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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文】Ver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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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这是我见过最棒的文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7-08-13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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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旧日阴云
    “你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哦,是吗?可能是因为遇到了有意思的人吧。”
    “去樱霜的警/察吗?”
    “被你猜对了。”
    “以你的帮手的能力,入侵厚生省的系统获取那个警/察的资料,应该很容易吧?”
    “不幸的是,他被人拿去了和系统直连的一只义眼,他的电脑相当于不设防了。为此不得不重置系统,需要一段时间。”
    “这样听起来似乎那个警/察很厉害的样子。”
    “确实。”
    “那能不能作为下次的猎物呢?小姑娘毕竟还是太弱了,狩猎起来没有以命相搏的快【防】感。”
    “可以预先告诉你猎物的名字。杂贺夜星。”
    “……”
    “你脸上的表情是吃惊吗?”
    “我想我应该认识你这个警/察,说起来,我也是很久没见过那孩子了。”
    “那孩子?”
    “我和他的祖父相熟得很。这是作为战友的照片。”
    “完全不像,祖孙俩。”
    “很正常。这是我与内人和他们夫妇合影的照片。”
    “所以是长得像美人祖母。”
    “他父亲可是东京有名的美男子。”
    “是吗?”
    “虽然你的五官也很端正,长相十分赏心悦目,但要和他相比还是要差一些。小夜星长相很可爱,不过到底是和白种人混过血,不知道长大了有没有他父亲一半端丽?”
    “看来你是不打算把他当作猎物了?”
    “如果他和他祖父一样是个出色的猎人的话,当然就不会是猎物。”
    “反之,他也不过是你猎物中长得比较好看的一个罢了。”
    “正是如此。”
    “稍微有点好奇杂贺夜星的祖父和父亲了。”
    “虽然夜星的资料会被公安局保密,但是他父亲和祖父的资料网上就可以查得到,太有名了以至于没有封锁加密的必要。”


    57楼2017-08-13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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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贺雅鹤(2011~2103),著名金融投资家、富豪、慈善家,生前最后一次财产估值,个人身价4千亿日元,不包括海外资产。杂贺雅人之子。妻子是著名巴西归国钢琴演奏家杂贺贝拉,两人育有长子杂贺雅一,次子杂贺让二。
      杂贺雅一(2046~2093),著名音乐制作人、企业家、SDN传媒娱乐公司前董事长兼总经理。杂贺雅鹤之子,杂贺让二之兄。妻子为德裔准日本人莱奥妮·拜尔,两人育有一子。2093年10月24日,因车祸抢救无效过世。
      “关键词换成‘月咲事件’试一下。即使那时你还小,也应该有所耳闻。”
      “月咲事件”——2093年发生的一系列名人死亡事件。
      杂贺雅一在该年夏休时宣布,长女月咲的胎像不稳,他将卸任SDN公司总经理一职,以陪伴妻女。由于杂贺家族已经多代没有女儿降生,月咲还未出生,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时任参议院副议长的杂贺贤东曾在公开场合赞扬杂贺雅一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八月末,SDN旗下超级巨星柏木禾光的不雅视频出现在网络上,另一人经确认为公司董事长杂贺雅一。舆论哗然。虽然他多年以花花公子形象示人,但婚后一直致力于顶上模范丈夫的头衔,戒酒,不加班,按时回家,凡公众活动必与夫人同行,花式秀恩爱拒绝各种绯闻。即使他并不靠名声吃饭,这件丑闻对他的公众形象仍然是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后续多个视频显示这种关系从婚前一直延续到现在,集中在其夫人分别怀上长子和长女的孕期。SDN股价在短时间内下跌了超过9%,柏木禾光的粉丝也频频做出过激举动。此事后来被认为是SDN公司内部分裂的结果,因为以该公司在传媒界的实力,要压下视频在网络上爆炸式流传是不成问题的。而之后公关团队的一系列不力应对也说明了这是一场针对杂贺雅一的伏击。


      58楼2017-08-13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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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楼2017-08-1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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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高度粉碎代表着无法确定是否有大脑?!


          来自iPhone客户端60楼2017-08-14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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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人的模样
            烈空坐在沙发里,阅读着文件。
            有人敲门进来,是常守朱和狡啮。
            旁边沙发里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朝来者点头示意:“狡啮桑。这位是?”
            “我来介绍,”烈空也慢悠悠站起来,“常守朱,刑事一科新任监视官;生田信,我的资产经理人。”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请多多关照,这是我的名片。”长相精明的生田态度恭敬地递上名片。常守朱回礼接过。
            狡啮无聊地叉腰站在一边,朝烈空挑眉:“拿钱不干活啊。”
            烈空还没说话,生田马上就回护他:“狡啮桑,虽然您曾是我的主顾的监护人,但这不意味着您可以随意指责他。要知道,在公/安/局之外的地方,心理医生按照半小时收费,而且不接受非预约。”
            烈空搭住生田的肩膀,半挡在两人中间:“好了,他只是和我开玩笑而已。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最近想增持帝都建设,有劳你为我准备了。”
            “不敢当,那我告辞了。”
            三人看着男子离开,烈空转向小朱:“有什么我可以为小姐效劳的?”
            “呃……”小朱紧张地把双手握在一起,“我想学习犯罪心理学和心理侧写,准备在去找杂贺教授之前和你先学习一些基础的内容,希望你能多多指教。”
            “嗯?”烈空看向狡啮,“不是夜星,也不是你自己教吗?明白了,后面没有预约,你们和我来吧。”
            两人跟着烈空回到宿舍。他伸出修长的右臂,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很厚的书交到小朱手上。不习惯旧式纸质书本的小朱没有预料到它的重量,两手托着都往下一沉。好奇地坐下翻开,头疼地看到里面的文字居然是英文。
            站在小朱坐的沙发后面,狡啮低头也看到书上的英文:“没有日文版本?”
            “没有,开一下翻译功能就行。这里面的一些定义其实已经过时了,但是写得浅显易懂,比较适合新人上手。公安局当年的教材应该是第四版,绿色封面的译本。”
            “让监视官先自己看,我们聊聊?”
            “不要着急嘛。”烈空在长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搁在一起,双手抱住膝头,以一种悠闲的姿态欣赏着坐在单人沙发里的小朱。
            狡啮抱臂而立,轻哼一声。
            过了不一会儿,烈空站起来,浅笑评价:“优秀的集中力。”
            狡啮绕过书架,在半开放式的书房里肆无忌惮地朝外释放不悦的信息。
            “怎么,看了你的监视官太久,想把我的眼珠挖出来?”
