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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古龙】那一剑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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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也正如百炼精钢打成的利器一样,纵然消沉,却仍存在。
这世上永远有两种人。
一种人生命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燃烧才有光亮。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光亮也好。
另一种人却永远只有看着别人燃烧,让别人的光芒来照亮自己。
哪种人才是聪明人?其实燕十三第十五种剑法变化,三少爷并不是唯一见到的人。
在燕十三使出那一剑时,铁开诚已经悄悄地到了决战地的旁边。
铁开诚也是燕十三唯一“教过”,却不承认的“徒弟”。
——“他一定也很想见你,因为你虽然不是他的弟子,却是他剑法的唯一传人,他一定希望你能看到他最后那一剑。”
这是后来三少爷对铁开诚说的话。
所以能将燕十三的第十五式变化再使出来的人,三少爷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铁开诚也会。
如果“毒龙”会再复活,并不一定在三少爷身上。
“只要你一旦做了江湖人,就永远是江湖人。”这是三少爷对铁开诚说的话。
“只要你一旦做了谢晓峰,就永远是谢晓峰。”这是铁开诚的回答。
其实生活在江湖中的人,虽然像是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
他们虽然没有根,可是他们有血性、有义气。
他们虽然经常活在苦难中,可是他们既不怨天,也不尤人。
因为他们同样也有多彩多姿,丰富美好的生活。
江湖路,虽然永远难预测的,但是,身为江湖中的人,却还是怀念江湖中的事。
“五麻散既然有人能再找得出来。”戴天望着风传神。
“就有人能制造出这种气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都难猜的。”风传神也注视戴天。“有人愿意跳河,说不定也有人可以自杀?”
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戴天转身,感慨他说:”好好地埋葬他们吧!”
他们就是指杜无痕和温火。
“我会。”风传神很正义他说:“这是‘传神医阁’的规定。”
真的吗?
有日出,就有日落,所以就有了黑夜。
有坏人,就有好人,所以就有了执法的人。
这是一成不变的。
也是自盘古开天就有了。
可是有一种也是自开天以来就有的。那就是——邪不胜正。——永远的。
一定永远的。
远古以来就是这样。
千年之后还是一样。


58楼2013-04-03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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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宅第雄伟开阔阂大。
    可是一到了晚上,却总是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冷清阴森之意。
    冷清也许是因为它太大了。
    阴森呢?
    今夜寒冷,苍穹却难得地出现了星星。
    虽然没有夏夜来得灿烂、繁多,但也有它的凄美、苍凉。
    朱总管已经在南王府耽了十几年了,从小厮熬到总管并不容易。他虽然在王府住了那么久,可是晚上也不太敢一个人走在园子里。
    朱色,就是红色。
    朱总管的名字,让你一看就知道是讲颜色的。
    他姓朱,单名”绿”。
    朱绿。
    朱总管‘还有三个兄弟,都是以颜色为名。
    老大朱蓝。老二朱白。朱绿是老三。老么是朱青。
    朱总管的父母一定很喜欢各种颜色,姓已经有颜色的意思了,连名字都直截了当地取之颜色。
    朱绿却不喜欢绿色的衣服。
    当然绿色的帽子更不喜欢了。
    ——这一点,只要是男人,一定都不会喜欢的。
    今夜朱总管穿了件深蓝色的棉袄,勉勉强强地巡视南王府一圈。
    这是他每天晚上睡觉前,必须做的事。
    不可能有小偷敢到南王府内偷东西,这一点朱总管比谁都清楚,可是每天晚上,他还是要巡视一番。
    ——一个人活着,有时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
    ——如果你已经担起了一付担子,就不能随便放下去。
    朱绿的担子就是明知道没有人敢来偷东西,仍要每晚巡视一次。
    巡视完了“听月小楼”后,朱绿缓缓地松口气,他决定回房后一定要他老婆起来替他炒几样下酒的菜,然后再陪他喝几杯。
    月本无声,月怎么能听,就因为月无声,所以也能听。
    听的就是那无声的月,听的就是那月的无声。
    有时候无声岂非更胜于有声?
    没有月,却有星。
    星光静静地酒在窗纸上。
    月无声,星也无语。
    听月小楼里也静悄悄的。
    现在已是半夜了,也正是人们入睡的好时刻。
    花舞语早已入寐了。
    她就住在听月小楼。
    南王府内更早就静静的。南王爷杨铮“住阁疗养”,戴师爷在旁侍候。
    这正是手下们松懈的好时刻,所以该溜的,早已溜出去玩,偷懒的早已人梦乡。
    南王府今夜就好像一座空城般的静悄悄。
    寂静的听月小楼忽然闪出一条人影,飞身纵入林中。
    人影纤细,就仿佛是女人。


