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吧 关注:2,407贴子:52,389

回复:『莲蓬鬼话』 [连载]赶尸录——湘西1954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跟着那小伙子行至一户人家,草顶木屋,典型的农家小院。推了门进去,院子里并没有多少人,四男一女五个人而已。
     小伙子一领我们进去,就大呼小叫着: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院中站着的几人,走出一个络腮胡子,他上来先是冲李福才拜了一拜,才说:望先生厚道,送我这兄弟回家,钱财方面,尽可放心。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纸币递过来。
     你先别急着给我钱,我看过再说。李福才手都没伸,说:带我去看看。
     那人看起来也是个见世面的人,一点也不尴尬,反手把钱放进口袋,领着李福才往里屋走。
     我也跟着走,但两个男的却走出来堵着我。李福才回过头来说:那是我徒弟。
     两人听了,便回头看。我见到那个络腮胡子轻轻点头,这两人立刻就闪出一条道。
     这种情景,让我有些意外。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大胡子的属下之类的。可是,这一个小小的向家村,怎么会来一个带手下的人?
     如今能带几个人出来转的,除了官还是官。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地方上的还是部队上的。或许,两者都不是。
     因为是个官,一般都吧会信这种东西,毕竟这属于迷信。
     难道说,他们是匪?不过湘西的土匪,据说去年就被剿灭了,除非,他们是余匪。
     想到这,我不禁暗自警惕起来。如果他们真是土匪的话,来这向家村肯定没好事。而且,土匪都带着枪,一言不合那就是夺人性命的事。
     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大胡子,我心开始砰砰砰乱跳起来。心里想着,要怎么才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万一真是匪,那我该怎么办?正想着,前面传来“吱呀”一声响。
     抬头一看,大胡子已经把门打开了。李福才抬腿跨步,昂首挺胸走进去。我又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等我进去的大胡子,心里更是有些慌乱。走起路来,都慢慢腾腾的。
     等进了屋,大胡子跟在我身后也进来了。
     这个屋不大,房中摆了一张草席,上面用麻布盖着一个人。此时,李福才正掀起麻布看死尸。
     看了死尸几眼后,李福才又伸出手在他头部拨弄两下,随后喊我:建强,给我弄点水来,要从井下刚打上来的。
     这还是李福才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一时间倒有些意外。不过,听到他的吩咐,我连忙应了一声跑出去。
     农家各户,一般都会自己打口井,只是有人打在院中有人打在院外。而这家人,是在院子里的。我跑到井边,把桶扔下去,没多久拉上来一桶。
     可是,总不能把一桶水都送进去吧。我冲院中站着的那几人问:有没有碗?
     一个年龄颇大,走路都不稳当的老大爷指着西面一间屋子说:那里有碗。
     谢谢啊。我道了一声,跑了过去。
     从屋里找出碗之后,我刚出门,就看到那几个人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他们一边说,一边瞅着放尸体的屋子。
     这时,其中一个拦过我的中年汉子看到我从房里出来,便咳嗽一声,几人立时不吭声了。
     我心里愈发肯定,这几人不是什么好路子。不过,现在跟李福才讲,肯定不合适,只有等离开这了。
     端了水进屋,李福才指着尸体说:你含口水喷他脸上。
     这有些不好吧?我看看络腮胡子,他明白我的意思,便点点头说:没事,你就喷吧。
     连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含口水走到尸体面前,冲他脸猛地一喷。
     水喷上去后,李福才蹲在那看了一会,随后站起来对大胡子说:这趟路,不走。
     大胡子显然没料到李福才会这样讲,他说:如果是钱的问题,咱们可以商量,你说要多少?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李福才所说的意思,是不接这活。
     见大胡子又想掏钱,李福才摇摇头说:与钱财无关,我说不接就是不接。
     大胡子似乎有些急了,说:又不是不给你钱,你怎么这么不讲人情。
     李福才背着手,冷笑着说: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位兄弟怎么死的,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54楼2010-01-03 14:33
回复
       李福才这话一出来,我就看到络腮胡子的手不自禁地动了一下。不过,他也仅仅是动了一下就放回原位:我这兄弟是突发重病,暴毙而亡的。
         李福才也不看他,转身就往外走:建强,走吧,这里没咱们的事了。
         我看看他,再回头看看尸体,正要跟着走时,络腮胡子却突然说:先生,你倒是说说看,我这兄弟怎么死的?
         李福才步子都没停,说:我不愿讲,总之,这浑水,我是不趟的。
         络腮胡子沉默着,任由我们俩离开,一句话都没再说。我一直到走出院门,都还在提心吊胆。看那络腮胡子的模样,就算不是土匪也差不到哪去。万一李福才把他惹恼了,岂不是危险至极。
         而且,两人跟打哑谜一样一来一往的,绕的我糊里糊涂。
         出了院门我就问李福才:你为什么不接这活?
         李福才说:那人眼睛突出,脑后发软,必是被人活生生敲在脑后打死的。但是其额头遇水出现两道红纹,却是中了蛊。这种尸,不能送,否则就是坏了规矩,要惹麻烦的。
         被人活活打死的?我很是诧异: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大胡子和他手底下几个人杀的?
         不是,那人的死,另有其因。最后杀死他的,或许是那位胡子兄弟,但害死他的,却有他人。不过,你怎么知道其他人是大胡子的手下?李福才问我。
         我正好被他问到得意之处,略显炫耀地说:刚进门的时候,有两个人拦住我,大胡子示意后他们才让路,如果不是手下的话是什么?而且,这年头有手下的,只有当官的。可是,当官的哪有信这东西的,所以,我怀疑他们可能是这附近的余匪。
         倒是没看出来,你想的不少。李福才笑了一声,说:你讲的的确很有道理,我倒是没想过这些。
         第一次被他夸赞,我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想起刚才的问题,又问:你刚才说害死那个人的,另有其人是什么意思?李福才说:我不是讲了吗,那人中了蛊。所谓额头两道纹,三更没了魂。我以前告诉过你,魂主形,没了魂,就没了人性。那人必定是三更时分去了人性,狂性大发才被打死的。
    