            “…………”
            “人类的行为都是为了满足需要,我的诞生,也是应他的需要。不要以为只有你顾虑着他,我想弄死你很久了。”烈空用着那张和夜星别无二致的柔美可亲的脸庞,轻描淡写地说着意味恐怖的话语。
            黑发男人忍着噌噌上蹿的邪火,沉声问道:“你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了么?”
            烈空的食指抚过眉毛,神情淡然:“自己的地方最高权限都换人了,我当然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可惜,他不肯告诉我。”狡啮眉头一拧,他却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告诉我,我也能知道。比方说药瓶里多出来的4片药,比方说那个氯丙嗪镇静剂的注射报告。他又神游了是吗?”
            “不仅神游,而且鼻血不止。”
            “哦。那就是还吃了兴奋类药物。”
            “你不在意。”
            “我在意就有用吗?再说了,他也不是因为我神游。啊,你并不清楚神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你现在对我发脾气。我解释过以后你就只会想对自己生气了。”
            “你说吧。”
            “其实你已经隐隐猜到了。所谓神游,是夜星模拟一个人并和他互动的过程。”烈空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我们的脑子不仅需要维持自身的思考,还要充分共情和模拟另一个人,保证这个人和自己的交流具有一定的真实度和可参考性。这样巨大的脑力消耗,很自然会让身体做出选择,放弃对五官接受信号的处理,也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烈空抬眼看着狡啮不自觉地退了半步,隐秘地笑了笑,“所以,你觉得夜星,我的半身,是在模拟谁呢?”
            “……Makishima。”
            烈空笑起来,精致的五官,每一根经过细心雕琢的线条都生动了起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却让这个笑容唯一的对象面上褪去了血色。
            “是啊,最想抓住他的人,不是你吗?”
            烈空缓步走到狡啮身边,适合弹钢琴的纤长食指极其柔和地触碰到对方的颧骨,慢慢用力,掌心贴到脸颊上,形状优美的唇瓣凑近目标。
            狡啮的手挡在两人的嘴唇之间,阻止了一次亲吻的发生。鸽子灰的眼眸带着犀利的警惕和深深的警告看着祖母绿般的双眼。
            “我的Psycho Pass已经被我自己毁得差不多了,不劳烦你做这最后一根稻草。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夜星心里的定位,以及他在我心里的定位,不需要你来暗示什么,更准确地说,扭曲什么。”
            烈空退开一步,蹙着眉微微摇头,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忧郁还是别的什么。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通讯器:“按照她的阅读速度,差不多该有问题了。”
            小朱正巧抬起头来,就看见烈空微笑着看向自己,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杂贺桑。”
            “看到系列谋杀的类型了。”
            “是。里面认为任务导向型的谋杀犯没有心理异常,自发认为需要消灭特定人群,我不是很懂其中的意思。”
            “举个例子吧……”
            狡啮没有离开书房,听着客厅里两人交流的声音远远传来,心底的寒意慢慢泛上来。烈空曾经和佐佐山一起出外勤,仅凭只言片语就把嫌疑人的犯罪系数从麻醉标准293拉到了致死标准307,然后让佐佐山把他变成了肉沫。如果不是佐佐山醉后吐露,当时身为监视官的他居然完全不知道。刚才短短几分钟内的谈话,烈空对他的Psycho Pass有没有造成的影响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以后见到夜星的心情一定会不一样……
            烈空就像他眼中的碧绿潭水一样,表面水平如镜,其下深不见底,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其中,难以自拔。


            61楼2017-08-14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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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不同
              “看了那么多纯理论的东西,常守小姐,不妨现在来放松一下?”
              “嗯,你请讲。”
              “请形容一下我和狡啮的关系。”
              小朱抬头看向站在窗边,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的狡啮,又看看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烈空,斟酌一下,答道:“狡啮桑对你抱有敌意,杂贺桑对狡啮桑……略带不屑。”
              烈空点头:“那夜星和狡啮的关系?”
              “嗯……亲密?”
              “那说说看你作出判断的依据?”烈空抬眼看了一下站到小朱沙发背后的狡啮,继续问道。
              “狡啮桑总是尽可能和你保持更远的距离,如果不得已要靠近,姿态防备。但是他会不自觉和夜星靠的很近,而且很自然地发生肢体接触。夜星会直呼狡啮桑的名字,你不会,而且你叫他的姓氏也不带敬称。不过我不是很明白突然说起这个话题的目的是什么?”
              “公安局总算没把行为心理学也从就职培训课程里剔出去,不错。接下来说说看,我和狡啮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关系?”
              小朱回头寻找到狡啮的目光,看他点头,深思熟虑一番回答道:“因为你们之间的主导地位不明确。”
              “很好。”烈空坐着,鼓掌几下,脸上带着一种微妙的赞赏,“常守小姐有让杂贺教授教导的价值。好,这是一份社会学中Alpha male理论的报告,十分钟以后,用其中的理论解释我和狡啮关系紧张的原因。我先去给你泡壶红茶。”说完,顺手把书架上一个沙漏拿下来倒扣在桌上。
              小朱下拉报告,看着移动缓慢的滚动条,再看一眼沙漏里的银色流沙,有些无措地望向狡啮。
              “你看就是了,我不喜欢他,但是认可他的能力。”
              小朱抿嘴,低头阅读。
              “所以就这么算了吗?”滕秀星盘膝坐在电脑椅上,一手扶着桌沿,转动着椅子问道。
              刑事一科办公室里其他在执勤的是宜野座和六合冢,宜野座推了推眼镜不说话,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看。
              “对方处理得太干净了,根本没有留下一点可供追查的线索。”六合冢有些不甘心地以指甲轻敲桌面。
              “王陵璃华子的通缉已经发出去超过一天了,但是面部捕捉系统26个小时没有任何信息诶!遍布全城每个角落的50万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到的话,是不是……”
              “……已经死了?”六合冢眼都不抬一下地接话。
              “很合理的推测吧。”
              “杂贺夜星带回来的义眼有什么结果吗?”
              六合冢转向提问的监视官,冷感的声线报告了坏消息:“没有。通过残留血迹提取的DNA没有在公民DNA数据库中找到匹配的对象,义眼反向入侵对方系统的行动也没有获得更多的资料。”
              宜野座双手交叉,指关节被掰得一阵“噼啪”的声响:“被对方摆了一道是吗?”