    59楼2013-04-03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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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身夜行人打扮,连头都蒙住,只露出一双闪着智慧的眼隋。
      她落入林内,四周望了望,轻巧地跃起,一闪没入黑暗中。
      再次无声地落在王爷寝室门前,黑衣人双眼扫了扫,轻轻推开房门,迅速地闪入。
      房内漆黑,夜行人却女如临旧地般地搜了起来。
      手法熟练、仔细,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一会儿的工夫,已搜完整个房间,看黑衣人的样子,仿佛没有找到她要我的东西。
      穿黑色的夜行衣,走在黑夜里,就仿佛一粒米放在一堆米里一样。
      夜行人纵身飞出王爷寝室,只几个起落,就已飞人工爷书房。
      书房一样漆黑。
      夜行人轻巧迅速地四处搜寻。
      她一间找过一间,到底在找什么?
      珠宝,或是贵重物品,还是文件书信,搜寻的结果还是失望。
      夜行人有点懊恼,她再望了四周一眼,转身欲从窗户出去时,突然窗外飞人一人影。
      夜行人门身,双手如利刀般地切向飞入人影。
      双手连环,快速且狠毒。
      她的秘密决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所以她必须杀死这飞入的人影。
      六六三十六招,只在弹指之间,却仍未伤着人影。
      夜行人准备使出绝招时,突听:“你应该一出手时,就使出本门绝学。”
      听到这句活,夜行人立即注手,双眼露出诧异。“你是——”“天青如水,飞龙在天。”
      “几月儿日?”夜行人间。
      “三月初七。”
      这是日期,不是人的名字。也许不是日期,而是一个约好的暗号。
      但是现在这个暗号却代表一个人,属于一个极庞大秘密组织的人。
      四百年来,江湖中从未有过比“青龙会”更庞大严密的组织。
      它的属下有三百六十个分舵,分布天下,以太阴历为代表。
      “三月初七”,就代表它属下的一个分舵的舵主。
      “是你?”夜行人感到惊讶。
      “你一定想不到‘三月初七’就是我。”
      星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这个人的脸上,只见这张美丽纯洁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机诈的样子。
      这个人赫然就是因景小蝶。
      她笑嘻嘻地望着夜行人。“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青龙会’的人。”
      “实在想不到。”夜行人叹了口气。”我连做梦都没有梦过。”
      因景小蝶很”纯洁”地笑了笑。“我也想不到你会在今夜就动手了。”
      “错过今夜,恐怕难再有此良机。”
      “今夜之后,蛇已被惊,哪会有良机呢?”因景小蝶笑意中,含有讥意。
      “那依你之见?”夜行人仿佛看不出她笑意之讥。
      “我十六岁时初来此地,也怀着和你相同的心理,想早一点立下功劳。”因景小蝶连叹息声都很好听。“唉!结果差点连命都丢了。”
      “哦!”
      “杨铮表面看来仿佛是没有心机的人,如果你也这样认为,我劝你趁早替自己订副棺材吧。”困景小蝶轻声如啼。
      “戴天更是不可想像的人。”
      “是吗?”
      “不管你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什么场所,只要和戴天聊过话,哪怕只是无关痛痒的话,他都会做成记录,然后存档。”因景小蝶说:“也许这一份存档,他一辈子都用不到,可是只要他想对付你,那这份存档就成为你的弱点。”
      夜行人很仔细地听着。


