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关于这个地方
关于我生活的这一亩三分地，在镇上的地图上找可能会有针眼那么大，如果在市里的地图上找，得用放大镜，如果在全国地图上找，得用显微镜，如果在世界地图上找，电子显微镜也是白搭。
用现在的眼光看过去，这地方土地肥沃，屋舍俨然。用过去的眼光看现在，这地方就是一堆玻璃加一堆混凝土。
听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用晒太阳来消磨时间的干瘪老头说，以前我们这地方，天空是蔚蓝的，河流是澄清的，王八是大堆的，姑娘是俊俏的。可自我懂事以来也没见到那大堆大堆的王八就连土鳖也没见到过。天空还是瓦蓝瓦蓝的，不过没有了河流，因为他们减肥成了小溪。至于姑娘嘛，她们大多已经人老珠黄了，以前去河边裤腿卷的老高，现在不但要穿着水鞋，还煞有介事的戴上头巾像个八路军。
最令人欣慰的是老姑娘也有了孩子，小姑娘整天卷着裤腿在溪水里打闹，让这地方增添了不少生机，也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那些回忆都是雪白金黄的，还有那永远消魂的姑娘的笑声，真是过瘾。
这地方本来是没名字的，因为这里所有人都姓王，所以曾经被叫做王家村。后来，有家人盖房子时，从地里挖出一块碑，准确的说是大半块碑，从碑的腐蚀程度看，它应该跟我爷爷的爷爷是一辈。
挖出这块碑后，全村人都沸腾了，有些人认为这个破村子终于有名字了，有人却担忧这碑上万一写的不是王家村而是李家村，赵家村之类的那该怎么办。

等村里人想去追的时候，石碑已经到了另一座城市的博物馆里。乡亲们那个急啊，村长于是就出主意染大家伙都出点钱当路费，他到那里跟人交涉一下，理解一下情况，，就算国家要留下那块石碑，我们也应该要留下那块石碑，我们也应该知道上面的内容。
于是村长带上全村人凑的钱提上一个旧旅行袋走了，他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月。村里人盼星星盼月亮，等待着他的好消息。那段时间人们下地、上班之前总喜欢朝村口的方向瞧一瞧，希望看见村长那皮包骨头的身影。
村长回来的时候，村里人差点没认出他来。他明显比以前胖了，也白了不少，以前只要一关灯就只能看见两只眼睛呼啦哗啦闪。出去的时候还是一身土布衣服，现在换上了西装，那个旧旅行袋不见了，换了一个皮箱。
他一回来就坐在村口的旧石磨上滔滔不绝的给人们讲他这次出去的经历，他告诉人们千万不要吃火车上的盒饭，太坑人了。还自豪的向人们介绍他的新西装，由于说惯了方言那个英文牌子念了好几遍也没念出个大概。他抱着自己刚买的那个大皮箱给人们逐个介绍皮箱上的新奇玩意。皮箱上有个指南针，他摆弄箱子的时候指南针也随着他的转动而转动。皮箱上有个密码锁，不过村长说这密码锁不保险，等以后拆了换个锁大门的。最让人们感兴趣的是箱子下面那两个轮子，村长拉长箱杆给人们展示，大家都兴致盎然的看着，不时还发出赞叹声，村张说拉箱子跟拉大车一样过瘾。人们都感慨村长原来这么富有，能买他们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还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等村长把身上的新玩意都介绍完了之后，正想说点自己的所见所闻，大家忽然想起自己等的望穿秋水是为了听那块碑的消息，于是不在爱听村长唾沫横飞的讲那些无聊的事了。村长发现自己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就连厕所没缴钱被人追的事也说了，于是只好说石碑的事。
那块石碑被鉴定为明末清初一位书法名家的碑书，至于是哪一位书法名家，专家们还在鉴定。上面的内容没有一个字提及我们村子的过去，所以他们说这是国宝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国家，还让村长带回来一面锦旗，三块钱一面的那种。
就这样人们的各种幻想都破灭了，那些想借机折腾一凡的人也没折腾起来，这针眼大的小地方还是叫王家村。不过后来电视台报道了我们村发现国宝的事，村长还穿着西服戴着大红花代表全村人发表了讲话。没想到的是人们挣相来我们村子里旅游，所以村子渐渐变成了旅游村。
石碑的事是听晒太阳的老头说的，至于他是不是一边给我讲一边在心里念叨本故事纯属虚构之类的话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是眼看着自己所爱的村子沦为别人随便触摸、信手涂抹的人。
第 2 章 迟来的孩子
　由于家里穷，我妈怀着我的时候还在田里干活。这也是没有办法，我的老爸呆在那个永远没有前途的衙门里，爸爸的爸爸是个木讷而没有主见的人，爸爸的妈妈曾经见过红军，所以有红军过草地、爬雪山千里跃进大别山的气势控制着家里的一切，在封建王朝她跟老拂爷是一个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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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妈生的那天，天下着小雨，窗外灰蒙蒙的，在我之前出生的都是女孩，一共七个。在那时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重的，老怫爷十分紧张怕我生出来是个女孩，一整天没合眼，等到我妈生我的时候她因为用眼过度躺在医院的椅子上睡着。所有人都失去了耐性，连我爸都跑到他以前的那个朋友家拉呱去了，只有我二姨时刻守在我妈的身旁。
　当我出生的时候，只有兔子那么大。而且不吵不闹，二姨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当护士把我转过来的时候，二姨突然喊了起来，"生了，生了，是个带把的。"她说的话虽然不雅，但毕竟表现了一个对孩子出生时无限的欣喜。
　听他们说，我小的时候很安静，很可爱，我也承认这一点，有谁说过兔子不可爱。因为住医院，妈妈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没有多余的钱买奶粉，就连白糖水也没有。
我妈说有个在那家医院实习的女医生非常喜欢我，还戏称我是小董永，我想她一定是个充满活力而且特别美丽可人的姑娘，我们村上那些土姑娘根本没法比。我喝的第一口白糖水就是她喂的，她还在我可爱的小脸蛋上香了一口，我想我那时肯定脸红了。为了给我取个比较有气势的名字，爸爸的爸爸还特意把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以前的那些泛黄的旧书翻了出来，可惜的是上面的字大半他都看不懂。他一咬牙，一狠心给我取了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叫佳佳，老怫爷不同意。她说我将来肯定很有女人缘，这名字太女性化，她说就叫董永吧。但我们家到我这一辈就是晓字辈，在同龄人当中辈分是很高的，而董字辈是村里最小的辈，这样岂不乱了辈分。