              滕用力推了一下桌沿,电脑椅绕着转了一圈半还是停了下来,他口气无奈地回答:“没有办法啊,和狡哥正面对抗还能顺利脱身就证明对方绝对不是简单角色。而且几次行动都差人一步,感觉像是上世纪的警匪片里,己方有内鬼的情况呢。”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通风扇在头顶悠哉地转着,是唯一发出些微声响的东西。
              六合冢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滕继续转椅子。
              玻璃门外没有人走动。
              “是吗?内鬼。虽然对方黑客技术高杆,但是没办法在不惊动唐之杜的前提下入侵公安局的系统对吗,六合冢?”
              “嗯?是。”
              “你要去哪里啊,宜野座监视官?等我一下!”
              烈空在一旁放下茶盘,轻声对狡啮说:“优秀的心理抗压能力,有意识地提高了阅读速度以保证信息摄入,准确性和运用能力有待验证。常守小姐的综合素质非常不错,不愧是最终考察超过了700分的菁英。”
              狡啮眉头一锁,淡淡瞟了他一眼。
              最后一粒银白色的沙子从隙缝中落下。“时间到了。”烈空用纤长的手指托住平板,示意小朱放开,拿开了文档。细白的英国骨瓷茶壶,绘有繁复藤蔓花纹的茶碟和描金边的茶杯映衬得杯中红茶愈发诱人。
              醇厚的茶香传到常守朱鼻尖,整理一下思路:“Alpha male是指在一个社会性团体中处于领袖地位的男性……你们在职位上没有互相统属的关系……在心理上也拒绝对方的领导……”
              烈空闭眼点头:“很好。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为什么要说起这个话题。请你根据狡啮和夜星对两个人的不同描述,判断对方团队中,谁是Alpha male?”
              话音刚落,就听见狡啮斩钉截铁的回答:“肯定是Makishima。”
              烈空看向茶壶,修长的手指拎着茶壶盖转开一点弧度,又望向小朱:“常守小姐,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呃……我觉得……不一定是吧?两个人可能都不是Alpha male呢?”在烈空犹如深潭般碧绿的目光的注视下,小朱不知怎的就说出了这样的判断。
              烈空敛下双眼,长到让人艳羡的睫毛在眼睛下投出一道阴影,这道阴影飞快地消失在主人得体的微笑中:“心理侧写第一课:他人即地狱。常守小姐并没有和两名对象中的任何一个直接接触过,你所得的所有资料都来自别人的,本身所携带的信息就可能不足或者不准确。而狡啮是一个受过训练,经验丰富的执行官,从这一点来说,他的判断是更可信的。所以你几乎是在狡啮说出名字的下一刻就在心里决定了回答。但是,我接下来说话了,我通过语气和肢体动作暗示狡啮的回答是不对的,你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作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以规避来自我的压力。”
              “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要告诉你,在一个心理侧写团队里,需要的是每个人独立而专业的看法,易受影响的成员没有价值。”
              其余两个人都被这句话镇住了,一时之间没人说话的房间安静地可怕。
              烈空突然站起来,从落地窗边的小桌上拿过一本厚厚的书籍,翻开,塞到小朱的手里。步伐虽快,却不显得急躁,他稳稳地坐在钢琴凳上,打开琴盖,伸手,流畅的旋律泉水般流泻而出。不多时,敲门声响起,烈空的手继续在琴键上起舞:“请进。”
              宜野座带着滕进到房间里。
              狡啮本来就站着,作为后辈的常守朱在前辈进入房间后也站起来以示尊敬。五个人里倒只有烈空最为淡然地坐着,他闭着眼,旁若无人地弹奏着贝多芬的《黎明》。滕走到钢琴旁边,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烈空看。
              宜野座的视线从烈空的背影上离开,落在小朱手中的书上:“常守监视官,你在看什么书?”
              小朱把书合上,读着书名:“《约翰·克里斯多夫》,宜野座桑。”
              宜野座一挑长眉:“讲什么的?”
              小朱看着手上不停,半转头看向自己的烈空,灵机一动:“是罗曼·罗兰写的钢琴家传记,正巧杂贺桑放在桌子上,我就拿来翻一翻。”极浅的弧度浮现在烈空的嘴角,音乐进入轻缓的低音区,随即又一点点拔高。
              “宜野座桑的值班时间结束了吗?杂贺桑泡了很香的红茶哦,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烈空拿来的茶具配了两个茶杯,本来是另一个是给狡啮准备的,但他没动,正好给宜野座。
              “烈空的东西果然是最顶级的,闻起来好香哦。”滕虽然站在钢琴旁,却面朝沙发那边的三人,感叹道。
              小朱笑道:“那你也来喝。”
              抹着发胶弄出发型的男孩摊手:“算了吧,闻着香,喝着苦。”
              烈空结束了第一乐章,站起来抚摸他的后颈:“他还小呢,没到会品味回甘的年纪,自然不喜欢这些苦味饮料的。冰箱里有苹果酒,去拿了喝。”最后一句却是低声对滕说的。“今天宜野座监视官特意来宿舍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无事,过来坐坐。”
              烈空没有揭穿他不到下班时间就擅离职守的反常,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笑意盈盈:“原来是想念我的红茶了,不过这是英国香茶,和平常给你泡的不太一样。”
              “这么浓烈的香味,和配套的宫廷茶具,应该是常守监视官喜欢的风格。”
              烈空垂眸,嘴角弧度不减。
              滕担心宜野座会在冲动之下直接质问烈空是否泄密,但现在他捧着玻璃瓶装的果酒看着几个人喝喝茶聊聊天,和睦得不得了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声,还不如回宿舍打游戏。
              “你觉得,我们这几次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的原因是什么?”
              来了!滕心里一紧,竖起耳朵凝神注意烈空的回答。
              “从报告来看的话,失败的也只有樱霜一案吧?”
              “那只分析这一次的案件呢?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四个字,敌暗我明而已。你和常守监视官都是犯罪系数低于100的正常人,没有办法理解的吧,对于犯罪者来说,公/安/局的行动就好像显微镜下的涂片一样清晰可见。”烈空看一眼神情严肃的两人,继续道:“在这座城市里有超过53万个高清摄像头,全部联网,受AI控制。而对方是拥有高超技术的顶级黑客,民用网络的保护,尤其是防止信息外流的措施是远远比不上公/安/局内网的。对方没办法知道警用车辆的目的地设置是在哪里,但是一路上的摄像头记录下来的轨迹却可以计算出最终的目标。同样,你们没有习惯躲避樱霜的摄像头,他们有,你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他们知道怎么绕开你们。能正面和他们碰上,已经是狡啮的运气,还想顺利解决?是不是太贪心了?”