      60楼2013-04-03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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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和他见过一次面的人,在他的档案里,就有你的资料。”因景小蝶说:”包括你和我。”
        “杨铮呢?”夜行人问。“他连王爷也做资料?”
        “是的。”
        夜行人视线落在好遥远的地方。“我想我已有戴天的弱点了。”
        “错了。”因景小蝶说。
        “为什么?”
        “你以为知道他也将王爷做成资料档案,就是拥有他的弱点?”
        “你认为呢?”
        “如果以为这就是他的弱点,那你实在太悲哀了。”因景小蝶仿佛很同情她。
        夜行人一点也不生气,她只是笑笑。“现在我该怎么做?”
        “赶快回房睡觉,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就这样?”
        “对的。”
        “好。”
        夜行人转身离去。
        困景小蝶静静地望着远去的夜行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她缓缓地关好窗户,然后打开门,轻松地走出,再将门关好。
        书房内又恢复寂静。
        真的寂静吗?
        就在因景小蝶关好门离去后一会儿,寂静的书房内,突然有了脚步声。
        轻微,但听得出是脚步声。
        书房的墙角阴暗里走出一个人,他走至星光处,停足凝望着窗外。
        星光撒在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地看出他就是那个总管,朱绿。
        朱总管刚才一直待在书房内,为什么困景小蝶和夜行人没有发现?
        以因景小蝶他们那样的高手,为什么没有”觉房内有人?
        是朱绿的武功比她们更高?
        还是她们的警党性并没有像她们的武功那样高?都不是。
        因景小蝶她们既然能被派到这里做密谍,功夫能差?警觉能低吗?


        61楼2013-04-03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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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没有发现朱绿,那只因为朱总管太平凡了。
          “平凡”。
          平凡得让你不觉得他在你身旁。
          平凡得让你不注意。
          就因为他太平凡了,所以你才没办法注意到他。
          “平凡”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一个人要经过多少痛苦?多少凄凉?多少辛酸?才能达到——平凡。
          从平凡的出生,然后长大,再在社会里闯天下,做一些不平凡的事。
          从一切不平凡里去找更“不平凡”的经历。
          有的人会得到不平凡的成功。
          有的人会得到不平凡的失败。
          可是,会得到“平凡”结果的人,是少之又少。
          “平凡”,多么平凡的两个字。
          可是又有几人能做到达两个字,——如果你是一个“平凡”的人,那一定过得很幸福快乐了。
          平凡。自开天以来,上帝就赐予我们这个权利。
          可是,我们却疏忽它,不要它。
          这是多么深远的悲哀!


          62楼2013-04-03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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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离别钩的无奈
            国景小蝶走入林中,然后停步,静静地注视着听月小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她纯洁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
            又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扬起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怪动作。
            在她的手还未完全放下时,她的面前已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穿青色紧身衣的少年人,他恭敬他说:“三月初七子时报到。”
            对于手下的办事能力,因景小蝶一向很自信的,她冷冷地”出命令:“带着酉时和干时,到杨铮寝室和书房上制造事端。
            “是。”
            “要以专家的手法。”
            “是。”因景小蝶满意地点点头,古衣人又立即消失在夜色中。
            她仰头望着夜空。
            夜空已不见星星和月亮,只订一片浮云在飘荡。
            在同一个夜里,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里本来有一间破旧简陋的小木屋,现在一样也有小木屋,却不是破旧简陋,而是崭新的。
            小木屋虽然被胜三和他的伙计们很轻松地拆掉,也很快地就波戴天叫人重盖了起来。
            ——既然会有人拆房子,就会有人盖房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
            重建的个木屋耸立在夜色中,看来就仿佛从没有被拆掉过。
            它盖得和原先的小木屋一模一样,就连建材用的木头都是同一种。
            里面的摆饰当然一定都相同的。
            戴天虽然很努力地将它重盖得和原先一样,但是有一样他却无法建得出来。
            那就是“风霜”。
            岁月的风霜。
            岁月留在小木屋的痕迹。
            木屋的小门上本来是锁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锁,现在是一把崭新的锁。
            木屋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个粗碗,一盏瓦灯和一个红泥的火炉,每佯东西本来都积满了灰尘,但现在却都是干净的。
            屋角陈年的蛛网,以前的青苔厚绿,都已不复存在了。
            新的。
            一切都是崭新的。
            但是在崭新的小木屋里一个隐秘的地方,有着一个生了”锈和积满了灰尘的铁箱子。
            铁箱里有个放了很久的火捂子,和一件曾经轰动一时的武器。
            离别钩。