    55楼2010-01-03 14:33
    回复
         那是谁下的蛊呢?我问他。
           李福才说:这谁能知道,不过下蛊一般都是有仇,而且这种赶走魂的蛊,与毒蛊不同,很少有人能成功。不过,你身上的蛊,也属于这种魂蛊。
           我身上的也是?我连忙问他:那我不会也狂性大发被打死吧。
           李福才笑着说:无妨。你的蛊,我暂时给压制住了,不过要解,还是得等回去才行。这种东西很是麻烦,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
           我们俩一路说着,很快就回到了死尸客店。这一会并没有耽误太多功夫,估计连一刻钟都没有,油灯依旧燃着。
           李福才找了个地方往那一坐,说:你若累了,就先躺会。魂蛊耗心神,休息不好,晚上就没法赶路了。
           我本要跟他客气一下,不过实在太累,便随便找些茅草往地上一铺,躺上去没多久,就睡着了。
           而且,睡的时候我还做了个梦。在梦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回到了山谷。
           而在那谷口,一个女子正冲我招手,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不过,我什么也听不见,脚下却如着魔一般往前走。
           可是无论怎么走,与那女子的距离都还是那么远。没过多久,我就走到一个山洞前面。
           从山洞里,传出一阵曼妙的乐声。我看到一缕红光自洞内闪现,刚要探头看个仔细,手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差点吓个半死,拉住我的,竟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那尸体双眼盯视着我,随后竟然开口说:不能进……
           我被这诡异的情景吓的跳起来,再扭头一看,还是在客店里。昏暗的油灯一闪一闪的,映出李福才的背影。
           我抹了抹额头的汗,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尸体的符纸时,外面却传来一声喊:先生在吗?
           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我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个大胡子的声音吗。往外面看看,天色阴暗,估计已经快要入夜了。这个时候他跑来找人,是干什么?建强,去跟他讲,这路走不通。李福才突然开口说。
           哦,好。我连忙爬起来往门外走,出了门,外面站着的果真是大胡子。而且,在他身后,还有两男一女。
           大胡子一见我,立刻就走过来,我连忙说:这客店寻常人不能进,你有事就在外面说吧。
           想起李福才的交代,我又多加了一句:如果是要送那人回乡,就可以回去了,我师傅说了,这路走不通。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很忐忑的,因为这几个人在我心里的身份,几乎已经确定为土匪。我生怕这几句话惹怒了他们,到时候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出人意料的是,大胡子并没有生气,四个人竟然往我跟前一跪,大声喊:求先生救我们几人一命啊!
      


