿扬起马蹄,踏着风雪,绝尘而去。
  如此,便错过了这一辈子。
“若能再相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绝无隐瞒。”
将军攻x皇子受
事实证明,我对军爷是真爱。
图源网络,侵删致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29 19:21回复
    暖 (⃔ *`꒳´ * )⃕↝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7-29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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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坑王木菏,求眼熟。本文豆腐首发,有兴趣的可以先去那里看一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7-29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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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7-2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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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7-2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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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7-2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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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7-2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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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7-2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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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关于皇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7-2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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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过这么一个人为我失去了自由,被困在异国的囚笼里,再也没有看到过故乡的芦苇在风里和着《蒹葭》掀起的那一层层涟漪。”
                    这是个关于皇兄的故事。
                    季謇行是季王的大子,可惜却是个庶长子。
                    皇族素来子嗣繁多,然王臣最看重的还是嫡长子,庶长子于嫡长子而言也不过陪衬。
                    季謇行是大皇子,却不是嫡长子,嫡长子名唤宗延,二人年龄相仿,季謇行也不过大了他一个月,想来季謇行的母妃也是赶巧儿,竟早产了,活生生的前了两个月生下了季謇行,当时皇后知道此事后,脸色怕是不太好看了。
                    季謇行因早产缘故,天生的病弱骨子,受不得什么大风大寒,自有记忆起便长年累月的浸在药罐里,故是苍白脸色,纤瘦身杆,三根骨头二两肉的,好似一阵风便可吹倒一般。
                    季謇行做不得剧烈运动,平日里也是比其他皇子闲暇自由,能做的也只有读书之类之事。甚么四书五经,甚么诸子百家之书,也应当读了大半了。然对他影响最大的还应是儒术。
                    季謇行在众皇子中的处境也十分尴尬,他虽是大皇子,却为庶子,着实碍眼。季謇行因自身身体的缘故,鲜少与人来往,故与众兄弟的情感也淡薄,不受他们待见,谁愿意与一个药罐子相处?磕着哪儿碰着哪儿可不得了,麻烦。
                    唯一与他熟络一点的也只有季宗延了,只可惜两人的关系也没好到哪去,至多不过见过几面,说过几次话罢了。
                    季謇行的母妃也不是盏省油灯,母妃之兄是当朝御史大夫舒兹佩,管理百官,人有才略家世显赫只可惜是个司马昭。圣上欲除之而后快然奈何舒家已扎根多年于朝廷,已是大患难除。可待他最好的偏偏也就是这个舅舅。
                    季謇行因此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朝中其余大臣唯恐舒家会以季謇行为面皮,夺了季家的江山。
                    于是有人提议,派体弱的季謇行去往冼季交战之地——傅离。那里常年处于战乱,季謇行身骨弱,到时不用他们亲自动手,他就得命丧途中。
                    季王答应了。
                    于是季謇行就这样被派往了傅离。那一年,季謇行十五。
                    这是季謇行赴往傅离的前一日夜,季謇行在庭院的小亭子里对月独酌。
                    季謇行心上正觉着有些落寞,便听见东南角传来一声响,遂转身望去,却见那里缓缓踱出一人,远观便是气宇轩昂模样,细看才发觉,那人竟是季宗延。
                    季謇行慌忙行礼道:“殿下莅临此处,謇行受宠若惊。”
                    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何必自讨没趣来看望一个毫无用处的庶子。
                    季宗延皱眉道:“皇兄……你何须如此。”
                    “不知殿下何此次前来为何?”
                    季宗延只苦笑着坐在了季謇行对面的位子上,道:“无需理由,与你说几句离别话罢了。”
                    “承殿下美意了。”季謇行笑着倒了一杯酒给他。
                    季宗延看着季謇行这毕恭毕敬的态度,浑身一股怪异之感:“你好歹是我皇兄,岂能如此?!”
                    “那殿下,期望我如何?”季謇行淡淡道。
                    季宗延望着他,似乎很远。
                    “皇兄,”季宗延望着天上未满的明月道,“我与你交集不多,你似乎也不与人来往。有时我能在宴会上看到你,只觉得你是个谪仙一般的人儿,似乎与宴会格格不入似的,好不容易寻到一两个品性与你相似的,最后发现他们终归还是与你不同的。”
                    “殿下谬赞了。”
                    “你能否莫叫我殿下了,唤我名字便是。”
                    “诺。”
                    季宗延见他还是那副模样,心上不悦,却又是无法,他这个皇兄,还是太规矩了,不知这世道不是那些规矩就可以定下来的。
                    两人停言了许久。
                    “有时皇兄我真觉得你不应该生在宫里,更应该做个隐士。我也不晓得,你是如何在宫里待的如此之久的……抱歉,我似乎言重了。”季宗延无奈笑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季謇行吮了一口酒,“这酒不错。”
                    季宗延无言以对。
                    “皇兄,今夜月色甚好,又兼如此佳酿,何不把酒言欢?如此却显得生疏了。”
                    季謇行起身,望在那轮朗朗明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道:“好啊,聊些什么?”