            63楼2013-04-03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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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钩是种武器,在十八般兵器中名列第七,离别钩呢?”
              “离别钩也是种武器,也是钩。”
              “既然是钩,为什么要叫做离别?”
              “因为这柄钩,无论钩住什么都会造成离别。如果它钩住你的手,你的手就会和腕离别,如果它钩住你的脚,你的脚就要和腿离别。”
              “如果它钩住我的咽喉,我就要和这个世界离别了?”
              “是的。”
              “你为什么要用如此残酷的武器?”
              “园为我不愿被人强迫跟我所爱的人离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真的明白?”
              “你用离别钩,只不过为了要相聚。”
              “是的。”
              如今呢?
              离别钩又重新被锁入这铁箱子里。
              杨铮依然是杨铮。
              吕素文呢,她在何方?
              当初拿出离别钩,是为了和她永远相聚,结果呢?
              离别钩依然还是那个样子,依然被锁在生了锈的铁箱子里。
              依然放在那个隐秘的地方。
              它是否还能有重现江湖的一天?
              武器虽然有名,如果没人用它,还是跟一根木头没什么两样。


              64楼2013-04-03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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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漫漫。
                漫漫长夜总算已过去,东方第一道阳光从枫林残缺的枝叶间照进来,恰好照在因景小蝶的脸上。
                晨风吹枝叶,阳光跳动不停,就仿佛是她的心情一样。
                她知道今天王府里一定有得忙了。
                ——昨天夜里有三名刺客,侵入王爷寝室和书房。
                因景小蝶笑得更开心。这三名刺客是她的手下,是她派去的。
                这三名刺客一定会被抓。
                这本就是她派他们去的最大目的。
                被抓一定会被逼间,戴夭逼问犯人的方法,至少会三十三种。
                任何一种都会让人恨不行将老婆偷人的事全讲出来。
                三名刺客一‘定也禁不住逼问的,他们会说出自己是青龙会的人。
                只说是青龙会的人,不会说是因景个蝶派来的。
                昨夜夜行人夜闯寝室和书房,虽然她的手法很干净仔细,但绝对瞒不过老狐狸戴天的眼睛。
                夜行人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所以必须有人来顶替。
                这也只是因景小蝶派三名手下去顶替的目的之一,最大的目的是要他们被抓。
                戴大一定会逼问他们为什么夜闯王府。
                得到的回答一定是,想偷离别钩。
                ——因景小蝶和夜行人来王府的目的,就是为了离别钩。
                戴天一定看得出来刺客们的回答是真的。
                这本就是真的。
                只要戴天相信,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戴天相信就会有举动。一有举动,不管他多么小心,多么秘密,固景小蝶一定都会查出来。
                青龙会这么久没动杨铮,就是为了离别钩。
                离别钩在杨铮的手里一天,青龙会就一天不敢动。所以离别钩是青龙会势在必得的东西。
                杨铮一定也知道,他一定将离别钩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放在他随时要甲献拿得到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算戴天不知道,他也一定会将刺客的消息告诉杨铮。


