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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急急如妃令】 作者:尾行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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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戎轩微微一笑:“这一点夫人尽管放心,流言有时候未必是真。那蜀王浑是浑了些,待小兰却是极好的。”
“可流言总不是空穴来风,若是蜀王对小兰好,又怎会有人这样传?”顾戎轩的父母晚来得女,这顾楼兰年纪居然比顾戎轩儿子还小上一些。顾楼兰五岁之前在顾府之中,与顾夫人名为姑嫂,情同母女。顾家人向来护短,顾夫人自是见不得自家小姑子受半点委屈。
“夫人,小兰与蜀王之事是蓄意为之,为的,便是消除太子殿下对我顾家的疑心。蜀王夫妇鹣鲽情深,两年前还曾拜访过为夫。当时蜀王就曾立誓,此生绝不负小兰。为夫阅人无数,这蜀王真心与否,还是看得出来的,夫人尽管放心便是。”


241楼2012-03-24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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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顾夫人点了点头,伸手逗了逗小顾薛衣,忽道:“夫君近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顾戎轩微微一怔:“夫人何出此言?”
    “夫君每日陪着我,都神思不属,我听下人说,夫君一人在书房时,也总你听到你的叹气声。”顾夫人轻轻握住丈夫的手:“夫君可是在烦忧太子的事?”
    顾戎轩叹了口气,反手握着她的手:“让夫人担心了……为夫烦忧的,是我顾家的将来。”
    顾夫人没有接话,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默默地给他力量。
    于是顾戎轩便说了下去:“近来太子对为夫疑心日重,中枢机要都交由薛仪掌管,虽然为夫仍是这尚书省的宰相,却已日渐闲置,慢慢脱离的太子dang的he心。这本在我预料之中,只是我想不通,究竟太子是因为小兰之事疑我,还是另有原因?”


    242楼2012-03-24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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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夫人道:“都是疑你,这其中又有何差别?”
      “这差别可大了,”顾戎轩沉声道:“若是前者,只要小兰彻底与蜀王决裂,回到京中,自可打消太子的怀疑;但若是后者,只怕……”他摇了摇头:“只怕为夫官位难保,性命更加岌岌可危。”
      顾夫人沉默片刻,道:“如今可有什么法子能确定究竟是哪一种情况?”
      “为夫尚在思量,细想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可有什么地方露了破绽而不自知。同时为夫修书给小兰,让她尽管处理完陵州的事,火速回京。”他叹了口气,眉头深锁:“太子的疑心病实在太重,只希望此事还有补救的余地。只是纵然消除了太子的疑虑,为夫也不可能如从前一般进入太子dang核心了。”
      司徒承基若有若无的怀疑,薛仪等人落井下石的排挤,时局将乱之际四伏的危机……一切的一切,都让深涉官场的他极度不安。
      他有爱妻爱儿,如今又有了个女儿,他的所作所为,不能不为他们考虑一二。
      只希望,这场乱局尽快结束,莫要牵连到太多无辜的人才好。
      卧房外,正要前来探望母亲幼妹的顾锦城皱起了眉,良久,他轻轻掉转木轮椅,向自己的居所而去。
      “咦,公子,您不在房中好生歇着,怎地出来了?”说话的正是顾府的老家人顾忠。
      “我方才去探望过了娘亲和小妹。”顾锦城的面色分外苍白,眉头也锁得比平日更紧。
      “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了?”顾忠察言观色:“要不要忠叔去请大夫来?”
      “不必了,我没事。”顾锦城沉思片刻,道:“忠叔,能不能帮锦城一个忙?”
      “公子尽管说,不管多困难,忠叔都为你去办。”难得顾锦城求他,顾忠自然是拍了胸脯打包票。
      “锦城想请忠叔为我收拾一个包裹,里边有几件换洗衣服,一些干粮……嗯,还有足量的盘缠。”
      顾忠愕然道:“公子……这是要出远门?”
      顾锦城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这……大人同意了?”
      “爹不知道,忠叔,锦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出府去


      243楼2012-03-24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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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王殿下史上最大危机爆发,她的脑瓜子灵活运作起来,急速思考该如何挽回爱妃的“心”。
        反复思量,她小心翼翼地靠过了身子,肩膀微微触到了顾楼兰的背,她动了动,却没有反应。于是她稍稍贴紧了些,试探着伸手戳了戳顾楼兰的肩。顾楼兰轻哼一声,身子似乎抖了抖,却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
        于是司徒景明壮着胆子握住了她的香肩,将下巴搁了上去:“兰兰。”
        顾楼兰抖了抖肩膀,却没能将这无赖抖下来,只得闷声道:“做什么?”
        “兰兰,你心情不好?”她小心问道。
        “没有。”
        “那是身子不舒服?”
        “……”
        “那到底是怎么了?”蜀王殿下委屈地道:“为什么不理我?”
        顾楼兰回头看她一眼,似是有些不忍,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没什么,乖……睡觉吧。”
        敷衍,太敷衍了……肯定有问题!
        “不睡,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睡觉!”已往这么说,她家爱妃肯定会心疼,然后就范的。
        “嗯,殿下精神好,那便自己忙去吧,妾身先睡了。”
        不会吧?这招也不灵了?
        “兰兰……”
        顾楼兰回头瞪她一眼:“你到底睡不睡?”
        司徒景明吓了一跳,连连点头:“睡、睡!”
        脱去外衣,钻进了被子,她伸手揽住了顾楼兰的腰,企图像从前那般将自家爱妃当作抱枕,却不防顾楼兰一个不轻不重的手肘撞在她腰上,撞得她身子一缩,直抽冷气。
        “兰兰,你打我做什么?!”司徒景明痛呼一声,却死死抱着她的“合法权利”,不肯放开手。
        顾楼兰无法,只得道:“你要睡便好好睡,不要动手动脚的。”
        “自家的媳妇儿,动手动脚怎么了?”司徒景明委屈道。
        “……睡觉。”顾楼兰别过脸,决定忽视她环在腰上的手。
        身后似乎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那双手开始慢慢移动起来,并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向上移动着。
        顾楼兰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考虑是否要将是身后人封了穴道,好安安稳稳地过这一晚。
        司徒景明的手在成功袭胸的前一刻被抓个正着,她沮丧地道:“兰兰,今日夜空晴朗,明月高悬,正适合……”
        “正适合睡觉,”顾楼兰捏了捏她不规矩的手,警告道:“你若再不规规矩矩地睡觉,便给我回书房去。”
        “兰兰,你到底是怎么了?!”求欢被拒的蜀王殿下忍无可忍。
        顾楼兰无情地将她的手推开,冷漠的背影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温度。司徒景明咬了唇,不屈不挠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顾楼兰道:“今日……不适……”
        不适。
        就是这么两个字,将她心中的憋屈全都驱散。她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我忘了——”
        “睡觉。”不适的王妃言简意赅地道。
        “好,睡觉睡觉。”恢复了好心情的蜀王殿下笑眯眯地将自家王妃搂进怀中,用温暖的手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不适什么的最应该好好呵护了,爱妃不适就要说出来嘛,否则会更加不适的。”
        听得她不适来不适去的,顾楼兰顿时生出了要咬她的冲动:“……住口,睡觉。”
        “哦。”司徒景明乖乖应了一声,把脑袋搁在顾楼兰肩上,过了一会儿,呼吸平稳,很快进入了梦乡。
        顾楼兰慢慢转过身来,呆看她片刻,在她唇上轻吻一下,将脑袋埋入她怀中,合上了眼睛。
        “晚安,景明。”
        晚安,这怕是你我相处的,最后几个日子了。
        顾锦城从沉睡中醒来,便看到了一双在黑夜中依旧明亮的眼眸。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眼前火光一闪,床边的烛台被点亮,露出了夜色中的青色道袍。
        “师傅,您怎么来了?”顾锦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锦城,你出府,便是为了来这里?”忘机皱起眉。
        顾锦城点了点头:“我是来见小姑姑的。”
        忘机沉默片刻,道:“那件事,你还没忘?”