妈妈这时显得很有主见，她说我属龙，就叫王晓龙吧，希望我以后能光宗耀祖继承香火。妈妈说的很中肯不加任何私欲，老怫爷觉得我叫王晓龙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就同意了。
　然后我王晓龙就靠着一张可爱的面庞隐藏住自己那些坏点子在十里八村横行一时，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第 3 章 坏孩子
那时侯小孩子之间经常因为豆大点事干架，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打架，所以一个人孤单出行是件很危险的事。
村与村之间孩子们经常干架是因为大人们也经常这么做，今天我们村卖菜的在他们村因为占地方跟他们起了争执，明天他就会召集我们村里所有能参加战斗的人去他们村狠狠干一架，挫挫他们的锐气。这样做的后果其实很严重，孩子上学、放学不敢经过他们村的那条路，大人也不敢一个人从他们村经过，他们怕哪天被人从后面一闷辊打倒然后给活埋了。
在大人们当中干架时冲在最前面的是村里杀猪的我王屠户和种菜的王有财。王屠户经常腰上插着他那把剃排骨的尖刀，王有财经常背着支大棚的竹片子，他俩人一上去，就听稀里哗啦一阵响，那的人一声不响全趴地上了。
王希栋是王屠户的儿子，我叫他胖子，因为他跟他爸一样浑身肥彪，皮厚耐揍。王进鹏是王有财的儿子，他妈是个东北婆娘说起话来总喜欢拐个弯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王有财说话比较直接二块钱一斤的菜就是一块九毛九也不卖王进鹏则继承了他父母的众多优点，皮肤黑黝黝的，个头很高但脱了衣服后肋骨根根可数，说起化来有时像个大姑娘，有时像个卖采的。