                65楼2013-04-03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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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铮目前不能移动,可是他一定会疑心离别钩是否已被偷走了?
                  只要杨铮一起疑心,青龙会的目的就达到了。
                  早晨个管是春天或是酷冬?是晴天还是雨天?永远都是充满希望的。
                  因景小蝶今早也充满了希望,她梳洗完毕后,轻松地走出房间,走入酷寒的冬阳里。
                  从她的房间到前厅,必须经过“雪庐”。平常她起床后都直接到“雪庐”,今天她却想去前厅。
                  前厅一定为了昨夜刺客的事热闹非凡。
                  刚走到雪庐门前时,因景小蝶就看见一个人从雪庐内走了出来。
                  朱绿手捧着一束冷梅走了出来,一看见因景小蝶就笑着说:“因景姑娘,你早。”
                  “早。”她望望他手中的梅花。“朱总管的兴趣真雅,一大早就剪了些梅花,准备插在哪里?”
                  “我虽然很想雅,可是却是一个俗人。”朱绿笑嘻嘻他说:“这些梅花也不是我剪的,我哪有这种技术?”
                  “谁剪的?”
                  “我本来是想麻烦因景姑娘的,一到了这儿,就只见大小姐一入在。”
                  “花大小姐?”
                  “是的。”“这些悔花是她帮你剪的?”
                  “献丑了。”花舞语谈淡地从了庐内走出来。
                  “哪儿的话?”因景小蝶说:“我昨夜睡得很甜,所以睡过头了,应该是我份内的事,麻烦大小姐了,该道歉的是我。”
                  “谁做都一样。”花舞语说:”今早我起早了,想剪些花带去医阁,所以就来了。”
                  “刚好戴师爷回来通知我,送些梅花到医阁去。”朱绿仍笑嘻嘻他说:“我才到这里来。…“这种事就算半夜将我叫起,也是应该的。”因景小蝶说。
                  “我早上才接到戴师爷的通知。”朱绿说。
                  “早上?”因景小蝶说:“朱总管昨夜一觉到天明?”
                  “是呀!”朱绿说:“昨夜一夜无梦。”
                  “昨夜也没发生什么事?”因景小蝶微微一愣。
                  “没有呀!”朱绿突然收住笑容。“难道固景姑娘认为应该有事发生?”
                  “怎么可能?”因景小蝶急忙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我昨晚半夜时,好像听到有响声。”
                  “好像?”
                  “我的意思是在熟睡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些声音。”因景小蝶说:“也许是我在做梦?”
                  “我也时常这样。”花舞语说:”王府里怎么会有事呢?”
                  “对呀!”朱绿又笑嘻嘻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跟你一块走。”花舞语说:“我正好想到前厅。”
                  “是。”朱绿让开一步。


                  66楼2013-04-03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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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舞语朝因景小蝶点点头,含笑迈开轻步。朱绿立即跟着因景小蝶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
                    她对自己的手下能力很清楚,可是那三名手下呢?到哪里去了?
                    昨夜王府怎么可能没有事?
                    会不会她的手下做得大“专家”了,所以王府内没人发现。
                    不可能,她”的命令不是这样。
                    或是戴天故意要隐瞒这件事,如果是这样,那也只有对外才会隐瞒,因景小蝶又不是外人?
                    难道……难道他们已经发觉她的秘密?
                    不可能。
                    因景小蝶来王府已六七年了,不可能暴露身份。更何况以戴天做人处事的原则,如果他发现困景小蝶的真实身份,决不会如此安静的。
                    这些情形都不可能,那到底是”生了什么事。
                    因景小蝶发觉自己仿佛已掉入了万丈深渊。又仿佛身处在地狱的火焰中。
                    她实在想不出昨夜她的三名手下到底干了些什么事?人又到了哪里,她已发觉早晨并不是充满了希望。
                    ——列…某些人”来讲,早晨是没有希望的。
                    可是对另外某一种人,早晨一定是充满了希望。
                    那就是病人。病人一大早起来后,一定很希望今天医生会对他说:”今天你已可以出院了。”五
                    风雪中的梅花,做俊挺拔。
                    花瓶里的梅花,依然给人这种感觉。


                    67楼2013-04-03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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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铮的病房内摆满了梅花。这当然是戴天送来,却是花舞语一技一剪的。
                      “盖好了吗?”杨铮凝视梅花。
                      “好了。”戴天说。
                      “房于可以重建,花谢了会再开。”杨铮的声音仿佛很淡。
                      “人离别了呢?”
                      “会相聚。”戴天说:”离别就是为了相聚。”
                      杨铮苦笑:“离别通常都是为了和别人相聚。”
                      离别通常都是为了和别人相聚。
                      这是真言。也是至理。
                      自远古以来,人类离别一定是为了要和别人相聚。
                      没有离别又哪来的相聚?
                      可是——没有相聚,又哪来的离别,离别和相聚之间隔了多远的距离呢?乏隔了多少的困难?
                      有人说,柏聚难。
                      也有人说,离别难。
                      你说呢?
                      如果让我来说——做人难。
                      你同意吗?
                      “我不同意。”
                      戴天直言说出。
                      杨铮仿佛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也没有惊讶。”为什么?”
                      “离别通常都是为了和别人相聚,可是你不同。”
                      “为什么?”杨铮又问了一次。
                      “你用离别钩,虽然名为离别,实际上是为了和爱人永远相聚。”戴天注视杨铮。“没有别人的离别,你门又怎能相聚?”
                      唉!这也是一句真活,也是一句至理。
                      “没有别人的离别,你们又怎能相聚?”