        “没有忘,师傅,这是我得到自由的唯一机会,我绝不会放弃。”
        “那药呢?”
        顾锦城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一只小瓷瓶,好在那日姓曲的只拿了他的包裹,没有搜他的身。
        忘机打开瓶塞,凑到鼻端闻了闻,点头道:“不错,你倒是炼得分毫不差。”
        “徒儿自幼便药不离口,没有谁比我更熟悉那些药材了。”顾锦城凄然一笑。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药一旦吃下去,世上便再也没了顾锦城。你可想过你的父母亲人?”
        “自由,师傅,您经历过没有自由的日子么?十几年来待在同样一块地方,每天只能仰望苍穹,渴望着那自由的浮云能带走自己。只要能得到自由,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徒儿也在所不惜。”
        忘机轻叹道:“这药材料珍贵,耗时甚久,也只在十八年前炼成过一次。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是个中奇才,竟能只凭方子,便自己炼了出来。”
        “成丹之时炉中尚有一颗药,但少了一味药,效果也会有所偏差。”他取出另一只瓷瓶:“这药徒儿留着也无甚用处,还是交给师傅罢。”
        忘机接过药瓶,将手中的还给他:“你准备何时开始。”
        “小姑姑要我给她两天时间,就在后日。”
        忘机点了点头:“之前一个时辰,你将药服下。发作后一个时辰,为师会持解药前去寻你。性命攸关,切不可弄错了时辰。”
        “徒儿明白。”


        254楼2012-03-24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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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王殿下今日心情十分之好,原因无他,只因为一与顾锦城相处就将她抛下的王妃百年难遇地将她也带上了,三人一起到城外去踏那时节不太对的青。
          “山好绿啊,天好蓝啊,河好清啊,鸟好吵啊——”司徒景明对着大自然发出如下感叹。
          “你也很吵,”顾楼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将木轮椅推到河边布满青草的堤岸上:“小锦城,今日你的腿可好些了?”
          顾锦城微笑道:“小姑姑,锦城无妨的。很快,很快锦城便能走了,再也不用坐在这轮椅搭就的牢笼里,可以自由地行走了。”
          “锦城,你可想好了?”顾楼兰低头看着他:“从今往后,当真再也不用人搀扶,不需要人照顾了?”
          “小姑姑,锦城渴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可是你的腿……”
          “小姑姑,”顾锦城道:“就像扎针可以让我的腿恢复自由,虽然事后足足数日,我的腿都疼痛之极,但哪怕只有片刻的自由,锦城愿意牺牲这双腿来换。”
          “小锦城,既然你已决定了,小姑姑自会祝福于你。”顾楼兰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如小时候他病痛之时,她安慰他一般。
          “小姑姑,”顾锦城微一愣神,浅笑道:“谢谢你。”
          “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了?”司徒景明在一旁不满地嘟囔:“想走你就走几步呗,又没人拦着你,事后怎样事后再说了,反正腿又断不了。”
          “小姑父说是。”顾锦城点了点头,双手在扶手上一撑,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由于他并未在腿上扎针,走出一步后,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扑了下去。
          “喂,你没事吧?”司徒景明下意识地上前要扶。
          “别动他,”顾楼兰拉住她的手:“让他自己来。”
          顾锦城拿肘撑了身体,慢慢地直起身来,艰难地屈起一条腿,哆哆嗦嗦地撑了起来。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跨出一步,晃了晃,再跨一步,又扑倒在地。
          “兰兰,你就看他这么折腾呐?”司徒景明有些不忍。
          顾楼兰淡淡地道:“他既想自己行走,又怎能借助他人的力量,由他去罢。”
          “哦……”司徒景明拖长了声音,眼珠子转了转:“兰兰呐,我看那边风景不错,不如咱们到那边去看看如何?”
          “好啊。”她没有拒绝,反倒拖起她的手,率先朝那处走去。
          司徒景明跟出几步,便追上前,与她并肩而行。两人十指交握,纠缠不休。
          “兰兰兰兰,咱们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罢?”司徒景明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家爱妃。
          “嗯,”她停下脚步,素手轻抚上她的面颊:“这些日子总是过得心惊胆战,不敢有半刻放松。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会到头。”
          “快了,”她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再过几个月,司徒承基便要登基,那时候,便是起事之机。待推翻了司徒承基,咱们便可以过咱们的好日子了。”
          “是啊……”她轻轻吸了吸鼻子,指尖沿着她的唇线轻轻描画着:“就快了。”
          司徒景明被她的动作弄得心痒痒地,迅速回头瞄了一下,发现顾锦城还在远处全神贯注地折腾着自己,她便贼兮兮地凑近了索吻:“爱妃爱妃,这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的,最适合亲亲了。”
          顾楼兰也没有推拒,只是含了笑:“谁说的?”