      56楼2010-01-03 14:33
      回复
        大胡子说:这事,还是得从我们山寨被部队铲了开始说。那一年,我们寨子被掀,大部分人都死了。要不是跑的快,我们几个也就吃枪子了。
             下了山之后,我们几个就商量着。如今这日子,继续当土匪肯定是不行了,只能改行。好在我们下山前,摸了点宝贝,所以换了钱之后,去做些倒腾的小买卖。
             所谓倒腾的小买卖,其实就是把一些当地的东西运到外地去卖。一年下来,也算是赚了点钱。
             今年三月份,我们几个又搞了点东西,准备运到江西那边去卖。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三月十六号,还是个阴天。
             我当时看着天,心里面想着可千万别下雨,不然山路难走,这驴就拉不动了。
             然后,二狗子突然找到我,说有人让我帮忙带点东西走,给大价钱。二狗子,就是先前你在屋里看到的那个。
             既然是他介绍的,又有钱赚,肯定要看看,我就去了。那人穿的一身黑,头上还带着斗笠。我就问他:是要带什么东西走?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桌子上,说:就是这个,你们送到江西萍乡的高坑镇。镇上有一家范家磨坊,你们把东西交给他们就行了,这些东西是给你们的。等东西送到了,再给剩下的。
             我一看就呆了,那人掏出来的,是一把黄澄澄的东西。我赶紧上去抓起看,竟然是金子。
             那人说:东西就放你这了,希望你们能尽快送到。我先说好,这东西,你们不能打开看,不然的话,性命难保。
             我当时被金子晃花了眼,哪还能顾得上他,光点头说好了,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走的。
             后来,我把所有人都聚一块,把金子都分了。这个时候,二狗子说:要不然咱们打开那盒子看看吧,光送一个盒子就能给这么多金子,说不定盒子里的东西是宝贝啊。
             我们几个虽然不做土匪做买卖了,不过对这宝贝,还是比较稀罕的。反正只是看一下,又没打算抢走。
             所以,我就取了那盒子。盒子很普通,不过上面画了个画,估计是为了好看。盒子上虽然有锁,不过我们几个中,顺子和二狗子都会开锁。顺子,就是刚刚死的那个。两个开锁的,一前一后,都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到我们了。
             大胡子顿了顿,脸色逐渐变得有些怪异,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说:开了锁之后,我们几个就围在旁边看。只看了一眼,我们六个人,就都傻了。我赶紧把盒子盖上,把锁锁好,然后对他们说:这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谁要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们几个也都点头了,后来,我们就启程去送货。刚到这向家村,二狗子就出事了。我们都以为他是得病,但是半夜的时候,顺子突然发狂了,拿着刀砍我们。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打死他。但是,顺子临死前,两个眼却冒血,他指着我们,一个一个看过去,说:都得死……
        


        58楼2010-01-03 14:34
        回复
             大胡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慌乱,不过,相比身后那几个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人,他已经算是很镇定了。
               不过,大胡子说了半天,却只说出事了,并没有说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说实话,比起他们的遭遇,我更关心盒子里的东西。能让人用大把黄金护送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在这一点上,我与当初的大胡子他们想法是一致的。
               问题是,那人既然如此有钱,为什么不雇佣专业的护送队伍呢。大胡子他们六个人,只不过曾经做过土匪而已,称不上什么人物。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想让人知道有这个盒子的存在。
               或许,当东西真的送到了,大胡子他们一样会死,只是现在提前了一点而已。原因,自然是他们看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我就更加好奇了,忍不住问大胡子:那盒子里装的什么?大胡子看了我半天,随后摇摇头说:我不想害你,你要看了,恐怕要和我们一样了。而且,那东西……
               这话说的,明显就是在讽刺我没能力帮他们解决事情嘛。而且,说话只说一半,这不是吊我胃口么。
               我就说:你要是不说明盒子里是什么,我可就没办法劝师父他老人家了。
               说罢,我转过身去,做出要进屋的动作。
               大胡子一见我这样,立刻就急了:我是说真的,你要看了,只会害你了,还是请你师父出来吧。
               我回过头看他,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看了之后,就一定不会出事呢。
               大胡子沉默了一下,说:这东西,我们觉得和老司有关,赶尸先生我们也听说过一些,据说大多是老司担任。所以,他肯定比你或者我们要好一些。
               和老司有关?
               联想李福才说那个死尸是中了蛊才发疯的,我也觉得,可能真与老司有关。不过,老司到底是什么,我还不太了解。
               再看看大胡子那样,铁定是不会直接告诉我盒子里的东西了,想看,恐怕只能去请李福才。
          


          60楼2010-01-03 14:35
          回复
               你们先在外面等等吧,我进去问问他。还是那句老话,请不请的动,都别怪我。不过,你要是把盒子里的东西说一下,或许可能性大一点。我带些诱惑和侥幸的心理又问了一遍。
                 大胡子沉默了一下,随后依然摇摇头。
                 没办法,我只好先进去问,想知道什么东西,就等李福才出山吧。
                 怎么说那么久?刚进屋,李福才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你还是去看看吧,那个大胡子说他们又死了一个人。你要是能解决的话,就帮帮他们,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在面前啊。我说。
                 庸人自扰,建强,你就是那庸人啊。李福才说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可是,他们也是活人,我们明明可以帮他们却不帮,这不是很自私吗。我有些生气,李福才这人怎么这样,上次二柱子的事情也是,如果不是我差点用小木剑办错事,他说不定一直到二柱子死都不会出来。
                 这并非我自私,而是我为了自保,你可问过他为何会发生此事吗?李福才问。
                 问过,他说是有人给他们黄金,让他们送一个小盒子到江西去。不过,他们偷看了盒子里的东西,然后就开始死人了。我说。
                 背信弃义,是苗人最恨的,他们中蛊,完全是咎由自取。李福才说。
                 这个……我也明白,那人明明说了不能看,看了就有性命危险,他们偏偏去打开。要说罪魁祸首,的确是他们自己。不过,让我看着活人死在面前而无动于衷,实在是做不出来。
                 你要是不帮,我就去帮!我倒要看看,那盒子里是什么鬼玩意,能平白无故让人死。我有些赌气似的说。我本就不愿做他徒弟,现在见他这样,更是一肚子气不知从哪出。要是李福才真正被我气个半死,直接解了我身上的蛊,逐我出门,那可真是万幸了。
                 正想着,李福才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我说:建强,你这性子得好好改改。做我们这一行,讲究不扫他人瓦上霜。那霜,是别人家的,指不定就藏着什么。你扫掉了,就破了别人的面,那就是个事。在这湘西,各家有各家的规矩,破了规矩,小事也就成了大事,大事就成了祸事,你可明白?
            