              62楼2017-08-15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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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新的一章写的不是很顺,脱离了原作就开始驾驭不住白毛……嗯……


                63楼2017-08-15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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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久仰大名
                  人工智能模拟的阳光以自然的角度洒落在室内,落地窗边的一对扶手椅中间是玻璃小几,小几上放着一本牛皮封面的旧书。旁边木质花架上的蓝紫色的矢车菊在光线下舒展出优美的姿态,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暗香。房间里播放着舒伯特的《鳟鱼五重奏》,夜星站在穿衣镜前,披上西装外套,拿起一条蓝色条纹领带,娴熟地打了一个双温莎结。抚过缎面的宽端,夹上精致的领带夹,扣上西装的扣子。镜子中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俊美年轻人,只是可惜年轻人面无表情,碧绿的眼眸中还透出一股让人莫名不安的凌厉。
                  夜星走出衣帽间,检查了一下手提箱,换鞋,扯过大衣,出门。房间内依旧响着《鳟鱼》欢快的调子,隔着门也可以隐隐听到,和门边的“杂贺”名牌很是相衬。
                  办公区的楼层比住宿区高,电梯里只有夜星一个人,他盯着内饰的镜面,修长的眉毛逐渐皱起来。
                  “十九楼,刑事科办公室。”电梯报站,电梯里的人依旧盯着镜子,一动不动,在电梯门要自动合上的时候,夜星被惊动了似的,轻巧地快步从门缝里穿出来。
                  “啊,久等了,现在就走吗?”小林庆太郎是比宜野座和狡啮小几届的学弟,西比拉系统评价很高,现任公【安】局刑事二科的监视官。
                  “嗯。麻烦你了。”
                  “客气了。”
                  夜星走在小林左边,路过刑事一科的办公室的时候,极快地往里瞥了一眼。常守、征陆、狡啮三人在轮值,一切正常。
                  狡啮突然地抬起头来,看向空无一人的玻璃门外。
                  “怎么了,狡?”
                  “……刚刚,是不是有人走过?”
                  “啊,是二科的小林。这么一惊一乍的,最近有好好休息吗?”
                  狡啮收回惊疑的目光,无所谓地笑道:“你们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
                  征陆往椅背上一靠,感叹道:“因为只有像我这样因为年纪大了睡得少了的老人家和像夜星这样的心理医生才明白睡眠有多重要啊。最近一有风吹草动,你就要跳起来,真的没问题吗?”
                  常守朱从监视官的位置上探出头来:“狡啮桑最近真的很不安呢。”
                  “看吧,不止是我,连小姑娘都这么说了。”
                  狡啮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啦好啦,是我不好,是我神经过敏。”
                  “神经过敏可是你自己说的哟。”
                  插科打诨之下,办公室里的气氛顺利地活跃起来了。
                  另一边,夜星坐进副驾驶位,小林将车子开出公【安】局的地下车库,设置目的地为“泉宫寺宅”。
                  能自动导航至目的地的车辆不需要驾驶,两人在车里闲聊着。
                  “和女朋友和好了。”
                  “是啊,而且准备结婚了。”
                  “这很突然。奉子成婚吗?”
                  “这你都能猜到啊,心理医生就是厉害。”
                  “没有的事,心理医生不是猜人心的。”
                  “是我失言了。说实话,我很苦恼啊,我还不想要小孩呢。准确地说,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孩子。小孩子这种生物多可怕啊,我一点儿都不想要。我想让蕙子把它打掉,但是她不肯。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上次我们一起来找你咨询,很快回去就和好了,可见她是听你的话的,你劝劝她,别把它生下来。”
                  夜星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它?你是有多讨厌这个流着你的血的孩子,才会称呼为‘它’?我虽然无用,未婚生下了我的长女,但是从未后悔让她降生人世。你如果真的不想要,就该和蕙子小姐直说,让我劝她不要孩子算什么意思?”
                  “我不想要孩子,但是我爸妈想要孙子啊。”
                  “哦。”猜中了对方的回答的夜星把心情不佳摆到了脸上。
                  “拜托了,夜星。拜托,拜托!我还想多享受几年花花世界,不,二人世界呢。我知道从来没有女人能对你说不的,你一定可以说服蕙子的。”
                  “我的语言能起作用,是因为她爱你;我的语言不能起作用,是因为她爱她的孩子。全靠我一张嘴皮子,就想让一个母亲去反抗她的本能?!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小林被讥讽得面色一僵,转向正前方装作在注意路况的样子,也不说话了。
                  “把孩子生下来吧。”
                  “哈,是啊,我爸妈,蕙子,现在连你都在劝我。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你比宜野座小两届,也就是还有三年就任期满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奇怪地看向夜星,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有十年公【安】局监视官的资历,以后你的仕途会一帆风顺。当初令尊也是看中这一点才让你选择了这个职业的吧。但是事在人为,公职不是那么好混的。一个私生活不检点,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坏丈夫;和一个宠爱孩子,只是偶尔会在美色上犯浑的好父亲,你想以哪种形象在政府部门里立足?”
                  “这些话,家里人也不是没有和你说过,只是你没有听进去。现在我和你说这些,是把你当朋友,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你自己想清楚。”
                  “不客气地说一句,令尊能力平平,能爬到现在的高度,全靠谨慎规划和一点点运气,唯一做的不错的就是培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你……不会让他失望吧?”
                  车厢里恢复了安静,夜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小林听进去了。导航上显示即将抵达目的地,车窗外果然已经能远远看到泉宫寺居住的宅邸。在东京市中心圈了那么大一块地,建起来这么一栋带花园的欧式豪宅,不愧是帝都建设的董事长。
                  铁门缓缓向两边拉开,模样凶狠的机械狗迈步小跑跟随着车辆一路开到住宅门口。两人下车进门,就见到里面站着一老一少两人。
                  夜星扬起笑容:“多年不见了,泉宫寺爷爷。”说着,伸出右手。
                  泉宫寺也是大笑,握上夜星的手,足有半分钟才放开:“小夜星也长大了,颇有乃父之风。”
                  “我虽长大了,泉宫寺爷爷却不见老,反而精神矍铄,声音洪亮,显得更年轻了。看来全身义肢化让您如鱼得水啊。”
                  “可惜雅鹤不听劝,要不然小夜星你也不至于现在只能和让二相依为命。”
                  夜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脸上笑容也淡了下去,只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来给您介绍,这是公【安】局监视官小林庆太郎,我想您知道我需要他的陪同,希望您能体谅。这位如你所见是大名鼎鼎的泉宫寺丰久。”
                  也许义肢在面部肌肉和神经簇的仿生上仍然有所欠缺,小林看着老者的眼珠转向自己,脸上调起一个古怪的笑容,不禁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嗯,是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我这边的呢,是……”
                  “古董收藏家槙岛敬芎的儿子,槙岛圣护。久仰大名,幸会。”


                  64楼2017-08-16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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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真假
                    “怎么?都敢举枪对着我了,没胆量扣扳机吗?”