          “本王说的啊!”司徒景明厚颜无耻地道:“这陵州的一亩三分地,就属本王最大,本王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哦?”王妃嘴角略扬。
          司徒景明便赔了笑:“当然爱妃比本王还要大那么一点点,爱妃的话才是最正确的。”
          “嗯,”她点了点头:“本王妃认为,蜀王殿下的话很对。”她将瞬间露出呆楞表情的司徒景明勾过脖子来,略抬起头,吻上了她的唇。
          顾楼兰的唇带着出乎意料的炽热,蜀王殿下被吻得晕头转向,虽觉得这个热吻有些异常,但满脑子非分之想的她不及细想,便环紧了心爱的人,欺上了舌,与她的丁香热烈缠绵起来。
          顾楼兰的手在她脑后摸索着,一路向下,仿佛在勾画她的线条,却不带任何的邪念。最后,连司徒景明也好奇地分了唇,气喘吁吁地问道:“爱妃,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你,”顾楼兰微笑着,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忧伤,双手伸上来捧了她的脸:“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最近吃得有点多,”司徒景明道:“许是胖了些。”
          她便捏了捏她脸上的嫩肉,微笑道:“胖一点好,不要再瘦了,知道么。”
          “咦?爱妃不怕我压着你么?”司徒景明笑嘻嘻地调戏道。
          顾楼兰只是横了她一眼,拉了她的手,到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出门之前,我已吩咐了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酒窖里的竹叶青,也有一批够了年份,可以起出来喝了;你最喜欢的衣服,我让人赶制了一批;每日要读的书,要习的武,我也都整理好了。”
          听她滔滔不绝地讲下一大段来,司徒景明不住眨眼:“停停停!爱妃呐,你这是要出远门?怎地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257楼2012-03-24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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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承基止不住心中惊愕:“尊夫人当真已经……已经……”
            顾戎轩哽咽道:“蜀王害得老臣家破人亡,老臣如今孑然一身,只愿将这条老命卖与殿下,换得替妻儿雪恨之机。”
            司徒承基挥了挥手,那探子和侍从便识趣地退下:“太傅节哀,老四孤是一定要除的。太傅如今伤痛过度,不若先回府中休养……”
            “殿下!”顾戎轩忽大声道:“老臣这条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大仇得报之日,亦是老臣随妻儿离去之时,请殿下不嫌弃老臣这条烂命,准我献策除贼!”
            司徒承基心中犹豫不定:“这……”
            “殿下,若您还信不过老臣,便请赐老臣匕首一件,老臣自持此物,去寻那蜀王便是。”顾戎轩眼中是玉石俱焚的坚决。
            司徒承基背负双手,慢慢走回了座椅旁:“孤怎会信不过太傅。先前太傅与中立势力频繁接触,想来也是为了孤的霸业罢?”
            顾戎轩心中一凛,自袖中抽出一本册子,跪下道:“殿下英明,老臣此举正是为了一探中立家族的立场。如今结果尽在于此,请殿下过目。”
            司徒承基也不去接,只是欣然道:“原来是孤误会了太傅,太傅对孤一片忠心,孤还疑心太傅与叛逆勾结,当真不该。”
            “老臣追随殿下多年,忠诚可昭日月,又怎会有二心,殿下明鉴!”顾戎轩惶然道。
            “太傅请起,先前是孤的不对。”司徒承基双手虚抬:“自今尔后,孤会与太傅同心协力,将老四一党彻底铲除。太傅亦不要轻易言死,孤的千秋霸业,还需要太傅的辅佐呢。”
            “老臣,愿效死命!”
            司徒承基手中掂量着那本册子,走在通往安平宫的路上。
            李后虽是一介女流,但司徒承基可说是她一手培养。如今他虽已大权在握,许多事情,还需听一听她的意见。
            顾戎轩此番向他剖明了心迹,又给了先前举动合理的解释。他不想放过这个辅佐他多年的智囊与肱骨,却又始终无法全然信任。或许此刻,只有听一听李后的意见,他才能下决心罢。
            安平宫外,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个个一脸惶恐,宫内,可以听到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司徒承基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宫人们如释重负:“您总算来了,皇后娘娘生了好大的气,您快进去看看吧。”
            “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个月来,李后越来越喜怒无常,便连司徒承基,侍奉她时也得小心翼翼,否则必要挨上一顿训斥。
            “似乎是……娘娘随着带着的一个锦囊不见了,便发了好大的火。如今里边还有几个宫人在受罚……”
            “锦囊?”司徒承基面露讥讽之色,冷笑一声:“哼,人都没了,还留着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殿下?”
            司徒承基摆了摆手,改变了主意:“孤还有要事,先回东宫了。母后何时生够了气,再来人通知孤。”说着不理会宫人的呼唤,径直去了。
            如今的李后早已失去了理智,这些事情,问她又有何用?
            还是李后说得对,儿子大了,不能总依赖着娘,他也是时候自己做些决断了。
            至于顾戎轩的事……
            据说薛仪的侄儿似乎对顾戎轩的妹妹极为迷恋……
            他面上露出一丝得计的笑容。
            104
            104、伤人于斯 ...
            司徒景明失魂落魄地漫行在大街上,脑中所思所想,俱是顾楼兰临走前那决绝的神情。
            她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还是浓情蜜意,后一刻便由天堂落向了地狱,万劫不复?
            夜露微寒,她衣衫单薄,在冷风中分外寥落,她却浑然未觉。
            她没有杀顾锦城,也不知道顾锦城是怎么死的。此时此刻,她已无暇去想此事中的蹊跷,全心全念,只有五个字。
            她不相信她。
            顾楼兰啊顾楼兰,顾锦城究竟是对你有多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一瞬间否定了最亲密之人,而不听她任何一句解释?
            你,究竟是怒到听不进了,还是根本不想听?
            前一刻你才承诺过,要与我永远在一起,为何却能在下一刻不顾一切地远离,而不听她任何一句解释?
            与顾楼兰上演了两年“夫妻不合”的戏码,她自然知道迟早有一天,顾楼兰会暂时抛开蜀王妃的身份,离开她回到京城。
            可这一天,为何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到来?
            ——这样令人心痛的方式。


            260楼2012-03-24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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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城,你死便死,为何还要牵连于我,累我与兰兰生生分离!
              她握紧了全,无声地嘶叫。
              她不是傻瓜,事到如今,她已明白一切都是那个戏码的延续。
              她不怪顾楼兰瞒她,也不怪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只是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为何会身处这样的漩涡,牵连了无数无辜的人。
              她自打一出生,便在不断地牵连旁人。累母后为她耗尽心血,累殷尚宫遭司徒承基□,累许多对她疼爱有加的宫人嬷嬷饱受折磨。如今,她又累了她最爱的女人。
              若没有她,顾楼兰自是权倾天下的龙师,不必为了一个扶不起的亲王殚尽心志,谋划江山;也不必冒着违背龙师规矩的罪责意图推翻下任天子;更加不会为了她而将自己的家人陷入险地。
              如今因为她,已陪上了一个顾锦城——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这一切,当真值得么?
              顾楼兰走之前,说了那么多话,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心中的不舍,她又如何体会不到?
              兰兰,京城此刻便如险滩恶水,你这叶扁舟,如何才能乘风破浪,不搁浅在其中呢?