            61楼2010-01-03 14:35
            回复
              救人还讲究什么规矩!总之,你不救,我救!我实在是气急了,完全忘记自己还等着别人来救了。一转头,怒气冲冲地走了。
                   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来,那大胡子说了,李福才不出来,他是不会给我看的。就算我现在跑出去,也一样帮不了他们啊。
                   正头痛的时候,门外却传来大胡子的声音:小哥?怎么样了?我一往外瞅,正看到大胡子瞪着俩眼睛看我呢。
                   这下得了,难道真得跟他们说李福才不愿意管这闲事,你们还是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等死吧。
                   这像是人说的话吗?再说了,大胡子满心期望的等我回个好话,好救他哥几个的命。而且,刚才冲李福才发那么大的火,要是把他们打发走了,我再回屋子里,那不就是打自己脸吗。
                   想到这,我暗自咬咬牙,走出去说:我师父说了,这事交给我来办,你们只需要带我去看东西就成了。
                   你师父真这么说?大胡子狐疑地上下扫视我,一脸不信任的样子。
                   我被他看的心烦意燥,说:你若是不信,那就请回,我回屋睡觉去了。
                   说罢,我又是一个转身。这下,大胡子更急了,连忙上前拉住我:小哥小哥,有话好好说,我这不也是怕害了你吗。不过,你师父真的让你来帮我们?我用力挣了一下,一脸不耐烦地说:信就信,不信就走。
                   好好好,我信,我信还不成吗。可是,你不需要带点东西吗?大胡子上下瞅瞅我。
                   有什么好带的,就算带了我也不会用。我心里念叨着,嘴上却说:东西放口袋里呢,你以为我是串门啊,哪里需要太多的东西。赶紧走吧,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那成,就按你说的来。大胡子点点头说:不过,东西我们没放在这,你要看,就得跟我们到别处去。
                   你带路吧。我是没什么异议,况且天气不错,在外面走一走,总比在那阴暗的屋子里舒服多了。
              


              62楼2010-01-03 14:36
              回复
                大胡子以及那两男一女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一路直行,很快就出了向家村。回头看看,这离村子是越来越远了。
                     这两天一直跟李福才呆一块,而且尽遇那些怪事,搞的我一离他太远,心里就不舒服,好像周围时刻会出现什么古怪之类的。
                     我摇摇头,自己好歹也是个知识份子,怎么两天的功夫,就被李福才给惑住了呢。这样下去,我就算能离开这个所谓的赶尸行业,以后恐怕也得疑神疑鬼的。
                     还有多久能到?我问大胡子。
                     大胡子一边走一边说:还有四五里路。
                     这么远?你们也不怕被别人给偷了。我抱怨着说,现在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走路。这两天走的路,比我之前一个月加起来的还多。
                     就是因为怕被人偷,所以才藏远一点,不然的话,万一被谁得了去,那都不是什么好事。大胡子说:要不是二狗子的事出的太急,我们还会把它藏的更远一点。
                     对了,让你送东西的那人,后来出现过没有?我又问。
                     没有。大胡子摇摇头:如果他能出来,那可真好了。可惜,自从把东西给我们之后,他就再没出来过。我就纳了闷了,他怎么就找到我们来送这东西了呢,唉!
                     我还纳闷呢。撇撇嘴,我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势,这个习惯,几乎是在李福才两日来不断的唠叨中养成的。
                     不过,我还是看哪里都一样,风和日丽,木秀林丰的,真不知道李福才从哪看出来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
                     四五里的山路,足足走了一个多钟头。好不容易,大胡子开口说:到了。
                     我连忙走上前去看,这里不是什么隐蔽之地,无非石头多了点。除此之外,一无是处,连根草都没有。
                     这么一大块光秃秃的石头地,让我很是疑惑。再看看四周,那草长的,比树都差不到哪去,怎么就这一块地方秃的跟和尚一样呢。
                     这地方你们自己选的?我问大胡子。
                     是啊,这地方石头多,估计很少会有人来这里捡石头吧。所以,我们才把东西藏在这。大胡子说着,招呼两男一女上前去挖坑。
                     看他们那熟练的踹走石块,用随身携带的小铲子挖土,我心里不禁有些激动与慌乱。激动的是,终于可以见到那件古怪的东西。慌乱的,如果这东西真有什么古怪,那我怎么办?我又不是李福才,真出了事,除了用两条腿跑之外,再无他法。
                