                      68楼2013-04-03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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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多少的相聚是离别堆积而来的?
                        你们的相聚,是别人痛苦的离别。所以你们的痛苦离别,也是别人欢乐的相聚。
                        离别又有何苦?
                        相聚又有何欢?
                        只要你看得开,想得开,这世上又有何种事情能令人心痛如绞呢?
                        “没有别人的离别,你们又怎能相聚?”杨铮喃喃他说着这句话。
                        他说一次、二次、三次……也不知说了几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好开心,笑得好疯狂,也笑得好痛苦。
                        笑声洋溢在房内。
                        “好。”杨铮的声音听来很痛苦。“好一句没有别人的离别,你们又怎能相聚。”
                        他不等戴天接话,马上又说:“离别?相聚?”
                        寒冬里的娇阳,虽然可爱却还是冷的。
                        “本就没有相聚,哪来的离别?”杨铮说。
                        “既有离别,就一定肩”相聚。”戴天说:”有些相聚是在心中,是无形的。”
                        “心中?”杨铮一字一字他说:”心中的相聚,心中的离别?”
                        “是的。”戴天说:“你们虽然相聚;可是心中却是离别,又怎能会有相聚的欢乐?”
                        换句话说——”你们虽然离别,可是心中却有相聚,又何必为了离别痛苦?”
                        杨铮真心地笑了。
                        你们虽然离别,可是心中却有相聚,又何必为了离别痛苦?
                        二十年来的“陈年”痛苦,一句话就解除了。
                        杨铮感激地望着戴天。
                        二十年来的心中之梗,一下子就疏散了,杨铮当然会高兴。
                        晨风虽然寒冷,却已带来了远山的泥土芬芳,更带来了遥远虚无飘缈地方的早春。
                        杨铮躺在床上,脸上充满了喜悦,眸中洋溢着甜蜜。
                        “看来今年的春天会来得很早。”杨铮说。“不是早来,而是已经来了。”戴天说。
                        “来了?”
                        “是的。”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几个?”
                        “明的三个,暗的两个。”
                        “够不够大?”
                        “一个是我们早就知道的,”戴天说:“另外一个朱绿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
                        “这人身上不但穿着夜行衣,全身仿佛也用了‘缩骨功’,就连声音也是用天竺的‘腹语术’。”
                        “哦?”杨铮思索一会,接着问:“明的三个?”
                        “关在书房的地下牢。”
                        风一定曾经温暖过,雨一定也曾轻柔过,人一定有过少年时。
                        ——人有少年,就会有老时。冬来了,春就不远。
                        杨铮注视着寒冬的天空。“寒冬过去,就要迎春,对不对?”
                        “是的。”
                        “那就迎春吧!”
                        “真的要迎春?”戴天仿佛不敢相信。
                        “是的。”杨铮淡淡他说:“你认为太早了吗?”
                        “没有。”
                        杨铮满意地点点头,满意地松了口气。“寒冬已太冷了。


                        69楼2013-04-03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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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十三把薄刀
                          “春能早一点来,又为什么要拒绝?”
                          “是的。”
                          “大林村梅花林中的小木屋。”
                          浓雾、流水。梅花傲然。
                          今夜居然有雾。
                          雾在流水上,在梅花林中,在小木屋旁。
                          溪水在黑夜里默默流动,梅花在黑暗中依然挺立。溪上的雾浓如烟。
                          凄凉的夜、凄凉的河、凄凉的天气。
                          小木屋也一样凄凉。
                          藏花走人梅林,走过溪水,走近小木屋,她停足凝望着小木屋。
                          她看得很专心、很仔细、很有感情。
                          ——看得很有感情,藏花眸中的感情浓如雾,浓如秋。
                          她和小木屋一点关系也没有,又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为什么她的眼中会有如此浓的情感,有风吹过。浓雾被吹散了些,但随即又迷漫在小木屋的四周。
                          雾中的藏花一步一步地走近小木屋,她伸手抚摸着小木屋的木墙。
                          摸得很慢,摸得很轻。
                          就仿佛异地游子回到家乡时,在抚摸他所熟悉的一切。