              如果可能,我多么希望此刻进京面对一切的,是我,而不是你;多么希望为心爱之人斩除一切险阻的,是我,而不是你;多么希望面对艰险仍要忧心爱人的,是我,而不是你。
              我司徒景明终究只是个俗人,做不到如母后那般,为了天下江山,而放弃与所爱之人厮守。江山美人,我司徒景明永远选择后者。
              如果得了江山,却因此于你有任何损伤的话,我宁可从一开始,便不要这劳什子的皇位。
              司徒景明太自私,自私到整个心里只装得下一个顾楼兰,而装不下黎民百姓,万里江山。
              朝代总要兴替,没有一个姓氏可以永坐江山。如果可以,我宁可退出这场争斗。
              只可惜,你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兰兰,你太聪明了。
              你知道若你在京城,我除了倾尽所能攻破长安,别无选择。
              我这算是……被你算计了么?
              司徒景明低声苦笑,脚步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她甩了甩脑袋,正要爬起身来,忽听得头顶上一声暴喝:“蜀王景明,纳命来!”
              她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道剑气便从耳旁掠过,削下一大绺头发来。失了魂的她反应都较平日里慢了许多,遭此剧变,她亦只是茫然抬头,看向眼前黑衣蒙面的刺客。
              又是一道剑光飞来,她仰了腰,剑锋便从她面上险险划过,冰冷的剑气几乎能割上她的肌肤。
              那日审问影连城,他说出随他而来的,尚有一名顶尖刺客。但许多日过去了,那名刺客始终未曾现身。想不到他却寻了这个时候出手,不愧为经验丰富的刺客。因为只有这一刻,她的身旁既无李福顺,也没有顾楼兰,孑然一身,失魂落魄,毫无防备……正是刺杀的最佳时机。
              她还在失神间,那第三剑已紧随而来,她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剑光,心中却忽然有了种解脱的感觉。
              若这一剑刺下来,便不会再有那么多烦忧了吧?什么江山,什么帝位,都再与她无关,一切痛苦都将因这一剑而远离。
              想到顾楼兰临走时的神情,她的心又痛了起来,只盼这一剑速速刺下,她便再也不必承受这些痛苦。
              剑光乍起,倒下的,却非司徒景明,而是那名刺客。
              司徒景明茫然抬头,却见另一名黑衣人正拭着剑上血迹,而先前的刺客已倒在了脚下。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正要道谢,黑衣人目光一闪,陡然出剑,剑锋穿过了她的左胸,血淋淋的剑尖自背后突了出来。
              司徒景明只觉心窝一凉,接着一阵剧痛自胸口扩散开来。她忽然很想放声大笑,然而笑容方浮上嘴角,便化作了难以形容的苦涩。
              也罢。
              她轻叹一声,慢慢合上了眼,意识在飞快地远离。
              黑衣人抽出剑,飞快地揽住她腰身,迅速出手,点了她胸前要穴,止住了鲜血的喷涌。
              他伸手抚上司徒景明苍白的面颊,眼中似有痛惜之色。
              下一刻,他抱起她,飞快地向城东掠去。
              胸口很疼,将醒未醒之间,司徒景明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王妃娘娘,殿下怎地受了伤?!”她依稀能辨认出,这是香妈妈的声音。
              “香妈妈,此事容后解释,先为她包扎一下。”
              这个声音当真令她魂牵梦萦,没有片刻或忘。
              她感到有人解开了她的衣服,接着香妈妈的声音惊呼道:“这伤口竟如此之险?!”
              “妈妈莫慌,我下手极有分寸,这里既无内脏亦无大的血管经脉,仅是普通伤口罢了。”口气淡淡地,令司徒景明心中一酸。
              “这……这是您刺的!”香妈妈倒吸了一口凉气:“您……为何?”
              “妈妈可知太子登位在即,家兄亦将向太子献策招藩王入京。不刺这一剑,她应招入京,必然凶多吉少。”她感到一只温热的小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妈妈放


              261楼2012-03-24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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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这剑上我抹了药,能迅速封住血管,促使伤口愈合。她……不会有事的。”
                “王妃娘娘……当真难为您了。”香妈妈叹了口气。
                “我即将入京,无法继续照顾她。我知道香妈妈与她关系匪浅,因此将她交托于你,还盼你好生照顾,莫要让她任性胡闹,伤了自己。”
                “娘娘请放心,咱们定会好好照顾殿下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能放心离开了。”她感到抚摩她头发的手停了停:“起事在即,她的处境定然凶险异常,只有这倚香楼,能给她以庇护。王府那边我早已做了安排,不会有什么差池。”
                “娘娘尽管放心,咱们无论如何也会护殿下周全的。”香妈妈笃定地道。
                “那就好,”她感到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无限心事:“今日之后,京中无论传来什么消息,都先瞒着她。实在瞒不下去,便好生劝着她,以大局为重。”
                “娘娘……可是此去有什么凶险?”香妈妈小心问道。
                “凶险自是有的,但以我能力,足以应付。但人言可畏,她又是个冲动的,难免会做出什么事来,坏了大局。到那时候,你定要劝她忍耐,守得云开见月明。”
                “是,娘娘。”
                “这块令牌,你替我保管着。起事之日,交给她,她自能明白。”她感到有人凑近了她,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却久久停留,似乎不愿离去:“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连夜赶往京城。她就交给你了。”
                香妈妈没有回答,司徒景明猜她定是点了点头。
                衣衫厮磨,温热的感觉随即远离。房门乍开乍合,想是那人已然离去。
                她感到香妈妈来到床边,轻轻抚上她的脑袋,随后,是一声叹息。
                “可怜的孩子。”
                伤口的疼痛渐渐远离,心中的痛却越来越甚。在这样的疼痛中,她又昏厥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心中反复闪过一个念头。
                原来她没有走,原来她这几日一直守在我身边。
                若是如此,别说是这一剑,让她再挨几剑,亦是心甘情愿。
                如花姑娘感到门外脚步声凌乱,也不知来了多少人。盔甲声与兵器声交错,令人听着心乱。
                她喊了人,却不见回应。好半天,方有个侍女进来,她认得那是王妃的四大侍女之一。
                “这外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地来了这么多人?”她蹙眉问道。
                那侍女道:“回夫人,先前殿下出门,随后满身鲜血地被抬了回来,说是遇上了刺客,受了重伤。”
                如花姑娘吓了一跳,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婢子也不知道,如今王府中戒了严,夫人怀着殿下的孩子,更是重点保护的对象,所以李总管才派了侍卫前来保护夫人,更令婢子贴身照顾夫人起居。”
                如花姑娘道:“那如今,殿下伤势如何?”
                “全城的大夫都已被请了来,如今殿下生死未卜……不过殿下福大命大,定会挺过这一关的。”那侍女安慰道。
                如花姑娘轻抚小腹,出了一会神,这才点头道:“希望如此。”
                105
                105、异想天开 ...