                63楼2010-01-03 14:36
                回复
                     一想到这,我顿时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感到后悔。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看看大胡子那一脸期望,我要是说自己其实什么也不会,他不把我活活撕了连盒子一块埋坑里才是怪事。
                       唉……
                       正垂着头叹气,猛然听到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挖到了!
                       我还没抬头,大胡子就一把拉住我:快快,已经挖出来了……
                       他那力气,两个我加一块也抵不住,直接就被拉到坑旁边了。两男一女持着铲子,早早地就躲开了,仿佛看一眼那盒子都有大祸。
                       我低头一看,方圆不到一米的坑里,埋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那盒子并不如大胡子所说的普通,在我看来,反而有些精致。
                       虽然盒子上还有些湿土,不过布满盒身的花纹,依旧清晰可见。
                       你们不把它拿出来?我回头看看大胡子。
                       这个……大胡子瞥了一眼他的兄弟,回过头来冲我赔笑:还是请先生把它起出来吧,要不然,直接在坑里办掉算了。我们几个,这个……是不敢再乱动了。
                       他那一脸的笑,虽然假的可怕,但我这人心软,就怕别人求。咳嗽两声,给自己壮了壮胆气,刚刚弯下腰准备去拿的时候,身后却猛然传来一声大喝:不能动!
                       我差点没被这声音吓死,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回头一看,冲我喊的不是李福才又是谁。
                       我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幸亏他来了,要不然我真下去把盒子捧上来,到时候旧蛊新毒一块上,死的那叫一个快啊。
                       师父,你怎么来了?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冲李福才乐呵:您不是要休息吗,这大老远的,路又不好走。
                       李福才知道我是在怪他不早点来,他眼睛一眯,说:既然你这么体恤我老人家,那我回去好了,你们哥几个,就在这慢慢研究吧。
                       他这话一出口,我差点想把自己脸给撕下来。本来一心巴望着人家来,怎么这会真来了,又拉不下脸了呢。要是他真走了,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没等我说话,大胡子和他几个兄弟姐妹已经噌的一下窜出去了。几人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李福才面前,喊着:先生,先生,求您救救我们几个啊!
                       这不摆明了不信任吗?不过,我自己心虚的厉害,哪还敢再放厥词。
                       李福才瞪了我一眼,叹口气说:你们起来吧,这忙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没法帮啊。你们自己惹出了天大的麻烦,害死了自己的弟兄,别人怎么帮?这等血光之灾,不是说破就能破的。要不是我这傻徒弟没事往这跑,我是一个步子也不会迈。
                       不知道为什么,李福才这话,说的我心里暖洋洋的。我顿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这等莫名其妙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装作查看盒子的模样。
                       先生,您要是不救我们,那我们几个可就死定了啊!大胡子的脑袋在地上砰砰砰磕的直响,他旁边那几个一直没吭声的,见他这样,也有样学样的磕了起来。
                       你们别磕了,我是真的……
                       先生,您要是真不帮……大胡子也不磕头了,突然站起来,直接从怀里抽出一柄尺把长的刀:您就直接拿刀子往我们心口上捅,反正死在你手上,总比被自己兄弟打死强!
                       我一听他说刀,连忙转头,正看到大胡子拿刀往李福才手里塞呢。这样下去还得了?事没办呢,人就死了,那还不如不来这一趟。我连忙跑过去,一把按住大胡子的手:有话好好说,没事掏刀子做什么。
                       然后,我又转头,一脸哀求地对李福才说:师父,你就帮帮 他们吧,你看,咱们大老远的都跑到地方了不是……也就几步路的功夫,最起码,你上来看看那盒子。看过之后,再决定帮不帮可好?
                       也许是大胡子逼的紧,也许是我求的有用,李福才狠狠瞪了我一眼,终于松了口:那我就看一看,先说好,只是看,我没说一定帮。
                       大胡子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我连忙在他胳膊上捣了一下,然后领着李福才往埋盒子的坑那走。
                       大胡子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跟在后面,话,却是不说了。
                  


