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自己对你的态度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安,我明明不想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我们在鬼屋的三楼,那里灯光像午后的图书馆,窗户是透光的琉璃,卡座上面是铜质的吊灯。人群对面有一面镜子,npc说镜子里可以看到关键信息。我的长颈鹿和另一个朋友被困在二楼的某个空间里,身边只剩下你作为搭档。
你忽然开口叫我“亲爱的”,这让我瞬间忘记了所有任务,几乎是带着惊惧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只说“你愿意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梦里我几乎重又体验了清醒时的种种内心冲突,以至于我自己都清楚地知道我眼眶都憋得通红。我说,“你不能这样”。你好像在哄和不哄间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自己去查线索。
我莫名觉得你迟钝又玩世不恭,我听了你的话简直要被气哭,而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得我的内心冲突既多余又可笑。
原来爱居然会发展成这样,从不期待其对自己忠诚到几乎是执着于其对某人的忠诚,而那某人甚至不必是我,可以是某个让我彻底失去希望的人。我恳求着她向前走不回头,因为她的每次回头都会让我动摇几分,她无意间的举措都可能让我彻底就无可救。
我不愿意自己有什么怨尤,但也终于知道了尚未构成恨意的气恼从何而来,这依然是来源于我在另觅出路时缺少主动权,太容易被对方的一举一动影响情绪,就算清醒时可以快速自我调节,但在梦中我甚至退行成了一生气就要掉眼泪的小女孩。这个陌生的体验足够震撼我自己。
于是在情感上产生了一些矫枉过正的念头,我开始期待你对我再没有任何留恋,你甚至可以恨我,可以忌讳提到我。但理智上,我又不希望自己察觉到我对你的不同意义,我们最好就做普通友人,不要作为彼此的évitement互相牵扯。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认识的恨从何来,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走到这一步的。我对对方的态度变了又变,不知道今天你找不找我说新年快乐,我真怕我今天说不出什么应景的好话,怕自己的祝福因为带着点火气而显得阴阳怪气,还不如先不聊天的好。
我们明明才一个多月没有私聊过,怎么我心境已经变了那么多。期间寥寥几次问答里也都是场面话,不知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回避,还是在聊天方式上还因为想尽力保持友谊而牵扯不清。你曾说起以前我们也能几个月不聊天,但有意识的不聊天总是与君子之交的不聊天不同,许多感情在世俗过之后都很难再去柏拉图,尽管它是因为一方的恋爱才彻底世俗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