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姐姐?白痴,辈分搞错了吧?
那边樱木轻轻一跃,跳到了石碑后面。
“白痴,你还没站足三分锺呢,动什麽。”
“那你蹲著算什麽?”
“我查看地上的花。”
“我查看碑背面的字。”
哦?已经发现碑背面有字了吗?来之前妈妈还特地要我指给你看呢。流川枫站起身,踱到樱木身后。这块石碑正面粗糙暗淡,毫不起眼,但背面却似经过匠人精心打磨,细细地刻有图案和文字,只是若不特意绕到后面窄窄的空间,是无从发现的。
“咦?这个形状!”俯身的樱木大惊小怪地嚷起来,啪地站直身子,随即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后面流川的下巴。
“唔……”一个捂头,一个捂下巴;一个跌坐於地,一个抵靠在山洞口;怒目相向。
“抱歉!”樱木疼得咬牙切齿,“你不声不响地站我后面干吗!”
“没关系!”流川回答得恶声恶气,“是你突然跳起来!”
真是一种奇怪的状态,两人互相道了“抱歉”“没关系”,却显然非但没原谅对方,火气还越来越大了。
“因为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樱木撑地起立,钢指一指,戳到石碑上。
“说!!”流川把指节压得啪啪响。
“碑后面刻的图形,跟我小时候弄丢的玉佩一模一样!!”
“笨蛋,那是玉牌,不是玉佩!!”
“我说是玉佩就是玉佩!!”
“玉牌!!”
“玉佩!!”
“玉牌!!”(月:= = 你们很无聊耶。)
劈劈啪啪………
半晌,流川枫压低声音,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对死者尊敬点,大呼小叫像什麽?”
“哼。(你不也是,好意思说我)”死者?原来这奇怪的石碑还真是墓碑!看样子,狐狸打从开始就要来扫墓的,我跟来算什麽名堂?身畔掠过嗖嗖冷风,流川枫寒气逼人地走过,把白菊端放在香水百合左边。樱木瞅瞅自己手里的花:算了算了,跟都跟来了,花也拿了,死者为大,我就勉强祭拜一下狐狸的这位不知什麽人。这样想著,他恭恭敬敬地把白菊轻放在香水百合的右边。今天真是被狐狸占足了便宜了,自己老爸的墓还没扫,却先来扫狐狸亲戚的墓……既然如此,总要知道自己祭拜的是谁吧?“这里面是你的什麽人?连墓志铭都没有。”
“不知道。”
“啊?”
“不知道他是我什麽人,只知道他姓风。”
“风?好怪的姓。”
“是中国人的姓。”
“中国人?你有中国亲戚?”
“不是亲戚吧。”
“那你为什麽来扫墓?”
“我妈叫我来。(他还叫我带你来,真搞不懂。)”
狐狸妈妈?很少听他提呢。樱木瘪瘪嘴。他本来还以为,以流川枫这样的性格,应该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才对,居然还有妈妈?——一定是个整天板著面孔的没情调的女人。
放好花,樱木再次绕到后面,用手摩挲碑背面他们争执不休的玉牌(佩)图案。上小学之前,樱木曾弄丢一个贴身玉佩,形状与这多像啊——中央长方形的雕纹框内用细瘦的字体刻了几行诗,框四周采用不对称的设计:右侧一只展翅的凤鸟, 雍容华贵地立在圆璧上, 长长的尾羽垂下来钩卷著玉璧;左侧雕饰宽度较窄,遮遮罩罩地排列了风、花、雪、月四种灵动的图案。细瞧的话,中央的矩形框本身就是一只钩著嘴、弯著身的凤鸟;另外一侧倒悬的小花蕾上也有一只小鸟,它们经过变形,以抽象的造型出现,在似与不似之间,玩著捉迷藏的游戏。——多麽与众不同的一块玉佩,从来不离身的,可惜丢掉了……倒是这深山中的“墓碑”上刻了我的玉佩的图案,是怎麽回事?
“你刚才说什麽——你有这样一块玉牌?”
“哇,流川枫!不要不声不响站在别人后面!还有,是玉佩,不是玉牌!”
“看清楚……”流川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争执,踏上一步把图案中央的矩形框指给樱木看,“主体是一个长方形框,框内刻字,这种类型的玉饰叫玉牌。”
“我妈说是玉佩。”
“我妈说是玉牌。”
“你妈说?(第二次听狐狸提到妈妈了)你也有一样的玉佩?”
“玉牌!我没有,以前跟妈妈来扫墓问过她这个图案。”见樱木不服气,流川好胜心起,接道,“玉牌的原型来自中国,碑上的这种玉牌造型,取自中国古代南越王玉衣左肩上的青玉牌。(把妈妈的话照搬过来)”
“……难得你一次说这麽多话。”
“= =”
樱木总算有点信了。不过——“可我妈干吗给我戴中国造型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