                  64楼2010-01-03 14:37
                  回复
                    李福才跟着我走到坑旁边,探下头去看,只看了一眼,他就脸色大变。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我就走。
                         哎,怎么了?怎么了?我连忙问他。
                         李福才也不答我,冲大胡子几人拱拱手:几位自便,这事我管不了,你们若想死,就自己自杀。
                         你也不说清楚就走,到底怎么了?我硬是站在原地,死活不愿意走。
                         李福才拉了两下,没拉动我,只得回头瞪着我说:我跟你,这事别说你,就连我都管不上。你要不想死,就跟我走。
                         不行!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不说清,我不走!
                         你!李福才气的脸都青了。
                         这时候,大胡子几人才刚刚反应过来,他们一脸惊慌地跑过来:先生,到底怎么了?你不帮我们了?李福才说:不是我不想帮,若是别的,我凑凑合合也就帮你们一把,大不了和几个老家伙对上几场。但是这事,出的太大,别说我了,就算把红白青花四大苗族,九沟十八寨连同整个湘西的老司都给聚齐喽,你问问,谁敢动这东西?
                         这么严重?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坑,一个盒子而已,至于那么多人都不敢动吗?再看大胡子他们一脸绝望的样子,我忍不住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李福才面色铁青地说:除非你能请动一百个老司一起来这,不然的话,谁动谁死。他们中的魂蛊,根本就不是人下的。
                         你是说,那盒子本身会下蛊?我惊呆了。
                         要说人能下蛊,那还可以信一信,可这盒子明明就是个死物,又怎么会下蛊呢?
                    


                    65楼2010-01-03 14:37
                    回复
                         李福才跟着我走到坑旁边,探下头去看,只看了一眼,他就脸色大变。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我就走。
                           哎,怎么了?怎么了?我连忙问他。
                           李福才也不答我,冲大胡子几人拱拱手:几位自便,这事我管不了,你们若想死,就自己自杀。
                           你也不说清楚就走,到底怎么了?我硬是站在原地,死活不愿意走。
                           李福才拉了两下,没拉动我,只得回头瞪着我说:我跟你,这事别说你,就连我都管不上。你要不想死,就跟我走。
                           不行!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不说清,我不走!
                           你!李福才气的脸都青了。
                           这时候,大胡子几人才刚刚反应过来,他们一脸惊慌地跑过来:先生,到底怎么了?你不帮我们了?李福才说:不是我不想帮,若是别的,我凑凑合合也就帮你们一把,大不了和几个老家伙对上几场。但是这事,出的太大,别说我了,就算把红白青花四大苗族,九沟十八寨连同整个湘西的老司都给聚齐喽,你问问,谁敢动这东西?
                           这么严重?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坑,一个盒子而已,至于那么多人都不敢动吗?再看大胡子他们一脸绝望的样子,我忍不住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李福才面色铁青地说:除非你能请动一百个老司一起来这,不然的话,谁动谁死。他们中的魂蛊,根本就不是人下的。
                           你是说,那盒子本身会下蛊?我惊呆了。
                           要说人能下蛊,那还可以信一信,可这盒子明明就是个死物,又怎么会下蛊呢?
                      


                      66楼2010-01-03 14:39
                      回复
                           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别忘了,你身上的蛊还没解。你要是不走,就等死吧。李福才撂下了狠话。
                             他一提蛊,我才想起来,自己小命还说不准什么时候没了呢。可是,我这人一直都是个驴脾气,倔脾气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动。
                             李福才这么一威胁,我顿时满肚子火都上来了:你想救就救,不救拉倒。我根本就不和你同一路人,整天拿劳什子蛊来吓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干活吗!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探亲的,我是党员,就是来破除你们这些迷信封建的!你还真以为我愿意跟你一块赶那尸体?
                             
                             你!李福才脸色一会红一会青,他指着我,浑身都在发抖。
                             我肚子里的怨气吐出来,再看他那样子,顿觉有些后悔。说实在的,李福才对我还算可以,我们俩都是赶一晚上路,他也没有说让我在那看着尸体自己跑去睡觉。
                             想及这一点,我不禁有些愧疚,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你要不是我徒弟,你以为我会跟着你们来这吗?我没事吃饱了撑的还是怎的?李福才气的一阵咳嗽。
                             我突然想起来,他还带着伤。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已经受了伤却还挂念着我亲自跑来这么远的地方,要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这话都说出来了,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根本就收不会来。
                             再加上大胡子他们几个还在旁边看着,我要是刚发过火就转回头道歉,那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再看李福才那满脸涨红的模样,我再也呆不下去:好,你不救,我来救!我倒要看看,那盒子里能装什么狗屁玩意。我还偏不信了这个邪……
                             我说着,转身向坑那边走。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李福才。他虽然依然铁青着脸,却依然劝我:建强,我没骗你,那盒子,绝对不能动啊。
                        