                    双方对峙着。
                    不对。
                    应该说是杂贺夜星冷静淡然地俯视着泉宫寺丰久。虽然后者的眼睛也盯视着前者,但怎么说都好像只是维持着“看”的动作,并没有真的看见,仿佛躯体被抽去了灵魂一样。端枪的动作标准得无懈可击,枪口也直接瞄准着对方的头部,以那把枪的威力,只要扣动扳机,猎物绝无可能生还。但是,没有动,在武力上占优的一方一直没有动。
                    是……义肢出问题了吗?
                    “就当是个小惩戒吧,我确实年轻,但我姓杂贺,光凭这个姓氏,你就应该拿出足够的尊敬。嘛,无所谓了。”夜星轻拍了一下泉宫寺纹丝不动的肩膀,穿好大衣,旁若无人地离开了起居室。
                    被无视到底的槙岛气笑了起来,动人的笑声在壁炉火焰的摇曳中滋生出一种兴味和危险。衬得此间主人怒目圆睁却一动不动的身影越发怪诞。
                    公【安】局,执行官住宿区。
                    门铃的名牌上写着“杂贺”,隔着门,隐隐传来音乐声,《鳟鱼》,很好的品味。黑色卷发的男人牵起嘴角,刚刚抬手想要按门铃,大门就打开了。随着音乐一起流淌出来是的一股明显的烟味,前来开门的人与名牌上不符让来访者吃了一惊,但他仍然扬起微笑,优雅地道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夜星独特的嗓音从背后的走廊上传来:“东金吗?不进去坐一下喝杯茶?”
                    心理医生脚步移动,侧身让鸽子灰的锐利视线盯上身后同事的绿眸:“不了,本来也没什么事。等你不忙了我再来也一样的。”
                    夜星伸出胳膊横在胸前,几乎是硬生生地把狡啮顶回了房间,随即关上了门。
                    “烟味怎么这么重!”夜星皱着眉,把手提箱随手一放,掏出小铁盒打开,残留的可可香依旧诱人,但是里面没有倒出巧克力。夜星烦躁地收起铁盒,大步迈向厨房,打开冰箱的动作快速得显出几分粗鲁。
                    “杂贺夜星,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哈?你那吃醋的妻子盘问出轨的丈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夜星从冷藏柜里拿出一大袋巧克力豆,丢一颗到嘴里,咬的“嘎嘣”直响。
                    “这个玩笑对缓解气氛一点帮助都没有。”狡啮硬梆梆地扔下这么一句话,逼近夜星的位置,一连串又气又急的逼问,“我今天从你房间经过的时候还被你房间里放的音乐给迷惑了,你做这番布置是想干什么?隐瞒我什么?有什么事是你知道而我不能知道的?!你离开本部需要监视官陪同,你找的谁?什么时候你去做什么连小林庆太郎都可以知道,而我却要被蒙在鼓里?!”
                    夜星把第二颗巧克力含进嘴里,把小铁盒也装满了,放慢了语速说:“我要先煮一杯热可可,你要吗?”
                    双臂抱胸的男人以肢体语言拒绝了这个提议。
                    说是煮可可,那也是机器煮,夜星只是站在旁边等着马克杯里装满香气四溢的褐色液体而已。狡啮也没有着急催促,刚才不管不顾发的一通脾气有点让他后悔。对着自己认识了多年当做亲弟弟一样的夜星释放攻击性,这种事情是三年前的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哪怕是混乱不堪的青春期,把他从酒吧里拎出来,从扇岛找回来,从女人床上扒下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因为只需要稍稍流露出一点担心和不满,对方就会立刻接收到,随后诚恳地道歉,反过来安抚情绪不佳的自己。次次如此。虽然安分一段时间后,他还是会去酗酒滥【交】反社会,但每次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夜星总是坦然的,对阻止他的自己,他总是理解容忍的。而今天他的反应,就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他狡啮慎也一样!
                    夜星把马克杯放在狡啮身前的料理台上,杯柄朝向眉头紧蹙的男人。
                    马克杯上是可爱的狮子座的卡通图案。夜星是个喜欢呼朋唤友推杯换盏的人,有很多杯子用于不同的场合的不同饮料。这一套马克杯足有十二个,只有双子座和狮子座是固定给他们两人用的。狡啮几乎要心软。
                    “我吃过午饭回来的。你先喝杯可可吧。我给你下碗面?”
                    “不用了。我可以用真相充饥。”狡啮执起杯柄,微微烫手的温度从第一指关节传来。
                    夜星苦笑,拿起刚刚装满的双子座马克杯,抿了一小口,眼镜上腾起一层雾气。一口气喝掉了大半,夜星才一脸放松地放下了杯子,轻咳一下,带着挑衅意味问狡啮:“如果我坚持什么也不说,你又能怎么样呢?”
                    狡啮点头:“确实。我已经不是监视官,你也不是受我管理的执行官了,理论上我什么都不能对你做。但是,我可是你从十五岁以来的监护人,除了杂贺老师,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不是吗?”
                    夜星祖母绿般明亮美丽的眼眸透过镜片,看着狡啮,默认了这个说法。
                    “你在东应过得很不开心,一年不到的时间你就申请了提前毕业还通过了考试,拿到了文学学位。尽管那是你父亲的母校,但你在东应的人脉大概无限趋近于零。转学去了仁粧后,你在医学部过得如鱼得水,你大半同龄的朋友都是在仁粧认识的,而且那里还是你母亲的母校。在我印象里,仁粧医学部上上下下从教授到同学就没有不喜欢你的。反过来正因为你和他们的关系亲近,有什么事一通电话就能解决,实在重要,全息视频通话也可以,但你却大费周章地离开本部一趟,未免不合理。”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祖父,但是你家祖宅的华贵高雅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你从小在那里长大,接受的家庭教育,不可能是什么算算术,读读诗,闲来无事弹弹钢琴吧?杂贺老师性格孤傲,最不耐烦和无趣的人打交道,那么年纪尚幼的你就是杂贺家人脉网络的唯一继任者。本来嘛,那些政商界的大佬都有免除色相检查的特权,最适合作奸犯科了,你说对不对?”狡啮凑近盯着夜星的眼神,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但夜星偏过头去移开了视线。狡啮强硬地扳过他的脑袋,一字一句地慢慢说出了他自己都觉得诛心的言语:“Makishima不会恰好是你的某个权贵世叔的儿子吧?”