                          70楼2013-04-03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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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花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她的手竞然有些抖。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的举动?
                            藏花将手缓缓地伸向门把,握着门把上的锁,另外一只手拿出一把钥匙。她将门打了开来。
                            木屋里依旧只有一桌一床一椅、一个粗碗、一盏瓦灯和一个红泥的火炉。
                            藏花走入,屋内漆黑如墨,她却仿佛很熟悉地走至椅前,慢慢地坐了下去。
                            桌上有瓦灯,她没点,也不想点燃。
                            浓雾随着打开的门飘了进来,立即迷漫整个房内,也笼罩了藏花。
                            她在黑暗中默默地凝视着屋内的每个地方,就宛如游于在凝望家乡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藏花依然连姿势部没有改变,她就这样地坐着,直到双腿感到有点发麻,才轻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至左边的墙角,蹲了下去。
                            夜未深,瓦灯里还装满了油,但没有点燃,所以屋内依然是漆黑的。
                            蹲在地上的藏花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考虑,最后她终于伸手翻开地上的一块木板。
                            然后从木板下的地洞里提出个生了锈的铁箱子。她深深地注视铁箱子。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看来就宛如夜星。
                            她轻轻地打开铁箱子。
                            铁箱内摆着一个火褶子。她终于拿起火招子,打亮了火招。
                            光芒立刻激射出,照亮了藏花,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铁箱子。
                            病房内灯火亮如白昼。
                            杨铮虽然在问戴天,眼睛却望着窗外。
                            “她去了?”
                            “去了。”戴天回答。
                            “她的胜算有几成?”
                            “四成。”
                            “四成?”杨铮望着窗外,“大多了。”
                            “不多,正好。”
                            “哦?为什么。”
                            “如果她有十成的把握,我们的计划一定失败,她只有两成,计划更失败了。”戴天说:“青龙会会相信你派出这样的一个人来拿离别钩?”
                            杨铮同意地点点头。


                            71楼2013-04-03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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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时此地怎么会有这么一点亮光在闪动,藏花显然没有发现溪水尽头的那一点亮光,她继续走人梅林。
                              梅林中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藏花却如临旧地般地疾步而行。
                              哪个地方该拐弯,她就拐弯,哪个地方有石头绊路,她就绕开。
                              她在浓雾的梅林中走,竟好像是半夜里走在自己家中,不开灯一样的熟悉。
                              残秋如雾,深夜寂静。
                              藏花走在静寂的梅林中。
                              浓雾中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异声,很轻很轻的声音来自聋花的头上。
                              声音轻微得令人不会去注意它,藏花却听见了,她立即警觉地抬头望。
                              空中除了雾,还是雾,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
                              藏花却忽然纵身而起,冲向声音发处。
                              就在她刚飞起时,左边突然发出一声“咻”的响声,紧跟着一团火球射向藏花刚刚站立处,然后就看见一团火迅速燃起。
                              一圈一图地往上燃起,一圈一圈地逐渐缩小,最上面的一个小火圈正好是发出异声的地方。
                              数圈火圈形成“塔”状,正好将藏花围住。
                              藏花刚才纵身而起时,在空中她就已看见来自左边的火球,所以当火圈燃起时,她立即落下。
                              她为什么要落下呢?为什么不飞出?
                              藏花是想飞出去,可是在她飞起时,她的头却已顶到绳圈的顶端。
                              一顶到绳圈,她就知道已无法闯出了,这种绳圈用的绳子,是来自苗疆地区的一种山藤,将皮取起,然后浸泡在酒中八八六十四天后,再编结而成的绳子。
                              这种绳子用刀剑是砍不断的,而且又耐烧。
                              被这种绳于套住后,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的。如果碰到藏花现在这种情形,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等着被烧死。
                              火越烧越大,圈子却越来越小。眼看着快要烧到藏花了,她却一点也不急。
                              ——不急才怪。
                              她望望四周,看看是否有空间能逃出去。
                              没有。
                              一点空隙部没有。
                              浓雾中的火焰,看未就仿佛来自地狱。
                              藏花也快入地狱了。


                              73楼2013-04-03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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