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要和梦互相纠缠。
这里补一个前几天的梦,我原以为我记录过了,后来发现没有,想来是因为我将这个梦在自言自语中排演过了好多次,因此有种早就诉诸笔端的错觉。
不是什么好梦。我梦见你要搬家做我的邻居,而我直到你把箱子搬到楼下才知道了这件事。梦里下雨,我打着伞走向打着伞蹲在地上等人的你,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踟蹰,最后只问,你怎么在这儿。你抬眼看我,说对啊我搬家,又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态度让我不要说出去。
在梦里难过之情突然侵袭我,我此时明白了事实上是这种似是而非又轻松随意的态度总让我伤心,这种伤心不乏委屈的态度,一面自己费力消解情感,一面看你在其上若无其事地添砖加瓦。原来真实的痛苦和隐痛还是有区别的,往后措辞是须当心。
抽离感来源于我在梦中都学会找朋友倾诉了,抱着火气说出来的话将苦水变成恨水,甚至在醒来后我都带着点恨和心淡。原来人是那么容易走到情绪的异端,越是在意就越是要在那两端来来回回,每一次都像是死了一回。
真要说起来,如果不去解读梦里你的态度,这分明像一件一眼看去无关痛痒的小事。感受不过是因为我信任了自己的直觉,我论证过直觉不是无道理可言。而尽管现实中你什么都没有做,我依然下意识地保留了从梦中带出来的态度,让自己在可能存在的种种面前有迹可循,不至于去做出额外的不必要解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梦也不坏,可排解恨好像比排解爱要更难,我现在是相信了“恨是人的自保本能”,但饮鸩止渴终归是无用的。