                    夜星一把抓住狡啮的领子推开一点距离,一记右勾拳正中颧骨。狡啮被打得踉跄倒退几步,撞到旁边的木质餐桌上,两个马克杯不同程度地晃起来。夜星乘胜追击,又在他腹部蹬了一下。夜星的深蹲力数据比狡啮还高些,这一脚下去,狡啮再强悍的身体素质也受不住,倒在地上蜷起身体,五脏六腑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夜星动作流畅地从刀具组合里抽出细细长长的牛扒刀,“夺”地一下插/进狡啮眼前的地板里。夜星握着刀柄没松手,上半身慢慢靠近过来,盯着年长男人因为自己而皱在一起的俊挺五官:“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语气里四分震惊,三分恼怒,还有三分……痛苦。
                    狡啮不说话,一半是因为不想说,一半是疼得说不出。
                    夜星从容地站起身,牛扒刀还留在地板里没拔。转头看着桌上狮子座和双子座的马克杯,他用一种极为轻柔,有些飘忽的嗓音说:“这就是犯罪系数200以上的你啊,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所有人……”亚麻色头发的男人低头看脚边的男人,眼帘低垂,“……包括我”
                    狡啮腹部的剧痛稍有缓解,想站起来,胳膊撑在地上,刚把上半身支起来,就感到耳后一凉,有什么液体滴在那里。夜星绕过餐桌,背向他,走向起居室。狡啮一直凝神注意着,直到听到卧室的关门声,才回过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开放式厨房里还弥漫着甜蜜温暖的巧克力的香味,但狡啮只觉得整个人彻骨冰寒。
                    那是,眼泪吗?


                    66楼2017-08-18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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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潮砂
                      征陆智己头疼地坐上护送车,看着年轻的男孩女孩依次上车,准备奔赴现场。八点多的时候被叫去开会,在海东区潮砂发生大规模停电,居民发生骚/乱,整个刑事科都被派去维持秩序。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洗完澡,喝个小酒,看会儿书或者涂抹几笔,然后睡觉。可是现在呢?!他旁边坐着释放低气压的狡啮,对面是被打断了游戏就差在脸上写“不爽”两个字的滕,少年右手边的六合冢倒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是他左手边的杂贺夜星反常地面色不豫。和这么一伙人一起去镇压“暴/民”,征陆想想觉得有点胃痛。资深刑/警对于停电引发的骚/乱并不陌生,但是自西比拉系统参与城市管理以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很少,对这次突发事件倒有些惊讶。
                      车队停在了潮砂边缘。征陆怜爱地看着从警用车辆上走下来的脸色疲惫的监视官,转头望向几十米外一片黑暗的地区。
                      潮砂地区面积不小,二科和三科的人从不同方向进入该地区,所以现在,只有他们六个人。不对,七个。杂贺夜星是作为心理医生和他的一个同僚被配属进这次行动的,主要作用是“安抚民众情绪,稳定地区压力”。
                      夜星下车后,从手提箱里拿了一管液体出来,敲破管口,倒进嘴里。
                      站他身边的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鼻子前扇风:“哇,这什么味道,好奇怪。”
                      “营养剂,我没吃晚饭。”
                      装载着支配者的两台自立机缓缓从护送车上驶向众人,箱盖打开,拔走了五支支配者,剩下因为还不习惯而慢了一拍的小朱和同样伸出手的夜星尴尬地对视着。夜星迅速收回手,朝女孩点头示意。
                      小朱拔出支配者,熟悉的合成女声在耳边响起。
                      宜野座推推眼镜:“老样子,分两队,杂贺你去常守监视官那一队。”
                      “我拒绝。和狡啮一队会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狡啮伸手去抓夜星的后衣领,嘴上低声骂着:“你在说什么,混……”
                      夜星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矮身躲过的同时连退两步,左手抓着狡啮的右肘,顶起狡啮的身躯就是一个过肩摔。动作迅捷到旁边的征陆都没来得及阻止,就让狡啮吃了今天第二次重击。
                      狡啮在小朱的惊叫声中一翻身爬起来,双手抓着夜星的领子火冒三丈:“你TM……”
                      宜野座高声大喝:“够了!狡啮!”
                      征陆和藤也急忙插/进中间,隔开两人。茶色头发的年轻人脸上夸张的心有余悸的表情掩饰不了眼神的兴奋,拉开夜星后,被六合冢敲脑袋警告了。
                      “行了,杂贺跟我们一队,按照局长设定好的路线推进,保持联络,行动。”宜野座率先带队离开了。
                      征陆冷眼看着狡啮的视线似乎要烧穿夜星的背影,“啧”了一声,上前劝阻:“吵架也不要影响工作嘛,老说我对不起薪水,现在可是看你表现啦。”
                      小朱关心地问:“狡啮桑不要紧吧?”
                      狡啮收回了视线,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的女孩,狠戾的表情柔和下来,迈开步子,跟着前面照明的警用多隆,走入一片漆黑的街道。
                      只是停电区边缘的马路非常平静,沿街商店里没有一个人影,门户紧闭。除了没有一丝光亮外,倒像是正常的深夜景象。除了几个多隆的轮子摩擦的声音外,只有小朱脚上的皮鞋叩击地面的嗒嗒声。
                      刑事一科最年长的男人走在小朱左侧,眼睛的余光可以瞄到狡啮虽然随意自然但不发出丝毫声响的姿势。征陆嘴角微翘,但是看到常守监视官紧张的神情,略一考量,还是开口问道:“狡,你和夜星那孩子怎么了?”
                      小朱果然流露出好奇的神色,看向右侧。
                      明明还不到三十的男人继续致力于加深眉心处的“川”字,抿唇道:“没什么,说起来……大叔,你知道有哪些人有特权免于定期的犯罪系数检查吗?”
                      “政客吧。大臣啊,议员啊什么的。藤间的其中一个受害者我记得就是虚报犯罪系数的众议院议员。”
                      狡啮点头:“还有吗?”
                      征陆摸摸下巴:“商界大佬,名流巨星,好像都有,怎么问起这个?”
                      一道黑影窜过,狡啮立即举枪瞄准,支配者只捕捉到对方零点几秒,但还是读出了犯罪系数:“低于八十,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
                      “大概是被大规模停电吓坏的居民,小姑娘别害怕,继续前进。”
                      小朱不好意思地朝征陆笑笑,正巧,耳机里传来宜野座的声音:“我们达到地区变电站了,初步判断是人为破坏的。”
                      “这下麻烦大了啊。”
                      “征陆桑?”