因为我们三人各具特色所以我们的进展相当的快，这就引来了别村同龄人的嫉妒。有一天放学，王希栋和王进鹏跟我一块去给我妈买她最爱吃的竹筒粽子，回来的时候被邻村的一群小屁孩拦住了，他们一共来了十几号人手里都拿着从苹果林里偷来的树枝。
我们三个都没动，对方人太多一人一脚就会把我们踩死。带头那小子竟然往我的粽子里吐口水，还把粽子摔到了地上。你知道，在那会那几个粽子的钱我得攒几个星期，那点钱是从平日的书本费里省来的。我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抄起一块板砖给了他一下，然后逮谁打谁，前前后后被我打倒的人有三四个，最后王希栋掏出他爸那把剔肉刀，指着他们说："都给我滚！"
那次我妈没有骂我，反而夸奖我是好孩子。可自从我们打了人，还亮了刀子之后，王希栋和王进鹏的名誉就臭了，所有都说他们是暴力小孩，是坏孩子，而我呢，他们还是夸奖我是乖孩子。我们虽然做了同一件事而结果不同是因为他们的爸爸经常干架而我爸只会劝架，所以他们谁也不相信我这个既听话又好好学习的孩子会打人。
每当我跟王希栋和王进鹏走一块的时候，会有好心的大婶告戒我不要跟他们学坏了，我一边点头边说："大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像你们家的孩子那样逃学打游戏机，偷你们的钱的。"我这么说往往搞的他们很不悦，他们就像老佛爷暗示，老佛爷就向我妈提示，我妈那时已经跟老佛爷分了家，爸又不在家，所以她可以随便决定怎么做。她经常告诉我，不要偷吃王希栋家的灌肠，不要偷王进鹏家的黄瓜，还有就是有空让他们到家里玩，她要煮八宝饭款待他们。

第 4 章 叶儿，燕儿
我和叶儿互相看着长大的，叶儿很好看，汪汪的大眼睛，红扑扑的小脸蛋，乌黑发亮的秀发。她的漂亮是不加矫饰的美，我看她看了二十几年还是没看腻，觉得越看越好看，是单纯那种。
儿住我家后面，叶儿的爸爸是个工厂厂长，跟我爸一样盘停大，她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她爸长的像李逵，她妈长的像西施，整个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她爸的脾气很好，经常练毛笔字来修身养性，他们夫妻俩这么多年一次没看他们吵过架。
叶从小一块长大，听我妈说我以前胃口奇大经常把她的奶吃光，所以我曾经吃过叶儿妈妈的奶。怪不得叶儿的妈妈那么喜欢我，还抽空教我高深的数学习题，即使我心不在焉总看着她都不会生气。估计我要是对我们那一脸雀斑的数学老师那样，她肯定会双手护胸骂我是流氓。
叶儿之间太熟悉了，她喜欢什么颜色，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喜欢吃什么样的点心，喝什么样的饮料，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也是如此了解我。她谁都不理只喜欢跟着我乱跑，因为她说我是个好哥哥，跟着我不会被拖着鼻涕的小孩揪辫子，我还能讲许多希奇古怪的事给她听，我的懒惰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太阳不照屁股不起来。叶儿每天都会踮着脚敲我家的窗户喊："晓龙哥哥，晓龙哥哥上学快迟到了。"每当听到这脆生生的声音，我就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对妈妈说声去上学就跑出门了。叶儿会从她家拿许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估计她妈妈也会奇怪这丫头怎么会一上午就会把刚买的饼干、香肠一扫而光。我最喜欢吃她妈做的热汤面，只要她妈做，叶儿肯定会从窗户上递一碗给我。我想我长这么高这么壮，有一半功劳归功于叶儿的妈妈和叶儿，虽然我妈也很疼我，但我不喜欢她在我吃饭的时候唠叨。我讨厌听她说邻居大婶那些无聊的事，我提醒我妈少多愁善感，这样可以延缓衰老。小的时候，村里人都喜欢把刚打的粮食晒到村后的土地上，那里有高高的草垛，芳香的泥土味道，诱人的烤地瓜。我和叶儿经常一起爬到草垛上一块搂着睡觉、看星星。叶儿会用麦子嚼口香糖，我试了无数次都不成功，她只好把嚼好的给我。那时侯女孩子喜欢学自己的妈妈往自己身上洒些刺鼻的香水，涂些庸俗的胭脂。每次我搂着叶儿把鼻子凑到她身上闻，总闻不到任何那种成熟女人身上的气味，只有我喜欢的洗发水的味道，我曾问过她为什么不洒点香水之类的东西，她笑着告诉我，因为我不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成月牙形。比起叶儿，燕儿可媚多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只是涂点胭脂，后来描眼眉、画眼线，老远就能闻到她的茉莉花香味。叶儿的发总那么散着，长的时候就用发卡固定在一边，再长就梳个马尾。燕儿就不同了，发有时像个孩剃个刺，有时长发披肩，发的颜也时刻改变。