                “什么?四哥遇刺?!”司徒文章闻言直跳了起来,抓住苏毅的肩膀连连摇晃:“如今情形如何?”
                苏毅摇了摇头:“探子传信回来之时,大夫尚在全力施救中,还没有结果。”
                司徒文章急得团团转,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是他,定是司徒承基派人干的好事!他奶奶的,司徒承基难道非要弄死我们兄弟才肯甘休么?”
                “殿下请镇定一些,此番蜀王遇刺,未必不是件好事。”
                司徒文章瞪圆了眼:“什么?四哥遇刺还是好事?你怎么不去遇一遇?”
                苏毅也不以为意:“三个月后,太子便要登基。登基之日,只怕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让诸王回京。”
                司徒文章嗤之以鼻:“什么诸王,‘诸王’早就被司徒承基害光了。”
                苏毅摇了摇头:“无论是新君登基还是陛下大行,蜀王殿下于情于理都当回京。待他到了京城,只怕便是有来无回之局了。”
                司徒文章怒道:“难道留在陵州,司徒承基就肯放过四哥了么?你以为四哥此番是何人所伤?”
                苏毅加重了语气:“正是因为蜀王殿□受重伤、生死未卜,才有了不回京的理由。所以才说,此番遇刺,于他而言并非坏事。”
                “前提是四哥能活得下来!”司徒文章怒气冲冲:“何况司徒承基的登基大典在三个月后,四哥的伤过了那么久,能不痊愈了?”
                苏毅笑道:“有的伤势,三日两日,自可痊愈。而有的伤,只怕要将养个几年,才能好转。”
                司徒文章眼睛一亮,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最好这伤口里还带点什么毒,能给人留下后疾那种……”
                秦王殿下果然是明白人!苏毅赞赏地点点头。
                “对了,前几日似乎听人说,四哥和嫂子闹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毅如实道:“听说是蜀王殿下与顾太傅的儿子争风吃醋,一怒之下将他杀了。王妃与他闹翻了,如今已在回京的路上。”
                司徒文章耸了耸肩:“要说四哥和人争风吃醋本王相信,但若说他会不知轻重地杀人,尤其那人还是嫂子的侄儿,那就万万不能了。”
                在他的印象中,司徒景明虽然任性胡闹,但杀人的勾当,可从没干过。何况以她对顾楼兰爱到死去活来的样子,人家只消一个眼神,她就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哪里还能干下这种会让她痛恨于她的事?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都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苏毅叹道:“听闻顾太傅之妻得讯,伤痛过度导致旧疾复发,已然辞世。顾太傅因此恨蜀王入骨,在殿前立誓,与蜀王不共戴天。”
                司徒文章皱起了眉,良久,他摇了摇头:“如此,四哥当真危险了。”
                若司徒景明当真一时糊涂做下此事,又间接导致顾夫人死亡的话……那么她与顾楼兰之间,只怕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殿下,如今蜀王殿下遇刺受伤,下一个太子要对付的,极有可能便是殿下您。”苏毅道:“这几日,殿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若无他事,便不要出府去了。”如今唯一能为司徒文章说情的人正被幽禁在冷宫,司徒文章的处境确是危险之极。
                司徒文章不满地哼哼:“以本王的身手,还怕那些偷鸡摸狗的家伙不成?”确实,司徒文章原本天分便高,这些年更是拼了命地苦练,功夫可谓一日千里,便与苏毓,也能打个不分胜负了,确实有些自傲的资本。


                262楼2012-03-24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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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毅含笑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正面来挑战的,殿下自是不怕。当若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暗算了去,殿下的一世英明可就付诸流水了。”
                  “好了好了,本王不出府便是。”司徒文章不耐地挥了挥手,末了,又细细吩咐道:“此事千万莫要告诉夫人,若她知道了,定又要胡思乱想,不肯安心养病了。她现在身子弱,还怀着孩子,最需要的,便是静养。”
                  司徒文章对苏毓的关心让苏府的老将十分受用,他便笑道:“殿下请放心,我定当守口如瓶。”
                  司徒文章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地道:“便是司徒承基的大军杀了过来,也有本王一力挡着,谁也别想伤害到本王的女人!”
                  “叔叔,你说的可是真的?!”薛权满面狂喜。
                  薛仪摸着胡子,笑呵呵地看着名为侄儿,实是儿子的薛权,眼中掩不住宠溺:“叔父何时骗过你了?”
                  “叔叔不曾骗过权儿,所以……太子殿下当真打算为我与顾小姐赐婚?”薛权兀自难以相信自己的梦想有一天竟能实现。
                  “不错,这是太子殿下亲口对我说的。”薛仪揪了揪胡子,又想起那日司徒承基对他说的话来。
                  太子想要重新起用顾戎轩,但却怕他有二心,所以才令他两家联姻,彻底断了顾家与蜀王的关系。
                  可是……一旦薛权娶了顾戎轩的妹妹,太子将会对顾戎轩重拾信任,那么他这一阵子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力,就会毁于一旦。
                  他纠结地看了雀跃不已的薛权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孩子为此事求过他无数回,他也曾试探过顾戎轩的口风。此事若当真能成,他也便认了。谁让他的儿子迷恋那顾家小姐,道是非她不娶呢?
                  罢了。
                  “可是,顾小姐是蜀王妃……”薛权忐忑不安,惟恐薛仪只是拿他消遣。
                  “你这孩子……”薛仪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如今京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蜀王景明杀了顾小姐的侄儿,顾小姐已同他闹翻,回了京城。难道你连这也不知道么?”这小子难道便不能关心一下时事么?这小子对政治如此迟钝,他日他百年之后,又有谁可以继承衣钵?
                  薛权喜出望外:“当真?!”
                  “真,比真金还真。”薛仪没好气地回道:“待得他二人一纸休书解除了关系,殿下便会为你们赐婚……可便宜你这臭小子了。”
                  薛权嘿嘿一笑,早已喜翻了心眼,心中幻想着将梦中情人娶过门的美好情景。
                  薛仪见他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哪还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重重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薛仪轻喝道:“去准备一下,随我去吊唁顾夫人。”
                  “吊唁顾夫人?”薛权一怔:“她死了,于我何干?”
                  薛仪无奈地道:“她可是你未来的嫂子,便是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快去!”
                  薛权愣愣地应了,转身回房换衣服。薛仪叹了口气,愈发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无望。
                  以薛权的吊儿郎当,当个武官也当得不三不四,臭名远扬。将来入了朝廷,那还不死无葬身之地了?