                      “如果只是工程事故导致停电,民众的慌乱是很容易平定的。”
                      狡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却镇定,加快了脚步:“但如果是有人破坏了变电站,那么必然随后会有更强力的手段煽起暴/动,人群一旦真正恐慌起来是控制不住的。常守监视官,请答应我,之后见到的任何人,只要是犯罪系数超过规定值,立刻开枪不要犹豫。”
                      征陆心想:小姑娘从入职到现在,唯一一次用支配者瞄准射击的对象还是狡啮自己呢!难怪不放心。真要是暴/乱起来,可不好办啊,支配者的弹药不一定够用怎么办?
                      另外一边,宜野座中断通讯,看向放下手机的夜星,他朝他摇头:“除非我朋友现在过来,否则这里的电路没办法修复。远程操作也不行,这边的工程多隆太低端了。”
                      滕秀星闻言,踢了一脚绕着变电器转悠的小机器人一脚:“看外形就知道是非常老久的AI型号了。上头怎么不派人来抢修?就知道使唤刑事科吗?”
                      宜野座头疼地看他一眼,抱胸而立:“电力工程的专业人员被派去先解决地铁那边的问题了。在确定这里安全之前,他们是不会来的。总之,我们先继续前进,平定骚/乱。”
                      “哪里是什么骚/乱啊,这已经是暴/乱的程度了。”
                      三人顺着说话的六合冢的视线望过去,持着棍棒的人群在朝这里涌来……


                      67楼2017-08-19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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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姬友出去玩忘记更新了,以下三连发


                        68楼2017-08-22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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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帕斯卡尔
                          槙岛圣护独自一人站在十四层公寓楼的楼顶,俯视着楼下的喧闹。这里是暴/乱的源头和中心,五个街区之外,就是和东京都最大的废弃区扇岛交界处。公寓楼的视野开阔,可以清楚地看见东西向马路上沿街的全部情况,南北向虽有所阻挡,但无大碍。路边的商铺无一例外被砸破了玻璃橱窗,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和玻璃渣在地上反射出火光。混乱的人群挥舞着手中的照明工具和武器,尖叫声和怒吼声此起彼伏,期间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你想见我的话,大可以打电话,我留号码给你了。”楼顶的强风吹起白发男人的衣袂,披散着的长过肩的柔软发丝也在风中舞动。听到说话声的槙岛转过身,看到穿着黑色羽绒服的杂贺夜星,“风吹起你的头发的样子很美,但我只觉得冷而已。”
                          “我发现你似乎很畏寒。”
                          夜星耸肩:“四分之三俄罗斯人血统的人是在和我炫耀抗寒能力吗?”
                          槙岛轻笑:“难为你了,提早从温暖的南方疗养院回来。”
                          如果有一项比赛内容是比了解对方的程度的话,槙岛已经0:1先丢一分了。公【安】局的防火墙再好,杂贺夜星的资料也是实打实地存在数据库里的,只是怎么取得的问题。但他的资料从泉宫寺处离开他就着手检查了一遍,任何网络或数据库都没有他的身份信息,更逞论他的父亲是日俄混血,母亲是俄国人的这样的细节了。他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获取了他的身份。他好奇,但他不能问,先提问的人就输了。
                          夜星轻推眼镜环顾四周,随后走到槙岛的身边,栏杆不高,不需要俯首就能看清楼下的情况:“这里可真是观看暴/乱的绝佳观赏席,居高临下,历历在目。只是可怜潮砂的居民,要经历这无妄之灾。”
                          “并不是无妄之灾。看见那边被泼了汽油烧起来的店面吗?”
                          “是药店和社区医院吧。”
                          “居住在扇岛的流浪汉明明犯罪系数和色相都是安全的,但就因为他们住在扇岛,因为他们衣冠不整,因为他们拒绝生活在女巫的神谕下,这几家店和医院都拒绝为他们提供基本的服务。”
                          夜星接下去说:“所以当潮砂失去了西比拉的保护,他们首当其冲被报复了。”
                          槙岛看着曾经衣着光鲜的居民在打斗和烟火中变得和流浪汉一样衣衫褴褛,和善的面孔上露出和犯罪者相似的狰狞表情,金色的眼眸中流出笑意:“当恶意有理智支持的时候,它会变得高傲并以它的全部光彩来炫耀理智。当严厉或冷酷的选择没能达到真正的美好,而必须去回头追随天性的时候,它就由于这倒退的理智而变得傲慢。”
                          夜星没有马上接话,转头问:“你是学哲学的?”
                          槙岛讶异,夜星对他的出身了如指掌,但却不知道他在哪里读书,念的什么专业?还是说,这是某种试探?
                          “你觉得我像是学哲学的?”
                          夜星摇头:“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是学哲学的,所以我不知道。我以为只有学文学的才喜欢大量引用别人的名言然后指望着有人能正确说出这些话的作者和出处。”
                          “布莱兹·帕斯卡。”
                          “帕斯卡尔。”
                          两人同时说出了相同的名字。
                          夜星看着神情不悦的槙岛,笑得开心:“我知道。只是不想回应你的话。”
                          槙岛勾起嘴角:“是啊,毕竟我面前就站着一个学文学的。”
                          “我可不是来找你闲聊的。说正事,扇岛已经向世人展示过尖牙利齿了,差不多该收手了。”
                          “扇岛重建计划还摆在某张办公桌上的话,就没办法收手。”
                          “啧。”夜星的眼神是赤/裸裸的鄙视和嘲讽,“政府里不仅有驯兽师,还有猎人。彻底消灭不服从西比拉系统的存在,这样的提议呼声一直很高。哪天真的实行了,扇岛拿什么来抵抗军/队和重型武器?不会是早八百年就该停用的流水线加工机器人吧?”
                          “那你呢?你是什么人?”
                          “我?我可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
                          “哈哈哈,好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我会带回一部分人的,但是你也应该清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有的人是没办法撤回来的了。”
                          “少来。他们还远远没到杀红眼的程度,想要公【安】局帮忙解决异己,三个问题,不算贵吧。”
                          槙岛低头摆弄手机:“你问。”
                          “藤间幸三郎现在在哪里?”
                          “你说谁?哦,眼下有泪痣的那个,他三年前就和那位小姐偷渡离境了。”
                          夜星整个人转向槙岛,面无表情:“说谎也要看对象是谁。你可能觉得很有意思,但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槙岛半举双手,作了个投降的姿势:“2110年一月十五日,木曜日,他被两位女性带走了,之后下落不明。”
                          “你说的日期并不是木曜日。”
                          “你脑子里难道装了个万年历吗?我不记得具体日期了,但是木曜日没错的。你找他想干什么?”