燕儿是老师领进教室的，两眼根本没正眼看过我们，王希栋和王进鹏看见她都忘了抹掉鼻涕，擦干。对于这种女孩，我通常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把她跟村里的女主任划为一类，特殊物种特殊对待。
对于燕的家和背景，我们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北京姑娘，能说一流利的普通话，目空一切不把我们这些土包子放在眼里。后来听她自己说，她那时是来躲避家族争端避到这里来的。我问她为什么不到长白山、天山或者是***去啊，那里不是更安全，她说她们乘的车在我们村的路抛锚了，汽车轮子满是钉子，所以走不了。我对她的话非常怀疑，因为那些钉子是我和王希栋、王进鹏洒在那的，本来是想给修自行车的老拉些生意，没想到他除了修自行车其他一概不会。对于她的话，我总是觉得她是在故意向我暗示什么，想到她平时高高在，洁自好，孤芳自赏的样子就觉得她很俗。
叶儿和燕儿都是生流的对象，不过他们对叶儿和燕儿的想法是不同的。对于叶儿，他们只是想占点便宜，趁机摸几把，或用大红花轿抬回家，然后就没别的想法了。对于燕儿，他们想摸她随天而不断变化的发，费劲心思的闻她的茉莉花香味，不想大红花轿抬回家，只想摸黑绑了她，然后王一扔，最好能生出一筐猪崽子。
跟叶儿在一起我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跟燕儿走一块就会莫名其妙的想入非非。叶儿从不描眉更不用说不用说画眼线了，也没有浓重的香味儿。叶儿的看她也挺大的了也不知道穿衣打扮，以为是自己管的太严了特意带叶儿到集市逛逛，可走了一圈，叶儿瞥都没瞥那些化装品摊子。她问她为什么不用化妆品，叶儿想都没想就说有闻了那味道就想吐，她不像那个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
对于燕儿这个北京姑娘来说，穿露大半条，大半个背的衣服，喷香抹唇彩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她家虽然在逃难，但毕竟是有背景的，等风过了他们还是腰缠万贯，富甲一方。要不是燕后来开跑车带我去她的别墅，我还真以为她从小就往那方面发展，长大后一定是一只金丝雀，傍大款，大烟是铁定了的事

　我讨厌他们说小傻蛋没有娘，他有的，只是老傻蛋不争，没抓牢她让她跟着卖羊串的假新疆跑了。老傻蛋在他爹娘还活着的时候，是个勤奋、进好小伙子，不但为他的爹娘挣够了棺材本，还盖了几间瓦房讨了个漂亮的媳。可结了婚之后老傻蛋好像忽然变了个似的，好吃懒坐，游手好闲，吃喝嫖没有一样他不沾的。曾经他族的老耳提面命的教育过他一番，可他还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后来老傻蛋跟临村的一个寡好了，被她坑了不少钱，又挨了一顿揍。是他媳用大车把他拉回来的，回来之后，老傻蛋整天闭着眼躺在炕，饿了张张，媳吹冷了饭给他送里，了，就眨眨眼，媳用杯子喂他喝。
　　老傻蛋的大爷生活没有持续多久，小傻蛋的看见小傻蛋会走路了，就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假新疆跑了。自此之后，老傻蛋开始盗，因为村里对他的为十分熟悉，他连续好几天一无所获差点饿死。于是老傻蛋就到苹果园了一快树枝拄着开始了他的讨饭生涯。
　　小傻蛋还小不明白买羊串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他颠着小脚丫往村走，坐在村的石等他回来。有恰巧路过这里，他就问家看见他了没有，别会摆张臭脸说："你跟跑啦，你这个小傻瓜。"
　　我背着书包经过那里时，他总低着，那段时间我谁都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听，更不想说。当看到小傻蛋孤零零一个坐在那里玩自己的手指，我就走过去坐着玩自己的手指，然后把叶儿拿给我的饼干分给他吃。