                    季宗延也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微微颔首思量了片刻,似乎还真没什么好聊的。他平日与这位皇兄,还真是生疏的,并没有多熟络。
                    季謇行望着他那副为难模样,暗自偷笑了几声,面向他,拱手道:“殿下此番能来为謇行送行謇行不胜感激。不过这夜已深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宫歇息罢,坏了你的精神可不好了。”
                    季宗延看着他,神情复杂,许久才叹道:“罢了,我也乏了。皇兄此行务必小心,莫害了什么病疾。”
                    季謇行又是毕恭毕敬道:“谢殿下厚恩。”
                    季宗延看着他,眼里一泉道不明的失落与无奈。还是转身朝来的方向走了,渐渐消失在重重夜色里。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7-29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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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謇行望在天上高悬的明月,正散着清冷的光,还是差了一点才圆啊,不过这也正是他最心悦的的。
                      “明日便是十六了。”
                      季謇行又望着季宗延离去的方向,隐隐有凉风刮过,卷的四周的草木不安的发出沙沙的声。季謇行念起季宗延刚才的话,苦笑着摇头,心道:“我能苟活于世,便是上天与给我最大的恩德罢,我还需求什么。”
                      季謇行叹了口气,待心情收拾了些许,便回了房。
                      这夜似乎格外漫长,季謇行缩在床上一隅,惴惴不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7-29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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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
                        你要相信我崩人设的实力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7-29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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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蒹葭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7-29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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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謇行前往傅离途中,经过一处蒹葭萋萋之地,延绵数十里,目及之处皆为芦苇。
                            苇浪里还携着柔和的歌。
                            “停军休整。”领头的人下了令。他是常年驻守傅离的陆离老将军的独子,名唤陆迁南。
                            季謇行在车中只觉胸闷头晕,便被人搀扶着下了车,望着满眼在和风中恣意舒展的芦苇,顿觉神清气爽,路途的颠簸劳累竟也抵消了大半。
                            “是何人在吟唱?”季謇行问道。
                            “住在芦苇荡里的渔民。”
                            季謇行循着声音看去,对方比他高了一个多头,目若朗星还带点少年稚气,却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脸始终是木木的,不带一点感情。季謇行忆起方才那人的声色,想那人应是陆迁南了。
                            芦苇内携着的歌声愈来愈近,季謇行也终于听清了,正是秦歌《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随行的兵卒大部分是源于季国各地的,还杂了一些冼国的俘兵。季王为了防止将领造反,每隔个几月便会调换各地的兵卒若干人,为的就是防止将领培养起来属于自己的军队。毕竟当年,季王他自己就是这么坐上王位的。
                            幸运的或许能隔个几月便能被调回自己的故乡,可也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有的就算回去了,却也是连看都看不到了。有些的或许数十年也不能回去一次,有些的大约这一辈子也看不到了。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歌声渐渐感染了队伍里的老少爷们,有的还轻轻地跟着附和了起来。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沚。”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不知为何,这歌声在季謇行耳里,竟有些凄凉。
                            芦苇荡里依稀有个青年男声道:“六娘子,你嫁与我罢,我每天给你唱情歌,哄你开心。六娘子,你嫁与我,可好?我定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回应他的是一阵女子的嬉笑声,一个尖细的女声回应道:“待你什么时候给我唱够了一年的情歌,再与我说这件事吧!”几声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划水声渐远。另一阵划水声追了上去,那个小伙子依然不依不挠地唱着《蒹葭》,渐渐消失在一大片芦苇里。
                            “蒹葭……苍苍,白……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在水…一方……”
                            将士们依然在原地唱着《蒹葭》,唱到第十一遍时,他们已经难以再唱下去了,有些的已是眼中泪光闪闪,有的年纪较大的,已是哭咽似孩提模样。
                            季謇行那时虽才十五,也是多少明些事理了,那《蒹葭》他更是自小便听母妃念叨过不下百来次了。哪怕是块木头,此情此景,也应当多少能明白一些了。
                            季謇行抬头看了眼陆迁南,他依旧是方才那木木模样,除了眉头皱深了一点。
                            夕阳给灰白的苇浪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将士们看着那层层金色的涟漪,心中的思念却愈加深重了。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那个姑娘,亦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那方故土,那个熟悉的家。
                            夜色渐渐漫上苍穹,慢慢深沉下来。
                            季謇行抱膝坐在篝火旁,看着跳跃的火光若有所思。
                            “小小年纪作什么消沉模样。”陆迁南走进季謇行,给他披了层披风,坐在他旁边。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些事情……和我在书里看到的不一样。”
                            陆迁南闻言苦笑了许久,只道一句:“小毛孩子你懂什么?”
                            季謇行皱眉看着他,又转头去看那跳跃的篝火。
                            陆迁南起身走了。
                            季謇行又在那呆呆坐了许久,脑子里突然飘出了一个调子,一个在那里轻轻地唱着《蒹葭》。
                            季謇行唱了一会,皱眉道:“哎,又跑调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7-29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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