                          “和你无关,他拿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嗯?有意思。第二个问题。”
                          “扇岛的人口数是多少?”
                          “28万左右。”
                          “净增长率?”
                          “千分之三。”
                          夜星嗤笑:“你要是不知道大可以告诉我不知道。”
                          “好吧,我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扇岛的死亡率?这个你应该知道。”
                          “千分之十一。”
                          夜星边点头,边拎起手提箱打开,从中取出一个小箱子放在槙岛的脚边:“这是迟到的贺礼,毕竟扇岛迎来新的统治者的时候,我在所泽,分身乏术。”
                          槙岛挑起细细长长的眉毛,没说话。
                          夜星执起槙岛的右手,以唇在他手背上轻碰了一下:“在下告辞。”


                          69楼2017-08-22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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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不太喜欢帕斯卡的《思想录》,如果PP书单只能推荐一本书的话,我推荐《1984》


                            70楼2017-08-2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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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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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最糟糕的一天
                              夜星执起槙岛的右手,以唇在他手背上轻碰了一下:“在下告辞。”
                              “唉哟,我说,这吻手礼可行得不够标准啊。”槙岛的耳机里传来崔求成调侃的声音,“杂贺母系不是德国人么?我都知道吻手礼应该碰手指不是手背呢。”
                              槙岛将右手抬到眼前,苍白的皮肤上有一个几乎和肤色融为一体的纹身,白色的逆十字背后是三对白色的翅膀。
                              他的吻是干燥而温热的。
                              槙岛不怕冷,但天台上凌冽的北风确实带走了手上的温度,手背上那个吻的温度也很快飘散了。他把右手垂下。
                              “那你更应该知道吻手礼是对女人的礼节。检查一下天台。”
                              槙岛失去了对楼下动/乱的兴趣,只一心等待结果。
                              “门边,距门框40公分,离地1.6米左右,摸一下。”
                              白色的墙上出现了全息噪点,他摸出了一个电子设备,不过纽扣大小,但功能齐全。手一松,小器件掉在地上,被鞋跟碾过。
                              “杂贺居然能一上来就注意到这么个小东西,绝对是带着装备来的,等一下,我看一下他的健康报告,双目1.5,应该是眼镜。”
                              “嗯。”
                              “……回去吗?”
                              “嗯……”
                              “有人上来了!速度很快,检测到支配者信号!”
                              槙岛听着耳机里崔求成略显焦急的声音,不以为然。他现在心情很差,既然有人想用支配者指着他,那来者被他的犯罪系数毁三观让他开心一下正好。
                              天台的门迅速而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黑发的执行官看到的正是白发青年双手插袋,仰望夜空的画面。黑夜里,银色的发丝格外显眼。
                              狡啮慎也。
                              槙岛对这个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男人印象深刻,格斗很厉害。但是,如果带着支配者来的话,他输定了。槙岛保持着姿势没有变,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对方倒了下去。转过头,夜星扶着狡啮慢慢躺下,右手上是一支注射器。
                              “你这样对待同事真的好吗?”
                              夜星没有说话,眼镜后的绿眸在黑暗中闪耀着非凡的光彩。
                              槙岛圣护对自己的时间感一直很有信心,但是杂贺夜星从狡啮身边冲到自己身前真的有两秒吗?夜星的手术刀从自己的颈间划过的时候,槙岛只来得及把双手从口袋里解放出来,并后撤一步。一缕银发被锋利的刀口削断了。为了避开咽喉要害,槙岛这一步撤得本来就不稳,重心后移,夜星出刀的手势还没有收回,脚下就是一勾。一般人在自身找不准重心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靠四肢着地重新找回重心。但槙岛哪里是一般人?他在自己跌落的过程中还给了夜星一记右勾拳,才倒在地上。不过这一拳显然还是因为吃不准着力点,减弱了威力。夜星的眼镜被打飞,但他毫不在意地迅速扔下手上的武器,左手抓着槙岛的胸口衣料,右手抓着槙岛左腿的,把身高和他相仿的成年男人一把提了起来,扔出了天台栏杆之外!夜星到底不是什么力能扛鼎的大力士,把槙岛大半个身子扔出栏杆已经是极限,槙岛的小腿一勾,勾住了栏杆,背臀沿着弧度砸在墙体上。槙岛腹肌用力,想要身体上挺双手抓住栏杆,却看到夜星笑吟吟地拿着手术刀端在自己起身的角度,脸正对的位置。槙岛不是第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但这是最凶险的一次,只要自己起来的速度再快半分或者反应过来急停的速度再慢半分,手术刀就会直接戳进自己的眼窝。而从夜星握刀的位置来判断,手之前的刀柄加刀片的长度足以穿透眼球直接刺进脑内!夜星一把握住了槙岛的左腕,将没能刺进槙岛眼睛的手术刀扎进了手掌,刀片穿过第三和第四掌骨,从掌心透出。夜星松开手抽出手术刀的动作就好像是把切牛排的刀从牛排里抽出来一样自然优雅。槙岛算得上身体强健,但靠膝弯倒吊在十四层的高楼风里,还要长时间紧绷腹肌挺起上半身?他还没到那种程度。他得重新积蓄力量。
                              他感觉到夜星摸了摸他的膝盖,心里苦笑,下一秒,痛觉从股四头肌传来,刀尖正撞上髌骨。手掌仿佛被带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要痛了,血糊糊的,又痛又使不上力。
                              夜星从容地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狡啮走了。
                              槙岛花了五分钟才把自己弄回天台栏杆内。
                              崔求成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今晚看了场好戏”的幸灾乐祸:“之前我被小少爷挑断神经,看到他多少犯怵,现在看来,他倒是手下留情。下面又有四个被挑翻了,都没死,只是被限制了行动力。”
                              槙岛拔出膝盖上的刀,一言不发地给自己包扎。
                              “领头的撤走,暴/乱已经被公【安】局彻底镇压,现在他们一部分在扫尾,一部分在做救助和安抚工作。我们正好趁现在回扇岛。”
                              槙岛捡起地上被踩碎的眼镜和注射器,打开天台门。
                              “杂贺送的礼物你不要了?”
                              槙岛顿住,半晌,返身拎起小箱子走了。
                              这绝对是糟糕的一天!从他十六岁以来最糟糕的一天!


                              71楼2017-08-22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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