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阵,迪克森大叔过来招呼我:“林晰跟我说 过你,你是凯瑟琳的女儿对吧。我在巴黎的时候见过你妈妈。”我很乖巧地点头,心里暗骂,搞了半天还是靠自己老妈的关系。半小时之后,从摄影棚出来,我打电话给林晰,质问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个人是我妈的朋友?”“有关系吗?”“我就是不愿意老是靠他们。”“上次看你穿的那双Repetto挺好看的,是你自己挣钱买的?”“去死吧你。”我一下挂掉电话。他马上又打过来说:“你别告诉我你不干啊。”“干吗不干?我闷死了也没人管我啊。”他停了一下,又开始教训我:“工作就是工作,没人会因为你是谁的女儿特别关照你的。还有,他们那帮人喜欢到处瞎混,你能不去就别跟去。实在推不掉就自己小心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搭讪,不要喝酒,麻醉剂一定不能碰,看紧自己的杯子……”“行了,老爸。”我打断他,转念一想,又问,“你明知是火坑,怎么把我往里推啊?”他呵呵地笑起来,说:“真实世界的样子,你总得 看看吧。”我没有回答,只是使劲儿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抬头看天,又是一个橙红色的傍晚,却和之前那些孤独泛滥的傍晚不一样了。我一路跑着到车站,先坐车去超级市场买了一直拖着没去买的一干用品,然后回到宿舍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记下缺少的东西,准备第二天再去采购。全部弄完,累得半死,我洗了澡,吃了顿饱饭,突然起了学车的念头,又去查电话簿,记下机动车注册处和几个驾校的电话,想好了第二天打过去问问。不到十一点,我心满意足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