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帝努一拍脑袋:“是了,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他提起笔勾画了两下,“这个容易,便其他岗哨上的人各分些到东头便是了。”
“等一下,”黄仁俊在案桌上翻了一会儿工夫,翻出那份军报,又对照着布兵图细看好一阵子,才指着布兵图道,“东南和东北方面的岗哨撤掉七成,补给正东,再把各处撤下的岗哨调给东南东北岗哨,换作暗哨。”
李帝努也通透,略一思量便恍然大悟:“你想引诱敌方出击?”
黄仁俊点头:“无论这异动是北蛮的哪个部落哪支军队,按着以往的例子,他们现下多半只是刺探我军布兵,等到隆冬我军势弱的时候才会进攻。到那时便不好收拾了,不如趁现在,顺水推舟先引着他现形。”
李帝努改过布兵图,又对黄仁俊道:“这一招布下去,北蛮若是中计,便会由暗处转到明处,若识破了这计策,于我们也没有坏处。”
“蛮人尚武好战,不容易沉住气。这一仗定是要打的,天儿越来越冷了,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让斥候随时盯着,他们一定会来,就算他们识破了这计谋想要撤出去,”黄仁俊点了点布兵图,“我们也可以从这条小路包抄他们,奇袭一起,他们便不得不应战。”
李帝努点了点头,把布兵图交给秦放誊画。
李帝努想起了什么,问秦放:“今儿魏洪又来了吧?”
秦放搁下笔,站起身回话:“是,上午过来了两趟,军报末将都收下了。”
“魏洪来过?”黄仁俊问,“我怎么没见到?”
“就在帐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秦放看着李帝努的脸色,谨慎地答道。
黄仁俊侧头去看李帝努:“你让人拦下他的?”
李帝努赔笑:“他嘴碎,我不怕他藏不住心思,把你在这儿的事儿说漏了。”
“他平日话是多了些,但却不会坏事。”黄仁俊叹了口气,“且你以为真是能瞒得住的?这些日子你议事都把副将尉官招到秦放帐里,我便没听到,也想得到外头是怎么议论的。卒子们都好奇着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帐里藏了什么矜贵的宝贝呢?”
“当然是宝贝。”李帝努讨好地去拉黄仁俊的手。
黄仁俊侧身躲开了:“我跟你说正经事情。”秦放和周成看着眼色,都搁下东西退了出去。
“军中的规矩一是一,二是二。你就这么扣着一队的军奴不放回,来日还怎么立军威,正军纪?”黄仁俊问得强势。
“天都这么晚了,”李帝努搂上黄仁俊的腰身,企图蒙混过去,“咱们明天再说。”
“你真打量军中的卒子都是傻子?你就这么藏着我,又能藏几日?”
李帝努在黄仁俊身后紧紧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肩头。
“帝努,”黄仁俊劝道,“戍边的军队维持全靠下听上命,最忌讳纲纪不正,你这样下去,迟早会酿下大患。”
李帝努执拗着不说话。黄仁俊叹了口气,手攥住了李帝努搂着他的手:“帝努,放我回去吧,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护着自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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