                  罢了,若他过几年仍是如此,便让他在自己百年之后回老家去,守着田产过日子去罢。
                  对于薛仪叔侄的到来,顾戎轩表现出了极度的不乐意。
                  “薛大人、薛将军,有心了。”灵堂之中,顾戎轩拱了拱手,不咸不淡地道。
                  “哪里哪里,”薛仪笑眯眯地道:“尊夫人走得如此意外,老顾你可要节哀啊。”
                  “多谢。”顾戎轩摆了摆手:“两位,请那边用茶。来人,给老夫伺候好两位薛大人。”
                  薛权左右张望了一下,忍不住问道:“顾大人,怎地不见令妹?”
                  顾戎轩盯他一眼,淡淡地道:“舍妹尚在归京途中,不日便到。有劳薛将军挂心了。”
                  薛仪笑道:“这却是应该的,你我之间,很快便是亲家了,还客气些什么?”
                  顾戎轩不置可否,只是神情冷淡,显是不想谈这类话题。
                  薛仪一拍脑门,恍然道:“你看我这记性!如今老顾你有丧在身,我却一个劲地跟你提喜事,当真糊涂!”他拉了薛权,道:“来,权儿,给你未来的亡嫂磕几个头。做妹夫的,怎也不能失了礼数,是不是?”
                  薛权连连点头,便到了顾夫人灵前跪下,想是心情激动,便重重地磕了许多个响头。
                  顾戎轩冷冷地道:“薛将军脑袋金贵,可莫要磕坏了。就算薛将军天生武勇,脑袋不怕疼,老夫这地板,也经不起将军这般折腾。还是起来罢。”
                  薛权讪讪地应了一声,起身退过一边。
                  薛仪笑眯眯地道:“老顾啊,咱们以后可就是亲家了。我家这小子性子浑,你可要多担待着些。”
                  顾戎轩皱了眉,道:“薛大人,此事老夫尚要问过小妹,方能给你回复。老夫便就只这一个妹子,她若不愿,老夫无论如何也不能勉强。”
                  薛仪面色一变,低声道:“莫非你要违背殿下的意思么?你可知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263楼2012-03-24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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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能够明白,因为苏毓与她一样,都在为自己所爱之人的将来奔走,用尽一切手段,只求为他们的生存多几个筹码。
                    苏毓淡淡一笑,仿佛病的不是自己一般。她拍拍顾楼兰的手背:“顾神医,我这命,可还有得救?”
                    顾楼兰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方道:“苏姐姐积劳成疾,已伤了脏腑,以兰儿所学,怕是无能为力……”
                    苏毓笑容不变,轻轻“嗯”了一声,道:“无妨,我早知如此。”
                    顾楼兰咬了咬牙:“不过我师傅医术天下无双,门派之中藏典无数,必有救你之法。苏姐姐勿忧,回头兰儿便传书回去,请师傅他老人家下山,为你瞧病。”
                    苏毓点了点头,目光柔和地道:“却是有劳你了。”
                    “苏姐姐说哪里话,你我姐妹一场,又嫁了那对混蛋兄弟,还分什么彼此。”顾楼兰按住她的手,输了些内力进去,为她调息。
                    苏毓的面色好了许多,笑道:“你说得是,既是姐妹,我也不与你客气。我家那位是个冲动的,将来若是姐姐有什么万一,你这做嫂子的,可要帮我劝住了他,莫要让他任性胡来。”
                    “苏姐姐……”
                    “姐姐就将他托付给你了。”
                    顾楼兰忍着心酸,强笑道:“苏姐姐放心,便是我不照顾他,他四哥也不会不管他的。”
                    苏毓点了点头,似是有些疲倦地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她自枕下取出了几张纸:“这是苏家的暗着以及这几年我努力的成果,你记下之后,便烧了罢。”
                    顾楼兰接过纸张,仔细浏览起来。
                    “今后若有需要,便与毅叔联系,苏家那边,会听你猜谴。”苏毓虚弱地道:“兰儿,我虽不知你身份,但我想,你我的目标定是一致的。姐姐有心无力,只能这样帮你了。只盼你辅佐蜀王取了这天下,让姐姐能安心离去。”
                    “苏姐姐,”顾楼兰握紧了她的手,坚定地道:“你不会死的,兰儿保证,你一定不会死的!”
                    苏毓摇了摇头:“人固有一死,生死之事,强求不来。只盼我还能撑着身子,生下孩儿,看到这太平盛世……”
                    “苏姐姐……”顾楼兰低下头,眼中酸涩难当,千言万语都梗在了喉间,化作一声呜咽。
                    “兰儿,听说你要嫁给薛仪的侄儿了?”苏毓忽问道。
                    顾楼兰伸袖拭了拭眼角,强笑道:“为了取信太子,只能先应下婚事,能拖便拖罢。”
                    “这薛权的名声我也听说过,纨绔浪荡,贪花好色,仗势欺人,不是什么好人,与他相处,你可要小心一些。”苏毓有些不放心。


                    270楼2012-03-24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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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顾戎轩的来函,信中用极其华丽的辞藻将司徒景明骂了个里外通透,表达了自己与她不共戴天的立场,并用威胁的口气责令她立刻向宗正寺递交休书,还顾楼兰以自由,莫要再耽误她的人生。
                      听到一半时,司徒景明已忍不住笑了,待她读完,她简直连泪都笑出来了。
                      “当初本王向朝廷递休书,他们毫不客气地驳回。如今事关他们利益,又一个个跳出来要本王重递休书了?”司徒景明笑里带着讥讽:“想得倒美!”
                      “殿下?”见她有些失态,香妈妈顿时担心起来。
                      司徒景明摆了摆手:“本王如今‘伤重未醒’,如何能写休书?这样的书函,以后直接烧掉便是。”
                      “可是,殿下不写休书,只怕会坏了王妃娘娘的大计。”
                      司徒景明睁开眼,眼中带着算计的表情:“王妃既然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自然不会想不到此事。依本王看,本王无论做出怎样的反应,王妃都会有应对之策的。”
                      香妈妈无奈摇头:“殿下的性子,当真一点未变。”
                      “妈妈也不必担心,本王拒写休书,却是再正确不过的了。本王那大皇兄是知道本王性子的,若本王痛快地交了休书,反倒会惹他生疑。如这般拖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她微微一笑:“更何况,本王伤重,不正是大皇兄最初的希望么?如今有了麻烦,就劳他自己去解决罢。”
                      她还有一句话不曾说出来:要她坐看顾楼兰再嫁,哪怕只是个幌子,她也做不到。她的兰兰此生只能嫁一个人,那便是她司徒景明。薛权算什么东西,也配与兰兰并肩而立?