                        67楼2010-01-03 14:39
                        回复
                          你没事吧?我扶着他,极为难受的说。要不是我一意孤行,李福才也不会伤上加伤。而且,看他刚才忙活半天的样子,不像作假。虽然我不懂那些咒语是什么意思,但是李福才要骗我,根本不需要亲自画这些符咒。如果盒子没有危险,他就没必要阻拦我。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低着头,对他道歉。
                               李福才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盒子已经被我用铁字诀封住,不过它既然被起出来,就代表祸事要来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保住这条老命。
                               我不知道李福才为什么如此看重这个盒子,便问他:这盒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怎么你这么害怕?李福才指着盒子说:看到那上面的花纹了吗?也许在你们眼里,那只是装饰用的东西,可是在我们这些老司眼里,这东西,却代表着最可怕的东西。无论是谁,只要他与土司有关,见到这东西,都不会起任何染指的心思。
                               我不由地看了眼大胡子,还真被他说中了,这东西,的确和老司们有关。不过,李福才并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我问他:那这花纹到底代表什么?
                               李福才叹口气,问我:你可知晓土司王朝八百年?土司王朝八百年?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不就是统治了整个湘西八百多年的一个封建王朝吗。不过,在康熙那时候,就被灭掉了。这盒子,和一个被灭掉的王朝有什么关系?李福才见我点头,说:世人都知,土司王朝被清朝大军灭了。可是,有谁知晓,湘西这么多年来,为何禁锢不出这一片范围,不与那区区龙虎山天师符去争?
                               我和大胡子几人,没一个敢吭声的,李福才略微沙哑的嗓音,几乎让我们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仿佛他言语之中,将要带出一个让人无法解释,无法相信的谜底。
                               土司虽分苗疆与苗族土司,但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除了少部分苗族之外,大部分人都很团结。可是,我们却被禁锢在这小小的天地,一直都出不去。
                               李福才望着那个盒子,说:那花纹,传自四百多年前,那并不是装饰用的花纹,而是王权的符号,得自土司王彭氏的符号。
                          


                          69楼2010-01-03 14:40
                          回复
                            土司王?那个盒子是土司王的?我惊讶地叫起来。
                                 土司王,那可是掌管湘西这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啊,八百年的王朝历史,就算在整个中国也很少有。由此可见,土司王的权威,是多么稳固。如果不是康熙皇帝大动兵戈,说不定还能再延续百十年。
                                 李福才点点头:那盒子上有土司王彭氏的王权符号,就代表着这是他的东西。只有土司王的东西,才能刻这种特殊的标记。一开始我知道那人是因为魂蛊而死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对了。魂蛊的力量之大,超乎常人所料。就算是三名老司一起施展,也力不从心。他们能中魂蛊,说明得罪的人有很大势力。也正是因此,我才决定不趟这浑水。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得罪的,竟然是土司王彭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照你这么说,我闯下大祸了?我一脸慌乱地问他。
                                 不但是大祸,更是杀身之祸。李福才说:虽然不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既然有王权标记,必定是相当重要的东西。而且,那个人不打算让别人知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能得到土司王的东西,那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小人物。我们这次,可是趟了一条满是淤泥,很可能让自己陷入绝境的泥潭啊。
                                 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一个已经死了的土司王能做什么浪,但是连李福才都这么惧怕他,说明这其中,肯定有特殊来由。我看着那个四周画满符咒的木盒子,心里逐渐被惊慌占据了。
                                 早知道会这么严重,我哪里肯和大胡子一起来这挖盒子啊。而且,这次不仅闯了祸,还连累了李福才,甚至刚才还对他说那么过分的话。
                                 回头想一想,李福才一直以来对我做的,都是照顾之举,毫无加害之心。虽然他所做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违背了我的认知。可是连日来的诡异事件,让我对所谓的迷信,已经产生了动摇。
                                 或许,在湘西这片土地上,的确有着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只是……我身为科普宣传者,现在却做着与初衷相反的事情,这……
                                 先生,现在怎么办?我们几个人,还等着您……大胡子有些敬畏地走过来问。
                                 还能怎么办?魂蛊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解的,你们也别四处跑了,等会随我回去,我配些东西先帮你们压一压。等回了沅陵,再找人帮你们解。李福才说:至于那个盒子,你们就别想着送江西或者拿回去了,除非你们想死。
                                 不拿不拿……大胡子赔笑着说,只是他那魁梧的身材加上一脸的络腮胡子,现在却跟个下人一样屈膝弯腰赔笑脸,总有些不伦不类。
                                 建强,你跟他一块去抓条蛇来,其它人到村子里找条猫回来。李福才说。
                                 啊?要这些干什么?我问他。
                                 李福才看着木盒子,说:我们要,开了这个盒子!
                            