最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爬了村后面的草垛，我仰着看天无数可不知名的星星，他们都各自闪着，它们寂寞孤独也把搞的那么深蓝寂静。我摸索着边的桔杆，嗅着里面草的香喂，让里面蕴涵的暖包容我。猫鹰站在远的电线咕咕的着，它饿了却没发现猎物。我累了，却无法入睡。
　　黑暗中一双柔的手抓住了我，她慢慢爬来，明晃晃的眼睛看着我，咧开的露出洁白的牙齿。看到叶儿，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这么单纯，就像空可以当作没有玻璃窗户的玻璃一样。"嘿！"她了一声倒在我旁，握着我的手，她的手暖洋洋的。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虽然天一点都不冷，但我们还是把对方勒紧，我把埋进她的怀里，低低的泣起来。叶儿抚摩着我的发，像亲一样哄我入睡，与她相拥想不起任何事，记不起什么时候美打伊拉克，记不起香港、澳门什么时候回归，只有安宁、静谧还有我熟悉的发香。
　　那时侯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后来才知道那是空虚，我从小就这么寂寞，如果不是叶儿我想我就不会回到那个专干莫名其妙事的王晓龙了。
　　就在蒙蒙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叶儿突然说："那边的草垛冒烟了，可能快着火了。"我抬看到那里果然在冒烟，还不时传来干草烧着时的"噼"声。

　当草垛开始着火的时候，我和叶儿才意识到应该离开这里。我拉着叶儿的小手，一路飞奔了远的土山，回望时那里已经了一片火海。因为有风而且柴草又干，火很快开始曼延，引着所有的草垛，火窜的老高都快吞噬掉电线了。我和叶儿的脸被火光映的通红，看着大火横略大地，看着它烧毁我们经常躺的草垛。
　　村长来了消防车，消防车呼啸着冲到大火现场，高压喷管喷出的朝大火喷去。一开始大火像是害怕了似的，遮遮掩掩的退了回去，后来火一张喝干了消防车里所有的。村长让大家都拿盆接，务必要救下大火，当全体村民一盆一盆泼的时候，消防队员告诉他们别再白费力了，等东西烧光了就自己灭了。
　　火一直烧了一整，到第二天才熄灭。什么都烧光了，只有一堆草灰和几只烧焦的刺猬，还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村长挨家挨户通知去认尸，敲到老傻蛋快倒的房子时看见小傻蛋正睡在门槛。小傻蛋看见村长就问看见他没有，村长说不知道还让他通知老傻蛋去认尸，可刚说完村长就觉得自己傻了，小傻蛋家里就他和老傻蛋。
　　们在尸体旁边挖出一只破碗，恰巧小傻蛋看见这么多想讨饭吃，当他把一模一样的破碗伸到们面前的时候，们说："现在他了个既没爹，又没娘的小乞丐了。"
　　小傻蛋看着们问："看见我爸了吗？"
　　"你爸变烤猪了。"群里爆出一阵笑声，小傻蛋用打狗捅了捅尸体不敢相信这烧的黑糊糊的是他爸。
　　"爸，我饿了。"小傻蛋跪在尸体旁说，然后两行眼泪在沾满草灰的脸划出了两到痕迹。

　"你今天带饼干了吗？"我问叶儿。
　　"带了，这是你的早饭。"叶儿从袋里掏出几块饼干，我数了数一共九块，然后我留了三块给叶儿，另外六块我拿着跑向小傻蛋。我拉起小傻蛋，把六块饼干放到他的手里，他的手小只能双手捧着。
　　"给你饼干，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就喊你，你就会来找你了。"说完我把小傻蛋的破碗杂碎了，拿起打狗打他，撵他走。
　　王希栋和王进鹏曾经过假新疆的羊串，知道假新疆就在临村，去的路也是他们告诉我的。打跑了小傻蛋，我本来是想和王希栋、王进朋一起把那具烧焦了的尸体埋了的，可是老佛爷来把我硬拉回了家，后来那具尸体就不见了。
　　过了很久，我们几个都了大，有了点钱之后，一天小傻蛋拉着一个姑娘的手走进了我家。
　　"晓龙哥，晓龙哥！"他喊着我的名字，我那时正和王希栋侃大山，王希栋已经了一家外企的经理，没结婚整天换秘书。王进鹏正在开发电脑件，也没结婚，他说自己正准备跟比尔.盖茨开战，不能英雄短，不能被儿女私所困扰。
　　当小傻蛋瞅着我的时候，我还真没认出来，他放开女孩的手对我作了个手势，我突然想起那是我当年教他的。
　　小傻蛋了大学还读了研究生，现在博士也快完了，他读的是建筑，他的女朋友读的是幼儿教育跟叶儿一样，他说会照顾小孩得的一定是最善良的。我逗他说，让他在家乡盖座楼房我也享享清福，他说再舒服的也比不我给他铺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