                      “是,咱们就这样去回李总管。”香妈妈又怎会不知她心意,闻言含笑答应。
                      “王府那边,‘蜀王’能昏迷多久便昏迷多久罢,纵是一个不小心死了,也是无妨的。”司徒景明厌倦了一天到晚的作戏,像这样无拘无束地躲在倚香楼里晒太阳,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香妈妈点了点头。
                      司徒景明喝了口酒,忽道:“对了,香妈妈,你替本王寄一封信到长安去,交到王妃手上去。”
                      香妈妈神情古怪:“殿下要给王妃娘娘捎信?”绝情信?断义书?
                      “是啊……”司徒景明懒洋洋地道:“爱妃走了这些天,本王也是思念成灾了,恨不能将满腔思念,都化作一纸信笺。”
                      好肉麻……
                      香妈妈干笑一声:“咱们这就去给殿下取纸笔来。”
                      “且慢,香妈妈,本王如今手脚无力,怕是写不了字了。”她微笑道:“有劳妈妈为本王代笔。”
                      香妈妈蹙了眉头,着实猜不透这王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取来纸笔,研了墨,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香妈妈道:“殿下要写什么?”
                      “本王最爱最爱的爱妃兰兰,”第一句出口,香妈妈便打了个寒战,鸡皮掉了满地:“阔别多日,本王对爱妃甚是挂念。子曾经曰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不是子说的:“所以算起来,本王也好几年不曾见过爱妃了,久到连爱妃生得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不过爱妃放心,若是爱妃和弟妹同时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定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将爱妃认出来,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收到信的时候,爱妃正在做什么呢?弹琴?看书?总不至于是和薛大公子在约会吧,爱妃?爱妃定是不会与薛权那二愣子约会的,正如本王决计不会理会芙蓉姑娘的勾搭的,是不是?”
                      “本王真的真的很想念爱妃啊,就连此刻在露台上晒太阳也依旧不忘思念爱妃。唔,说起来这三十三年的竹叶青当真香醇之极,肉包子也相当美味,真想与爱妃一同分享呐。”
                      “对了,爱妃,本王在倚香楼里养得极好。每日里三位花魁姐姐都会来为本王‘倾情服务’,唱唱歌跳跳舞,捏捏肩揉揉背什么的,她们并不曾亏待了本王,爱妃不必忧心。本王每日也吃得极好,一天吃一小碗米饭


                      272楼2012-03-24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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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月死了这么多年,她直到此刻,才知晓这幅画的存在。这画上,究竟画了什么?
                        皇帝闭上眼,笑容里满是讥讽与得意:“朕为何要告诉你?皇后死前,一句话也不曾留给朕,朕又怎能让你痛快?”
                        李枫华恨了上官月多少年,司徒昭便痛快了多少年。
                        他得不到上官月的爱,李枫华又凭什么能得到?
                        “司徒昭!”她的神情如九幽厉鬼,仿佛随时能取他性命。
                        司徒昭淡淡地道:“朕已活不了几时,你要杀,便杀吧。”他顺着上官月生前的计划进行到如今,惟独没有遵从她的遗言,放她们母子一命。
                        正如她所言,李氏是司徒皇朝的毒瘤,必须斩草除根,绝不能容李氏子孙留在世上。李枫华要死,李晚秋要死,司徒承基也要死。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就因李枫华是她心爱之人,她便非死不可。
                        他不是圣人,更不是君子。他是一个帝王,一个让嫉妒毁了理智的男人。
                        也罢,他算计了李枫华,若能死在这女人手中,将来到了地下,面对上官月之时,她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他了罢。
                        “我不会杀你,”她冷冷地道:“你的命是承基的。”
                        司徒家的人都要死,司徒昭,司徒景明,司徒文章……只有用司徒皇族的血,才能洗淡她心中的恨。
                        上官月,你等着。
                        你一心要护的司徒皇族,很快就会屠灭殆尽。
                        我李枫华,要你在黄泉之下,仍后悔当初负我至斯。
                        她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司徒承基走进了寝宫。
                        “父皇与母后道过别了?”他的笑分外温和。
                        十八年了,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八年。
                        “承基,有一件事,朕始终想不明白。”皇帝道:“你身上也流着司徒家的血,为何却要为虎作伥,为李家颠覆司徒家江山?”
                        “司徒?”他露齿一笑:“儿臣只愿自己从来不曾姓司徒才好。”
                        “这样一个……肮脏、污秽的姓……”他握紧了拳:“我不屑要。”
                        皇帝略扬起眉,他从长子的话中听出了深深的憎恨。
                        “你恨朕?”为什么:“你恨你的父亲?”
                        “父亲,呵呵……”他厉声笑道:“自我出生,你可曾记得过自己是个父亲?哼,自你淫-辱了上官月的那一刻,你便已不是我的父亲!”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母亲恨他,也知道他的父亲讨厌他。
                        他虽贵为太子,却不曾体会过一日父母之爱,直到……直到她进入他的人生,给了他母亲一般的关爱。
                        从那时起,他的全部生命便只为她绽放,只要能看到她和煦地,令人一见便忘了所有烦忧的笑容。
                        可这个男人却玷污了她,玷污了他视作母亲和女神的人。
                        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原来你……”皇帝忽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罢了,朕,无话可说。”
                        厌恶他,算计他……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自己还是这个人的父亲。
                        亲生父亲。
                        司徒承基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不带任何温度。
                        “你,写传位诏书罢。”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都是皇帝私心作祟啊= =
                        下章李阿姨终于要解脱了
                        111
                        111、爱恨如烟 ...
                        当画卷展开的那一刻,李枫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已显老态的脸。
                        那是一个羽衣鬟髻的美貌少女,巧笑顾盼,栩栩如生,惟有那双眼睛里,似是有说不尽的忧愁与怨恨。
                        月姐姐……原来枫儿在你心中,一直便是这般么?
                        青春年少,花容月貌。
                        她不敢去想上官月画这幅画时的样子,生怕想了之后,她便再也恨她不起来。
                        上官月,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如果爱,何以伤我至此?
                        若是不爱,又为何念念不忘?
                        许多年前,当她以为她的月姐姐与她心心相印,倾心相爱之时,她却嫁入皇家……没有给她一句解释。
                        当她怀着恨意入宫为妃,却屡屡得她照顾,享受无微不至的关爱。
                        当她几乎要原谅她的背叛之时,她却又怀上了那个人的孩子。
                        当她不断告诉自己她是为狗皇帝所逼迫,却又亲眼见她与那男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多少年了,她一直处在爱与恨的纠缠之中,不断地怀疑,不断地自欺,不断地相信,又不断地否定……从未有一刻得到过安宁。
                        本以为,她要报复的是上官月。而最终饱受折磨的,却还是她自己。
                        她放不下,更忘不掉。除了不断地伤害彼此,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可是……上官月


                        276楼2012-03-24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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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戎轩会意,拱手道:“是。”
                          薛仪却道:“殿下,此刻动手,会不会太快了些?”
