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他居然在樱木的杀人风暴里支撑那麽久!”三井想起自己像片树叶一样被踢出来的场面,佩服之情溢於言表。
“那小子,用赤木老大的话来说,‘深不可测’啊!”宫城由衷地感叹。
“流川的体力已经到极限,要是我们迟几秒锺喊樱木的话,他怕是就撑不住了。如果在体力尽失的情况下被打败,受伤会重得多!”彩子看著一脸疲态的流川,庆幸地抚抚心口。
在场的人中,最震惊的是雪代。虽然她什麽都没说,眼珠子却像粘住了一样定格在流川苍白疲累的脸上。——竟然有人能走进飓风阵中心!他,一定不是普通人吧?
不过,即使这两人再不是普通人,现在的样子也是有够狼狈的。樱木发力过度,双臂已被伤口流出的血浸染得几乎看不出原色;流川在和樱木的飓风对抗时一直处於下风,虽然挺过来了,但脸上身上中招无数,双手指节布满乌青,嘴角渗出淡淡的血丝。正因为双方都是如此境况,这两个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人才没从口头交锋发展到狐猴大战,否则早扭成一团了。
“樱木,你的胳膊必须包扎,失血过多会出事的!”彩子简直不忍心看樱木的两条血淋淋的手臂了。
然而看到这一点的可不只是湘北一边的人。金井晃过发愣的增根原,向自己这边的人下令:“樱木已经不能动了,你们的机会来了!”在他看来,流川即使好胳膊好腿,累成这样也够不成威胁了。只要他们动刀子,眼前的局势不就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吗?
增根原等人如梦初醒,想也不想就兴奋地挺刀出击。
樱木待要迎上,忽感头晕。血流得太多了,再不止血,就不是头晕这麽简单了。视野模模糊糊出现了叠影,耳畔似乎传来母亲的呼唤……樱木的动作滞了一滞,两柄刀已递到面前。他勉强晃过刀锋,头重脚轻地一个趔趄,被宫城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救驾到场边止血。
终究……要败吗?彩子背对著场地,颤抖著双手为樱木缠布带,不敢回头望一望战况。
“流川,即使侥幸也要挺住!我马上就来!”樱木看著在白晃晃的刀影中勉力穿梭的黑发男孩,真不知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流川陷身刀丛中无法分心反驳他,心里却气炸了:要是你刚才不发疯跟我打那麽久,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我流川枫——需要侥幸才能获胜吗?
侥幸、侥幸……流川对这个词很敏感,尤其从白痴嘴里说出来,更让人火大。冲动之下,他左手在胸前一拧,一排纽扣应声而下,顺手将校服扯下,不客气地抛掷在不远处樱木的脸上(闭嘴,白痴!)。
“唔唔……”樱木的叫嚣被从天而降的衣服罩住,变成闷闷的呻吟。一把拿开蒙住眼睛的衣服,樱木抬手就要把它掷还给流川,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应该说,连空气也停住了。
脱去校服的流川穿著他打球时的短袖T恤——问题不在T恤上,流川左臂的黑色护肘正被他迅速褪下,擎在右手中。熟悉他的人不禁回忆起一个不曾在意的细节——流川以前,几乎从没在人前褪下他的护肘!
左手拨开敌人的进攻,流川右手一抖,护肘里立时飞出一条狭长的银色带状物(或者说是鞭子),如灵蛇一般揉身翻卷,几下就把围攻的人的长刀缴获成一捆,收束在手中。流川拔出刀,收回银带,戴上护肘,走到樱木面前,从他手里拽过自己的校服,穿上。
——这组动作的完成不到一分锺,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如同钉在时间的缝隙里,抽不回神来。
直到流川打破沈默:“我是要靠侥幸才能获胜的吗?”他居高临下俯视著樱木,解恨地看著后者哑口无言的窘样。
“拍电影吗?”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发出这样的疑问。如果不是亲眼见著流川手里的一大把长刀,谁敢相信刚才的所见是真的?
冲动消退,流川心里开始打鼓:“糟……”为什麽就经不起那白痴的挑衅呢?……不过,如果不出此下策,这场架必败无疑——这算理由吗?
抬头望天,一直若即若离地跟著自己的灰褐色小麻雀果然不见了。
〔1〕许普诺斯:希腊神话中的地狱之神,罂粟是他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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