                            70楼2010-01-03 14:41
                            回复
                              开木盒直接用手开不就行了吗?还找那些蛇啊猫啊之类的做什么?我问。
                                   李福才说:他们几个虽然只中了魂蛊,但是土司王的东西,能只这么简单?想救他们,就得破了这木盒上的法,以免再生事端。
                                   好好,那我这就去。我连忙点头,拉着大胡子就往附近的山林里跑。而那两男一女,则回村子里找猫。不过,独独留下李福才一个人,我总是不大放心,毕竟他身上还有伤。
                                   湘西的山上,蛇不算少,有很多山,更是直接以蛇为名。我和大胡子一路攀爬,很快就到了密林深处。
                                   这抓蛇的活,我是没干活。我这人除了倔脾气外,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怕蛇,甚至连黄鳝都怕。老母亲经常说,我上辈子指不定就是被蛇给咬死的,所以这辈子才这么怕。
                                   也正因如此,抓蛇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大胡子了。他以前做过土匪,杀人都跟家常便饭一样,更别提抓蛇了。
                                   没多大会,我们找到一条三角脑袋,浑身带有黄褐花纹的蛇。大胡子一见这蛇,立刻就让我靠边,说:这是五步蛇,你离远点别被它咬了。
                                   五步蛇我是听过的,据说中毒之后五步之内就死了。虽然这种传言不太可信,但我天生怕蛇,别说有毒的了,就算无毒的也得跑老远才能安心。
                                   大胡子在我提心吊胆的注视下,谨慎地看着那条已经盘起蛇阵的五步蛇。随后,他试探性的伸出手,那指头还没动,蛇就噌的一下窜上来。
                                   大胡子灵敏的侧身躲闪,空闲的右手顺势捏住蛇头,动作干净利落,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他一手抓着蛇头,一手抓住蛇身,问我:这一条够不够?
                                   我瞅了一眼嘴张着老大,不断扭动的毒蛇,连忙说:够了够了,师父只要一条。
                                   那成。大胡子说着,随手把蛇身盘在自己胳膊上。我看他那熟练的动作,好奇地问:你经常抓蛇?
                                   也不是经常。大胡子说:前几年部队来攻寨子,打的太厉害,我们到处躲,也没什么吃的。山上蛇多,想吃肉,就只能自己去抓了。两年下来,什么也没混着,倒是学会一手抓蛇的功夫。
                                   厉害啊,我是不敢碰这玩意。我说着,看到那蛇的信子一吐一吐的,连忙再躲远点。大胡子看我这样,一时间也忘记身中魂蛊,哈哈笑起来。
                                   抓了蛇,也就没必要再留在这山上。我们拿着蛇,很快又回答那片石头地。两男一女还没回来,李福才依然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双眼盯视着木盒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忙招呼大胡子一块过去,喊:师父,蛇抓来了。
                                   李福才回头看一眼,点点头说:嗯,先拿着吧,等他们回来了就动手。
                                   我见李福才表情不太对,似乎在困惑什么,就问:师父,想什么呢?这盒子等猫抓来不就能开了吗。
                                   李福才看了我一眼,说:我不是在想开盒子,而是在想第二个死的人。
                                   那有什么好想的?他不是中了魂蛊发疯被打死的吗。我说。
                                   李福才摇摇头:我说了,魂蛊的表现是额头有两道纹,而且,要在三更时分才会发作。可是这时间,远远不到,他怎么就会发疯呢?李福才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离开那院子的时候,他的确说过额头两道纹,三更没了魂。照这么说来,大胡子的手下顺子,不是因为魂蛊死的?
                                   李福才把大胡子叫过来,问:你第二个兄弟,死的时候是什么样?
                                   大胡子说:和二狗子一样,都是疯了一样地打我们,还要拿刀砍人。先生,您问这个做什么?
                                   李福才说:这个你别多管,我只问你,他发疯的时候,说什么没有?大胡子想了想,说:说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我们发觉到他已经发疯之前,他曾咬烂自己的手指,在墙上乱画。
                                   乱画?李福才连忙追问:他画出来什么了?大胡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血流下来,给混的模糊不清,看不出来是什么。
                                   那你说的二狗子,之前也这样?李福才又问。
                                   这倒没有,二狗子就是直接发疯砍我们,然后说我们都得死。大胡子说。
                                   一个说话,一个画东西……李福才念叨两遍,随后脸色有些难看地说:看起来,我们是被人算计了。
                                   被人算计了?我纳闷地看着他:被谁算了?
                                   突然间,我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一个可能,我便问李福才:你是不是在想,顺子虽然和中魂蛊的模样差不多,但他根本不是因为盒子中的蛊,而是被人亲手下的?
                                   李福才点点头:魂蛊分很多种,但是这木盒之上,不可能同时布两种蛊。所以,那人必定是被人亲自下手。而大胡子他们又不懂这些,见那人死了,以为会一个接一个的死,所以才来找你,乃至逼出我。下蛊的人,肯定观察过你,知晓你热血心肠,不会不管这些事。而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所以,我们师徒俩能来这,全部都是被别人的诡计给蒙了。
                                   我思索了一下,李福才说的的确很有可能。可是,那人把我们俩骗来这是做什么呢?而且,他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李福才,希望能从他这里找到答案。李福才叹口气,说:我要是能知道,还需要这么烦吗。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下手的那个人,希望我们动这个盒子。至于为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71楼2010-01-03 14: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