                          司徒承基侧目而视:“先皇驾崩,诸王难道不该回京吊丧?”
                          薛仪出了一头冷汗:“臣……臣不是那个意思。殿下此刻宣蜀王回京,万一逼急了他,可……不大好。”
                          司徒承基冷笑道:“孤正是要逼他。孤占着正理,他若是不敢奉诏,孤正好有借口治他一个不忠不孝之罪。”
                          薛仪只觉不妥,硬着头皮劝道:“殿下,此刻各地势力蠢蠢欲动,若是逼反了蜀王,天下必遭战火涂炭……”
                          顾戎轩冷冷地道:“薛大人这是怎么了?蜀王小儿是迟早要除的,他纵然不举兵,殿下也要发兵蜀地,取他性命。倒是薛大人今日一直在为那蜀王说话,老夫可就不大明白了。”
                          薛仪骇然道:“顾戎轩,你休要胡言害我!薛仪字字句句,都在为殿下着想。蜀王一人不足为虑,但若让他联合了其他势力,那便难以对付了。殿下要对付蜀王,只能缓图之。”
                          顾戎轩道:“殿下谕令,于情于理,蜀王都拒绝不得。待他入了京,要杀要剐,可就由殿下做主了。又有何不妥?”
                          “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司徒承基烦躁地挥了挥袖:“此事待孤登基之后,再行商议。此刻你们且全了心思,为孤稳住朝中大臣,休得争执。”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道:“是,殿下。”
                          话到此处,有宫人扶了大腹便便的太子妃李晚秋出来。司徒承基久未见她,此刻只觉她形容憔悴,身形消瘦,挺着大肚子,看着吃力之极。因为是临时得了信,她未及梳妆,一头长发由一根簪子松松地束着,衬着一身素色丧服,宛若冬日里傲雪凌霜的寒梅。
                          司徒承基忍下突然升起的、替她挽发的冲动,挥手免了她行礼。她的目光便落在备好的棺木上,眼里蓄满了哀伤:“父皇……是什么时候的事?”
                          司徒承基淡淡地道:“昨夜戌时。”
                          “我想看看他……”李晚秋轻声道:“父皇平日待我那样好,我想送他最后一程。”
                          好?司徒承基在心中冷笑着,你可知道,你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被这老家伙害死的。
                          心中虽是不屑,话出口,却变成了另一番言语:“去罢。”
                          李晚秋挣开了宫人的搀扶,独自来到棺木前,怔怔地看静静躺着的皇帝,从前相处的场景便一幕幕浮现出来。
                          作为太子妃,她时常随着司徒承基去向皇帝请安。但他们之间的交流,仅止于几句平淡的问候而已。后来皇帝病倒,她便时时到龙榻前服侍,替司徒承基尽孝,两人之间的话才多了起来。
                          皇帝待她很好,但是对着她时,却总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不知什么时候起,司徒承基便不再让她去见皇帝,待她迁入冷宫,更是再也不曾见过这位天子。却不料,时隔许久,再见时,已是阴阳相隔。
                          她正凝神看他,却忽在皇帝的重重龙袍下,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那重衣遮盖的脖子上,似乎有着一些瘀青的痕迹。待她仔细看时,却赫然发现,那是一枚指印。
                          她面色大变,霍然回头,看向司徒承基:“殿下——”
                          司徒承基上前几步,手轻轻按上了她削瘦的肩:“秋儿,怎么了?”声音轻柔,却似蕴藏着无限杀机。
                          李晚秋眉宇间闪过痛楚之色,随即淡下了脸,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父皇骤去,心中难过罢了。”
                          “父皇春秋已高,且病了多年,如此,也算是解脱了。”他面上扬起浅笑:“秋儿莫要太难过,若是伤了孩子,父皇在泉下……亦不会安心的。”
                          “妾身明白。”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着。
                          “殿下!”一旁的越儿忽出声道:“太子妃娘娘近来身子不适,不宜久耽,可否由越儿扶她回乾林宫歇息?”
                          司徒承基缓缓松手,指间骨骼微微作响。他点了点头:“你将太子妃送回去……乾林宫便不要住了,搬回东宫罢。”
                          “多谢殿下。”李晚秋微微一福,似在强忍着什么。
                          越儿赶忙上来扶了她,两人向殿外走去。
                          “娘娘,您的手……”
                          “无妨,”李晚秋轻轻抚了肩膀,淡淡地道:“无妨……”
                          司徒承基目送两人离去,目光又转了回来,在皇帝脖子上停了停,伸出手,将领子拉高,遮住了那道指痕。
                          顾戎轩与薛仪早已退过了一旁,半句话也不敢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天快要亮的时候,一个侍卫撞撞跌跌地扑了进来,跪倒在地:“殿下、太子殿下!北关有紧急军情!”
                          司徒承基面色一变:“讲!”
                          “靼剌大军逼近北关,北关告急!”
                          在司徒承基阴沉的目光中,顾戎轩微抬起头,望向泛白的天边,心中微叹口气。
                          这天,终于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太子啊,你好狠的心呐……


                          282楼2012-03-24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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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英明。”顾戎轩高声道。
                            “太傅放心,你妻儿的仇,孤定会为你讨还的。”
                            “多谢殿下。”顾戎轩面露微笑。
                            薛仪心中愈发不快,岔开话题道:“殿下,增援北关的将领名单,殿下心中可有主意了?”
                            “薛卿以为呢?”
                            “臣以为,龙牙军是殿下心腹军队,将来若是国中有变,尚可为殿下征战四方。而龙武军大将军张既一向坚定立场,不偏不倚,若是用他平乱,只怕有些难以指挥。不若将之调往北关,抗击靼剌,也可防止龙武军倒戈,长安腹背受敌。”
                            司徒承基不置可否:“太傅有何高见?”


                            286楼2012-03-24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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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以为,张既虽不偏不倚,但殿下登基,便是天下之主,张既自然会向殿下效忠。那洛阳的二十万驻军便是殿下的锋锐之师,更是东边的门户。若将张既调往北关,洛阳城空,如有叛军趁势而起,长安失去一屏障,则潼关危矣。”顾戎轩缓了口气,方接道:“臣提议以龙牙军大统领周新为帅,调青幽二州府军,广备粮饷,增援北关。”
                              “好!”司徒承基击掌道:“太傅此言甚合孤意。周新乃先皇亲信,遣之无妨;调二州府军,一来路途较近,二来于孤手中大军无伤。太傅的提议,可解了孤的一大心结啊!”
                              顾戎轩微笑着欠身:“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能为殿下分忧,是老臣的荣幸。”
                              提议接连被否定,薛仪的面色阴沉下来,低了头,一言不发。


                              287楼2012-03-24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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